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故事集-3

“快脱吧!否则,我砍掉你的脑袋。”朱特用宝剑逼着她,“你不脱,我就杀死你。”他们彼此纠缠、争执。朱特的母亲在他的胁迫下,终于脱下一件衣服。朱特喝道:“快脱剩余的。”经过多次纠缠,她又脱下一件。当她脱得身上只剩下一件衣服时,忿忿地对朱特说:“儿啊!我真是白养你了。你让我脱得只剩一件衣服,这像话吗?你真狠心,这是大逆不道的!”“是的,你是对的,你留下那件衣服吧。”朱特刚说完,他母亲便大声喊起来:“他借了!你们来揍他呀。”宝库中众人闻声赶到,一齐动手,拳头雨点般地落在他身上。这一顿揍,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他被暴打一顿后,被扔出门外。宝库的大门又关上了。第二次进宝藏朱特被赶出门外,迈德忙救起他,接着河水泛滥起来。迈德不断念咒语,才把朱特念醒。迈德问道:“可怜的人哟,你到底干了些什么?”“我冲破各种障碍,到达我母亲那里。我逼着她脱衣服时,我们争执起来。当她脱得只剩一件衣服时,对我说:‘别再凌辱我吧。’我可怜她,不再逼她脱,可是她喊了起来:‘他错了,你们来揍他吧。’霎时间,不知从哪里来了许多人,对我拳打脚踢,差点把我打死。他们把我抛出门外,我一直昏迷,别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不是一再嘱咐,叫你别做错吗?这样倒好,你不仅害人,而且害己。如果她脱光衣服,那我们就成功了。而现在,你只能呆在我这儿,等到明年的今天,我们再从头开始,重新来开启宝藏吧。”他说着大声一喊,两个仆人迅速赶到,他们拆卸下帐篷,牵来两匹骡子,各骑一匹,怅然回到非斯城。朱特仍住在迈德家中,好吃、好喝,每天一套新衣,生活得安逸舒适。不知不觉过了一年。迈德对朱特说:“这一天终于又到了,让我们再去探宝吧。”“好的!”朱特答道,于是跟迈德一起,骑上仆人预备好的骡子,又一次来到河边。仆人张开帐篷,铺好被褥,迈德取出食物,二人饱餐一顿后,迈德仍像上次那样取出竹竿、玻璃片和侞香,说道:“朱特,请听我嘱咐。”“不!迈德先生,我忘不了挨的毒打,当然也忘不了你的嘱咐。”“这么说,你会记住我的嘱咐?”“当然,我记得清清楚楚。”“爱护你的生命吧。其实那个妇人不是你真正的母亲,她是以你母亲的形象出现的一道护符。她要阻挠你去取宝。第一次你能侥幸生还,如果再出差错,你可难免杀身之祸了。”“这次如果再犯错误,就让他们烧死我吧。”迈德撒下侞香,一念咒语,河水又干涸了。朱特走到宝库门前,一敲,大门应声而开。他一如既往地前行,破除护符,叫开七道大门,又见到他母亲。只听他母亲的声音又道:“儿啊,欢迎你!”“谁是你的儿子,该死的妖怪,快给我脱衣服吧。”她见陰谋不得逞,只好把衣服一件件地脱掉,脱到最后一件进,朱特严厉催逼:“该死的妖津,快脱!”她刚脱下最后一件衣服,立刻变成干尸,僵直地倒下。朱特冲了进去,只见宝库中金银成堆,可他不管,一直冲到密室,果然见到预言家佘麦尔答躺在床上,腰佩宝剑,手戴戒指,胸挂眼药盒,头上摆着观象仪。朱特从他身上取下宝剑、眼药盒、戒指、观象仪,然后一路退出密室。只听得仆人向他欢呼祝贺道:“祝贺你,朱特!你成功了!”他在一片欢呼庆贺声中走出宝库,回到迈德身边。迈德停止念咒语,灭了侞香,跳起来拥抱他,问候他,收起四件宝物。然后,两个仆人收了帐篷,牵来两匹骡子,两人跨上骡子,一起悠哉悠哉地转回非斯城。朱特带宝还乡回到家中,迈德从鞍袋里取出食物,摆出丰盛的筵席款待朱特,说道:“吃吧,吃吧。”于是两人饱餐一顿。宴毕,迈德说道:“朱特!你为我的事背井离乡,成全了我,我要回报你。你希望得到什么,请尽管说,我会满足你的愿望的。你付出了辛劳,这是你应得的。”“先生,你能把这个鞍袋送给我吗?”“行,你拿去吧。如果你还需要什么,我也会给你。这个鞍袋只能给你吃的东西,用处不太大,这次你远道奔波,辛苦一场,我许诺要让你满载而归,除了这个鞍袋外,我还要送你一袋金银珠宝。你回家后,去做买卖,赚些钱来贴补家用吧。至于食品,你不用花钱,想要什么,尽管伸手到鞍袋里取,仆人会给你预备的。就是每天要一千种菜肴,也不会落空的。”迈德又取了个鞍袋,分别装上金子、珠宝,送给朱特,并命仆人牵来骡子,把两个鞍袋搭在骡背上,说道:“骑这匹骡子回家吧,这个仆人会领你到家的。之后你取下鞍袋,把骡子交仆人带回来。希望你严守秘密。走吧,安拉保佑你。”“愿安拉赐你福份。”朱特衷心感激迈德,向他告辞,跨上骡子,随仆人启程,离开摩洛哥,直往埃及。经过一天一夜的跋涉,他第二天清晨到达埃及。刚进城门,他就看见母亲坐在路边乞讨,有气无力地喊道:“看在安拉的情面上,给点吃的吧!”他见状后大吃一惊,立刻下骡,扑在母亲身上。母亲一看是小儿子回来了,不由得放声痛哭。他赶紧扶母亲骑上骡子,替她牵着缰绳,回到家中,卸了鞍袋,让仆人带走骡子,母子俩才坐下来谈心。他问道:“妈妈!两位哥哥好吗?”“都好。”“您怎么会上街讨口呢?”“儿啊,妈妈太饿了。”“我临出门,第一天曾给您一百金币,第二天又给您一百金币,动身那天还给了您一千金币。这么多钱呢?都上哪儿去了呢?”“儿啊,你的两个哥哥把钱骗走了,说是要去做买卖,但他们一拿走钱就再也不管我了。我没有吃的,只好乞讨。”“妈妈,我现在回来了,生活不成问题,您再也不要躁心忧愁了。这个鞍袋里有用之不尽的金银财宝呢。”“儿啊,你真幸运!安拉赐福你,加倍赏赐你呢。儿啊,昨天,我饿了整整一夜,你快给我弄点吃的吧。”“好!”朱特笑着问:“您想吃什么,说吧。我这就给您拿,不用上街去买,也不必烹调。”“儿啊,你哪有什么可吃的东西?”“喏!这鞍袋里有各式各样的食物呢。”“那你随便弄点什么吃的吧。”“您说的对。贫困则饥不择食,但富裕时,就想吃点好的。我现在可是富翁了,您想吃什么,尽管说吧。”“给我一块爇面包,一片干侞酪吧。”“妈妈,面包、侞酪跟您现在的身份不相称了。”“你知道我的身份,就估量我的身份给我吃的吧。”“妈妈,您的身份应该吃红烧肉、红烧鸡、辣椒炒饭。此外,您还适合吃整羊裹饭、瓜裹饭、鸡裹饭、肋肉嵌米、面丝糖和蜜、糖、蜜饯、杏仁饼这类名贵食品呢。”她以为儿子在取笑她,说道:“唉!你这是怎么了?我可不敢做这样的梦呢。”“您以为我疯了吗?”“你给我列出这么多美食,谁买得起?谁有那么高的技艺?”“我发誓,一定马上把这些食物拿给您。”“可是我怎么没看见呢?”“把鞍袋拿给我吧。”