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贵就象战场上的一个碉堡，碉堡里面有多个机关枪，子弹充足，我，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前线，我必须冲上去，用我的胸膛，用我的鲜血去攻下这个碉堡。 明天，国外人的圣诞节，也许是我的末日。 12点到了，一等奖，号码是。。。。。。 主持人故意多了很长时间。每个人都拿出自己的入场圈，都想让幸运落在自己身上。唯有我，主持人是最明白的，一等奖在昨天晚上就定好了。 舞会开始了。 “今天晚上最幸运的美女，请你跳支舞吧。”我走到刘霁旁边。 想起大学时候，在无数个周末，我无数次走到无数个女孩子旁边，伸出我的右手。我是大学职业舞手，从来不会请同一个女孩子跳三支以上的舞蹈。我大学的时候有女朋友，她在千里之外的西安，我要为她保持贞节，我把跳舞当作爱好，当作一种运动。也是因为交谊舞，让我这个100M国家三级运动员当了文艺委员。在我的大学，有无数个弟弟妹妹交谊舞都是我教的，当然我也每年小赚一笔，天下没有免费的舞蹈老师。 人生有的时候真是运气，这个时候也许是华兴的运气，刚好碰到我这个会跳舞的，刚好刘霁也跳的不错。我们配合完一曲后，我们约好下支舞再一起跳。 这是一首探戈，象这种舞会，一般人都只会三步四步，突然出现了这样快节奏的舞曲，很多人楞住了，在互相询问，这是什么舞蹈。 我走向刘成贵那一座，我当着他的面，把她的女儿牵走了，我当时心里想有点狼牵羊的感觉。 我拉着刘霁走到舞池的中央，摆好专业的架式。开始了我工作以来跳的最开心，最标准的一曲舞蹈。 从我离开我的大学固定的舞伴以后，还没有谁能和我如此默契。 天也许这个时候在帮我，给我一个会跳舞的刘霁， 探戈，专业跳法需要很多空间，我们专业性的一开跳，旁边有几对本来准备上场的，可是看到我们如此大的旋转幅度，如此大的扭曲动作，他们都站着不动了，开始观看我们跳舞。 我们霸占了真个舞池，DJ开始呼吁大家鼓掌。 所有的人都在鼓掌，包括刘成贵夫妻。 三十四 冬天的大梅沙，还是有些冷的。 我坐在刘成贵对面，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 在大梅沙的月亮酒吧（名字应该没有错），刘霁和她妈妈到沙滩上散步去了。我看着刘成贵。 从我在他家面前露面开始，刘霁和她妈妈只知道我和刘成贵互相认识，但是什么关系她们都不知道，但是如此开心的伙伴，如此开心的夜晚，单纯的女人谁都没有想到什么东西。 “这一路都是你安排的。”刘成贵先开口了。 “是的。”我点了一根烟，他是不抽烟的，但是现在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紧张，我需要烟雾来掩盖我紧张的面孔。 “我从来没有对任何厂家有过偏袒，从来不把感情带到工作中去。”刘成贵很老练的盯着我。 我不知道具体情况，我不知道过去，不过我打心底当时佩服他。 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 “是不是建设部告诉你的。” 我没有出卖建设部，我把这个所有策划，全部如实讲了，不过我没有讲A领导，把所有的一切都说成了我一个人的策划。 是我一路跟踪来的。 我讲完以后，继续抽我的烟。 海边除了浪花的声音，死一样的沉寂。 我们互相对视，我不用说出我的目的，就象乞丐伸出自己的碗一样，不需要说明，大家都明白对方的目的。 “小付，我很欣赏你，真的，你的安排让我们一家人很开心，真的开心，而且我觉得你和其它那些销售不一样。那些人只会送东西，请客吃饭，我没有想到，如果我们网信有你这样的人才就好了。”他感慨的说。 我当时心里在想，我难道不是从网信出来的吗。只是网信不需要我这种人而已。 刘霁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我有点急了，我要在她们来之前把问题解决了。 我把烟头丢到海里很认真的对他说：“明天的测试，我们领导，产品的副总全部在D市，我们公司将向您保证，1月1日运行没有问题。只是我个人犯了个错误，现在压力很大。。。。“ “你不要说了，回去好好睡觉吧，会有个好的结果的。”刘总打断了我的话。明天我希望你有个好的精神，陪我们全家到成都去呢。 哈哈，哈哈，， 我的内心，我当时真的想对着大海，大声的叫，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搬开了。 刘霁和她妈妈过来了，我只能强压住我心里所有的喜悦，保持平常状态。。。 三十五 圣诞节，盛装下的深圳，很漂亮。不管是吃饭的，还是商场都装饰着圣诞节的气氛，圣诞节也许是真的适合和情人一起过，在装饰着喜庆气氛的深圳购物，我一点也不开心，我只想和青青一起。。。 成都和深圳之间的温差应该在25度左右，此时的成都正在下雪，我们一行四人在深圳的主要目的就是买厚衣服。 去成都的厚衣服，刘成贵夫妻和我都是暂时性的，所以他也不挑剔，就找一家耐克专卖店买一些运动型的棉衣就可以了。刘霁就不同了，她在德国，一年有半年是冬天，所以她的衣服就不能随便了。 在11点的时候，基本上我们三人的衣服都解决了，三人加起来也就花了八千左右，惟独刘霁的衣服，她看了贸业等几个商场以后，觉得一般。就转到万象城，一个很少人的商场。 11点十分左右，A领导来电话了，告诉我测试已经完成，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报告怎么写要刘总发话。 我想了想，说现在时间不好，等一下吧。 终于刘霁在一个皮衣店停住了，看来外国人喜欢皮具。一件皮大衣，是一种野生动物的皮。（为了不引起环抱人士的抗议，就不说什么动物了） 刘霁穿着问爸爸妈妈，我漂亮吗，两个人都说漂亮。 我看了看刘成贵的眼睛，拿着卡走到柜台，刘成贵没有任何表情，没有表情就是同意呢。我故意大声说：就这件买下吧。 服务员看着年轻的我，有点惊讶的说：“小姐呀，你男朋友要帮你买下了。有这么能干的男朋友真让人羡慕呀。” 