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幸运,我的密友也是睿智的职业杀手,她可以给我围巾和咖啡蛋糕以外的很多东西。“我承认,这的确有点棘手,”茱莉说,“但是,你要面对它。他是男人。他们总是迟到。”茱莉的眼神在告诉我,她是根据自己的经验、痛苦的经验来告诫我。我第一次想到她工作以外的生活。这是我们在“三击”办公室谈论不多的话题。我不停地拨弄着结婚戒指。“看,”茱莉说,“这就是优势……你不爱他。你要杀死他。没有人能够比你干得更出色。”我没有回答。我能够感觉到茱莉正在凝视着我,试图看透我的想法。“等一等,”她说,“别告诉我你还爱着他……”我的眼神已经出卖了我。她曾经碰到过知道如何躲避朋友目光的人。哦,我会在明天而不是现在来向她道歉,但是,现在,我很高兴一个人。我打开办公室内的冰箱,拿出一大杯冰块和一瓶昂贵的苏格兰酒。我倒满酒,就像减肥可乐一样,然后,把饮料放在双手之间,并一饮而尽。这并非淑女的做法,但是,这种喝法确实有效。毕竟,这是特殊的场合。我重新倒满杯子,然后,把结婚戒指从手指上取下来,看了看没有戒指的手。手上仍留有戒指痕迹。这个戒指痕迹会消失吗?或者,在以后的许多年里,我都需要带着这个痕迹生活。别告诉我实际上你仍爱着他……茱莉的话仍萦绕在我的耳畔。上帝啊,帮帮我吧,我很担心我的回答是肯定的。但是,我又一次站在了生活的十字路口,我只能选择一条路。实际上,也只有一条路可走。我把戒指扔到地板上,又喝了一杯饮料。随后,我做出了不会向任何人承认的动作:我——简。史密斯——经过训练的杀手、冷酷无情的职业杀手——我把头埋在手中,轻声哭泣起来。:枪林弹雨中的浓情探戈:枪林弹雨中的浓情探戈 约翰在某些方面,埃迪可能思维迟钝,但是,那天晚上,他立即给我提出了建议。当我一股脑把所有的不快说出来后,他说,我告诉过你的,你的婚姻出现了危机(是的,我是有点欠揍),然后,他冒险一试:“把她带出去。”我站在他的走廊里,我被激怒了,并且立即知道,他所说的也是我唯一的选择。“你说得对,完全正确,我会把她带出去。”我挥舞着拳头以示强调。“现在,你在说话,”埃迪说,“我喜欢你坚强一点,兄弟。”我经过装馅饼的罐子,用刀子撬开,大块的馅饼已经几乎变质,然后来到厨房,从台子上拿起一挺机关枪。只有这一次,我很高兴埃迪是个傻瓜蛋。“可以借我一用吗?”埃迪像往常一样点点头,好像我只是向他乞讨一块巧克力。我握住这把枪,情绪冲动,然后冲出了房门。像一个执行使命的男人一样……去杀死他的妻子。但是,寒冷的夜风让我冷静下来。或许,是天上的星星,或许是我头脑中得了精神分裂症的声音,“握住你的武器,你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我无法走出这个院子。我只是站在那里,好像我被心理上的电动防护篱笆困住了一样。我很累,是的,我的确很累。轻声叹息了一下,我走回去,“已经是上午四点了,”我对埃迪解释说,“我明天再干掉她。”“是的,是的,”埃迪表示同意,“明天再杀掉她也不迟。”他从我的手上把枪接了过去,“你想在我这过夜吗?”我说,“不,我要回家。”但是,随后我意识到,我已无家可归。突然,我觉得精神和肉体好像枯竭了一样,我蜷缩在埃迪那张破烂的沙发上——大概只有婴儿床那么大。埃迪递给我一张毯子,并给我盖上。这是一张小孩用的毯子,上面绣着小动物和彩虹图案。我猜想这肯定是他孩子的毯子或者其他孩子的毯子,因为,我第一次看到他不希望放开这张毯子。“晚安,埃迪。”我说,很快蜷缩在沙发上。“晚安,约翰。”他放开了毯子,然后关了灯。我躺在那里,努力平静下来。毯子只能盖住一半身子。然后,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我头上。我偷偷地把手伸进枕头底下,四处找着什么。最后我从垫子下面抽出了一把0.45毫米口径自动手枪。埃迪……就像我妈妈过去常说的那样,如果不是随身带着防身武器,他的脑袋早搬家了。我打了个哈欠,把枪扔到地板上。然后,打算睡觉从而忘记所有的烦恼。明天,我向自己许诺,明天我要找她算账……简我美丽的家!我的队员把这事搞得一团糟,我尽量不朝她们大喊:住手!住手!这是我还是小姑娘时所梦想的家。善良的邻居、有序的街道以及漂亮的庭院。房间内宽敞、温馨。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架子上摆放着和谐的杯子。电冰箱里总是储存着你爱吃的食物。漂亮的卧室和潇洒的丈夫,也是我梦想的男人。每一件事都很完美,就像从杂志上看到的那样完美无瑕。现在,经过训练的小组正在破坏着我美丽的家,以期找出所有的秘密。茱莉像警官一样发布命令,“杂物、收据、纸板火柴。