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梅娅向我问道:“你觉得怎么样?”“这我说不清楚,脚腕子扭伤似乎纯属偶然现象,很难把它与想回避此种情境相联系。再者,我曾多次经历此种更为恶劣的形势,我也没有扭伤脚腕子。为什么偏偏现在发生这种事儿呢?”她看上去在考虑着什么,说道:“这谁晓得?也许现在恰是了解此种心境真相的时刻。事故、疾病、治愈,它们都比我们中任何人所能想象的更为神秘。我相信,我们都具有一种能影响将要发生在我们身上之事的能力,而这种能力尚未被我们发现,这其中包括我们将来的身体健康,当然还是老话,此种力量存在于个体的病人身上。“对你脚腕子受伤的严重程度,我没有提出我的看法,这里有一个原因。在医学领域,我们清楚,医学看法必须十分小心谨慎地提出。在过去数年中,公众已经养成对医生几乎是崇拜的心理,当医生说了些什么时,病人总是倾向把这些看法牢记心间。100年前的乡村医生就掌握了这一点,并利用这一原则,从实际上为病人的健康情境描绘出一种完全乐观的情景。医生若说病会好起来,通常病人便把这种看法内在化,从实际上抵御一切怪异现象卷土重来。然而在随后数年,伦理因素遏止了此种曲解:医学界认为,病人有权面视其情境的冷酷、科学的判断。“不幸的是,这么一来,有时病人就死在我们眼前,原因只是他们被告知,其病无法医治。现在我们清楚,由于人的思想力量之大,在做出判断时,我们必须格外谨慎。我们想把这种力量朝着积极的方面集中,因为身体具有一种神奇的再生能力。过去人们把身体部位想成是各种牢固的形式,而实际上它们是瞬间能够变化的能量系统。你读过研究祈祷的最新论著了吗?科学正在证实此种精神意象完全奏效,这一简单事实由此便削弱了我们传统的治疗模式,因此我们现在必须研究出一种新的模式。”她停住话头,往包在我脚腕子的毛巾上又倒了些水,然后继续说:“我认为该过程的第一步是,证实与医治问题有关的恐惧心理,由此便打开你身体内的梗阻,并使你进入有意识的治愈过程。下一步是,尽可能地集中你的能量,把它集中在你梗阻的确切位置。”我正要开口问她如何去做时,她却阻止了我,说道:“继续下去,尽可能地提高你的能量水平。”遵照她的指导,我开始观察周围环境之美,并把精力集中在内部的精神联结上,以唤起更高的爱的感觉。渐渐地,色彩变得更加鲜艳动人,我意识中的每一件事都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还能得知,她此时也正在提高她自身的能量。当我感到我的心灵感应已增大到最大限度时,我看了看她。她笑着朝我看了一眼,说道:“好,现在你可以把能量集中到梗阻上了。”“我该怎么做呢?”我问道。“你利用疼痛。它之所以在那儿,就是为了帮助你集中精力。”“什么意思,是不是消除疼痛?”“很不幸,那正是我们通常所想的,而疼痛只是一种信号,千真万确。”“信号?”“对,”她说着边用手在我脚的几处触压,边问道:“现在它疼得有多厉害?”“只是疼痛,但不很厉害。”她打开包在我脚上的毛巾,说道:“把精力集中在痛处,再设法尽量去感觉它。判定它的确切位置。”“我知道它在哪儿,就在脚腕子上。”“对,但脚腕子也是一块大地方。确切在哪儿呢?”我琢磨着痛处,她是对的。我曾一直认为是整个脚腕子作痛。但当我把腿伸直,脚趾向上抬时,即可辨出:痛处更加确切地是在脚腕关节左上方的里面约一英寸的位置。“呀,”我说,“我找到了。”“现在把你的精力都集中到那特殊的地方。全身心地投入到那里。”我沉默了好几分钟。在精力完全集中的情况下,我彻底感觉到脚腕里的那个确切位置。我还意识到我身体的其他知觉:呼吸、我手和胳臂的位置,以及脖子后面发黏的汗珠,汗珠滴到大地上化为乌有。“彻底感觉疼痛。”她提醒我说道。“好,”我说,“它就在那儿。”“疼痛怎么样了?”她问道。“我仍感觉得到它,但它的特征或什么变了。它正变得热起来,不那么令人心烦,更像刺痛的感觉。”在我谈话时,疼痛的感觉又恢复成原样。“出什么事了?”我问道。“我觉得那疼痛的作用不仅是告诉我们哪儿出了毛病,或许它还向我们指出困难的确切位置,由此我们可以像信号一样地遵循它进入体内,然后再把我们的注意力和精力集中到那一处。情况几乎是,仿佛疼痛和我们集中起来的注意力不能占有同一空间。当然了,在剧烈疼痛情况下,集中精力是无济于事的,我们可以使用麻醉术消除紧张,尽管我认为,最好还是留下一些疼痛,以使信号作用得以利用。”她停住话音,看着我。“下一步怎么办?”我问道。“下一步,”她回答说,“是有意识地把更高层次神圣的能量,发送到由疼痛所确认了的确切位置,意图让爱把那里细胞的功能恢复到完美状态。”我凝视着。“请吧,”她说,“再次把自身彻底联结起来。我来指导你完成过程。”在我一切就绪时,我点了点头。“全身心地去感觉疼痛,”她开始了导引,“想象出你爱的能量恰恰进入痛处的核心,抬起体内的那一确切痛点,并让其原子产生更高速的震动。看到这些粒子开始跳跃,跃入纯粹的能量模式,那是它们的最佳状态。在震动加速时,真正去感受一痛点的刺痛。”停了一分钟后,她又继续说:“好,仍把注意力集中在痛点处,开始感受你的能量、刺痛,向上进入双腿。。。。。通过臀部。。。。。。进入胃部和胸腔。。。。。。最后进入颈和头部。感受你的整个身体随着更高速的震动所产生的刺痛。看到第一器官都在最佳效率下运行。”我完全遵照她的指引,一步步地想象,过了一会儿之后,我感到我变得更轻,充满了更多的能量。我把那种状态保持了约十分钟,然后睁开双眼,看着梅娅。黑暗中借助手电筒的光线,梅娅在两棵松树间的一块平地上支起了我的帐篷。她朝我瞥了一眼,说道:“好些了吗?”我点点头。“你理解全过程了吗?”“我觉得我理解了。我把能量发送到了痛处。”“那很好,但我们先前做的也同样重要。你看到受伤或疾病的内涵,它们的产生是向你指出你生活中的恐惧心理,而正是恐惧使你畏缩不前,并在你体内有所呈现。由此恐惧梗阻打开了,所以说,想象是可以渗透的。“梗阻张开后,你能把疼痛作为一种信号来使用,并在那一部位然后全身提高震速。找到产生恐惧的原因是至关重要的。若疾病或事故的病源极深,那么通常需要施催眠术或强化咨询。”我告诉她,在想象过程中我曾看到房门被朝里踢开,我陷入一片惊恐之中的情境。她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有时恐惧的根源可追溯到很远很远,但当你进一步探寻时,你就能看透使你止步不前的恐惧之心,你能发现,你对你是何许人及对当前你在尘世生活的全貌,有更加全面的理解。这就使你进入最后的一个步骤,而且我坚信,这也是整个治愈过程中的最重要的一步。首要的是,从深层意识中你要忆起,毕生中你想做的是什么。只有当我们能够凝想出一种令我们产生激情的新的将来,真正的治愈方可发生。是激情令我们康健,看更多的电视不会使人得以治愈。”我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问道:“你曾谈到,祈祷也很奏效。那么,对某位不健康的人来说,怎样祈祷为好呢?”“对此,我们现在仍进行着探索。它多少与第八种洞察力有关,这一过程是来自圣源处的能量和爱,通过我们而流入某人体内,也此同时要想象出,这个人会忆起其毕生中确实想要做些什么。当然,有时这个人会忆起,此时是向其他空间过渡之时。若果真如此,那我们也只好接受它了。”梅娅搭完了帐篷后又补充说:“同样要牢记,我所推荐的程序应该在最佳的传统医学情境中进行。倘若我们是在我的诊所附近,我会请你进去,做全面的检查;但在这种情况下,除非你不同意,我建议今晚你就待在这儿,最好不要过多走动。”我观看着,梅娅支起了丁烷炉,拧着了它,把一个盛着冻干汤的锅放在了火上,然后说:“我要返回城里去,给你脚腕子买副夹板和一些其他的东西,我们现在正需要这些。然后我再返回来,给你做检查。同时我要带回一台收发报机,万一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发出求援信号。”我点了点头。她把她水壶里的水倒在我的水壶里面,然后打量着我。在她背后,最后一丝光线在西边消失。“你是不是说,你的诊所就在这附近?”我问道。“实际上它在南面,离这儿约四英里,”她接下去说,“越过那座山脊就是,但从那个方向没有进入峡谷的路。惟一的通道是从城南通向那里的重要公路。”“那你怎么碰巧在这里呢?”她笑了笑,看上去多少有些尴尬地说:“很滑稽。昨天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又到这条峡谷里旅行。今天早晨我决定就照梦里的去做。我一直努力工作着,因此我猜想,我需要一些时间反省一下我在诊室里所做的工作。我和我的搭挡在采用不同的处理方法上,具有丰富的的经验。比如中国医学、草药,而与此同时,只须动用手指通过计算机,我们就有世界上最好的传统医学资料。多年来,我一直梦想着建立这样一个诊所。”