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威!哈哩哈啦嘛咪呀!哈哩哈啦嘛咪呀!塞娅 塞娅和小燕子,两人惊异互看。再掉头比嗓门。 “鲁加!一等的好!一等的勇士!重重的打!塞娅 “赛威!特等的好!特等的勇士!打得他抬不起头来!” 场内场外,一片热闹。不料赛威不敌,链子竟脱手飞去。 塞娅大喜,跳着脚狂喊: “我们赢了!胜利!胜利!”双手高举向天。 小燕子愀然不乐,气得直吐气。还好,场内马上换了人。赛广和另一个西藏武士正在角力,彼此抱着,翻翻滚滚,摔来摔去。打得也非常精彩。小燕子又大喊了: “赛广,给他一个过肩摔,不要客气!努力!努力!”塞娅绝不礼让,西藏话,中文并用,狂喊: “过肩摔!不要客气!努力!努力!塞娅 “赛广!灵活一点,用你的轻功对付他!” 赛广似乎被提醒了,一阵脚不沾尘的飞绕,西藏武士被他弄得头昏眼花,连连几拳挥空,小燕子大笑,场中掌声雷动。 “赛广!你好伟大!就是这样!累死他!” 塞娅气坏了,跳脚大喊: “西藏武士得第一!” “才怪!满族武士得第一!” 两人叫着叫着,赛广已经捉住对方,高举过头,用力掷下。两藏武士起不来了,赛广赢了。小燕子好生得意,转头对塞娅喊: “你们输了!你们输了!” 塞娅脸色一沉;回头大喊: “朗卡!” 朗卡就飞跃入场,手无寸铁。大内高手高远出场迎战。 小燕子和塞娅又开始尖叫加油。 谁知,这朗卡十分厉害,没有几下,高远就败下阵来。又一个大内高手出去迎战朗卡,朗卡灵活,武功高强,大内高手又败下阵来。 乾隆脸色暗了下去。 塞娅喊声震天: “朗卡万岁!朗卡胜利!朗卡哈哩哈啦!” 小燕子气得脸发白,只见又一个高手被朗卡撂倒。小燕子就忍不住大叫: “我们满族的高手到底在哪里?出来呀!” 一个人从看台上飞跃而下,众人一看,不禁发出惊呼,原来是尔康。 小燕子疯狂般的喊起来: “尔康!伟大!尔康!拿出本领给他们瞧瞧……” 尔康和朗卡就大打起来。两人都武功高强,拳来拳往,打得精彩无比。 紫薇忍不住心惊胆战,手里的帕子,绞得像个麻花一样。 乾隆和众人,看得惊呼不断。 尔康将轻功和武术结合,时而飞跃,时而踢脚,时而挥拳,时而在前,时而在后,打得朗卡应接不暇。紫薇、金琐、小燕子都忍不住喊叫起来: “尔康!努力啊!” “尔康少爷,胜利!胜利!” “尔康!给他一个连环踢!让他见识见识你的本领!打呀!打呀!” 塞娅情急,中文已经不灵了,西藏话叽哩狐啦喊个不停。 场中,两人再一阵激烈缠斗,朗卡就被打倒在地。 小燕子高兴得快昏倒了,双手伸向天空,大叫: “这才叫高手!这才叫胜利!塞娅 塞娅脸色一变,回头大喊: “班九!” 班九应声而出,再度和尔康交手。奈何尔康的武功实在太强了,没有多久,班九就被撂倒。接着,藏族的武士就一个轮一个的出场,尔康从容应战,左摔倒一个,右摔倒一个。乾隆和众大臣,得意在心,都面带微笑,巴勒奔看得纳闷。小燕子如疯如狂,塞娅逐渐没有声音了。 终于,尔康撂倒了最后一个敌人。 已勒奔大笑说: “哈哈哈哈!皇上!大内高手,毕竟不凡,我们认输了!” 塞娅大叫: “谁说?我们还有高手!” 塞娅喊完,已经飞身入场,落在尔康对面了。乾隆等人,都发出惊呼。小燕子一个起身,就想效法,尔泰死命抓住了她。 “你不要去!先看看这个塞娅功夫如何?” 尔康见塞娅飞身而下,磨拳擦掌的对着自己,想到对方是公主,又是女子,不敢应战。就抱拳说: “臣福尔康不敢和公主交手,就到此为止,好不好?” 尔康话未说完,塞娅一声娇叱,怀中抽出一条金色的鞭子,闪电般的对尔康脸上抽去。 尔康大惊,急忙闪避,已是不及,脸上被鞭尾扫到,留下一条血痕。 紫薇、小燕子、金琐发出惊呼。 尔康尚未站稳,塞娅连续几鞭,鞭鞭往尔康脸上招呼。尔泰忍不住大喊: “不要客气了,拿出本领来打吧!” 小燕子也大喊: “尔康!你在干什么?看人家长得漂亮,舍不得打吗!” 尔康心中也有气,被众人一叫,不再留情,欠身上去,要夺塞娅手里的鞭子。但是,那塞娅竟然功夫高强,鞭子舞得密不透风。 两人蹿来蹿去,飞上飞下,打得煞是好看。 紫薇、小燕子、金琐、乾隆、尔泰、永琪和众人看得目不暇接,惊呼不断。 忽然间,塞娅一个疏忽,手中鞭子,已被尔康夺走。 尔康此时收了鞭子,弯腰一鞠躬,说一声: “公主好身手,承让了!” 谁知,塞娅一脚就踢向尔康的面门,大吼着: “什么叫‘承让了’,听不懂!哈哩鸣啦……”又是一串西藏话。 尔康一个后翻,避掉了这一脚。心里实在生气,无法客气了,鞭子出手,“忽”的一声,卷掉了塞娅的帽子。 塞娅却越战越勇,继续拳打脚踢。尔康再一鞭挥去,卷掉了塞娅左耳的一串耳环。接着再一鞭挥去,又卷掉塞娅右耳的耳环。 巴勒奔看得佩服不已,问乾隆: “这个勇士是谁?” “他是福尔康,是朕身边的御前护卫!是福伦大学士的长公子!” “‘好功夫!好!好!上等的好!” 此时,塞娅脖子上的项链,也飞上了天空。尔康一个旋转,姿态美妙的接住项链,捧给塞娅,问: “还要打吗?” 