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自爱,是超越了功名利禄的最高的人格形象。所以,圣人取自知、自爱,舍弃自见、自贵。本章是政治论。歌颂了圣人的自知、自爱精神,鞭挞了专制统治者的自见、自贵作风。并告诫统治者,不要无视人民的力量,否则,必被人民打翻在地。六十四章 天网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此两者,或利或害。统治者一旦腐败到极端,致使民不聊生,就会有勇敢的人站出来为民请命,与不道的统治阶级进行抗争。但是,最初这些人往往遭受杀身之祸。相反,那些贪生怕死的人却能苟且偷安地活下来。这两种情况,各有利害。“勇于敢”者被杀,是舍生取义,以人民的利益为重——利,却死得悲惨——害;“勇于不敢”者能够活下来,是重生轻义,虽然不利于社会的文明进步——害,却保全了自己的生命——利。天之所恶,谁知其故?是以圣人犹难之。处于社会最下层的受苦受难的劳动人民相对于强大的统治阶级而言是软弱的,他们之所以变得坚强不屈、视死如归,是统治阶级残酷剥削、压迫的结果。替天行道,与命运抗争,是完全合乎道义的,只有那些社会上的强盗才是天理不容的。既然如此,为什么“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呢?谁能明白其中的缘故呢?对此,圣人是明白其中道理的。一方面,反动派不甘心失去他们的统治地位,必然作垂死挣扎,对反抗他们的人大开杀戒。“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是所有的反动统治者惯用的手段。另一方面,不推翻腐朽的反动统治,大道就难以推行,社会就难以发展,人民就永远饱受苦难。然而,有勇无谋,莽撞行事,不但劳而无功,还会遭到反动势力的血腥镇压,使更多的人惨遭杀害。这又不合乎上天的好生之德,也是为圣人所不能忍视的。所以,这一天道事业犹使圣人小心谨慎。难:使感到为难而小心谨慎。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繟然而善谋。天之道:自然规律。胸怀天地之志的圣人,要想拯救人民于水火,完成推翻不道统治的天道事业,就必须遵循自然规律,这是能否完成历史使命的关键。不争而善胜:善于取胜的圣人不争一时之勇而在于争得民心。审时度势,运筹帷幄,广泛发动群众,壮大革命力量,并且伺时而动。人民群众的普遍觉醒,是取得革命胜利的保证。上不言而善应:用实际行动体现革命的公平、正义,让广大革命群众得到实际利益,看到希望,这样以来,人民群众自然纷纷响应。不召而自来:只要高举道的大旗,天下英雄豪杰就会不召而自来,加入替天行道的行列。繟然而善谋:随着革命队伍的壮大,人才的云集,圣人心地坦然而不顾虑自己的得失,推选有勇有谋之士担任军队的各级将领,绝不是任人唯亲,拉帮结派,各占山头。天网恢恢,疏而不失。恢恢:广大无边而又连绵不断。疏,指跨越的时间长、空间广。历史的罗网恢弘无边,尽管网眼稀疏,却不会漏掉一个好人和坏人。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历史是由人民来写的,不管时代多么久远,历史决不会忘记每一个有功于人们的人,同时,那些人民的罪人永远也逃脱不掉历史的审判。本章紧承上章,号召有识之士在统治阶级处于政治危机之时,顺应历史发展的潮流,伺机而动,揭竿而起,加速反动统治者的灭亡。在与反动派的斗争中,应当沉着冷静,不可做无谓的牺牲。最后强调,为了人民的事业而勇于献身的人,人民会永远记住他们,而那些与人民为敌的人,必然遭到历史和人民的审判。六十五章 三权分立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若使民常畏死,而为奇者,吾得执而杀之,孰敢?“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这是对强权统治者的愤怒斥责。不道之世,人们“狎其所居”,“厌其所生”,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谁还害怕统治者用死亡来威胁呢?如果天下有道,政治清明,世界太平,人民安居乐业,生活幸福美满,自然都重生畏死。在这样的社会里,倘若再出现兴兵作乱、危害人民利益的人,我就可以逮捕并依法杀死他。这样一来,谁还敢与人民作对呢?从“以奇用兵”来看,“为奇者”是指以非常手段聚众闹事或者从事军事政变、篡夺国家权力的人。在一个真正民主法治的国度里,“为奇者”则是违法背道、与人民为敌的人,所以,必须依法严惩。吾:最高统治者。常有司杀者杀,夫代司杀者杀,是谓代大匠斫。夫代大匠斫者,希有不伤其手矣。常:恒常、不变。司杀者:指代司法机关。大匠:在某一方面有造诣的人。这里,“大匠”和“斫”相连,说明大匠就是精通木工的木匠。老子称神圣的法律为“朴”,而朴的原意为“没有人为雕琢的大木头”,所以,这里的“大匠”是指精通法律的人。斫:用刀斧砍(木头)。惩办“为奇者”,一定要由司法机关依法处理。如果统治者取代了司法机关的职能,就是用手中的权力代替了神圣的法律,是权大于法。那些以权代法的人,很少有不伤及权力的。手:代表权力。统治者的权力如果超出了宪法所规定的职责范围,到处乱伸手,显神通,示尊贵,势必危及权力。为什么“代大匠斫者,希有不伤其手”呢?这是因为,在一个真正民主法治的国家里,国家的立法权属于人民,人民要用法律来规定和限制统治者的权力。无视法律的统治者就是无视人民,这是人民所不允许的。本章是老子三权分立的政治思想。立法权、司法权、行政权各自独立,是民主法治的重要保障,否则,统治者就会滥用职权,以权代法,将势必重新走上“以智治国”的道路。