我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说能干，而不说长的帅，或者说喜欢她。 刘霁只是哈哈的笑，也不否定，刘成贵夫妻俩也不说话，可能此时默认我这个女婿也不错。 “先生不好意思，你这个卡余额不足。”服务员小声的把卡递了过来。 什么，我心里一惊，我这个卡应该有个7万左右吧。这个卡是报销卡，我本来就有3万左右，这次领导打了十万来，我就花在酒店应该有个6万左右，怎么会不够呢。 “这个衣服多少钱？”我的头开始冒汗了。 “八万九，先生。”服务员笑着说，“你都不看价格就买呀。” 刘成贵这个时候看到我在这边好象有点问题，就走了过来。 我必须在他到来之前搞定，掏出钱包一看，我的工资卡也在。由于我们做业务的开销比较大，平时把公司报销的帐户和自己私人的帐户分开来。有个笑话说，你一不小心就把自己那点微薄的工资给花掉了。想想吧，一个月花十几万，而自己的工资只有六千。不过自从我进公司三个月以后，没有使用过自己的工资卡，也不知道里面多少钱。这个时候真的有点怕。 “你刷这个卡吧，如果不够，你不要让他们三个人知道，我两个卡加起来应该够的。”我此刻有点担心，又有点不好意思。 “小付呀，借你电话用一下，他们现在应该测试完了。”他原来是来借电话的。 给了他电话后，我立马对收款服务员说。“能否把发票分两个，我不能要一张发票超过八万的。”其实我不能要一张超过五万的，但是我要让刘成贵听见。 刘成贵听见了，他没有接我的话头，象没有任何事情一样，开始打电话。 “喂，**吗，华兴公司的测试怎么样呀，哦，测试情况全部良好呀，那就好，你们这几天做多方面的模拟测试，要保证1月1日业务开启，确保万无一失呀。对，，，，好，，，，” 刘成贵在给建设部主任打电话的时候，就站在我旁边打，可能他是想让我听见。 “至于那个报告吗，我看这样，华兴公司也不容易，也是按照我们要求25日开始测试完成的，为了以后他们维护更有积极性，我看就算了，不用上报了，华兴毕竟是我们长期合作伙伴吗。。。。” “先生，请签字。”收银小姐打断了我的偷听。 天呀，我的工资卡里面竟然有这么多钱，从上班三月份开始，我从来没有看过我的工资卡。按照常规一月6千，九个月应该在五万左右，怎么会有8.9万呢。我有点小得意，毕竟我工作是为了钱，得知自己如此有钱，感觉比偷听到刘成贵的电话还开心。 *年的12月25日，真是开心的一天。 三十六 元旦前夜 成都之行还算开心，我们是自由行，在成都安排了一个车，想到那里到那里，看到路边有什么野味或者会好吃的，我们就会去吃，没有导游的催促，没有下一步的时间安排，看来旅游，就要象这样。 刘成贵和他的家人说了我的身份，可能是怕他女儿真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估计他没有说我具体的安排，只是说我很想和他们在一起，大家在一起也很客气。不过让人尴尬的事情就是互相之间的称呼。 我和刘成贵晚上喝多了，我就会叫他贵哥，而他女儿呢一直叫我大哥哥，哈哈，至于刘的妻子，我也是很客气的叫姐姐，三天我们一直没有理顺关系。 由于元旦，刘成贵一家要回D市陪老人，我们就在A城下飞机以后分开。 我到了A市以后，实在不知道去那里，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单身公寓，感觉很没有人气。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回家了，家，这就是我的家，没有厨房，没有女人的房子里算家吗。好想找个人聊天，说说我这几个月的经历，好想找个人来，我做顿饭给他吃。在A城我没有一个同学，没有一个朋友，不认识一个人。 如果此时的我，死在这个房间里面，也许过一个月才会被人发现，想到这里感觉很凄凉。此时我开始想家了，给妈妈打了电话，电话里面只能那么老三偏。 “妈妈，你身体好吗？” “我身体很好，你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呀。” “我身体很好，从来不生病，家里天气冷吗。” “家里天气不冷，我有电热毯，你工作怎么样呀。” “我这里工作很好，天天到处吃喝。” “好呀，好呀。不浪费电话费了吧。” 又给姐姐打了电话。 给大学老师打了电话。 给几个关系好的同学打了电话。 天黑下来了，好饿。 一个人走在喧闹的大街上，到处是过节的气氛，路过一个个大酒店，里面总是喧闹的人在吃饭。 我想，如果有一个女孩子，此刻要我请她吃饭，无论多少钱，她想吃什么，我都可以。我在路上看着每一个过来的女孩，估计她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梦想，都有一个想要的礼物。也许她没有男朋友，也许她梦中的男朋友就是我这样的。可是，我们不熟悉，我们没有缘分，我们互相不认识，如果我告诉她，美女，我的要求就是让你陪我去喝鱼刺烫。估计十个会吓走十一个。 此刻我真的没有其它的需求，只是希望在节日里，有一个人陪我吃饭。昨天我还和刘成贵一家人在一起，象一家人一样，可是今天，节日来临的前夜，我和他们分开了，我拿着几万元，可以花几万元，开心一下，可是我找不到开心，我的职责是让别人开心，为什么我自己不能开心呢。 到A城一年了，我从来没有培养过自己的朋友，我送过无数礼品给客户，在无数客户生日或者纪念日的时候送去该送的，可是我的朋友，我可以发展成朋友的人，都在我的忙碌中忽略了，包括青青，到今天我还不知道青青的生日，不知道青青到那里去了，不知道青青现在怎么样了。 饿的实在走不动了，我就在一个大排档前坐下。 旁边坐了很多男男女女，都是中年人，他们开心的喝着很便宜的白酒，大声的聊天，大声的笑，互相敬着酒，也许他们是下岗工人，也许他们是外来打工的农民，但是他们今天和亲朋好友在一起喝酒，今天他们在过节日，今天他们比平时过的好，我觉得他们真幸福。 问候了无数遍95900以后，新的一年来临了。 所有的人欢呼的时候，我实在受不了这个喜庆，我打了的士，我要去D市，我要去找青青，我要象对待客户一样，对待青青。 