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留在本国,还是愿意随我到敝国去?”国王问青年王子。“陛下,您知道我们两国之间的距离吗?”“两天半的路程吧。”“陛下,您该明白了,从这儿到贵国去,即使不停步地走,也得要走整整一年的时间。您当初到这儿来只用了两天半,是因为敝国受了魔禁的缘故。陛下。今后我永远也不离开您了!”“我还没有孩子,今后你就是我的儿子了!”两人进了王宫,青年王子吩咐他的侍臣替他准备行装,尽快把国王在旅途中需要的一切都准备齐全。青年王于这才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挑选了十名精壮的侍从,携带许多贵重的礼品,与国王一块儿动身。他们日夜兼程,整整走了一年,终于到达国王的京城。国王平安归来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全国各地,使绝望中的臣民百姓精神为之一振。人们欢呼雀跃,纷纷出城迎接。他们跪倒在国王面前,吻着地面,祝他平安归来。国王在宰相和众臣的簇拥下进入王宫,坐在御座上,向宰相和在座的侍臣们谈了青年王子的遭遇,随后,国王命令设宴招待青年王子。席间,他吩咐宰相把那位渔夫叫来。宰相领命,找到那个因他而使一个国家的人民得到解救的渔翁,带他进宫谒见国王。国王询问他的情况,问他有几个孩子。他回答说,家中有一儿两女。于是,国王选他的大女儿为王后,把他二女儿许配给青年王子,派他的儿子掌管国库。同时,国王委派宰相去做黑岛国的国王,吩咐同来的侍从跟随回去。同时,还选派了其他掌管各部门事务的官吏。宰相奉命,吻了国王的手,立即动身上任去了。从此,渔夫一跃而成为国戚,一家人过着高贵的生活,享尽荣华富贵。国王和青年王子公正地治理国家,使百姓们安居乐业。森露蒂和大法官我这故事讲的是一个王于落难,他在故事中自然是少不了的角色,但主要的角色还是美丽而机智的森露蒂,说到头来,这故事讲的还是她呢!好吧,让我由头讲起吧!这王子的名字叫法特拉那赫,他是莫索尔的奥尔托王的儿子,事实上他也就是莫索尔国的储君。有一天,他的父亲对他说:“很炔你就要继我为王了,使我觉得不安的是你还从未向我们王中之王哈里发何鲁纳·拉施德致敬呢!”法特拉那赫问道:“父王,那让我去见他好吗?我再乐意不过了,况且,我还从未见过巴格达这美丽的城市,谁不想去开开眼界?”“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奥尔托王说,“明天有一支商队要出发到巴格达去,你就参加这支商队,带着我们的年贡去会一会哈里发吧!”第二天,搬运夫把年贡装扎好在骆驼上,有十袋金子,商队就出发了。有一百个骑兵护送贡物,在商队左右押运,而在它的前头,太子法特拉那赫骑着一匹骏马,有银鸾头,绣金的马鞍。他们旅途的第三个晚上,商队在一座林子外扎营,士兵们生起了篝火,躺下来休息,很快就睡着了。可是到了半夜,巡逻的士兵发出警报,土匪袭击宿营地,他们从四面八方像黄蜂一般涌来,虽然法特拉那赫和他的战士奋力抗击,但终因众寡不敌,败下阵来。等到天亮,莫索尔一百个战士不是战死就是在战场上伤重不起了,只有法特拉那赫仍然没有受伤,虽然在整夜血战中,他都在最激烈的地方作战,他的马匹已被长矛刺中了,跌下来掀倒在地,最后他只有被俘。土匪头子说:“我认得你,你是法特拉那赫王子,我现在在这儿先不杀你,我们要带你去见我们的首领,由他决定你的命运好了。”他们将太子的衣服剥个精光,绑住手脚,将他捆在一匹马上。土匪的队伍在森林里走了很多个钟头,最后到达一个深谷,土匪的大本营就在这深谷里。土匪们不是住在帐幕,就住在洞穴,土匪首领自然住在最大最好的帐幕里。当他们到达那儿时,土匪首领对他的人说:“你们都是勇敢的伙计!你们带了很好的战利品回来,但最使我喜欢的,倒是你们抓来的俘虏!”他这般说着,转过身来对法特拉那赫大声叫骂:“狗崽子,你知道你父亲和他那伙人让我们受了多少苦吗?