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所有恋爱中的人群都是如同我们这样，说的话全是傻话，但当事人就是爱听。林抱我坐在他膝上，真想就这样同他天荒地老。　　简阳约我去喝咖啡。　　也该给他一个答案了，我心里明白。　　“简阳，我愿意做你最好的朋友。”小心喝了一杯咖啡，我说。　　“小言，你这样说，我就明白我没有指望了。”他苦笑。　　“我们和好了。”我说得有点没头没脑的。　　“谁？”简阳一时之间没有听清楚。　　“林，我的男朋友。”　　“所以，我们还是好朋友。”简阳一直是一个率直的男孩。　　“世上还有很多好女孩值得爱。”　　“我知道，我会努力去爱上一个好女孩。”我们都笑了。　　回家告诉林简阳的事情。林听完，不置可否。　　“你不吃醋？”真是的，早知就不告诉他。　　“我为什么要吃醋？”林大笑着问。　　“他喜欢我。”哼！　　“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林眨眼。　　我明白，天秤在我手里，简阳怎么可能是林为的对手呢？根本就没有宣战，林就已经是不战而胜了。　　我呢，就是喜欢林的这份自信，这就是成熟的男人永远比较有魅力的原因。　　“林，我真爱你。”我真心的说。　　“宝贝，我也爱你。”林有些感动。我还没有说过爱他，一次也没有，今天是第一次。　　“没有你，我怎么办？”　　“我不会离开你。”林信誓旦旦的。我笑。　　“不信，要不我发誓。”我捂住他的嘴，“你可千万别发誓，现在的爱情故意中发誓的往往都是些大坏蛋，我不愿意你变成大坏蛋。”这是真的，时下流行的八点档爱情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海盟山誓往往都是骗局。　　现代社会提倡的是，心动不如行动。　　对一个人好，说是没有用的，关键要靠行动来证明。　　“你知道，那些都是不实际的。”我悠悠的。我不愿林发誓，我更不愿意，林终有一天违背他的誓言，我已经拥有今天，我知足。　　“你这个怪脑袋成天在想些什么。”林说。　　“除了想你，当然还想一些别的事。”　　“比如，”林挑眉，我喜欢看他挑眉的样子，象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父母啦，好友啦，工作啦，同事啦，还有很多很多的……”　　“很多很多的什么？”林学着我的口气问。　　“很多很多的开心和不开心。”我说。　　“你是个奇怪的小东西。”林最后总结说。　　我去买了两盆米兰放在阳台上，黄色的小花朵开了，满堂芬芳。我要让我的爱情充满了芳香。　　林走过来，“这是什么，象桂花。”　　“本来就是桂花。”我骗他。　　他左看右看之后，有些不确定，他说记得以前见到的桂花都是好高好大的树，不是这样的小盆栽。　　“傻瓜，这是米兰。”　　“你这个小坏蛋，看我怎么收拾你。”林捉住我，作势要撕我的嘴，我哈哈躲开，却终于被他固定住我的手。　　“说，为什么要骗我。”他瞪着眼睛，装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不敢了啦。我保证不骗你啦。”　　“不行，我要罚你。”不会吧，就这点小事。　　“罚你吻我十遍。”哈哈哈。　　厨房。我在炒菜。　　“这是什么？”林问。　　“盐。”那是味精。　　林看着我，不相信，沾了一点放嘴上。　　“你这个坏蛋，又骗我，明明是味精。”『4』第四章回忆心梅的出现　　这是周末。同以往一样，林又回d市去了。　　我百无聊奈的坐沙发上看电视剧，一部乱七八糟的韩片，不知道赚了多少年轻人的眼泪，但我好象一直以来对韩片就有些抵触情绪。总觉得韩国明星个个都长得一个模子似的，看到一个就看到了全部的。所以平时是不怎么看韩片的。　　看了半天，也没有看进去多少故事情节。　　又想起了林。他在干什么？同他的妻子在做什么？　　人就是这样，越是叫自己不要想，就越是要想。明知道想起的是什么事情，但还是非要去想个你死我活才甘心。　　这种事，心里怎么会舒态呢。　　我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了，跟林的妻子一样共同存在在林的身边，我就已经够不小心眼的了，但是对于他回家看他的妻子这件事，虽然明知道心里不舒服，但当前，我也不想逼着林做出什么选择。　　但知道是一回事，接受了是一回事，心里痛不痛是另一回事？　　我心已经在流血！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可是明知爱的人在别的女人身边，这种感情怎么说，尽管这个人是他的妻子。　　林有时候也说，为什么我们不能早几年相识。　　是啊，命运就是命运，老天爷开了这么一个大大的玩笑。面对命运的浪潮，人是多么的渺小。　　电视剧正在播放。　　女主角问男主角：“你爱我还是爱你的妻子？”　　“我当然更爱你。”　　画面翻转，男主角回到了家，跟他的妻子在一起。　　“老公，你爱我吗？”　　“爱，怎么能不爱呢。”男主角吻他老婆的额角。　　一下子把电视按掉，我快疯了，林会怎么样呢？上天在开什么玩笑，为什么要播一部跟我的情况差不多一样的片子？　　这也是林的真实写照吗？　　真想马上拨过电话去问他在干什么，但我不能。既然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我怕林不能原谅我，我想他是希望我成熟的处理这件事情的，那么，我就强迫自己成熟给他看。