塞娅接过项链,接过鞭子,对尔康终于心服口眼,抱拳而立,嫣然一笑。 “勇士!塞娅服了!”、 塞娅飞身回到看台,对巴勒奔叽哩咕噜,说了一 巴勒奔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塞娅碰到对手了!满人的武功,真是名不虚传!” 乾隆高兴极了,也哈哈大笑了: “哈哈哈哈!这西藏人,也是身手不凡啊!连一个小公主,都让人刮目相看呢!塞娅 乾隆和巴勒奔,就彼此欣赏的大笑不已。 比武过去了,尔康、尔泰和永琪还是忙不完,整天见不着人影。 这天,令妃来到漱芳斋,腊梅、冬雪手里各捧着一叠新衣跟在后面。 ”叫小燕子!紫薇!这是给你们两个新作的衣裳!皇上说,最近难免会有一些宴会喜庆,怕你们两个无聊,要你们也参加!这些新衣裳,是特别赏给你们的!” “喜庆?什么喜庆?都是为了那个西藏土司,是不是?这西藏土司也真奇怪,他的西藏都不要管吗?跑到北京来,呆了这么久,还不回去?”小燕子说。 “看样子,他们是‘乐不思蜀’了!”令妃微笑。 “就算‘乐得像老鼠’,也得回家啊!”小燕子冲口而出。 金琐上前,接过了那些新衣服。惊呼: “好漂亮的新衣服!” 令妃仔细的看紫薇,话中有话的说: “只怕不止新衣服,以后各种赏赐,都会源源而来了!你这一生,穿金戴银,富贵荣华,是享用不尽了!” 紫薇惊看令妃,震动无比。 “娘娘,您在说奴婢吗!” 令妃走过去,更仔细的看紫薇,眼神里有着羡慕,有着赞叹,有着微微的妒意,也有真诚的怜惜。那是一种复杂的眼光,带着认命的温柔。她伸手帮她把一根发簪簪好,细声细气的说: “听说,皇上特许你不说‘奴婢’两个字。在皇上面前,你都不是‘奴婢’,在我面前,又怎么用得着这两个字呢?以后,都是“你我’相称吧!” “奴婢不敢!”紫薇惊喊,觉得有些不对了,心里着急。 令妃叹口气,深深的看紫薇: “你为皇上,挡了那一刀,你不止是皇上心里的‘贵人’,你也是我的‘恩人’了!皇上心心念念,惦记着你!只怕你在这漱芳斋,也住不久了!塞娅 小燕子和金琐,正低着头泡茶,两人互看,眼光里都是惊疑。小燕子急忙说: 我和紫薇,在这个漱芳斋已经住惯了,我们不要搬家,也不要分开!娘娘,你跟皇阿玛说一声,不要麻烦了!我和紫薇,是公不离婆,秤不离砣!塞娅 令妃啼笑皆非,笑着骂: “什么公不离婆,秤不离舵?你迟早要嫁人的,难道紫薇还跟你一起嫁?” “嫁什么人?嫁什么人?”小燕子呆了呆,急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只听到皇上这些天,都在念叨着要把你指婚呢!” 小燕子、紫薇、金琐都惊慌起来。指婚?不指错才怪!三人还来不及说什么,令妃整个情绪都系在紫蔽身上。看着紫薇说。 “紫薇,你缺什么都跟我说,要用钱,也跟我说,身体不舒服也告诉我,我会照顾着你的,总之,当初是我把你引进宫来,在我心里。你就跟我是一家人一样!你,不要和我见外啊!” 紫薇听到令妃话里,大有玄机,更加心慌意乱。不安极了: “娘娘说那里话!娘娘一直对我和小燕子,都照顾得不得了,我们充满了感恩,怎么还会见外呢!塞娅 “那就好!我已经去给你打首饰了,改天再给你送来!皇上这些日子,忙着那个西藏土司,恐怕没时间过来,很多事,都得等西藏土司走了才能办!可是,这个塞娅格格,说不定要嫁到咱们家来,那就又要先办塞娅的事了!” “嫁到咱们家来?她要嫁给谁?”小燕子惊问。 “你们还没听说吗?巴勒奔看上咱们了,想把塞娅诬嫁到皇室来,皇上想解决西藏问题,他们谈得好投机!所以,五阿哥和福家兄弟每天陪着塞娅东逛西逛。今天听皇上说,现在是八九不离十,要把塞娅配给五阿哥!准备在这个月底,或者下个月初,就办喜事!” 小燕子整个人惊跳起来。匡郎一声,手里的茶杯茶壶,落地打碎了。一壶热茶,全都泼在手上,小燕子痛得直跳。 紫薇急忙跑过去,抓着小燕子的手。 “金琐!明月!彩霞……快拿‘白玉散热膏’来!”紫薇急喊。 令妃看着这慌慌乱乱的几个人,怎么回事?自己已经明示暗示了,紫薇还是一脸的糊涂,连个笑容都没有。这个小燕子更加古怪,泡个茶都会烫到手!她站在那儿,纳闷极了。 令妃一走,小燕子就对着桌脚一脚踢去,嘴里激动的喊: “有什么了不起?结婚就结婚嘛!谁希奇?谁在乎?怪不得这么多天连影子都看不见,原来是陪小公主去了!有种,就永远不要来见我!永远不要跟我说话!” 金琐和紫薇一边一个,拿起她烫伤的手,忙着给她上药。金琐急急的安慰着说: “你先不要急,这个事情只是令妃娘娘说说,到底是真是假,还大有问题!那个塞娅凶巴巴的,又是西藏人,皇上不会要她作媳妇吧!” 小燕子气呼呼的喊: “为什么不要,人家好歹也是个公主啊!塞娅 紫薇皱皱眉头,认真的说: “公主又怎么样呢?只要五阿哥不愿意,皇上也不会勉强他的,到底是婚姻大事嘛!现在,不过是皇上和西藏土司两个人在打如意算盘,五阿哥大概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等他来了,我们再问个清楚,现在,不要莫名其妙就跟自己过不去!” 