三十七 我想了很多办法，做了很多分析，我发觉我对青青的信息除了CALL机以外，没有任何信息。那么我就从CALL开始吧。 找负责联通关系的同事，从联通内部了解到CALL的主人真实姓名，我从这天开始才知道她的姓名，可是知道姓名有什么用呢。 谢丽，对谢丽可能知道。 和谢丽在一个咖啡厅见面了。 “呵，帅哥，怎么变的这么憔悴呀。”她一看到我就叫了起来。 我才想起来，我自从和他们一家分开以后，已经没有怎么睡觉，也没有刮胡子。虽然和青青失去联系已经好几天了，可是前一段时间有工作，还不是太难受，还是照样每天正常的生活，可是当工作全部完成以后，我发觉我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了。 “你最近有和青青联系吗。” 今天的我，已经没有情绪和她调情了。 “哦，她平时也很少和我联系呀，怎么那，你们之间出问题了。”她看来有点失望，每个女人都不喜欢和男人谈其她女人。 “我和她失去联系了，你知道她在那里住吗。”我只想找到青青，虽然我可以观察到她的不满。 “我只知道她在城南小区，不过不知道具体住那里。” 听完她这句话，我就站了起来买完单，走了。 我到了城南小区，竟然是一个有十几栋楼房的小区。 我唯一能做的是站在小区门口。小区有很多出口，我只好在各个门口徘徊。 一天过去了，没有任何结果。 我真想一家一家的窍门问，你认识青青吗？可是我不好意思问，连个路人我都不好意思问，此刻的我不知道怎么变的如此害羞，我怕我的打听给青青的平静生活带来麻烦，此刻的我要冷静，冷静。 天黑了，我心里无数次呼唤着她。最后在烟火纷繁中，我回到了酒店。 元月2日，早上六点，我醒了，很少如此早的。感觉到今天可以见到青青，我又好好打扮了一下。看着镜子里的我，想到那么难搞的客户我都搞定了，现在我一定可以找到青青的。 城南小区门口有很多人在锻炼，也有很多人在买菜，我坐在一个早餐点前吃早餐。早餐中有牛奶，一个送牛奶的坐在我旁边吃早饭，他的黄马夹很脏。旁边来了一个小孩子问我要不要报纸。 我问小孩：“你有多少份报纸。” “你都要吗？”小孩奇怪的看着我。 “我要给这个小区每家一份，估计一千份，你有吗。” 小孩很吃惊的看着我，想了想说：“如果你要，可以和我一起到我公司去拿。” “你陪我一起去发，可以吗。”我忽然想起来我一个人拿不动。 小孩想了想说：“我每张报纸赚五分钱，你如果要那么多的话，我只要你两分钱。” 看来他还很纯朴，他可能怕我到公司去了直接买一千份，没有他的事情了。 “不用了，你去拿报纸吧，我先给你钱，我就在这里等你，你还是赚五分吧。”我把五百元给了他。 小孩子拿着钱骑着铃不响，其它地方都响的自行车走了。 我回头看了看旁边惊讶的送奶大叔说“把你这件外衣给我穿一天，你要多少钱。” 他半天没有明白过来，半信半疑的问：“我这个送奶的衣服吗。” “是的。我要穿着这件衣服，给每户人家送一张报纸，给你两百可以吗？”我不想在和他解释什么呢。 “为什么呀。” “我想找一个女孩，一个我喜欢的女孩，我不知道她住那户，也不知道她的电话。”我毫不犹豫的说完我的目的，我想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我真的很羡慕姜文在一部电影里面，请民工喊：“安红，我爱你。想你想的睡不着觉。”可是我放不开，我觉得那样不理智。 就这样，一个穿着整齐西装外面套着肮脏的送奶外套的青年，和一个卖报纸的小男孩，开始了在小区里面一家一户的人送报纸。 三十八 这天，天气不错。 我和小孩子一起从第一栋开始，我只让小孩给我拿报纸跟在我后面。我们边走边说笑，我相信我这样肯定可以找到青青，我也慢慢变的开朗起来了。 我每到一家，我会耐心的敲门，等门开以后，递上报纸，顺便问一句：“您认识青青吗。” “您认识青青吗。” “您认识青青吗。” “您认识青青吗。” “您认识青青吗。” 有很多种回答。 普遍的一种是：“不认识。” 有些人问，“你找她干什么。” 我会说：“她在我们那里交钱定了牛奶，但是地址没有写清楚，我们希望找到她给她送牛奶。” 有人会问“为什么送报纸给我们。” 我说：“希望你们订我们的牛奶，电话在我背上您要记下吗。” “您认识青青吗。” “不认识。” “您认识青青吗。” “不认识。” “您认识青青吗。” “不认识。” 每次开门，我希望是那张熟悉的脸，可是两百多次失败，问了两百个人，他们都不认识，我这个时候很想有张她的照片。 重复了两百次以后，已经到了十二点。也基本走完一半小区，有很多家里没有人。 我和那个小孩在小区里面一个饭店吃饭。这里人很少，估计来的都是小区的人。吃饭的时候我开始和小孩子聊天。 我了解到小孩每天卖报纸赚十五元左右，好的时候可以卖到二十元，下午呢会去擦皮鞋。一天大概有五十元左右的收入。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他的计划是等攒够了两千元，他就去学修车，他很喜欢车。 我说那你不两个月就够了吗，他说，他要供他妹妹上学，她每个月要给他妈妈寄五百元钱，他自己租了一个60元一间的房子，每天早上做一锅饭，不过菜基本上在卖盒饭的地方买，每次会买一块钱的，有的时候饿了会买一块五的。他说如果晚点去，老板会给他一些肉。说完他还添添舌头笑呢。 我特意点了红烧肉，鱼，反正大鱼大肉的点了五个菜。菜上来以后，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吃，感到一丝开心，我自己点了瓶啤酒，有一口没有一口的看着开心的小孩吃饭。 “老板娘，我点的汤做好了吗。” 这个声音比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都美丽，这声音我想了十天，这声音我呼唤了上千次，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青青。。。。。。。。。。 我终于见到我日思梦想的人。一个和我一样憔悴的青青。 三十九 华兴公司在A省的办事处在A城的最豪华，最高的建筑物上，我讨厌这个高楼，每次等电梯要等半天，特别是我们这些所谓的白领，背者两个包的白领，每次出门总是两个包，一个衣服包，一个电脑包。