你们知道该怎么做。”是的,她们和我正在破坏着我的家。我训练过这些女子,我知道她们素质很好,我也知道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她们在进行着严肃的寻找证据的工作。很快,她们就找到了约翰的电子邮件,翻遍了我们的账单、抽屉、备忘录和垃圾。仿佛要把一切都撕碎并仔细研究,从而使我们能够很好地了解事情真相。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他的把柄,然后完成我的工作。越快越好。当我穿过起居室时,我看见杰西拾起了一个玻璃小雕像,我吃惊地做了个手势,“把那个雕像给我。”我没有注意她的表情,并把那个小雕像放进兜里。我可以从这个小雕像身上回忆起往昔岁月,但是,这又怎么样呢?看看吗?我把一箱子照片倒在地板上,甚至都不想看一眼。但是,随后,我蹲下来。在一沓照片下,我发现了一张发黄的西班牙语报纸,在报纸中还夹着一束花。我小心地拿起这朵花,回想起……当我们同居后第一个早上,他带来一杯咖啡和一份报纸,里面就夹着惹人喜爱的小野花,这是很简单的爱的礼物。即使伍尔坎也能够感受到这种浓烈的思乡之情。“看到什么了?”茱莉问。我抬起头,看到她正端详着我,然后,我清了清嗓子,“只不过在检查他的个人资料。”我说。我把这张报纸放在一沓报纸顶上,然后离开了房间。我穿过房间,看着我的同事工作。好像我第一次打量我的家一样。我记得当我们第一次搬到这里时房间的样子——房间里四处空荡荡的,我们许诺要装扮好我们的家。入住的第一天晚上,我和约翰共同享受了一顿烛光晚餐,随后,我们就在地板上做爱……我的心一阵阵疼痛。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过这些了。现在,房间已经装饰一新,摆放了很多典雅的家具和漂亮的装饰物。是什么时候我开始忽略了这一切?我走上楼梯,站在一个像框前,那是我和约翰在科尼岛拍摄的照片。照片里,我们笑容满面地躺在沙滩上。我觉得有人在看着我,穿过走廊,我向卧室望去。:枪林弹雨中的浓情探戈:枪林弹雨中的浓情探戈 我的那个大狗熊玩具就放在床边,正傻乎乎地露齿而笑,好像在向我问好。很难让他止住笑容,回想那天我赢了他,在那条充满节日喜庆的小意大利大街上。当我赢了的时候,约翰的表情……随后,我看见一把刀正插在狗熊玩具的心脏上。我恐惧地看着,好像我的同事要把他切开一样,并到处翻找着可能的线索。我的心头一阵酸楚。但是,我随后抬起头。我不能这么做。我在这所房子中的生活已经很巧妙地隐藏起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留恋的。随后,我听到卧室中传来约翰的声音。我的上帝!他回来了吗?正当我们忙碌的时候恰好回来了?我急匆匆冲进卧室,她们看起来像是夜宿的客人:我的同事挤在床上观看我们度假时的录像带。我度假时的录像带。录像上正在播放史密斯夫妇在海滩上跳舞的镜头。原来约翰的声音是从录像带中传来的。里面也传来我的声音和笑声。很多笑声。“这是干什么?”我问。“看起来好像你在度蜜月。”珍妮特说。“我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我说,“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盘录像带?”“搜索一下。”吉德小心地说:“往回倒,继续搜。”其他人附和着。真恶心!我这才发现我的全部婚姻只是一场谎言,我的丈夫也是一个陌生人;我不想看我那该死的蜜月录像带!“我从没看到你这么高兴过。”珍妮特叹息着说。妈的!我不想看着我在约翰怀抱里那副幸福的样子,我不想回忆那份快乐的时光。我想,往昔的日子已经渐渐离我远去。但是,现在,我知道情况更加糟糕。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即使在我们度蜜月时……愤怒的火焰灼光了我心里残存的美好回忆。是的,我冷若冰霜。“好了,女士们,”我轻快地说,“我们还没有检查这个房间。”她们不情愿地从我的卧室中鱼贯而出。我用遥控器关闭了录像,然后关掉电视……但是,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就好像被一辆车疯狂追逐着。我知道我不应该如此,但是,看起来我已经没有了那种恐怖的好奇心。哦,上帝!我和约翰……在那座如天堂般的岛屿上,我们笑着、吻着、游荡着。仿佛我们的生活如碧海蓝天般美丽,充满阳光。我很少审视自己。我是否曾经真正地那么快乐过?不,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一个有魅力的、宝贵的……充斥着谎言的梦。