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小白脸是什么,不过那段初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呢?是最近吗?还是很久以前的往事了?」「……」在弗洛伊斯温柔的开导下,良晴突然有如大梦初醒。「——可恶啊,我上当了!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想到,那家伙曾经说自己已经有十年没来堺町了!换句话说,和初恋对象约会的事至少是发生在十年前!那时候的信奈还只是个和梵天丸差不多大的小丫头!」「呵呵,良晴先生被信奈大人摆了一道。」「啊,糟糕!我怎么说破信奈的身分了!糟糕了,那家伙现在是尾张外郎糕店的女儿·吉才对——」「不要紧的,对于迷途羔羊的心理谘询或忏悔的内容,我们绝对不会泄漏出去。」「喂,相良,你身为家臣,却迷恋上自己的主公吗?咯咯咯,这种不怕遭天谴的行为,可以说是终极的以下犯上啊!」「我、我才没有迷恋上她!」梵天丸这家伙该不会给我四处张扬……良晴不禁有点担心。无论如何,良晴现在知道信奈只是在拿自己寻开心而已,虽然她说得好像现在进行式的恋情一样,事实上,那只不过是孩提时代淡淡的初恋回忆。「那个女人……居然把我耍得团团转!我一定要找个机会跟她算帐。」「请不要生气,我猜她只是想让良晴先生为自己吃醋罢了。」「那家伙才不是那么可爱的女人,她和弗洛伊斯正好完全相反。」「不过,你还是愿意为信奈大人效力不是吗?」「那是因为织田信长……不对,织田信奈是背负平定战国乱世这项重大使命而生的家伙,而她本人也对此深信不疑。所以严格说起来,她也是为了这个国家的人民着想,嗯……我我我我才没有喜欢信奈喔!像弗洛伊斯这种待人温柔胸部又大的女孩子,才是我心目中的理想类型!」我我我我已经把身心都奉献给神了……弗洛伊斯害羞得移开视线。「再说我是外国人,头发和眼睛的颜色都和日本人不一样……日本的女性都长得那么美丽……尤其是娇小的胸部,所以说这个国家的男性不可能喜欢上像我这样的……」啊~~岂有此理,拥有这副天使脸蛋与魔鬼身材的奇迹少女,来到极东的岛国之后,居然如此妄自菲薄,还说什么「把身心都奉献给神了」。身心都奉献给神的话,不就永远没机会摸到那对软绵绵的酥胸吗?太暴殄天物了!以呵护所有可爱女孩为己任的良晴,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弗洛伊斯,不要说傻话了!」「噫!?」「未来的日本啊,可以在游戏或动画里看到满满的金发美少女!因为那是日本人的憧憬!自从『罗◎斯◎战记』的问世之后,金发妖精就是大家公认地球上最美丽的种族了。」「……对、对不起。你的用词太艰深了……冻化……?」「和我同年级的那些辣妹们,不但会把头发染成茶色或金色,还故意配戴彩色隐形眼镜来改变瞳孔的颜色。当然,纯和风的黑发黑眼也有着难以割舍的美感,我也觉得那样子有点可惜。总归一句,头发和眼睛的颜色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只要自己喜欢就行了!」「未来的女孩子还会自己改变头发和瞳孔的颜色吗?」「是啊!而且有许多女孩子因为胸部太小而烦恼,于是特地去做隆胸手术把胸部整大!」「龙凶守术……那究竟是什么样的魔法呢?」「弗洛伊斯,那是他的幻想啦。」「吵死了,小丫头,才不是幻想!而是事实!」「良晴先生所说的未来之事,真是令人惊讶不已。」不过,托你的福,我稍微有自信一点了……弗洛伊斯露出微笑。啊~~果然是天使的微笑……良晴变得飘飘欲仙。