她停了停,然后继续说道:“在你出现前,我一直就坐在那边。我的能量冲出了脑顶门,仿佛我能看到我生命的全过程,看到我有过的每一种经历,从我孩提时直到目前,种种经历展现在我眼底,清晰无比。这是我所有过的最清楚的第六种洞察力。“所有那些事都不过是种准备,”她继续说下去,“我生长在这样一个家庭,母亲一生都在与慢性疾病拼搏,但从不参加她自身的治疗。当时医生们掌握的知识并不比别人强,而在我整个童年时期,我母亲拒绝探求她恐惧的根源,这刺激了我,于是我对有关饮食、维生素、压抑水平、沉思及它们对健康所起的作用,倍感注意,哪怕是点点滴滴的新信息也决不放过,同时我也设法让我母亲信服并投入其中。我步入成年时期时面临着两种选择:或成为一名神职人员,或做一名医生。时至今日我也不清楚,但当时仿佛某种力量戏策着我,让我去弄明白我们如何使用洞察力和信念以改变将来,进行治愈。“而我的父亲,”她接着说下去,“他是另一种人。他从事生物科学方面的研究,对他的研究成果从不向我们吐露只言片语,除非在他撰写的专业论文上才可见一斑。那是‘纯粹的研究’,他总是这样说。他的助手们视他为神一般。他很难接近,是位十足的权威。我长大了,而他却死于癌症。随后我才获悉他的真正兴趣所在:免疫系统,特别是生活中的约束和欢娱是如何加强免疫系统功能的。“他是第一个看到这两者之间关系的,并且用现代研究成果进行阐述的,然而我却从未有机会同他就此问题进行讨论。起初我纳罕,为什么我生来会有一位像他那样的父亲,但后来我接受了这一事实:我父母特征和兴趣的确切结合,激发了我个人的成长。这就是为什么在我早期生活阶段我愿意同他们在一起的缘由。回顾我的母亲,我悟出,我们中的每一个人皆应对自身的治愈承担责任,不能两手一撒,把责任推给他人。从实质上说,治愈是冲破我们不想面视而又与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恐惧,由此而发现属于我们自身的独具一格的激情,一种对将来的想象。我们活于尘世的目的是去创造。“从我父亲那里我获悉,医学必须更具反应性,必须了解我们所治疗的人们的本能及其想象。我们必须从高高在上的象牙塔中走下来。他们两者的结合使我振奋起来去寻觅医学的新模式:一种基于病人有控制其生活并恢复原来正确方式的能力的模式。我认为,这就是我得到的信息:我们内心知道如何从身体上和心理上参与我们自身的治愈。我们能够为形成一个更高的更理想的将来而振奋起来,倘我们真的这样去做,奇迹定会发生。”她站起身,朝我的脚腕瞥了一眼,然后看着我,说道:“我要走了,你的脚撑不住任何重负,一定尽量不要走路。你所需要的是彻底的休息。我明天早晨就会回来。”我觉得我看上去必定是焦虑不安的,因为她再次跪了下来,把双手放到我的脚腕上说:“别着急。有了足够的能量,就没有不能得以治愈的,仇恨。。。。战争。问题的关键是,在正确的想象中走到一起来。”她边用手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脚,喃喃地说:“我们能使这里得以治愈!我们能治愈这里!”她再次微笑了,然后转身远去。猛然间,我想喊住她,告诉她我在其他空所经历的一切事情,告诉她我知道的有关恐惧及返回来的那一群人的事;但恰恰相反,我却默默不语,疲劳征服了我,我满足于看着她消失在森林之中。明天,明天足矣,我觉得。。。。。因为我已确切地知道她是谁了。第四章《回忆》 翌日晨,我猛地醒来,秃鹰在高空犀利的叫声使我清醒过来。我悉心地听了一会儿,想象它在空中翱翔的雄姿。它又叫了一次,然后停止。我飞快地坐了起来,透过帐篷门帘向外观看,天空乌云密布,但很温暖,微风轻拂着树梢。我从背包里取出一卷包扎用的绷带,小心地往脚腕处缠,缠到腕关节时虽格外小心,但仍感到稍有疼痛。我从帐篷里爬出,站了起来,稍微往脚上使了一点劲,试着迈了一步。此时我觉得脚腕仍软弱无力,难以支撑着我;但我一瘸一拐地行走,似乎还可以。我纳罕,是梅娅的导引起了作用,还是我根本就没伤得那么厉害?对此,我也摸不着头脑。我又在背包里翻腾了一阵,找出了要换的衣服,然后狼吞虎咽般地吃光昨晚的剩菜。我小心翼翼,十分警惕周围怪异的声音或动静,慢慢朝着溪流走去。找到一处可以隐蔽的地方,我脱掉衣服,步入溪水中。水凉丝丝的,但很爽快,我躺在水中,什么也不想,设法忘却我心中燃起的焦虑,仰头凝视着树叶的色彩。猛然间,我想起昨晚做的一个梦。当时我正坐在一块岩石上。。。。。。发生了什么事?。。。。。威尔在哪儿?。。。。。。还有其他人。模模糊糊地,我想起一块蓝色和琥珀色的地方。我冥思苦想了老半天,但什么也没想起来。当我打开一个皂液瓶时,我发现,我周围的树木和灌木丛仿佛被放大了一般。然后忆起我的梦已使我精神振奋,精力倍增。我匆忙地洗了个澡,洗掉了我浑身的沮丧,我变得轻松多了。洗完之后我发现我右边有块巨岩,看上去极像我在梦中坐着的那块。我停下来开始更悉心地琢磨这块大鹅卵石。它扁平,直径约10英尺,无论是形状和颜色都与我梦中的那块一丝不差。数分钟之内我便拆掉了帐篷,捆扎起来,并用落下的树枝把工具藏好。然后返回到巨岩那里,我坐了下来,尽量回忆起那蓝色的地方及威尔在我梦中所处的位置。他在我的后面稍微偏左处,此时他面孔的清晰意象似特写镜头一般出现在我的脑海。我设法维系这确切的细节,并在其周围配上了蓝色的大地。数秒钟后,我觉得我胃后太阳神经丛处有一股子拉力,随之我便在五彩缤纷的光线中穿梭。当我停下来时,我发现四周一片浅蓝色的光,威尔就在我的身后。“感谢上帝,你回来了!”他边朝我走近,边说,“我简直认不出你了。”“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道,“为什么嗡嗡声变得这么响?”“我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儿?”“这似乎是梦境发生的特殊层次。”我朝蓝色的远方望去,没有什么在动,然后问道:“你一直就在这里吗?”“是的,我在瀑布处发现你之前就在来到这里了,尽管我也不清楚那是为什么。”我俩又观察了一会儿周围的环境,然后他问道:“你回去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我激动地向他描述了所发生的一切,首先加重陈述乔尔对环境和民情衰败的预测。威尔认真地听着,仔细地琢磨乔尔观点的方方面面。“他道出的是恐惧。”威尔评论道。我点了点头。“我也是那么认为。你认为乔尔所说的果真在发生吗?”我问道。“我觉得,很多人开始相信那真的在发生,这倒很危险。请记住第九种洞察力所示:在精神复兴向前发展时,它必须克服恐惧的两极化。”我明白威尔这话的意思并说道:“我还遇到另一个人,一位妇女。”接着威尔便倾听我描述自己和梅娅的那段经历,尤其对我脚腕子扭伤和梅娅对此的治愈程序,他颇感兴趣。我的话音一落,他便凝视着远方,陷入了深思。“我认为梅娅是威廉斯想象中的那位妇女,”我补充说,“这位妇女曾千方百计阻止那场和土著人的战争。”“或许她的治愈想法正是处理恐惧的关键。”威尔回答道。我点头示意请他继续说下去。“这一切都很有价值,”他说,“看看已经发生的事情吧。为寻觅夏琳,你来到了这里,却与大卫邂逅,他谈到第十种洞察力乃是对发生在这个星球上的精神复兴的更深层理解,而这种理解需要我们掌握尘世与来世空间的关系之后方可获得。他言及,洞察力之事与澄清本能并将其维系心间和用更全面的方法看清我们的同步路径的本质相关。“后来,你理解了如何用此种方法维系你的本能并在瀑布处遇到了我。我进一步强调,维系本能和自身的心理意象也是来世所实施的方式,并指出,人类正朝着这一其他空间运行,并与其成为一体。之后不久,我们发现我们自已正观察着威廉斯的生活回忆,观察着他,由于忆不起他本想做的事而倍受折磨,后来一群人过来,以帮助他解决威胁他精神苏醒的恐惧问题。“他曾说,为了对付恐惧我们必须先去理解它,然后我俩就分手了。你碰巧遇到一位名叫乔尔的记者,他用很长的时间详细地阐述什么呢?一种对将来的令人恐惧的想象,事实上,是对人类文明彻底毁灭的恐惧心理。“然后,当然,你又遇到了一位妇女。她的生活中充满了有关治愈的事及有助治愈的方法。她的方法是,通过激励人们的回忆,帮助人们洞悉生活在这个星球上的目的,从而使人们能够克服恐惧梗阻。这种回忆正是问题的关键。”一种突然的动静引起了我俩的注意。100英尺之处,另一群魂灵似乎正在成形。“他们来这儿或许是想用他们的梦来帮助什么人。”威尔说道。我使劲地看着他,说道:“他们是想帮助我们做梦吗?”“在某种方式上是的。在你昨晚做梦的时候,一些其他的魂灵就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的梦呢?”“当你被吓醒时,我曾设法找到你,但未如愿。然后我就等待着,我一开始见到你的面孔便移到这里。