每次电梯里面的人看到这样行头的人就知道我们是那一层的，他们知道如此高档的写字楼只有我们这些人天天被着大包小包的风风火火走出走进，但是他们也会用很羡慕的眼光看着我们，因为我们这群人传说司机工资是五千。 在我们华兴公司的办事处，同事之间互相最容易听到的话是，兄弟帮我办件事，中午请你吃饭。可能在同样的写字楼里面其它办公室里面，常常是另外一种语气，兄弟，我帮你办这件事情，你中午要请我吃饭呀。 在我们办事处，同事们估计没有人对公司集餐有兴趣，集餐在其它公司也许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可是在我们公司，所有的人都是天天在外花天酒地，回到了办事处，回到了A城，按照常理所有的人只想回家，去和朋友亲人集会。 为什么要说常理呢，因为华兴公司办事处没有常理，这里的所有人，几乎可以这样概括，在自己工作城市都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公司已经安排的非常妥当，每个人都和我一样，籍贯不在A城，自己的大学不在A城，在来华兴公司之前肯定和A城没有任何关系。而一来到A城会和我一样，马上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我们接触的人只是同事和客户，当然还有夜总会的小姐。 有了一群都是这样在这里举目无亲的人，他们中午在一起吃饭，晚上会三五成群的在一起吃饭，周六在一起吃饭，周日也在一起吃饭，这样有事无事了都在一起交流生活，交流夜总会的女孩子，当然更多的是交流工作。 一进到办事处里面，很多兄弟都和我打招呼，可以从很多人眼里看出不一样的东西。罗天华是和我一起进公司，一起进A城的，他看我回来，直接跑过来说：“付郎，你真厉害呀，搞定了那么大个单，而且是公司第一单呀，中午我请你吃饭，好好学学。” 罗天华刚进公司的时候被领导看好，他的待遇比我好，被留在了重要的B城市，不过B城市很大，有两个人负责，他就只能当别人的副手了，他很羡慕我这种下小城市去的客户经理，因为我们可以自己做主，自己去独挡一面。看来优秀也有优秀的错误。 我到了A领导办公室，想A领导汇报了，到深圳以及到成都的开销情况，他笑着说都没有问题，林总一给特批了一笔资金。 公司的集餐开始了，A领导让我坐到领导那座去了，开场白还是那一套。开场白过后就是酒，白的，红的，一起上。 在这种混战的场面上，你想醉很容易，找你需要的人喝酒就可以了，或者来者不拒，如果你不想喝醉也很容易，坐在一个角落不动就可以。 有很多人喝醉了，毕竟又是一年的结束，新的一年的开始，很多人喝多了拉着领导的手表态，表示明年自己能做的更好，我不明白这些人喝多了怎么还能这样，我们经常装喝多了对客户说，哥呀，你帮帮我吧，这单你不给我，我就死定了。。。。。 我是第一年经历这样，华兴公司年底有个考核，这个考核不一定走人，但是还关系到奖金多少的问题，此时的我没有喝多少，我经常在外，和公司的领导不是很熟悉，又是新兵蛋子觉得没有什么需要争取的，而且我还有一个大项目。 坐在我旁边的是周海，周海和我一样对这个象演戏一样的场合有点冷淡，我们互相对望着笑，当然也有很多是真醉，服务员不停的打扫卫生。 周海很帅，也很有才气，平时在一起没有三句他会把你逗笑，他是长春人，逗人开心很有一套。他好象天生是做客户的料，我平时很羡慕他这种风趣的人。他是做A城的客户经理，不过也是个副手，不必要担太多责任。 没有想到，周海，这个我喜欢打交道的哥们，后来成了我的搭档，成了我的副手。 四十一 我到华兴公司以后，一直没有在A办事处待过，基本上都是回去开会，然后一起吃饭，一年了，我连个固定的办公桌都没有，基本上认识的人就是和我有工作关系的，或者经常一起开会的。 我吃过两次公司聚餐，每次都在角落，没有人注意，这次和领导坐一起，有些以外，同时也有些预感。 春节就要来了，由于华兴公司平时很少有长假，在中国人最重视的假日，公司也很重视，春假往往会多出很多天。每个同事都在讨论着怎么回去，春节最难的估计都是路上，不过我发觉其实也不难，最后每个人好象都回去了。只是大家都担心，然后所有的人都在找关系。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不把票摆在那里卖，先来先得呢。 我没有忙着定票，我已经想好了，春节就在D市陪青青，如果她同意见她的父母，我会去见的，我想娶她，她是我第一次有了想结婚的勇气。在和青青认识前，我交往过不少女孩子，但是从来没有想结婚的勇气。而这次碰到青青，虽然她是个中专毕业，虽然我什么都不了解她，可是我就想娶她。 春节的假日全部陪她，也算我对她的补偿吧。 在放假前的最后一周，我要去，给客户拜年，顺便也要见见青青，告诉她我春节的安排，要告诉她春节我想和她在一起，不管是到她家，或者出去旅游，或者住酒店，只要在一起。 正当我满脑青青提着两个出差包，走出办事处的时候，碰到了A领导，我习惯的打了招呼，走到电梯前。 A领导笑着走了过去。 过了两秒钟他又走了回来。笑着叫：“小付，到我办公室一下。” 我兴高采烈的到了他办公室，拿起他桌上的好烟点了起来。 我其实和A领导没有什么交情，他到D市那次是我第一次和他单独交往，后来我再也没有和他单独在一起过了。不过共同经历那个项目之后，我可以从他眼里看到慈祥，看出亲切。 这也许象两个共同经历过一场战斗的战友，互相之间可以信任，这种信任是生死的信任。在我离开D市跟踪刘成贵走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想到搞定刘成贵的办法，一切都是我随机应变的结果，所以他信任我，而我呢在整个过程中，感觉到自己可以随意发挥，想到那里做到那里，除了买花需要港币给他请示了，其它的都没有请示，我知道他会同意，因为这里面有任何一笔我谎报的话，自己都可以拿走一笔钱，他没有怀疑我，一点也没有。通过这件事情我也信任他。我主动从他桌上拿烟是第一次。 “ 春节怎么安排的呀。”A领导开始了我知道的谈话。 “今年不想回家呢，准备出去旅游。”