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光,它送出的早晨向我们走来,越过甘甜的褐色海水在照亮我的百叶窗之前,你低低的日色已赐福于你的花园。被听成了一首诗的城市。拥有庭院之光的街道。陈东飙陈子弘译我的一生这里又一次饱含记忆的嘴唇独特而又与你们的相似.我就是这迟缓的强度一个灵魂.我总是靠近欢乐也珍惜痛苦的爱抚.我已渡过了海洋.我已经认识了许多土地;我见过一个女人和两三个男人.我爱过一个高傲的白人姑娘她拥有西班牙的宁静.我见过一望无际的郊野西方永无止境的不朽在那里完成.我品尝过众多的词语.我深信这就是一切而我也再见不到再做不出新的事情.我相信我日日夜夜的贫穷与富足与上帝和所有人的相等.爱的预感无论是你面容的亲切光彩如一个节日无论是你身体的恩宠仍然神秘而缄默一派稚气还是你生命的延续留在词语或宁静里都比不上如此神秘的一个赐予像注视着你的睡梦拢在我怀抱的守夜之中.奇迹一般又一次童贞凭着睡梦那赦免的功效沉静而辉煌如记忆所恢复的幸福你将把你生命的那道岸滨交给我你自己并不拥有.投身入静寂我将认清你的存在那最后的海滩并且第一次把你看见也许就像上帝必将把你看见被摧毁了的时间的虚构没有爱没有我.猫镜子没有这么更加沉默,透进的曙光也不这么更为隐秘;你,在月光下,豹子的模样,只能让我们从远处窥视。由于无法解释的神圣意旨,我们徒然地到处找你;你就是孤独,你就是神秘,比恒河或者日落还要遥远。你的脊背容忍了我的手慢条斯里的抚摸。你,自从早已遗忘的永恒,已经允许人们犹豫的手的抚爱。你是在另一个时代。你是像梦一样隔绝的一个区域的主宰。月 亮—— 给玛丽亚·儿玉那片黄金中有如许的孤独。众多的夜晚,那月亮不是先人亚当望见的月亮。在漫长的岁月里守夜的人们已用古老的悲哀将她填满。看她,她是你的明镜。西川 译失去的公园迷宫不见了。一行行整齐的尤加利桔也消失了,剥去了夏天的华盖和镜子那永恒的不睡,这镜子重复每一张人类面孔、每一只蜉蝣的每一个示意。停摆的钟,纠缠成一团的忍冬,竖立着愚蠢雕像的凉亭,黄昏的背面,鸟的啁啾,塔楼和慵懒的喷水池,都是过去的细节。过去?如果不存在开始和结束,如果将来等待我们的只是一个由无尽的白天和黑夜组成的数目,我们也就已经是我们将成为的过去。我们是时间,是不可分割的河流,我们是乌斯马尔,是迦太基,是早就荒废了的罗马人的断墙,是这些诗行所要纪念的那个失去的公园。黄灿然 译分离我的爱和我之间就要垒起三百个夜晚如同三百垛墙,而大海就象魔法阻隔于你我之间。没有别的了只剩下回忆。活该受折磨的黄昏啊期望着见到你的夜晚。你的道路穿过田野,苍穹下我走来又离去。你我的分离已经肯定如大理石使无数其他的黄昏更加忧伤。王央乐 译星期六外头是落日,时间中镶嵌的宝石,深沉的盲目的城市没有人看见你。黄昏沉默或歌唱。有人吐露出渴望钉住在钢琴上,总是,为了你无限的美。不管你爱不爱你的美总是时间赏赐的奇迹。你身上的幸福犹如新叶上的春天。我什么也不是只是这样的渴望在黄昏中消竭。你身上的美妙犹如剑锋上的寒光。黑夜使窗栅更加沉重。冰凉的房间里我们象瞎子摸索着我们两个的孤独。你的身体的白皙光辉胜过了黄昏。我们的爱里面有一种痛苦与灵魂相仿佛。你,昨天仅仅只有完全的美而如今,也有了完全的爱。王央乐 译老虎的金黄藏藏匿匿恰似鸟儿埋进自己的窝里。房子重新将我容纳。问庭院的围墙包揽过多少日月星辰?交叉的小径承载过多少壮丽的晚霞?还有那娇美的新月曾经把多少温柔洒在路旁的花坛?我一次次地面对那孟加拉虎的雄姿直到傍晚披上金色;凝望着它,在铁笼里咆哮往返,全然不顾樊篱的禁阻。世上还会有别的黄色,那是宙斯的金属,每隔九夜变化出相同的指环,永永远远,循环不绝。逝者如斯,其他颜色弃我而去,惟有朦胧的光明、模糊的黑暗和那原始的金黄。哦,夕阳;哦,老虎,神话、史诗的辉煌。哦,可爱的金黄:是光线,是毛发,我梦想用渴望的手将它抚摩。[奇][书][网]陈众议译余 晖日落总是令人不安无论它浮华富丽还是一贫如洗,但尚且更加令人不安的是最后那绝望的闪耀它使原野生锈此刻地平线上再也留不下斜阳的喧嚣与自负。要抓住这紧张而奇异的光是多么艰难,那是个幻像,人类对黑暗的一致恐惧把它强加在空间之上它突然间停止在我们觉察到它的虚假之时就象一个梦破灭在做梦者得知他正在做梦之时。诗 艺眼望岁月与流水汇成的长河回想时间是另一条河,要知道我们就像河流一去不复返一张张脸孔水一样掠过。要觉察到清醒是另一场梦梦见自己并未做梦,而死亡使我们的肉体充满恐惧,不过是那被称为睡梦的夜夜归来的死亡。要看到在日子或年份里有着人类的往日与岁月的一个象征,要把岁月的侮辱改造成一曲音乐,一声细语和一个象征。要在死亡中看到梦境,在日落中看到痛苦的黄金,这就是诗它不朽又贫穷,诗歌循环往复,就像那黎明和日落。有的时候,在暮色里一张脸从镜子的深处向我们凝望;艺术应当像那面镜子显示出我们自己的脸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