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真物伪物的话来说的话,就如同崖村前辈所说,病院坂前辈无疑属于真物——暂且不论是好的真物还是坏的真物。嘛,真物也不分好坏吧。但是,即使这么说,和病院坂前辈的关系也,有点儿最近稍微安定下来了的感觉——成为了一起下将棋的关系也已经有点理所当然,太过理所当然了的感觉。虽然是个奇怪的人,但接触之后反而觉得并没有那么反常,这样下去的话难得的和真物的相遇就要落进和平的日常里了。虽然常说不论什么样的非日常状况只要习惯了的话就只是日常而已,不过和病院坂前辈的关系落进日常里这件事,是作为我来说想要尽可能避免的。今天,像小串姐和崖村前辈,不像我的风格的透露了心声或是说不满,也有这个原因。但是不愧是小串姐。虽然本人恐怕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我也先去了黑理前辈那里,但是在这里向病院坂前辈表白并OK了的话,这不就可以说是打破了和平的日常了吗。出色的非日常。「那个,病院坂前辈。」这样,正准备开口的我,被病院坂前辈用乐器制止了。顺带一说今天的乐器是单簧管。从没有放CD这一点来看,似乎是在认真练习。因为没有指导的顾问,病院坂前辈的乐器全部都是自学的。如果你是想向我表白的话串中君,很遗憾你会经历到失恋所以我劝你还是放弃吧。病院坂前辈向我送来蕴含着这样的意思的视线。呜哇,被夺走了先机。明明还什么都没说呢,却在言外被拒绝了。虽然被虐趣味的我对在一天中两次,而且是连续被抛弃的这个事实不禁临阵兴奋的发抖,不过病院坂前辈的洞察力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敏锐啊。我来音乐室做什么,一看就知到。「不是要表白哟。」这样,我在语言上否定了。不见得吧,这么说着似的病院坂前辈露出了冷笑。「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听到我的问题病院坂前辈把单簧管收好(表示把精神集中在和我的对话而不是乐器的练习上的这种举动,是病院坂前辈的关怀的表现。说来参考一下,让病院坂前辈对我比对乐器优先花了一个半月),转向了我。讨厌和平的日常的串中君频繁的到访我在的音乐室的理由已经听过了。这样的话这样的你,在考虑着让正趋于平稳的你和我的关系进入到新的局面吧,这件事是很容易推断出来的。新的局面,一般来考虑的话就是恋爱关系吧。我是这个样子你又长着副女孩面孔,不过姑且还是一男一女呢,这是最单纯最容易理解的吧。我认为从概率来看这是最高的了。第二单纯容易理解的是敌对关系,不过我并不认为被你讨厌到了想要成为那种关系的程度,我也不觉得我们的关系陷入了那种境地。正模模糊糊的想着这些的时候,好像隐藏着某种决意的串中君登场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说一句的好,我是这么想的——病院坂前辈做出这样的表情。哈啊……果然被这个人看穿了啊。男装也好逐客令也罢,总之虽然关注这些明了的地方是人之常情,不过病院坂前辈最为重要的特征是,那个洞察力,这是我通过两个月的交往得出的结论。「我认输了。」我干脆的投降了。所以,还是放弃的好。「有种将棋五连败也不是没道理的感觉呢。」好不容易变得要好起来,做朋友不就好了吗。我想你是知道的,我除了你以为可是没有朋友的哟。病院坂前辈带着这种感觉眯起眼睛,然后像补充似的,嘛到了明年也会不吝这样认为的感觉放松了表情。附加的部分是开玩笑的吧。虽然是擅自这么认为,而且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不过我并不认为病院坂前辈是和恋爱那么有缘的人。病院坂迷路一个人就已经是完美的完成体了。