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错,这些人还会以一种最迷人的方式继续下去。他们虽然就医服药,但毫无效果,只会使疾病更加复杂和加重。他们老是希望有人能向他们推荐一种灵丹妙药,吃了就能恢复健康。他说,你说得很完整,有这种病的人都是这副样子。而且有趣的是,这世上无论谁对他们说实话,对他们说如果不停止大吃大喝,寻花问柳,游手好闲,那么无论是药物、烧灼法、外科手术,还是咒语、护身符,或别的任何方法,都不能治好他们的病敌人。他说,我倒并不觉得有趣,因为对一名提出忠告的人生气,既不光彩也没有什么趣味可言。我说,你似乎对这种人没什么好感。我可以发誓,确实没有。第 398 页如果整个城邦也以我们刚才说的这种人的方式行事,你大概也不会赞同城邦的行为,或者说你会认为这样的行为正好就是那些统治不良的坏城邦的行为,这样的城邦禁止公民触动整个国家制度,任何企图改变国家制度的人都要处以死刑,但同时无论什么人只要能极为热忱地为生活在这种不良统治之下的公民服务,奉承巴结他们,窥探他们的心意,巧妙地满足他们的愿望,他们就会把这种人当作好人,说他聪明,并给予尊敬,难道不是吗?他说,是的,我认为这种城邦的行为和病人的行为是一样的,对此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表示赞同。但你对那些渴望为这种国家热诚服务的人又怎么看呢?你能不称赞他们的勇敢、忠诚,不计较个人得失吗?他说,我会称赞他们,但不会称赞其中那些缺乏自知之明,自以为是政治家的人,因为有许多人称赞他们。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对他们就不能宽容一点吗?如果一个人不知如何测量身高,其他许多人也同样不知道,但却对他信誓旦旦地说,你有四肘高,在这种情况下你认为他会不相信吗?他说,这种情况下他怎能不相信呢?那就别对他们太苛刻。世上确实有这么一种人自有其迷人之处,我们刚才说过他们不断地制订和修正法律,希望能找到一个办法来杜绝商业方面和我讲过的其他方面的欺骗,他们实在不明白自己这样做实际上就等于想要砍去许德拉的脑袋。他说,确实如此,他们做的正是这样的事。我说,因此我认为真正的立法家不应当把力气花在制定法律和宪法上,无论是一个治理得不好的国家,还是一个治理良好的国家,因为在一种国家里法律和宪法无济于事,而在另一种国家里,无论谁都能自己发现某些类似法律和宪法的东西,而其他一些法律和宪法则会在我们已经描述过的探讨过程中自动产生。第 399 页他说,那么在立法方面还有什么事要我们做的呢?我答道,没有了,不过德尔斐的阿波罗神还有事要做,他要制定最主要、最公正、最重要的法规。他说,有哪些呢?这些法规涉及如何建造神庙,如何献祭,如何崇拜诸神、精灵和英雄,还有如何安葬死者以及荣耀死者所必须举行的仪式。这些事是我们不知道的,作为一个城邦的创建者,我们如果有头脑,也不会把关于这些事的规定委托给别的解释者而不托付给我们祖先的这位神祇。因为确实是这位神祇向全人类解释了人类祖先的宗教律令,这位大神的宝座设在位于大地中央的那块脐石上,他就是在那里作解释的。他说,你说得好极了,我们必须这样做。我说,那么,阿里斯通之子,到目前为止,你们的城邦可以说终于建立起来了。如果说我们可以想方设法发现这个城邦什么地方有正义,什么地方有不正义,正义与不正义有什么区别,幸福的人必须拥有正义还是不正义,诸神和凡人是否知道这种人的情况,那么我们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就是到某个地方去晒晒太阳,独自想一想,你可以叫上你的兄弟,还有波勒玛库斯以及其他人。格老孔说,胡说,你曾经夸口要亲自找到正义,还说自己要是不想尽一切办法帮助正义,就是不虔敬的。我说,你提醒得好,我必须这样做,但你们也要助我一臂之力。他说,我们愿意。我说,那么我希望用如下的办法找到它。我认为,如果我们的城邦已经正确地建立起来,那么她是全善的。他说,必然如此。那么她显然是智慧的、勇敢的、节制的和正义的。显然如此。第 400 页如果我们找到了这些性质中的某一种性质,那么剩下的就是我们没有找到的性质,对吗?没错。让我们以任何四样东西为例。