「而且在未来的模特儿界或偶像界,有许多当红艺人都是混血儿喔。」「良晴先生,混血儿又是什么?」「就是日本人和外国人生下来的孩子啊,这种叫国际婚姻,在未来的日本算是很常见的事情唷。」「等等,相良,你说的这些话是真的吗?」坐在大腿上的梵天丸突然露出紧张的表情瞪着良晴。「怎么啦,小丫头?」「要是你敢骗我的话,我就杀了你!」「我骗你做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激动?」弗洛伊斯伸手轻轻抚摸神情紧张的梵天丸小脑袋。「……我梵天丸不是父亲大人的亲生女儿,而是母亲大人与南蛮商人私通怀下的孩子,这一点只要看看我这头金发就能一目了然,算是公开的秘密了,因此母亲大人把我视为污点讨厌我,只疼爱与父亲大人之间生下的弟弟。」「……这样啊。」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也很命苦……良晴此时才察觉到。「不过,小丫头,在这个战国乱世中,母子失和的情况并不罕见,至少不是只有你而已。」「并不罕见?少胡说八道了。」「听好了,我只告诉你们,不要张扬出去——其实信奈也是从小得不到母亲的疼爱,信奈的母亲一心只想让她的弟弟勘十郎继承家督之位,我猜勘十郎会数度企图谋反信奈,也是因为他母亲在背后怂恿的缘故。」「……唔,那就和我家的情况差不多,不过这是为什么?」「因为信奈的观念太前卫了,别人根本不明白她所说的话。之所以会被人讥为傻瓜,不是因为信奈很愚蠢,而是她的想法过于新颖,周遭的人无法理解。不过来自未来的我,可以轻易看出哪边比较正确、哪边比较先进。假如没有她的话,这个战国乱世是不会改变、也无法改变,比起当个保守的人讨母亲的欢心,信奈选择为了天下、为了百姓而战,即使被世人嘲笑为傻瓜也在所不惜,那家伙的目的并不只是平定日本而已,而是要把这个国家打造成能够与南蛮诸国相抗衡的国际贸易大国,她甚至考量到了两百年、三百年之后的事情。」想不到信奈大人居然抱持着如此远大的理想——弗洛伊斯不禁感叹。「拥有这种崇高理想的君主,即便在欧洲也很难得一见。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与信奈大人见上一面。」「织田信奈是个强者,梵天丸也想像她一样。」梵天丸喃喃说着。「相良,像我这样子的人,在未来也很受欢迎吗?」「当然罗,我可以保证。你脸上载着眼罩又一身洋风打扮,而且还是个黑魔法狂热者,充满独特的个人风格,又具有『邪气眼』属性——」此话一出,梵天丸的独眼顿时闪闪发光。娇小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邪气眼……!?那是什么意思啊?相良。」「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词汇真正的意思,只记得语源好像是出自某个宣称「戴着眼罩的眼睛蕴含强大魔力」的家伙……总之在未来的秋叶原,像你这种喜欢幻想一堆『自我设定』出来的家伙,就被称为邪气眼。」「邪气眼……咯咯咯,搞不好就是在说我啊!」「又发作了。」「不,肯定不会错的!因为我就是拥有魔眼的人!」「真的假的?」「所以我平常才会用眼罩把左边的魔眼封印起来,要是拿下眼罩的话,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咯咯咯。」那只是梵天丸自说自话而已,其实根本不是什么魔眼——弗洛伊斯在一旁解释。「你就拿下眼罩让他看看吧,梵天丸。」