六十六章 义利观 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是以饥。在专制社会里,统治者的本性是贪婪的。劳动人民之所以遭受饥荒,是因为统治者对人民的剥削太残酷。统治者的苛捐杂税越多,劳动人民所剩越少。劳动人民的饥荒是因统治者的不道造成的。民之难治,以其上之有为,是以难治。劳动人民之所以难以治理,在于统治者实行有为之治即人治。有为之治就是垄断权力、依仗自己的智力实行独裁统治。自恃有为的统治者,无视人民的智慧和力量,妄想凭借强大的国家机器与人民为敌。面对无道的统治者,失去一切权利的人民群众必然要作各种各样的斗争,国家自然难以治理。民之轻死,以其上求生之厚,是以轻死。劳动人民之所以轻视死亡,敢于和统治阶级作针锋相对的斗争,是因为统治者贪得无厌,只去满足自己奢侈的生活,而不顾及劳动人民的死活。统治者厚己,必薄人民,所以,人民才敢于和统治阶级以死相拼。夫唯无以生为者,是贤于贵生。只有那些不以厚待自己的生命为人生目的,而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才是真正贤于以自我生命为贵的人。本章是老子的义利观。老子从“民之饥”、“民之难治”、“民之轻死”三个方面,揭示出统治者重利忘义、贵己贱民、损人利己的不道行为,是社会罪恶的根源,归结出只有以人民的利益为重,让权利永远属于人民的人,才是贤明的圣人。六十七章 强大处下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人活着的时候,躯体是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待到死了的时候,躯体就变成坚挺强硬的了。草木活着的时候,枝叶是柔弱而有脆性的,死去的时候,也就干枯了。所以说,凡是坚强的,都是死亡了的,凡是柔弱的,都是有生命的。这是老子透过人和草木的生理现象所揭示的客观规律:柔弱、柔脆皆因生,坚强、枯槁皆因死。然而老子所要揭示的不仅是这些自然现象,所谓透过现象看本质,老子正是要透过这一现象揭示其内在的本质,即坚强与柔弱、死与生的辨证关系。常言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有的人之所以懦弱,皆因顾及生命,如果不再顾惜生命,而是决心决一死战的时候,人人都会变的坚强无比。在不道的社会里,统治阶级视劳动人民如草木,劳动人民根本没有人权和自由,终年与饥荒相伴,面容枯槁,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所以说,在极度黑暗的日子里,坚强的都是视死如归的勇士,真正怕死的则是“求生之厚”的统治阶级,他们才是真正的柔弱之徒。是以兵强则不胜,木强则兵。强大处下,柔弱处上。兵强则不胜:军队强大了却不会取得最终胜利。不胜的原因是,在不道的社会里,统治者建立强大的军队是为了对付人民大众的反抗、维护其统治地位的。军队是国家机器的重要组成部分,军队的强大意味着统治阶级的强大,统治阶级的强大意味着劳动人民处于弱势。上强下弱,以上欺下,以强凌弱,这是违背自然规律的。强国在于强民,民是国之本,违背自然规律的统治必然使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不管统治者的军队多么强大,如果失去了人民这一坚强的后盾,其最终结局必定是要失败的。 上一木强则兵:表面是说,强硬的木头可以用来制作武器。这只是比喻的说法,其深层意思是说,随着社会矛盾的不断加剧,处于死亡线上的劳苦大众都会变成坚强无敌的勇士。这里,“木强则兵”和“兵强则不胜”是因果关系。强大处下,柔弱处上:凡是强大的必处于下方,凡是柔弱的必处于上方。这是本章的中心论点,也是符合自然规律的。统治者所面对的国家就象一棵大树,只有根本强大,才有枝叶茂盛,倘若树本枯死了,枝叶还能存活吗。王弼注:“强大处下,木之本也。柔弱处上,枝条是也。”自然万物是这样,社会同样是这样,处于社会下层的劳动人民才是真正强大的,处于社会上层由人民豢养的反动统治阶级才是真正柔弱的。本章论述了坚强与柔弱的辨证关系,得出了“强大处下,柔弱处上”这一符合客观事实的结论。充分肯定了劳动人民的坚强伟大,揭示了统治阶级的柔弱本性。六十八章 革命天之道,其犹张弓欤?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自然规律。自然规律,不就象拉弓一样吗?居高的(箭)向下压制,居下的(弦)则向上托起。削减凸出的,补足缺陷的。透过自然规律,可以认识社会规律,社会规律必须符合自然规律。这段话的深层意思是说,合乎道的社会规律不就象拉弓一样吗?统治者(高者)压迫人民,人民(下者)就起来推翻它。剥夺官僚豪绅(有余者)的财富,分给贫苦的劳动人民(不足者)。“张弓”,比喻阶级矛盾的对立程度,矛盾对立得越厉害,转化得越快。相反,矛盾则处于缓慢发展状态。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自然之道,是削减高出的,填补低洼的。合乎自然规律的社会规律应当是减少富有者的财富,来补足贫穷者。但是,世人所遵循的道路则是减少贫穷者的财富来不断增加富有者的财富。这里,老子把“天之道”和“人之道”作了鲜明的对照,借“天之道”来衬托“人之道”的不公。“天之道”体现的是集体主义,“人之道”体现的则是个人主义。个人主义是违背自然规律的。这表明了老子对社会历史的深刻认识,个人主义是造成贫富悬殊、两极分化、社会矛盾加剧的根源。