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看着,是宋枫城从萧卓然那儿得到了信儿,因为宋家与江家交恶的缘故,设了个连环套,摆了江家、展家和萧卓然三方一道。可事实上,是江梓遥当初知道了江梓笙安排相亲宴之后,主动找上宋枫城,让他借用跟萧卓然的那点儿关系,把这事儿给搅黄了。大家伙儿都知道宋家和江家不太和睦,故而谁知道了这事儿,也只当是宋枫城趁火打劫,成心要给江梓笙难堪。无论谁都想不到,始作俑者竟然是江家的自家人,现今江氏的财务总监,江梓笙的亲堂兄,江梓遥。而今天会主动登门,奉茶赔罪,一方面,是宋枫城确实不想因为丽晴饭店那件事儿,坏了跟展劲十多年的兄弟情谊。距离上次的事儿,也过了两个来月,宋枫城最了解展劲的脾气,知道这人真急了,是软硬不吃的主儿。必须得先冷上一冷,然后再主动服个软儿,再加上展宋两家的关系还在摆在那儿,展劲心里再不痛快,总还要卖他一个面子的。另一方面,也有江梓遥的托付,想让他过来看看俩人相处的如何。宋枫城这次倒跟上次又有不同,不单是为了苏盈,想还他人情债。而是这俩人经过几次接触,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意,久而久之,竟也成了能够交付真心的好友。本来这五大家之间,除了江、赵两家,因为江雪籽血统的事儿,是结了真仇。剩下几家,也真没啥深仇大恨,基本都是为了利益纷争、局势平衡,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考量。此一时,彼一时,山水轮流,所谓的敌人和朋友,原本也只是一线之隔。而要说道歉这事儿,在宋枫城看来,可是一举三得。既帮了江梓遥,又给展劲顺顺毛,最重要的是,在他看来,江雪籽跟展劲本来就不合适,展家现在风头正劲,是不太可能,能容下这么个生父不详的私生女做儿媳妇儿的。江梓遥既然私底下偏帮这个表妹,那让他过来望望风向,差不多的时候,把人给弄回江家那边去,也是一件美事。所以说宋枫城这人奸呢,但凡一件事,没有几方面的好处,人大少爷向来不屑沾手的。可他这点儿小心思,又怎么瞒得过认识他十几年的展劲。所以才有了那么句话,说宋枫城,要真把他当哥们儿,今儿个压根就不该来!宋枫城给气得个半死,末了还是展劲怕吵到江雪籽,把人给领到别墅外头,一人一根烟,谈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才把这尊佛爷给哄走。其实宋枫城心里才叫不得劲儿呢!展劲把他看透也就算了,怎么连江雪籽这女人,也能猜到他跟江梓遥有私交呢?可这事儿,又不能直接问展劲,好容易哥儿俩把上件事给捋顺了,抹平了,又因为这么点儿事,再生出嫌隙来,宋枫城真觉得他没那个命回去——迟早被展劲拿话儿给活活噎死!这事儿江雪籽怎么能想得到,不单宋枫城,展劲也觉得挺神奇。可其实这俩人是心思太深,反而把事情想复杂了。江雪籽当时说的就是“江梓笙、江梓遥,还是宋家”,这俩人想当然的以为,江雪籽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拿这话试探宋枫城。可其实原因非常简单,那天在丽晴饭店,萧卓然就跟她说了,这事,他当时还没想到要找谁帮忙,宋枫城就主动找上他,说要给他出主意。江家给她安排相亲的事儿,宋枫城怎么会知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她又不像过去那样,处处行事都被无数人追逐看着,所以答案不言而明,肯定是江家自己家人泄了底!至于这个人到底是江梓笙,还是江梓遥,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人,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江雪籽并没有想得太深。因为她把这件事拿出来说,目的就是想让宋枫城,和江家这个泄底的人明白一点,她跟过去不一样了。她不再是过去那个沉默寡言,任人搓扁揉圆的软弱女人,即便她现在身无分文,即便江家人可能已经不认她了。从她下定决心要想江家宣战,从她死心塌地想要跟展劲好的那一刻起,她已经变了。江家人最好不要心存侥幸,最好还有一点良心在,不要去碰她妈妈留给她的那份巨额保险,否则,这一次,她一定会让所有头顶顶着江姓的人,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知道耻辱的滋味,有多难以下咽。