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良晴神速地冲到了长政与浅井家家臣们的中间,【为什么你无法做出选择!没能下定决心你又怎么能舍弃得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呢!半吊子的觉悟是得不到天下的,你也就只能挑起这种毫无意义的战争,让自己的部下白白送命罢了,浅井长政你这个超级大白痴…!】【住嘴猴子,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苦衷!我的事情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良晴的眼中闪烁着光辉,大声地喊道【我知道啊!】你心中的犹豫,你心中的痛苦,这时,五右卫门出现在了良晴的背后,背上背着气若游丝的信澄,【…你是阿市啊,对我来说,你永远都是我的阿市啊…】信澄发出的声音小得几乎无法听见,但长政却清晰地听到了,【殿下,下面该怎么办!?】【请振作起来!】【织田信奈的本阵就在眼前了!】但是浅井长政却说道,【——已经,不行了,抱歉…!我已经….无法战斗下去了….!】在信赖着自己的家臣们面前,长政低着头翻身下马,脸上早已泪流满面,现在的表情不想被部下们看见,这个泪流满面的人已经不是猿夜叉丸了,也不会被家臣们所承认,(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应该选择的梦想,必须走的路也早已经决定了,但是现在却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胆小鬼啊)在【姉川之战】的最终阶段,本来占有压倒性优势的浅井军在织田军本阵前突然崩坏,而其导火索正是浅井长政在外人看来完全无法理解的突然失去了战意,【猴子君,姐姐她,危险】【不要说话了信澄,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但被五右卫门背在背上的信澄还是绞尽自己最后一点力气说道【我方的军队为了编制【方圆之阵】而进行工事的话势必会导致本阵的防御再次薄弱,猴子君,阿市她撤退之后朝仓义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那个人比阿市要危险的多,我很担心姐姐大人的安全】【难道说义景会亲自跑去信奈的本阵!?】【发现无法正面突破的话,那个人很有可能会选择在忍者的帮助下秘密潜入,咳,咳】糟了,半兵卫酱正指挥着俺的军团,现在留在信奈本阵的之后犬千代而已!?等等,难道说就连犬千代也已经率领着小姓们加入工事中去了吗!?信澄就交给你了五右卫门!绝对不能让他死啊!良晴一边怒吼着一边调转马头,向着信奈的本阵飞奔而去,【等等,一个人太危险了相良氏!】但此时良晴已经听不见五右卫门担心的话语了,一想到在睿山初次相遇时朝仓义景看着信奈那种异样狂热的视线,良晴就害怕地颤抖不已,(把信奈带回自己的家里去每天帮她换漂亮的衣服,让她做自己的母亲什么的,那个家伙是变态啊!超级大变态啊!)不要开玩笑了!不要开玩笑了!明明就连俺都还没有跟信奈kiss过呢!她是非常重要的,对俺来说无可替代的重要,怎么能让那个趁火打劫的混蛋得逞!!!【难道说,难道说,信奈,等着俺啊!不要开玩笑了!信奈!】喂,猴子,浅井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全军撤退了!是我们的大胜利啊!在【方圆之阵】的一角负责防御的胜家笑着向良晴挥手致意,不过现在不是理她的时候,确认了犬千代就站在胜家身边的瞬间,良晴感觉全身都如同落入了冰窖一般,拜托了,一定要赶上啊!!!!!!【给我等等猴子!!?喂!不许无视人家!!?】************************战局就仿佛是无法停止的齿轮一般不断推进,良晴为了抓住一线的生机而将一只写上了大不敬犯罪宣言的风筝放飞到了空中,以此为契机,本来分散在战场各处濒临崩溃边缘的织田军又重新集结到了信奈本阵的周围,组成了防御用的【方圆之阵】如战鬼一般单骑猛进,无人可挡的浅井长政由于无法斩杀心爱的津田信澄最后含泪撤退到了姉川的另一边,不过此时一个人待在本阵中的信奈还不知道此事,信奈不久前才命令犬千代率领小姓部队一同加入【方圆之阵】中去,能够使用的兵力已经全部投入到战线中去了,现在对两军来说都已经到了不能再有所保留的境地,逐渐地演变成了一场消耗战,在金崎被背叛之后差点就惨遭毁灭的织田军士兵们的怨恨,与做好了现在若是逃避了,自己将没有明天可言这种觉悟的朝仓军士兵们的斗志,碰撞在了一起,在冷澈的天空下,姉川的河水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若是浅井家没有背叛的话,现在想着这样没有什麽意义事情,信奈突然感到一阵无力,(不知道堪十郎怎么样了,既然猴子亲自跑去救援的话那至少性命应该没有问题)敌我双方的怒吼声在帐外此起彼伏,现在驻守在本阵中的只有信奈一人而已,独自一人坐在巨大的帷幕中使得信奈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战国大名的孤独感——不对,是更加微妙的感觉,(真奇怪啊,以前似乎也有过这种感觉)那是听说了有龙神出没的池塘于是急着赶过去,却在中途被今川义元部队突袭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在空无一人的帷幕中突然就涌入了大量的敌兵——突然,信奈感到背后有什么人在靠近,【犬千代吗?】