我做不下去任何事情，屋子里没有电视的声音，死一般的寂。我的心里更是死一般的寂。　　这个时候，我想喝酒，只有酒是我最忠实的朋友！　　医生叮嘱过我，再不管好我的胃，总有一天会后悔！　　可是这个时候，我真的需要酒，酒可以让我暂时放松。自从我上次出事后，林就不再在家里备红酒，他笑着说防患于未然。　　我踢掉拖鞋，这个时间，附近的超市还没有关门，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超市里，直奔红酒专柜，抱了几瓶回家。　　回到家，还在气喘如牛。　　倒出红酒，拿出手机，没有只言片语，林的习惯，只要回到家他就忘了有我这个人，更别说什么短信什么的，我本来也没有抱什么希望，但人就是那么奇怪，总希望有奇迹出现。　　手机里只有一条短信，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这还是他回d市前一刻发给我的。“宝贝，想你。”就这么四个字，林发短信从来都言简意赅，按他的说话，多了就打电话了，没有耐心一个键一个键的拼那些字。　　仰着脖子喝了一大口红酒，很久没有喝了，这段时间在林的看管下，很少沾过酒精。冰凉的液体缓缓的滑过我的喉咙，有一种软软的，甜甜的感觉。我的酒量一向很好，为了我的胃，我也不打算不要命的喝，只是酒，可以让我镇定下来。　　打开电脑，进入语音聊天室。　　人很多，很多时候，我都进这个聊天室，以游客的身份，趴在电脑上听他们讲各种各样的故事，方便我的创作。只不过平时，我都是以过客的身份静静的在一边，默默的听他们说话。房间里人不算太多。　　已经看到的青春年少的日子正在上面唱一首beyoud的老歌《冷雨夜》。听着还真有些冷。　　唱得有些悲情。　　我给自己改了一个呢称，“今天不说话。”　　大概是这个名字比较奇怪，马上就有人发来悄悄话。　　“为什么今天不说话？”　　还有人发来私聊的语音申请，都被我拒绝了。　　既然说了不说话，肯定就是不说话。　　有几个人碰了壁之后，里边的人不再理我，再加上他们也不知我是男是女，网络上永远都是这样的，美女比较吃香，在无从探测我的性别之后，他们开始说我可能是个大哥，故意来这儿开玩笑，我还是没有吭声。　　于是没有人再理我。　　没有人再唱歌了，后来又开始讲一些爱情故事。麦被一个叫伤心的女孩抢到手了，只是她没有说话，就在那儿抽抽咽咽的哭。　　大家都在打字。　　“有什么伤心事就说嘛，伤心的女孩。”　　“不要哭嘛。”　　“有什么事说出来会好点。我们会帮你。”　　还好来这儿的都是些善良的孩子。　　伤心的女孩哭了一会儿，终于不再哭了，开始讲她自己的故事。　　“我是一个重庆的女孩，两年前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男孩子，很对我很好，我也渐渐喜欢上了他，后面我们就见面了。”　　“因为我父母很早就离婚的关系，所以我一直特别渴望家庭的温暖，我一直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家。”　　“所以，见面后不久，我们就同居了。”　　“一年后，我生下了一个女儿。”　　“可是我后来发现我老公还在网上约会女孩，我甚至跟踪到了他们约会的宾馆。”　　“我跑去责问他，他居然直接承认有这事，而且叫我要是不理解的话，可以走。”　　“我抱着女儿回家，找他的父母，他们原来对我还是挺好的。但这次，他父母什么也没有说，他们一直对我生了一个女儿心有芥蒂。”　　“到后来，老人还提醒我说，你们并没有结婚的。”　　“我如梦初醒，是啊，当初爱的时候，谁都觉得结不结婚那根本就是一张纸的事情。”　　“没有办法，我只能抱着女孩去找他。他居然厚颜无耻的说，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你还是走吧，女儿我不能要，我父母不喜欢她。”　　“我抱着女儿，走投无路，真要去死，一了百了。”　　“自从和他同居后，我一直没有工作，根本没有经济来源，怎么养得活我的女儿。”　　“我的女儿很可爱，有一对夫妇很喜欢她，叫我留给他们做女儿，我舍不得，到底是我身上的肉啊。”　　“我托他们照看几天，他们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于是我就跑来了这个网吧。我真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我已经在这个网吧呆了三天了。”　　三天三夜，这大概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承受的吧。可是这个伤心的女孩，走投无路的时候，居然在一个网吧呆了三天三夜，没钱，无处可去。我不仅心生怜悯，把一个人的人生都赌在爱情上，是值还是不值？　　相对于伤心的女孩来说，是大大的不值。　　但我跟林呢，我值吗？　　想得太多，又喝掉了一杯红酒。　　伤心的女孩故事已经讲完了，还在那儿小声的哭泣，我心恻然。　　本来我的名字已经叫做了今夜不说话。可是我忍不住发悄悄话给她。　　“你现在应该什么都不要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的睡一觉。”　　“明天睡醒了，去找份工作，好好的活下去。”　　“为了你的女儿！”　　想来是我的话打动了她，我告诉她，我是一个杂志编辑，如果她同意我把他的故事变成文字，我付她一笔小小的费用。　　