……展劲在隔壁的卫生间,用薄荷水漱了三遍口,又脱了那件外套,闻着确实没烟味儿了,才进了主卧。屋里,那个丫头果然裹着雪白的被子,跟个蚕宝宝似的,只露出半张如玉似雪的小脸儿在外面。展劲脱掉鞋子,爬上床,连人带被子抱了过来,又拽啊扯的,终于把被子扯开一条缝,然后脚一蹬,长腿一伸,直接将人两条腿隔开,手臂一揽,就将只套了件衬衫的丫头抱了个满怀。江雪籽这会儿心里乱糟糟的,正烦心呢。被他这么一闹,两腿之间的地方,又感到丝丝拉拉的涩痛,不禁皱了皱眉,撇过脸,也不搭理人。展劲一见她这表情,也跟着皱了皱眉,被被子重新裹严实了,把她两条光裸的腿夹在自己两腿之间,大手在她背心抚了抚,想了想,还是把原本想问的话咽了回去。她有事儿瞒着他,有计划想要筹谋,有纠结,有煎熬,有不甘,更多的是亲人施加给她的难过和寂寥,他都知道。可她既然现在不愿意说,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问。所以他只是沉默片刻,便在人下巴颏上吻了一吻,说:“下周三大哥生日,跟我回家里一趟,好不好?”江雪籽心里一惊,猛地抬头,正好头顶一下子撞在展劲的下颚。这一下撞得挺重,连她都觉得有点疼,更可况展劲那不是头骨,而是下颌骨。江雪籽连忙往后退了退,伸出素白小手,扒着他的脸要瞅个仔细:“让我看看,是不是青了……”展劲“嘶”了一声,自己搓了两搓,才松开手,让江雪籽看:“没事儿。”江雪籽一看,果然红了一块,用手指一摸,还挺烫,没准待会儿真能见青。不言不语给他揉了好一会儿,江雪籽抿着唇,刚要说话,就被展劲握住手,低下脖颈,以吻封缄。这个吻来的格外缠绵,又带着那么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急躁和不安,开始的急促,结束的绵长。末了,展劲在人嘴角轻轻吻着,又用舌尖舔过被自己吮的微肿的唇瓣,说:“说好。”江雪籽敛眸,纤长细巧的睫毛,如果被雨水打湿的蝶翼,轻轻颤着。展劲捏着她尖巧的小下巴,又在人眼皮儿亲了一下,说:“答应我,好不好?”江雪籽抬起眼帘,就见展劲一双黢黑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那里面的笃定和审视,让她突然心头一紧,没来由的就觉得心虚。展劲脸色的却一派平静,仿佛完全没有觉察她的畏缩和退却,就听他说:“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你都答应我,不会提分手。”江雪籽心头猛地一缩,一喘气的功夫,好像整颗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连吞咽一口唾沫,都觉得无比艰难。可被他那么盯着,仿佛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所有那些萎顿在阴暗角落、掩藏在内心深处的不堪和心虚,都因他这一眼,而在明媚却安然的太阳光下,现出原形。她原本最爱的就是他这一双眼,沉静,悠远,从十多年起,就如同一道明亮平和的光,又仿佛一泓暖融静谧的湖,默默追随着她,陪伴着她,让她发自内心的感到平静、温暖,却也踏实、快乐。有这样一双眼的人,她那时就想,或许能透过她看似光鲜亮丽的外表,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无措和孤独。她所有的不能言说的苦闷寂寞,父母亲人的疏于关怀,外人故意为之的献媚讨好以及背地里的议论纷纷,甚至她自己对未来的恐惧和茫然,他都能看在眼里,却也不说穿,只是陪她一起,顺着她的意,与她聊着那些看似猎奇、实则枯燥的话题。可现在,同样被这双眼看着,她却无端觉得畏惧且混乱。越是爱一个人,才越是怕一个人。怕他生气,怕他不喜,怕他对自己的感情只是一时冲动,更怕他因为自己背着他做的那些事,而对自己感到不屑和厌恶。无论多自信的人,在感情里,总是卑微,不确信,患得患失。她害怕被展劲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更害怕他向她索要的那句承诺,而真正让她打从心底里感到恐惧的,是展劲这种眼神、这句问话背后所隐藏的,隐隐将来的风暴。她心中是如此的恐惧和不安,可在那一双仿佛充满魔力的眼眸之下,她竟然糊涂的点了头,答应下他这句话。