他们迫害我们好多年了,到处搜捕我们,谋杀我们,就因为他们我们才被迫躲藏在这儿的。现在复仇的时刻已到!奥尔托王的儿子将要被慢慢痛苦地处死!”“随你们便吧!”王于骄做地答道,“我决不会向土匪求饶的!”不过讲也是多余,那发怒的土匪首领把他拉进帐幕,对几个手下打了个手势,说道:“这狗崽子很傲,反正这儿没有女人,我们先把他当作兔崽子弄弄吧!”几个手下哈哈大笑,一齐把王子按倒在地上,轮流在他背后发泄了他们的兽性。王子被淫辱后,痛得不能动弹。首领将他一把抓起用绳子把他绑在一棵大树桩上,绑得那么紧,绳子都勒进肉里去了。首领挖苦嘲弄他道:“现在我们由得你慢慢饿死,我们的手不想沾上你..哈哈..你王族哥儿的血!这儿有的是吸血蝇和蚊子,让它们来制你吧!”法特拉那赫很快就知道土匪首领说的一点不假,不到一刻钟,一大群蚊子和嗜血的大蝇,就嗡嗡地飞来,在他无法自救而且赤裸的身上,毫不慈悲地又叮又咬,咬得王子好不难受,但身子被绑,不能动弹,只好听天由命了。再说那群土匪,也就不再理那个俘虏,事实他们也不必再去理他,他是死定了的。王子被绑得那么结实,连动一动也不行,还能逃走吗?慢慢,天色入黑,蚊蝇不断地绕着王子飞,他被咬得遍体鳞伤,全身是点点的血斑和痒痛的隆肿,四肢已累得乏力而发抖,他知道如果再不得救,就要死了..求救?谁会救他?谁会来找寻他?准会到这大森林处的荒谷中找他呢?根本没有希望的。突然,他发觉有什么东西在他脚上爬过,就像是一只老鼠,果然不错,原来这老鼠在啃着绑他的绳。可能土匪过去曾用这绳子绑过肉或乳酪,它的气味把老鼠引来了。王子忍住呼吸,生怕把老鼠吓走,过了很久,他开始觉得绳索松开了,最后它们从他一条腿上落下来,他缓慢地把一条腿和一只手松了绑。谁都知道,有一只手松了绑,只要他小心谨慎,他准能解开全身的束缚的,那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一等他挣脱了束缚,王子不动声息地揉了一阵他被绑得麻木了的四肢,然后踞起脚尖,静静地爬行,直到离开土匪扎营的篝火很远了,才敢大步狂奔,一直向森林深处定去。他经常停下来,听听有没有人追来,不过谁也没有注意他逃走。他一直往前跑,也不知该往哪儿逃。到了第二天天色初曙,他才发现前头有一条小径。他想,有路就有人,准会通到有人居住的村落去的,于是他就沿着小路往前走。到了中午,树木渐渐稀疏,他终于看到在前边的山谷里有一个小村落,这时有一个老人,驾着一部骡车,正慢慢向他走来。老人看见这个赤身露体的小伙子,大吃一惊,就把骡车停住。王子这时已筋疲力尽,就向老人求助。他告诉老人,自己的商队被土匪劫掠,自己一人逃了出来,但他没有表明自己是王子法特拉那赫。老人采了一些草药,叫他揉擦蚊咬的肿痕,用不了多久,肿痕就尽消了,老人说:“如果你要到巴格达去,就跳上我这骡车吧,我正要到那儿去,我这骡子多拉一个人是不成问题的。”法特拉那赫跳上骡车,感激不尽。老人从车中找出一条破烂的裤子,叫王子穿上。王子虽然不喜欢穿破烂,但总比赤身露体好,也就不客气穿上了。当天下午,巴格达城回教寺院的尖塔已经在望。法特拉那赫在城外谢过了救命的老人,其他一段路他自己步行。走进城里,他突然发觉自己的肚子在咕咕作响,没有疑问他已饿得够呛,因为他一整天除了曾捡了几个草毒吃外,什么也没下过肚呢。东方有句谚语:“肚饿是个好向导。”不久,法特拉那赫闻到新烤好的面包香味。他随着香味往前走,站在一间很好的房子前,诱人的香味就是从房子一面打开的窗户里透出来的。往窗内一望,法特拉那赫看见屋里有一个年纪很轻,容貌美丽非常的姑娘正在忙着切一个又热又脆的金棕色的面包。她偶尔抬起头来,看到了那站在窗外的衣不蔽体的陌生人,从他的目光看得出十分饥饿,就赶快切下一片很厚的面包,从窗口递出来给法特拉那赫。只有这时她才把面纱遮上,她带着请他接受的表情望了他一眼。王子这时因自己像个叫化子一样,面对一个陌生姑娘,感到十分难为情,竟不敢去接那片面包,加上她的美貌和慈祥的神情,使他那么感动,竟讲不出一句话来。“你拿去吃吧!安拉保佑你!”那美貌的姑娘反过来求他。