这是变相的帮她，但如果只是给钱的话，我怕她已经在网络上如惊弓之鸟了，不见得会信任我，还有，我希望她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　　我们接通了私聊，我让她把银行卡号告诉我。　　“你是女生。”她好象挺吃惊的，因为说要帮她的大多数都是男士。通过视频，我知道即使她今天那么憔悴，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她是个美女。　　“所以你应该接受我的帮助。”　　“我也知道，他们帮助我不是那么单纯的。”　　接下来，我们又聊得一些别的，时间过得很快，天已经太亮了，看到她已经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气，我才放了心。　　她告诉我她叫汪心梅。心如梅花的女孩，是多么的七窍玲珑。怎么却有这样的命运？　　她今年只有21岁，高中毕业后在一家商场做服务员，也就在那个时候认识了网上的前任男友，可怜的女孩，比我还小两岁。如花的年龄，却已经经受了这么多。　　去了银行，回来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醒来的时候，手机上有一条短信。　　“这不是我的手机，你不用回复了，谢谢你，我决定要好好活下去。心梅。”我笑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蓝雨的电话，约我一起去逛街。　　“雨，你平时除了工作，都在忙些什么啊。”这一段时间蓝雨很少约我一起出去，她也知道我周末都有空。　　“和一个人在网上聊天。”看雨脸上的神情，就觉得她好象是要恋爱了。　　受了心梅的影响，对网络上的爱情，我还真有些怕。赶快劝心梅。　　“别在网上交朋友啦。很恐怖的。”把我听到的网上的爱情骗局添油加醋的讲给她听，目的不外乎一个，就是让她放弃她在网上的朋友。　　“看你说的，哪有那么可怕。”　　“不用担心我，言，我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不过雨，你可要小心哦。”　　雨一向是个理性至极的女孩，所以她的感情问题说真的，我没有那么担心，从大学到现在，她都是我们同学当中的爱情顾问。她看问题看得比较透彻。　　还有经常挂在嘴上的就是。　　“女性的经济独力比什么都重要。”这样的一个女孩，要是放在以前，肯定是妇女解放运动的先驱。　　“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就好。”我也不再同她争。　　我告诉蓝雨心梅的故事。　　蓝雨叹息。　　“不光是网络，生活中也一样的。”蓝雨一直是一个睿智女孩。永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么理性，你生活中会不会少了很多乐趣。”　　“我的乐趣在于我看清生活。”　　“呵呵，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这倒是，我和蓝雨，我感性，她理性，性格完全南辕北辙，可是我们却成了好朋友。　　“这是真的，所以说一个人的尊严永远在独立生活上面。你看心梅，如果她不是那么依赖那一个人，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这倒是真的。　　我们嘻嘻哈哈的逛街。　　蓝雨喜欢穿衬衫西裤，感觉就象女强人的样子，最近放的一个片子的一个美女律师就是她的缩影。　　可是蓝雨在一个跨国机构里边上班，学中文的她居然慢慢的从了商。想想都好笑。　　记得在在大学时，宿舍的姐妹们在晚上开卧谈会的时候，说以后的理想。　　我当然是爬格子，从小到大都是。因为我渴望心灵自由的生活。　　蓝雨说的居然是做大老板。　　“去去，满身的铜臭味。”大家都取笑她。　　“我只想做有钱人的妻子。”一个姐妹说。　　“切，你来学中文就为了这个啊。”　　“我妈说的，学中文培养气质嘛。”真受不了。　　“蓝雨，你为啥不去学商科呢？”　　“因为我中文好，考这个容易啊。”她居然还大言不惭的。　　毕业之后，我们来到s市，我进了杂志社，她呢，居然考进了一家大机构做小秘书。也不知人家怎么就录取她了。　　听蓝雨的说法是。本来呢，她也没有机会，但去面试的时候，正好那个主管在发火，因为他的秘书走了之后，人事老是没有招到合适的秘书，那儿的文件正在那儿堆积如山，没有处理。　　所以那个主管一句话都没有问，就叫蓝雨先把那堆文件清理掉了再说。　　不过否认，蓝雨的基础真还不错。　　一天下来，把文件整理得好好的，中英文打字都是一流的快，这都是下了苦功的。尽管有些关于秘书的工作没有做得十分到位，但这些已经令那个主管刮目相看。　　最后一看简历，才看到居然是学中文的，只是附注有说明对商感兴趣。　　但让人家做了一天，不用也确实过意不去，况且这个人还真的表现不俗，所以主管也就干脆用了她。　　想来都不知是哪个人事部的小姐心不在焉，错把中文毕业的她放进了面试的名单中，因为就我所知道这样的跨国大机构，门槛是很高的。根本没有机会。　　蓝雨很为他的这一段机遇得意。　　相对而言，这一帮就业的姐妹们当中，她是不错的，薪水给我们高得多，工作环境也是很好的，学中文的人大多没有什么出息，做记者都不如学新闻的，做文字有几个能出名的，所以大多数都和我一样，在报社杂志社做编辑，也有如当年要嫁富翁的小姐妹，干脆一毕业就找了一个身家上亿的，进了婚姻的殿堂。　　