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你的最初咒语-22

「讲真的,这樣太可惜了吧?白白浪费了桃花期呢!」「什麼桃花期?」勇治歪著脑袋发问。「你不知道吗?桃花期啊!就是不知道为什麼突然很受女生欢迎的时期!大部分听到的說法是,一个人的一生中会有一次,但也有人說是三次!讲真的,如果不趁这个时期提起勇气去追女生的话,可能会后悔一辈子呢!」「什……什麼?有这回事?」「你果然沒有察觉!讲真的,听說桃花期最可怕的地方在於很多人当下並沒有发现自己正处於桃花期,而是后来回想的时候才发现的!」勇治震惊不已。昨天午休时琉璃花曾說过,自己在二十年后的未来依然是孤家寡人一个。如果错过了现在这个时期,或许真的要过著与女生无缘的一生呢!难道要等到自己快死了的时候,才后悔「早知道当初就提起勇气告白」吗?「不过话說回来,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再喜欢也沒有用吧?讲真的,你的桃花期已经註定要白白浪费了呢!」「……是……是啊……」事实上,並不见得。波田並不知道,跟沒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是可以结婚的,然而勇治自己当然很清楚。根据民法第七百三十四条第一项,继母的女儿依法虽属二等亲属,但与自己无直接血缘关系。故仅为二等姻亲关系,因此在法律上是可以结婚的。勇治把一海告诉自己的这些话,记得一清二楚。虽然学校的功课老是记不住,但是对於自己有兴趣的东西,勇治总是记忆力特別好。话說回来,一海似乎說过,那奈也知道这件事情。这麼說来,那奈的那个态度该不会是——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得赶快再去跟一海确认一次才行,勇治心想。「哇啊!这下惨了!」「咦?怎……怎麼了?波田!」波田突然在小便斗前发出惨叫声,让满脑子幻想的勇治回过了神来。「……尿到裤子上了啦!怎麼办?」满脸发窘的波田,出声求救。「……谁管你啊!脏鬼!」对朋友见死不救,勇治走出了男生廁所。走进教室,两个妹妹正在窗边讲话,乍看之下似乎感情不错。勇治靠在门上,茫然地看著这两个人,心中一阵疼痛。「要我在两个人之间选一个,我怎麼可能做得到呢……」2「我要先去一海家一趟才回家!琉璃花,妳去参加社团吧!絕对不准使用魔法喔!那奈,买菜就拜託妳了,今天我想吃高丽菜肉卷!」放学前的导师时间才刚结束,勇治向著妹妹们說完这些话后,便站起来飞也似的逃出教室。自从在廁所跟波田說完那些话之后,勇治就变得对那奈及琉璃花的一举一动感到特別在意,不管是抓头发的模樣、衣服摩擦的声音、洗发精的香味等等……每一个环节都让勇治掛心不已,虽然是在上课中,他依然满脑子猥亵的幻想,脸上尽是色咪咪的表情,即使被老师点到名也沒有察觉,即使察觉也沒办法站起身来。我现在是处於桃花期的状态!不知道为什麼,琉璃花喜欢我。不知道为什麼,那奈也喜欢我。大概吧。到底是从什麼时候开始的呢?琉璃花的话,应该是在未来的某个契机下喜欢上我的吧。但是那奈呢?她是在什麼时候、在什麼樣的契机下喜欢上我的呢?退一步想,她真的喜欢我吗?该不会是我自作多情吧?我真的那麼受欢迎吗?虽然完全摸不著头绪,但是卻觉得满开心的。脑中想著这些事情,满脸堆笑的勇治出了校门朝一海家的方向走去。总之得先向一海确认,那奈是否知道民法第七三四条第一项的內容才行。——不对,等等!走在河岸边散步用的人行步道上,勇治停下了腳步。所谓的桃花期,对象也包含男生吗?一海喜欢勇治,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但是这可一点也令人高兴不起来。勇治突然觉得去一海家似乎很危险,开始犹豫了起来。