说着,信奈转过了头,不对,不是犬千代,这异样的“气”,不会错的,【朝仓义景,参上,事出仓促所以不及准备,不过朕是特地来接你回越前一乘谷朕的宅邸的】【!?】从背后逼近的男人用手捂住了信奈的嘴,想要拔出手边太刀,可是立刻也被这个男人用另一只手制止了,从被握住的手腕上传来一阵几乎要被折断般的痛楚,(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个男人居然自己太疯狂了吧!?)朝仓义景化妆成了织田军的足轻,趁着混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信奈所在的本阵,他的腰上挂着一个没有见过的武将的首级,【这个现在只剩脑袋的男人是朕的一名家老。只要有相应的功绩的话,就算是名不见经传的足轻也可以见到总大将,坏习惯啊信奈,最为一个公主大名来说你实在是太缺少戒心了——有必要好好地调教一下】【!?】为了能够进到本阵中来不惜亲手砍下追随着自己的家老的首级——!?(无法相信,这实在是太疯狂了!而且混进来了为什么不取我的性命!?放手,快放手!好恶心!)在激烈的抵抗中,信奈被强行推倒在了地上,双眼充血的朝仓义景粗暴地压在了信奈纤细的身体上,两个人的视线在这时重合了,信奈只感到全身变得一片冰冷,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朝仓义景有着贵族标准的端正面容,不过此时他充血的双眼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看起来他似乎是在凝视着信奈,不过却又是那么的空洞,【好美,就连吐出的气息都散发着芬芳,果然你跟其她的女人不一样,这双眼睛里充满着对朕的憎恨和杀意,多么坚定地意志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肝脏的附近被猛的打了一拳,信奈感到一阵气竭,不过依然还是顽强地用牙齿去咬义景的手想要反抗,紧接着右边的脸颊和左边的脸颊被狠狠地抽了两巴掌,【呜呜呜,啊.,,,啊啊】信奈此时只能感到浸澈骨髓的恐怖,因为无法接受这突发的状况,全身都在恐惧之下完全使不上力气,【朕对战争什么的毫无兴趣,之所以会执着到这种地步都是为了你啊,信奈,朕要把你变成我的女人!】【什么你以为为了这种愚蠢的理由到底死了多少人啊】【为了主公而死是家臣无上的荣耀,虽然本来应该先把你带回去的,不过果然朕已经无法忍耐了,就在这里把你变成朕的女人吧——你还是处女吧,能够明白朕的意思吗,你会被注入朕的种子,怀上朕的孩子,就在这姉川的阵地上!】【不不不要住手!】【感到光荣吧,【源氏物语】之外的女人能够让朕产生这种感觉的你还是第一个,势不两立的敌人在战场上合为一体,就是【源氏物语】中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场面啊,这才是风流的极致!】义景张开了嘴,伸出舌头想要去舔信奈白皙的脸颊,(雅蠛蝶!)救救我,救救我啊父亲,从这个男人手上保护我啊,蝮蛇但是,父亲已经不在了,蝮蛇也正在与信玄激战中,现在,现在能够赶来就我的人——现在希望能来救我的人——【猴子!良晴!】【混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赶上了,就在信奈的初吻要被夺去前的瞬间,良晴赶到了已经连自己在哪里,在做些什么都不知道地出离地愤怒了,对一直以来都不擅长憎恨他人,爽朗亲切的良晴来说,这种似乎能烧焦一切的怒火还是初次体会,感到心脏激烈地跳动着,仿佛就要冲破胸膛一般,良晴用全身的力气猛地踹中了朝仓义景的小腹,将他从信奈身上踢飞的同时冲了上去对着他的脸狠狠地挥拳,挥拳,挥拳,不断地挥拳,不过朝仓义景虽然有着贵族的苍白脸色,却是个健壮的大个子男人,虽然脸上吃了良晴数拳,不过却完全不当一回事情,他看准了良晴挥拳的空隙暴起发难,不但直起身子,更是用重拳予以了反击,盛怒之下良晴已经连闪避的本能都失去了,下巴上结结实实地吃了义景沉重的一击,被打翻在地之后,紧接着肚子上又挨了一脚,不过,现在的良晴同样已经完全忘记了疼痛,只有这个男人——【噢噢噢噢噢噢】良晴用自己的头狠狠地撞向了朝仓义景的腹部,【你就是信奈养的猴子吗,明明只是只低贱的猴子却觊觎自己的主人,你不觉得羞耻吗!】义景努力稳住步伐,想要将顶在自己甲胄上的良晴压倒在地,不过良晴没有放过这一瞬间的机会,猛地一抬头对着义景的下巴就是一记头槌,然后,良晴发出了连战场上的怒吼声都能压倒的咆哮将义景摔倒在地,像小孩子打架一样拼命厮打着他,【混蛋!!!!你想对俺的女人做什么!!!!!!】不过对于良晴这无意识的怒吼反应最激烈的并不是大喊着【你这个贱民!!!!】的朝仓义景,【等,等等,你都在说些什么呢猴子!?】