我拍了一下遥控器,如果我能够关闭录像带,我就很容易忘却所有的记忆。你知道,灰姑娘或者其他迷惑女孩的电影都是这样。我走到电视前,取出录像带,把录像带放在属于它的地方。放在垃圾桶中。此后,我决定离开,让我的同事处理其余的问题。我来过了,我面对了,现在,我要离开了。最后我留下了痕迹:简。史密斯不会在这里生活了。外面,我还有更多的工作需要处理。工具房。从前,我主要在厨房忙碌——我学会了炒菜。在孩提时代,我就自己做饭吃,否则就不吃饭——我已经适应了任何事情。我成了一个美食家。但是,工具房里的东西都是约翰的。我从不关心他在那里储存了什么,或者,不关心他为什么去那里。现在,我想到了工具房,而通常情况下,我很讨厌去那个地方。我急匆匆地来到了工具房。我推上了电闸,工具房内的一个灯泡亮了起来。真够乱的!我打开工具箱,把抽屉翻个底朝天。我甚至不知道这家伙留这么多破烂干什么。随后,我听到了什么声音。我的脚下发出空洞的声音,我的脚步声也轻微地发出回声。我笑了起来。这是伪装的地板!我跺着脚,地板发出更多的回声。我找到宝藏了。我拿起手电筒并开始工作。我猜想,约翰绝不会想到会有人怀疑他,至少,在乡村的家里不会有人怀疑他。是的。他锁上了,但是,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我把不知干什么用的车床移到一边,在地板里看到一个保险箱。我是开密码锁的专家,因此,没怎么费劲就打开了密码锁。接着,我发现了一个活板门手柄,我进来了。当我跳下去并站立起来时,我用手电筒照了照墙壁。妈的!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兵工厂!这里排列着各式各样、各种口径的武器。简直就是武器沃尔玛超市!在架子上到处都是一沓一沓的钞票。其中,也有许多外币。可能比本地银行保险库中的钱还要多。今天,我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笑容。当我的女伴出现在我的面前时,她们同样很是吃惊。“装起来,”我说,“都装起来。”就像专偷圣诞礼物的格林奇一样,我们迅速把约翰的所有武器都收集起来,然后运到梯子旁。站在大街傍,看着女伴们往黑色有篷货车上装着枕头套和床单——在枕头套和床单中包裹着所有的武器,我微笑着,很是满意。当邻家两个小女孩经过时,我对她们微笑着。“史密斯太太,您在干什么呢?”其中一个小女孩问。“花园聚会,姑娘们。”我微笑着回答。:枪林弹雨中的浓情探戈:枪林弹雨中的浓情探戈 约翰我看了看手表。时间足够一个人到公路上。我从兜里掏出银质酒壶,打开盖子,喝了一大口。但是,随后,我停住了,读着上面的题字。仿佛我是第一次读这些题字。躲避子弹。爱你,简。这过去是一个含义模糊的句子。难道这是一个警告信息?难道她那时候就知道?——甚至她在我的爱抚下翻滚、呻吟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某一天,就是她会向我射击?我应该把这个该死的东西扔到垃圾桶里。但是,我还是决定留着这个酒壶作为我被愚弄的见证。我把这个纪念品放回到我的口袋里,然后,走向距离最近的酒吧。突然,我想尝尝粮食酒。冰冷、廉价,但是口味纯正。简返回“三击”公司项目办公室后,机器嗡嗡叫着,像是姿态优美的美洲虎战机的红色尾灯一样。我停了下来。“好的,我们应该先认识一下目标情况,女士们。全面进行检查。利用一切必要的工具:电话监听、信用卡。音频扫描平民无线电频率。”“使用什么,简?”杰西问。我拿起微型盒式磁带。每个人都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它。但是,当我播放的时候,她们意识到这并非如外观那样,不是什么高科技小玩意儿。“你好,这里是约翰和简。史密斯的家。我们现在不在家,请给我们留言……蜂鸣音。”这群人都盯着我,但是,我没有看她们。“扫描所有数据库——”“搜索什么?”茱莉带着讽刺的语气问道,“约翰。史密斯?”我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我羞于承认我有点脸红了。该死!当然——实际上是约翰。史密斯!我突然意识到,对我丈夫的真名字我毫无感觉!这是最羞辱的事情。女伴们同情地看着我。实际上,这已经足够让我躲避的了!“找到他。”我厉声说。好的,我已经失去了我的标志性情感——冷酷。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这是女孩的权利。“哦,简,”茱莉胆怯地打断我的话,“我想我能够找到他。”