小燕子跳起身子,手一摔,把金琐手中的药膏也打到地上去了。她满房间走着,怒气冲冲。 “什么不清楚状况?我看他早就知道了!我看他高兴得很!以前,他只要有时间,就往我们这个漱芳斋里跑,现在,几天都没露面了!他这个毫无心肝的东西,只会骗我,只会哄我。等到有个真正的公主一出现,我就不够看了!哼!他一定等不及要当西藏土司的驸马爷了!”越说越气,眼睛就红了:“没关系!赶明儿,等那个‘生姜王’来的时候,我去给人家当媳妇!” “你说些什么嘛!把事情弄清楚再生气,也来得及呀!”紫薇说。 小燕子满房间绕圈子,拼命呼气。 “我受不了!我受不了!” “不会啦!你不要这样,我觉得五阿哥对你,是一片真心,你不要冤枉他!你看……”金琐捡起药膏:“这个药膏还是五阿哥送来的呢!你一天到晚受伤,他把所有进贡的药膏都往这儿搬……” 金琐话未说完,小燕子冲了过去,抢过药瓶,就扔到窗子外面去了。 不料,窗外传来“哎哟”一声,金琐伸头一看,大叫: “打到曹操的头了!” 什么曹操的头?还诸葛亮的头呢!”小燕子没好气的喊。 紫薇也伸头一看。 “真的!真的!是‘赛过诸葛亮’来了!是他们三个臭皮匠!” 小燕子也冲到窗前一看,窗外,永琪、尔康、尔泰正急急走来。 小燕子反身就对外冲去。 永琪和尔康尔泰,这一阵子,确实整天陪着塞娅姬。这个塞娅,永远精神抖擞,花招百出,片刻都不肯安静。一会儿逛街,一会儿买东西,一会儿吃小吃,一会儿看露天戏……什么都希奇,什么都要玩。白天玩完了,还要逛夜市,把三个人累得惨兮兮。 好不容易,这天,大家抽了一个空,到漱芳斋来看紫薇和小燕子。 谁知,小燕子直奔过来,就不由分说的把他往外面推去。 “你走!你走!你不要到我这个漱芳斋来!你去陪西藏公主好了!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不要听你胡说八道,不要再被你骗了!”大吼着:“你走!” “这是干什么?好不容易,才抽一个空来看你们,你又摔东西,又赶人,是谁招你惹你了?”永琪愕然的问。 小燕子眼眶一红,怒喊: “还有谁?就是你招我惹我!”回头对尔康、尔泰也一凶,咆哮的喊:“还有你们两个,根本就是帮凶!” “帮凶?我们做了什么?”尔泰瞪大眼睛,奇怪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尔康看紫薇。 “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听说,皇上要在你们三个之中,选一个人跟塞娅结婚!刚刚令妃娘娘来,说是皇上已经选定五阿哥了!”紫薇说。 永琪一个震动,往后连退了两步,尔康和尔泰也惊讶得一塌糊涂。 “不可能的!我一点都不知道!塞娅?皇阿玛要我和塞娅结婚?真的还是假的?”永琪怔怔的问。 小燕子跳脚: “连日子都订了,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你还在这里装模作样!你看你看!”跑过去把令妃送来的新衣一件件拉开,拉得满房间都是。“令妃娘娘连礼服都给我们送来了,说是参加你的婚礼要穿的……” 金琐忍不住插嘴说: “格格,令妃娘娘不是这样说的……” “就是!就是!她说‘喜庆’,什么喜庆嘛!就是婚礼嘛!”瞪着永琪:“你已经要结婚了,你每天陪着那个小公主,乐得像老鼠……那么,你还来我这儿干什么?出巡的时候,一路上你都在骗我!现在,我不要再听你,不要再见你了!” 永琪呆呆的掉头看尔泰尔康。 “难道是真的?” “可能是真的!”尔康想了想。 尔泰恍然大悟了。 “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就说,真要保护塞娅,动用到我们三个,也有点小题大作,原来,是在为塞娅选驸马!” 紫薇看三人神色,知道事情确凿,不禁大急。 “五阿哥!事不疑迟,你马上去跟皇上说明呀!塞娅 永琪愣了一会儿,抓起小燕子的手,就往门外冲去。 “我们一起去,反正皇上已经饶你不死,我们把一切都说清楚吧!” 尔康迅速的一拦。 “等一等!你的意思是要‘真相大白’吗?… 永琪着急: “不‘大白’要怎样?紫薇也说了,事不疑迟,再耽误下去,我一定会被皇阿玛配给塞娅的!你们想想看嘛,除了我,只有六阿哥和塞娅能配,但是,皇阿玛只叫我陪塞娅,提都没有提六阿哥!那个塞娅,是巴勒奔的掌上明珠,他当然想配一个王子,我逃不掉了!再不去,我真的逃不掉了!” 尔康顿时心乱如麻了: “但是,这一个‘真相大公开’不是一件小事,是一件大事,有好多‘真相’要一件件去说明,现在,皇上那有这个工夫来听?那有这个心情来接受?那有这个情绪来消化?那个西藏土司,还排了一大堆的节目,每天要按表行事!在这个乱军之中,我们公布真相,以时机来说,是不利极了!” 尔泰也急急接口: “是啊!这件事对皇上一定是个好大的意外。他的反应会怎样,我们还不能预料。有个西藏土司柞在这儿。他怎么有心情来处理家务事?