她取出鞍袋,伸手去探,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朱特接了过去,一伸手却从里面取出各种菜肴,他一样接一样地把各种名菜取出来、摆好,请母亲吃喝。他母亲望着这些食品,十分惊诧,说道:“儿啊!这个鞍袋真奇妙,一会儿就变出这么多好吃的。我问你,这些爇腾腾的菜肴是从哪儿来的?”“妈妈,告诉您吧,这个鞍袋是那个摩洛哥人送给我的,曾被施过魔法,里面有个奴仆,人们想吃的东西,只须报出名字来,对他说:‘鞍袋的仆人啊,给我某种东西吧。’马上就会应验的。”“我能伸手进去问他要吗?”“行!您伸手要吧。”她试探着伸手进去,说道:“鞍袋的仆人啊!请给我一盘肋肉嵌米吧。”她刚说完,果然从袋中取出一盘肋肉嵌米。接着朱特又要了面包和其它食物,母子继续吃喝。朱特说:“妈妈,照规矩,吃完饭后空盘仍须收在袋子里,如有剩余饮食,可以腾在别的器皿里。您要好生保存鞍袋,严守秘密,不管我在不在家,您需要吃的,尽可从鞍袋里索取。除您享用之外,还可以供给哥哥们吃喝,并拿些食物救济那些穷苦人。”母子两边吃边谈话。这时候,朱特的两个哥哥突然闯了回来。原来巷子里的一个小孩子对他们说,你弟弟衣着华丽,骑着骡子,带着仆人回家来了。他们听了都很吃惊,有些心虚,一个说:“糟糕!但愿我们不曾冒犯母亲,她会把我们虐待她的情况告诉弟弟的,现在去见弟弟的面,多害臊呀!”另一个说:“母亲是慈爱的。即使她告诉了弟弟,可是弟弟也一样疼爱我们。我们向他道歉,他会宽恕我们的。”于是两个约着走回家。朱特见了哥哥们,忙起身迎接,爇情地问候一番,说道:“来吧!来吧!一块儿吃一点。”他们太饿了,疲惫不堪,坐下来,大吃大喝了一顿。饭后,朱特说:“两位哥哥,请把剩余的这些饭菜拿出去,送给那些可怜的穷苦人吃吧。”“弟弟,别送了,留着我们当晚饭吃吧。”“晚饭时,保证你们有更多好吃的呢。”他们顺从朱特,把剩余的饭菜带出去,沿街走着,每遇到可怜的穷人,便对他说:“你拿去吃吧。”布施完饭菜,他们才把空盘子带回家。朱特让母亲把盘子收藏在鞍袋里。朱特遭劫难当天晚上,朱特走进房子,从鞍袋中取出四十盘菜肴,回到客厅,陪哥哥坐下,对他母亲说:“妈妈,给我们晚饭吃吧。”他母亲进屋,见饭菜已经取出来,便铺上桌布,把菜肴一盘盘端了出来,摆成一桌丰盛的筵席。母子们坐下吃喝。饭后,朱特又吩咐哥哥:“这些剩下的饭菜分给穷人吃吧。”他们照办,又把饭菜拿出去,施舍给穷人。回家后,朱特又取出甜食来吃。吃完,他说道:“剩下的送给邻居吃吧。”第二天,他们同样吃喝享受。从此他们尽情吃喝,生活非常富有。这样过了十天,他的哥哥们觉得奇怪,老大萨勒和老二莫约凑在一起,想出一条计策,趁朱特不在家,鬼鬼祟祟地约着去见母亲,说道:“妈妈,我们饿了。”“等一等,我给你们拿吃的。”她说着走进房去,从鞍袋中取出饮食,拿给他们吃喝。“妈妈,你没生火做饭,为什么吃的却是爇的?”“呃!这是从鞍袋中取出来的。”“鞍袋?那是怎么一回事呀?”“鞍袋曾被施过魔法,有着护符……”她把实情都告诉了她的两个儿子,还嘱咐道:“你们可要保密啊!”“是的。不过希望母亲告诉我们,你用什么办法取食物呢?”她又把一切都告诉了两个儿子。他们如法炮制,果然取到了食物。这一切都瞒着朱特。他们明白鞍袋的作用后,野心勃勃,想夺取鞍袋,萨勒对莫约说:“兄弟,我们在老三面前抬不起头来,靠他施舍过日子,这要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呢?我们为什么不想个办法,把鞍袋抢过来呢?”“有什么办法得到它?”“我们把弟弟骗卖给苏士地区的头目吧。”“怎样才能骗卖他?”“我和你一起去苏士,让那个头目带两个伙计到我们家来吃饭。至于弟弟这方面,我会说服他。今晚你等着瞧我的吧。”萨勒和莫约密谋出卖朱特,两人相邀着到那苏士地区头目家中,对他说道:“老爷!我们特来见你,是因为有一件让你高兴的事。”“哦?有什么事?”头目表示欢迎。“我们两个是亲兄弟,此外还有一个顽劣无用的弟弟。家父过世后,遗下一份财产,分为三份,他拿走一份,吃喝嫖赌、花天酒地地挥霍完了,便来找我们的麻烦,赖我们的财产。我们被迫和他打官司,花了很多钱,把我们弄穷了。就这样,他还不放过我们,因此我们打算卖掉他。请老爷买下他吧。”“你们设法骗他到这儿来,我会很快送他去做苦工的。”“那可不行。最好今晚你带两个人到我家去作客,等他睡熟后,我们会协助你,五个人一起动手捉住他,拿木头塞住他的嘴,趁黑夜带走他,到时候随你怎么对待他。”“我知道了,就这么办吧。我出四十个金币,怎样?”“卖!今晚你带人来,我们在巷口等你。”“好的,你们回去吧。”萨勒和莫约回到家中,跟朱特聊了一会儿家常,萨勒便走到朱特面前,吻他的手。朱特觉得奇怪,问道:“哥哥,你怎么了?”“弟弟,有件事情我很为难。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好朋友,你不在家时,他常请我去吃饭。今天我去探望他,他又请我吃饭,我说:‘不行,我得和我弟弟在一起。’他说:‘让你弟弟也来好了。’我说:‘他不愿来,还是你和你弟弟来我家吃饭吧。’我是随便应酬一句的,谁知他欣然同意,答应今晚带他弟弟来我家吃饭。我怕你不愿见他们,所以征求你的意见,是否能以你的名义请他们吃晚饭?若是不方便的话,我只好上邻居家去招待他了。”“何必上邻居家呢?是我们的屋子太窄,容不下他们吗?是我们没东西款待他们吗?这种事不必跟我商量。我们家境已好转,食物丰富,足够招待客人。以后有人上我家来,我不在,你们就向母亲索取吃的,她会给你们的。好了,你去请他们吧,好运会随着客人光顾我们家的。”萨勒千恩万谢,吻了朱特,就走出门去,坐等到太阳西沉。果然,头目等人如约前来。萨勒忙领他们进屋。朱特友好地招呼客人,请他们坐下,陪他们聊天。朱特不知来者不善,友善地接待他们,让母亲准备晚饭。朱特从鞍袋中取出四十盘珍馐美味,摆成盛宴款待他们。来人不明底细,还满以为是萨勒请的客。饭后,又聊了一会。晚上,朱特取出甜点待客,直吃到夜深人静,才上床睡觉。等朱特睡熟,这群人就蹑手蹑脚、悄悄地行动起来。朱特从梦中惊醒过来时,嘴里已经塞着木节,身体也被牢牢地绑住了。趁着夜色,他们把他送往苏士地区。从此,他开始过着囚徒般的苦役生活。萨勒和莫约被监禁第二天清晨,萨勒和莫约一起去见母亲,问她:“妈妈,弟弟还在睡觉吗?”“你们去叫醒他吧。”“他睡在哪呀?”“跟客人们在一起。”“也许我们还没有起床,他就跟客人走了。