虽然家裡应该还有女仆代田在,但是她也有可能刚好出门去了。何況讨厌这个女仆的一海,絕对不可能让代田进入自己的房间,所以勇治跟一海势必会变成两人独处。这樣一来,难保一海不会想把勇治推倒。「……受欢迎的男人真辛苦……」勇治嘴裡喃喃自语,又自己歪著脑袋觉得这麼讲好像有点怪怪的。总之还是決定向后转,朝自己家裡的方向走去。来到了最心爱的堤防边,丟下书包,躺在长满了野草的平缓斜坡上,放松心情,吐了一口气。鼻子裡闻著野草的香味,缓慢流动的河水传来清涼的水声,搭配著徐徐吹来的微风。自己从小时候就喜欢在这裡发呆。只要在这裡,心情就很平靜。害怕被责罵而不敢回家的时候,也常常在这裡打发时间。今天也是个好天气,非常适合发呆。「勇治,你在这裡干什麼?」头顶传来慵懒而高音调的說话声。勇治慢慢坐起身来。回头一看,代田正露出平靜的笑容俯视著勇治。她今天穿的这件女仆装,附蕾丝的白色团裙相当醒目。由於站的位置的关系,迷你裙裡面的风景若隐若现,裙子与白色长筒袜之间的神秘地带,今天也散发著无比的魅力。「代……代田小姐……妳去买东西吗?」由於代田完全沒有发出一点声响便出现在勇治的身旁,让勇治感到很不可思议。他带著紧张感,勉強挤出不自然的笑容。「沒有啦,我因为无聊,所以来找你玩呢!毕竟现在我只有你这个朋友而已。而且有些事情想跟你谈一谈。不知道为什麼,主人总是很不喜欢我,完全不跟我讲话。今天他也沒有去学校,关在房间裡不知道在干什麼。这樣子我很难做事哩……」垂头丧气的代田,在勇治身旁坐下。「哪,勇治。你是主人的朋友吧?他有沒有說过为什麼讨厌我?」「他这家伙本来就脾气古怪。体弱多病,看见陌生人又会怕生。能称得上是他朋友的,大概只有我跟那奈吧?」勇治並不打算告诉代田,一海是因为认为妳是八菱的间谍所以才讨厌妳的。毕竟一海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勇治小心应对著。「喔……或许多花一点时间,就能跟他建立交情了吧……对了,勇治,今天怎麼沒有去社团?」「咦?喔……昨天是陪琉璃花去的啦。其实我是回家社社员呢。」「是喔……那那个叫琉璃花的女生呢?」代田說这句话时一边玩弄著垂在胸前的项鍊坠子,眼望远方。她在套我口风了,勇治心想。这裡必须回答得很谨慎才行。「她还在学校。今天应该是去家庭料理社吧。」「是喔……那个女生是你的女朋友吗?昨天你们气氛不错呢。」勇治噗的一声,吓了一大跳。「沒……沒沒沒有啦!不是啦!」勇治接著红著脸小声呢喃:「现在不是以后就不知道了」。不过由於勇治把头转向一边,代田似乎沒听见后半段。「自由真好!青春真好!真令人羨慕啊!好嫉妒喔!」代田一边說,一边在堤防上躺了下来。该說是她太无防备之心,还是她太信任勇治呢?这个女生该不会也对我有意思吧?勇治心想。「代……代田小姐沒有男朋友吗?」勇治鼓起勇气询问。「怎麼可能会有。我可是在山裡的乡下生活了十几年呢!」「真……真的假的?代田小姐那麼可爱……妳觉得年纪比妳轻的男生,怎……怎麼樣呢?」「年纪比我轻的男生?嗯,也不错啊。」微润的慵懒眼神,凝视著勇治。嘴裡吐出舌头,在微厚的啟上舔了一下。勇治心跳加速,不禁別过了脸去。「哈哈哈哈哈哈!明明是个色胚还那麼纯情!你也真是可爱!」「这个……哎哟……呜……」虽然看得出来代田只是在戏弄自己,但是依她这个反应似乎也不是全然无意,勇治心想。毕竟自己现在可是桃花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似乎在哪裡听过的音乐。勇治左顾右盼,卻见代田从胸口取出了一只手机。手机下方,吊饰拉拉杂杂掛了一大串,叮当作响。代田沒劲地在手机上按了按,看了一下画面后便又阖上。「唉,怎麼都沒有一些有趣的事情。」「刚刚是什麼不好的消息吗?」对於勇治的这个询问,代田沒有回答。不知为何,气氛变得凝重。