展劲将她所有的情绪尽收眼底,嘴角绽出一缕笑,再次吻上她的唇:“我们待会儿出去一趟,给大哥选份生日贺礼,由你来挑,好不好?”作者有话要说:有关邮箱,只有37章那次,38章留邮箱的童鞋,乃们到底肿么了?o(╯□╰)oPS:米收到的童鞋不要暴躁,我都发了几百个了,我也米暴躁。这种东西难免会有疏漏和失误,没收到的直接再留一次就好。今天下月榜袅,大家千万要留言打分啊!帮助我早日爬上季度榜,我一定会日夜煎熬,做菜炖肉,犒劳已经入赘雪家的姑娘们!40 贺礼40 贺礼要说给展锋这样的人挑生日礼物,委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原因很简单,因为到了他现在这个阶层,是真的啥啥都不缺。搁一般人觉得新鲜的,人没准早看腻玩腻了;可要是那种特别细碎的小玩意儿吧,估计展锋是没见过,新鲜奇特是占了,可又着实拿不出手。这要是情侣间,送个新鲜有趣的小物件儿,或许还有点儿意思,也挺有几分情趣。可这哥兄弟之间,尤其俩人都是三十来岁的大老爷们儿,再玩这套,可就实在说不过去了。江雪籽这两天为了挑礼物的事儿,正头疼呢,连复习参考资料都快顾不上看了。她现在算知道这男人打的是什么算盘了!把这么大一件事直接交给她办,何止是看得起她啊!简直是太看得起她了!这根本就是不想让她有功夫琢磨那些有的没的,整天在网络上搜罗各种有品位有格调的新鲜玩意儿,剩下的时间,不是做饭做家务,就是准备资格考试,她哪儿还有时间和精力去烦别的啊!就连展陆和江梓遥的那两条短信,最终也都是一通电话了事。跟江梓遥的通话比较简单,前后不过十来分钟,俩人又跟上次在车里那次打电话一样,每个人说一句,都要斟酌半天。十几分钟下来,其实也没说上几句话。江梓遥让她回电话的用意很明显,就是不赞同她跟展劲住在一块儿。图书馆还有搬家那事儿,他提都没提一句,只是告诉她,给她在市中心找了套80平的公寓。房子是直接挂在她名下的,付的全款,也不用还贷,更不用再看其他人的脸色。按照江梓遥的意思,反正装修家居什么的,都弄差不离了,让她过一个礼拜就搬过去。另外,他还在国家图书馆给她找了份工作,但是这件事,倒没房子那件事,封口封的那么死。江梓遥也说了,要是想做什么其他的工作,可以提,他可以找找朋友,看能不能安排。江雪籽却没接这个茬儿。展劲曾经跟她商量过,想让她重新去读大学,或者夜校也好,至少把大学本科的文凭拿下来。这样无论将来想干什么,有文凭在手,无论谁给安排,怎么安排,都好说话。可江雪籽心里,另有一套想法。她今年已经26岁了,就是读夜校或者半工半读那种,最少也要两到三年。B市毕竟是帝都,这两年市场竞争激烈,别说名牌大学研究生学历或者博士学历,就是海归回来,文凭都不大好使。她要是按展劲说的,去重读大学,是圆了曾经的大学梦,可除了填补曾经的那份缺失,实质上的作用和意义,并不太大。展劲当时听她这么说,也没生气,就是笑呵呵的瞅着她,问她:“那依咱籽儿的意思,想怎么着?”江雪籽咬了咬唇,还是跑到隔壁她曾经居住的那个房间,抱了一摞书出来。展劲挨个翻了翻,嗬!全都是国家二三级翻译资格水平考试,相关的参考书。展劲把笔记本拎过来,打了几个字,看了会儿网页,才问:“三级比二级低,口译和笔译都有,还能一块考,你想两样都考?先考三级,还是直接考二级?”江雪籽有点儿接受不了的睁大了眼,格外无语的瞪着这男人小半天儿,才说了句:“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我大学只念了半年……”展劲悠悠一笑:“你当初报的不就是英语系,你那时候还说,大三时候选二外,想学日语,你以为我记性是有多不好?”江雪籽不言不语的白了他一眼,展劲误解了她的意思,又说:“还有,你过去那么爱,把你一天到晚搁读书馆,你能一点都不看不学?”“我们家籽儿这六年图书馆,哪儿能是白呆的!”江雪籽只用一句话,就击溃了他的自信满满,得意洋洋:“你记性那么好,当初还不是没认出我来。”展劲顿时有点窘,拇指刮了刮额角,吸了口气儿,才走到江雪籽跟前,把人往起一抱,歪嘴笑着说:“那还不是你故意不想让我认出来,连正眼看我一下都不肯,一句实话都没有,还什么……习惯性晕车?”江雪籽也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就见展劲把她抱得离地约莫有二十公分,这样说话的时候,他的嘴唇,正好轻贴着她的耳垂儿那一带:“还有,你变瘦了好多,小时候你多好看啊,脸圆嘟嘟的,哪儿像现在,下巴尖的都快能当锥子使了!”