我上次来这里时,尚不能十分掌握所发生的事情,但现在我认为我明白了,当我们做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摇了摇头,以示不解其意。他边用手指着那群魂灵,边说:“很明显,所有情况都同步发生。你见到的这群魂灵很可能发现他们在这儿纯属巧合,正像我先前做过的那样,而他们现在很可能在等待于其梦幻中会看到谁要路过这里。”背景处的嗡嗡声变得越来越响,我简直无法做出反应。我心乱如麻、头脑迷糊。威尔朝我靠得更近,再一次用手抵住我的后背。“和我在一起!”他说,“我们需要看到这一切是有某种原因的。”我奋力使自己的神态清醒,然后注意到,在这群魂灵旁边的空间处另一个有形物体正呈现出来。开始我以为是其他魂灵正在成形,但随后我意识到,他们所成的形状要比我以前所见过的任何东西都大得多:在我面前所呈现的场景简直就是一幅全息图,图中有突出的完整人物、背景和对话。一个人似乎是整个活动的中心,在我看来,这个人似乎有此面熟。我又集中了一下精力,然后我意识到在我们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乔尔。我们观看着,整个场景似电影中的情节一般,大幕拉开了。我使劲地想盯住情节的发展,但我却依然昏头昏脑,跟不上情节的发展。随着故事的展开,对话变得也更加紧凑,魂灵和记者凑到了一起。数分钟后,剧情似乎结束,人物皆消失得了无踪影。“发生什么事了?”我问道。“场景中间的那个人正在做梦。”威尔答道。“那是乔尔,就是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个人。”我回答说。威尔惊异地朝我转过身,说道:“你肯定吗?”“我肯定。”“你清楚他刚刚做的那个梦吗?”“我不十分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他做的是一个有关某种战争的梦。当时他正逃离一座已遭炮火轰击的城市,他仓皇逃命,炸弹在他周围爆炸着,他别无他求,但求平安无恙。在他成功地逃脱恐怖,爬上一座高山回头往那座城市观望时,他忆起他的使命是找到另一组士兵,并为某种新的装置提供秘密部件,这个装置会使敌人的武器失去效力。令他恐怖的是,他现在才意识到,由于他未能及时出现,士兵和这座城市就在他眼前连续地遭到轰击,毁于一旦。”“一场噩梦。”我评论道。“对,但它必有含义。我们做梦时,会无意识地返回到沉睡的水平,其他的魂灵便前来帮助我们。千万别忘记梦中的情况,梦会辨明如何处理我们当前生活中的形势。正如第七种洞察力所示:释梦是把梦中的情节同我们生活中的真实情境相对照。”我转向威尔看着他,问道:“但那群魂灵起什么作用呢?”一当我提出这个问题,我们便开始活动起来。威尔用他的手抵着我的后背。我们停下时,光线变成一种艳绿,而我却能观察到,我们周围满是琥珀色的光波,回旋缭绕。在我集中精力使劲观看时,这些琥珀色的光纹个个皆变成了魂灵。我瞥了威尔一眼,他正咧着嘴大笑。这块地方似乎正举行着什么庆典,充满了欢欣。我观看着这些魂灵,有几个径直朝我们移动,然后聚在了一起,他们个个面带微笑,显得宽宏大量,遗憾的是,尽管我使出浑身解数集中精力,但却无法坚持下去了。“他们都带着那么多的爱。”我说道。“看看你能不能了解他们的情况。”威尔向我提议。带着这种意图,我再次凝视他们时,我意识到,这些魂灵皆与梅娅有关。事实上,他们是对梅娅最近的自我醒悟,尤其是对她悟出其父母为她提供生活准备的道理,感到欣喜。他们似乎了解到,梅娅已经历了完整的第六种洞察力的回忆,并临近悟出她为什么会降临人世。我转身看着威尔,他也意识到他曾见到了这些意象。此时我又能听到那种嗡嗡声,我的肚子绷得很紧。威尔紧紧地抵住我的肩头和后背。当声音消失时,我的颤动也戏剧般地烟消云散。我再次凝视那群魂灵,试图与他们的能量相连,以提高我的能量,但令我惊奇的是,他们却突然远离了我的视线,距我比原先的距离远两倍。“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道。“为提高你的能量,你设法与他们相连。”威尔回答说,“而不是回到内心,直接与上帝的内在能量相连。我也曾这么做过一次。这些魂灵不会让你错把他们当做圣源。他们深知此种错误的辨别不会有助你的成长。”我又内在地集中精力,能量随之返了回来。“我们怎样让他们回来呢?”我问道。在我一开口说话时,他们竟返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威尔和我眸眸相视,然后他开始凝视这群魂灵,但脸上却露出了惊异的神色。“你看见什么了?”我问道。他依然凝视着,朝他们点了点头。我也把精力集中在这群魂灵上,再次设法获悉他们之所想。过了一会儿,我开始看到梅娅,她浸于绿色的环境之中,看上去似乎与先前稍有不同,但却发着明亮的光,而我却可以断定,她正是梅娅。当我把目光集中在她面孔上时,我看到的是一幅全息意象,仍是19世纪的梅娅,和其他内个人站在木制车厢里,激动地谈论着有关阻止冲突发生的事。她似乎感觉到,完成这样一项功业只是涉及到如何获得能量的事。她认为,只须抱有同种目的的合适之人聚到一起,也就万事大吉了。最引我注意的是一位穿着讲究的年轻人。我认出他就是后来同梅娅一并被杀死的那位身材魁梧的人。再往前追溯,我看到她试图与部队领导谈话,但终成泡影。随后我把目光转向荒野,在那儿,她和那位年轻人皆遭不辛。在我们观看时,梅娅在来世从死中苏醒过来并在回忆她生时的情况。她惊愕地发现,当时她追寻终止那场战争的目标,是何等单纯,乃至幼稚。她明白许多其他的人一直都是正确的,而她却选错了时间。我们尚不足以忆起在来世曾完成这样一项功业。回忆之后,我们看到她又隐入那绿色的环境之中,周围仍是曾在我们眼前的那群魂灵。令我吃惊的是,这群魂灵的面容上都有一个共同的明显表情,在某种程度上,都蕴含着梅娅的特征。我满怀疑虑地看着威尔。“这是梅娅的魂群。”他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这是一群与她极有共鸣的魂灵。”威尔激动地说,“这完全合乎情理。在我找到你之前,我在路上碰到过另一群魂灵,他们特别像你。我认为那就是你的魂群。”在我启口说话之前,我们面前的这群魂灵开始动了起了。梅娅的形象再次呈现,依然在绿色的环境中被她的魂群所包围。看上去她似乎是默默地站在一束白色的聚光前,与我们在威廉斯的生活回忆中所见到的极其相似。她意识到某种深奥的事情正在发生。她在来世四处游荡的能力渐渐消失。她的注意力又转向尘世,并能看到,她那新婚的未来母亲正坐在前廊处思忖着:自己的健康状况是否足以怀孕,以添新丁。梅娅开始意识到,倘若这位母亲将她生下来,那她就会取得巨大的进步。这位妇女对其自身健康深感不安,心怀恐惧,所以她的孩子很快也会对健康问题产生认识。那里将是她发展她对医学和治愈颇感兴趣的理想之地,那里将蕴育着一种仅依靠智慧术语冥思苦想出来的知识。在那里,自我可以和某种妄想的理论相结合,而无须去经受现实生活挑战的检验。倘若她不在这位妇女心理模式的陪伴下长大,哪里还有更好的地方呢。梅娅清楚,她本人就有一种非现实和妄想的倾向,对此种轻率,她已付出极大的代价。这种事决不能重演。19世纪所发生的事情一再提醒她,她必须格外谨慎。她要瞻前顾后,三思而后行;她要变得更加与世隔绝,而这位妇女所构筑的环境实在是完美无缺了。威尔看出我的心思,说道:“让我们看看,当她思考她眼前的生活时,会发生什么事。”现在梅娅开始想象她与母亲的关系会如何展开。在她成长时,她会面对母亲的种种消极面:其恐惧心理、对医生的谴责;而这却会激发她对身心交流及病人在治疗中应承担责任的兴趣。反过来,她会把此种信息带给她母亲,使其参与自身的治愈问题,于是,她母亲将成为她的第一位病人,成为她的坚定支持者,成为一个新医学益处的可靠例证。梅娅的注意力转到她未来的父亲身上。他正坐在这位妇女的旁边,有节奏地摇晃着身躯。偶尔这位妇女会提出一个问题,而他却总是用一句话作答。他主要是坐在那儿冥想,而不是谈话聊天。实际上,他脑子里装满了所研究问题的可行性分析,以及据他所知前人从未涉猎过的奇特生物问题。梅娅现在悟出此种疏远的裨益。和他在一起,她就能够冲破欺骗她自身的那种倾向,她就会为她自身着想,从眼下就变得现实起来。最终,她和她父亲都能以科学为依据进行交流,她父亲会敞开心扉并为她提供丰富的技术背景知识,由此,她可以为她的新方法奠定基础。她清楚地看出,她的父母生下她,这对她父母也同样是有益处的。就在此时,她父母正在激发着他们对治疗的早期兴趣。对此,她会把他们拉到注定的方向:在避免患病的问题上,母亲承认个人的作用,父亲也会克服回避他人、孤芳自赏的倾向。在我们观看时,她的想象已经过呱呱坠地降临人世阶段,步入童年时期。这时她看到许多人来到她的生活中间,而此时恰恰是她需要激励学习和增长经验的时候。