王子接过了面包,她友好地点了点头,就把窗关上。法特拉那赫像着了迷似的,一直望着那姑娘,直到肚子咕咕响,才使他回到现实来。当他填饱了肚子,觉得好受多了,就打量四周的环境,原来他站在一个小小的广场里,在广场另一面有几个人聚在一起,从他们的鬼鬼祟祟的表情,王子一眼就看出他们不是好惹的。不过,总得向人打听一下。他走过去,指着那姑娘烤面包的房子,问他们当中的一个:“这房子是谁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答道:“是有钱人亚狄班尼的。”“那个在窗内的漂亮姑娘是谁?”“哦,那是他的独生女森露蒂,不过陌生人你又是谁?”“我只不过是个穷过客罢了。”法特拉那赫觉得还是不要表露自己身份为妙。“那你到巴格达来干什么?”那人追问。“我希望来找个工作谋生,”王子说。“嘻,快来看看这个家伙!”那年轻人向他的同伴喊道,“他想找活干谋生呢!”他们围上来,哈哈大笑不止。“我不明白有什么好笑,”法特拉那赫说,“我不干活哪来饭吃?”“你听我说!”那群人中的一个叫道,“我们就跟你一样是穷光蛋!”他意味深长地把口袋翻了出来,里面空空如也,“你看到啦!连一个铜子儿也没有啊!不过我们可不等善心人施舍救济,也懒得花时间去干活!我们需要什么就去白拿!”“那么,你们都是贼了?”王子吓得倒退了一步。“嗯,如果你要这样讲亦无不可,不错,我们都是贼,杀人放火,能拿我们怎样!”那粗汉大笑起来。接着他还补充道:“比方今天一等天黑,我们就去打劫亚狄班尼家,从地窖一直抄到阁楼,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参加一份,像你这样健壮的人我们欢迎你参加。”王子连忙后退,他不想惹这是非。他向四周望望,看怎样才能摆脱这群盗贼,可是已经太迟了,他们早已从四周包围,根本无法逃走。突然,只听见一声喇叭,一群武装的军人走进广场,他们是大法官的手下,将这群盗贼一个接一个抓住捆起,他们连法特拉那赫也抓了起来。他再三申说自己是无辜的,但亦无用,俗语说:“一起被捕,一起吊问,”既然一块抓到,也就一起带走。于是王子和盗贼一起,被带去由大法官审判了。大法官是个老人,他坐在坐垫上,望了这群囚犯一眼,问道:“嗯,你们这些死囚,你们奇怪我怎么能打听出你们的好谋吗?哈哈!我手下的人并不是白吃饭的蠢材,我们早已将你们打算干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啦!”那群盗贼一个接一个受审,他们尽在诡辩,但仍旧一个接一个被判鞭苔、打脚板和关进牢里去。最后轮到法特拉那赫受审,他告诉大法官他刚到达已格达还不到一个钟头,完全是偶然在街上碰到这群盗贼,但他不肯讲出自己的真正身份。大法官向他狂叫道:“那么你在亚狄班尼家外面游来逛去干什么?”王子答道:“他的女儿给了我一片面包,因为森露蒂是那样漂亮,我也记不起在窗口站了有多久呢。”提到森露蒂似乎使法官感到惊奇,他长久地瞪视着王子的眼睛,然后小心地问道:“你说什么来着,你说森露蒂美得使你入了迷吗?”“一点不错,我正是这样说的。”法官听了这话,久久不出声,一边捋着胡子,他那老皱的脸显得更难看了。最后他突然间道:“你很喜欢森露蒂,你愿娶她为妻吗?”王于为之愕然,这问的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然后答道:“森露蒂既貌美如花又心地慈祥,为什么我不愿意娶她为妻?不过我只怕没有这福份罢了。”“好!”法官揉着双手说,“就那么办,做好准备明天结婚!”也不等愕然的法特拉那赫答允,法官就对一个仆从打了个手势,把这犯人交给他带走。他命令道:“带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去浴室,等他洗完澡,给他穿上最好的长袍,丝绸的裤子,还穿上我最好的那件外套。同时给他吃喝,我们要他吃得饱饱的,精神充沛,好做新郎!”