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谁能主动地把自己多余的财富奉献给天下穷人呢?回答是:只有那些有道德的人。在这里,老子所要强调的是,社会的物质文明必须以精神文明作依托。精神文明是社会繁荣和稳定的根本保障。如果人人都能彻悟大道,与天地合德,那么,“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天之道”社会就会成为现实。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所以,圣人推行天道,不去凭借自我之智,而是充分依靠群众的智慧和力量,实行民主法治,走集体主义道路。功德圆满而不居功自傲,不依仗手中的权力为自己谋私利,这是因为圣人不以个人的金钱财富当作衡量自己才德的标准。圣人推行天道,以身作则,率先垂范,不以名利之心诱导人民,处处以人民的利益为重,体现的是集体主义的道德风范,这就自然成为人民群众道德实践的楷模。本章体现的是老子的大同理想。面对剥削阶级的反动统治,老子提出了“高者抑之,下者举之”的革命斗争路线,决不能向反动势力妥协。推翻反动统治阶级以后,实行民主法治建设和集体主义道德教育,以集体主义取代个人主义,最终实现社会大同。六十九章 正言若反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天下之物,没有比水更柔弱的了,但是攻克坚强的东西却没有能够胜过水的威力的。这是因为没有任何其它方式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这里,老子把处于弱势的劳苦大众比作柔弱之水,“水可以载舟,亦可以覆舟”,在推翻剥削阶级的革命斗争中,被剥削者是革命的先锋,是冲锋陷阵的中坚力量,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他们前仆后继,视死如归,是因为没有任何其它方式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弱可以胜强,柔可以胜刚,天下没有人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却没有人能够真正实践这一真理。反动统治阶级貌似强大,实则弱小,处于被统治地位的劳动人民才是真正强大的,只要人民齐心协力,就完全有力量推翻反动统治,获得翻身解放。这个道理天下没有不知道的,但是,领导劳动人民彻底推翻反动统治的任务却没有谁能够胜任。是以圣人云: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谓社稷王。正言若反。所以圣人说,能够承担起为国家冲刷污垢,为人民洗雪耻辱的人,才能称得上社稷的主人;能够承担起根治国家混乱,为人民解除痛苦的人,才能称得上国家的领袖。“国之垢”和“国不祥”,都是不道统治的恶果。但在昏君无道,人民不堪忍受屈辱的时候,能够善时而动,揭竿而起,解救人民于水火之中的人,才堪称社稷之主、天下之王。所谓大乱必大治,因为大乱之世是人民觉醒的时候,此时也正是具有天地之志的人施展才华的良机。“正言若反”,即“若反正言”的倒装句,意思是说,如若造反,必先正言。反是天赋人权,也是人的自卫本能,是劳动人民改变自己命运的唯一方式。但是,伟大的革命行动需要伟大的革命理论作指导,要想取得革命的胜利,就必须为广大的劳动人民提供强大的思想武器。否则,革命必然以失败而告终。正如列宁所说:“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行动。”“天下莫不知,莫能行,”其关键在于不能“正言”。《共产党宣言》的伟大意义,就在于为无产阶级革命者的斗争指明了方向,为整个封建统治的彻底覆灭敲响了丧钟。正言,即确立正确的符合劳动人民利益的革命理论。本章强调了理论对实践的指导作用。从事革命斗争要有科学的革命理论作指导,科学理论一旦为革命群众所掌握,就会在斗争实践中变成强大的物质力量。否则,革命就会带有盲目性,最终导致革命失败。七十章 社会、人事制度和大怨,必有余怨,安可以为善?是以圣人执左契而不责于人。“大怨”,指对抗性矛盾即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之间的矛盾。“余怨”,指非对抗性矛盾即人民内部矛盾。契:契据。古人刻木为契,分左右两半,左契是财产所有权的凭证,右契是财产使用权的凭证。责:责备、追究,这里指行政干预。“圣人执左契”,是生产资料的公有制形式,由圣人代表人民管理国家财产。 上这一句的意思是说,圣人带领劳苦大众推翻了剥削阶级,调和了劳动人民的深仇大恨,建立起劳动人民自己的政权,此时,阶级矛盾虽然消除了,可是人民内部矛盾还将依然存在。作为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应该如何去妥善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呢?对此,圣人首先要做的就是确立生产资料的公有制形式。人民获得生产资料,拥有生产经营自主权,国家行政机关不去搞行政干预。故有德司契,无德司彻。司契:掌管左契,即代替人民管理国家财产。彻:透彻、明白的意思。所以,要让那些有德的人担任国家公务人员,管理国家财产,让那些无德的人明白国家财产的收支情况。“有德司契”,是强调国家公务人员的道德品质。“无德司彻”,是强调增强各级政府的工作透明度和人民群众的监督机制。当然,这里的“有德”和“无德”是相对而言的。