在医学院她所遇到的病人和医生又恰恰都是那些鼓励她在从医实践中朝着另一方向迈进的人。现在她的想象转移到她与其诊所搭档邂逅和创立一种新型的治愈中心上。随之,她的想象又涉及到其他一些事:她将参与一项促进全人类更加觉醒的事业。在我们眼前,我们看到她对洞察力的理解,随之她使一个特殊的群体聚到一处,这是从世界各地聚到一起的许多独立群体之一。这些群体深知,在更高层次上他们是何许人,在克服两极化的恐惧上他们会大有作为。她突然看到,她自身正与一位极特殊的人进行着重要的谈话。这个人身材魁梧、强健有力、朝气蓬勃,身穿一套军队工作服。令我惊奇的是,我发现她竟知道这个人同她在19世纪一并被杀死。我凝视着这个人并感到更加震惊,这就是我在威廉斯生命回顾中所见到的那个人,未能觉醒的那位同事。就在此时,她的想象似乎扩大到我能力所不能理解的水平,她身体之后裹着一片盲光。我所能察觉到的仅是,她个人想象此次降生所能实现的都被裹在一团更大的想象之中,之团大的想象涉及到人类的历史和将来。她似乎看到她那可能的有生之年的最终前景,而这却明显地处于人性及其发展的全过程之中。我能感到这一切,但却不能清楚地看到他们各自的意象。最后,梅娅的想象似乎已告结束,我们看到她又处在那绿色的环境之中,周围仍是那群魂灵。现在,他们正观看着尘世上的一个场景。很明显,她未来的父母真的决定上来想要一个孩子,并在爱的真切活动中聚到一起,由此确保梅娅的想象成真。梅娅的魂群加聚了能量,现在看上去似乎变成一团大的白旋,白旋飞转显出了琥珀色,从背景明亮的光中聚集。我自己也能感觉到这股能量,仿佛是由爱和激情迸发出来的极吸引人的狂喜。光亮的下方,这对夫妇拥抱着,一股白绿色的能量似乎从光中流出,通过梅娅和她的魂群,进入夫妇体内。就在他俩狂喜之时,这股能量把精子和卵子推向他们命中注定的的结合。我们看到了两个细胞奇迹般地结合为一个时的情境。开始较慢,随后变快,越来越快,细胞开始分裂、变异,最后终成人形。我再看梅娅时发现,随着细胞的分裂,她也变得模糊不清,失去了形状,到胎儿成形时,她便从我们眼前彻底消失了,但她的魂群却依然在那里。在我们刚才目睹过的情境中似乎还有更多的知识,但由于我失去了精力而错过了它们。然后,突然那魂群也不见了,只剩下威尔和我瞪着大眼相互看着。看上去他显得格外激动。“刚才我们看到的是什么?”我问道。“那是梅娅从生到她当前生活的全过程,”威尔回答说,“这一过程全在她魂群的记忆之中。我们已经看到它的全貌:她意识中的未来父母、她认为她能实现的目标,以及她进入人间的实际方式。”我点头示意,请威尔继续说下去。“做爱行动之本身便打开了从来世到人间的大门。魂群似乎以极爱的状况存在,这种极爱的程度已超出你我所经历的范围,在本质上它已达到狂喜的程度。性高潮会产生通向来世的通道。大门已经打开,能量冲了进来,一个新的灵魂出现。我们刚才看到此种事的全过程。性的结合是一种神圣的时刻,在这一时刻,天堂的一部分流入人间。”我点头表示同意,同时思忖着刚才发生的事的内涵,然后说:“梅娅似乎知道她的生活会如何展开,倘若这对儿特殊的夫妇生下她的话。”“你说得对。很明显,在人诞生之前,每一个人都会想象出我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这种想象完全是以对我们的父母及对我们要参与的特殊游戏的反应,甚至是对我们如何与父母一起上演这出戏、以及我们如何为实现我们的目标做好准备的反应。”“大部分我都看到了,”我说,“但情况似乎很奇特。依据她跟我讲的有关她的真实生活情况,她生前的想象要比真正发生的更理想化,她与家庭的关系就是例证。我仍推断不出她想要的生活。她母亲从来不理解梅娅,也从不正视自己的疾病;她父亲如此清高,乃至在他生前连他妻子都不知道他在研究着什么。”“这就对了。”威尔说,“很显然,想象是我们最高层的自我意图对尘世的所作所为的理想导引,上乘的脚本----倘我们都能完美地遵照我们的本能行事的话。而生活中实际发生的情况也仅是此种想象的大概,在实际环境中,一个人未必能达到最佳状况。但所有这一切都进一步说明有关来世的第十种洞察力的道理,它阐明了我们在尘世的精神经历问题,尤其澄清了巧合的概念,并指出某些同步现象是在真正地运行着。“当我们生活中出现追逐某一特殊的自然趋势的本能意识或梦时,我们若遵从这种指引,就会感到某些事件宛如魔术般的巧合,从而使我们更加富有生气、充满激情。这些事件似乎是命运安排的,仿佛本该发生一般。“刚才我们所看到的,就是把这一切提到更高的知觉层次的实例。当本能意识出现,或对将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产生某种心理意象时,那实际上是我们在闪电般地回忆我们生的想象,也就是,在人生旅途中我们毕生想要做些什么。情况可能不是十分确切,因为人人都有自由意愿,但当接近我们原始想象的事情发生时,我们会受到激励,因为我们意识到,我们正在我们始终意想的命中注定的旅途上阔步前进。”“但我们的魂群又是如何与此配合的呢?”“我们和他们始终保持着联系。他们了解我们,与我们共享生的想象。在我们一生中始终伴随着我们,在我们回忆所发生的一切时,他们寸步不离。他们所起的作用宛如我们的记忆水库,在我们向前发展时,始终维系着有关我们是何许人的意识。”他停了一会儿,凝视着我的双目,然后说:“另外很显然,我们在来世时,他们中的一个降生到人间,而我们仍以同样的能力对他们发生作用,我们变为支持他们的魂群的一部分。”“也就是说,我们在人世时,”我评论说,“我们的魂群赋予我们本能,为我们指引方向了?”“不,绝对不是。从见到魂群时我所意识到的情况来判断,本能和梦是我们自己的,它们来自与神的某种联系。魂群只是赋予我们额外的能量,并以某种特殊的方式抬高我们,而时至今日我尚不能把握这种特殊的方式。通过这种方式把我们抬高,他们才能帮助我们时刻忆起我们已经掌握了的一切。”我大有痴迷的感觉,说道:“所以这也就解释出和我乔尔梦中所发生情况的奥秘了?”“你说得对。做梦时,我们便和我们的魂群重聚,这就促使我们忆起,我们于现实生活情境中真正想做的事情,我们瞥到了我们的原始意图。然后,当我们返回到现实生活中时,我们依然保持着那种记忆,尽管它有时是以原型符号表述的。就拿你做的梦为例,由于你对精神含义的心扉之门敞得更大,你能够以十分精确的术语记住梦的信息,能够忆起,当你在那原始意图中想象出我的面孔时,你看到我俩再次相逢,所以你的梦和现实几乎一脉相承。“而乔尔的心扉之门敞开得不是那么开,他的梦是以一种更加篡改了的符号模式呈现。他的记忆似绒毛般模糊,他的有意识思想总用战争的象征符号为他的信息定型,他所获得的仅是一般的信息,而且是在他那生的想象中试图维系,并对其峡谷难题有所帮助的一般信息,由此他明晰:他若逃离,他会终生遗憾。”“所以魂群总是向我们发出能量,”他说,“并且希望我们记住我们生的想象。”“这就对了。”“这也就是梅娅的魂群之所以欢娱的原因了?”威尔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说道:“他们欢娱是因为梅娅正在忆起她为什么会降生在她那特殊父母的家庭,以及她的生活经历如何为她的治疗事业做好了准备。但这仅仅是她生的想象的一部分,她仍有更多的需要忆起。”“我看到了那一部分,当时她与那在19世纪一并被杀死的人相遇,但其他部分我尚不能理解。对此,你又理解了多少呢?”“我也并不完全理解。尤其是对于那日益加大的恐惧。它证实,她是威廉斯看见返回来的七人群体的一部分。而且她看到,这个群体能够忆起某种更大的想象,这种想象处于我们个体意图之后。我们若能驱除恐惧,这种回忆是十分必要的。”威尔和我相互凝视,我感到我体内传来另一种震颤。一位大块头儿的男子形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梅娅曾和这位男子重聚。他是谁呢?在我想向威尔谈及这一情景时,我突然感到腹部一阵绞痛,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同时,另一种尖锐刺耳的高音一下子把我震得后退。像以前一样,我把手伸向威尔,但见他的面容懈怠。我挣扎着又看了一眼,然后便失去了平衡,悠悠跌倒。第五章《敞开心扉》 真倒霉,我思忖着,仰卧在一块岩石上,岩石凸凹不平的粗边直抵我的后背。我又回到了溪流处。好一阵子,我一直凝视着灰色的天空,可怕的雨水滴落在我的身上,我聆听着雨声。稍后我用一个胳膊儿撑起我的上身,环视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发沉,疲惫不堪,恰似我上次离开另一空间时的感觉一般。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脚腕处稍感刺痛,但还是坚持着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森林。