同学谈起来，都羡慕蓝雨。　　不过据蓝雨所说，这家公司很忙，还得经常跟着上司去出差，但蓝雨忙得很开心，她正在向着他自己的理想，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最后是大有收获，蓝雨买了几件喜欢的衬衫，我看中了一条特别飘逸的裙子，穿在身上，象小仙女，我从试衣间出来，蓝雨的眼睛都直了。　　“真好看，也只有你配穿。”云衣霓裳，大概就是指这样的衣服。　　又另外选了几件衣服，满载而归。蓝雨跟着我回家。　　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累得倒在沙发上。　　“不想动了，真累。”　　“要不要出去吃饭。”　　“你饶了我吧，还要出去，我宁愿饿死。”　　“我看一下冰箱。还有两个番茄，两个鸡蛋，两根葱，没了。”有些泄气。　　“就番茄炒蛋面吧，我要求不高。”　　“也只好如此了。”　　休息了一会儿，跑去厨房动手。　　蓝雨跟过来。“你的一手好手艺是跟谁学的？”她问得有些奇怪。　　“我妈我爸都忙，我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啦。”　　“奇怪，我只喜欢吃，就不能自己动手。”　　“是啊，我的大姐，你那双手是用来做大事业的，才不能做这些厨房里的小菜。”　　“我是好象真的没有什么兴趣做这些。”　　“所以我和你不象嘛。我觉得做这些挺有意思的。看着满桌子做好的菜，心里还真有一种满足感。”　　“我以后大概会在股票上找满足感。”　　“发了财可别忘了我啊。”　　“看你说的。”我们两人都大笑。　　把蛋搅拌好下锅，炒几下加入番茄，加少许水，煮一会儿，起锅。放水，待水开放入面条，捞面条入碗，放入各种佐料和番茄炒蛋，切上葱花，很快，两碗香喷喷的面条就做好了。　　逛了一个晚上还真是饿了，一下子就吃了个碗底朝天。　　“真是太好吃了。”蓝雨还在那儿叫。　　“奇怪，我每天吃快餐是怎么吃下去的。”　　说到后来，她说：　　“都怪林，要不是她，你就可以跟我一起住，这样的话我就每天都可以吃到你做的饭了。”想想又说：“我在想，要不要拆散你们，这样我的饭菜就有着落了。”　　我啼笑皆非的看着她。　　她又说，“也是的，我真要这样的话，你们家林为肯定要杀了我。”　　“还说，饭后应该吃水果”。我端上了一个水果盘。　　“言，你的生活真是太享受了。”　　“小姐，我是在为你服务呢，我享受？”　　“好好，是我享受，跟你一比，我怎么觉得我压根儿就不是女的，不穿裙子，不会做饭，又不温柔。”　　“你很好。”我肯定的说，象我这样活并不好。我一直都羡慕蓝雨，她一直活得非常自我，非常懂生活。　　而我，彻彻底底是生活中的小女人。『5』第五章回忆春节往事　　再过两天就是春节了。　　s市是一个移民城市，春节的气氛一直不是很够，甚至说是冷清。大多数人的老家都不在这儿，本地人相当少，趁着春假，大多数的人都回家了，餐馆都没有几家愿意开门的，所以过春节的时候一直都很冷清。这个时候，民工早就回家去了，工厂里的工人也差不多该回的都走了，s市的春假一直放得比内地早一些，象爸妈单位都是大年三十晚上才放假。这个大概和s市是一个移民城市有关。我也是听同事说，我还没有在s市过个春节，前几天就答应老妈要回长沙去过年。　　街上虽说也挂着什么喜迎新春的横幅，但真正的气氛却差得太远。一点也没有以前在老家过年的感觉，街头人头攒动，都是拖着大包小包年货的人，家属院子时，谁家采购了什么添置了什么左邻右舍都知道，相比之下，s市不知少了多少人情味，已经开始想念在家过年的日子了。　　杂志社今天是最后一天上班，已经有一些远一些的同事提前请假回家，而我，想到又有这么些天见不着林，宁愿稍晚一点回家，但火车票真的是难买。一到春节，正常的票价都提高了很多，别说正常的票普通人根本就买不到，所以只能通过炒票的买黄牛票，同事帮我买的就长沙这么远点的地方，正常硬座票全价才一百多，还多花了二百多块才买到的，反正能够买到已经不错了，林让我搭飞机回去，我不愿意，还是不愿意花他的钱，我自己出钱吧，我又舍不得，反正路程不算远，又买到了票，能节约还是节约一点吧。　　前两天杂志社已经吃过年夜饭了，还一起去卡拉ok，抽奖什么的。从小到大，对于抽奖，我就一直没有运气，买彩票从来没有中过，最多也就中两块钱。最后就拿了一个安慰奖，一盒巧克力，幸好过节费是每个人都发，不用自己去抽奖，要不然我肯定是没份儿。　　吃过中午饭，就没有什么事可做了。该做的事都等到来年再做了。跟同事打过招呼之后，跑去附附的商场准备买点礼物送爸妈，林在忙着他工厂的事情，估计只能抽出一点时间送我去车站。　　超市里人不多，我买了一些s市特产，都是海鲜类多，带回家孝敬父母，看到一个牌子的羽绒服打特价，一折哦。在深圳过年的人都不用穿的，这两天人又走得差不多了，所以商场也就大甩卖了。自己选了一件白色的。再买了一件红色的送表姐。又给老爸选了一件灰色的羊毛衫，挺便宜的，顺便也给林买了一件。老妈的礼物是一只翡翠玉镯，我都去看过很多次了，平时买不起，正好发了年终奖，就买下来了。又帮几个玩得好的同学朋友买了一些小礼物，买了一包茶叶送姨父，给姨妈一个银质手镯。总算是大功造成了。提着两大包东西从商场出来，真累啊。　　天已经快黑了，林来接我。“买这么多，大包小包的。你可以买点好带的啊。”“我已经尽量买小件的东西，占地方的就是两件羽绒服。