江雪籽狠狠锤了他一把,瞪着大眼,凶巴巴的说:“我现在就是没小时候好看了,怎么着?你嫌弃我,那还不赶紧把我放下来,我——”展劲还真立刻把她放下来了。江雪籽都傻了,这一上一下,俩人又回到平常对视的角度。江雪籽必须得仰着点儿下巴,才能跟他的视线对上。展劲一看她瞪着一双水光流转的大眼,抿着粉粉的唇,一脸又气愤又委屈的表情,还真没憋住劲儿,噗嗤一声就笑了:“把你放下来,你要怎么着?”江雪籽还头一回被他这么着对待,面儿上自然下不来,气得转身就走,结果被展劲从后头一把抱住。这还不算完,这人的手还顺着小腹往上摸,一直将一方柔软牢牢实实罩在掌中,才停下来:“前些日子你就是太瘦了,甭学电视上那些什么演员明星,那样不好看。”顿了顿,又说:“这样摸着舒服……”这还是在书房啊!江雪籽那个有点儿古板的小脾气又爆发了,扒着展劲的手骂他:“你……你不要脸,大白天的在书房你也……”展劲笑的都快岔气儿了,从后面抱着她,胸膛微微震动,直震得江雪籽后背心苏苏麻麻的:“小姐,你到底是什么朝代的人,连我妈都没你这么多讲究,什么看音乐剧不许说话,在外面只许拉手不给亲,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不能碰,还有——”展劲的嘴唇在她耳垂儿上蹭了蹭,随即张开牙齿,轻轻的,轻轻的咬了一下,低沉微哑的声音,伴随着那下轻啮,让江雪籽半边身子都麻了:“谁规定的,做这种事儿,只许在晚上,只能在床上……”江雪籽被他给吓得,真的浑身一激灵,挣开他就往外跑,一边粉着脸颊,小声骂了他一句:“还人民警察呢你,流氓……”展劲扶着桌沿,哈哈大笑。等笑够了,人都被他吓得跑去一楼厨房准备午饭了,才摸着下巴琢磨,其实警服手铐什么的,那种时候用一用,估计效果应该会很不错。……再翻回来说跟展陆的那通电话。还好展劲周一得照常上班,所以上午江雪籽挑了个合适的时间,给展陆拨了过去。出乎意料的是,展陆非常坚持,要跟她当面讲。在电话里,展陆只囫囵说了个大概,后面俩人一起聊得,竟然是跟正事八竿子打不着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展陆先是说要她还请那一次拖欠许久的晚餐,后来又聊到周三晚上,展劲的生日宴会。展劲是打定了注意不掺合这事儿,江雪籽又没有别的人可问,问乔小桥倒是省事儿,只是显得太没诚意了。上次展锋透露内部消息给她,她都没来得及有机会当面道谢。这次正好赶上人家过生日,这礼物又是展劲和她俩人合送的,可不得多费点儿心思么!所以江雪籽犹豫又犹豫,还是小心翼翼问了展陆一句:“去年大哥生日,你们大家都送的什么?”展陆在那头把文件阖上,到饮水机那里,往茶里添了些热水。罕见的柔和神色,还有嘴角边挂的那抹浅笑,把外屋助手和两个正在洽谈事务的律师,看得一脸惊愕,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太恐怖了!原来展副院也是会笑的!还笑得一脸……那是什么表情,女助理的眼镜差点儿滑下鼻梁,不会是,传,传说中的,含笑宠溺什么的吧……其中一个年轻点儿的律师,毕竟还不比前辈淡定,也张大了嘴巴,压低嗓门问:“咱们陆院,这是……交桃花运了?”旁边年纪大的律师咳了一声,面无表情反问:“你觉得陆院会缺桃花?”年轻律师张大的嘴巴渐渐合拢,最后完全闭严,然后一脸深深的敬仰之情:“陆院这样的,有什么样儿的桃花,我都不会觉得奇怪。那可是咱们的高法之花啊!”话音刚落,就被一旁的老律师狠狠一个脖溜儿,脸上依旧一派淡定的说:“小心任助理打小报告。”年轻律师一脸惊恐,可怜巴巴的看女助理:“小任,你不会吧……”任助理一托鼻梁上的眼镜,正色看向手里的资料:“有关第二十三页第四条……”……展陆回到屋里,把门关上,才说:“展劲没跟你说?”江雪籽咬着唇,微窘。她总不能把展劲每次拿来堵她逗她的那些话直接说给展陆听啊!那也太不像样子了。所以只能轻轻“嗯”了一声:“他说,让我看着挑。”展陆轻啜一口沏得正好的雀舌,语含笑意说:“也是,去年这帮子人,都没个正形儿,展劲也没法儿说。”江雪籽在电话那头静静听着,就听展陆又说:“展劲送的那个还凑合着,是个从西藏那边儿淘换来的物件儿,听说是过去一块当兵的,来B城一趟,给他捎了几件儿。两把藏刀,一把给了展锋,一把给了我。还有两块软玉,听说是有年头的,一块给了乔小桥,还有一块,给了伯母。”江雪籽默默记下了,展陆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儿,笑了两声,才说:“我送了一瓶贵腐,一瓶干红。