如果我们在某个事物中寻找四样东西中的一样,而我们找到了要找的目标,那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但若我们首先找到了另外三样东西,这也足以使我们知道我们正在寻求的东西。它显然不可能是别的什么,而只能是剩下来的那样东西。他说,你说得对。由于我们现在要寻找的东西也是四个,所以我们也必须使用同样的方法。这很清楚。还有,我在其中清楚地看到的第一样东西是智慧,而它看起来有点奇特。他说,奇特在什么地方?我觉得我们已经描述过的这个城邦的确有智慧,因为它有很好的计划,不是吗?是的。好的计划确实是智慧的一种形式。人们能提出好的计划不是由于无知,而是由于拥有知识。显然如此。但是在一个城邦里有许多知识,或有许多种知识。当然。那么城邦是否由于有了她的木匠的知识而被称作有智慧、有很好的计划呢?绝对不是。凭这种知识只能说她是木作之邦。这样看来,一个城邦不能因为拥有制造木器的知识,或能制造第 401 页最好的木器而被称作有智慧的,是吗?我向你保证,不能。那么城邦能不能由于擅长制造铜器或其他一些器物而被称为有智慧呢?他说,不能,无论哪样都不行。城邦也不能由于拥有从地里生产谷物的知识而被称为有智慧的,但她可以被称作农业之邦。我想是这样的。我说,在我们刚才建立起来的这个城邦里,是否在它的某些公民身上有这样一种知识,这种知识不是用来考虑城邦的具体事情,而是把城邦作为一个整体,考虑如何改进她的对内和对外关系呢?是的,有这种知识。我说,这种知识是什么?在谁身上可以找到它?它是保卫国家的知识,或者称作统治的知识,在城邦的统治者身上我们可以找到这种知识,这里说的统治者就是我们刚才所说的完整意义上的卫士。那么你会用什么样的词汇来描写拥有这种知识的城邦?他说,我会说她有很好的计划,是真正有智慧的。我说,你认为在我们的城邦里哪一类人较多,铜匠多还是这种真正的卫士多?他说,当然是铜匠多得多。和拥有某种专门知识并有特定称呼的各行各业相比,统治者是不是人数最少的呢?少得多。由此可见,一个按照自然原则建立起来的城邦,之所以能够整个地被说成是有智慧的,乃是因为她那个起着领导和统治任务的第 402 页害怕什么,害怕什么样的事物。我说“在任最小和人数最少的部分,以及她所拥有的智慧。这个部分按照自然的原则人数最少,但在各种形式的知识中,只有这个部分所拥有的知识才配称为智慧。他说,你说得很对。我们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四种性质之一,但我不知道它本身是什么,它在国家中有什么地位。他说,我确实认为我们已经充分地发现了它。接下去我们要发现勇敢本身,以及使国家能被称作勇敢的东西究竟处在国家的哪个部分,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何以见得?我说,把一个城邦称作怯懦的或勇敢的,说这种话的人除了关注保卫城邦,为城邦而打仗的那部分人以外,还会去关注别的人吗?他说,不会。我说,之所以如此,原因就在于其他人的怯懦或勇敢并不能决定国家是否具有这些品质。不能。那么,国家也是由于她的某一部分人拥有这种品质而被说成是勇敢的,这些人在任何情况下都坚持这样的信念,知道什么事情是真正可怕的,就像他们的立法者在教育中谆谆教诲过的一样。这不就是你所说的勇敢吗?他答道,我还没有完全听懂你的意思,请你再说一遍。我说,我的意思就是说,勇敢就是一种坚持。一种什么样的坚持?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坚持那些法律通过教育所建立起来的关于可怕事物的信念何情况下”,用这个短语的意思是,勇敢的人无论处于痛苦还是快第 403 页西着色快,洗涤时无论是不是碱水,乐,处于欲望还是恐惧,都不会从灵魂中排除这种信念。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打个比方来说明一下。我喜欢。你知道,染匠如果想要把羊毛染成紫色,一开始总是从有许多颜色的羊毛中挑选白色的羊毛,然后再加以精心的整理,只有经过这个预备性的阶段,才能使羊毛最佳程度地染上颜色,然后要做的事只需将羊毛放入染缸就可以了。经过这样染色过程,被染的东都不易褪色。