你不再怀疑了,一头钻进你的小房间重做作业去了..老师听了我的叙述。笑着说:“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也会耍花招了。”“可不是,等他再长大一些,不知还会怎样来蒙我们家长呢。说到底,这也许还是我们家长的过错,我们身上这样那样的毛病很多,我们又不可能把这些毛病在他们面前掩盖得严严实实,一不小心就会暴露出来,而他们在这方面的模仿能力又特别强。”老师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片刻,回到老话题上:“话说回来,刘一波的造句造得还是不错的。”“是呀,”我附和道,“瞧他做造句都已经懂得联系自己的实际了,这倒是难得的!”我们都笑了。(2)告别了老师,回到家,见你在做作业。我探头看去,写得还算认真。在作业本的一边,我看见一张纸,纸上有一串名单。我很随意地拿起来,也很随意地问道:“这都是你班上同学的姓名?”“是的。”“抄这名单干什么用?”你一边做着作业,一边漫不经心他说:“这是上课的时候讲话、做小动作的同学,我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了。”我顿时怔住了!我的天,你什么时候学会干这记“黑名单”的行当了!停了许久,我才说:“阿波,你怎么想到干这个的?”你抬起了头,看着我讷讷地说:“有的同学平时老向老师报告我上课做小动作啦、讲话啦什么的,所以说:“阿波,你怎么想到干这个的?”你抬起了头,看着我讷讷地说:“有的同学平时老向老师报告我上课做小动作啦、讲话啦什么的,所以合起来盯着我报告老师,那我还受得了!”“你是害怕了?”“不,我才不害怕呢!”“阿波,听爸爸说,以后还是不要干这个的好,你自己管好自己,别的同学确实有什么缺点,你可以当面向他们提出来,不要;动不动就向老师打“小报告’!”“爸爸,其实我也不喜欢打‘小报告’,有的同学三天两头向老师报告我这不好那不好,我都讨厌死了。”“是呀,你讨厌别人这样干,可自己却也想干,这多不好!”“爸爸,告诉你,我们的班长可最会打“小报告’了,可为什么老师还是喜欢她?”“别人愿意这样去千就让他们去干,你不干就行了。”“嗯,我不干!”你说着,把那张写着名单的纸撕成了碎片。1987年4月22日“爸爸!奶奶在家里摔了一跤,腿摔伤了,路也不好走了。”我下班回家刚推开家门,你就朝我嚷道。我快步走到里屋,见奶奶躺在床上,一条伤腿搁在被子上,脸色惨白,眉头紧锁着。“什么时候摔的?”“上午8点多钟。”“我的大,摔了整整一天了!”我焦急地嗔怪道,“怎么不让阿波给我打个电话?”“阿波中午回家,见我这样,都急哭了,他说要给爸爸打电话,可我没让他打。”这时,你妈妈回来了。她见状,连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急不可待他说:“马上上医院!”“哎哟,不要紧的,用不着上医院。”奶奶说,“我以前也摔过的,疼两天就好了。”“那怎么行!得拍片检查看有没有伤着骨头。”你妈妈不容分说,就把奶奶扶了起来。奶奶就是不愿意上医院,他说:“一到医院,蚂蚁也会被医生说成大象的。我有数,很快就会好的。”“妈妈,在这里你得听我们的!”你妈妈说,“不检查一下,我们怎么“一到医院,蚂蚁也会被医生说成大象的。我有数,很快就会好的。”“妈妈,在这里你得听我们的!”你妈妈说,“不检查一下,我们怎么母亲,开始她还不好意思让我背,坚持要自己走,可她终于无法走。你在一边跟着我们,看我背着奶奶,居然对你妈妈说:“妈妈,等我长大了,如果你摔伤的话,我也背你。”公共汽车大挤,无法上车,正巧有一辆机器三辆车驶过,我们喊住他,直奔医院。挂号、医生检查、拍片..检查结果:左腿膝盖处髌骨骨折。伤腿上当即上了石膏。