找到了背包,准备了些吃的,慢慢地活动着,但脑子里却仍是一片空白,空白得吓人,宛如刚做过长时间的沉思一般。然后缓缓地,我开始增加能量,做了几次深呼吸,并不时地屏着气。突然,我又能听到那种嗡嗡声了。在我倾听时,另一意象显现在我的脑海,我按照声音传来的方向,向东走去,寻觅声音的来源。这一想法令我惊恐并使我产生要逃离的念头。倾刻间,嗡嗡声消失了,我听见后面树叶的瑟瑟声。猛一转身,我看见了梅娅。“你总是在如此恰当的时刻显现吗?”我结结巴巴地说。“显现!你是不是有些疯癫了?我一直在这里到处找你。你从哪儿来?”“溪流的下游处。”“不,你不在那里,我一直在那儿找你。”她凝视着我,看了一眼我的脚,问道:“脚腕子怎么样了?”我勉强微笑着说:“还可以。嘿,我得跟你聊点儿事。”“我也有话要跟你说。发生了某种奇怪的事情。昨晚护林站的一位人员看见我往城里走,我把你的情况告诉了他。他似乎不想把此事张扬出去,并坚持今早派一辆卡车来。我告诉了他你的大约位置,他让我保证今晨一并和他乘车来这里。他说话的方式听起来显得有此古怪,因此我才决定赶在他前头提早走到这儿,但他随时都有可能到这里。”“那我们得走了。”我边说,边整理着背包。“等一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她看上去有些惊慌失措。我停下手中的活,直视着她说:“某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正在峡谷的这个地方做着某种试验,或其他类似的什么事情。我认为,我的朋友夏琳说不定也卷了进去,或处于危险之中。护林站的人必定得到了有关这一情况的密报。”她瞪着眼倾听着,想把这一切都记下来。我拾起背包,背在肩上,伸手拉住她的手,说道:“请跟我走一会儿。我还有事要告诉你。”她点了下头,背上她的背包。在我俩沿着溪流边向东走的时候,我跟她讲了全部经过:从与大卫和威尔邂逅,到看见威廉斯的生命回忆,以及聆听乔尔的长篇论述。在我讲到有关她生的想象那一部分时,我走到几块岩石处并坐了下来,她依在我右边的一棵树上。“你也参与了此事,”我说,“很明显你已经知道,你的生活必定与介绍某种新的治疗技术有关;但你想做的事情绝非仅此。你被认为是威廉斯所见到的那群聚到一处之人的一部分。”“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威尔和我看到了你的生的想象。”她摇了摇头,闭上双眼。“梅娅,我们到这里来的每一个人都带着一种想象:我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及我们想要做些什么。我们所具备的本能、所做的梦,所遇到的巧合,这一切都已被设计出,欲让我们坚持正确的方向,让我们想起我们曾想让生活如何展开。”“我还想做些什么呢?”“对此,我并不十分清楚,也找不到它的答案,但它与人类意识中与日俱增的集体恐惧有关。这种试验便是这种恐惧的结果。。。。梅娅,你意图使用你所掌握的人体治愈的知识,帮助解决发生在这个峡谷里的事情。你必须记牢!”她站起身,朝远处看着说道:“不,你可不能把那种责任推到我身上!对此我什么也忆不起来。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一名医生的工作。我厌恶这种阴谋!明白吗?我厌恶它!我终于创建了我想要的诊所。你不能让我卷入这一切。你找错了人!”我看着她,想找个其他话题来说。就在沉默过程中,我又听到了那种嗡嗡声。“你能听到那种声音吗,梅娅?空中的一种不和谐的嗡嗡声。那是种试验,眼下正在进行着,快听!”她听了一会儿,说:“我什么也没听到。”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道:“提高你的能量!”她猛然地推开我,说道:“我没听到嗡嗡声!”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好,对不起,我也不清楚,或许我错了,或许它不应以这种方式发生。”她看了我一会儿说:“我认识个人,他在谢里夫部门工作;我设法为你同他取得联系。我就能做这些了。”“我不知道那是否会有所帮助,”我说,“很明显并不是谁都能听到那声音。”“让我给他打个电话吗?”“好吧,但跟他说,让他独自调查。我觉得护林站的人并不可靠。”说完,我又拿起了背包。“我希望你能理解,”她说,“我只是不想卷入此事。我觉得,仿佛要发生令人恐怖的事。”“但那正是因为你曾设法在19世纪让这种事发生过,而现在是在这条峡谷。你还能忆起那时的情况吗?”她又闭上了眼,不想听下去。突然,我脑海中闪现出身穿鹿皮衣服的意象,十分清晰,我正拉着一匹马往一座小山上走。这是我以前曾见过的同样意象,那个山里人正是我!意象继续着,我朝山项走着,然后停下来回头望去,在那里我看到了瀑布和另一边的峡道,还看到梅娅、印第安人和那位年轻的会议秘书。战斗刚刚开始。我焦虑不安,拉着驮马继续往山上走着,根本无能力顾及他们生命的安全。我摇了摇头,摆脱了意象。“好吧,”我放弃了原来的想法说,“但我知道你现在的感觉如何。”梅娅说:“这里还有些我带来的多余的水和吃的。你打算做什么?”“我打算继续朝东走。。。。至少走一段路,因为我知道夏琳也要去那个方向。”她说:“你能保证脚腕子撑得下来吗?”我朝她靠了靠,说道:“对你为我所做的事,我还没真正地谢谢你呢。我脚腕子没事了,只是有点儿酸痛。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它伤得到底有多么厉害。”“你这么个受伤法儿,谁也不会知道。”我点了点头,然后背起背包径直朝东走去,其间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梅娅。她看上去颇感内疚,但瞬间脸上便显出解脱的神情。我始终沿着溪流的右边,朝着嗡嗡声的方向走着,偶尔停下来歇歇脚。大约中午时分声音消失了,我也停下来吃午饭,琢磨着眼下的形势。我脚腕子稍有肿胀,休息了一个半小时之后又继续赶路。大约又走了一英里,我感到浑身没劲,很是疲劳,所以又休息了一会。大约到四五点钟的时候,我开始寻找宿营地。穿过一直延伸到溪边的密林,前面重峦叠嶂,上面长满了三四百年的老树。透过树杈的缝隙,我看到一英里之遥处一个巨大的山脊朝着东南方向隆起。在第一座小山项的附近,我发现一个长满草的小山丘,这倒是我宿营的理想之地。在我向前走去时,树丛中有个什么东西在动,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悄悄地躲在一块隆起的大岩石后面。那是什么?一只鹿?一个人?我等了几分钟,然后小心地朝北移动。就在我一点点儿往前蹭时,我看到,在我原先见到的那座小山丘的南面一百码处,有一位彪形大汉正在那里搭帐篷。他待在一块离地面很近的凹处,动作敏捷,很快便娴熟地搭起了一座小帐篷,并用树枝遮掩起来。我想他可能是大卫,但其动作却与大卫迥然不同,而且他的个头儿特高。稍后,他便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又等了数分钟,我决定朝北面移动,直到不被别人看见为止。然而,没等我走出五分钟,这个人意突然迈步出现在我面前。“你是谁?”他问道。我跟他说了我的姓名,并决定敞开心扉,说出实情,“我在设法找一位朋友。”“到这里来很危险。”他说,“我建议你还是返回去,这里是私人领地。”“那你怎么来这里呢?”我问道。他紧闭双唇,瞪着双眼。我忆起大卫曾跟我说过的话,问道,“你是柯蒂斯·韦伯吧?”他看了我好一阵,然后猝然笑了起来,说道:“你竟认识大卫·龙·依格尔!”“我只简章地跟他聊了聊,但他跟我说,你在这里,并让我告诉你,他正来这条峡谷找你。”柯蒂斯点了点头,朝着他的帐篷看着,说道:“天晚了,我们不能让别人看见。走,到我的帐篷那儿去。你可以在那里过夜。”我跟着他走下一个山坡,然后向上走到一处更大的树木遮掩着的庇护所。在我搭帐篷时,他点着了他的宿营炉,煮着咖啡,还打开了一盒金枪鱼罐头,我也奉献出一袋梅娅给我的面包。“刚才你提到你在找什么人,找谁呀?”柯蒂斯问道。我简略地跟他谈了有关夏琳失踪,大卫曾见到她走进峡谷的事,并告诉他,我认为别人曾看到她朝这个方向走来。我没有跟他谈及在其他空间所发生的事,我提到有关听到嗡嗡声和见到车辆的事。“嗡嗡声,”他回应说,“来自一个能源装置,出于某种原因,有人用它在这里做着试验。我足可以证实这个问题。但我不清楚,试验是由政府秘密机构还是由私人团体进行的。护林站的大多数人员似乎并不清楚这里发生的事,而我也不知道那些管理人员的情况。”“你没有跟报界或地方官员谈到此事?”我问道。“还没有。