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天道社会的人事制度,不会任人唯亲,国家权力应当永远确保属于那些真正有知识才能的人。这里,“天道无亲”和“天地不仁”、“圣人不仁”的观念是一致的,都体现了老子的朴治主义思想,也就是肯定法治,否定人治。“有德司契”强调了一个“德”字,“常与善人”强调了一个“才”字,若要确保国家公务人员的德才兼备,必须建立健全民主机制。本章阐述了圣人带领人民推翻剥削阶级以后所实行的治国策略。首先确立合乎自然规律的社会制度即以生产资料公有制代替生产资料私有制。其次,要建立健全用人机制,推选德才兼备的人管理国家事务,决不能任人唯亲,并加强社会监督机制。总之,要想最大限度地化解人民内部矛盾,促进社会发展,制度是关键。七十一章 大同世界小国寡民。“小国寡民”是人类向往不已的大同世界。当然,“大同”是指整个人类文化、价值体系和道德观念的大同。小国寡民是世界一体化的必然结果,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阶段。正如随着腐朽的封建制度的覆灭封建大家族的纷纷瓦解一样,随着传统观念的转变,大国向“小国寡民”过渡势在必然。小和大、寡和多是对立统一、相辅相成的。“小国寡民”社会是经过长期的“无为之治”和“不言之教”使人类的传统观念根本转变了的社会,是国家已经衰亡了的没有阶级压迫和阶级剥削的德治社会。德治社会必须是全世界的,只要世界上还有一个国家不能实现德治,“小国寡民”就不能真正形成,所以,“小国寡民”是全世界人民的太平盛世。在人们的传统观念中,国大民广才是大同之世。但是,历史上的国大民广都是封建割据的产物,如罗马大帝国、阿拉伯大帝国、沙俄大帝国等。然而,这些大帝国没有一个是稳固的。这是因为人们皆以功利主义为人生观和价值观,都欲居天下为己有。因此,国家总是跳不出“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历史圈子,天下人民也总是摆脱不掉战争带来的灾难。所以,一味地求多求大,人类的大同世界就永远不可能实现。只有求“小”、求“寡”,才是人类的金光大道。使有什佰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车,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什佰之器:各种各样的器具。重死:重视生命,畏惧死亡。远徙:向远方迁移、迁居;到远方观光旅游。陈:通“阵”,对阵作战。结绳:内结基因之绳,指通过破译基因密码来获取抗衡大自然的智慧。即使有各种各样的器具却不去使用,使人民重视生命而不向远方旅游、迁移。虽然有船只车辆,却无所使用;虽然有铠甲兵器,却不用来对阵作战。使人们回复到通过内求来获取人生智慧的观念上来。这充分说明流行于现代社会的价值体系和思想观念已经发生了质的转变,也就是说,人们由单纯地“向外求”的传统观念转变为以“向内求”为主的道德观念。因为只有向内求才能获得人生所需要的大智大慧、精神享受的最佳境界以及身体的健康长寿。有了这一最佳境界,人们就不会再执着于追求外在的声色和名利了。那时,人们需要的是征服自我而不是别人。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甘”、“美”、“安”、“乐”是意动词,即“以```为甘”、“以```为美”、“以```为安”、“以```为乐”,体现的是得道者的幸福观而不是现代人的幸福观。人民拥有自以为最甜美的食品,最美观的服装,最安适的居所,最欢乐的社会风俗。“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体现的是富足的物质生活;“乐其俗”,则体现了完美的社会风俗及文化生活。人们既有丰富的内心世界,又有充实、欢乐、祥和的现实世界,这就是“小国寡民”社会生活的实质内容。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邻国之间可以互相望见,鸡犬之声可以互相听见,但是,国与国之间的人民直到老死也不互相往来。“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说明本国所产的物质财富完全可以满足本国人民的需求,不须跨国贸易。人们各安本国,各享天产,日作夜息,丰衣足食;人们各修其内,各悦道境,无须出国观光旅游。不求它国财富,不慕它国秀丽山川,有各自欢乐的社会风俗,自然是“民至老死不相往来。”“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并非说明国家小的如同一个自然村,四周都可以望见,周边国家的鸡犬之声都可以听见,这里强调的只是“邻国”。另外,“老死”二字说明,人们一心修道,以朴治身,没有劳苦愁烦,不受疾病折磨,自然身体健康长寿,直至自然老化死去。当今世界,有多少人没有遭受疾病的折磨,又有多少人不是在痛苦的呻吟中死去而是自然老化的呢?“小国寡民”社会,充分注重并体现了人生追求的生命的质和量。“小国寡民”是老子哲学思想的归结,正如共产主义社会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想的归结、世界末日是宗教哲学思想的归结一样。“小国寡民”不是“世外桃园”,也不是“乌托邦”,而是人们向往不已并完全可以实现的大同世界。马克思主义哲学和宗教哲学的共同不足就是缺乏“不言之教”思想。共产主义思想符合老子的天道思想,也是整个人类的共同愿望,但是,脱离了“不言之教”而奢望共产主义也只能是幻想。