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等西藏土司走了再说!” 永琪大吼: “来不及了!西藏土司还没走,我就被出卖了!” 金琐忍不往往前一站,说: “五阿哥,这件事我们只是听到令妃娘娘在说,是不是真的还没确定,你为什么不先去确定一下,再来商量要不要说呢?” “是啊!金琐说得对!我们每次就是不够冷静!事情一发生就乱成一团!五阿哥,你先去问明白再说吧!”尔康点头。 永琪怔着,被点醒了,转身就跑。 片刻以后,永琪就气极败坏的胞回来了,带来的是另一个爆炸般的讯息: “确实要联婚,但是,新郎不是我,是尔康!” 尔康大惊,不相信的喊: “不是五阿哥?是我?” “是的!是你!听说,皇阿玛本来要把塞娅指给我,可是人家塞娅看上了你,巴勒奔坚持要你!皇阿玛起先还不愿意,说你是他准备指给小燕子的人选,不能让贤!后来拗不过巴勒奔,就同意了!你阿玛想为你解围,皇阿玛就大发脾气,说是己成定局!要你‘奉旨完婚’!” 紫薇踉跄一退,脸色惨变,金琐急忙扶住她,就喊了起来: “现在,已经没有办法顾那么多了,是不是?不管时机好还是不好,小姐呀,你不能再耽搁了!快去跟皇上说明白吧,反正,迟早是要说的,拣日不如撞日,干脆就是今天,把什么都说出来吧!否则,误会重重,各种问题都会发生的!” 永琪也喊着说: “我们一天到晚,顾虑这个,顾虑那个,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现在,情况已经很危急了!我们面对的问题,像波浪一样,一波一波的卷过来,避得了这个危机,避不了下一个危机!我们如果一直优柔寡断,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我看,金琐说得对,拣日不如撞日,算是天意,我们让真相大白吧!塞娅 紫薇看着小燕子,脸色苍自,神情惶恐: “让我再想一想……” 小燕子跳起身来,往门外拔脚冲去、边跑边叫: “想什么想?再想下去,尔康就变成西藏驸马,你也变成娘娘了!不能再想了!你想来想去,还是为了保护我!我受不了了!我要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管他时机对不对?管他后果会怎样?反正,我想明白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大家追在小燕子背后,大喊: “小燕子!你去哪里?塞娅 “我去御书房,我去找皇阿玛!” “要去一起去!慢一点呀……” 永琪一拍尔康: “尔康!振作一点,遮不住了!大家一起去见皇上吧!小燕子这么激动,怎么说得清楚啊……” 尔康点头,拉住紫薇的手,追在小燕子后面就跑,于是,永琪、尔泰、金琐都放开脚步,一起奔出了漱芳斋。第二十四章 乾隆不在御书房,他正带着皇后、令妃和众多妃嫔,陪着巴勒奔和塞娅,在御花园中散步参观。 “巴勒奔,从此,我们等于是亲家了!今晚,朕在大戏台点了几出戏,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的戏剧!”乾隆说。 巴勒奔兴高采烈的对塞娅说: “塞娅,你的中文不行,要做皇家的媳妇,一定要学中国的文化,看戏,是第一步,知道不知道?” 塞娅毫不羞涩,也兴高采烈的回答: “知道了!还要学跪,这皇宫里的女人,见了谁都要跪!真是奇怪!” 令妃不禁掩口一笑,对乾隆低语: “这个塞娅公主,和咱们的还珠格格,有点儿异曲同工呢,将来,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皇后冷哼了一声,乾隆不悦的扫了皇后一眼。 巴勒奔问乾隆: “这个还珠格格,就是你本来要配给尔康的那个格格吗?” “正是!” “塞娅!你好眼光!你选中的这个勇士,是从人家格格手里抢下来的,你要珍惜一点,以后,不要太凶!”巴勒奔大笑说。 “我一点都不凶!我鸣啦鸣啦…”塞娅一串西藏话溜出口。 大家听不懂,见塞娅谈到婚事,毫不羞涩,当仁不让,不禁啧啧称奇。 正在此时,小燕子像一支箭一样,飞快的射来。后面跟着尔康、尔泰、紫薇、紫薇、金琐。小燕子一眼看到乾隆,就凄厉的、坚决的、不顾一切的大喊: “皇阿玛!我有事要告诉你,你不可以把尔康配给塞娅广 乾隆和众人大惊失色。 巴勒奔一震,眉毛倒竖。塞娅立刻备战起来。 “是不是就是这个格格?”巴勒奔问乾隆。 乾隆见小燕子这样没礼貌,真是气坏了,怒喝一声: “你疯了吗?你有没有看到有贵宾在场,这样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有话,明天再说!” “不能明天再说了!皇阿玛,如果你把尔康配给塞娅,你会后悔的!你赶快告诉她,不行不行呀!你不能把西藏土司的女儿,看得比你自己的女儿还重要!” 这句话一出口,大家都以为小燕子舍不得尔康。皇后忍无可忍,挺身而出了: “这样没上没下,不知羞耻!