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奈依然孤身一人无法从梦中的世界清醒过来,而且——【啊,果然是梦啊】分开满身汗味的男人们,伤得比谁都更加破破烂烂的一名少年慢慢走到了信奈面前,【马上和公主大人接吻吧,大将!】【年轻真好啊!年轻真好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总之你们,现在立刻停止火烧睿山的计划!】相良,良晴,是梦,不会错的,但是,是梦也好,是幻觉也罢,是假的也没有关系,就算再次不得不醒来,就算再次要肝肠寸断,就算那样,已经无所谓了就算那样,也是好的,泪水扭曲了视野,就算那样,我还是期盼着能够和这个男人再次相会,【我,还在做梦啊,明明猴子已经不可能活着回来了】【喂,信奈?怎么眼神那么恍惚啊!?怎么回事啊,是俺啊!相良良晴!嗨,是我啊是我啊,哟吼!】【梦吗又是梦吗呜,呜呜,呜】【说起来,信奈?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这么难过啊?你的样子好奇怪啊!?难道说,难道又在想着要反悔吗!?还是,还是跟我订下了接吻的约定现在让你后悔得都哭出来了啊啊啊啊!?】良晴,又靠近了一点,一步,又一步,就好像是真正的活着的两情那样,如果这是梦的话,就让我永远不要醒来吧信奈祈祷到,【哈啊居然闭上了眼睛,喂信奈,把眼睛睁开来!】啪的一声,脸颊被人拍了一下奇怪了,明明是梦,可是居然会痛信奈感到有一些不可思议,【良晴大人,信奈大人喝了太多松永大人所配置的幻药,已经无法区分梦境与现实了的样子是也但是,我相信如果是良晴大人的话一定可以把信奈大人你带回现实的世界的,抽泣,抽泣】半兵卫这样对良晴说道,【真是的,俺明明拼了老命才好不容易回来了的说,没办法了!好吧信奈!西洋的童话里面睡美人是要靠王子的吻才能醒过来的!嘛,虽然是从猴子国来的猴王子就是了】啊咧这是,难道说,打算跟我接吻?嘴唇越来越近了,等等,等一下,还有这么多人在看着,而且是在这种地方,啊但是因为这是梦,所以没关系的,就算跟良晴接吻了,也没有人会来责怪我了吧,所以所以,就随他喜欢吧【】信奈没有做任何抵抗,闭上眼睛,等着良晴的嘴唇,上啊!大将!去吧!大将!殿后部队的伙计们纷纷起哄道,【信奈?不,不逃跑吗?没,没办法了这样的话赏赐我就收下了!】就在嘴唇与嘴唇即将触碰的那个瞬间,哈气兴奋过度的良晴下意识地打了个大喷嚏,呜啊,这个,这个臭味是?章鱼烧!?【这么说来,不是梦里面的猴子啊!?我梦里的良晴的话怎么可能会在接吻之前从鼻子里散发出这么下作的臭味!】一直在昏暗的梦中彷徨着的信奈的视野中,这一瞬间出现了一片光芒,只不过形态是【章鱼烧的臭猴子】罢了最难以接受的是,猴子的门牙里居然,居然还嵌着一片菜叶,实在是太差劲了,久秀所调配的幻药带来的空虚感也在这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不是梦!?)这,这么说来这家伙是真正的猴子,刚才就一直着【上啊!】【去吧!】【亲下去啊!】的步兵们也全部都是,真人!!?信奈苍白的面颊上顿时浮现出了一片羞红的血色,【咦咦咦咦咦!?】嗙!清醒过来的信奈慌慌张张地对着良晴的鼻子就是一记头槌,【疼疼啊啊啊!?你到底在做什么啊!?】间不容发之际,良晴的鼻子里插入了两根手指,【去死死死!】然后,【居然想要趁我不清醒的时候夺走我的嘴唇,你这色猴子!】这样子不就没办法对家臣们隐瞒下去了吗!信奈凶恶地对着良晴就放出了组合技,首先,狠狠地对着良晴的右脸就是一个大嘴巴,啪!