况且，这样才有诚意哈。”　　“你就贫嘴吧。”林摸摸我的头。　　“又有十来天见不着你了。”初八上班，我想我得初七才会回了。　　“我也有十来天见不着你了。”　　不用想，也知道，就算我留在s市过年也无济于事，林注定要回家陪家人过年的，按他说的，每年的旧例，先是他们家，然后是岳父岳母家，年年如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沉默了。　　“宝贝，怎么不高兴了。”　　“林，我走了你一定要想我，一定要。”　　“好，我当然会想你。”　　分别在即，何必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呢，就算在一起过一天，也要开开心心的过才对，想到这里，我也不再给林脸色看了，何必让大家都不开心呢。　　不如开开心心的，让他放心过一个好年。　　春节家里很热闹。姨父姨母表姐都过来吃年夜饭。大家一看到我，都一个劲的说我变瘦了，应该多吃点。我拿出带回来的礼物送给他们。　　“小言长大了。”姨父姨母笑得合不拢嘴。　　“表姐这是给你的。我的是白色，象不象姐妹装。”表姐马上穿上那件红色的衣服。红色相映，真是好看。　　家里永远都是笑声。　　每年必看的，依旧是春节联欢晚会。　　手机不停的响，几乎都是旧日同学发短信，打电话拜年，约定初三晚上去老地方约会。都是高中时候最好的几个姐妹。　　我渴望收到林的只言片语，但是没有。　　心里不停的期待，也不停的失望。　　快12点的时候，跟表姐一起到阳台上放烟花。　　已经有很多人在放烟花了。　　烟花永远是中国人一个节日的象征，虽说国家明文规定春节之间不许随便放烟花，但还是有很多人在放。几千年的东西，也不是说丢就能丢的。尤其是小孩子，还是非常热衷于玩这个的。　　满天皆是烟花，红的，白的，各种花样，各种颜色的，在空间争奇斗艳，竟相锭放。孩子们嘻笑着，热闹着，玩着，一年一度的幸福啊，平平安安皆是福。　　在这个时候，林在干什么呢？　　良景好景，赏心乐事，林呢，是不是也同世人一般，真正的开心呢。　　“小言，你的电话。”表姐在叫我。　　“好。”肯定又是一个好友。　　出乎意料，是林。他怎么知道我家里电话号码的。　　“言，新年快乐。”听到他的声音，我真有些想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爸妈和姨父姨母表姐都站在阳台上看烟花。　　“言，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林急了。　　“你怎么知道我家里的电话。”好象有很多话要说，说出口的却是这句话。　　“家里的电话有来电显示嘛。”　　原来如此。　　“林，我想跟你在一起。”这是真正的心里话，尽管我知道这样子的要求就没有办法真正的达到我的愿望的。　　“我也想。”他压低了声音。　　“爸爸，爷爷在找你。”电话里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哦，他的儿子。　　“好，爸爸马上就来。”　　“言，我要出去了，新年快乐，过得开心点。”这大概是林在他的家里给我的第一个电话。等到了这个电话，尽管心里有很多的不舍，但我还是开心了一些，毕竟，这证明他的心里还是有我的。知道我在这个时候肯定在想他，才打了这个电话。从另一面来说，他也是想着我的，要不然也不会破例打这个电话。　　正月初三，与一帮老朋友旧同学见面。　　这是一间冰淇淋室。从一开业以来，我们四个，就经常在这儿相聚。都是爱吃的小伙伴，这几年因为我去外地上大学了，所以聚得少一点。菲菲就在本市上的大学，灵儿去了比较近的株洲，他们也还是经常见面。小汀根本就无心上大学，一直打理着一家服装店，别看这小丫头，现在是经营得有声有色的，还开了好几家连锁店，算是我们当中的富婆。　　还同以前一样，一见面就叽叽喳喳的。小麻雀长大了，还是一只麻雀。　　“言，在s市好吗？”最关心的人还是我，他们三个，见面的时候多。　　“挺好的。”　　“有没有遇见中意的人？我是说男人。”小汀还是那样心直口快。　　“听说，那儿可是一个出产优秀男人的地方。”　　要不要告诉他们林的事情呢，我正在心里犹豫。　　“你看他那神游太虚的样子，肯定是想到某个人了。”菲菲还在那儿取笑我。　　“看言的表情就肯定有啦。言，快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长得帅不帅，有没有钱？”灵儿也兴奋的问。　　这一帮损友。　　“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我微笑，林的确与众不同。　　“你们怎么认识的？”我就知道，一说下去，就没完没了。没有交待清楚的话，他们不是会让我走的。　　“有没有照片，让我们看看嘛。”　　“没有，他不爱拍照。”　　“真有个性，我什么时候才能遇上这么一个人呢。”灵儿一脸花痴样。　　简略的说了一下跟林认识的经过，他们三个已经一脸的羡慕状。　　“我也长得很漂亮啊，为什么就是遇不上一个好男人呢。”小汀说。　　“因为你是男性杀手，好男人遇上你肯定就不是好男人了。”灵儿一点都不跟小汀面子，还取笑她。　　那倒是，我们几个人当中，就数小汀的桃花运最浓，经常有顾客去买了衣服之后，老往她的服装店跑，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佳人也。