我笑着说，我不能告诉他我在D市有个青青，更不能说要到D市去。 “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呀， 。。。。。。。。。。。。。。。 费话完了。 A领导点了根烟笑着问：“这个项目拿下了，你有什么要求吗。” 我开玩笑说：“我们公司还可以提要求呀，我的要求不多，要一个美女，还有个别墅。” “哈，哈，哈，美女自己找，别墅没有，不过可以给你加点工资，我已经让她们给你打了特批报告，给你工资加三千，怎么样呀。” “谢谢，加这么高呀，没有想到，以后一定加倍努力工作。”我开始了配合。 “办事处经过考虑，也征求了林总的意见，准备给你的工作做个调动，你到A城来，负责A城。”他笑着期待我的更大开心。 我大脑一片空白，为什么要调动我，我不想离开D市，我不想离开D市，我已经准备在D市租房子住了，我想要个厨房，和青青每天一起买菜，做饭，我希望下班回家能见到青青的感觉。 “那周海去那里？”我没有了思维。 “他当你的副手。” “刘光呢？” A领导站了来，关了办公室门，坐在我旁边：“本来春节后这些都会宣布的，我提前告诉你希望你过个开心年，刘光呢，干时间长了，没有什么冲劲了。A市是A省最大的城市，这里通讯方面的需求占A省50%以上，非常重要呀，我们的原则是要把最优秀的人放在这里。” “我经验还不足吧。”我知道我已经无法改变这一事实了。 “我知道你，经验不重要，你做客户，很真诚，很多方面是真正的站在客户方考虑，做关系呢，也是，是真正的交朋友，很难得。你可以搞定D市那边，我很开心，假如你能把A市的潘总搞定，那么成果又是另外一种状态了，那样你的合同随便一个就是几千万，有的时候甚至上亿。你现在负责三个城市一年最多五千万，而你负责这一个城市任务是多少你明白吗？”他神秘的看着我。 “大概三个亿吧。”我已经被他挑逗语气调动起来了，暂时忘记了儿女私情。 “不，明年是五个亿，你要给我争取六个亿，我们要有翻一翻的能力，A市这几年经济发展很快，网络已经显的力不从心了，明年A市将做大的投资全面整改网络。” 他点了根烟，也给了我一根，开始语重心长的说到。 “你知道吗，A市以前主要使用的设备都是国外欧美的，我们华兴公司只能做一些边脚料，不是我们不努力呀，是一直没有机会，明年将是我们成为大城市主流设备提供商的最好机会。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国家，在此之前我们网信每年几百个亿的骨干网建设全部使用国外设备，那个时候是我们实力不够呀，没有资本和别人打，而今天我们已经在很多中小型城市开始了全面建设，我们已经得到中国网信的认可，我们有实力把骨干网做好，我们有能力把大城市的网络建好。 明年，我们将把那些欧美厂家赶走，我们的职责就是决不能让人民币再到国外，我们要留住人民币。” A领导的一翻话，让我热血沸腾，让我心花怒放，让我对割舍不了的青青有了新的定义。我感觉自己象祖国的保卫者，象一个外交大臣，象。。。。。 我们，是一个尚义轻利的民族。中国人一直是为了某种自己未必真正明白的主义而活着。于是，中国人，不能在没有目标的生活中活着。而这个目标，可以是工作，可以是理想，可以是金钱，可以是孩子，可以是老人……但是，唯一不可能是的，就是自己。 中国人，可以很委屈的活着。可以是工作上的极不顺心，可以是婚姻上的勉强维持，可以是人际关系上的强作笑颜，可以是所有欲望的极端压制，可以是为了一个所谓的户口……哪怕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也在所不惜。中国人，可以过异常艰难的日子，但并不能安贫乐道，他所遭受的一切不幸，必定有一个近乎玩笑的借口；中国人，可以把高官厚禄当作成功，中国人可以把身家百万当作理想，中国人可以抛却天伦之乐四海飘荡，但是，中国人唯一不认可的成功--就是家庭的和睦，人生的平淡。 我是中国人，有如此伟大的事业，我没有得选择，我也没有犹豫过，我要离开D市，至于青青，我，，，， 我不知道怎么办。四十一 我坐在去D市的车上，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了专车，专门的司机。车上有产品经理，在春节前，我们要做节前拜访，当然也有很多礼品。 春节是中国人的节日，五千年来，春节互相送礼是一个传统，作为我们公司的性质在这春节前的拜礼当然很重要，不过明年要换人呢，我年前就不做太多，资源要留给春节后去拜节的同事。 渐渐靠近D市了，我心里开始沉重起来，我很矛盾，马上要见到青青了，我怎么和她讲呢，上次离开的时候还说，再也不离开她，永远陪伴在她旁边。 可是才半个月，我就要说，我要走了，我要离开D市了。 半个月前的那一幕有回到了眼前。 我从那天碰到青青以后，就拉起她走出了小区，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们是中国人不能把表情在外人面前表露。从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愿意放开她的手。 后来我才知道 青青在和我第一次以后就怀孕了。 一直以来她都想和我说。 可是青青每次见到我，看到我为工作的事情那么愁容满面，她都开不了口，不想让我更为难。 在12月20日那天，她最后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她本来想告诉我第二天她要去做手术，可是那天的我，那天的我都不成人样呢，她又没有说。 她自己去做了手术，自己照顾自己，她无法告诉任何人。 那几天有了时间，有了心情，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她身上，每天问她吃什么，可惜酒店不提供厨房，我只能在各个饭店买吃的，买汤。 那几天，虽然青青不能做爱，不能陪我在小河边散步，可是我喜欢一回到酒店看到躺在床上的她，一开门就看见他感到很幸福。 有天晚上我抱着她看电视，她说：“人生最幸福的莫过于此，和爱人一起住在酒店里面看电视。” 我不让她下床，我给她买生活用品。