展锋好这口,我也没什么新意,反正每年都记着给他淘换两瓶洋酒送过去,就完事儿了。”“剩下那帮子人,呵,甭说了,没什么参考价值。”“哦,对了,去年展瑶挺有意思的,和展茜俩人合伙,送了展锋和乔小桥,一屋子的香槟玫瑰。从卧室到浴室,床上桌上还有浴缸里,全都是。花了不少钱,不过女人都爱这个,乔小桥好像挺喜欢的,展锋也看得乐呵。”这个倒是给了江雪籽以启迪,想要投展锋所好,固然难如登天,可要想让乔小桥高兴,就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儿了。毕竟女人最了解女人,而能让女人心花放的东西,虽然不能说比比皆是,但也不是那么稀罕难找。展锋生日宴,乔小桥又怀着身孕,要是能送一件讨彩头的好物件儿,让他们两口子都高兴,不就更好了么?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有关楠竹职业的设定,如果未来不玩一玩制服诱惑神马的……岂不是太亏了,乃们说是吧是吧?邮箱的问题,只要大家写了,我一定会发送,不过大家第一注意检查自己写的邮箱地址,第二注意查看自己邮箱的垃圾箱,有筒子反应,米有收到的通常是去袅这个地方……最后,那些不太擅长留言的童鞋,乃们如果实在不知道说啥,每次撒花的时候,干脆就换成洒你们最爱的品种的花花吧,求花花吃……感谢咚咚童鞋的再次长评,乃尊素勤劳勇敢!╭(╯3╰)╮41 心思与端倪41 心思与端倪等到了和展陆约好的餐厅,江雪籽想着,这会儿正好赶上展劲午休,应该先打个电话,跟他商量商量这事儿。毕竟是她和展劲合送的贺礼,展劲要说不满意不合适,她只能另想辙,也就不用展陆白搭功夫了。而且展劲要是问起来,是谁给出的主意,介绍的地方,包括展陆说下午有空,可以陪她一起去的事儿,她都不介意让展劲知道。可一连拨了六七次,展劲的手机都不通。不是占线,就是没人接听。怎么都打不过去。江雪籽无奈,眼看饭菜都端上来了,只能先把手机撂一边,举起手边的茶杯,朝展陆敬了一敬,笑着说:“你们法院应该挺忙的吧,真不好意思,明明是我请你吃饭,还要你三番两次的提,那件事儿,让你多费心了。今天又抽空陪我淘换东西,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谢谢你,展陆!”展陆也端起茶杯,在她手中的陶瓷杯沿上,轻轻磕了一下,一双眼微微弯起,清俊的脸上一副云淡风轻、水波微縠的浅笑模样:“你太客气了。”江雪籽唇角弯弯,举着茶,轻抿一口,又四下看了看这间以“茶味”闻名的餐厅:“你好像对茶挺有研究的。”展陆的目光温温脉脉,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细细描摹着她的侧脸。她比前阵子见面时,气色又好了许多,脸颊圆润少许,身材也略显丰腴。只是她原本就太过清瘦,现在的面庞和身材,也只是跟她自己比,才能说是胖了一点儿。要是放在人群里,依旧是那副长腿细腰、窈窕娉婷的姣好身姿。因为这两分丰腴,脸色也见了淡淡粉色的红晕,连带那神情柔和的眼角眉梢,又添了三分不同于以往,只属于成熟女人的娇媚。她只淡淡描了眉眼,没有打唇彩,更没有浓妆艳抹,原本就是清丽可人的长相,如今更是出水芙蓉一般,让人见之忘俗,心动砰然。展陆细细打量着,不自觉就屏住了呼吸,直到江雪籽转过脸,将带着些疑问的视线投向他,展陆才猛地回神,乍然恢复呼吸的当口,手里的茶杯一动,溅出几滴热茶在修长的指上。放下茶杯,拿过餐巾,揩了揩手上的茶渍,展陆略提起唇角,浅浅一笑:“抱歉,我刚才走神了。你说什么?”江雪籽微垂下眼,不愿去深想刚才转回头时,展陆那温柔之中且不乏热烈的凝视目光。又饮了一口热茶,才笑笑说:“没什么。我是觉得你挺会吃的,这地方环境不错,东西也做得别致,我还是头一回来。”展陆看着她半垂着的眼帘,还有那两排轻轻扇动的羽睫,以及眉眼间那抹不太自在的闪躲,暗自吸了口气,搁在桌下的另一只手,不由紧了紧拳头。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脸上却全然没露出半分不妥来:“先尝尝吧。你要喜欢,以后可以让展劲带你来。”“我这里有几张店老板给我的优惠卡,之前好像给了他们哥俩一人一张。你回去跟展劲说,他一准儿知道。”听到展劲的名字,江雪籽心里略微踏实了些,抬起眼看了眼展陆,拿起筷子夹了口龙井虾仁,在唇齿间细细品尝,又笑着说:“味道确实好,比我小时候去杭州时,尝过的龙井虾仁还地道。”