法特拉那赫一路被带走,一路还回过头来问法官这是什么意思,但法官不回答,而那个领他走的奴仆又是个哑巴,一问三不答,只会摇头。于是,王子惘然,只好由得他们安排,到浴室洗了个澡,穿上好衣服,大吃大喝一顿,就算执行法官的命令了。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法官是个贪婪势利的小人,曾三次要求讨森露蒂为妻,但被亚狄班尼拒绝了。事实上法官井未见过森露蒂,只是听说她很美,他想娶她的根本原因,倒是因为亚狄班尼十分有钱,这财产引诱着他,可是他的要求一再被拒绝,因而恼羞成怒,发誓要报复,现在他要利用法特拉那赫作为报复的工具。就在王子做好准备的同时,法官派了一个人去找亚狄班尼,带口信说有要事立即见他。于是亚狄班尼带了两个提灯宠的仆人,赶来见法官。他问道:“半夜三更你叫我来于吗?”虚伪的法官装出一副友好的笑容说道:“我亲爱的亚狄班尼大爷,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好消息就是再晚也不在乎的!”“祝你平安吧,这是什么好消息。”“我要求谈谈森露蒂的婚事,”法官答道。亚狄班尼的脸色顿时暗淡无光,就是在灯笼摇曳的光亮中,也可以看得出额头上的血脉突了起来。“我不是已经三次告诉过你,我不会把女儿嫁给你的吗?你对她来说太老啦!”法官说:“让我把话讲完嘛,我不是要谈我娶你女儿这回事,是为一个从远方来的王子向她求婚,亚狄班尼,你想想看,是一个真正的王子想娶你女儿为妻啊!”法官自以为自己在骗人,事实上他的谎言同事实竟然一致呢。亚狄班尼听了法官这话,为之愕然,他生气他说:“你是拿我来开玩笑吗?”“不!不!”法官向他保证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我真的是为一个王子向你提亲呢,他是巴士拉苏丹阿卜杜尔·卡塞姆的独生子,现在正在我家作客,他是化了装到我们这城市,碰巧见到了你的女儿,你女儿以为他是叫化子,还把面包给了他,现在王子一心只念着她又美貌,心地又好,就决心要娶她作妻子,跟他共享富贵,我的朋友,你还犹疑不决吗?”“你真的不是跟我开玩笑?”亚狄班尼怀疑地问道。诡诈的法官说:“你这算什么意思!不过要是你怀疑我的话,那就让王子亲自跟你说好了。”说着,他就把亚狄班尼带到法特拉那赫的房间去。看见王子穿着华丽,仪表堂堂,亚狄班尼连忙用手触摸自己的额头、口和心,然后弯腰行礼,他深为感动他说:“王子殿下,我就是森露蒂的父亲亚狄班尼,愿意为你效劳!”法特拉那赫看着他,也觉得十分惊奇,因为他对谁也没有表明过自己的真正身份,为什么这个巴格达的殷商竟然知道他是工子呢?他问道:“你为什么称我为王子呢?”亚狄班尼答道:“尊贵的殿下,难道我能不这样称呼您吗?您是伟大苏丹的儿子,是王位的继承人嘛!”法特拉那赫觉得有趣,他也不知道法官讲了他什么话,他心想反正这殷商也猜得不错,于是就说:“很好,我正是你所说的那样,我也不必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了。”“谢谢殿下如此信任我,把这秘密向我揭示出来,”亚狄班尼说,“法官大人告诉我,你想娶我的女儿,可有此事?”“我十分乐意这样做,”王子说,“未知你肯否答应?”“答应?”亚狄班尼叫道:“我真求之不得,能有您使寒舍生辉,真是感谢天恩宠照啊!”当他们谈话时,诡计多端的法官一直在用袖子掩住口在笑,他以为那个身无分文的穷叫化子也真会装模作样,而且扮演得惟妙惟肖。法官说:“我真高兴你们两个这么快就谈妥,又何必再拖延婚期?我们就明天举行婚礼仪式!你们同意吗?”“这有何不可?”亚狄班尼答道。至于法特拉那赫,嗯,他是双手赞成的!于是,第二天一早,亚狄班尼的家人就走遍全城,将婚礼的消息传播开来,按当地的习俗,在当天中午,阿訇为这对年轻的新人成了婚,巴格达上流社会的人都拥聚在亚狄班尼张灯结彩的家中。法官并未在宾客之中,人们亦没有注意到他没有到场,不过当这家主人忙着接待宾客之际,大门打开了,法官的奴仆手中提着一包破烂衣服,走进大厅。