就像美洲豹看到猎物一样,我的心狂跳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茱莉的身上。她的脸色发白。“嗯?”我问,“他在哪里?”茱莉欲言又止,“在这里。”她把密码输入她的电脑,从中调出了许多安全监控录像。在电梯门滑开的时候,监控录像正对着电梯门。里面空空如也!难道他藏在里面?我放大图像并拉近视距,看到阴影处一个袖子进入了摄像机的摄像范围内。什么也没有。但是,等等——电梯地板上有什么东西在闪光。我再次放大图像。一个小的金属环反射着电梯里的灯光。那是结婚戒指——里面包容着爱的承诺以及另外一个承诺:一颗子弹。很明显,这是约翰留下的痕迹。“周围的热传感器被破坏了。”杰西突然说。屏幕上,程序正闪烁着热通风口的三维图像——一个男子的热图像爬了进来。我的眼睛里充满了疑问。茱莉强调着。作为一个团队,我们观看着头顶上的顶棚,等待着有什么声音。丁丁丁……!当我的手机响起来时,我跳了起来。我打开手机,同时,仍扫视着顶棚。我无需查看呼叫者的身份就知道是谁给我打电话。“我想我告诉过你,我在办公室的时候,别来烦我。”我回答说。“第一、也是最后一个警告,简,”约翰直入主题,“你现在要消失,马上消失!”“为什么我要那么做?”“因为,”他说,“我随时、随处可以按下按钮。”我毫不犹豫地说,“宝贝,仅凭你的双手和一张地图,你不可能找到按钮。”沉默了一会儿。“约翰?”“现在,五秒钟以前就已经结束了。”我们听到头顶上有金属的弹跳声,随后,穿过顶棚、沿着墙壁掉进了排气孔……妈的!他不是在开玩笑!一枚微型手榴弹被扔了出来,在地板上滚动着,看起来好像一份快乐晚餐奖品——一枚“烤肉”手榴弹。但是,我知道这可不是什么玩具。面对死亡,我根本没时间考虑了,立即拔腿离开那里!“砰!你们去死吧!”约翰大喊。我甚至没有听清最后一个词。爆炸声音不大,屋里闪着炫目的光。我们四散跑开,做着最后无力的挣扎。随后……我意识到我没有死。手榴弹发出红色的烟雾,并发出嘶嘶声。这种手榴弹不会造成伤害。我们希望如此。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认为这是约翰给我的另外一个警告。这件事过去了,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如果我无法控制自己,我也会这样做的。“撤离计划,C 方案!”我对组员大声喊,“行动!”我坐在计算机前,键入一条命令:清除一切障碍。我的组员收起鼓鼓囊囊的纸质文件,并塞进焚化炉中。丝毫没有懈怠,茱莉塞入一个放火工具——一声巨响!再见了,文件!我们无数的撤离方案都用字母做编号,但是,几乎所有的特殊痕迹,纸片、脚印等都会被清除。当我关闭电脑时,其余组员正在处理墙壁上的痕迹:利用训练有素的动作,打开秘密面板,从密室中取出手持式火箭发射筒。里面也藏着一个开关,在我们离开十一个小时后:用手按下按钮,在连续爆炸中,窗户玻璃将向内飞溅,像冰一样的玻璃碎片撒满地面。接着,大家把凯夫拉细绳连接到顶棚固定件上的发射筒上。她们把发射筒瞄准窗外建筑,并发射出抓升钩,在周围建筑物方向上,将凯夫拉细绳连接到发射筒上。我听着让人满意的声音!这就说明抓升钩被投射到附近的屋顶上。一旦细绳拉紧,发射筒就会固定在顶棚上,从而完成一条逃生路线。:枪林弹雨中的浓情探戈:枪林弹雨中的浓情探戈 我的队员一个接着一个将逃生吊环扣在细绳上,毫不犹豫地从窗户跳进无边的夜色中——从五十层的高楼上跳下去。这是一个漂亮的动作,精心设计并很好执行。我赞美我的队员的能力与效率。我的队员都是有心人。“来吧,简!”当我做最后一跳时,茱莉大声喊。我朝她点了点头,表示我已经在做准备了,她消失在窗外。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迅速扫视了一下办公室,烟雾穿过破败的房间四处弥漫着。在我的生命中,这个地方为我提供了长久的伪装,我喜欢在这里工作。但是,是离开这里的时候了。我对我的办公室道声珍重,然后,抓住发射筒,并扣动扳机。但是,就在我把吊环扣在细绳上时,我想,我听到了什么声音。我转过身,看见约翰从顶棚跳了下来。他转过身,手里举着一把手枪,透过袅袅升起的烟雾,他盯着我的眼睛。现在,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目标。看什么?我提醒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机会稍纵即逝,片刻的感伤就会命丧枪下。我凝视着约翰,带着无所畏惧的表情。他犹豫着。这就足够我逃生了。强烈的兴奋涌上心头,我跳出了窗子。约翰我可以很清楚地朝目标开枪,但是,我错误地看了一下简灰钢一般的眼睛。