医嘱:卧床休息2个月。1987年5月4日奶奶卧床后,家里的生活显得有点忙乱了。领导很照顾我,这些日子让我把工作带回家干。一边工作一边恃候奶奶,同时也照料你。你妈妈显然比往常更辛苦了。夭已渐热,她每天下班回家,总给奶奶擦身子换衣服,用纱布洗脚,还特地从医院借来扁马桶,伺候奶奶大小便。半夜里也总要起来一两次看看奶奶。她总是很细致很耐心,把什么都想得很周全。你把这些都看在了眼里,变得出奇地乖巧。放学一回家,你总直奔奶奶床边,第一句话总是:“奶奶。你好点了吗?”“乖囝,好点了。”奶奶说。“你还疼吗?”“上了石膏就一点也不疼了,只是不能动了。”“不能动一定很难受很难受吧?如果让我躺着不动,我想我也会很难受很难受的。”你开始做作业,也总在奶奶的床边做。你说:“奶奶,我一边做作业一边可以陪你,这样你就不冷清了。奶奶你有什么事只管喊我,啊?”奶奶常被你的柔言蜜语感动得眼圈都红了。要上学去了,你总从你的书橱里抱出一摞书,说:“奶奶,我走了,你就看书吧!这些图画书、连环画好看得不得了!”“乖孩子。奶奶有你这么多书作伴,就是躺着不动也不难受了。”这些天,奶奶可真是看掉了不少的连环画。有时候,你空下来,你就会对奶奶说:“奶奶,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好的,奶奶最喜欢听阿波讲故事了。”于是,你就把你肚子里所有陈芝麻烂谷子的故事翻出来,一个又一个。一遍又一遍他讲给奶奶听。通常,你在给你的小朋友们讲故事的时候,你总会在紧要关头停下来卖一阵“关子”,直到他们大呼小叫地央求你继续讲下去,你才得意非凡他讲下去。而对奶奶,你从来不来这一手,因为奶奶自始至终总是不厌其烦地听得出奇的认真,跟着你一块儿惊讶,一块儿紧张,一块儿激动,一块几高兴。这时候。奶奶倒象是个孩子,而你却成了一个能抚慰病人的大人。一遍又一遍他讲给奶奶听。通常,你在给你的小朋友们讲故事的时候,你总会在紧要关头停下来卖一阵“关子”,直到他们大呼小叫地央求你继续讲下去,你才得意非凡他讲下去。而对奶奶,你从来不来这一手,因为奶奶自始至终总是不厌其烦地听得出奇的认真,跟着你一块儿惊讶,一块儿紧张,一块儿激动,一块几高兴。这时候。奶奶倒象是个孩子,而你却成了一个能抚慰病人的大人。的事总由你包了,要是我和你妈妈谁抢了这活儿,你会很不高兴地嚷道:“谁让你们端啦?谁让你们端啦?这是我的事嘛!”每次盛饭盛菜时,奶奶总要说:“给我少盛一点,我躺着不动也吃不下多少。”这时,你就会压低嗓门,对我们说:“别听奶奶的!给奶奶多盛一点,多盛一点!”听你那口气,好象我们会亏待奶奶似的。给奶奶收拾碗筷也是你包揽的事,只要你发现奶奶没把菜吃完,你会非常生气地跑出来,向我们大喊大叫:“爸爸妈妈,瞧!奶奶又吃剩下菜了,这样奶奶没有营养、受伤的骨头就长不起来了!”瞧你因为奶奶吃得少而气得快哭出来的模样,我和你妈妈心里总感到无限的欣慰。奶奶的伤痛成了你的伤痛,奶奶的寂寞成了你的寂寞。你总千方百计地为奶奶增添欢乐,总日夜盼望着奶奶能早日康复,你有着一颗极为善良而温柔的心..哦,我们多么希望你这种美好的品德能永远永远地伴随着你,永远永远也不丢失!1987年5月19日5月9日我到北京去参加中国儿童电影制片厂的一个创作座谈会,会期加路途,一晃10天过去了。今天我回家,好家伙,一家人竟都病着。病毒感冒,交叉感染,还伴着发烧。三个人讲话的声音一律都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在外的这些日子,家里生活的艰难是可想而知了。你妈妈发着高烧,晕晕乎乎地坚持买菜、做饭、洗衣服,还要侍候病中的奶奶和你。我的归来,给家里带来了生气和欢乐,他们似乎感到了依靠和保护,病情也好象一下子轻了许多。我发现,我终究是家里的顶梁柱呐!