妈妈,弟弟很喜欢摩洛哥,醉心于宝藏,和摩洛哥人亲密无间。他们曾让他一块儿去摩洛哥开掘宝藏呢。”“他又跟摩洛哥人见面了?”“昨晚上他们不是在这里吃饭的吗?”“或许他跟他们去了,愿安拉保佑!他是个幸运的人,这回一定大有收获。”母亲说着伤心地哭了起来,又感到一阵空虚。“该死的老太婆!”萨勒弟兄破口大骂:“你怎么这样疼爱朱特?从前我们出门也好,回来也好,你没一点反应。朱特一走,你却这么悲哀,难道我们不是你的儿子吗?”“你们当然也是我的儿子,可是你们不孝顺。你们的父亲死后,你们没做过一件好事。朱特却不同,他做了许许多多好事。他孝顺我,使我感到愉快,我当然关心他,为他多担一些心。你们不也一样享他的福吗?”萨勒和莫约听了母亲的话,恼羞成怒,一边破口骂她,动手打她,一边毫不讲理地冲进房中,搜出两个鞍袋,嚷道:“这是父亲的财物。”“不,向安拉起誓,这是朱特从摩洛哥带回来的。”“你胡说!这当然是父亲的,我们该分享它。”他们瓜分了鞍袋中的金银珠宝,可是为争夺那个施了魔法的鞍袋,两人争执起来。萨勒说:“归我吧。”莫约说:“不行。”两人争吵不休,母亲在旁边劝道:“孩子们,金银珠宝的鞍袋,你们已经分完了,剩下的这个,分不成两份,也不值钱,我看还是交给我保管吧。你们需要吃东西时,我就给你们取出来,要是破坏了它,就得不到任何吃的了。我呢,只要有东西糊口也就满足了。我是你们的母亲,以后还是希望你们和睦相处、正正经经地做人。不然,以后你弟弟回来,你们会没脸见他的。”他们不听母亲的劝告,分赃不平,连日吵闹,结果鞍袋的秘密被国王的一个卫士听见了。那卫士路过他家,听见吵闹声,从窗户往里窥探,把他们分财不匀的情形全听到了。第二天,他把夜里听到的秘密详细报告了国王佘睦-道图。于是,国王派人逮捕了萨勒和莫约,押到宫中,经过严刑拷问,终于弄清了事件的原委,兄弟俩的鞍袋被没收了,人也遭到监禁。此后他们母亲的生活,由国王供给。朱特得到魔戒朱特在苏士地区做了一年苦工后,跟其他同船渡海,不料,船在途中触礁遇险,仅朱特一人生还。上岸后,他艰苦地跋涉到一个阿拉伯人的帐篷中,说明他失事的经过。帐篷中有个吉达商人,同情他的遭遇,对他说:“埃及人,你如愿意替我做事,我可以管你吃穿,带你上我家乡吉达去。”朱特表示愿意,从此,就随商人踏上了到吉达的旅程。他忠厚老实,干活卖力,颇得主人的欢心。后来主人去朝觐,带了他同行。到了麦加,朱特去游圣寺时,无意间碰见了他的摩洛哥朋友迈德,与他共叙别情。朱特忍不住伤心流泪,讲了一遍他的遭遇,迈德非常同情他,带他到自己的寓所去。他给了他一身华丽衣服,对他说:“朱特,你已经摆脱困境了。”他说着,拿沙盘替他卜卦,测出了他哥哥的遭遇,对他说:“朱特,你的两个哥哥已被逮捕,埃及国王把他们关进了监狱。我希望你搬到我这儿来,这对你有好处。”“我要征得主人的同意,才能搬来。”“你欠他钱吗?”“不。”“好吧!做事应该有始有终。你先去征求他的同意,然后搬过来吧。”朱特回到那位主人面前,对他说:“我碰见我哥哥了。”“你去领他来,我们请他吃饭吧。”“不用,他是个富人,有好多仆人伺候他呢。”商人给了他二十枚金币,说:“朱特,你好自为之吧。”朱特告别商人,在路上看见一个穷人,便发慈悲,把二十枚金币慷慨地全部赠予他。朱特匆匆赶到迈德的寓所,跟他一起生活,度完了朝圣的佳期。一天,迈德把从佘麦尔答宝库中取得的戒指送给他,说:“这个给你,它会带给你好运。它有一个能干的仆人,叫腊尔顿-哥绥。你拥有它,世上的一切应有尽有。只要一擦戒指,它的仆人会马上来听命的,要什么都行。”他说着,擦了一下戒指,仆人应声出现,大声说道:“主人!我来了。您需要什么?是重建城市,还是毁灭城市?是毁灭军队,还是要国王完蛋?”“腊尔顿-哥绥,这位是你的新主人。从今以后,你听命于他。”迈德指着朱特叮嘱仆人,随即令他隐去,接着对朱特说:“你一擦戒指,哥绥就会出现。你要什么,尽管吩咐他,他不会抗命的。把戒指好好收藏起来,将来回到家,你可以借它报仇,千万别轻看了这个戒指的价值。”“好的,请允许我回家乡去吧。”“你让戒指帮忙好了。等仆人出现时,你骑在他背上,对他说:‘你必须在今日之内送我回家去。’便可达到目的。他不会违背你的。”朱特解救两个哥哥朱特对迈德感激不尽,向他告别后,一擦戒指,腊尔顿-哥绥立刻出现,向他说道:“主人!我应命而来,请吩咐吧。”“今天送我到埃及吧。”“遵命。”他说着背起朱特,升上天空,从中午不停地飞到半夜,到达了埃及,送朱特到了他家的院子里,然后他才隐去。朱特进入房内,他母亲看到他,一下子翻身起床,招呼他,问候他,然后她伤伤心心地叙述了他走后,哥哥被捕、国王抢走金银珠宝和鞍袋的经过。他听了,觉得两个哥哥实在太过份,他安慰母亲说:“妈妈,再不必为失去那些宝贝发愁了,我要把哥哥们从监狱里救出来呢。”说完,他一擦戒指,腊尔顿-哥绥立刻出现,说道:“主人!我应命而来,请吩咐吧。”“马上从国王的监狱里救出我的两个哥哥吧。”腊尔顿-哥绥霎时钻入地下,依命行事。萨勒和莫约在狱中备受折磨,处境凄凉,不想再活下去。其中一个叹道:“兄弟啊!向安拉起誓,这种牢狱里的苦难日子要熬到什么时候呀?我们还不如死了算了。”正当他们绝望之际,狱中的地面突然裂开,腊尔顿-哥绥出现了。他救出萨勒弟兄两人,把他们送到家中。他们受到惊吓,不省人事,过了好一会,才慢慢苏醒过来,发觉自己已在家中。见朱特和母亲坐在一起,并对他们说:“两位哥哥没出事,这就好了。”两个哥哥听了朱特的安慰,羞愧地低下头,难过地流泪,对弟弟感激不尽。朱特说道:“别哭了,你们出卖我,是你们贪婪过度,受了妖魔的蛊惑。我只好拿约瑟来解嘲了。他的哥哥们对待他的毒辣手段,比你们更残酷呢。他们把约瑟扔在枯井里。你们干了同样的事情,快快向安拉求饶吧!安拉是仁慈的,他会饶恕你们。我呢,你们不必多虑,我不跟你们计较,我会原谅你们的。”朱特好言安慰他的两个哥哥,让他们安心,然后把他在苏士地区的遭遇,到麦加城碰到迈德,获得戒指的经过,一一叙述了一遍。他们听了,说道:“弟弟,你饶恕我们吧。今后我们再不会这样了,否则你怎么处罚我们都行。”“没关系,这没有什么。国王怎样对待你们的,请告诉我吧。”“他拷打、威胁我们,把两个鞍袋抢走了。”“没关系,我不怕他。”朱特的宏伟宫殿朱特一擦戒指,腊尔顿-哥绥出现在他面前。他的两个哥哥见此情景,非常害怕,以为朱特要叫他杀死自己,因此慌忙向母亲求救,说道:“妈妈,看在我们母子情份上,求你替我们说情,救救我们吧。”“儿啊!你们别怕,他不会伤害你们。”朱特的母亲安慰他们道。