问题是,并不是谁都能听到这种嗡嗡声。”他放眼望着峡谷,接着说,“如果我确切知道他们在哪儿就好了。这里私人土地和国家森林公园加在一起,足有数万英亩,他们哪里都可能在。我认为,他们在这儿做试验不等别人知道,就会撒离的。也就是说,倘若他们能够避免一场悲剧的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能彻底毁掉这块地区,使其变成一个暮色地带,另一个百慕大三角。在那儿,物理定律都以不可预测的磁波方式呈现。”他眼睛直睖睖地看着我说,“他们要做而且知道如何去做的事情,简直不可思议。大多数人尚不知电磁现象的复杂性,举例来说,在最新的超线性理论中,一个人必须假定,此种放射须穿越九个空间,才可使数学运行。而他们的装置就具备摧毁这些空间的趋势,它可以引发强烈的地震,乃至造成某些地区整个自然的崩溃。”“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我问道。他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说:“因为在80年代我曾帮助发展某些此种技术。当时受雇于一家多国公司,我认为它叫德泰克,后来我被解雇后才发现德泰克是个假名。你听说过尼古拉·特斯拉吧?那好,我们扩展了许多他的理论,并把他的一些发明用到公司所提供的其他工艺上。可笑的是,此种技术是由几个不同的部件构成,但基本上以这种方式工作。想象一下,整个地球是一个电磁场,一个可以提供大量电能的巨大电池,当然,这取决于你能否用正确的方法与其联络。对此,你可以把一个室温超导发电系统与一个极其复杂的电子回馈抑制物相连,这就从数学上加强了某种静电输出共振。于是你把几个这种装置串连,由此加大发电量,然后当你精确地校准、加速,你最终则把即时空间的能量释放出来。所以,你只需极少量的功率起动,或者只需一节相机电池或一组电池,然后这种装置自身便永无止境地工作起来。一个热水泵大小的装置便能够为几个房间乃至一座小工厂提供电力。“然而这里有两个难题:其一,校准这些微型发电机异常复杂,复杂得令人难以想象。眼下我们已有一些最大的计算机,但尚束手无策。其二,我们发现,通过扩大量的移位而增加超出相对小量的总输出时,发电机周围的空间变得极不稳定并开始扭曲。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它的原因,而实际上我们正触及到另一空间的能量;怪异的事情发生了。有一次,我们竟使得整个发电机消失了,恰似在费城试验时发生的情况。”“你认为他们真的使一艘船消失,然后于1943年,船又在一个新的地方出现了吗?”“当然,那是真的。周围有许许多多秘密技术,高深莫测。就我们的情况而言,他们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令我们小组停工,在没有任何麻烦的情况下,把我们都解雇,因为每个小组都从事着此种技术的一个独立部分。但当时对此我也没有过多地考虑,我只是想,因难实在太大,无法逾越,所以我认为那是一项死路研究,尽管后来我确实听说,几位老雇员又受雇于其他公司。”他略有些思忖,继续说:“但毕竟我清楚我得做点儿其他事情。现在我是个顾问,服务于一家小型的技术公司,为他们提高研究效率、合理使用原材料、废物处理等等提供建议。然而,我越与他们一道工作,就越发相信,洞察力对经济会有影响。我们行事的方法正在改变。多年来我也一直没想到能量试验问题,直到我步入这个地区,情况就变了。你能想得出,当我一踏进这条峡谷,听到同样的声音,那独具特色的嗡嗡声,是从我一开始为那项目工作,多年来每天都能听到的那种声音,我倍感震惊。“某些人仍进行着那项研究,以共鸣声判断,他们研究得要比我们那时候深远多了。我曾设法与两个能证明此种声音的人接触,让他们与我一道去环境保护局,或去国会委员会。但我发现,一个已死十年;另一位,我在那家公司工作时的最好的朋友,也故去了。他是昨天因心脏病猝死。”说到这儿,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了。“从那以后,”他继续说,“我就一直在这峡谷里听着,设法猜出他们为什么要在这儿做试验。一般来说,人们总认为这种试验应在实验室之类的地方去完成。为什么不呢?它的能源是空间本身,而到处都是空间。但随后我恍然大悟。他们必定认为,他们已接近完美的校准了,也就是说,他们正研究解决扩大问题。我认为,他们正设法与这条峡谷中的能量旋涡相连,以使这种程序稳定。”他面带怒容,说道:“那简直是荒唐,完全没有必要。他们若果真解决了校准问题,那也就没有理由不用这种小型装置利用这种技术了。事实上,那是使用它的理想方法。他们现在千方百计所做的是发疯。我深知它的危险。我跟你说,他们能毁掉这座峡谷,甚至更糟。他们若把能量集中到中层空间的通道上,天知道会出什么事。”他突然停住话茬儿,改口问道:“你知道我在谈什么吗?你听说过洞察力吗?”我说:“柯蒂斯,我必须跟你谈一谈我在这峡谷里的经历了。你会觉得它不可信。”他耐心地听着我讲。我向他描述了我与威尔邂逅及勘查其他空间的部分。当谈到生命回忆时,我向他问:“你的那位朋友是不是最近去世了?他是不是叫威廉斯?”“太对了。威廉斯博士。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看到他死后踏入另一空间。在他经历生命回忆时,我们看着他。”他显得很吃惊,说:“对此,我真不敢相信。我知道有关洞察力的事,至少从知识角度上说是的,而且我也相信有可能存在着其他空间?但作为一名科学家,从字面上就很难接受有关第九种洞察力的材料,尤其是人能够与死后的人交谈的说法。。。。。你的意思是说,威廉斯依然活着,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个性特征完好无损吗?”“对,而且他还想到了你。”我继续跟他讲有关威廉斯的愿望:柯蒂斯和他都被认为参与解决有关恐惧的问题。。。。以及设法阻止这种试验。“我不明白,”他问道,“他谈到有关日益增长的恐惧问题,那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十分清楚。仿佛它与世界上的某部分人拒不承认一种新的精神觉醒现象有关。反之,他们认为人类文明正在退化,由此在观念和信念方面导致出现两极化的现象。人类文化不能继续向前发展,除非两极化现象得以终结。我希望你还能记得有关的一些情况。”他说:“关于两极化的现象我一无所知,而我只是想终止这场试验。”他脸上再显怒容,朝着远方望去。“似乎威廉斯知道何以终止这场试验。”我对他说道。“噢,但我们永远不会知道,对吧?”在他说话的同时,我脑海中闪现出柯蒂斯和威廉斯在一个布满草丛的山顶上谈话的景象,他们周围长着几棵高大的树木。柯蒂斯为我们准备了吃的,我们吃完饭,我靠在一棵小胡桃树上,仰头望着布满草丛的小山丘。山顶上,四五棵粗大的橡树几乎围成了一个完美的半圆形。“你干吗不在那山顶上宿营呢?”我手指着那里,向柯蒂斯问道。“这我不清楚,”他说,“我倒曾那样想过,但我猜想我还是觉得,那里过于暴露,或许那里力量太强了。那儿叫科德尔山丘。你想走上去吗?”我点点头站起来,灰色的暮霭洒在森林中。柯蒂斯在前领着往山坡上走,我们边走边评论着树木和灌木丛的美景。在山顶上,一轮满月冉冉升起。“最好坐下来,”柯蒂斯建议说,“我们可不想让别人看见。”我俩坐了好长一会儿,默默无语,欣赏着景观,感觉着能量。柯蒂斯从他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电筒,放在我旁边的地面上。我则深深地被地上的落叶色彩迷住了。这里柯蒂斯朝我问道:“你闻到烟味儿了吗?”我马上朝森林望去,以为是林火,然后又闻了闻空气,说道:“我什么也没闻到,恐怕没有烟味儿。”柯蒂斯娴静的举止改变了当时的气氛,激发出他的仿佛是悲伤又仿佛是乡愁的情感。我问道:“你说的是何种烟味儿?”“香烟味儿。”月光渐渐明亮起来;此时我可以看出,他面带笑容,思忖着什么。稍后,突然我也闻到了烟味儿。“那是什么?”我环顾四周问道。他猜出了我的心思,说道:“威廉斯博士抽烟,那烟味儿跟他抽的一样。我真不敢相信他已经故去了。”在我们谈话过程中,烟味儿消失了,我也心不在焉,观赏着艾草和我旁边的粗大橡树。此时我意识到,这正是威廉斯看见他自己与柯蒂斯相遇的地方。故事马上就要在这里发生了!数秒钟后,我发现树林的另一边一个人形正在形成。“你看到那边有什么了吗?”我用手指着那个方向,悄声地问柯蒂斯。就在我说话的当口儿,人形物无影无踪了。柯蒂斯瞪着大眼,使劲看着说:“什么?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没做声,然而从本能上我已接收到了信息,恰似先前我从魂群处接收到的一般,只是其间的距离更远,情境迥然不同。