我第一次独自一个大男人在超市买了ABC。 我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要小孩子，我不想和她讨论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她也是从来不说为什么不和我联系。 我们在一起只提开心的，只提愉快的事情。 愉快的一个星期过去了。 青青脸上又恢复了红润。她可以下地了，我们也偶尔去小河边散步。 我们还一起去看了房子，我们要在D市安家，找个属于自己的小窝，酒店永远都不是家，我们需要一个自己的地方。 从4日到今天上午，我一直沉浸在一种责任，一种幸福，这也许就是爱，可是现在我工作调动了，我知道我们公司的规矩，我无法抗拒，我也不想抗拒。她会和我一起走吗。陪我一起到A城去，我不知道，从来没有好好的和她沟通过。 每次到D市之前，我都会提前给她打电话，可是这次我没有，因为我没有想好和她怎么说。。。。 到了D市，先拜访了网信各个部门的领导。每个都客气了一下吃晚饭的事情，还好，网信到了年底自己内部单位的饭局也很多，各种场合的聚餐很多，我也难得清闲。 在酒店里，我拿起手机，几次想打青青电话，算了不打了。还是写信吧，信也许可以说清楚。 亲爱的青青 我爱你！ 我无法形容有多爱你，我是一个浪子，是一个漂泊的船，自从认识你之前一直没有找到港口停靠。我愿意在你这个港口永远停留。 自从第一天见到你以后，我就爱上你，我从来没有问过你叫什么，在那里工作，是什么家庭，可是自从我认识你以后，我发觉这一切俗套的东西都变的无关经要了，我唯一需要的是你的人，见到你的人就可以。 我是一个男人，男人需要事业，需要成功。 你可能也知道一些，我以前在网信工作，我以前的工作非常的好，每天早九晚五的，每天上班的事情非常少，主要就是看看新闻，上网聊天打游戏。上下班空调车接送，生病了有自己的医院，吃饭有自己的食堂，过年过节还发购物卡到商场购物。我以前的工作就象天堂。 我觉得我是个男人，男人需要成功，在网信看着身边的老同事，每天上班讨论怎么做菜，讨论自己的小孩子，讨论谁家怎么装修的。我不想我十年以后还和他们一样，我不想现在都可以看到我的未来的十年的样子，不想看到我二十年以后的模型。 所以我离开了网信，选择了这个压力很大，可以证明自己的地方。 你知道吗，在这里工作，有压力，很忙，可是我觉得值得，我活得象个男人，我喜欢这种风雨的日子，喜欢这种有喜有泪的日子。这是个伟大的企业，当你付出以后，这个企业会记住，也会看到。这个企业会给你更大的挑战。 我喜欢海上的大浪，我喜欢挑战，我接受了挑战，其实我必须接受挑战，没有选择。我被调到A市了。 我的调动，希望并不是我们的分开，不管我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远，我心里都有你。不过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到A市去。我可以帮你找工作，在A市你也可以不工作。我相信我有能力让你过的幸福。 相信我，跟我走吧。 我们一起扬起爱的帆，一起去经历生活的风和雨吧。 永远爱你的人 付郎 见到青青以后，晚上在一番恩爱以后，我把信给了她。 她看了以后，什么话都没有说。 在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发觉青青不在了，桌子上放了一封信。 郎 你是个优秀的男人，你应该去追求你的事业，而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我过不了你那种生活，本来在元旦前，我不回你电话就是想不在理你。可是当我碰见你以后，我也无法拒绝你。 我不想和你再说什么了。希望你的事业越来越成功，对了，我给你买了一打红色内裤，这样你以后作销售可能运气会好些。还有一件毛衣，你一直说没有高领毛衣，不知道是否合适。 以后别再喝多了，赶快找个人照顾你，不过也许你不需要人照顾。 青青 四十二 我看到信以后，冷静了一天，很正常的工作了一天，到处拜节，见到每个领导都是问问别人春节有什么好安排，问问别人春节怎么安排，当然建设部领导觉得帮了我的忙，也语气试探了我有没有安排，我当然不会安排，因为我要调走了，再投入没有多大意义，这些资源要留给后来人的。 当然不会忘记集贸局长，我的救命恩人，这个时候可以这样说。 他的安排也很多，作为一个地方官，他要照顾的地方的方方面面，他也有大客户，还有那些政府机关，安他的意思全部排满了，不过听到我说要走了，他马上安排了时间。晚饭后的夜总会节目。他问我需要多少个人，我说叫个会唱歌的男人就够了，三个人刚好，多了也麻烦。 工作一天很正常的我结果到了歌厅，一听那些情呀爱的，心里马上就难受了。可惜我的歌唱的不好，总是找不到我要表达心情的歌曲。 集贸局长带来的小伙看到我的状态，给我介绍了一首歌。―――冰雨 “我是在等待一个女孩，难道只换回一句活该，，，，， 我是在等待一个女孩，最爱的女孩。。。。。。 我用低层的，带着哭泣的声音把这首歌唱完，我从来没有唱好过一首现代的歌曲，也许这首歌需要这样的心情，需要这样的状态。 我从此以后也学会了这首歌，每次唱这首歌，如果我想起青青，我就可以唱的很好，如果很开心，无法进入悲伤的状态，就无法唱好这首歌。不过说实话这首歌中的部分歌词我并不认同，因为她没有主动伤害我，唯一伤害的就是离开我。 这首歌也打动了那天陪我喝酒的小姑娘，她竟然要求我免费给她提供住宿一晚，省了我一千五百元。 在D市晃了两天，我又转到其它地市去了。 当分开青青第三天的时候，我开始了在晚上想念； 第四天的时候，我开始每次吃饭的时候想念。 第五天的时候，我开始每时每刻想念。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是睾丸激素在影响这我。 第五天的时候，我开始后悔和青青分开，我开始觉得青青比工作重要，我又点发狂。 司机刚把我送到A市，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我没有回家，直接打车到了车站，上了到D市的大巴，我要去找她，虽然我不知道从那里找起。 