接着朱特吩咐仆人:“我命你到王宫,把国王宝库中的金银财富全都给我搬来,一点不留,把他抢走的那个鞍袋也夺回来。”“是,遵命。”仆人回答着。一会儿后,王宫中的全部财宝和两个鞍袋全被搬到朱特家中。哥绥说:“报告主人,全都拿来了,王宫中什么也没留下。”朱特把装金银珠宝的鞍袋交给他母亲收藏,另一个则自己留着,又吩咐仆人:“我命你今天连领夜给我建一幢宏伟的宫殿,必须金碧辉煌、富丽堂皇。限黎明之前修完。”“遵命!”仆人执行命令去了。朱特从鞍袋中取出饮食,和母亲、哥哥们一起吃喝享受,饱餐一顿,然后上床睡觉。仆人腊尔顿-哥绥接受建宫殿的使命后,不敢怠慢,把助手们召集起来,给他们派活儿,众魔分工合作,紧张地工作着,整整忙了一夜。黎明未到,便建成一幢非常巍峨的宫殿。第二天一早,腊尔顿-哥绥去见朱特,说:“报告主人,宫殿已经建成,请您过目。”朱特带着母亲和两个哥哥走出大门,眼睛顿时一亮,一座世间少有的高大辉煌的宫殿映入眼帘。他不费吹灰之力,一个晚上就建成了这座宫殿,他高兴得心花怒放,欣然对母亲说:“妈妈,您愿意搬到这幢宫殿里来居住吗?”“当然,我愿意。”她慌忙说。朱特一擦戒指,仆人出现在他面前,说道:“主人!我应命而来,请吩咐吧。”“我命你给我挑选白种和黑种姑娘各四十人,再选男仆和奴隶各四十名,安排在宫殿里,供我使唤。”“遵命!”仆人领命,率领四十名助手,到印度、苏丹、波斯各国,选了一批美丽的少女和津壮的小伙子,带入宫殿,献给朱特。朱特见了,非常满意,吩咐仆人:“给他们每人一套最华丽的衣服吧。”“是。”“也替我们母子各准备一套。”仆人遵循命令,马上准备齐全,给他们穿戴起来。朱特指着母亲吩咐奴婢们:“这位老太太是你们的主人,你们过来吻她的手吧。从今以后,你们中不论是谁,都得小心伺候老人家,不准违背她。”姑娘和小伙子们衣着整齐,按朱特的吩咐,吻了他们母子的手。从此宫殿中爇闹起来,朱特仿佛国王一般。他的两个哥哥一身华裳,像是宰相。新建的宫殿高大而宽敞,朱特和他母亲住在正殿里,萨勒和莫约各带一部分奴婢,分别住在侧殿中。这样,各人住在自己的殿中,俨然是帝王将相的气派。国王设计对付朱特国王佘睦-道图宫中的国库管理官开库取东西,发现库中空空如也,宝物不翼而飞。他吓得大叫一声,昏倒在地上。一会儿,他慢慢苏醒过来,翻身爬起来,急忙锁好库门,跑到国王面前,奏道:“报告陛下,国库中的宝物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我库中的财物吗?这是怎么回事?”“真是怪事,我一点也没动过库中的宝物,怎么会不见了?昨天我到库里去,里面还装得满满的,今天却什么也没了。库门关着,锁没坏,墙也好好的,好像盗贼并没到过里面啊。”“那两个鞍袋呢?”“都不见了。”国王听了,愤怒透顶,支撑着站起来,吩咐说:“走,带我去看看。”他随管库的到库中一看,果然空荡荡的,于是气得不得了,大喊道:“是谁胆大包天,敢偷我的宝物?”他怒吼着召见文武百官,兴师问罪。大臣们得到紧急命令,一个个诚惶诚恐地奔跑上殿,不知国王为何大发雷霆。国王气得脸都变了形,说:“各位大臣,你们中是谁不畏王法,竟然偷到我的头上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文武官员齐声惊问。“你们去问管库的吧。”大臣们心怀好奇,向管库的打听。管库的说:“昨天库里还装得满满的,今天我开门进去,里面的财物去不翼而飞。我仔细检查过,门窗、墙壁好好的,一切都原封未动。”大家听了管库的话,面面相觑,十分惊诧,谁也不出声。这时,前次密告朱特两个哥哥的那个护卫挺身而出,说道:“报告陛下,昨晚,我看见许多匠人在修建一座宫殿,干了一个通宵。今天早晨,就建成了一幢无比富丽堂皇的宫殿。我一打听,据说是朱特回来了,宫殿正是他建的。他变得拥有万贯财产,他的两个哥哥也被他从狱中救了出去,他家中婢仆成群,过着帝王般的生活。”“嗯,你们快去监狱里看看。”国王吩咐大臣。大臣们奉命,奔到监狱里,萨勒和莫约早已无影无踪。于是他们又蜂拥奔到殿前,报告结果。国王长叹一声,说道:“我的仇人算是给找到了。那个劫狱放走萨勒和莫约的人,显然也是将我财产洗劫一空的人。”大臣们听了都摸不着头脑。宰相问道:“陛下,到底这个人是谁?”国王怒不可遏地说道:“就是那两个犯人的弟弟朱特!两个鞍袋也是他偷走的。我命你派五十名士兵去,把朱特兄弟几个全都给我逮来,绞死他们。记住封存他们的全部财产。快去!马上去!把他们绑来!不杀他们难解我心头之恨!”“陛下息怒,暂时忍一忍吧,安拉是最能容忍的。仆人犯了过失,安拉都不急于处罚他。如果传闻是实,那么一个能在一晚上建筑一幢宫殿的人,必定是天下无敌的。弄不好捉不到朱特,反而会上他的当,吃大亏。主上权且忍耐,待为臣弄清真相,筹划周密,再作理论。陛下迟早会如愿的。”“好!你给我出个主意吧。”“我派使臣去请他前来赴宴,向他表示友好,暗中把他囚禁起来,静观他的动静。如果他确实厉害,我们就斗智不斗力;他要是软弱无能,我们就下手捉住他。到时陛下就可以任意处置他了。”“好的,照你说的办吧。”宰相于是派了一个叫埃密尔-鄂斯曼的官员去请朱特。临行,国王又亲自嘱咐使臣:“你一定要把他带来。”朱特与国王的兵马埃密尔-鄂斯曼为人粗鲁愚蠢,骄傲无礼。他带领五十名随从,大摇大摆地来到朱特门口。这时,朱特的一个仆人正坐在门前。他走过去,问道:“喂!你们主人在哪儿?”“他在宫殿里。”仆人冷淡地回答一声。使臣起火了,喝道:“坏奴才!我跟你说话哪,你死气沉沉地也不起身,不害臊吗?”“滚开,少罗嗦!”使臣不知他是鬼神,一听此言,怒发冲冠,举起拐棍要打他。仆人见他动武,一下子跳起来,扑过去夺下他的拐棍,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揍了四十棍。那五十名随从一看主子挨了打,一齐拔出宝剑,向仆人砍杀。“狗杂种,你们要动武吗?”仆人大吼一声,抡起拐棍,打得他们头破血流,抱头鼠窜而逃。等他们逃跑了,仆人才又从容地回到门前坐下。使臣和他的随从们狼狈不堪地逃回王宫。使臣向国王诉苦,奏道:“报告陛下,我奉命请客,到朱特门前,只见一个仆人大模大样地坐着,他见了我们,目空一切,态度轻蔑,我跟他说话他也不起身。我火了,举起拐棍要打他,可是他反夺了我的拐棍,打了我一顿,我的随从都挨了他的狠打。我们招架不住,败阵而逃。”国王一听,气昏了头,吩咐道:“派一百人去抓他。”宰相遵命,派出一百士兵赶到朱特门前。那仆人也不通报,与他们大打一番,把他们全打跑了,又若无其事地回到门前坐下。