「可、可是,拿下眼罩的话会发生很可怕的事……会吓到相良的,要是他以后害怕梵天丸怎么办……」「别担心,良晴先生不会害怕的,因为他是来自未来的人啊。」「让我看看吧,6·6·6的眼罩底下究竟有什么啊?」「啊,喂!」良晴伸手取下梵天丸的眼罩。没戴眼罩的右眼瞳孔是茶色的。至于戴着眼罩的左眼——外观上和机能上似乎都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瞳孔的颜色却是艳丽的酒红色。「唔、呜!不许看!这是受诅咒的魔眼喔!」梵天丸因为羞耻和屈辱而颤抖不已。良晴却惊讶地欢呼:「喔喔喔——好漂亮的异色瞳啊!」「异……异色瞳?」「左右瞳孔颜色不一样的角色设定就叫做异色瞳,不需要靠隐形眼睛变色的天生异色瞳很稀有喔!我也是头一次亲眼看到!太感动了!」「是、是吗?」「梵天丸,你真是太完美了,完美的邪气眼角色!」「……你不觉得恶心吗,相良?」「为什么?」「看到我的眼睛之后,人们私下都会议论纷纷,说什么就是因为母亲和南蛮人私通,所以生下来的孩子才会受到诅咒……唯一站在我这边的只有小十郎而已。」追根究柢,梵天丸就是为了掩饰那只眼睛,才会编出那么多千奇百怪的设定……弗洛伊斯补充说明。「真是一群迷信的人啊。那纯粹是遗传使然,跟诅咒哪有什么关系。」「真的吗?」「那还用说!你甚至可以自豪!既然你是武士,为什么不把这典当成自己的武器!看到异色瞳的武士出现在战场上的话,迷信的敌人一定会吓得落荒而逃!」「喔!好主意,相良!」梵天丸两手一拍。「原来还有这一招!咯咯咯,总有一天,我要用我的魔眼……不,用我的邪气眼之力成为奥州的霸者!」「呵呵呵,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梵天丸露出这么开心的笑容……良晴先生真是一位不可思议的人啊……」看到平常总是绷着一张脸的梵天丸表情豁然开朗,笑着说「看样子解开眼罩封印的时刻到了……」的模样,弗洛伊斯感动到热泪盈眶,温柔抚摸梵天丸的脑袋。但是,此时良晴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嗯?「等一下。喂,小丫头,你刚才说『奥州的霸者』……难道你不是这一带的武士?」「不是啊,我是从奥州来这里游学的,另外梵天丸是我小时候的乳名,我的真名叫——伊达政宗!」「咦!?」这么说来,我确实有听过伊达政宗的父亲是葡萄牙人,以及政宗本人不是独眼龙而是异色瞳的说法,本来还以为那只不过是所谓的「逸闻野史」罢了……啊,对了!政宗的副手就叫片仓小十郎!「我原本是预定使用『独眼龙政宗』这个名号的,不过托相良的福,我想到了一个更棒的名号罗!」「不,先等一下。」「我乃是奥州的霸者,『邪气眼龙政宗』——!!」「喂喂喂喂喂喂!」「哼……哈哈哈哈!首先我要以邪气眼当武器,把整个奥州攻打下来!然后再化身为『启示录之兽』,与南蛮联手给这个国家带来毁灭——」「呃,为什么话题又绕回那里啦!你到底把我说的话都听到哪里去了?」「哇哈哈哈哈!既然这么决定了,我现在必须立刻返回奥州继承家督!我要把天下变成我的囊中物——!!」这下糟了……!那个超级危险的野心家,日本史上最闪亮的元祖中二病(注9)患者,晚年真的企图与南蛮国家结盟打倒江户幕府的伊达政宗——!(难、难道我给那个麻烦人物伊达政宗灌输无谓的自信与妄想?靠异色瞳来称霸奥州?感觉好像真的会成功,这样一来历史会大乱的!话说回来,她是不是出生得太早一点啊?)就在良晴不由得抱头懊恼的时候,梵天丸从良晴的大腿上跳下,黑色的斗篷一翻,朝南蛮寺的门口跑了出去。「我们就来看看能够改变这个国家的会是哪个魔王!是第六天魔王织田信奈,还是我『启示录之兽』邪气眼龙政宗!