【等等是俺啊,俺只是想拿到约好的赏赐罢了】但是,这话语在信奈的组合技前苍白无力,【吵,吵死了!基督教的教义里说了!右脸被打了的话,就要把左脸凑上来!所以乖乖地准备挨打吧!】良晴的左脸也爽快地领到了一个巴掌,【信奈大人?那不是这个意思暴,暴力是不好的】弗洛伊斯慌慌张张地跑了过去把良晴抱在了胸前,【弗洛伊斯酱!这个暴力女太过分了!俺只是想得到约好的上次罢了为什么会遇到这种待援!啊,这个世界一片黑暗啊!】【已经没事了良晴大人,已经没事了】看到用过度丰满的胸器安慰着良晴的弗洛伊斯,信奈一下子就确信了,是这样啊,这毫无疑问是独一无二的现实世界啊,因为在梦中出现的猴子只会看着我一个人,但是真正的猴子却是个热衷六和弗洛伊斯的那种牛乳热衷到无可救药的家伙!所以,要好好调教一下!【这只色猴子,快点离开弗洛伊斯!】【不要!再一次在赏赐的事情上被你出尔反尔的俺的心情你是不会明白的!?作为你嘴唇的代替,俺要好好地在弗洛伊斯温暖的胸部撒娇,就像婴儿那样!】【那个,良晴大人?请,请不要这样磨蹭我的胸部】【呜哇哇哇!在做什么啊,叛徒!色狼!快点给我离开弗洛伊斯的胸部啊啊啊啊!】不假思索地对着良晴扭来扭去的屁股就是一脚的信奈拼命抑制着自己想要哭出来的情绪,这不是梦,这不是梦!是真的啊!真正的良晴,回来了啊!【做到了啊大将!刚被公主大人揍完就投入了修女大人的怀抱,好高的境界啊!!~】【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好色者啊!】【这才是相良良晴啊!】【你们,给我差不多一点,还在开军事会议呢!】这时【稍等一下是也!救了人猿前辈让他能够苟延残喘下去可是十兵卫光秀我的功劳是 也!大家,为什么刚才完全把光秀的事情给置诸脑后了是也!?】宽宽的额头,作为发饰的金桔少了一个,大概是在途中因为口渴吃掉了吧,明智十兵卫光秀一边就好像走在无人的大路上一样把挡在自己面前的殿后部队的士兵们一个一个踢飞了,一边强行插进了弗洛伊斯和良晴的中间,【——十兵卫!?你也活着吗!?】【‘也’是怎么是一回事啊是也,信奈大人!派不上用场的服部半藏让人猿前辈埋还在土里就擅自从水坂岭撤退了,光秀我代替他帮助了人猿前辈是也!要是没有天才十兵卫光秀我的话前辈现在已经变成坟包里的馒头馅了!】难道说,掉进了那种大裂隙也居然活下来了吗就是熟练地忍者碰到那种情况恐怕十之八九也会遇难明智光秀的那种蟑螂一样的生命力可真是恐怖,难道说,这个小姑娘在某种意味上背负着什么奇怪的天命吗!半藏少见的一副胆怯的样子小声嘀咕着,【嘛,最后率领伪装成落单武士狩猎小队的殿后部队伙计们找到并帮助了隐藏在洞窟里的我和前辈,所以,半藏和松平殿下把光秀丢在水坂岭自己逃跑了的事情就不追究了是也!】就是那样,那个袭击隐藏在洞窟中的光秀和良晴的落单武士狩猎小队实际上是为了搜救良晴而返回了西近江的由半藏和松平率领的殿后部队的伙伴们,明明一直说着尾张口音却没能察觉到他们正体的光秀和良晴,正如字面上的意思那样在那时陷入了极限的险境中,站在队伍最前面攻击光秀的高手们正是服部里的忍者们,洞窟中的光秀和良晴是本人吗,还是敌人设下的陷阱,为了确认这一点所以直到最后都一直坚持伪装成落单武士狩猎小队的样子,殿后部队的伙伴们交头接耳道,【讨厌啦,最初并没有察觉到是他们两个,只是单纯的偷窥罢了】【中途才注意到原来,是他们两个啊】【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气氛很热呢,不知不觉就想让他们继续演下去了】【太可惜了,最后只差一点点就,哇哈哈】【早知道是那么一回事情,那么羞耻的猴子戏什么打死我都不会演的是也后悔死了是也!