公然跑出来和西藏公主抢丈夫,皇上!你还能坐视小燕子败坏门风吗” 乾隆脸上挂不住,实在太生气了,怒喊: “来人呀!把还珠格格抓起来!” 紫薇、尔康、尔泰、金琐纷纷赶到。紫薇对乾隆“崩咚”一跪: “皇阿玛!我们大家有话禀告!请摒退左右!” 乾隆怒极。一一个不懂规矩的小燕子,现在又来一个不懂规矩的紫薇!他大吼: “紫薇!你也跟着小燕子发疯?这儿有贵宾在,什么禀告不禀告?‘左右’全是你的长辈,如何‘摒退’?简直放肆!” 紫薇见皇后、妃嫔全部在场,还有巴勒奔和塞娅,实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当机立断,一步上前,死命抓住了小燕子,哀声急喊: “格格!这不是说话的时候,皇上正在招待贵宾……你什么都别说了!我求求你,赶快回去吧! 金琐看看局势,情迫无奈,只得上前去拉小燕子。 “格格,你听紫薇的话吧!没有想到是这个状况,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小燕子拼命挣扎、含泪看乾隆: “不行不行,再不说,尔康就给那个塞娅抢去了!” 这时,塞娅已经忍无可忍,一声娇叱,飞身向前。对小燕子挑衅的喊: “原来是你!你就是还珠格格?那天跟我比嗓门,今天跟我抢驸马,没有关系,你赢得了我手里的鞭子,尔康让给你!” 刷的一声,塞娅鞭子出手。 小燕子气得快要发疯了,挣脱紫薇,狂叫着一头向塞娅撞去。 “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公主,难道西藏都没有男人?你要到我们这儿来抢人家的丈夫?打就打,谁怕谁!” 塞娅没料到小燕子会用头憧过来,一时后退不及,竟被小燕子撞个正着。小燕子力道又猛,塞娅摔跌在地。她立刻翻身而起,大怒,鞭子刷刷刷的扫向小燕子。小燕子怒火腾腾,势如拼命,拳打脚踢外带头撞,无所不用,两人竟大打出手。 乾隆大喊: “这是什么样子!来人呀!” 众侍卫应声而出。 熟料,巴勒奔伸手一挡,兴趣盎然的说: “好!好!你的还珠格格好勇敢!是一等的格格!生女儿就要这样,不能退让!好极了!让她们打,让她们用真功夫来抢驸马!我们谁也不要帮忙,看她们谁赢?” 乾隆愕然。众人更是惊诧无比。 紫薇、紫薇、尔康、尔泰、金琐都急死了,明知道小燕子不是塞娅的对手,却爱莫能助,无可奈何。眼睁睁的看着两人对打。 小燕子已连连挨了几鞭,被塞娅逼得走投无路。忽然大叫道: “我不打了!不打了!停止!停止!” 塞娅收鞭,问: “你输了?” 小燕子嘴里“哇……”的大喊,闪电般直扑上去,抱住塞娅,两人滚倒于地。小燕子双手紧紧勒住塞娅的脖子。大叫: “谁输了?我是那个什么兵什么诈!” 塞娅气坏了,嘴里用西藏活叽哩咕噜大叫,被小燕子勒得透不过气来。” “你输了没有?你输了没有?”小燕子喊,手下松了松。 塞娅乘机,一口咬在小燕子胳臂上。 “哎哟……”小燕子摔手。 塞娅立刻翻身而起,这一下不再客气,鞭子毫不留情的抽向小燕子,小燕子躲来躲去躲不掉,被打得好惨。 尔康再也看不下去,闪身切进两人中间,伸手握住鞭子,鞭子立刻动弹不得。 “好了!够了!不许再打了!”尔康喊。 塞娅一看,是尔康出手,立即嫣然一笑。 “是你,我只好算了!”她收鞭跃出身子,退向巴勒奔身边。 小燕子脸上手上都是伤,好生狼狈。紫薇和金琐立刻上去扶住她。 “好了!不要再胡闹了!小燕子,你立刻回漱芳斋去,给朕闭门思过!”乾隆见小燕子被塞娅打得那么狼狈,心中不忍。想到她会为尔康出来挤命,一定早已两情相悦,就更加后悔起来,这件婚事,是自己决定得大快了,对不起小燕子。这样想着,声音里已经透着怜惜:“回去吧!把自己弄弄干净,晚上来看戏!” 小燕子哀怨已极的看了乾隆一眼,心里涌塞娅千言万语,金琐和紫薇拼命想拖走她。小燕子死命的挣扎,泪流满面,终于,还是不顾一切的人喊出声: “皇阿玛!我不是为了自己在抢尔康,我是为了紫薇啊!看在人家为你挨刀子的分上,你还不能给她一个丈夫吗?” 乾隆大惊,震撼到了极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叫着: “什么?你说什么?” 小燕子还想说什么,紫薇一把蒙住了小燕子的嘴。拼命把她拖走。 但是,乾隆已经太震动了,眼光直勾勾的停在紫蔽身上。厉声喊: “回来!你们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薇眼睛一闭,放手。小燕子挣脱紫薇,对乾隆一跪。豁出去了,流泪喊: “皇阿玛!我骗了你!我不是你的女儿,我不是格格!真正的格格是紫薇啊!是紫薇啊。她才是夏雨荷的女儿呀!” “什么?什么?”乾隆越听越惊,混乱极了。 皇后、令妃、众妃嫔全体大惊,顿时你看我,我看你,惊呼连连。 巴勒奔和塞娅,听得糊里糊涂,满脸困惑。 紫薇再也无法逃避了,走上前去,在小燕子身边,对乾隆跪下。仰着头,她凄楚的看着乾隆,温温婉婉。