展陆闻言一笑:“这家的老板,是地道的杭州人,做菜又舍得用好茶叶,味道应该不会差。”江雪籽点了点头,唇边挂着礼貌的浅笑,安静的吃着碗里的饭菜,间或饮一口热茶。接下来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展陆看到江雪籽撂筷,才终于找到合适的时机,看似自然的说了句:“这会儿你再打打,他那边没准刚才有事儿耽搁了。”展陆越是这样,看似平常的温柔体贴,江雪籽越是提着一口气儿,心里怎么也恢复不到之前的坦然无畏。或许是之前展陆的态度、言行,太过自然顺畅;又或者她前阵子一头扎进跟展劲的甜蜜热恋,对其他人的种种无暇顾及;而且她跟展陆认识也有十多年了,过去展劲没回来之前,她跟展陆完全没有任何交集,她只是从旁人口中,听说过他的一些事迹,知道他非常了不起,年纪轻轻就升到高法副院的位置。所以直到今天以前,甚至在察觉那个有些失礼的眼神之前,江雪籽从来都没想过,展陆对她,会有什么不一般的情愫。可他刚才的那个眼神,又实在太不寻常。饶是她不是对这种事非常敏锐的那种女人,都感觉到了他眼神里流露出的情流脉脉。既然察觉到了,也搁在心里琢磨过了,江雪籽自然做不到浑然不知,至少以她在这方面的阅历,没办法如这个男人一般,伪装的几乎完美无缺。所以她只能点点头,朝展陆投以一抹微笑,拿过手机,摁下那个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电话响了两声,被人接起,话筒那边传来的,竟然不是江雪籽所以为的那道低沉男音,而是一道爽利清澈的女声:“喂?”江雪籽一愣,张了张唇,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话来:“我找……展劲。”那道女声没有半分迟滞,很快回答说:“展哥这会儿不在,有什么事儿么,我可以帮你捎口信儿。”江雪籽微蹙起眉心,慢慢的说:“你是,赵清?”电话那头的女人抬手,一抚自己脸畔的短发,黑白分明的大眼中,一抹冷凝一闪而过:“是啊,我是。”“我们这边儿现在挺忙的,要没什么正经事儿,先挂了。”江雪籽没有说话,电话那边等了几秒,便先挂了线。手机那端,办公室里,赵清挂了电话,手指缓缓摩挲过来电显示那里的“宝贝”二字,纤长手指快速摁了两下,删掉这通通话记录。将手机重新放回椅挂在背上的外套口袋。身后传来门被推开的声响,赵清不慌不忙的转过身,正对上欧杨略带审视的清冷目光。唇角抿起一缕笑,赵清微笑着打招呼:“欧队,这么快就吃完了?”欧杨站在门口,略显冷薄的目光,缓缓从她那一双来不急掩去慌乱神色的眼,移至她匆忙之间,不自觉背到身后的右手,再到她身后,展劲的办公桌和椅子,以及椅子上的那件外套。欧杨一步步的朝这边走来,目光也径直锁定她身后那片儿,赵清心里没谱儿,不禁跟着倒退两步,正好后腰靠在展劲的椅子上。嘴角的笑有些僵硬,赵清眨着一双大眼,一撩头发:“欧队……”欧杨径直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目光,直到身体距离她只有约莫半尺左右的距离,才停下脚步。赵清心里明知道他拿不到什么把柄,却不得不承认,这人的目光比展劲还要毒。展劲是靠那份无懈可击的平静镇定,让人心虚气短、不打自招;而欧杨,则如一把出鞘的短刃,那突然显露眼前的霜锋雪刃,清冷光芒,直指人心,逼得人无所遁形。停下脚步,欧杨的目光突转,同时手也伸向椅背,把展劲那件外套往手臂一揽,淡声说了句:“这屋里没人时,你不该来。”特警三小队多少人啊!连带正副队长,还有上面配备给他们的几位技术人员,两位文职,全加一块,将近四十个人。展劲呆的这间屋里,展劲,欧杨,老肖,剩下五个,都是队里最拔尖的,以赵清现在的资历,还有在队里的位置,没有谁特意叫她,她没有任何理由,该出现在这间屋子里。尤其是大家伙都去食堂吃饭的这个时间段。直到欧杨快出这间屋子,赵清才喘过一口气来,原本挺勇敢霸气的女孩子,这时说话的语气,竟带着几分虚软:“我知道了。”欧杨拎着展劲那件外套,也没转身,反手把门带上。……以茶味闻名的特色餐馆里,展陆见江雪籽打从电话接通,表情就不太对。等她挂了电话,斟酌片刻,才问:“不是展劲接的?”江雪籽“嗯”了一声,抿出一抹笑:“大概是他忘记拿手机了,同事接的。”“没事儿,咱们待会儿直接去好了。我觉得你说的那个地方,挺特别的,他工作忙,我不烦他了。”