我想我了解我妻子不温不火、让人烦乱、漂移的眼神,灰钢般带有挑战意味的眼神。这是敌对者的眼神,甚至轻轻的一瞥就可以俘获你。过了一会儿,我感到一阵强烈的刺激——我不是在看大众化的“维多利亚秘密”这类小说,或者配有泳装插图的体育作品,而是……我不知道……像是我的整个思想,而不是我的身体突然间都转向了她:我怎么能亲手毁掉我曾经狂热追逐的女人?当我想着把她的头颅打爆的时候,她那双灰色的眼睛闪烁着无穷的光芒,嘲笑着我。随后,像往常一样,如果她走上电梯,她就会把自己扔出窗外。我的心怦怦地跳着,我走到壁架上,看见她正在对手下人发号施令。我猜想,我对她的追杀已经在那一时刻就彻底摧毁了我们之间的感情,要是我放走她,或许……我也跳了下去。你听到了我的声音。我跳了下去——尽管我没有凯夫拉细绳或者降落伞做保护。男人,我从五十层的楼上自由下落,当我下落的时候,我在想着我的计划。简看到了我,她很震惊的样子——我希望能够给她留下一点印象。我也希望她不会介意和我在一起呆一会儿。我在夜空中急速下坠,径直向她飞去,抓住她的手腕。现在,我们都吊在了相同的索具上。我增加了索具承受的重量,也减缓了她的下坠,直到绳子松弛为止。我们在她的逃生绳中间摇摆着,双腿缠绕在求生把手上,就这样吊在离街道五十层高的空中,对于我们的戏剧生活而言,整个城市的夜生活看起来更加明显。在令人眩晕的高度上,我们接近了地狱的边缘。我想,这个高度让我感到眩晕。尽管我对简说过,死里逃生的感觉是最珍贵的。当这种感觉来临时,我的自尊心很自然地受到了伤害,我们突然悬吊在半空中,对她的伤害远没有对我的伤害大。“你在上面可以很准确地开枪,”她说,“你没有带手枪。很好,自杀吗?”她仍打算杀死我?好,我比她更喜欢在空中做些旋转的小游戏。我把手伸进衣兜里拿我的手枪,但是,她的手死死抓住我的手,像老虎钳子一样。她想找死吗?她简直像大猩猩一样死死抓住我的手。“如果我不让你那么做,你认为我已经到这里了?”我用嘲弄的语气说,“你很先知,简。我看到你从一英里以外的地方走来。”她扭动了一下手腕,设法把手伸进我的口袋——我相当欣赏的一个动作。糟糕的是她想拿的是我的手枪。“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什么时候来,”她说,“为什么不现在开始呢?”婊子!我抓住她的胳膊,在吊环上使劲转着她的身体。我从她后面停止把她转晕,我在她耳边说,“或许是因为你已经再次对我感兴趣了。”她挣扎着想摆脱我,但是,我们争斗得越厉害,我们就越接近地面。热烘烘、汗津津、让人窒息的拥抱。“你知道,”我在她耳边咆哮着,“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亲近过了。”呼呼!这让她很是疯狂,她设法摆脱我,如果下到地面,这样我们就面对面了。对我个人而言,这的确很不错。我想人们都轻视了传教士的做爱姿势。“你别太得意,”她使劲扭动着。我注意到她有点气喘了。是因为消耗了体力才气喘吗?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坦白地讲,我还可以就这样在半空中吊一会儿,但是,如果我们不能很快解决这种情况,我们两个人都会为此付出代价。我把身子贴在她身上,把她的手臂紧紧压在她身体两侧,这样,她就无法用枪指着我了。“别担心,我不会杀你的,”我回击她说,“因为你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她死死地盯着我,鼻子对鼻子、胸部对着胸部……我们紧紧地贴在一起,“你真的希望我从这里掉下去摔死吗?”“为什么不呢?”我说,“为了我们之间五年的婚姻,我就这么做。”“六年。”她用嘘声回答说。我耸耸肩,这就给了她足够的空间做出令人吃惊的动作:背靠在绳子上,她腾出手臂,用手枪对准了我。“我不会离开这里的。”她毫无表情地说。作为回答,我也做了一个让人震惊的动作:旋转身子,并向上踢去,我设法把枪从她的手中踢出去。很幸运,也很熟练,如果我这么对自己说,那么,就能在手枪下落过程中从空中把它接住。:枪林弹雨中的浓情探戈:枪林弹雨中的浓情探戈 “我也不会离开这里。”我说,我拿到了手枪,并指着她。实际上,房间中最好的椅子有一把就足够了。可怜的孩子。在做出了最后反抗努力后,她突然抽出一把刀子,但不是很夺人眼目的那种。我轻蔑地摇了摇头,“你们所有人都应该知道,简,你不应该用一把刀子来对付手持枪械的人。”“战斗结束了,约翰。”她轻蔑地说,同时,在空中挥舞着刀子——不是对着我的喉咙,但我更加恐惧!她用刀子切割我们头上的凯夫拉细绳,而我们就是靠着这条绳子才悬在空中并活着。他妈的!难道她想和我同归于尽?