清清脆脆的说: “我娘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我能见着我爹,要我问一句:你还记得大明湖边的夏雨荷吗?还有一句小燕子不知道的话:‘蒲草韧如丝,磐石是不是无转移?” 乾隆踉跄后退,整个人都呆住了。 皇后听出端倪来了,往前一站。气势凛然的说: “皇上!这种混淆皇室血统的大事,不能再草草了事,随就她们胡说八道了!夏雨荷到底有几个女儿?怎么人人都来自大明湖?如果不把她们两个送宗人府调查清楚,如何塞娅悠悠之口?” 乾隆怔在那儿,一任众人惊愕议论,却不知身之所在了。 片刻以后,大家都聚在御书房。听小燕子和紫薇说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 乾隆居中而坐,皇后、令妃坐在两边。妃嫔环侍于后。小燕子、紫薇、金琐、尔康、尔泰、紫薇全部跪在乾隆面前。福伦和福晋也被召来了,带着一脸的惶恐,肃立在小燕子等人身后。这,等于是一个“家审”。 小燕子把整个故事都说了,如何认识紫薇,如何一见如故,如何结为姐妹,如何姓了紫薇的姓,定了八月的生日,如何知道了紫薇的秘密,如何定计闯围场,如何因紫薇不能翻山而受托送信……小燕子说到最后,已经泪流满面。 “整个故事就是这样,我只是紫薇的信差,我不是格格,当时,是我糊涂了,没有马上说清楚。等到想说清楚的时候,就怎么都说不清楚了!其实,我跟每一个人说过,也跟皇阿玛说过,我不是格格,但是,没有人要相信我,大家都警告我,如果再说不是格格,就要砍我的脑袋!就这佯,我吓得不敢说,左拖右拖,就拖到今天这种状况了!” 皇后这一下,得意极了,威风极了。盛气凌人的一喊: “你今天说的,就是真话了吗?我看你撤谎骗人,编故事,已成习惯!这是不是你们几个,串通起来,再编的故事?说!死到临头,不要再在这儿胡言乱语了!紫薇是格格?下次,会不会变成金琐是格格?你们到底准备了多少个假格格来蒙混皇上?简直荒唐透顶!到底真相是什么?你们的阴谋是什么?说!” 小燕子喊: “我们那有什么‘阴谋’?我现在说的,句句是实活!”看着乾隆,求救的喊:“皇阿玛!你怎么不说话?” 乾隆情绪紊乱,大受打击。看着小燕子和紫薇。方寸已乱,甚至弄不清楚自己的定位,这个变化来得太大,太突然,几乎不是他所能承担的了。现在,听到小燕子喊“皇阿玛”,心中一痛,哑声的说: “小燕子,紫薇,你们两个,居然这样把朕玩弄于股掌之上,朕如此信任你们,你们却这样欺骗朕!如果这些故事是真的,紫薇进宫的时候,为什么不讲?” 紫薇磕下头去,再抬头看乾隆,盈盈含泪: “皇上,在不能确保小燕子的生命以前,我怎么能说呢?虽然,我好想认爹,可是,我不能让小燕子死啊!小燕子糊里糊涂,可是,我不糊涂,我知道欺君大罪,是多么严重!我没办法,我不能讲啊!但是,每当皇上问起我娘的时候,我都曾经暗示过您啊!” 皇后生怕乾隆又被两个丫头说服,立刻眼神凌厉的看乾隆,有力的喊: “皇上!难道您相信他们现在编的这个故事?您相信小燕子不是格格,紫薇是格格?您已经错过一次,不要一错再错!现在,已经闹得西藏土司都知道了,你是不是要让全天下的人看笑话!” 令妃忍无可忍,插口说: “皇后娘娘,您让皇上自己定夺吧!毕竟,皇上的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皇后头一“转,锐利的看令妃,正气凛然,声色俱厉的说: “你说的是什么话?当初,我就说小燕子不可能是格格,一定是个冒牌货!可是,是谁对皇上说,她眼睛眉毛都像皇上?是谁力保她是龙种?今天,闯下这种大祸!小燕子是死罪,这造谣生事,蒙骗皇上的人,比欺君大罪,更加可恶!现在,你还要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来继续迷惑皇上吗?” 令妃一惊,听皇后说得头头是道,害怕,低头不语。 紫薇就磕头喊: “皇阿玛!请听我说,这整个故事里,没有一个人有坏心,虽然骗了皇阿玛,大家都极力在让皇阿玛快乐呀!小燕子和紫薇,不曾害过皇阿玛,她们两个,用尽心机,都在让皇阿玛高兴啊!” 乾隆陷在一种自己也不了解的愤怒里,低沉的一吼: “福伦!你们一家人早就知道了秘密,为什么不说?” 福伦一颤,惶恐的躬身说: “皇上,实在情非得已,有太多的顾忌呀!” 福晋见皇后咄咄逼人,乾隆却阴沉郁怒,许多话,再也不能不说了。 “皇上,请听臣妾说几句话,当时,我们对紫薇的身份,也是半信半疑,除了把她收留在府里,慢慢调查之外,不知道有什么路可走!等到小燕子偷溜出宫,两个姑娘见了面,咱们才确定了这件事!接着,我们千辛万苦,把紫薇送进宫,让两个格格,都陪伴在皇上身边……您没有损失呀!而我们大家,已经用心良苦了!虽然是‘欺君’,也是‘爱君’呀!” 尔康也接口了: “皇上,请您仔细想一想,我们当初发现了紫薇,知道两个格格,有了错误,我们原可以杀了紫薇,保持这个永久的秘密!我们没有这样做!我们也可以把紫薇送到天边去,让她永远接触不到皇上,我们也没有这样做!