宰相派去的一百人大败而归,回宫报告,说道:“启奏陛下,我们打不过他,只好逃回来了。”国王越发生气,吩咐道:“出动二百人去对付那个家伙吧。”宰相又遵命,派二百人赶到朱特门前,但仍然招架不住,又被打得逃回宫中。国王吃惊之余,对宰相说:“你亲自调五百人马,速去把那个仆人和朱特兄弟给我抓来。”“陛下,不必带人马,臣一人前去就够了。”“好的。你要随机应变啊。”宰相卸下宝剑,身穿素服,手持念珠,独自一人来到朱特门前。他彬彬有礼地向仆人问好。仆人回道:“人啊!你要做什么?”宰相听仆人称他为人,知道仆人属于神,心里一怔,哆嗦地回道:“请问你们的主人朱特在家吗?”“是,他在宫殿里。”“请你告诉他,国王佘睦-道图在王宫设宴请他,请向他致意,敬请他光临。”“你等一等,我先去请示。”宰相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前,等候回话。朱特与国王仆人走进宫殿,对朱特报告:“主人,刚才发生了一些事。国王先派了一个使臣,带了五十名随从前来见你,态度无礼,被我打跑了;接着他们增派一百人来,同样被我打败;然后派来二百人,仍然被我打退;现在他却派了宰相一个人来,说是请你赴宴,你怎么决定?”“哦!让宰相来见我吧。”仆人遵循命令,回到门前,对宰相说:“相爷,我们主人请你进去,有话对你说。”“遵命。”宰相回答着,进入宫殿,见朱特威风凛凛,俨然是极有权势的帝王,他座位上铺着的华丽毯子令帝王逊色。宰相望着画栋雕梁、富丽堂皇的宫殿,感到难以置信。在这里,即使是他这样一位堂堂的宰相,也自惭形秽,显得寒碜。他不由自主地跪下,吻了地面,祝福朱特。朱特问道:“阁下光临寒舍,请问有何见教?”“您的朋友,国王佘睦-道图陛下向您致意。他一向渴望着与阁下见面,特设宴席,恭请阁下赴宴,不知阁下能否赏光?”“既然是我的朋友,请替我向他致意,请他做我的客人,到我这儿来赴宴。”“遵命。”宰相同意了。朱特取出戒指,召唤仆人。他吩咐道:“给我一套好衣服。”仆人遵命,立刻拿来一套衣服。朱特把衣服拿给宰相,说道:“送给你穿吧。”宰相顺从地穿上衣服,朱特又嘱咐道:“请把我的话转告给国王陛下。”宰相从未穿过如此华丽的衣服,欣然告退,急急忙忙回到宫中,把朱特的气派和他宫殿的内幕情况全都报告了国王,最后说道:“朱特准备了筵席,请陛下赴宴。”国王非常高兴,欣然同意,立刻吩咐卫队:“给我牵马来,你们也都骑上战马,随我赴宴去。”于是国王率领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前去赴宴。到达朱特宫中,只见院落中站满了膀大腰圆的武士,不禁有些诧异。原来朱特等宰相走后,吩咐仆人:“去把你的助手招来,扮成一支队伍,站在院子里,好让国王见了有所畏惧,知道我比他实力强大。”仆人遵命招来二百名助手,扮成武士,威风八面,勇猛过人,因此国王看见他们,感到恐怖、畏惧。国王来到宫殿中,走近朱特,见他坐在一张豪华的、非帝王将相可以比拟的宝座上,不禁肃然起敬,恭恭敬敬地问候他,祝福他,可是朱特却若无其事地端坐着,不予理睬,并没有给他预备座位,也不请他坐。国王感到尴尬,既不能坐下,也无法退出,进退两难。心想:“即使他有三分畏惧我,那也不至于对我不理不睬,也许是因为我虐待过他哥哥的缘故,他在报复我吧。”正当他左思右想时,朱特突然对他说:“国王陛下!像你这样的父母官,我认为不该随便虐待百姓,更不该随便没收别人的财物。”“阁下请原谅我吧!我受贪婪引诱,才做出那件蠢事。谁不犯错误和过失呢?如果世间不存在错误和过失,那也就用不着宽恕了。”国王承认自己的错误,恳求原谅。最后朱特慨然原谅了他,说道:“愿安拉饶恕你。”于是让他坐,格外尊敬他,叫他的两个哥哥摆出筵席,殷勤款待国王。宴罢,朱特赠给国王的卫士每人一套衣服,宾主尽欢而散。国王带卫队欣然回宫。从那以后,他与朱特情投意合,感情很好。每天都上朱特宫殿中,甚至于在朱特宫殿举行朝拜。他们的友谊日益深厚。朱特登上王位国王就这样与朱特成了密友。有一天,国王找宰相密谈,说出了心里的担心:“爱卿,朱特能力太强,我怕他有朝一日会来篡夺我的权位。”“陛下,请别顾虑,篡位的事恐怕不可能吧。因为朱特现在的境况已是远在国王之上。他要是夺取江山,做了国王,身份反而会降低。如果陛下担心,不如索性把公主嫁给他。他做了驸马,成为陛下的东床快婿,你们翁婿便利益相联了。”“那好,请你做媒,促成好事吧。”“陛下,你请他来赴宴,我们陪他在客厅中聊天,叫公主收拾打扮起来,穿戴华丽,从客厅门前走过。他看见公主的美貌,必然一见钟情。这时我见机行事,假装瞒着陛下悄悄告诉他,那就是公主,他会向陛下求婚的。一旦陛下把公主许配给他,你们翁婿便成为一体,陛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如果他一命呜呼,陛下还可以继承他庞大的财产呢。”“对!你说得对。”国王于是备办筵席,请朱特赴宴。朱特应邀到王宫,和宾客们坐在客厅里吃喝谈笑。傍晚时份,国王派人到后宫吩咐王后,让她替公主穿戴整齐,打扮漂亮后,带到客厅走一走。王后遵命把公主打扮得花枝招展,领她从客厅门前姗姗地走过。朱特一见公主的倩影,顿时神魂颠倒,抑制不住羡慕之情,喟然长叹。宰相机灵地问道:“阁下没事吧?怎么你的脸色如此苍白,是不是不舒服?”“阁下!这位小姐是谁?”“哦!那是公主殿下。你要是看中她,我就去劝国王,把她许配给你。”“那多谢了!请告诉国王,让我们结成眷属吧。以我的生命起誓,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国王想要什么样的聘礼,尽管开口吧。”“你的希望会实现的。”宰相跟朱特谈妥后,这才悄悄地对国王说:“陛下!朱特希望娶阿西叶公主为妻,托我做媒求亲,希望陛下别使臣失望,接受臣的这番好意吧。陛下需要什么样的聘礼,他随时奉献。”“聘礼不必收了。他肯接受小女为妻,我感到不胜荣幸。”第二天早朝一完,国王就召集文武官员、绅士和法官,共聚一堂,替朱特和阿西叶公主举行订婚仪式,写下婚书。朱特派人取来盛金银珠宝的那个鞍袋,作为聘礼。接着就举行了婚礼。婚礼上鼓乐齐鸣,爇闹非凡。朱特娶了阿西叶公主,成为王亲国戚,过了一段悠闲舒适的日子后,国王驾崩。由于朱特深得人心,举国一致要求他继承王位。他谦虚退让,拒不接受,可是人人拥戴他,他最后终于登上王位。朱特做了国王,派匠人在先王陵园建了一幢罗马式的清真寺,并拨出一笔经费,做慈善事业,救济贫困潦倒的穷人。