宗教哲学来源于直觉思维,但是教主们还没有彻悟大道,所以,他们既不能科学地解释道境中出现的各种现象,也不能教人们以科学的方式进入这一境界,而是把于道境中的一切所见所闻归结到上帝身上,并以世界末日论规劝人们把一切交托给神,以求来世进入天堂,这正是唯心主义的悲哀。随着“不言之教”在整个世界的推广,宗教的生存地盘必将消失。那时,事实将证明世界末日论是荒谬的。 上一小国寡民社会是社会发展的最高阶段,也必将有其漫长的历史过程。但是,小国寡民社会也不是永恒的,物极必反,人类将会从一个极端(外求)走向另一个极端(内求)。内求的结果必然导致物质文明的衰退和人口的逐渐减少,小国寡民社会将会慢慢地演化为氏族社会。氏族社会将从母系氏族到父系氏族。母系氏族社会还是以内求观念为主导的社会,在这一社会里,妇女在赡养老人、抚养孩子的家庭事务中比男子占有更重要的地位,自然会形成以妇女为中心的母系氏族社会。父系氏族社会的形成,标志着外求观念的形成,其发展方向就是奴隶社会。人类社会由氏族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朴治社会——小国寡民社会,再到氏族社会。这大概就是老子所说的“周行而不殆”吧。基于这种观点,今人所说的原始社会看来并不一定原始。如果这一逻辑成立的话,人们百思不得其解“史前文明”也就容易理解了。七十二章 总论信言不美,美言不信。信,是凭据、根据的意思。美:修饰、美化。老子言道论德是“言有宗,事有君”的,是对治身实践经验的哲学总结,并非抽象的凭空而谈。因此,他所构建的道德这一哲学大厦,虽然仅有五千余言,而且历经两千多年,不但没有为历史所尘封,反而随着科学的发展越来越放射出夺目的光芒,为世界各国人民所重视,就是印正了“信言不美,美言不信”这一哲言,即有根有据的言论不需要用华丽的辞藻来修饰,但它揭示的是真理;主观、唯心的言论是缺乏科学依据的,绝对经不起历史的检验。自然的才是最美的。老子的《道德经》文笔简洁、朴实,章节之间,乍看起来杂乱无序,但她文约义丰,博大精深,有着高度完整的哲学体系,是对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人体科学的高度概括和总结。可以说,老子的《道德经》是世界上最美最美的哲理诗篇。“信言不美,美言不信”,表明了老子的自然主义思想。善者不辩,辩者不善。善者:通过自身实践证悟大道的人。这一句话的意思是说,彻悟大道的人不诡辩,诡辩的人没有彻悟大道。真知来源于自我的实修实证,只凭主观愿望、主观想象来辩论是是非非,是不科学的。自《道德经》问世以来,内修家视为灵文至宝,称为《道德真经》,并尊老子为“太上老君”、“道德天尊”,奉为道家鼻祖。另有文人墨客则总是不停地辩论其是是非非,有消极避世、保守倒退说,有南面之术说,有主观、唯心、片面说,有神秘主义说,等等,持这些观点的大概就是老子所说的不善者。“善者不辩,辩者不善”,表明了老子的实践见证真理的辩证法思想。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博:知识多而杂,只注重书本知识的积累。具有真知灼见的人不博学于外,博学于外的人不会有真知灼见。知者,求知于大道,获取真知,是“观妙”和“观徼”相结合。博者,只执着于研究书本,获取的只是现象世界的知识。探求真理于事物的表面现象的人,永远打不开真理的大门。据说,当年“文通万国,学超三教”的胡适博士,在攻读《道藏》时,被道德家的隐语秘诀拒之门外,从而判定道家书“多是半通不通的鬼话”。这也正是印证了“知者不博,博者不知”这一哲言。“知者不博,博者不知”,体现了老子的微观认识论。圣人不积: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积:积累财富。既:竭尽。圣人不刻意积累财富,一心为众人着想,自己反而愈富有;竭尽全力地奉献于人们大众,自己反而得到的越多。这就如同众多的历史伟人,他们并没有为了金钱和名声而活着,反而获得了更多的福利和荣誉。这一节,老子用辩证的观点,为世人指明了经营之道和处世之道。体现了“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集体主义思想。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自然规律是利万物而不害万物。圣人效法自然,乐于奉献而不索取。这是老子效法自然的思想。表明了老子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本章是对《道德经》的概括和总结,昭示了老子彻底的自然主义思想、科学的辩证法和微观认识论。并号召人们走集体主义道路,遵自然之道,行圣人之道。附录:《道德经》通行八十一章本一 章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二 章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较,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甫居。夫唯甫居,是以不去。三 章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四 章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五 章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六 章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七 章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久。