也许是分别多日的缘故,我每次回来,你起先总是远远地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接着缓慢地极其温文尔雅地喊一声“爸爸”,似乎我变陌生了。当我走近你或搂住你或把你抱起来后,你才恢复常态,把你的快活完全地发泄出来。而我,天天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对你的某些变化几乎毫无察觉,但每次出差回来,哪怕短短的几天,也总会在你身上发现一些与过去不同的地方。“爸爸,北京好玩吗?”我把你搂在了我的腿上,说道:“好玩极了!”“北京是我们祖国的首都,对吗?爸爸,你什么时候带我到北京去啊?”“北京是我们祖国的首都,对吗?爸爸,你什么时候带我到北京去啊?”我说:“你现在正在上学,等以后寒暑假爸爸有机会再到北京去的话,一定带你去!”“一定啊!”“一定!”“对了,爸爸,你写给我的信我收到了。”“是吗?爸爸在北京很想念你呢!”“我也很想念你。”“爸爸信上写的内容。你还记得吗?”“记得。爸爸,你的信我都能背出来了。”“真的?”你从我的腿上跳下来,跑到你的小房间,把我的那封信拿了出来。我一看,唷,叠得方方正正,一点皱折也没有,就象对待什么珍贵文件似的保存得完好无损。到北京的第一天,我就给家里写了封平安信,同则单独给你写了一封信,这也是我第一次给你写信。我尽可能用端正的笔划写,所用的字词都是你认以的。“你不知道,阿波接到你的信有多么兴奋!”你妈妈告诉我说,“看了一遍又一遍,早上起来看,中午吃饭时看,晚上睡觉前还捧着看。碰到邻居的孩子他就说,‘我爸爸从北京给我写信来啦!’在班级里他也对同学说,“我爸爸从北京给我写信来啦!’就象发布什么特大新闻似的。临睡前,就象他人队第一天不知该把红领中放在哪儿一样,也不知该把信放在什么地方好。最后也还是把信放在了他的枕头边。说真的,我看了都感动了。”真没想到.我那短短的一封信会给你带来那么大的快乐和激动。是的,你毕竟是第一次接到别人写给你的信,第一次感受到别人把你当成了一个大人..“爸爸,你的信中有一个错别字。”“是吗?”你妈妈笑了:“他把信看了不知多少遍,最后竟发现了一个错别字,这又让他大大兴奋了一番。”你指着信中的落款“爸爸”,说:“爸爸的‘爸’字上面应该是个‘父’字,可你写得潦草变成了一个‘文’字,老师看了会批错的。”可见你对我的信“研究”得是够透彻了。我说:“爸爸以后一定把字写端正。”“爸爸,你以后出差还给我写信吗?”我忍不住把你搂在了怀里:“写!当然写!”1987年5月21日今天下午,和我一块儿去北京开电影创作会的剧作家老邹来我家玩。我们是新交,但一见如故。他大我近20岁,饱经生活的坎坷和忧患,但他对生活依然充满着自信和热情。我们聊艺术、聊生活,自然也聊到了孩子。“你的孩子不错吧?”老邹问。“还说得过去。但现在孩子自理能力太差,依赖性也太强,我们做家长的完全成了他们的高级保姆。”“这已经是现代孩子的通病了。”“这已经是现代孩子的通病了。”“这也难怪,独生子女掌上明珠嘛!”“是啊,独生子女恰恰毫无独立性,这是很可悲哀的。不知为什么,我对这独立性看得很重。一个孩子老是依赖成人,毫无独立意识,是根本不可能充分发挥他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的。”“这是对的。现在的孩子条件过于优越了,正象人们说的一个个成了‘小太阳”小皇帝’了。”“我有时常对我儿子说,什么时候把你扔到荒山野岭里让你一个人过上几天,看你还是不是一点点小事就’爸爸’‘妈妈’‘奶奶’地穷使唤。现在真怪,要想给孩子创造一点艰苦的环境都几乎做不到。”“归根到底还是舍不得啊!”“我有时想,如果能让我儿子住进哪所寄宿学校读书就好了,生活上的一切全部由他独立自理,没人帮他,我们家长也离得远远的。