而是身体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的信奈,本来在义景的袭击下都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已经完全消失了,信奈连现在的状况都完全忘记了一般全身羞得赤红,大滴大滴的汗水不断地留了下来,【你你你你你你您是笨蛋吗,脑脑脑脑脑脑脑脑袋终于坏坏坏坏坏掉了吗!?谁谁谁谁谁谁谁谁谁是你你你你你你你你的女女女女女人啊!?不不不不不要擅自说些毫毫毫毫毫毫毫无根据的话啊啊啊啊!砍砍砍砍砍砍了你!】【等,等等信奈!俺刚才好像是说了什么,不过那都是在战场上一时暴走兴奋过度的缘故!忘了吧!别当真!俺刚才什么都没有说!】【无路赛,现现现现在才说要我忘忘忘忘掉什么的怎么可能啊!哎刚才的不是真心话吗,你说只不过是胡言乱语?这算什么!居居居居居居居然敢玩弄我纯纯纯纯洁的少女心混蛋【俺的女人妖怪猴子】,不不不不不可饶恕!!!】【为什么要拔刀啊!不不不不不要砍过来啊!冷冷冷冷静下来啊!】【现现现现现在有可能冷静的下来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托你那句毫无责任心的厥词的福!我的耳朵现在已经负上了一辈子都没办法愈合的伤了!啊啊啊,果然不行啊,那句恶心的话就算相忘也完全忘不了啊!负起责任来让我砍掉吧!】【等一下啊!就算真的要砍我也等一下再说,先把朝仓义景给捉起来啊!】【——这么说来,好像是有那么个人呢】【“好像是有那么个人呢”才不是这么一回事吧!明明刚才被推倒在地上的时候都害怕得要哭出来了!】【才没有哭呢!哼,就,就算你不来那种家伙对我来说三下五除二也能解决了,轻松轻松!】【说起来,喂,朝仓义景不见了!被他逃掉了啊!!都是你的错!】【是你的错才对!都是你说了那种奇怪的话的错!】【哈啊?居然过激反应到这种程度,不受欢迎的女人还真是可悲啊!】【果然还是砍了你好了~!】似乎在两个人满脸赤红上演夫妻相声的时候,完全被无视了的朝仓义景遮住了自己浮肿的脸偷偷地逃了出去,然后,在这一瞬间,本阵中就只有信奈和良晴两个人独处着,(俺,俺,俺,俺的女人俺的女人俺的女人)信奈全身都颤抖不已,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重复地呢喃着这句话,大口大口地吸气也无法平息胸中的躁动,直到现在(我得救了啊)这样的实感才满溢了出了,只感觉膝盖一阵酥软,几乎就要再次摔倒在地,这个时候,良晴紧紧地抱住了信奈,(刚刚刚刚刚才俺都说了些什么啊啊啊啊啊!?没有女朋友的时间=年龄的俺居然说出了那那那那种台词羞羞羞羞死人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只有一件事情自己完全理解了,不是通过脑袋,而是通过心,感情和灵魂彻底的理解了,在看到朝仓义景就要玷污自己最重要的信奈的那一瞬间,(俺喜欢着这个家伙啊——跟织田信长变成了女孩子这种设定完全没有关系,俺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信奈——爱上了“吉”)现在就算理智告诉自己再多的这是不可能的也已经没有用了,信奈虽然嘴里叫了一声【呀】,不过抬头看着良晴的脸上就露出了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长长的睫毛,刚才差点哭出来的缘故吗,眼睛有些红肿,这个家伙,到底要可爱到什么地步啊!不愧是天下第一啊,这一点只好承认了,别人也许不知道,不过这个家伙除了脸以外性格也好其它的地方也好都乱七八糟的,缺点更是一大堆,但是,但是对俺来说,她就是天下第一啊,不会让给任何人的!如果信奈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喜欢上了其它男子也就算了,像朝仓义景这种单相思的变态跟踪狂休想夺走信奈的嘴唇!只有俺!只有俺才有权利夺走信奈的初吻!不对,权利也好赏赐也罢都无所谓了,【信,信奈!】【什什什什么?不要这么用力啊,好好好好痛】【赏赐俺就收收收收下了!金崎撤退战还有这次救了你的份,两次加起来!】【两,两次加起来,你是什么意思啊?难,难道说光是接吻已经不能满足你了吗!?不不不不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这这这这里可是战场啊!?要是把南蛮甲胄给脱掉的话太危险了而且,那个,泥泥泥泥沙会混进去的】【两个吻啦,这么害羞的事情不要逼俺说出来啊!说起来你刚才都在妄想些什么啊!?】【你,你才妄想了呢!】【没时间了!可,可以的吧!俺要上了!不许用牙齿咬啊!】【你,你,你才是】两个人的嘴唇颤抖着彼此靠近,就在快要碰上前的那一刹那,咻!!!!!!!一杆枪以惊人的速度从两人的脸中间插了进来,【呜哇!?太危险了!!】【——还有敌人!?】【是人人人人家啦公主!!!!!听听听听好了猴子!!!!!!!!!!!你竟敢,你竟敢把我的公主大人叫做【俺的女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下贱,下流,以下犯上的三下邪魔外道猴子!!!!!!!!我现在就要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