展陆的目光始终温然有礼,不透露半点儿审视揣度,心里却很明白,那个“同事”,恐怕是个女的,而且看江雪籽跟她对话的语气和神情,这俩人应该是旧识,并且,恐怕是不怎么愉快的旧识。赵清……展陆的目光闪了闪,如果是“那个”赵清的话,这件事儿,可就真有点儿意思了。……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女配开始发力了哎……下章会粗现一个大家盼望好久滴人物,求花花吃!上章留言的好少,呜呜,表抛弃人家嘛,要花花,打滚……否则不起来……42 邂逅展陆所说的地方,名为“孤鹜堂”,就位于城南那片老四合院,离展陆母亲开的那间饭馆,只隔了一条长街。开车半个来小时,就到了地方。只是这地方不比陆家菜馆那地方,虽说也是敞开门做生意,却连个能停车的地方都没置办。展陆似乎对这一片儿都挺熟稔,把车往自家饭馆前那院子一停,便领着江雪籽步行,穿街过堂,走了约莫二十分钟,终于到了地方。等进了院子,江雪籽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家店铺,压根没有地方给客人停车。因为一迈进那暗紫灰色的门槛,人已经进了一个与外头全然不同的天地。绕过看上去很有些年头的影壁,院内高树参天,曲径通幽,且不远处隐隐传来潺潺的水流声。尽管已是初秋,这座院落里却遍是深深浅浅的绿色,脚下是大块大块的青石板,拐弯处偶有一两盆叫不上名儿来的盆栽,花朵开的素雅疏落,花色非白即紫,除了似有还无的水流声,头顶高树上鸟儿的啁啾声,再无其他嘈杂人声,再看目所能及之处,古色古香之中,又不失天然味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某个神秘的隐士居所。地方太过静谧天然,而江雪籽原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所以两人这一路走来,竟是寂寞无声。所幸周遭风景美妙,倒也不像之前在饭馆吃饭时,那种各自都觉难以为继的尴尬。直到进了一处正厅,展陆微停下脚步,示意江雪籽先迈步,这才说了句:“看样子咱们来得巧,店主人难得没出去,雪籽你待会儿要有相中的物件儿,只管说。”江雪籽点了点头,进到屋里,见屋里摆放的,是一色的黄花梨木家具,多余的装饰物品不多,一座钟,一只花瓶,还有一面镜,寓意“终生平静”,却仿得是徽派风格的风俗摆设。屋里似乎没有人在,江雪籽站在一张交椅旁,尽管知道眼前种种,皆非俗物,心里也既惊讶又喜欢,可还是没有失礼的伸手去摸去碰。想到展陆刚才嘱咐的那句话,又有些不解,便问:“你刚说店主人在,怎么……”展陆浅浅一笑,在另外一边的椅边站定,指了指江雪籽手边的茶碗说:“喝吧,这茶就是给咱们预备的。”江雪籽更加不解,微微摇头笑着说:“你别闹了。这地方不是做盆景生意的么,难道这店主人还是个能掐会算的!”展陆没有坐,而是在江雪籽说着话的时候,拿起那盏茶,掀开盅盖,刮了刮水面,嘴角噙笑,格外悠闲的啜了一口热茶。原本站着喝茶的姿势,极容易显得粗俗不雅,可展陆这样端着茶,站在午后阳光从门外照进来的一米阳光里,整个人亭亭玉树,清雅隽秀的仿佛一棵云畔青松。江雪籽正等着他答话,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含笑男音,温淳悦耳,仿佛还有些年纪的:“能掐会算不敢当,不过院里安了几处无线摄像仪罢了。”江雪籽一时无语,展陆倒与这人极相熟,听了这话,抿唇一笑,侧过身说:“安老三,最近有什么好货,赶紧拿出来瞅瞅,我这位朋——”前一句话还说的极为愉悦松弛,可等展陆看清楚来人身后的两人,立时就噤了声。俊秀黑眸中快速闪过一丝讶异和防备,紧接着,便将视线投向江雪籽。江雪籽没有如他那样,之前专注在品茶,自然一早就看清楚,从屏风后走出的几人。为首那人她并不认识,三四十岁年纪,一身白色绣暗银线的唐装,微微笑着的时候,眼角和嘴角都显出些纹路,却并不妨碍这人一身出尘气度,以及那张儒雅非凡的好容貌。而后面那两人——江雪籽从一开始看到二人的面庞时,整个人就愣住了,乃至压根顾不得去回应展陆投递过来的担忧目光,以及走在前面那位陌生男子的好奇打量。两个男人,一个年逾五十,一身暗蓝唐装,鬓角霜白,中等相貌和身材,走路的时候,四肢协调比寻常人要显得僵硬一些。自打看到江雪籽,先是一怔,接着便双目一亮,眼中泛出淡淡水光,眼眶微红,略微发紫的嘴唇也微微有些颤抖,嘴唇蠕了蠕,却始终没说出什么话来。