从知觉上我也能体味到有关能量试验的问题,并进一步肯定了柯蒂斯的猜测:试验真的在进行着,并意图在此空间旋涡中集聚能量。突然柯蒂斯开口说道:“我想起来了。数年前威廉斯研究的一种装置属于遥控聚焦,一种圆盘式发射系统。我敢打赌,他们正是用那玩意儿把能量集中在开口处。但他们怎么会知道开口处在哪儿呢?”瞬间,我察觉出一个答案。某位具有更高层意识的人曾向他们指出开口处,然后他们又从遥控聚焦计算机中,获悉了空间差异,而对此,我却知之甚微。“只有一种可能,”柯蒂斯言道,“他们必须找到能向他们指出开口处的人。这个人能感觉出这些具有更高能量的地方,于是根据这个人的描述,他们便能画出那块场地的草图,最后使用聚光束进行扫描,确切的位置也就找到了。很可能,这个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正做的事情。”他摇了摇头,接着说,“毫无疑问,这些人都是邪恶之徒,很坏。他们怎么能那样干呢?”仿佛是作为回答,我感觉到另一种信息,但它实在模糊,以至我不能全部理解,然而它却向我暗示了个中原由。我必须理解这种恐惧以及何以克服它。在我看柯蒂斯时,他似已陷入沉思。最后他看着我说:“我真希望我知道为什么这种恐惧会在此时油然而起。”“在文化过渡时期,”我说,“传统的论定和观点开始瓦解并进化成新的信仰,由此在短期内会使人们产生焦虑。在此其间,某此人正在觉醒并维系着与爱的内在联系,从而又使得他们并允许他们得以更快地向前发展;而其他人仿佛觉得一切变化得太快,并有迷途的感觉。他们变得更加恐惧,并想设法提高他们的能量以控制形势。这种恐惧的两极化危险异常,因为恐惧的人们能够恣意采取极端的措施。”在我说出此番道理时,我觉得仿佛我在发挥先前我曾听到的威尔和威廉斯的话;但我又有一种明晰的感觉:仿佛我一直就知道此番道理,只是到了此刻,我才意识到我知道它。“对此我很明白,”柯蒂斯十分肯定地说,“这就难怪这些人为什么如此心甘情愿地想把这座峡谷废掉了。他们借口文明将要瓦解,除非他们拥有更大能量,否则会倍感不安。那好,我就让它发生下去,我要把它轰个底儿朝天。”我凝视着他,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过去我是个爆破专家。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此时我必定是表现出了震惊,因为他说:“甭担心,我会计算出一种爆破方法,没人会受伤。我也不想让它成为我的巧合。”一种意思感涌进我的脑海,我说:“任何一种暴力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这难道你不明白吗?”“还有别的办法吗?”从我眼角处我以瞥到了那个人形物,但一瞬间他便消失了。“我也不能肯定,”我说,“但我们若以愤怒和仇恨同他们抗衡,他们看到的只是敌人,因此会变本加厉,挖空心思以对抗,会变得更加恐惧。与威廉斯谈话的那一群人可能会从中做些事情,而我们则需要全面回忆生的想象。。。。然后我们忆起更多的事情:全球想象。”说真的,我还真知道这个词汇,但就是想不起我以前是在哪儿听到的。“全球想象,”柯蒂斯思忖着,再次陷入沉思,说,“我想起来了,大卫·龙·依格尔曾提到它。”“对,”我说,“太对了。”“你认为全球想象是怎么一回事?”忽然一种想法涌上心头。我说:“那是一种理解,不,一种记忆,是回忆我们是如何实现人类目标的。它会带入另一层次的爱,另一层次的能量,会在两极化之间搭起一座桥梁,结束这场试验。”“我看不出那有什么可能。”柯蒂斯说道。“它涉及到处于恐惧中人们周围的能量水平,”好象我在某种程度上明白似地说,“他们会受到感动,会从萦绕在他们心中的想法中觉醒。他们会自己选择停止试验。”沉默了好长一会儿,然后柯蒂斯说道:“或许吧,但我们又如何把这种能量带入呢?”我脑子里再没有什么可倒出来的了。“我倒希望我能知道,他们准备把这场试验进行到何种程度。”他补充说。“那种嗡嗡声是由什么引起的呢?”我问道。“那种不和谐的连续嗡嗡声是由小发电机彼此相连造成的。这说明,他们仍在设法校准这种装置。声音越响越不和谐,这种装置就越该淘汰。”他又思忖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只是琢磨,他们想集聚在哪一个能量旋涡上。”我突然感到神经特别紧张,倒不是由于内心,而是来自于外部,仿佛某位焦虑之人就在我的附近。我看了看柯蒂斯,他似乎很沉静。在树林的另一边,我又见到了那个人形物的轮廓。仿佛是有些激动,或是受了惊吓,他活动起来。“我可以想象出,”柯蒂斯神不守舍地说,“一个人若接近那个目标的位置,这个人就会听到那嗡嗡声,然后感觉到空气中有种静电。”我俩面面相觑,在一片静谧之中,我能听到一种微弱的声音,几乎是种震颤。“你听到那声音了吗?”他倍感惊恐地说。看着他,我觉得自己脖子后面和前臂上的汗毛也都竖了起来,问道:“什么声音?”瞬间,柯蒂斯观察着他的双臂,然后惊恐地看着我。“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他边尖声叫着,边抓起他的手电筒,飞身站了起来,半推半拉着我走下山顶。突然间,我和威尔曾听到的那一同样震耳欲聋的吼声传来,随之是一股震波,这一震波把我俩震倒在地。同时,我们身下的大地猛烈地震动,20英尺远的地方裂开了一条巨缝,顿时尘土和岩石碎片飞扬。我们身后一棵高耸入云的粗大橡树,由于地壳的运动而遭破坏,先是倾斜,然后随着一阵雷鸣般的吼声,倒在了地上。数秒钟后,我们右边的地面上又出现了一个更大的裂缝,地面倾斜了。柯蒂斯双手乱抓,结果无济于事,他朝着那宽大的深渊滑去。我一手抓住一小丛灌木,使劲伸出另一只手去抓柯蒂斯的手。我俩的手就那么紧紧地抓住了一会儿,然后便松开了。我眼巴巴地看着他滑过了深渊边。裂缝运动着,越来越大,抛出阵阵的灰尘和石屑。大地又震动了一次,然后静了下来。倒在地上的大树底下的树枝发出响亮的断裂声,然后黑夜还是那种黑夜,一切归于平静。待尘埃落下后,我把手从灌木丛上松开,朝着大坑边爬去。等我能看见东西时,我发才现,柯蒂斯正俯卧在坑边处,尽管我可以肯定地说,那才我目睹他跌入坑中。他朝我打了个滚,一下跳了起来。“快走!”他尖叫着,“还会再发生!”我俩二话没说,一口气跑下了山坡,朝着宿营地奔去。柯蒂斯走在前,我一瘸一拐地在后跟随。一到营地,柯蒂斯马上抓住帐蓬,从地上拖起来,木桩还悬着,就匆匆地把帐蓬塞进了背包。我也把其他器具装了起来。接着,我们便朝西南方向走去。地面渐渐变得平坦起来,我们走进一个低矮的灌木丛中。又走了半英里,精疲力竭,再加上我那受伤的脚腕子,我不得不停了下来。柯蒂斯用眼观察了一下这块地带,然后说道:“我们在这里或许会安全些,但咱们还得往灌木丛深处走走。”我跟着他,他又领着我往里走了约50英尺。“就在这儿吧,挺好,”他评论着说,“咱们把帐篷搭起来。”不到一刻钟,两个帐篷就搭好了,上面还盖上了树枝。我俩气喘吁吁,赶忙坐在帐篷的大帘口处,彼此望着。“你认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道。柯蒂斯把手伸进背包取水,面色憔悴,说道:“他们正干着我们想的那件事,设法把发电机的能量聚集在遥远的空间。”他手拿着水壶对着嘴长饮了一口,接着说:“他们眼下正毁坏这座峡谷。人们必须制止他们。”“刚才我们闻到的那股烟味儿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该怎么去想,”柯蒂斯说,“好象威廉斯博士就在那儿。我几乎能听到他的语调、他的嗓音,以及在那一情况中他要说的话。”我深领其意,说道:“我觉得他在那儿。”柯蒂斯把水壶递给我,说道:“那怎么可能呢?”“这我也不清楚,”我说,“但我认为他来是为了传递一个信息-----给你的信息。当他在生命回忆中时,我们看到他显得极端痛苦,因为他未能觉醒,未能忆起他为何降生。他确信,你就是他提到的那群魂灵中的一部分。对此,难道你忆不起什么来吗?我认为他想让你明白,暴力是不会阻止那些人的。要阻止他们,我们必须采取另一种方法,要用大卫谈到的全球想象。”他漠然地瞥了我一眼。“大地颤抖,”我问道,“裂缝张开时又会怎么样呢?我清楚,我看见你滚了进去,而当我爬到那里时,你却躺在边上。”他显得大惑不解地说:“我真不能肯定。我只知道,我什么也没抓着,便滑进了深渊。在我往下落时,那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宁静感觉布满我的周身,而我却被垫浮着,宛如落在一张柔软的席梦思床垫上一般。我所能看到的是一片白色的朦胧。后来我才知道,我躺在深渊的边缘上,而你也在那里了。