正因为如此才是盲点,不过盲点终归只是盲点。不过,朋友吗。因为是病院坂前辈那边这么表现出来的,果然我和病院坂前辈是朋友的样子。像我这样的人能交到朋友,真是相当谢天谢地的事情。串中君,那么接下来做什么?总之先下将棋吗?好像这样说着一样,病院坂前辈指了指躺在音乐室一角,和室内的气氛完全不相称的将棋盘。病院坂前辈的记忆力很好,有心的话盲棋也能下的来,不过由于我(超级初学者)跟不上,病院坂前辈就特地从家里拿来了。相处的融洽的话,实在是为后辈着想的温柔的前辈。但是,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是『安静的逐客令』呢?虽然想听听原管乐部部员或是病院坂前辈一年前时的同班同学是怎么说的……不过有种这前方是不要涉足比较好的领域的感觉。「嘛,请跟我下一局吧。」啊啦啦,很有自信嘛,这样,好像这么说着,病院坂前辈故意做出惊讶表情来。难道读过将棋入门的书了吗?这样一直吃吃的笑着,拿过将棋盘,然后放在音乐室铺着毛毡的地板上,并不回到椅子上而是正坐着。我也在她对面正坐下来。然后啪嗒啪嗒啪嗒的把棋子摆好。那个,左边和右边,哪边是飞车哪边是角行来着……。嗯,这个棋子是……对了。「对了,病院坂前辈,有件事想问你。」什么事,这样似的抬起眉毛的病院坂前辈。「王将和玉将,有什么区别吗?」没有什么特别的区别。倒是有强手使用王将较弱的人使用玉将的规则,不过以我们这种外行人随便玩玩的级别来说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规则,病院坂前辈用眼神交流的这么解释道。原来如此,只是这点区别吗。但是竞技规则就是知道了就不得不遵守的东西。我将自己手里拿着的王将和病院坂前辈已经摆在自己阵营里的玉将交换了。病院坂前辈看到我这么做好像见到了令人欣慰的事情似的,等着我把棋子摆好。病院坂前辈是先手。近来,有人说了以将棋而言电脑比人类更厉害了之类的话(不光是将棋,国际象棋和围棋也是这样),但是那是完全不中肯的意见,这件事情我通过和病院坂前辈至今为止的五局对战学习到的。将棋这种东西始终都是对人战,追根究底是以人类为对手的比试。人类以人类为对手进行的,人与人之间的游戏。对——就像小串姐暗示的那样,这是如果没有一起下将棋的人的话,就不能成立的游戏。震撼对手的一手,引诱对手的一手,让对手大意的一手,破坏对手节奏的一手——这些策略,都挤在八十一个格子里。将棋是心理游戏哟,最开始对局的时候,病院坂前辈就用表情这么说了。那个时候虽然没有一下子就明白,但马上就对这句话的意思有了了解。对,将棋并不是单纯的移动棋子获得棋子的游戏。职业的棋士可以读出之后的一百手两百手,电脑可以读出其后所有的手——这种事情只是表面上的数字而已。在这个局面下打出这一手,这种乾坤一掷才是将棋的真髓这件事,我深切的体会到了。……遗憾的是实力方面没来得及悟到真谛,故而我今天的下场就是全凭病院坂前辈喜好被折腾、翻弄、反复教训,最后惨败。不不没有惨败这种事哟,明明才是第六次的对局串中君已经相当有实力了,即使是我最开始也没下得这么好,好像这么说着,病院坂前辈露出不知是赞赏还是欣慰的表情。这样和以前的自己比价啊……真是率直的感想,不过对她的随意也并非不感到高兴。从病院坂前辈来看,这一定是指导对局一类的东西吧。如果不这么想的话,就算不上是消磨时间了。正这么想着,病院坂前辈摆出,重要的是不要习惯于输掉这一点,这么说着似的,稍微有点严肃的表情。「习惯于……」习惯了的话什么事情都是和平的日常。习惯了一直输掉的话是无法成长的,是这个意思吧。串中君,你看推理小说吗?这样,病院坂前辈接着用眼睛询问我。由于不是该充门面的场合,我老实地,「我不怎么看书。」这样答道。是吗。我可是读了不少呢——但是串中君也是知道那是什么类型的小说的吧?你的姐姐,串中前辈可是读过相当多的书,而且有一段时期,不管哪种媒体上推理这种题材都被爆发性的使用了呢。