弗洛伊斯、相良,下次再会时,我就是天下霸主了!」临走前还不忘撂下危险的发言。「我可能铸成了难以挽回的大错也说不定……唉~~」「不,良晴先生做了一件好事喔,我以后也会更加积极乐观,不会再为胸部太大的事感到羞傀了。」「嗯,我也不会再对信奈的胡言乱语耿耿于怀。啊,糟糕!我正在和十兵卫进行赌上贬职命运的特产对决啊!」「对决……是吗?」「完全忘得一干二净了!可恶……我、我可不是在乎信奈的初恋更甚于对决的输赢喔!那家伙的事我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到底是什么样的对决呢?」就在弗洛伊斯发问的同时,南蛮寺的大门被人粗鲁踢开,一群手持种子岛火枪与日本刀的佣兵集团一窝蜂涌入。「喂喂喂!看过来看过来~~!」「南蛮的修女小姐,请你速速离开堺町吧~~!」「咱们要砸烂这座南蛮寺!」「不快点滚的话,修女小姐可是会被掩埋在瓦砾堆里!」你们是什么人?良晴护着弗洛伊斯上前询问就在此时,一名疑似雇用了这群关西腔佣兵集团的人物,缓缓走到良晴面前。头上的金桔发饰随之摇曳……「你是——十兵卫?」「唔,猿人,想不到你也赶来摧毁南蛮寺了!不容小觑的家伙!」「慢着,为什么非得摧毁南蛮寺啊?堺町和有公家在罗哩罗唆的京都不同,传教活动应该没有受到限制吧?」「哼,当然是因为这座南蛮寺的存绩与否,关乎到这场特产对决的胜负,虽然我与南蛮寺无冤无仇,但是为了天下布武的理想,一点牺牲在所难免。」注9:通常是比喻青春期少年过于自以为是的特别言行。「哇!难不成你在弄小动作!?」「在这些佣兵面前,我不能透漏太多——废话到此为止,各位,拜托你们了。」了解!在这群剑拔弩张的佣兵中,还混杂着僧人摸样的男人。继京都之后,连堺町也待不下去了,难过到双眉紧颦的弗洛伊斯细声说出「神啊……这些人是无罪的。」之类的话,同时握紧十字架项链。良晴大声质问光秀:「就算是为了特产对决的胜负,也不该做出这种蛮不讲理的事情!你冷静一点,十兵卫!」「胜负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赶快解决信奈大人面临的难题,还是说猿人前辈已经开发出能让堺町会合众愿意掏钱购买的特产料理了?」「呃……目前还没有……不、不过,我会想出好办法的。」「果然还没想到办法吗?猴子的智慧根本靠不住。」佣兵之中,不知为何有许多抱着猫咪的僧人。其中站在光秀背后,看似领导阶层的僧人,由于头上戴着虚无僧的草笠,因此看不见长相,不过他手中那把满是脏污又伤痕累累的种子岛火枪,看起来似乎经历过不少战役的洗礼。光秀八成是受到津田宗及的教唆……那个笨蛋——良晴隐约察觉到这一点。「猿人前辈,其实我也不愿意做出这种蛮横的事来,只不过事态紧迫,再不赶快获得册封将军的认可,这次的上洛行动就只是平白树立敌人而已,如果你提不出更好的办法,就闭上嘴巴在旁边看着。」虽然光秀是个秉性耿直的家伙,看来她只要专注于一件事情上面,就会看不清周遭的情况。「不行啦,十兵卫!信奈很喜欢南蛮文物!你这么做会惹她生气喔!」「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所有的责任都由我十兵卫一肩扛下。」「呜啊啊啊——不行了!跟这种死脑筋的家伙讲道理根本行不通!」「修女小姐,虽然对你很过意不去,不过这是我的任务。只要你愿意即刻离开堺町,我十兵卫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佣兵们一步步逼近手无寸铁的弗洛伊斯。弗洛伊斯害怕到双肩不断颤抖,但是……「不,我不走。」抬头挺胸的她以坚毅的口吻否定光秀的提案。