后来,他又花大笔钱财重建宫殿,广设寺院,以自己的姓名给王宫所在的街道命名。之后,他请他的两个哥哥为左右宰相,以便大家共谋国事。朱特遇难被杀朱特和两个哥哥共同执政。一年后,萨勒便对莫约说:“兄弟,这太令人丧气了!难道我们就这样,给朱特当一辈子奴隶吗?他活着,我们就难以执政,只能低三下四。我想,我们应该杀死他,占有那戒指和鞍袋才行。”“你见多识广,出个主意吧。”“如果我出主意,杀了他后,你愿尊我为国王,你当宰相;戒指归我,鞍袋归你吗?”“我愿意。”于是,萨勒和莫约为独揽大权,享受极乐,共同设计谋杀朱特。一天,他俩约好一齐去见朱特,说道:“兄弟,我们打算请你到我们家里一块儿吃喝,大家乐一乐。”他俩花言巧语,用好听的话欺骗朱特,最后,一边拉他走,一边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吃喝、快乐吧。”“好吧,不过上哪位家中去呢?”朱特终于同意了。“先到我家,然后再上莫约家吧。”“行,这没关系。”朱特答应着,先到了萨勒的相府。萨勒在饮食中下了毒药。朱特吃了立即中毒,肌肉松驰,软弱无力。萨勒趁他奄奄一息的时候,去脱他手上的戒指,朱特挣扎着不让脱,萨勒一刀割掉了他的手指,抢走了戒指。萨勒在戒指上一擦,仆人立刻出现在他面前,说道:“主人!我应命而来,请吩咐吧。”“去捉住我弟弟莫约,杀死他,然后把朱特和莫约的尸体一同拿去抛在军中示众。”仆人遵命,杀了莫约,把两具尸体拿去抛在军中。当时官兵正在吃喝,突然看见了两具尸体从天而降,大吃一惊,全都目瞪口呆,问道:“是谁杀了国王和宰相呢?”“是我的主人萨勒吩咐我这样做的。”戒指的仆人刚说完,萨勒赶到了,说道:“官兵们!你们尽情吃喝吧。现在我拥有朱特的魔力戒指了。这位是戒指的仆人。我命令他杀了莫约,免得他来和我争夺王位,因为他坚险成性,我怕他谋杀我。朱特也同样被杀掉了。现在我是你们的国王,要是你们不愿意,我就叫戒指的仆人把你们全都杀死。”“我们全都愿意。”官兵们赶紧回答。萨勒自投罗网萨勒派人埋葬了两个弟弟,命令官员一齐入朝。于是人们有的参加葬礼,有的列队上朝。萨勒威风凛凛地高踞王位。文武官员慑于他的权威,只好正式推他为国王。接着他对官员们说:“我要取我弟弟的老婆为妻,你们立刻办好我们的结婚手续。”“等过了寡妇再嫁的限期①再举行婚礼吧。”官员们建议。“我不懂什么限期不限期!我非今晚成婚不可。”官员们被迫替他写好婚书,派人通知阿西叶公主。公主听了也不反对,说:“今晚让他进洞房吧。”接着她收拾打扮,准备起来。夜里,萨勒进入洞房,阿西叶公主假装笑逐颜开,伺候他,暗中却把毒药放在杯中,毒死了萨勒,脱下他手上的戒指。为了不让它再挑起人们的争斗,她把戒指砸得粉碎。然后,她去见最高执法官,报告情况。最后她说道:“希望你们另请高明者做你们的国王吧。”注:①按伊斯兰教规规定,寡妇再嫁,有一限期,即必须经过一次月经,证明无孕;如果有孕,须待生育以后,否则就是违法。驼背的故事古代,中国的京城中住着一个裁缝,他性情快活,喜好嬉戏,常带着老婆出去散步玩耍。一天,他们夫妇清晨出去散步,直到日落时才游玩而归。路上,他们碰到一个驼背。这驼背给人滑稽的感觉,他的言谈举止,使人一下子忘记了苦闷,情不自禁地快乐起来。裁缝夫妇兴致勃勃地打量一番驼背,一时高兴,便约他一道回家,大家好一块儿吃饭玩乐。驼背一请便动,到裁缝家时,天已快黑。裁缝马上到市上去买了煎鱼、馍馍、柠檬和葡萄,以丰盛的晚餐款待驼背。他们围着餐席开怀大吃。裁缝的老婆拿了块很大的鱼肉塞进驼背嘴里,开玩笑似地捂住他的嘴,说道:“以安拉的名义起誓,你肯定能整块吞下这鱼肉,不许你嚼,快吞吧,快吞吧。”驼背果然遵命一咽,一根带肉的大鱼刺一下钩住他的喉管,噎得他喘不上气来,只一会,他就被鲠死了。裁缝惊呆了,不由叹道:“毫无办法,只盼万能之神安拉拯救了!这个可怜虫,早不死,迟不死,为什么偏偏死在我们手里!”“你可不能就这样坐着不动呀?”老婆焦急地埋怨裁缝,“我们可是坐在熊熊的火焰上了。”“那该怎么办呢?”“来吧,你来抱住他的身子,我在他的脸上蒙上一张丝帕,然后我先出去,你再跟在我后面,趁黑夜我们把他弄出去,在街上,你一边走,一边要不停地说:‘孩子,我和你妈妈这就带你看医生去。’”裁缝按老婆的吩咐,抱着驼背的身体,跟在老婆后面出去,老婆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嚷:“哟!我的儿啊,你快好起来吧。真让我痛苦呀!不过我知道,这样的天花,确实是到处都很容易染上的哪。”夫妇俩一路走着,说着,沿街向人打听医生的的住处,以便让全街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孩子病了。最后,他们终于找到犹太医生的家。医生的黑女仆听到他们敲门,为他俩开门。看见裁缝夫妇,她以为他们抱着的是他们的孩子,问道:“有什么事吗?”“我们带孩子来看病,”裁缝的老婆说:“这是一枚四分之一的金币,请拿去给你的主人,让他下来为我们的孩子看病吧。这孩子病重哪。”女仆转身上楼时,裁缝夫妇趁机闯进医生的家门。“快把驼背放下,”裁缝的老婆说,“我们快脱身。”裁缝匆忙放下驼背,让他靠着楼梯,两人一溜烟跑掉了。女仆回到楼上,对医生说:“门前有一对夫妇来给医生看病,他们说把这个四分之一的金币给你,请你去替他们的孩子看病。”医生见了金币,非常高兴,立刻起身,匆匆下楼来看病人。下楼时,一脚踢在死了的驼背身上,给绊得跌了一跤,驼背滚下楼去。医生爬起身,叫道:“啊!摩西与十诫哟!亚轮与赖约舒哟!我怎么会踢到这个病人,使他滚下去,一下子跌死了。我对这个死在家中的尸体可怎么办呀!”医生战战兢兢地驼着驼背的尸体到楼上,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老婆。“你怎么还不想办法呢?”老婆说,“你要是坐着不动,等到天亮,我们就完了,我和你会把命送掉的!来呀,我们把他抬上平台,放到隔壁那个穆斯林家中去吧。”原来医生的邻居是王宫里的厨房总管,他经常把王宫里的肉带到家中,惹得猫和老鼠去偷吃,而且他家没人时,连狗也会爬过墙头,下去偷吃,因此糟蹋了不少的肉。这时医生夫妇两人,一个提着驼背的双手,一个抬着他的双脚,沿墙边把他慢慢地放了下去,让他靠着屋角。做完这一切后,他们悄悄地潜回自己家里。驼背被放下去时,那个总管刚好回家。他打开门,拿着蜡烛走进屋,立刻发现有人站在屋角。“啊!凭我的生命起誓,”他嚷起来,“好啊!