总之,读了这种小说的话名侦探的非人类性这种事情实在令人深思。名侦探只要发生了杀人案件就会推理,确定犯人。这是推理小说的基本路线。但是不尽然吧,明明有人死了是该畅快的推理的场合吗?应该先哀悼一下作为人的被害者的死吧,应该先哀叹人类的死亡吧,比起追查犯人应该先确保全员的安全吧。但是那些名侦探比起被害者来更在意加害者。欠缺人性,作为人欠缺了重要的东西呐。但是换个视角来看的话会怎样呢?作为名侦探来说人的死啦杀人案件啦都是日常的。他们习惯了目睹人死去。系列小说的侦探更是如此。重点是人类是什么都能习惯的生物,输掉的事情也好,逃跑的事情也好,都能习惯。说不定连习惯这种事都习惯了——这么说着似的病院坂前辈翘起嘴角,耸了耸肩。「习惯了习惯这件事——吗。」颇有深意的话语。串中君,你和我在讨厌习惯这件事的意义上是同类,因为如此你才能这样面对我也没事吧。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幸福的事情,做出好像这么说着的表情的病院坂前辈。然后继续,我常跟你说我有个表姐大人的事情吧,这么说着似的闭上眼打了个手势。「表姐……嗯。」那确实是常说的话题。不如说,是病院坂前辈最常说的话题吧。在听到的故事里,那个『表姐大人』也是不输给病院坂前辈的奇人的样子,不过病院坂前辈总是毫无理由全凭喜好的提及她,特别是经常说些没用脉络的话题。之前也说过表姐大人有人类恐惧症。如果混在了不特定多数的人类之中就会晕过去。也就是无法习惯人类的一回事。只是想象就觉得真是不得了的日常生活。但是即使是这样的表姐大人也把这些接纳为日常的生活——和文字一样的日常生活。就像我接受了这个音乐室和二年Z版一样,呢。人可能已经习惯了习惯的东西——但是同时的,我也好串中君也好我的表姐大人也好,也能做到习惯不习惯的事情呐,这样,病院坂前辈只用目光这么对我说。「是说连非日常都能习惯吗……就结果来说,不论怎样的非日常只要习惯了就是日常这么一回事吧。」虽然可能是我搞错了,不过日常的反义词并不是非日常哟串中君,这样,病院坂前辈将这样的话语不说出口的传达给我。「是那样吗?」我对这句话感到疑惑,反问道。「那,日常的反义词是什么?」是异常。病院坂前辈轻轻的低了下头,这么示意着。最终,不论有怎样的异常的异质的东西,都会无一例外的归依于日常哟。你和我即使成为了恋人,在它实现的时点开始,就终归只是日常了——病院坂前辈用把嘴闭上的动作,代替了这些话。呣。被教训了。还是旧事重提……。当然喜欢变化是好事,不过也要有个度。是温柔的前辈的忠告哟。自己愿意改变这件事绝对不是坏事,但也绝对不总是好事。因为做得不好的话过不了多久连变化这件事都会习惯了吧,这样,虽然无言却好像这样总结着的病院坂前辈微笑了。作为学校的,而且是人生的后辈的立场而言,是相当有魅力的微笑。呼呣,不过撤回前言。有点儿最近稍微安定下来了的感觉什么的,真是不得了的自以为是——这个人的内心还要深邃的多。即使没有被教训,也没有向病院坂前辈表白的必要了。一人奇人,病院坂迷路。不是非日常而是异常的这个人,似乎还有许多值得我期待的。但是先不管那个……这样的话,有一种奇怪的冲动在体内留下了痕迹。想向女孩子表白的我的这种心情,到底该走向哪里呢。日常的变化啦打破啦这种事情今天这样已经足够了,可是总觉得如果不向某人表白的话这种心情就没有归宿。黑理前辈不行,病院坂前辈也不行,小串姐和崖村前辈不在讨论范围里。这么说来……对了,就像梅特林克的童话里那样,幸福这种东西意外地存在于最近的地方。去找听到恋爱考虑表白时,最先想到的不夜子同学吧。对,不夜子同学一定才是我的命运之人。虽然是预定调和不过这种场合下也没办法。怎么样?串中君,再来一局。病院坂前辈以好像这么说着的表情邀请我,不过我礼貌的拒绝了那个邀请。实际上不要说一局,两局三局都想下的,不过那样的话要花不少时间,不夜子同学说不定就回家了。