在车上我一直在思考，我怎么才能见到她，，，，，，，， 车一步步接近D市了，我发觉我不想到那个熟悉的酒店，因为酒店里面没有青青。 拿起电话，没有目的的翻着，突然翻到了，谢丽。 “美女，在那里呀，想我吧。”我打了她电话。 “想你个头呀，这么久才来一个电话。”她的声音还可以。 “你想我一点的话，我马上变到你的面前来。”我不知道怎么呢，很难受的心情，和一个女孩子说话，我总能变的很又精神。 “你在过来的路上吗。”口气有些变化了。 “春节要来了，酒店没有房间呢，晚上无处去了。”我想都没有想出来一个理由，想想自己已经又两个月没有这样对待女孩子呢，在认识青青之前，我一直都这样。 “哦，那你过来吧。”她的话一完，我的睾丸激素马上又了作用，某个地方起了质量的变化。我发觉我犯错误，一直都不是我自己犯，而是我那可爱，可恨的弟弟犯的。 说实话在去她那里的路上，我心情舒畅了很多。 她一个人住在一厅两房，是她们公司给住的，本来有两个人，另外一个女孩子已经回家了。 看上去很温馨，象个小家，对于我这个一年没有到过一个家庭的人来说，有点感动。 我们没有讨论青青，好像大家都有默契。 看了会电视，我开始在沙发上骚扰她，她有拒绝，但是不坚定。防线很快就被我突破了。 完事以后，她问我饿不饿，我说有点，她到了厨房给我煎了两个鸡蛋，很好吃，各位朋友知道吗，这是我到华兴工作一年以来，第一次吃非买食品。说起来真够可怜的，这一年来我没有进过一个家庭的门，因为同事互相都是外地的，客户关系好，永远不可能好到家里去。而我又天天出差。一年来没有吃过私家厨房作的菜，我虽然到了A省一年了，我都不知道当地人家吃什么菜，因为我家和酒店我们当地酒店的菜都不一样，我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想家了，想我妈妈，想我妈妈作的菜。 第二天我和谢丽买了菜，一起到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有一种伤感，我和青青认识那么久从来没有时间陪她上街买过东西，从来没有一起去买过菜。以前是我忙，没有想到这些，后来是她身体不舒服，不能去。而现在是我把她气跑了，，，，，。 “你们分手了吗。”中午吃完饭以后，谢丽终于先说起来了。 “是的，我明年要调到别的地方去，她不想和我走。”我表情开始低沉了。 “她是不会离开这个地方的，她家里很不错，她姐姐就是违背了她父母的意思嫁到别的城市了，她父母很伤心。”她说完找我要了烟。“象你这样年轻，又有钱的男孩子真的不好找，只有她才会丢掉的。” 我只默默的抽烟，我知道我和谢丽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女人接受我以前是另外个女人的男人，其实我心里也不能接受。 我有的时候在想，如果我是先认识谢丽的，象她这样漂亮，而且她又重视我的外表和收入，也许她会跟随我到任何地方。也许她就是我需要的那种女孩子。也许，，，，一切都只是也许，，，，， 我很多时候觉得不公平，我作了一年的市场，前一年一直工作压力很打，业绩没有起色很难受，而当我业绩有起色，事业刚好有点变化的时候，爱情却又失去了。 谢丽回家的票已经安排好了，她说不放心我一个人春节到处流浪，帮我买了回家的飞机票，不过收了我的钱。 就这样，我离开了D市，以后再也没有去过。每次听到D市的名字，我的心都会痛，后来谢丽也离开了D市到了北方的一个城市，我就把我电话号码里面所有关于D市的电话去掉了。我在物理上想忘掉D市。一个我成功的地方。四十三 A办事处的会议室里面烟雾弥漫，今天是大家上班后的第二天，先开了大会，宣布了新的安排，然后就是小会。 负责A城的团队会议，一个小团体，全部烟鬼，包括A领导。A领导负责全省，但是A市是最重要的，当然他要亲自挂帅。 任务五个亿。 争取六个亿。 我们团队销售人员，专职两个，其他配套人员，固定的四个，支援者――――无数。 信息，是经济活动的首要条件，我们华兴公司最厉害的就是收集信息，此刻的我们正拿这网信全年的投资计划。 我觉得信息就象是我们有多少亩地一样，这里面可以种多少庄稼，项目很多，上千万的不下十个，不争取属于我们估计有两个，可以争取到的估计有三个合同额有一个亿，可能争取到的有一个亿。 战略分析，目标分析，SWOT分析。 每一个项目都会分析出优势，怎么作法，整整一个下午抽了三包烟，没有搞出结果，最后我说要不大家回去自己把自己拿部分写一下，过三天我们再碰头。 在这一个星期里，我首次住了自己1500元房租的房子一周。我想了三天，什么都写不出来。最后给A领导回了个邮件是这样写的。 “领导： 我思考了三天，由于对专业知识的缺乏，无法搞出计划，我的唯一计划是取得A市网信三个主要老总的支持，能和企发，总工，建设领导作朋友。 我发觉这个难度已经够大了，其它的不想了。” A领导的回信是 “小样，你今年给我节约点，没有那么多资源象去年一样浪，公司越来越要求整体战略，用好每个人，发挥每个人的功效。” 周海的计划写的最全面，我看了简直有点佩服，不愧是老员工。为这个事情我高兴的和A领导讨论了半天，不过他没有怎么说话。 为了不麻烦大家，我真想把他的信登陆出来。哈哈。 不过在此申明，我作负责人，但是并不是领导，我对周海最多只有建议权，分工之类的，我并不能管他什么。 客户，才是我的关键，虽然我已经作了一年的攻关，在我原来负责的地方，应该是说已经播下了种子，所有的客户关系都很好，在今年有任何新项目我都非常有竞争力。不过调到A市，我没有任何怨言，毕竟这是更高的挑战。 第一次到A市网信公司，是刘光带我去的，他带我去见人就是工作交接，这种交接就叫做客户关系交接，比方说他和某个领导关系很好，可以一起去卡拉OK，那么就会把我叫上一起去OK。如果他和某个领导可以一起去桑拉，那么我们要一起去桑拉。 经过三天的交接，由于我干过一年的销售，有自己的眼光去识别，刘光前期所接触的层面太低，象我在下面地市，基本上可以很随意的在老总，副总办公室里面出入，或者和副总的关系非常的好。 