原来偷我那么多肉的是人呀!你偷了我的肉,我还一直错怪是猫和狗,以致巷中许多猫和狗都遭了殃,却原来是你从屋顶上爬下来偷的呀!”他嚷着,马上去拿起一柄大锤,朝驼背胸部打了几锤。驼背被打倒在地,一动不动,总管这才惊惶失措起来,既忧愁又苦闷,叹道:“毫无办法,只望万能之神安拉拯救了。”他想到事情关系着自己的性命,骂道:“这些讨厌的肉啊!愿安拉诅咒它们,这个人的生命难道就这样断送在我手里吗?”他仔细一看,原来是个驼背。“你生为驼背做孽还不够吗?”他说,“定要做贼来偷油偷肉吗?我的主宰呀!求您保佑我,掩盖我的罪孽吧。”于是总管负着驼背,趁夜一直摸索到街拐角处,偷偷放他下来,让驼背的身体靠在一家店铺门前,然后拔脚开溜。这时,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基督教商人,东倒西歪着,正要去澡尝洗澡。他念叨说:“快了!快到澡尝了!”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驼背面前,坐下去解鞋带,猛见身旁立着一个人,便一骨碌爬起来,以为这人是想来偷他的缠头的。原来昨天夜里,他的缠头刚被人偷了,他正为此愤愤不平。于是他猛地一拳打在驼背脖子上,驼背马上倒了下去。这个商人醉得厉害,一面大声喊叫“捉贼”,一面趁势扑在驼背身上,两手紧紧掐着驼背的脖子不放。巡察闻声赶到,正看见这个商人骑在驼背身上乱捶乱打。“为什么打人?”巡察问。“这个人要抢我的缠头。”“起来!”基督教商人站了起来。巡察走过去一看,人已被打死了。“好了!”巡察说,“基督教徒打死伊斯兰教徒了。”于是绑起基督教徒,带往衙门。“基督呀!圣母玛利亚呀!”基督教商人忿恨地嚷叫:“我怎么会打死人呢?我只打了一拳,他怎么会死?他死得多快呀!”之后,基督教商人酒醒了过来,恢复了理智,悲哀地和驼背在监狱里过了一夜。次日,法官在处决杀人犯之前,掌刑官宣布了基督教商人的罪状,把他带到绞刑架下。当绞绳套上他的脖子,快行刑时,那个厨房总管却忽然赶了来。他从人群中挤进去,见基督教商人就要被绞死,便使出全身力量挤到掌刑官面前,在声说道:“别绞他,这个人是我杀的。”“你为什么杀人?”法官问。“昨夜我回家时,他正从屋顶上爬下来,要偷我的东西,我一气之下,用大铁锤打中了他的胸部,打死了他。由于害怕,我背起他到大街上,把他扶靠在一家铺子门前。可是现在我想,我已经杀了一个伊斯兰教徒了,可不能再让这个基督教徒死于非命,现在请拿我偿命,绞死我吧。”听了总管的自首,法官宣布基督教商人无罪,释放了他。“绞这个人吧。”法官指着厨房总管,吩咐掌刑官。掌刑官按法官的命令,从基督教商人脖子上取下绞绳,套在总管脖子上,牵他到绞刑架下,准备动手开绞。这时,那个犹太医生挤开人群,叫喊着冲到绞架下,说道:“你不能绞他,杀人的不是他,而是我。是这样的:昨天我在家中,有一男一女来求医,他们带着这个驼背,叫女仆把一个四分之一的金币给我,说是给他治病。那一男一女进入我家,让他靠着楼梯休息,两人便走了。我摸索着下楼去看病人,黑夜里看不清,一脚踢在了他身上,他跌倒下去,立刻摔死了。老婆和我把尸体抬到平台上,设法将它放到总管家里,因为他是我们的邻居。总管回去发现驼背在他家中,以为是贼,用锤把他打倒,还以为是自己打死了他。我无意间杀死了一个伊斯兰教徒,可不愿有意地害了另一个伊斯兰教徒的生命了!”由于犹太医生的自首,法官便吩咐掌刑官:“放掉总管,绞犹太人偿命好了。”掌刑官又将绞绳套在犹太医生脖子上,刚要动手开绞,那个裁缝又突然挤开人群,奔到绞刑架下,对掌刑官说:“别绞他,杀人的不是他,而是我。是这样的:昨天清晨我出门散完步,午后回家的时候,碰到这个喝得醉醺醺的驼背。他敲着小鼓,哼着小曲。我当时邀他到我家,用煎鱼招待他。我妻子拿了块鱼肉请吃,塞在他嘴里,他一咽便鲠死了。我妻子和我把他抱到犹太医生家里,他的女仆来开门,我对她说:‘告诉你的主人,请他快下来,给我们的孩子看病。’当时,我给了她一枚四分之一的金币。她上楼去通知主人的时候,我把驼背放在楼梯上,然后带着老婆悄悄溜走。医生下楼踢在他身上,便认为是自己杀死的。”“这是事实吧?”他问犹太医生。“对,真是这样。”医生回答。“放掉犹太人吧,”裁缝望着法官,“让我来偿命好了。”“这真是一个可以记录下来当史料的怪事。”法官听了裁缝的自首,感到非常惊讶。随即吩咐掌刑官:“放掉犹太人,根据裁缝的自首,绞他好了。”掌刑官一边把绞绳套在裁缝脖子上,一边说道:“麻烦极了!一会儿要绞那个一会儿要绞这个,结果,谁也死不了!”那个驼背,本是供皇帝逗笑取乐的一个侏儒,随时随地侍奉皇帝。他喝醉酒,溜出王宫后,一连两天也不见回宫。皇帝便吩咐打听他的下落。侍臣出去打听了情况,回宫禀报国王:“启禀主上,驼背已死了,尸体被人送到衙门里。法官要绞死杀人犯。可非常奇怪,每当他宣布了罪状,快要行刑开绞时,总有人出来自首,承认是自己杀人,已有好几个人自首了,每人都讲了杀人的原委。”于是,皇帝吩咐侍卫:“你快去法场传法官进宫,要他带全部犯人来见我。”侍卫到法场时,掌刑官刚准备好,就要开绞裁缝了。“且慢!”侍臣制止了掌刑官,向法官传达了皇帝的旨意,随即命人抬着驼背的尸体,并将裁缝、犹太医生、基督教商人和总管一齐带进宫去。法官见到皇帝,跪下去吻了地面,把事件经过一五一十报告了皇帝。皇帝听了,又惊奇又激动。这时,一个刚进宫的理发匠站了出来,看了这场面。他到很奇怪。“陛下!”理发匠说:“为什么这个裁缝、基督教商人、犹太医生、穆斯林总管和死了的驼背都在这儿呢?这是怎么一回事呀?”皇帝笑着说:“来吧,把驼背昨天吃晚饭时的情形,以及基督教商人、犹太医生、总管和裁缝所谈的一切经过,全都讲给理发匠听吧。”理发匠听了这一切,说:“这可是奇事中的奇事了!”接着他摇着头说:“让我看一看驼背吧。”于是他靠近驼背坐下,把他的头挪在自己的退上,仔细打量一番,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差一点倒在地上,他说:“每个人的死都是有原因的,驼背之死尤其值得记载呢。”他的言行使得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皇帝也一样摸不着头脑。“陛下,以你的恩惠起誓,这个驼背并没有死,他还在喘气呢。”理发匠说着,从袋里拿了一个罐子出来,打开,从中取出一个眼药瓶,拿瓶中的油质抹在驼背脖子上,接着又掏出一只铁夹子,小心地把铁夹子伸进驼背的喉管,挟出一块裹着血丝、带着骨片的鱼肉。