把紫薇留下,再把紫薇送进宫,这里面固然有臣的无可奈何,但是,最重要的,是紫薇对皇上的一片爱心,让人无法抗拒呀……” 皇后把桌子一拍,怒喊: “放肆!福伦一家四口,联合令妃,做下这样瞒天过海的事!现在东窗事发,还不知道悔改,口口声声,还在那儿混淆视听,搅乱皇上的判断力!简直罪该万死!”就锐利的看乾隆,自有一股气势:“当初臣妾‘忠言逆耳’,一再得罪皇上,力陈不可信赖还珠格格。皇上不信!现在,臣妾不能不再度陈辞,这整个故事,荒谬绝伦!皇上不要再被他们几个骗了!” 乾隆看着众人,眼底沉淀着悲哀和愤怒。 “皇后说得对!朕不能一错再错,由着你们大家骗来骗去!你们的故事,漏洞百出,朕一个字也不要相信!” 小燕子大急,哀声痛喊: “皇阿玛?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们?紫薇是你的女儿呀,是你嫡亲嫡亲的女儿呀!你可以不认我,你怎么能不认紫薇呢” 尔康也大喊: “皇上!想想紫薇为您挨刀的事吧!是什么力量,让她用血肉之躯,去挡那一把刀?想想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吧!我们一个个旁观者,全部都看得清清楚楚,难道您真的不明白……” 皇后当机立断,对乾隆大声说: “今天,只是一个‘家审’,臣妾以为,到此为止,他们大家狼狈为奸,已经是逃不掉的事实了,如何定罪,如何审判,自有宗人府去裁决!不如把他们都交给宗人府关起来!” 令妃大惊,喊: “皇上!您要想明白啊!福伦一家,对国家屡立战功,是您钟爱的臣子,尔康更是西藏土司选中的驸马,您不要因为一时生气,让亲者痛,仇者快呀!” 皇后怒喊: “令妃!你妖言惑众,现在,还不住口!应该一并送去查办!” 乾隆见皇后和令妃又吵了起来,感到头昏脑胀。就拂袖而起,沉痛昏乱的喊: “都不要说了!来人呀!先把紫薇和小燕子送到宗人府去关起来!福家四口,暂时回府,再做定夺!” 乾隆此话一出,小燕子、紫薇、金琐、尔泰、尔康、紫薇……全部脸色惨变、小燕子顿时凄厉的大喊起来: “皇阿玛!你砍了我的头吧!我不要我的脑袋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虚荣,我受不了诱惑,我欺骗了你和紫薇……可是,紫薇有什么错?你把我们都送宗人府,是要把我们两个都砍头吗?你怎么可以这样?”一面说着,一面爬了起来,冲上前去,抓着乾隆的衣服,拼命摇着:“皇阿玛!你醒一醒!紫薇有什么错?有什么错……我一个人的脑袋还不够吗?” 乾隆大喊: “来人呀!” 侍卫一拥而入。 乾隆指着小燕子和紫薇: 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尔康跳起身子,脸色雪白,眼神鸷猛。 “皇上!请三思!” 乾隆指着尔康,恨恨的喊: “你敢反抗!我不管你是不是西藏土司选中的驸马;你们……”指着福伦福晋小燕子紫薇等人:“如此欺上瞒下,全部死罪难逃!” 福伦大惊,急扯尔康的衣服,要尔康不要再说了。尔康看着老父老母,心碎了,再看紫薇和小燕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惶急之下,额汗涔涔了。 这时,侍卫们早已冲上前去,把小燕子和紫薇,牢牢抓住。紫薇生伯尔康反抗,抬头喊着: “福大人,福晋,尔康,尔泰,我谢谢你们的诸多照顾!请大家,为我珍重!”又转眼看乾隆:“皇上,我可不可以再说一句话!” “你说!”乾隆仍然无法抗拒紫薇的请求。 “上有天,下有地,我对皇上,苍天可表!我死不足惜,我娘会在天上接我,我不会孤独!但是,在我拔刀之前,您已经答应我,饶小燕子一死!君无戏言!有好多人为证!您,杀了我,放了小燕子吧!” 乾隆怔着,拔刀一幕,仍然历历在目。 这时,金琐发出一声凄厉的狂喊,扑上前来,扯住了紫薇的衣服。哭喊着: “小姐!小姐!你说些什么啊?你不能用你的脑袋,去换小燕子的脑袋!如果皇上一定要砍一个人的脑袋才能消气,那么,请砍我的脑袋吧!我是丫头,我身受夏家重恩,我是夏雨荷养大的,跟皇上好歹有些瓜葛!让我为她们两个死!砍我的脑袋……饶了她们两个吧……她们没有害人,只是抢着要做皇上的女儿啊……” 皇后怒喊: “把这个金琐,一起关起来!” “喳!” 侍卫奔上前来,又抓住了金琐。 尔康、尔泰、紫薇面面相觑,大家都明白,乾隆现在在气头上,谁说话谁倒楣。皇后又虎视眈眈,一心要把大家一网打尽。这个关口,恐怕说什么都错。就彼此以眼神示意,警告对方不要冲动。 乾隆看着三个女子,心里的混乱,没有片刻平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爱她们,还是恨她们?只觉得自己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苍老、感伤,而且抑郁。