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也,故能成其私。八 章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九 章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梲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身退,天之道。十 章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爱国治民,能无为乎?天门开阖,能为雌乎?明白四达,能无知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十 一 章三十幅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眼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上一十 二 章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十 三 章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十 四 章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恍惚。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十 五 章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其若凌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十 六 章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十 七 章太上,不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十 八 章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混乱,有忠臣。十 九 章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者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见素抱朴,少私寡欲,绝学无忧。二 十 章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沌沌兮,如婴儿之未孩;傫傫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澹兮,其若海;飂兮,若无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二十一章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曰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以此。二十二章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蔽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其虚言哉?诚,全而归之。二十三章希言自然。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故从事于道者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同于道者,道亦乐得之;同于德者,德亦乐得之;同于失者,失亦乐得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二十四章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其在道也,曰余食赘形。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二十五章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二十六章重为轻根,静为躁君。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虽有荣观燕处超然。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轻则失根,躁则失君。二十七章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谪;善数,不用筹策;善闭,无关楗而不可开;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是谓要妙。二十八章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二十九章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不可执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是以圣人无为,故无败,故无失。夫物或行或随,或歔或吹,或强或羸,或载或隳。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三 十 章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还。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过后,必有凶年。善者,果而已,不敢以取强。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骄,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强。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三十一章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言以丧礼处之。杀人之众,以悲哀泣之,战胜,以丧礼处之。三十二章道常无名。朴虽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命而自匀。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三十三章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久。死而不亡者寿。三十四章大道汜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而不名有。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于大。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三十五章执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太。乐与饵,过客止。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视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用之不足既。三十六章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是谓微明。柔弱胜刚强。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三十七章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镇之于无名之朴,夫将不欲。不欲以静,天下将自定。三十八章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有为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前识者,道之华而愚只始。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 上一三十九章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其致之也:谓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废;神无以灵,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侯王无以贞;将恐蹶。故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 是以侯王自称孤、寡、不谷。此非以贱为本也!非乎?故至誉无誉。是故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四 十 章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四十一章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纇。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质真若玉。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夫唯道,善贷且成。四十二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为称。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四十三章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四十四章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四十五章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躁胜寒,静胜热。青静为天下正。四十六章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四十七章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明,不为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