他拿着这包东西一直走到新郎跟前,把它举起来,大声喊叫:“我的主人大法官派我来叫你把这些破烂衣服穿上,把他借给你扮演这角色的衣袍脱下来还他!”所有宾客都惊讶万分,登时鸦雀无声,森露蒂倚着法特拉那赫,快要站不稳了,而他则脸色涨红,直红到发根。“这是什么意思?”亚狄班尼粗鲁地喝问道。那奴仆说:“只有这个家伙,也就是你女儿嫁的那个人,相信他是个王子,其实他并非王子,只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叫化子,他昨天跟盗贼一起在你家门前被抓到的!他只是个囚犯罢了!”“这不可能的!”亚狄班尼大叫起来。但那奴仆也不多讲,把破烂衣服扔在地上,就昂然离开了婚宴,所有宾客都以疑惑的目光看着新郎。“他说的是真话,”法特拉那赫说。“那么你是说,你并不是巴士拉苏丹阿卜杜尔·卡塞姆的儿子?”亚狄班尼声音哆嗦地问。“你怎么这样想呢?”王子答道,“我同巴士拉或卡塞姆有什么关系?..”“噢,你这个坏心肝的人!”亚狄班尼叫起来,“现在我全明白了,你跟法官一起合谋来作弄我,当着全城来侮辱我!你这坏蛋,你到底是谁?”但法特拉那赫还来不及回答,森露蒂已走前一步,站在他前面,叫道:“让我先说!父亲,我也跟你一样不知道这青年到底是谁,但我刚跟他结了婚,我只知道我爱他,我第一次看见他站在窗外时就爱上了他,他当时穿得像个叫化子,我为什么要管他是什么出身的?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保证就作他的好妻子!”“哦,我的女儿啊!”亚狄班尼哀号起来,“作一个叫化子的老婆,他只是一个囚犯..”法特拉那赫打断了他岳父的话说道:“不,我既不是一个叫化子也不是一个囚犯,现在你可以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了,如果你不打断我的话,你早就会知道的!我确实同巴士拉苏丹毫无关系,但我亦是出身王族,我的名字叫法特拉那赫,是莫索尔国王奥尔托的儿子!”“这是真的?”亚狄班尼叫道。“我敢发誓,绝无虚言!”亚狄班尼跪倒王子跟前,喊叫起来:“原谅我吧!原谅我吧!”他一次又一次地叫喊,吻着王子的手。森露蒂这时再也忍不任,嘴唇哆嗦地提出问题来,自然法特拉那赫得从头讲起,他如何送贡物进巴格达,半路遇劫,老鼠解救了他,在已格达如何碰到盗贼,以至一起被捕,法官如何利用他作报复的工具,等他讲完,亚狄班尼就简洁地把他同法官之间的恩怨讲明,至此才真相大白了。法特拉那赫笑道:“所以,当他以一个王子的名义向你提出要求娶你女儿,他并没说谎呢!他这是害不着别人害自己啊!”“他果然是如此,”亚狄班尼说,“否则,他得为这样无耻而受惩罚啦。”“对!说得对!应该惩罚他!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很多宾客都喊叫起来。森露蒂提高嗓子说:“亲爱的父亲,这事就让我来处理吧!不管怎么说,法官想害的人是我,想将我嫁给一个叫化子,他还不认识我呢,不过他很快就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了!我早已有了个好主意,去作弄一下这个老家伙,惩罚他一番!”法特拉那赫赞成他年轻妻子的主意,她父亲也同意了。她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按计划做好准备。森露蒂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脱下华丽的嫁衣,改穿一件简单的布衫,就像穷苦人家女孩的打扮一样。然后蒙上面纱,也不告诉别人她到哪儿去,悄悄从后门走出去,径直走到老法官家去。法官这时正是万分得意,他的奴仆正在向他描述如何大闹婚宴,揭露了叫化子的身份,让亚狄班尼一家蒙上耻辱,当然他并不知道他走后所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