另外一个,则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坐在一张轮椅上,腿上盖着一张深色薄毯,双手摊平在膝盖,饱经风霜的脸上,微有倦意,那一双眼却深沉难测,鼻翼两侧一边一条深刻的法令纹,让这个原本看上去就有些严肃的老人,更添几分让人敬畏的凌厉。后面推轮椅的,则是一个始终微收着下颚、看起来非常谨慎的年轻男人。江雪籽张了张唇,好一会儿,才飞快的垂下眼,纤长微凉的指交握身前,朝几人微一欠身,鞠躬30°,行了一个标准的晚辈礼。“外公。赵先生。安先生。”江老爷子深沉的眼眸中,飞快闪过一抹状似柔软的情绪,只一瞬间,又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朝身后男子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将轮椅推到屋子中央,待轮椅在距离江雪籽一米左右远的位置,才停了下来。老人定定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娇娇弱弱的外孙女儿,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待会儿办完事,一起吃个晚饭。”江雪籽抬起眼帘,看向老人的目光,竟然不复过往多年的闪避和软弱,而是一种,不知何时何地,从展劲那里学来的,没有一丝破绽的沉静,且又因为心境的缘故,更添一份过尽千帆的漠然。开口的时候,依旧是那道清甜好听的嗓音,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一同在场的几个男人,纷纷露出惊异神色。“外公近来身体不好,今天看样子也出来有一阵了,待会儿还是早些回家吧。”“不然,三哥他们,会担心的。”老人的眼中乍然闪过一抹凛冽的光,不动声色的道:“这么说来,你倒是很关心我了。”仿佛全然不顾忌一旁站着还有几个外姓人,江镇道缓缓的道:“我让人把你从图书馆辞退,又收了那处房子,你倒是蹦跶得越发欢实了。”这句话说得,让人很难不联想到那句: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也蹦跶不了几天。江雪籽却连眼都不眨一下,双目直视着江老爷子说:“树挪死,人挪活。不蹦跶几下,怎么能知道自己还能走多远呢。”这一番你来我往,两个当事人都格外平静,无论言语多么毕露锋芒,可态度上,却各自皆如老僧入定,却没有人知道,这祖孙俩的心里,是不是如他们外表所显现出的,那般波澜不惊。展陆从江镇道开口第一句话,就始终留意着江雪籽的反应,甚至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微皱着眉,手里的茶碗渐凉,展陆却全然忘记外物,只专注看着江雪籽的侧脸,还有那挺得笔直,细看却不难发现,紧绷到近乎痉挛的背部线条。被称作安老三的男人,手里原本握了把吊着坠子的折扇,一见这情形,倒也不急着坐下,而是干脆往屏风边一站。也不顾眼下的天气,压根用不着扇扇子,径自把折扇甩开,悠悠闲闲的扇起了扇子。而站在安老三身后的赵晏临,则在江雪籽叫出那声“赵先生”之后,就浑身一僵,脸上虽然没有更多的表情,可不一会儿,就憋得红通通的一双眼,已经充分说明了他内心的翻搅和煎熬。过了好一会儿,男人犹疑再三,见这祖孙俩都不说话,且各自都没有让步的意思,才走上前,先深深看了眼江雪籽,又朝江镇道说道:“老爷子,我跟籽儿多年没见,今个儿晚上,就让她陪我用顿便饭。老爷子想邀约,祖孙两个,还不是一通电话的事儿,何必一见面就这么……”赵晏临虽然旅居M国多年,可一张口,还是一口地道的B城口音。而且论起劝解之道,这人可说是各种翘楚,该说的略提一提,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该说的,则干脆不言声儿,为的,就是不让两个当事人感到难堪。尤其是晚辈身份的江雪籽。老人沉吟片刻,略一颔首,先侧过头,朝赵晏临看了看,才又转过脸,沉着一张脸说:“你一个女孩子,要懂得检点行事,先把自己顾好了,其他的事,不要妄动心思。”江雪籽心头一跳,原本沉静无波的一双眼,也微一闪神,又很快翘起嘴角,扬起一抹笑:“外公曾经的教导,我一直谨记在心。今儿个这些话,我却有些听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