可小汀就是一如既往的，除了生意，压根儿就不给别人一丁点儿其它的机会。　　几个人正在说着。李哲来了。李哲也是我们的高中同学，确切的说，是菲菲从幼儿园到高中的同学，他一直在追菲菲，但不知怎么的，菲菲对他，好象也没有什么反应。从小到大，按她的说法是，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帮他解决任何困难，但感觉不象是爱情，爱情应该是燃烧的，激烈的，有火焰的，而他们之间，没有。　　李哲也似乎知道这种情况，他只是一如既往的，继续为菲菲做一切事情。我们都希望菲菲有一天蓦然回首，发现李哲对他的好。“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说的也许就是这样的事情，但，“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几个倒是看得清楚，总有一天，菲菲会醒悟，她的缘就是李哲。毕竟，也没有见他提过任何一个男生有提李哲的时候多。　　“莫言也在。”李哲笑着打招呼。几年不见他，这小伙子长高了，以前满脸的青春痘也不见了，现在整个就是一个青春帅小伙儿。　　不过在他的眼里，可只有菲菲一个，我们三个都不存在的。　　半个小时后，菲菲跟着李哲走了。说是菲菲的爸妈找她回事有急事。　　菲菲刚一走，灵儿就在那儿说，“李哲也长得真是帅，菲菲也真是的，占着茅抗不拉屎，要不是好朋友，我早就下手了。”　　“看你一脸花痴样。”小汀取笑她。　　“花痴有什么不好，”灵儿振振有词，“我好歹也算个清秀佳人啊，怎么就没有帅哥看中我呀。”我和小汀都笑了。　　命中注定的话，跑也跑不掉，不是你的，你怎么努力都没有用，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走，这是我一向的观点，一个缘字，说尽多少人间风月啊。　　春节的日子，过得真是快，除了在想念林的时候有点难受外，总的来说，还是愉快，明朗的，因为天天都被美味缠身，也长胖了不少，妈妈见了是喜在心里，她最有成就的大概就是看我慢慢长胖，老是嫌我太瘦。　　“妈，要是我长得象肥肥，你还让我吃啊。”有一次我抗议说。　　“你要是象她，老妈就让你减肥了。”老妈敲我的头，“你成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你是我的女儿，怎么可能长得象肥肥。”　　“那当然，你的身材那么好，怎么可能生出个胖女儿。”不忘狗腿一下，捧捧老妈，看她高兴得。　　一家三口，真正其乐无穷。　　初七的时候回s市，还带着长沙的名特产，酱板鸭。蓝雨第次都说想吃酱板鸭想得流口水，真是人间美味。还不是以前每次都是我带给她吃，这次也不例外。　　林还在d市，我打电话给蓝雨。　　“雨，要吃好东西就赶快来车站接我。”　　“ye，我的酱板鸭。好好，我马上来。”　　和蓝雨一起回家，洗过澡之后，看见一只酱板鸭只有一半了，蓝雨一边被辣得啧啧啧的，一边还在狂啃，象是几辈子没有吃过饭的人。　　“雨，你有点形象好不好，斯文点啦。”　　“在你面前，还要什么形象。”她还是在啃。　　“真带劲。言，你说我是不是考虑找一个长沙的男朋友算啦，这样我就可以经常吃酱板鸭啦。”　　“为了酱板鸭你就把自己给卖啦。”我哭笑不得，这世间还有这样的人。　　“那也是，反正还有你带给我吃。”　　然后两个人就在聊一些回家过年的细节，“言，忘了给你的礼物。”　　一串珍珠项链。　　原来蓝雨回家还去了一她姑姑家，那儿是一个珍珠盛产基地，就帮我带了一串。所有珠宝中，我最喜欢珍珠和玉石，觉得金子银子白金钻石最俗。金属类的东西，总让人觉得不够高雅，现在的女孩都喜欢戴着亮闪闪的钻石。　　“好看不？”我带上项链，站在蓝雨面前。　　“言，你的气质配珍珠。”　　“谢谢你的礼物。”真的是很喜欢。　　打开电脑，看邮箱里的东西。　　除了一些网友同学的贺卡外，还有心梅的女儿的一张照片。　　“莫言，我女儿的照片，很可爱吧，发给你看，祝新年快乐。心梅。”小女孩好漂亮哦，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小嘴巴，和心梅长得挺象，长大了又是一个小美人，不知怎么颠倒众生。　　“蓝雨，快来看心梅的女儿的照片。”　　“好可爱哦。本来打算这一生不生小孩的，看了这个小孩也禁不住动心。”　　“不生小孩，还早着呢，到时候就你会生啦。”　　“中国人口那么多，就当为社会多做点贡献了。”　　“要不，言，你生的小孩，认我做干妈就行啦。”　　就凭我和林的关系，能生一个小孩吗？如果永远都是这样的关系，我会要一个小孩来到这个世界上受苦吗？不管社会怎么进步，人们都是带着有色的眼光来看待这个问题的，我能让她平白无辜的承受这么多吗？　　和心爱的人生一个小孩，这是一件让多少女性动心的事情。　　可是我，能吗？　　“言，对不起。”　　“雨，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放心吧，我这辈子一定会生小孩，不做母亲的女人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我希望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蓝雨回家了，我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s市的天空。