但若不这样做,那么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要么是染花了,要么是未经整理而极易褪色。他说,我知道衣服褪色会变成什么可笑的样子。我说,通过这个比喻你一定会明白,我们挑选战士,并对他们进行音乐教育和身体训练,这也是在尽力做同样的事情。我们的努力所要达到的惟一目标就是要他们信服和接受我们的法律,就好像给羊毛染色,由于他们有适当的天性和教养,所以他们的信仰和信念可以很快地染上一定的颜色,知道哪些事情是可怕的,也对其他所有事情抱有信念,他们的信念不会被快乐这种对信念具有强大褪色能力的碱水所洗褪,也不会被苦恼、恐惧和欲望这些具有比任何染料的染色能力都要强的染料染上别的颜色。灵魂的这种力量,坚持关于可怕事物和不可怕事物的这种合法而又正确的信仰,就是我所谓的勇敢,除非你还有不同的意见要说。他说,没有了,因为我认为你对勇敢的看法是正确的,至于那些并非由教育造成,在野兽或奴隶的身上也会显现出来,但与法律毫不相干的事情,你不会称之为勇敢,而会用其他的名称。我说,你说得对极了。①古人用草木灰泡成的碱性水洗衣服。第 404 页正义。他说,好吧,我接受你的解释,把你说的坚持当作勇敢。我说,你的接受是正确的,这种坚持是公民的勇敢。如果你有兴趣,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可以再作更加充分的讨论。目前我们要寻找的不是勇敢而是正义,就我们的研究目的来说,我们说这么些已经够了。他说,你说得对。我说,还剩下两种东西要在我们的这个城邦里寻找,一个是节制,一个是我们整个研究的对象正是。要是有什么办法能找到正义,我们也就不需要去理会节制了。他说,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正义,如果这样做意味着不再继续思考节制,那么我也不希望首先发现正义。如果你愿意让我高兴,那就先考虑节制。我说,我怎么会不愿意让你高兴呢?这样想肯定是错的。他说,那我们就继续吧。我答道,我必须继续下去,从目前来看,节制比其他美德更像某种协和或和谐。何以见得?人们说,节制是某种美好的秩序和对某些快乐和欲望的控制,用一个短语来说,就是所谓“做自己的主人”,我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回事,此外还有一些相同的表述说的都是一回事。难道不是这样吗?你说得很对。“做自己的主人”这个短语看起来很荒谬,不是吗?因为一个人是自己的主人当然也是自己的奴隶,一个人是自己的奴隶当然也是自己的主人。无论怎么表达,说的都是同一个人。当然。第 405 页我说,不过在我看来这种说法的含义是,一个人的灵魂里面有一个比较好的部分和一个比较坏的部分,而做自己的主人这种说法意味着这个较坏的部分受到天性较好的部分控制。不管怎么说,这是赞美之词。但若由于教养问题或某些交往问题,这个较小而又较好的部分被较坏而又较大的部分控制,那么我们就要进行谴责,把处于这种境况中的人称作无节制的和放纵的。他说,好像是这么回事。我说,现在把你的目光投向我们的新城邦,你会看到这两种情况中的一种。因为,既然由较好的部分统治较坏的部分就可以称作有节制的或自主的,那么你会说,这个城邦是自己的主人。他说,我看到了,就是你说的这种情况。还有,各种各样的欲望、快乐和痛苦主要出现在儿童、女人、奴隶和那些名义上被称作自由人的下等人身上。正是这样。但是那些在理智和正确意见的帮助下,由人的思考指导着的简单而有节制的欲望,只能在少数人中见到,只能在那些有着最好的出身而又受过最好教育的人中间见到。他说,对。在你们这个城邦里,你不是也能看到这种情况,而且为数众多的下等人的欲望被比较优秀的少数人的欲望和智慧所支配吗?他说,我看到了。那么如果有什么城邦可以被称作是她自己的快乐和欲望的主人,是自主的,那么这个城邦配得上这个称号。他说,一点也不错。在所有这些方面,她不是也可以被称为有节制的吗?他说,确实可以。然而还有,如果有什么城邦,它的统治者和被统治者,在必须第 406 页由谁来统治这个问题上具有一致的信念,那也只有这个城邦了。你难道不这样想?他说,我一定会这样想。既然是这种情况,那么你说节制的美德会存在于哪一类公民中呢?存在于统治者手中还是被统治者手中?他说,我认为在两部分人中都存在。