你们,全部给我忘记是也!】【已经牢牢地记住想忘也忘不掉了啊,哇哈哈】【正是这样,所以就不要在意啦】【你们!那个全部都是假的!给我干干净净地全部忘记是也!谁要是敢泄露一句我就把你们全部都杀掉是也!】被光秀用凶恶的眼神扫视着,殿后部队的伙计们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巴颤抖着,猴子戏到底是什么戏啊信奈不禁感到一阵好奇,不过,已经什么都好了,不是梦,真正的良晴和光秀活着回到自己的身边来了,这就够了,【所以说啦信奈,快点中止火烧睿山的计划吧!俺和十兵卫就像你看到的都活得好好地呢!先说好,可不是幽灵啊幻觉啊什么的!】【啊嗯】被良晴的声音从感动中唤醒过来的信奈,就好像要把腰拔起来一样,慢慢地,摇摇晃晃地从板凳上站了起来,(说起来,刚才因为慌慌张张所以不小心就暴走了,之前跟猴子约好的啊!接吻南,南蛮语里好像是说kiss来着?不,不跟他kiss的话)虽然现在立刻就想按照约好的那样跟良晴kiss,但是,家臣们都还在旁边看着呢,(我,我居然要被这只猴子夺去嘴唇什么,别,别开玩笑了,不过,虽然死都不要,但既然已经约好了,而且要是没有猴子率领殿后部队的话我们早就已经全灭了但是,但是果然不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就不行)信奈忍着眼泪,拼命地克制着自己想要抱住良晴的冲动,(不行行行!现在必须首先集中注意力打开僵局,给猴子赏赐的事情独处的事情之后再说!大家起哄着【来吧哭出来吧,快点哭出来吧,去抱住猴子吧】眼睛充血着盯着看的情况下怎么可以哭出来嘛!)想要紧紧抱住良晴就这么痛苦一场的冲动强烈得难以抑制,但还是要忍住,信奈不由得撇起了小嘴,【哼,哼,虽说如此,不过果然不愧是猴子啊,在荒山野岭里面反而比较厉害】【笨蛋!俺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死掉呢!】良晴笑了起来,露出了夹在门牙里的那片菜叶跟浅井久政优雅的笑容比起来,简直就是月亮跟大便那样(当然良晴是大便那一边)对照鲜明让人恶心,跟风雅什么的八竿子都打不到关系,说不定真的是猴子那一伙的啊不禁让人会产生这样的怀疑,和梦中出现的良晴也一点都不想,真是恶心信奈这样呢喃着,脸色却变得通红,【哎?说什么呢?不好意思没听见!】【我说的是 你真是越看越恶心啊!】【这还真是完全不明所以单纯的毒舌腹黑啊不过,总算变回真正的织田信奈了,啊啊,太好了,太好了!】看着良晴精神的笑脸,信奈的全身感觉就如同从身体的深处涌现出了一股温暖的力量,被这股温暖的力量充满了,虽然现在是处在四面受敌被钉死在睿山这种险境之中,但是,信奈的心中再也感不到丝毫的恐惧了,这样,终于可以再一次跟良晴活在同一个世界,实现同一个梦想了,虽然是险境,但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孤单了,在这个世界我遇见了能够跟我彼此相守的人,只是想到这些,全身上下就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所以信奈确定,一定可以的,一定能打破这种危险的僵局的,【信奈大人,这次是为了安抚躁动的心情,请喝下这药吧】松永久秀将药壶慢慢地凑到了信奈的嘴边,但是,良晴高喊着【等等,等等】把药壶夺走了,【久秀!不许再给信奈喝这种奇怪的药了!在见到俺之前信奈她不是完全糊里糊涂眼神无光吗!你的药实在太可疑了!】