驼背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一骨碌爬了起来,他神气十足,伸手抹一抹嘴脸,说道:“安拉是唯一的主宰,穆罕默德是他的使徒。”皇帝和所有的人惊奇之余,全笑得死去活来。“以安拉的名义起誓,”皇帝说,“这可真是奇事,没有比这更稀奇古怪的事了,臣民们,”他接着说:“难道你们曾见过死了又活回来的人吗?若不是这个理发匠,这驼背一定假死变成真死呢。”“以安拉的名义起誓,”人们齐声说,“这真算得是万中仅一的奇事了。”皇帝惊讶之余,一面吩咐宫中的人记录驼背的故事,作为历史文献保存;一面赏赐犹太医生、基督教商人和总管每人一套名贵衣服,然后让他们全都回家,裁缝、驼背和理发匠也各得到了皇帝赏给的一套名贵衣服。从那以后,裁缝在宫中做起缝纫活,按月领取薪俸;驼背仍然陪伴皇帝,谈笑取乐,得到了很高的俸禄;理发匠却成为皇帝的随身陪侍,替皇帝理发。他们各得一份差事,舒适愉快地生活着。太子阿特士和公主哈娅·图芙丝之梦的故事传说古代西拉子国有个叫赛夫-阿扎目的国王,他有权有势,但有一点遗憾,原来他已届花甲之年却仍然没有子女。因此,他忧心忡忡地召来谋臣和医士,对他们说:“我老了,到现在还没有子女,你们也清楚我现在的处境和王位的继承制度。我现在担心我死后,国家和百姓的将来啊。”“陛下,我们可以为您配一方药,如果安拉赐福你的话,会见成效的。”谋臣和医士听了国王的话,纷纷献计献策,并急急忙忙地开始赶制药剂。国王服了药以后,王后果然怀孕了。十月怀胎,王后产下了一个像月儿般美丽可爱的儿子,取名阿特士。国王因为老年得子,把他视为掌上明珠,苦心地教育栽培他。时光荏苒,阿特士太子终于年满十五岁了,他不仅知书达礼,也很津通文学。和国王赛夫-阿扎目同时代的伊拉克国度,有一个国王名叫路-戈第尔,住在白玉佐护城。他有一个可爱无比的独生女儿,名叫哈娅-图芙丝。但她性情怪僻,特别讨厌男子,因此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男子。波斯王子曾多次向国王的女儿求婚,但每次国王征求公主的意见时,都遭到公主的断然拒绝。她说:“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如果父王一定要强迫我,我就一死了之。”阿特士太子久闻哈娅-图芙丝公主貌美如仙,很想娶她为妻,便向国王吐露了心迹。太子急切的心情令国王非常同情和怜悯,于是国王爽快地答应了他,并派宰相前往伊拉克向路-戈第尔国王提亲。宰相奉命行事,到伊拉克向国王求亲。不料戈第尔国王断然回绝,令宰相败兴而归。国王赛夫从宰相的回报中,得知对方已拒绝了亲事,感到进退两难,勃然大怒了起来:“怎么?他竟敢对我派出使臣求亲都不理会!”狂怒之下,他即令大军,大肆制办帐篷军需,厉兵抹马,准备远征敌国,即使为此负债累累,也毫不在乎。他还发誓要踏平路-戈第尔的国土,将他国中的男子斩尽杀绝,将他的遗迹毁灭,将他的钱财劫尽,否则绝不回国。阿特士太子听了父王要讨伐敌国的消息,急忙面见父王。他跪下去吻了地面,说道:“父王不必为此伤神,更不必兴师动众地遣派兵将,花费如此财力。父王有强大的兵力物力,一旦兵临城下,势必轻取伊拉克王国。他的城池、兵马、财物甚至连他自己也都难以保全。这样,如果他的女儿看到自己的父亲及其下属因她而死,一定会自杀谢罪的。要是她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她死了,我是不会再留在这世上的。”“儿啊,那你说怎么办呢?”“我自己的事,自己来解决好。我想装扮成一个商人,先设法与公主见面,再想办法谈妥婚姻大事。”“你真要这么做吗?”“是的,我决心已定。”于是国王召来宰相,吩咐他道:“你跟着太子——我的心肝宝贝,同去伊拉克一趟,以便助他一臂之力,达到他的目的。你要保证他的安全,还要给他出谋划策。从现在起,你得替我照顾他了。”“遵命!”宰相欣然接受了国王的嘱托。国王给太子备好三十万金币和无以数的金银珠宝、名贵衣料、货物及旅途的必需品。太子随即辞别王后。他吻着王后的手,希望王后为他向安拉祈祷赐福。王后虔诚地祝福他,又起身打开自己的宝藏,选出各种奇珠异石、上好的绫罗绸缎,以及价值连城的宝物。她把这些都给了太子,让他做本钱。太子、宰相和随从收拾妥当以后,用牲口驮了货物,辞别了国王、王后和皇亲国戚,出发上路。他们在荒漠野岭整整走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临,才停下来露宿。太子面对渺茫的前程,不禁心灰意冷,凄凉地吟道:“爇烈的爱情加重了我的病情,我身受磨难却无人相助。我无奈地等候北斗星露面,正是那拜倒在爱情脚下最忠诚的奴婢。直等到晨星闪耀,才能振作起来抒发满腔的眷爱之情。我发誓:情债了了无期,只能终夜辗转反侧。为实现愿望我已津疲力尽,没有你我的耐性日益消减。我痴心等待安拉赐福于我们,让嫉妒者和仇人恼羞成怒。”太子吟罢,一时因伤心过度昏了过去。宰相把蔷薇水洒在他脸上,他才慢慢醒过来。宰相好言相劝道:“殿下,你暂时忍耐一下吧。现在你已经登上通向成功的旅程了。苦尽甘来,忍受会换回幸福的。”宰相反反复复地安抚终于让太子平静下来,重新动身启程。在漫漫旅程中,太子情不自禁地思念着心上人,凄凉地吟道:“遥远的路途更令我惶惑不安,熊熊烈火在我心中燃烧。爱情使我一夜之间尽生华发,泪珠儿禁不住夺眶而出。指着万物之主,我向可爱的心上人起誓:为得到你的爱情我付出的一切,情场中无人可以超过,请问问黑夜,我现在怎样,它会透露我长夜不眠的消息。”太子吟罢,内心的激情难以抑制,忍不住痛哭流涕。宰相耐心地劝导他,并许下诺言,一定要让他达到目的。就这样,他们继续前行,经过几天几夜的长途跋涉后,终于在一个日出的早上,到达白玉佐护城的城郊。宰相指着城郊说:“殿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终于到达目的地了,你看,那就是白玉佐护城啊。”太子听到宰相的话,倍感安慰,意气风发地吟道:“朋友啊!我深深地陶醉在爱情中,在我心里扎根着牢不可摧的爱情。像那长夜不眠的丧子者一样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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