我老实的说出理由,向病院坂前辈道歉。你没有理解我说的话吗这样说着似的的病院坂前辈一脸呆掉的表情,不过马上便露出好像,嘛随你便吧,我也没有否定买了高额的保险的话不得癌症就浪费了的这种想法的立场似的,不怀好意的期待似的表情。是同类。「那,打扰您了。」我走出音乐室。背后马上传来单簧管的旋律。实际上,那大概不能算是好的音色,但是那也相当有病院坂前辈的感觉。但是话说回来真是表情丰富的人啊。无口却雄辩。病院坂迷路就是这种感觉的二年级学生。IIII不夜子同学也就是伽岛不夜子,是我的同班同学兼现役学生会成员。职位好像是书记。因此,和一个人运营前学生会的崖村前辈有不少的深交,小串姐和黑理前辈也都认识她。顺带一说这些人际关系用图解说明的的话就是『不夜子同学->(敬畏)->崖村前辈』、『崖村前辈->(便利)->不夜子同学』、『不夜子同学->(不擅长)->小串姐』、『小串姐->(可爱)->不夜子同学』、『不夜子同学->(怀疑!)->黑理前辈』、『黑理前辈->(天敌!)->不夜子同学』。嘛大体上就是这个样子。不夜子同学是强硬好胜的女生即使以三年级学生为对手也不胆怯。因此与那个奇人三人众也经常交锋。虽然没有交锋的打算,可是正因为这层联系我也和不夜子同学有了深交。本来就是一个班的自然关系就好,不过要说到亲密起来果然还是不夜子同学进入学生会,第二学期开始之后的事情了。就像前面所说的那样,从第二学期开始,我去音乐室的次数多了起来,不过好歹是同班,和不夜子同学说话一类的还是可以的。因此到了现在构筑了可以把便当分给我一半的人际关系。嗯。但是人类不是总会如想象般行动的啊。之类的,我一边想着这种事情,一边向作为碰头地点的教室,也就是我们的班级一年级A班走去。出了音乐室后,马上就给不夜子同学的手机发了短信。因为体育节临近了学生会应该很忙碌,大概会留下到八点左右,至少六点左右吧,这么盘算着,结果这个预计成功命中。『事件发生事件发生。上总园学园一年级A班发生最高级事件。请现场附近的警官立即前去。』对这样的短信,马上,『明白。立即赶往现场。』这么回复。真是笨蛋似的人际关系。不过这虽然是叫人出来的我说的,不过还在学校里说明学生会的工作还没结束吧,不夜子同学还真是奔放的学生会成员啊。到达教室的时候,不夜子同学已经在那里了。一边寻找分叉似的摆弄着得意的马尾辫的发梢,无所事事的坐在无人的教室里。听到开门的声音,发觉到了我,「哦」的一声转过身来。「你好啊,串中。」感觉非常开朗的招呼。不过这个行动并不表明她和我特别要好。不夜子同学对谁都是这样的。与其说不胆怯,不如说是不怕生,面对他人的时候不设防的性格。相对的。「你好不夜子同学。特地叫您出来却让您等着真是抱歉。」对同级生的朋友也用敬语。这是我的特征。不能说是设防,不过想保持一定距离也是没办法的吧。「没事,正好工作上也遇到了瓶颈。要稍微转换下心情或者说重启一下。从这个意义上说串中的邀请也有种给我架了座桥的感觉。」「嗯……」搞错了但也没搞错。难得她来了,也不用特地订正吧。况且也不是值得吐槽的事情。考虑着这种事情的时候那边,「那有什么事啊」不夜子同学这样问道。「我爱你。这场战争结束了以后我们结婚吧。」虽然想这么说,但只差一点,停留在了想象力。冷静点,不用动摇。这样简直就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家伙。这是要先酝酿气氛的大事。哦哦,总觉得我有点飘飘然了。「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怀疑。」哔,不夜子在自己胸前用食指比了个叉。「那个,是谎话。」「……确实是。」对不夜子同学谎话是没有用的。这就是不夜子同学是黑理前辈天敌的理由。如果说黑理前辈是只说谎话的说谎村的居民的话,不夜子同学就是持有能以几乎百分百的精度看穿别人谎话的才能之人。