这儿的天空永远那么蓝，蓝得透明，蓝得洒脱。不象长沙，春节的时候有些萧条。　　换了衣服，跑到大街上。因为上班的人回流，s市的人已经很多了，街上的人也很多，新的一年又要开始了。　　站在天桥上，看着熙来攘往的人流，从南往北的，从北往南的，从东向西的，从西向东的，各个方向的人流都随着自己的脚步，往远处延伸，这座城市的活力又回来了。这个城市因为年轻而充满活力，也因为年轻人的青春和汗水而显得魅力永驻。　　道路两旁的行道树还开着花，紫荆，这是中国一个曾经论陷的城市的市花，就因为这个城市的陷落，成就了张爱玲笔下的一段倾城之恋。而今，这个城市重新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就与s市相邻。而这种坚强的树就在s市遍地开花了。紫红色的花朵，在蓝蓝的天空下更显娇艳，也象这个城市的人，活力，年轻，辉煌。『6』第六章回忆最后的相聚　　春节过后，我和林的关系，又回到了从前那样。　　我从来不提他的过去，也不提起他的妻子儿女，况且，从潜意识里，我还是很内疚的，毕竟怎么说，从现实中来说，我都是一个第三者。尽管我不愿意让自己变成这个不光彩的身份，但现在我却又无力去挣脱它。　　我也不可能做一个电视剧里常见的狐狸精那样，跑去跟他的妻子说：“你的老公已经不爱你了，为什么不放了他！”也许林看上我，就是因为我不是那样的人。要是把他的家庭拉进去，他还会一如既往的爱我吗。这个险我可不敢冒，目前为止，能够安安静静的同他在一起生活着，我就已经满足了。　　但事情也有意外，那就是一不小心我怀孕了。　　这个孩子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生活给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要是我不是第三者，我可以和林正大光明的相爱。这是个多么可爱的爱情结晶。　　我没有对林说我想要这个小孩，我只是很淡然的对林说：“我怀孕了，你陪我去医院吧。”　　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苍白，似乎这件事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但对于我的懂事，他似乎也吁了一回气。　　毕竟，我并没有趁机拿孩子逼他离婚。其实，我只是爱他，不想失去他。　　医生说：“你真的不要这个小孩吗？这是第一胎。”似乎很惋惜的样子。　　“医生，你帮帮忙，我们现在不能要。”　　“我劝你们还是留下它。你的子宫有些后置，本就不易怀孕。况且，这次手术可能会损伤到它，以后要怀上就更难了。”　　林的脸色更苍白了。　　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不能做母亲的女人算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吗？不能算。我知道我是非常渴望有小孩的，尤其是自己和所爱的人生的小孩，而且我也特别喜欢小孩子。我一直在计划着一个梦想，希望自己可以亲手的带大一个属于自己的宝宝。陪他玩，陪他吃，陪他哭，陪他笑，可是，以后可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但我也知道，这个小孩是不能留下来的。“对不起，孩子，妈妈不能留下你。”我在心里对宝宝说。　　尽管我愿意养他，照顾他，但我不想，真的不想给林增加任何负担。况且，依我和林的这种情况，真不敢想象，多年以后，我和他是怎么样的。现在生活中这样的例子太多，说我悲观也好，消极也罢。我不能让我的小孩跑到这个世界上来没有享受到爱。那还不如不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所以我还是坚决的，尽量保持微笑的对着医生说：“这个小孩我们真的不能要。拿掉他吧。”可是我的心却很痛，很痛。　　手术是全麻醉的。做完了之后才会痛。醒来，看到林握着我的手，身体的痛远没有身体上的痛让我难受，我竟亲手扼杀了我的孩子。　　林留下来照顾了我几天，连周末也没有回家，这大概也是他第一次没有周末的时候回家吧。他经常用一种内疚的眼光的看着我。我知道他觉得他对不起我，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我安慰他，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怀孕和打胎的事情，我都没有告诉蓝雨。　　蓝雨却告诉我，她恋爱了。　　对方是一个学生，在读博士，在北京某知名大学就读。他们在网上挺聊得来，然后那位博士就跑到s市来了。相见恨晚，就谈起恋爱来了。　　s市非常流行的快餐爱情。不愧s市的速度。　　蓝雨带他来见我，说真的，那个书生的男子非常不错，有种玉树临风的感觉，像古代的书生。有点忧郁，很有书香门第的气质。而且也挺健谈的。　　我这边算是全面通过。原来网络中也有如此君子。因为心梅的事情，我对网络算是有些失望，但因为蓝雨的恋情，又觉得网络也是挺好的，毕竟多了一个人与人认识的平台。林笑我说我这人太感性，对一个东西的对错经常就凭着一股心情去认定，从来不会客观的下定义。然后，就在一边感叹，女人就是女人。　　