你认为这是威廉斯的杰作吗?”“我不这么认为,”我说,“昨天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当时我差点儿被石头砸扁,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也见到了白色的朦胧,还发生了些其他的事情。”柯蒂斯又说了些其他的事情,而我却呆若木鸡,恍惚间进入梦乡。“睡觉吧!”他说道。我从帐篷里爬出来一看,柯蒂斯早已起来了。清晨,天气晴朗,但林中的地面上却浓雾滚滚。马上我便看出,柯蒂斯正生着气。“我禁不住在琢磨,他们正在干什么?”他说,“而且他们也不准备放弃。”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眼下他们会看到,他们把那座小山弄得一团糟。他们还会花时间重新校准,但不会很长,然后他们会再次试验。我能阻止他们,但我们必须找到他们在哪儿。”“柯蒂斯,暴力只能把事情弄得更糟。难道你就不理解威廉斯博士传来的信息吗?我们必须发现如何使用想象。”“不对!”他怒气冲天地嚷道,“以前我曾经试过了!”我看着他,问道:“什么时候?”他变得有些迷惘,踌躇地说:“我也不清楚。”“那好,”我语调沉重地说,“我认为我清楚。”他挥了一下手,打断了我的话茬儿,说道:“我不想听,那简直是发疯。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过失。倘若以前我没从事这门技术,他们也就不会这么干了。我要用我的方式解决它。”说完,他走到背包那儿,开始打包。我犹豫不决人,不知如何是好,开始拆帐篷,过了一会儿,我说,“我已经发出了求援信息。我遇到的一位叫梅娅的妇女认为,她能说服谢里夫部门对此事进行调查。我要求你向我保证,给我一些时间。”他跪在背包的旁边,检查着背包侧面上的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说道:“我不能保证。一旦我能的话,我就采取行动。”“你背包里有炸药吧?”他边朝我走过来,边说:“我以前跟你说过,我不能伤害任何人。”“我只需要一些时间,”我重复说,“如果我能再找到威尔,我认为我就能够获悉有关全球想象的含义。”“那好吧,”他说,“我尽量给你一些时间,但他们若再进行试验,那我就没时间可给了。我必须做些事。”在他讲话的时候,我在心目中又看到了威尔的面孔,周围满是丰富多彩的翠绿色。“在这附近有没有另外的高能地方?”我问道。他用手指着南面,说:“我听说,在那边巨大山脊上的什么地方,有一块悬垂的岩石。但那是一块私人领地,刚刚被卖掉。我不知道现在谁拥有它。”“我就去找它,若能找到确切的地方,那或许我就能再次发现威尔。”柯蒂斯打完了背包,帮助我捆扎我的器具,然后把树叶和树枝洒在原来搭帐篷的地方。从西北的方向,传来微弱的车辆行驶声。“我径直朝东走。”他说道。他离开时,我点了点头以示告别,然后把我的背包拉上肩头,便走上了南面的岩石坡。我越过几座小山,便开始艰难地攀登大山脊的陡坡,大约向上爬了一半的时候,我寻找那块突出来的岩石,但却连影儿也没有。又向上爬了数百码之后,人停了下来,继续找那块岩石,仍无踪迹,山顶处也没发现。该往哪个方向走呢?我大惑不解,决定坐下来,提高我的精力。数分钟后,我感到好多了,并聆听我头顶上方浓密的树枝上鸟和树蛙的鸣叫,此时,一只巨大的金黄色的老鹰从它的巢中振翅飞出,沿着山顶朝东飞去。我知道这只鹰的出现必有其含义,恰似我以前看见那只秃鹰一般,于是我决定跟着它。渐渐地,陡坡上的岩石越来越多。我跨过从岩石缝中流出的一股小泉,就把水壶装满,洗了洗脸。最后,在半英里远的地方,我穿过一个小的枞树林;就在那儿,我眼前卧着那块庄严的突出的岩石。在大约半英亩的斜坡上覆盖着厚厚的巨大石灰岩层;在最远的边上,一块20英尺宽的页岩从山脊处向外突出至少40英尺,从那里可以鸟瞰整座峡谷的壮丽景观。瞬间,我在较低的页岩处发现了一点深翠绿色的亮光。我摘下背包,并把它推入树叶堆的底下,然后向外走到悬崖突出部分,坐了下来。在我集中精力时,威尔的意象很容易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又做了一次深呼吸,随之便开始了活动。第六章《觉醒史》 我睁眼观看,发现自己周围布满浓浓的蓝色光线,在这样的场景中,我感到无比的欣慰和宁静。我能够察觉出,威尔就在我的左边。和以前一样,他看上去无忧无虑,十分快乐。他朝我靠近并低声说道:“你快爱上这个地方了。”“我们在哪儿?”我问道。“再仔细看看。”我摇了一下头说:“我必须先跟你讲,情况十分紧急,我们必须找到试验场地并阻止他们。他们已经毁掉了一个山顶,天知道下一步他们会干出什么来。”“我们若找到他们,该做什么呢?”威尔问道。“这我不清楚。”“那好,我也不清楚。跟我说说都发生了什么事?”我闭上双眼,聚集精力,然后向他描述了我又遇到了梅娅,尤其谈到,梅娅拒不承认我所说的她是那魂群的一部分。威尔点了下头,未加评论。我接着讲到与柯蒂斯邂逅,同威廉斯交流,以及从那次试验的毁坏中幸免于难。“威廉斯跟你讲话了吗?”威尔问道。“没真的讲话,也不是像你和我这样的心理交流。他似乎是在强调通过某种方式进入我们脑海中的想法:这种想法好像是在某种程度上我已掌握了的信息,然而似乎我俩都在说出对方设法要说的事。情况很古怪,但我清楚,他就是那儿。”“他的信息是什么?”“他证实了你和我看到与梅娅在一起时的情况,并说,我们能够超越个人生的意图而忆起另一更加广博的有关对人类目的的理解,以及我们如何才能实现这顶目的。很明显,忆起这种理解,就能够引入结束这种恐惧。。。。以及结束这项试验的扩大了的能量。他称此种理解为全球想象。”威尔沉默不语。“你是怎么想的呢?”我问道。“我认为这只是对第十种洞察力的进一步理解。但请记住,我在和你共同承担急迫感,而我们能采取的惟一方法是,继续探求有关来世问题,直到发现威廉斯设法要道出的那一更为广泛的想象。对于忆起它的内容,必定存在着一个确切的过程。”突然我发现远处有什么在动,原来是八或十个清晰的人形,尽管部分还有些模糊,已移到离我们仅50英尺的地方。在他们后面尚有几十个,全都聚集在常见的朦胧的琥珀色泽中。他们都带有多愁善感的感情,和人们所熟知的那种怀旧情怀。“你知道这些魂灵是谁吗?”威尔大笑着问道。我远远望着这群魂灵,都大同小异。我确实认识他们,但又认不出。在我凝视他们时,我们之间的情感联结变得越发地紧密,已超出我能忆起的任何所经历的事情。然而,于此同时,我能辨出这种密切的关系:我以前曾到过这里。这群魂灵朝我移动,距我仅有20英尺,我们之间的和谐与认可越发地加强了。我高兴地顺其自然,把我自身倾注在情感之中,惟一的愿望是鉴赏,沐浴在或许是我有生以来的首次满足中。我脑子里浸透着认可和鉴赏。“你想出来了吗?”威尔再次问道。我转身看着他,说道:“这是我的魂群,对吧?”随着这一想法,回忆涌进我的心头:13世纪的法国,修道院和庭院。我周围是一群修道士,充满笑声和亲密无间,然后我独自走在林荫路上。两位衣衫褴褛的苦行者,正在求助,要求保守某种秘密的信息。我驱掉想象,看着威尔,内心萦绕着一种反常的恐惧。我刚才看到的是什么呢?我试图集中精力,而我的魂群距我仅有4英尺之遥。“出什么事了?”威尔问道,“我不十分明白。”我向他描述了我所观察到的情况。“继续探查。”威尔建议说。顷刻间,我又看到了苦行者,然而不知什么原因,我却知道他们皆是秘密的圣芳济修会“圣灵”的修道士,自塞莱斯廷五世教皇辞职之后,于最近被逐出教会。塞莱斯廷教皇?我瞥了眼威尔,问道:“你清楚那段历史吗?我从不知道有叫那个名字的教皇。”“塞莱斯廷五世是近13世纪,”威尔证实说,“秘鲁的废墟,人们在1600年首次发现它,并用这个名字给它命名。在那儿,人们找到了第九种洞察力。”“谁是那些圣灵呢?”“他们是一些修道士。这些人相信,通过在人类文化中的提炼,然后回复到真正的祈祷式生活,就能把他们的意识水平提高到另一层次。塞莱斯廷教皇支持这种想法,并以身效法,自己在洞中住了一段时间。后来他遭免职,当然以后大多数圣灵教派之人都被谴责为诺斯蒂信徒,并被逐出教会。”越来越多的回忆浮现出来。那两位苦行者已走过我的身旁,请求帮助。当时我在密林深处曾与他俩邂逅,他们的目光串流露出惊喜,他们的举止又是那样的大方,我没有别的选择。他们跟我说,这些传统的记录文本处于永远丢失的危险之中。后来我把这些文本偷偷地带回修道院;把我卧房的门关上,锁牢。在烛光下,我开始阅读起来。这些文本皆是第九种洞察力的老拉丁文本,而且我许诺把它们抄下来,否则就太晚了。我孜孜不倦地用空闲时间抄了数十部手稿。我着实被洞察力的内容深深地迷住了,因此我竭尽全力地劝说这两位苦行者,把它们公布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