【猴子,要是没有弹正的药的话我已经死在铁炮所造成的伤口下了,虽然可能是有点喝太多了,不过,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追究了】【你都这么说,好吧,久秀,拜托下次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明白了信奈大人不是会被我所操纵的那种类型】被良晴训斥的久秀令人吃惊地乖乖地认了错退了下去,这让良晴一脸吃惊,【信奈大人是非常坚强的孩子,而且说起来比起波斯的秘药,信奈大人自己不就有着效果更好的’药’嘛,我所开的药方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呼呼】【哈啊?信奈自己的药?那是什么意思?】【还真是榆木脑袋啊!】久秀没有再说下去,闭上了嘴巴,等等,不是像你想得那样的,不许再说下去了弹正,信奈也慌慌张张地制止了久秀,火烧睿山的计划就这样终止了,之后,信奈将之前被赶出去率领别动队的重臣们一一唤回了本阵,【猴猴猴猴子,光光光光秀,还活着?啊,啊,腿,对了,有腿吗?】一边哭一边颤抖着,确认了良晴和光秀是有腿的,(日本的风俗中,幽灵是没有腿的,所以可以用这个分辨是不是活人)(是是是活人啊!那样的话,你,你快点阻止公主的暴走啊啊啊!)太好了不是鬼不是鬼!狂喜得手舞足蹈的正是柴田胜家,因为高兴得忘乎所以,不自觉地把身边的步兵们一个个都打飞了,【之后就只要和睿山进行交涉了,虽然还不能说是打开了僵局不过光是看你们两个现在的表情,嗯,满分是也】丹羽长秀安静地笑着说着,但双眼却隐隐泛出了泪光,【肚子饿了金桔,给我吃吧】犬千代把手伸想了光秀的发饰,但是光秀喊着【不——可——以——是——也!】立刻拒绝了,之后在良晴的劝解下两人终于和好了,这下除了前去救援被软禁的长政,信澄夫妇而滞留在北近江的五右卫门以外,织田家的重臣们终于都集结在复活了的信奈身边了,【大家!虽然很想好好为猴子和十兵卫的生还庆祝一下,但是,现在我们还被浅井朝仓联军前置在睿山哇!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三好家和六角家肯定会从后方进攻京都,一旦将军——今川义元被他们俘虏了的话我们就输了哟,有什么好的计策吗?】一旦开始下雪的话朝仓军就只要撤回越前了良晴点头道,【比起四国那里,三好家更有可能从摄津的尼崎那边进军,同时甲贺的六角承桢会进攻南近江,封锁连接京都和美浓的中山大道】今井宗久的情报来自于自己商业对手的津田宗及,曾经利用了近卫前久的计划密谋打到信奈的津田宗及自从将商业联合会代表一职让给今井宗久之后表面上也开始配合织田家进行活动,但说不定只是将自己的野心更深地隐藏了起来罢了,【这样啊,中了敌人的奸计虽然让人有些后悔但是已经没有后悔的时间了,现在要是能将盘踞在睿山上的浅井朝仓联军引诱下来大决战就好了,不过棘手的是那些家伙还真是纠缠不清啊】【啊哇哇,难道说我就这样永远都回不去三和了吗?】【不用担心竹千代,无论如何我也会打破这种胶着状态的哇】【虽说如此,这样下去的话我们还是束手无策,二十分是也】正在大家一起思考对策的时候——【睿山的使者求见!】【被天台座主授命守护睿山的正觉院豪盛大爷我,前来劝降你们这些女武将们了哦!】浑身散发着酒臭味,有着武藏坊一样体型的僧兵大汉出现了,(那个家伙之前趁夜想要偷袭却被胜家打败了,之后只好灰溜溜地逃回睿山去了)(用女性禁止作为护身符还一副不知羞耻的样子,真是粗野而懦弱的男人是也,零分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