我在旁边装做冷冷的说；“你最好别得罪了女人，你不知道，孔老夫子有名话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当然知道啊。所以我从来就只有哄着你，宠着你。”　　“肉麻不肉麻啊。”心里却是高兴得不得了。　　简阳变成了我的哥们。　　蓝雨叫我当心：“谁会把你这样娇滴滴的女子当成哥们儿，别骗人了，你又不是我。”我知道蓝雨从小到大的哥们倒是多得不得了。对我来说，简阳这样从口头上跟我划清界线，我却是高兴的，这总比他追我好。　　值得高兴的是，心梅说她打算带着孩子到南方来。反正没有地方可去。　　原因是她的以前的那个他，就是那个小梅的爹，那个无耻的男人，又跑回来骚扰她，经过了这一次，心梅都她怎么都不会回头了。但他是一个弱女子，又带着一个孩子，这样子总是不好。最好就离得远远的。　　我也希望她能来这儿。　　s市虽说对人才要求很高，但只要你真的付出了，就会有回服，象心梅这样坚强的女孩子，这个城市一定会接纳她的。　　“好，我什么时候来，我好去接你。”我在电话里对她说。　　心梅来的时候是一个周末，林不在。我约上蓝雨一起去接她。　　那个小宝贝好可爱哦，又想起流掉的那个孩子，心里有点隐隐作疼，是不是也一般的这么可爱呢。　　不能再想下去了。　　那个小孩长得粉粉嫩嫩的，好可爱哦。而且她象是知道谁对她好，谁对他不好一样。我伸手抱她，她就伸出胖胖的小手愿意要我抱，直把我乐得……　　把心梅带回我家，然后大家一起给小宝贝洗澡，她很喜欢玩水，好开心哦。可惜这样的喜悦和欢乐不能和林共享，我也不会打电话到他家里去找他，勉得他为难。　　小梅和心梅的到来让我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充实多了。　　我和蓝雨帮心梅找房子，为了有个照应，蓝雨干脆租了一个两房，和心梅小梅一起搬了进去，说有时间可以帮助心梅照顾一下小梅，反正她的那个他现在还在北京，也不用花时间去谈恋爱，还硬是指着小梅认了干女儿。　　“你们对我真好。”心梅很感动。　　“可别这样，女人是应该帮助女人的，我们要团结。”蓝雨笑。这话说得豪情满志，蓝雨要是生在古代，肯定是那种好打抱不平的侠女，象红线，聂隐一类的。　　“小梅，看你莫言阿姨小说看多了，象我这种人材，至少得做一个红拂女啊。”她抱着小梅在那儿笑我。　　“你就美吧，那你那位不就是李靖了。”　　“他嘛，现在还不知道够不够资格做李靖。”蓝雨笑。　　“你就狂吧，现在的女强人能够嫁得出去就阿弥陀佛了，你还想找李靖一类的。”我笑她。　　“我怎么忘了，我跟他约好两点钟聊天的。你来带着小梅。”以后周末我差不多都是在他们的屋子里渡过了。　　心梅找了一份工作，周一到周五上夜晚，周六周日上白班，紧急时还可以调一下，方便照顾小梅。这个时间也是我和蓝雨帮他确定的。晚上蓝雨可以帮她带小孩，周末我和蓝雨一起。平时有什么时间接不上的，还有邻居有一个老太太很喜欢这个小孩子，托她看几个小时不成问题。而且小梅很乖，从来不给我们添麻烦。让她睡就睡，大概小孩也知道这个世界上生存难难吧。看那些家庭条件好的孩子，动不动就哭得要死，而小梅，很懂事，似是知道妈妈要带大她实在不容易似的。　　有时不禁佩服起心梅来，在这样的年龄，瘦弱的肩上就承担了这么多。但她从来不叫苦叫累，生活仿佛比以前愉快了很多，人也长胖了一点。整个青春焕发，就算已经生了一个小孩，她的身材还是那么好。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美女。　　“那也只能是漂亮妈妈了。”心梅有时也很幽默。　　有了小梅的出现，我的日子也不再过得无聊。周末也不用再一个人空空的留在那个家里，喝红酒渡日了。我几乎都是窝在蓝雨他们的家渡过的。一个房间四个女子，包括小梅。有时还加上隔壁老太太，她爱死了这个小梅。五个不同年龄的女人，也挺有意思的。　　林也觉察上了我的变化。他说，我现在关心的都是小梅。似乎都不象以前那样关心他了。虽然周一至周五我还是基本上在家里，因为我家离蓝雨的家实在有点远。但却经常打电话过去问小梅在做什么啊，小梅在玩什么啊，小梅在吃什么啊，小梅有没有想阿姨啊。其实小梅才刚学会走路。　　话也只会说些我们都听不懂的童语。　　“你这么个大人，跟小梅吃醋。”我象见了大怪物似的。　　林也吃瘪了，一会儿，他说：“言，也许有一天，你有了新的乐趣，你就会离开我。”　　“林，怎么会呢，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着急的说。　　“言，以后你也许会爱上别人。”林说。　　我想从他的眼睛里发现什么，但他避开了去。谈何容易，我长了二十几年，爱上的人就只有这么一个，要是真有他所说的那么容易倒是好了，我也不用为自己无意中当了第三者而觉得内疚。　　人最骗不过的，莫过于自己的心。　　我的心，早就在林的身上沦陷了。　　周二晚上，总监吩咐我跟他一起去d市采访一个商界名流。　　d市是一个非常新型的工业城市，是全国非常著名的制造业的据点。当然，每年创造的价值也是非常小同。有一种说法是，在全国就d市的税是最多的，想都想得到，在那儿到处都是工厂，什么类型的都有，密密麻麻的，电子，服装，食品，机械，反正是该有的似乎都有，轻工业类算是全国首创最大的制造基地了。　　这是一个商业宴会。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林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