而刘光在A市关系最好的是个企发副主任，而职位很重要的总工程师连请出来吃饭，主任有几个是出来吃饭了，但是整体来说还比较客气，副总连请吃饭都不敢提。 A市毕竟是个大城市，这边的A网信所有的部门都比较正规，就拿进公司来说吧，最先是个大门，大门是武警站岗，登记了大门以后，进入某栋楼还有经警站岗，也要一论登记。每次登记都要事先通知网信的人是否见这个人。进了两个门以后，只可以见到主任级别的人，而见副总以上的还要副总秘书事先通报。 在第四天，我和刘光在老总办公室前等了四个小时，进出老总办公室的人总是不断，我们等了四个小时还没有见到。 中午在网信的食堂吃完饭以后，我和刘光在网信院子中间的花园里面坐下了。我不停的抽着烟，看着食堂门口出出进进的人，看着高大宏伟的网信大楼。我在想，这里的某一个人说不定某天会成为坏我事的人，也许某个人某天会和我一起去唱歌喝酒，也许他会支持我，，，，， 我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同时也感觉到了压力，我能够让这些人支持我公司的业务吗，我能在这栋戒备森严的楼里面一年弄出六个亿吗，我有些怀疑。 我这个时候特别想有特异功能，这个特意功能是，只要我和别人握一手，这个人就会欣赏我，支持我，成为我的朋友。 四十三 刘光带我拜访完所有客户以后就走了，到了新的岗位，一个需要他的地方。我和周海请他吃了顿饭，饭中当然是很客套的那种送别。 他走后只剩下我和周海了，我当然想知道周海在A市的主要客户关系。结果更让我失望，两年里面，能成为他朋友，可以支持他的人很少，只有几个工程师，和财务以及采购上的主管。 我不明白他们以前是怎么作的，不过在我们聊天完毕，他带我去了一个很不错的酒吧，一个属于年轻人的酒吧。周海很快叫了一群女孩子，看来都是正当职业的，周海是个不错的朋友，他总是能让大家有很多开心的事情，风趣的语言，幽默的搞笑。 我的笑，都是苦笑，我无法开心起来，但是当疯狂的音乐来临时刻，我也疯狂了，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D吧能那么吸引人，原来可以发泄，可以随便扭动身体，可以大声的吼叫，不过我不明白那些18岁左右的人有什么烦恼。 我通过一轮接触，明白了，我在A网信要想有所作为，必须取得至少三个重要人物的支持，两个副总，一个总工。 春节还没有完，春节在我们中国是一个很特殊的日子，所以我要利用好这个时间。 准备礼品，什么礼品好呢，初次见面，不能让别人觉得是礼品，但是呢又要有价值，考虑了很久。笔，送笔最好。 笔，在那个时候之前，我以为最好的笔是派克，可是等我到了友谊商店才知道还有更好的笔“万保龙”我购买了很多支，副总以上有个级别，主任级别，工程师级别。当然我也为周海买了，我希望他今年能和我一起战斗，我要带着他。 四十四 经过三让人烦躁的登记，我终于坐在了主管企发的副总办公室门口，不过我还需要等待，里面有人。秘书是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小伙子，人很和蔼，一看就是很细心，很女性化的男人，白白静静的，很讨人喜欢。 A网信负责企发的副总是个女的，说实话，我对和女客户交往心里没有底，女副总叫梁爱莉（名字随便请不要对号），以前刘光带我见客户的时候，她刚好出国，没有见到，这次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秘书很随和，给我倒了茶，我开始了和他聊天，我了解倒A市拜访领导有以下规矩。如果我是网信的人，只要里面没有人，就可以直接进去，如果是来拜访的就要排队，提前递交名片，经过副总同意以后才能进去，如果有很多人要拜访，必须排队，但是内部员工呢就不比排队呢。 看到秘书的牙齿，我知道他是个烟鬼，等待的气氛是郁闷的，我说这里可以抽烟吗，我们出去抽根烟吧，他很开心的同意了。 终于经过一个半小时的等待我进入了梁总办公室。 梁总办公室很大，估计有一百多平方，办公室有一个漂亮的屏风把办公室分成会客区和办公区。 梁总看是我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面没有动，我想她不想给我太长时间。 “梁总新年好，我是华兴公司的付郎，以后A网信和我们之间的沟通，就我来负责。”我用了很标准的双手递过去了我的名片。 “好，大家都新年好。”她接过去名片，看了一眼放在了一堆名片里面，她把她的眼睛又放在了电脑上面，好像不准备和我聊天。 房间的气氛有点紧张，有点尴尬。我当时的大脑飞快的转动，我此刻说什么呢，此刻我当然不能说未来想做的业务，也不能拿出我的那个五位数价格的笔。 10秒以后我说：“梁总，去年我公司做的几个贵公司的项目，您看是否满意呀，比方说在到货呀，售后服务呀，现在运行的是否满意，我和我的团队今年会多加改进。” “那些业务呀，我管理的不是太多，你问下面的人吧。”她还是一句话把我打死。 人和人之间谈话，如果双方总是没有共同语言的话，总是那么难受，此刻的我真是难受。我不知道怎么下去。但是此刻我不能让我们之间的聊天断下去，我必须继续，继续，不然她会下逐客令，就是她不说，我也要主动离开，不然下次她不会见我了。 “梁总，你这个手镯真漂亮，真是块好玉呀，很难得见到。”我观察了她身体每个可以观察倒的部位。 “哦，是吗，你懂玉吗。”她终于抬眼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一点，你这个手镯是块翡翠玉，翡翠以翠绿为上品，而玉的好坏呢，又分成色，你这个手镯看上去很透，透明的象玻璃，你能拿下来给我看看吗。”我开始了主动。 “不用了吧，拿下来比较麻烦。”她还是拒绝了我。 “你欣赏玉的时候，要看玉里面的白色丝状物，那些就是玉的血脉，玉要透明，但是不能没有白色丝状物，光透明的比方说和田玉，那是另外一种玉。”我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她的玉和她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