如果说病院坂前辈是安静的逐客令的话,不夜子同学就是人形测谎仪。在我这种人看来那已经几乎是超能力的领域了,虽然比起特技该说是才能,不过不夜子同学就不夜子同学所说这是老练的警察一般都会用的,充其量只是人类的特技而已。虽然第一次听到说明的时候有种原来如此的想法,但是只有老练的警察才会使用的特技为什么初中一年级的她也会用呢,还是有这一点疑问,不过这个的解答也马上被提出来了。父亲的弟弟就是那样的警察。是跟那个人学会的。亲戚里有警察……在病院坂前辈读过很多的推理小说里的话貌似会是重要角色。例。「今天是我的生日。」「怀疑。」「我的生日是六月四日。」「怀疑。」「前一阵的语文考试得了满分。」「怀疑。」「今天我吃了自己的便当。」「怀疑……都是谎话嘛。」你是童野前辈吗,这样吐槽道。地方性的吐槽。「不不……我在想这可真是相当便利的特技啊。」「也不全是哟。叔父那样的姑且不论,我的技巧也就只是宴会表演的水平而已。谎话被发现了也不说出实情的场合没有对策,而且弄错了的时候也无法应对。而且因为真正的骗子连自己都能骗过,那种情况就发现不了……了呢。还有,对刚才的你或是童野前辈这样只说谎话的人也不通用呐。」「是这样吗?」「全部是谎话的话全部怀疑就好了嘛。」「啊,这样啊。」那么发不发现就没有意义了。嗯……但是在这个逻辑下,童野前辈至少,还没有自己把自己骗了。不是说谎癖而是有意图的说谎吗……呼嗯。但要是这样的话,虽然现在说这个有点晚,为什么黑理前辈只说谎话呢。为什么决定只说谎话呢。有什么重要的理由吗?青梅竹马的崖村前辈的话可能会知道,不过小串姐知道吗?不,小串姐对黑理前辈的这个癖好,根本就不在意吧……。「童野前辈好像觉得,我是她的天敌。好像不太明白的样子……啊,不过,还有比那更难办的模式呢。」「是?」「不说话的人。」「………………」「行使沉默权的话就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叔父也是这么说的啊。沉默是金呐。」原来如此。确实,不说话的话,谎言也好怀疑也好都毫无用武之地了。就是说对病院坂前辈级别的无口,不夜子同学的技巧也无法适用吧。这么说来不夜子同学知道病院坂前辈传闻以外的事情吗?虽然从谈话中听不出来……。沉默是金。话虽如此,不过病院坂前辈是步兵。「不夜子同学……是什么呢。」「嗯?在说什么?」「不,把自己比作将棋的棋子的话,你觉得会是什么?顺带一说崖村前辈是金将黑理前辈是银将,小串姐是桂马。」「嗯,嗯嗯……小串小姐是桂马啊。占了好棋子呐。我明明很喜欢桂马的。呼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香车?」「呼呣。」在一条直线上将对手贯穿的枪——香车。确实有不夜子同学的印象。不过,桂马和金银,步兵和香车吗……终觉得之前也说过,棋子还凑得满齐的。这样一来,不久说不定就能见到真的飞车或角行感觉的人。这么一来就能下人形将棋了呢。不,要想下人形将棋的话对手是必要的……但是说道飞车角行,是说什么样的人呢?要是崖村前辈都不是飞车的话——「那,有什么事啊。」话题转回来了。不,正题还连一行都没说呢。「那个。」营造气氛。总之先夸奖对手吧……夸奖她得意的马尾辫如何?也有头发是女人的生命这种说法。不等等,奇怪的夸奖容貌的话,也许会被误解为看上了外表。果然这种时候作为人,还是希望别人是被她的内涵所吸引吧。「不夜子同学头脑好像很好呐。」「哈啊?」「好像一个人就能做出五元硬币的五重塔呢。」「……那是头脑好的基准吗?」那种快乐的事情要大家一起做啊,不夜子同学说。我一句接一句。「不不,这是认真的,我一直非常敬佩不夜子同学平时渗透出来的知性。我觉得不夜子一定有我一百倍的知性。」「比起夸奖我来着更像是在骂自己……」「不夜子同学是十的话我的知性就是零。」「零什么的……」那我不也是零了吗,不夜子同学有点呆掉的说。