当绳子朝着简的办公大楼荡过去的瞬间,我把枪扔到地上,用手抓住大楼,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求生办法了。妈的!就像印第安纳琼斯一样,当我加速朝着办公大楼玻璃窗荡去的时候,我蜷起双腿。砰!!!当我穿过玻璃时,玻璃在我周围飞溅了一地,干得好,我想,我几乎调动了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我没有死!拂去身上的残骸,我转回身来到破碎的窗户前,根本看不到简的踪迹。我深深呼吸了一下,看着窗外的夜景。下面没有聚集人群;地面上也没有异常的飞溅痕迹。很高兴,我和她都逃离了险境。我的妻子仍然在外面的某个地方,正在盘算下一步行动。我眯起眼睛,肯定是这样。我从没有面临过如此富有挑战性的对手。猎杀的兴奋仍然在我的血管里流动。我已经开始准备下一个竞争阶段。把你的计划拿出来吧,宝贝。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离开。同时第一次注意到一个老年清洁女工在靠着墙壁发抖,手里握着一个拖把。实际上我感到很羞愧,“对不起,把这里搞得一团糟。”我轻声说着。但是,我没有时间在这里逗留,并帮助她打扫卫生。我还要去杀死我的妻子。简割断绳子是一个非常大胆的举动——也是一个经过计算的冒险行动。但是,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吗?我在细绳上摇摆,同时还额外背着一份行李——很快就要成为前夫的丈夫。我想补充一下,他不停地在我身上扭动。如果我打算活着离开,我就不得不做出疯狂的举动。因此,我赌了一次。我在半空中。现在,我能够做的就是保证我活着。瞬间的记忆滑过我的脑海,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经看过一位荡秋千艺术家的科幻电影。现在,那部电影的画面激励着我。如果我想活着,我就不可能头向前地撞向钢筋混凝土大楼——否则,我就会像夏天撞向挡风玻璃的虫子一样。我必须相信,我是高空杂技师,在羡慕的人群面前进行高空表演(下面是一个编织得很好的安全网)。我必须倾听音乐、闻着爆米花的香味以及……片刻后,我像鸽子一样优雅地跳到了阳台上。我安全了!我立刻转回身看看,我的对手怎么样了?当我看到他时,我屏住了呼吸。这是我的真实意思。六年来,我一直是一位高尔夫球迷的妻子。嫁给一个嗜酒同时又开车去高尔夫球场练习的男人。这个在空中飞荡的男人不可能是我的丈夫。这个男子握住细绳的一端在空中飞荡,就像葡萄藤上的“泰山”一样。他是“泰山”,我是简……很有趣。根据我的经验判断,很难正面对着窗户,因为你知道,你必须穿过还关闭着的窗户。不是那样!我想。但是,他知道他要做什么。我看着他在空中努力想要双脚先着地。当他破窗而入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在他下落的时候,我很是担心,而看到他很利落地站起来时,我感到很高兴。这个人应该不是和我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家伙——上帝仁爱!我在做什么?我不想赞美这个男人,或者,过多评价他的技巧和体形。他是一个撒谎的人,我的对手。我不能支持他!我愤怒地摇摇头,卷起细绳并扛在肩上,然后,快速走出阳台门。我要尽快离开这里并与我的队员再次取得联系。该死!我希望他没有注意到我在半空中的情绪。或者,没有感觉出我的恐惧。他并没有觉察到我对从空中跌落或者将要死亡的恐惧。他也没有觉察到我在担心他的安危,我的思绪繁复,胡思乱想着他对我的感觉。我指的是,救世主。在满天星斗下,我们肌肤相亲……这是我们多年以来最好的一次。而且,肯定持续了很久。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但是,我知道一件事:他有枪、很危险,而我没有任何能够保护自己的武器。:枪林弹雨中的浓情探戈:枪林弹雨中的浓情探戈 约翰我又一次把埃迪的房间当成了避难所,在那里,我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老虎一样,血脉贲张,肌肉紧张,像是要弹起来一样。但是,我在逃离什么,或者与什么作斗争?过去五年,我自己的生活怎样?我感到自己被束缚了。强烈的自相矛盾的感情迷失了我的双眼。我无法看得清楚一些,甚至无法做出解释。我只知道,我想要从其他某个人身上获得答案。此外,重要的一点是埃迪正成为一个真正的习惯于在星期一上午发号施令并且脾气古怪的家伙。“你中枪了……?”