可惜,南京没这样的学校。”“这样的学校,有哇!南京艺术小学就收小学2年级的学生住校学习。”“真的?”“那还有假!我爱人就是艺术小学教文化的老师。”“你瞧我,实在孤陋寡闻。”我兴奋了起来,可只兴奋了一会儿就又泄气了:“艺术小学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吧?大概需要什么艺术专长吧?”“那当然。这小学对外叫‘小红花艺术团’,常有对外演出任务。”老邹又问道,“你儿子长得怎么样?”“长得倒还蛮精神的,但也有人说他有点“奶油味’。”“他会跳舞吗?”“噢,不行不行!我没发现他有这方面的天赋。”“那他唱歌唱得怎么样?”“我的天!你幸亏没听他唱歌,听了准起鸡皮疙瘩,他的嗓门差不多比我还粗。”老邹笑了。他又问道:“他会什么乐器吗?”“什么也不会。按他自己的说法,他只会——玩。”“那简直毫无办法。艺术小学就收这三方面的学生.而已都得有相当的基础才行。往年招生,报考的人总是多如牛毛,能录取的一直寥若晨星。”我十分自然地绝望了。我说:“看来进那小学根本没门!上学期我孩子的学校里问学生要不要学电子琴、手风琴、小提琴什么的。我儿子没兴趣我也就没让他学。”老邹见我似乎有那么一点后悔的样子说:“你就是让他学,看来也难,那些乐器太热门了,有的孩子三四岁就开始学了,比不过人家的。”我一个激灵,似乎又生出了一丝“希望”:“既然有’热门’,总也有“冷门’吧?看有什么‘冷门’的乐器让他学学。”“既然有’热门’,总也有“冷门’吧?看有什么‘冷门’的乐器让他学学。”我在屋里踱起了步来。我忽然发现我对这玄乎得根本没有一点“门”的事好象认真了起来。我在学校读书时曾搞过文艺宣传队,后来又在县文化馆呆过几年,对乐器的了解还不致于一无所知。我努力在脑子里搜索着..我忽然大叫了起来。“笙!笙!”“笙?”“对!笙!”“喝,这倒可能算是个‘冷门’了。”我一下子又兴奋了起来。“你帮我打听打听,他们艺术小学有没有吹笙的。”“行!这好办。”“如果没吹签的,似乎可以让我儿子试试。”“是可以试试。如果他们学校没吹笙的而又需要的活,那还得想办法找教吹笙的老师。”“是啊,没老师不行。对那玩艺我绝对的毫无办法。对了,艺术小学往年什么时候公开招生?”“大概每年的6月中下旬。”“6月中下旬?我的天,不满一个月啦!”“时间可真是很紧了。”我马上又泄气了。时间何止是紧。简直已经是完了。一个月能干什么事,更何况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老邹走后,我的热情自个儿就消退了大半。当我把我们的谈话及我的一些想法告诉你妈妈时,你妈妈几乎没认真听,连一点反应也没有。如果一定说有反应的活,那也只是觉得我在异想天开说梦活,我在架设“空中楼阁”,我在开国际玩笑..遭到你妈妈的如此“冷遇”,我那本来还剩的小半的热情也就消退得差不多了。我想:我也许真的是在开什么玩笑吧!1987年6月2日老邹可实在是个诚挚而又热情的人!他对朋友托的事一点也不当“玩笑”看待。他给我打来电话:1,他已经向艺术小学打听了,前两年有一个吹笙的,但已毕业离校,这两年招生还没见到有报考吹笙的,他们很需要。——好消息!2、他奔波了两天,通过朋友好不容易请到了歌舞团的一位著名的笙演奏家雷老师.他乐意教我的孩子。今天晚上,让我带孩子上他家去见那位老师。还有。他们把笙也替我们借到了。——太棒了!你妈妈不无诧异地问我:“干真的了?”我说:“是啊,看来得干真的了!”前两天,我就试探地问过你:“阿波,你喜欢吹笙吗?”“什么笙?”我连自己也觉得问得好笑和多余,你连笙也没见过,当然还不存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