「你、你说什么?」「我剐才从良晴先生的口中听说信奈大人的事情,信奈大人想要平定战乱不断的日本,将日本打造成一个可以与葡萄牙和西班牙平起平坐的强国——为了实现这个理想,就算得不到母爱也无所谓。信奈大人下定决心,选择走上自己相信的道路。」「猿、猿人,你居然对一个外国人说些有的没的!」「没想到日本也有如此杰出的女王存在,这引起我很大的兴趣,只要一次就行,我想要见信奈大人一面。为了日本的人民,我有些话想当面告诉未来有可能成为日本女王的信奈大人。堺町是畿内最后的据点,因此我绝对不离开这里——」就在此时……原本已经离开的信徒和参观者们,听到骚动声后又折返回来。不只如此……「不准对弗洛伊斯大人出手,否则绝对饶不了你们!」「没错没错!!」每天免费来这里听弗洛伊斯讲授学问的小孩子们,纷纷围在弗洛伊斯身边,用口齿不清的声音吆喝光秀一行人。呜……呃,看到这些孩子愤怒的眼神,感觉好像我十兵卫是坏蛋一样……光秀有点愧疚地轻声嘀咕。「更何况,我听说堺町是足以和义大利威尼斯媲美的自由都市,即便是敌对立场的人马,也不该在堺町挑起争端。」「唔、唔,这个修女……胸、胸部好大……一看到她的胸部,就会不自主地产生一股无地自容的挫败感,这究竟是为什么?」没错,弗洛伊斯。你傲人的上围对付日本的女孩子也很有效果喔——良晴插嘴。是……是这样吗?弗洛伊斯茫然地歪了歪脑袋。「十兵卫!当初信奈在正德寺畅谈,世界。的时候,你不是跳出来表示自己也能理解信奈的想法吗!难道你忘记了?」「可、可是,在、在放眼世界之前,必须先统一这个国家……」「说什么蠢话!到处破坏南蛮寺,欺侮像弗洛伊斯这样纯真的女孩子,你觉得做出这种行为还登得上世界的殿堂吗?」「少少少少罗唆!要要要是输给猿人被贬为伙夫的话,不是比切腹还惨的奇耻大辱吗!」「后世的历史书籍上会这么写喔,明智光秀是个违背主公织田信奈的意愿,压榨天主教徒的武将……」「啊~~啊~~我什么也听不见———少罗唆少罗唆少罗唆——!」「哇~~变成耍赖的小孩了!?」「少罗唆少罗唆少罗唆——!!呼~~呼~~!嘎噜噜噜!」「十、十兵卫?你怎么了!」「嘎噗嘎噗!」「别咬我、别咬我啦!」自己的论点遭到推翻就恼羞成怒化为猛兽……看样子要用言语说服她是不可能的——良晴心想。对了。越秉性耿直的女孩子……就代表越好骗!反正十兵卫一定也是被津田宗及欺骗了。既然如此,我就以毒攻毒、以眼还眼。「听我说,十兵卫!堺町的会合众成员之中有许多人信奉天主教,要是你今天砸毁南蛮寺的话,会合众的大半成员都会与信奈为敌喔!」「咦?真的吗?」「当然其中也是有像津田宗及那种排斥天主教的商人啦!不过,堺町是靠南蛮贸易发展起来的,接纳天主教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唔,是有道理。」「而且那些商人为了在贸易中站在有利的立场,都一起受洗为天主教徒了!」「你说什么!?我、我居然完全不知情!那还是中止破坏南蛮寺的行动吧!」短短五秒就骗到她了。其实受洗为天主教徒的堺町商人只有寥寥几位而已……就在弗洛伊斯差点吐露实情的瞬间,良晴「嘘」了一声,用手指抵住弗洛伊斯的嘴唇。「真、真、真是好险!我差点就在津田宗及先生的教唆下做出无法挽回的事了……!以后必须要保护好这间南蛮寺才行!」「你说真的吗?太感谢你了!十兵卫小妹果然是个好女孩啊—」表面上虽然看似聪明伶俐诡计多端,说不定这家伙其实是个毫无城府的傻女孩喔……良晴心想。而且刚才还脱口供出津田宗及的名字。如果光秀不学着怀疑别人的话,以后恐怕会尝到不少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