他凝视着这三个女子,郁闷的说: “没有任何一个人,要你们的脑袋,你们不必自作聪明!闯了这么大的祸,死罪能逃,活罪难免!不管你们的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们要经过宗人府的调查和审判!朕不愿再用朕的‘感觉’,来判断这件事!只怕朕的‘感觉’都是错的!你们什么都不要说了!去牢房里彻底悔悟吧!”就挥手对侍卫喊道:“拉下去!” 小燕子就惊天动地般的大喊起来: “皇阿玛!你会后悔的!皇阿玛,你放了紫薇呀,放了金琐呀…她们都是被我害的……皇阿玛,不是说‘人不独亲其亲,不独了其子’吗?别人的孩子都可以认,你到底为什么不认紫薇啊……为什么不认紫蔽啊……” 金琐也痛喊着: “皇上!皇上!紫薇有您的诗,有您的画,血管里流的是您的血啊!您要让夏雨荷在人间的时候,哭不停,到地下以后,还哭不停吗?” 紫薇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激动了。她镇静的,庄重的说: “金琐,小燕子,你们省省力气吧!有我跟你们去作伴,不好吗?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说着,竟然笑了,回头深深看乾隆,清清楚楚的,幽幽柔柔的问:“皇上,您的心那么高高在上,习惯了众星捧月,竟不习惯人间最平凡的亲情了吗!” 乾隆大大的震动了,瞪着紫薇。 皇后急喊。 “拉下去!统统拉下去!” 小燕子、紫薇和金琐就被侍卫们拉下去了。 尔泰、尔康、紫薇直挺挺的跪着;咬牙不语。 牢门“哗啦”一声拉开。 小燕子、紫薇和金琐就相继跌进牢房。 门又“哗啦”关上。接着,铁链一阵“钦匡”响,铁锁再“卡答”锁上。 小燕子跳起身子,扑到铁栏仟上,拼命摇着,喊着: “放我们出去呀!我不要被关起来,我不要不要啊!”对狱卒伸长了手,哀声喊:“你们去告诉皇上,我还有话要跟他说……” 狱卒粗声粗气的撂下一句: “皇上?我劝你免了吧!进了这种地方,就等死吧!一辈子都见不着皇上了!” 狱卒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小燕子不禁哭倒在铁栏杆上: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我不信不信啊 紫薇和金琐走过去,一边一个,扶住了小燕子。紫薇掏出手帕,不停的给她拭泪,安慰着她说: “不要哭了,不要伤心了!这是我们的命,认命吧!” 小燕子反手抓着紫薇的衣襟,哭着说: “我不能认命,我不要认命,我想不通,皇阿玛为什么变得这么狠心?就因为我们骗了他,我们所有的好处,就跟着不见了吗?”说着,就痛悔起来:“都是我不好,你们都说今天时机不好,什么都不能说、我就是不信邪嘛!我就是急,就是毛躁嘛!我害死你了,还害了金琐……” 这一说,金琐就跟着哭了。 “是我是我!最沉不住气的就是我!说什么‘拣日不如撞日’,才会把大家都撞进鬼门关里去……我应该拦着大家,我非但没拦,还拼命扇火……” 紫薇就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二人,紧紧的搂着说: “都不要哭了,也不要自己怪来怪去,该来的,总是会来,我们逃不掉!想想看,早说,晚说,总是要说的,对不对?好在,我信都关在一起,还能说话,还能聊天,将来如果不幸,一起上断头台,黄泉路上,也有个伴。不用伤心了!到这儿来坐!” 紫薇将两人拉到墙角的草堆上。三人挤在一块儿,坐在地下。 金锁忽然惊跳起来,大叫: “有蟑螂!有蟑螂!” 小燕子低头一看,地上,好多蟑螂正在乱爬。她忙着东躲西躲,又脱下鞋子,追着蟑螂打来打去。 “人倒霉的时候,连蟑螂都来欺负!”她气冲冲的说。 紫薇却好整以暇的坐着,抬头看了看。忽然一笑,念出一首诗来: “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她抬头看小燕子:“你当初做诗的时候,原来是有先见之明啊!”小燕子四面一看,脸上还挂着泪,就扑哧一笑:“只有你,在这种情形下,还会逗我笑!” 乾隆整夜不能合眼,心情激荡起伏,奔腾澎湃。陷在一份自己也不了解的郁怒里。令妃悄悄看他,对于他的郁闷心里有些明白,却不便说破。见乾隆彻夜不眠,象个困兽般在室内走来走去。她不得不以待罪的眼神,祈谅地看着乾隆: “皇上,您心里有气您就说吧!不要一直憋着。乾隆这才一个站定,抬头怒视令妃,恨恨地说: “令妃,朕是这样信任你,在众多嫔妃当中,把你当做真正的知已。既使皇后对你百般猜忌,朕明着偏袒,暗着偏袒,就是袒护定了你!而你却联合福伦家这样欺骗朕!你让朕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以后在众多膑妃之间如何自处,如何自圆其说?”令妃跪下含泪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