他坐在起居室沙发中,穿着破烂的浴衣,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而我则仔细翻看着从简的办公室灰烬中抢救出来的一堆资料。“我只能说,有人朝你瞄准,然后开枪,不是吗?”我不想谈论此事。因此,我只是继续翻看那堆破烂,仔细细细检查着这些残骸,希望能找到……什么呢?我不知道……可能是希望找到能够使真相大白的什么东西吧。或者,可能我只是推延一下时间,延迟一下埃迪肯定要问的话题。“上帝!”埃迪说,“这些狗屎好像来自洪积世时代一样。就这么放几天吧,我们会找到有价值的东西。”“就这么看着,埃迪?”我说。“能找什么?找化石吗?约翰。你没时间在这里翻这堆破烂。他们给了你四十八小时,现在看来,你还有二十二小时或者二十三小时?”我知道,我在扮演着詹姆斯。迪安的角色。但是,我无能为力。我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八小时零点儿。”“在他们把你身边的书合起来以前,还有十八小时。约翰,别再玩了。你现在需要把这个混蛋的脑袋打开花!”我盯着埃迪,“埃迪,别告诉我该如何对付我的妻子。”埃迪厌恶地摇摇头。他的确是一个黑白分明的家伙,“她不是你的妻子,约翰。”当我听到这句话时,我的心情慢慢放松了一些。“你是被什么东西迷住了眼睛,”埃迪说,语气并不友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妻子。她是你的敌人。相信我,她现在肯定已经离开了那里,在和她的朋友密谋并发誓要击败你……得到你的房子、车子、你的一切……该死的奎茨那特——”“埃迪!”我喊道。突然,我停了下来,掸掉一张小纸片。埃迪走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小纸片上有四个字母:TZKY. “买个元音得多少钱?”埃迪问。或许这是个线索。但是,埃迪只是嘲笑我,并继续唠叨着让我除去我的妻子,“你可以做到的,男子汉。”是的,但是如何做呢?我所对付的可不是一般的女人。甚至不是你每天面对的职业杀手。她人很善良。埃迪请求我说,“现在,需要了解她的生活、了解她的想法,找到……回家吧,兄弟。”回家?是的,对,但是,我的家在哪里?我放慢了步伐。回家!不可思议吗?或许是吧。她会在家吗?或许她已经走了。或者,她在家,正在想着我没有办法正面对着大楼的窗户。这就使她很脆弱。“约翰,穿上防弹衣,”埃迪警告说,“如果她躲在烟囱里装子弹,那么,就可以防住她的第一颗子弹。”我猛地举起手,“我到底该到哪里找到那种标识。”随后,我停了下来,眯着眼睛。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完美的防护装置就在我的手边。我丝毫没有浪费时间,并出现在邻居家的门廊中。毕竟,我们是很好的伙伴,不是吗?我按下了门铃。在过去五年中,我多次带着一瓶酒或者六瓶啤酒站在这个门廊前?或者,端着一盘鱼,同时,简最后检查一下她的化妆情况?和谐的乡村夫妇在黄昏的时候召开一次晚会。就像最后一次晚会那样。在最后一分钟出现并且上气不接下气。我很关心如何掩饰我所做的一切,我甚至没有看到她做了什么。我想她可能对参加晚会感到有点紧张。事实是,她竟然对我撒谎。那天晚上,她到底去了哪儿?她到底做了什么?科尔曼家的花园中的土地神面带微笑地望着我,我踢了一脚球回敬他。狗屎!我怎么会对我现在的做法感到可耻?我不仅仅由于太过愤怒而感到窒息,同时,也无法确定原因何在。我再次用力按下门铃。马丁。科尔曼很不幸,他正好在家里。当他戴着比较傻气的白色厨师帽子——上面写着“灵马神驱”的字样,穿着野餐会围裙给我开门时,我想,这家伙运气很差。这家伙简直就是乡下的白痴。“欢迎。”我兴奋地说,很容易地就说出了乡下密友的行话。没费什么劲我就说服他来到我家的门口。我想,我嘀咕了些什么,好像是说我需要他的建议,过来喝一杯……实际上,他很兴奋、很热情。因为还有一点良心,我意识到,尽管我以前总来他家,但是,我从未邀请他来过我家。实际上,他曾经来到过我家的前廊。我很小心地扫视了灌木丛,看看是否有什么武器瞄准我们。但是,杜鹃花丛里看起来什么也没有。:枪林弹雨中的浓情探戈:枪林弹雨中的浓情探戈 我打开前门,用脚把门踢开。迎接我们的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门缓缓地旋开了,我向里面望去。没有看到她在家的迹象。我一直是很完美的主人,我看了看我的人体肉盾——我指的是,我的客人——首先进入客厅。马丁。科尔曼走进我的家,仿佛走进了私人度假村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我振作精神,甚至希望前厅发生爆炸。