我说,那么你看我们刚才的直觉还不错,节制就是某种和谐,是吗?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节制的运作和勇敢、智慧不一样,勇敢和智慧分别存在于构成城邦的不同部分,一部分是聪明的,另一部分是勇敢的。节制的运作不是这样,它延伸扩展到全体公民,把各种各样的公民联合到一起,无论是最强的、最弱的,还是中等的,如果你乐意,你还可以说无论是在智慧方面,还是在体力方面,或按人数、财富,以及诸如此类的标准来判断的强弱。所以,在国家或个人的天性优秀部分和天性低劣部分中,应当由哪个部分来统治,在这一点上达成一致意见就是节制,我们对此加以肯定是非常正确的。他说,我完全同意。我说,好极了,我们已经依据当前的最佳判断,在我们的城邦中找到了三种性质。剩下的那个能使我们城邦再具有一种美德的性质是什么呢?因为剩下来要寻找的显然是正义。这很清楚。格老孔,现在是时候了,我们要像猎人包围野兽藏身处一样密切注视正义,别让它从我们的视野中溜走和消失。它显然就在附近。把你的眼睛睁大些,努力去发现它。如果你先看见了,请你赶快告诉我。他说,要是我能先发现正义,那我会告诉你的,但我想你最好第 407 页还是把我当作一名随从,能看见你指给我看的东西,这样你就能非常有效地使用我。我说,为了胜利,那就请你跟我来吧。他说,你只管头里走,我会跟来的。我说,说实话,这地方好像无法靠近,一片漆黑。没错,这是个黑暗的隐蔽处,不容易把野兽赶出来。无论如何,我们总得前进。好吧,继续前进。我略一思索,又招呼格老孔说,格老孔,我想我们已经发现了这只野兽的踪迹,我不相信它能从我们眼前溜走。他说,听你这样说我很高兴。我说,真的,我们的确太马虎了。为什么?为什么?你想想看,我们要找的这样东西从一开始就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但我们却总是视而不见,就像有些人寻找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一样可笑。我们不看眼前,只向远处瞭望,这也许就是我们找不到它的原因。他说,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答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一直在以某种方式谈论它,但却不明白或不知道自己正在谈论它。他说,对一个性急的听众说来,你这番开场白太冗长了,还是言归正传吧。我说,那么你听着,看我说得对不对。当我们建立这个城邦时,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确定了一条普遍原则,我想,这条原则,或这条原则的某种形式,就是正义。你还记得吧,我们确定下来并且经常说到的这条原则就是每个生活在这个国家里的人都必须承担一项最适合他的天性的社会工作。第 408 页对,我们说过。还有,正义就是只从事自己的职业而不兼做其他职业,我们听许多人这样说过,而我们自己也经常这样说。我们说过。我说,那么,我的朋友,做自己的事这条原则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正义。你知道我是怎样推导出这个结论来的吗?他说,我不知道,请你告诉我。我想,在考察了节制、勇敢和智慧之后,剩下要说的城邦美德就是这种品质了,它使其他所有品质能在这个政体中产生,并使之有可能在这些品质产生以后一直保持它们。我几乎没有必要再提醒你我们说过的话,如果我们找到了三样东西,正义就是剩下的那一样。他说,你的结论是必然的。我说,但若有人要我们决定,显现在我们城邦中的这四种品质哪一种在使我们的城邦成为一个好城邦方面贡献最大,那么很难决定到底何者是城邦之善的主要原因,是统治者和被统治者的一致意见,是在战士的心中保持由法律产生的什么该怕什么不该怕的信念,是卫士高度警觉的理智,还是那个体现在儿童、妇女、奴隶、自由人、工匠、统治者和被统治者每个人身上的原则,即每个人做自己分内的事,不去干涉别人分内的事。他说,确实很难决定。要说哪样东西对国家的完善所起的作用大,就是每个人做自己分内的事这条原则在与城邦的节制、智慧、勇敢进行较量。他说,确实没错。