好像不是很心动的样子。实际上,不夜子同学成绩比我好很多(要不然也成不了学生会成员),不过头脑好的人被夸奖头脑好也不会特别高兴吧。「还有,怀疑。你根本不那么想吧。」「呣……」奉承(?)不管用还真是麻烦啊。啊,对了。用经常在漫画里读到的那手把。吊桥理论。在吊桥上表白的话成功率会上升的这种……会把恐惧感的忐忑错当成恋爱的忐忑的那个理论,在现实中应用一下吧。「那个,不夜子同学,今天,你不是分给我便当了吗。」「嗯?啊啊,好像是这样。」「我想给你那个的谢礼。」这句话将将在说谎与否的边缘线上,不过不夜子同学没有说「怀疑」。好像只要有感谢的心情和想给谢礼的心情就不会被判断为说谎。非常靠近边缘的,走钢丝一般的对话。「呼嗯。是一般的礼仪呐。好啊,谢礼是什么都会收下的。要给什么?」现实的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向这种女人表白不可呢。有点接受了无心的惩罚游戏的感觉。「想带你去个好地方。请跟我来。」带着没有说谎哟的感觉,我诱导不夜子同学似的走出了教室。不夜子同学虽然有些疑问但也不问目的地的啪嗒啪嗒地跟在了我后面。用『啪嗒啪嗒地』这种形容可能会产生一些误会,实际上,不夜子同学是比我还高的。我在男生里并不算高的,而不夜子同学是被排球部多次劝诱的女生。嘛不过,初中一年级的话经常会这样。成长期才刚开始,我现在还抱有着身高会再长高的希望。「便当。」「嗯?」「放学后,小串姐交给我了。」「……放学后。」「能交给这件事本身是很高兴的啦……不过还是老样子的天然啊。」「没有坏掉吗?」「又不是夏天,应该没关系吧。」而且,我对故意忘在家里也有些内疚,即使有一点点坏掉,也不能不吃。「因为小串姐特地送来的呐。而且,腐烂了也是鲷鱼。」【译注:腐烂了也是鲷鱼(腐っても鯛):形容好东西即使腐烂了也是好东西,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一类的意思。】「腐烂了的话就不是鲷鱼了。」不夜子同学对古人的谚语扔下了一块石头。话说回来,目标是钟楼。分针停下了,只有时针在空虚的移动着的那个钟楼——可以说是失去了存在意义的那个钟楼。我怀抱着将不夜子同学带到那里去的企图,不,是想法。而且不仅仅是带到钟楼区——即使在这个上总园学园上学的学生中,多说一点的话包括教职员在内的全部关系者中,也只有非常有限的人知道的某条路径,我想告诉她。应该没有哪个女人会不为这个心动。一定。钟楼是和讲堂中间是连着的。我从外侧开始并不是朝向钟楼,而是先走向讲堂,进到它舞台边上的休息室里。讲堂只在晨会和集会一类的时候使用,放学后的时间没有一个人。可以放心行动。「干什么?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果然还是造成了些不安吧,总算是让不夜子同学这么问了。为了不让她太警戒着,我先说出了答案。不夜子同学的话应该不会害怕才对。「钟楼的屋顶。」「哎?什么?」「所以说是钟楼的屋顶。你不想去看看吗?是这个学园里最高的地方哟。」「……能去吗?」「可以。」正如我所料,哪里是害怕,不夜子同学相当感兴趣,眼中露骨的放出光芒。几乎可以听到闪闪发亮的效果音了。「嘿。我都不知道。」「但是要保密哟。虽然没有挂上禁止入内的牌子,不过那是不用说的事情了。嗯。」说实话讲堂的休息室受到了和杂物室同样的待遇。碍事的东西,多余的东西,不用的东西都随手扔进去的样子。到处都有网啦绳子啦,在那之中下脚的话一不小心就可能受重伤,必须慎重的移动才行。我轻轻拿起设置(放置)在角落里的收纳箱,拿出里面用透明胶带固定的钥匙。有种家门口藏备用钥匙的地方的感觉,不过,藏的地方改变了。这么说了,我也很久没上到钟楼上面去了呐……。「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