或者,至少他的头。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以前曾经在这里生活过!”马丁说,好奇地四处看着。我不安地四处看着。我想,简很聪明,把我引诱进来,使我精神恍惚,并放松警惕。我小心地跟着马丁,低着头,一只手放在我的手枪皮套上。“我喜欢您的地板!”马丁说,“是柚木地板吗?”我看了看地板,“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领着你在我的家中看个遍。”当我们穿过家中危险的阴暗处——马丁对我忧虑的神情感到很奇怪。“嗨,今年你从乡村俱乐部获得了大师杯”。马丁一边说一边从架子上捡起了一件奖品。我太焦虑了,对他的赞美没有感到高兴。我们慢慢地来到了起居室。突然,马丁发出了像女人似的尖叫!我停下来,握着背后的手枪,环视着整个房间,但是,我什么也没看到,“怎么了?”马丁指着敞开的卫生间门,“真是豪华呀!”上帝!我大声地示意他上前,“请自便!”当马丁飞也似的冲进卫生间欣赏时,我静悄悄地上了楼。手持一把手枪,我转着身子进入了我们的卧室。对,是卧室,我纠正自己。你已经不再住在这里了。我也提醒自己。你曾经在这里住过。在门口快速看了看、环视了整个房间后,我在简的抽屉中到处搜寻。看看里面是否有武器或者……我不能肯定是否还有其他什么。实际上,我猜想这不过是我的辩解罢了。但是,抽屉中空空如也——或者她已经清除了五年婚姻生活后值得珍藏的小玩意儿。事实上,整个房间好像已经被人很专业地到处搜寻过。我知道这是谁干的。我移动到壁橱旁边,用枪口向前指着,以防万一。她有很多衣服都扔下了,她已经不需要这些乡村妻子所需的服饰了。我用枪尖挑起一件丝绸般光滑的晚礼服。哦,是的。我想起了这件衣服。我无法控制自己,我把衣服蒙在脸上,闭上了眼睛。感觉就像在午夜,乱蓬蓬的床单、我的妻子……妈的,“她已经不再是你的妻子,”我提醒自己,“她已经不再是你的妻子。”我转过头,看见有人正躺在墙角处——在小意大利街道的集市上她赢到的毛毛熊。这是新手的运气,她说。是的,是的。毛毛熊的“五脏六腑”都被掏了出来。可怜的家伙。我知道它现在是什么感觉。随后,我看见垃圾桶里有什么东西。一盘录像带。我把枪插在腰上,取出录像带并看了看标签。这是我们度蜜月时的录像带。我一阵阵心痛。“她已经不再是你的妻子……”“你的秘密是什么?”很是吃惊,在我意识到进来的人是马丁以前,我几乎射出了一颗子弹。他站在门口,目光盯着我。他看到我手里的枪了?他发现我和简这么多年以来相互保守的秘密了?“说吧,你可以告诉我,”他狡猾地说,“我们是邻居。”我耸耸肩,装出很无辜的样子。马丁坚持着,并向前走进了房间。“你是怎么整理东西的,你知道……很好玩吗?”他朝我的手里点了点头。呀!我的一只手里仍握着那盘录像带,另一只手里则拎着一条睡衣。握着手里的东西,感觉就像在抚摸绸缎,并在墙上把录像带摔个粉碎。但是,在神情紧张的目击者面前,我依旧保持冷漠的神情。我甚至做出了更加强硬的哑剧字谜。“嗯,马丁,”我平静地说,“这并不容易,你必须注意,仔细研究一切细节问题——”当我看见靠着床边桌子一侧的电话旁有一个记事本时,我突然楞住了。封页上嵌着一张精美的便笺。“——永远也不要低估‘惊讶’的价值。”我拿起便笺,背对着马丁,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香水瓶。迅速在纸条上喷了紫外线雾剂,随后,上面显示出如下字样:鲁比兹基房地产和一个地址。我笑了笑。这就是那个神秘字母组合TZKY的含义。棒极了!在昨天遭到意外火拼以后,很明显,“三击”公司需要找一个新的办公地点。简给我留下了地址变更的纸条,这可太方便了。我迅速对我的客人编造了一个理由,我告诉他,我刚刚想起还有事情必须处理,但是,我答应我和简将邀请他和他的夫人参加鸡尾酒会或者共进晚餐。非常简单的一个谎言。我陪着他返回到车道上,随后,直接朝工具棚走去。进入阴冷的工具棚后,我锁上门,拿起手电筒,然后,打开活板门,跳下去寻找……什么也没有?到底——?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的钱、我的武器——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随身小折刀也没有了。我的秘密军械库被洗劫一空——毫无疑问,肯定是简和她那些快乐的小女伴干的。“婊子!”我需要用冷水从头到脚冲洗一下,把我愚蠢的多愁善感冲洗干净。再次下定决心以后,我爬上梯子,重重地关上门。我再次成为了职业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