与导致国家美德的这些品质进行较量的不就是你会用来命名这条原则的正义吗?正是。第 409 页再从这样的角度考虑一下,也许你就会信服了。在你们的国家里,法律案件不是指定由统治者来审理吗?当然是的。无人可以占有属于他人的东西,而他拥有的东西也不能被剥夺,这不就是审理案件的主要目的吗?这个目的是惟一的。我们可以假设这就是正义吗?这就是正义。那么由此可见,正义就是做自己分内的事和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是这么回事。现在请你考虑是否同意我的下列看法。假定一个木匠做鞋匠的事,或者一个鞋匠做木匠的事,假定他们相互交换工具或荣誉,甚至企图一个人从事两种职业,混淆他们的全部作用,那么你不认为这是对国家的巨大危害吗?他说,这种危害不算大。我想,如果一个人生来就是工匠或商人,但却在财富、权力、体力,或其他类似的优势的诱惑下,试图进入军人的等级,或者一名军人试图进入议员和卫士的等级,尽管这些工作对他并不合适,但相互交换工具或荣誉的事还是发生了,或者说一个人同时承担了各种功能,那么我认为,你也会相信,这种交换和干涉意味着国家的毁灭。必定如此。三个现存等级的人相互干涉、相互取代他人的事务,这是对国家的最大危害,可以最正确地确定为主要危害国家的事情。完全正确。对一个人自己的城邦起着最大危害作用的事情,你难道不斥第 410 页之为不正义吗?这种事当然是不正义的。那么这就是不正义。让我们再换个方式来把这个意思说清楚。与我们刚才所说的情况相反,如果商人、辅助者和卫士在国家中都做他自己的事,发挥其特定的功能,那么这就是正义,就能使整个城邦正义。他说,我想城邦正义的原因就在于此,没有别的原因了。我说,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说得那样斩钉截铁,如果我们对个人也能使用这一定义,而这个定义也能适用,那我们就同意这个观点,其他我们还能说什么呢?现在就让我们来完成它,我们假定过,如果我们能够发现一个较大的包含正义的事物,看到这个事物存在,那么我们要在个人身上发现正义的性质就会比较容易。我们同意过,这个较大的事物就是城邦,所以我们尽力建造了一个最好的城邦,因为我们知道得很清楚,在这个好城邦里当然能够找到正义。现在我们要把在城邦里发现的东西应用于个人,如果二者是一致的,那么万事大吉。但若正义在个人身上的表现与在城邦中的表现不同,那么我们还得回到城邦中来,对正义再作考察,把个人身上的正义与城邦的正义两相对照,互相砥砺,就好比火石碰撞发出火星,照见了正义,当它这样显露出来时,我们就可以在心中确认它了。他说,听起来这个办法很好,我们必须这样做。我说,如果你用这个相同的名字称呼一个事物,无论这个事物是大还是小,那么它和拥有同样名字的事物是相同的还是不同的?他说,是相同的。那么一个正义的人就其正义的表现形式来说与一个正义的城邦根本不会有任何区别,而只能是相同的。对,是相同的。第 411 页这个城邦之所以被认为是正义的,乃是因为城邦里天然生成的三种人各自履行其功能,还有,城邦之所以拥有节制、勇敢和智慧,也是由于这三种人拥有这些情感和习惯。他说,对。那么,我的朋友,我们期待个人也在他的灵魂中拥有同样的构成,各部分所起的作用与城邦中拥有相同名称的部分所起的作用是一样的。他说,必然如此。我说,天哪,我们又碰上一项微不足道的考察,这个问题是:灵魂是否真的在其自身包含这三种品质。他说,在我看来,它并非微不足道,要把它弄清楚并非易事,苏格拉底,诚如俗话所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说,显然如此。但让我来告诉你,格老孔,在我看来,用我们现在讨论中使用的方法无论如何不可能弄清这个问题。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还有一段更加漫长和艰苦的道路要走。不过,我们也许可以在我们先前的陈述和研究的水平上讨论这个问题。他说,这不就够了吗,我对目前的进展相当满意。我答道,我确实也很满意。他说,那么你就别感到厌倦,让我们继续探讨。我说,好吧,要想不承认处在城邦中的每个人身上都具有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