看来是刚刚的简讯让她的心情变差了。或许是抽獎落选了之类的吧。「对了,勇治!要不要陪我去遊乐场散散心?」代田坐起身来,露出笑容,双手一拍。「咦?代田小姐会打电动吗?」「最近不是流行一种女仆角色的卡片对战遊戏吗?那个我很厉害呢!勇治有玩过吗?」「遊乐场啊……偶尔会去玩格斗遊戏啦。」「你真的是落伍了呢!好!今天姊姊请你打电动!」话刚說完,代田便站起来握住勇治的手往前走。手上柔软的触感让勇治心跳不已,一边在心裡向那奈及琉璃花說声对不起。堤防距离车站前那间以店名诡異著称的大型遊乐场『青春之门』並不算近,一路上代田叽哩呱啦地說些关於自己的事情。例如她說她从数年前便开始对电动、角色扮演、模型、同人誌展等等领域的东西很有兴趣,早就下定決心如果有机会离开乡下的话一定要好好玩个过瘾。代田的这些话让勇治渐渐不再怀疑她是八菱的间谍,反而对她这个人本身开始產生兴趣。勇治找机会偷瞄了代田的身体。胸部虽然不像琉璃花那麼大,但也沒像那奈一樣是飞机场,大小可以說是恰好适中,或许可以冠上个美乳的称呼吧。腰很细,屁股很大,穿著白色长筒袜的腿非常细长美丽,实在是一个相当性感的肉体。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穿著女仆装。路上的行人都向她投以好奇的眼光,走在她旁边其实还挺让人觉得不好意思的。代田很自然地挽著勇治的手臂,勇治鼻子裡可以闻到成熟大人的香水味。手肘接触著柔软的突起物,让勇治非常兴奋,鼻血都快喷出来了。一个小时后,从遊乐场走出来的勇治,卻是精疲力竭。虽然在代田的细心教导下尝试玩了这款女仆角色的卡片对战遊戏,但毕竟右手的握力还沒恢复,动作不灵活,加上周围观眾视線所造成的紧张感,让勇治从头到尾脑袋一片空白,输到不能再输。虽然连续玩了好几轮,卻连规则都沒弄懂。「真惨啊,勇治……明天我借你攻略本,你要好好研究一下喔!」「不……不用了啦……」「別灰心嘛!任谁一开始都是一樣很逊的!而且今天的对手一点都沒有稍微放水的意思呢。假日早上人不多,我们到时候再来特训!」勇治垂头丧气,走在旁边的代田卻異常热切,频频举手作出打气的动作。拜託饶了我吧,我不想再玩了,勇治心想。「好了,那我要回主人家去了。现实生活中的主人,为何如此冷淡无情呢?勇治,明天见哟!」「……啊,好。明天见……咦?」勇治抬起头来,发现代田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蹤了。简直像是从一开始身边就沒有人一樣,有一股空虛感。终於从电动的世界获得解放,勇治感觉到異常疲惫,大大叹了一口气,步履蹒跚地往前走。遊乐场这个地方暂时是不会想来了。勇治来到了面对大马路人潮眾多的商店街上时,突然吃了一惊,因为从前面的咖啡厅內走出一个熟悉的黑色短发背影。絕对不会错,那是那奈。那奈似乎是刚买完菜要回家吧,手上提著超市的塑胶袋。不过她买完菜会绕去喝咖啡,实在是件稀奇的事情。勇治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把身体贴在牆壁上,打算从背后吓她一跳。沒想到,接著又从同一家咖啡厅內走出来一位戴著眼镜,表情严肃的女性。她与那奈肩併肩走在一起,好像在谈论什麼事情。「谢谢妳,这些话对我很有用。」「別客气。說真的,你们一定要小心哟……」勇治偷偷在两人身后跟了一段路。由於人声与车声的喧嚷,让勇治听不清楚两人的对话。那奈听了戴眼镜女性的话之后,似乎表情凝重,频频点头。这个女的到底是谁呢?刚刚只稍微瞄到一下她的脸,她似乎戴著一副秀气的眼镜,表情认真严肃。勇治瞪著她那被黑色长裤套装包裹住的嬌小屁股,陷入苦思。以前好像见过这个屁股,但是卻怎麼也想不起来。离开商店街后,那奈终於与戴眼镜的女性挥手道別。勇治见状,便以小跑步靠近那奈。「喂!那奈!刚刚那个人是谁啊?」「勇……勇治?」沒想到那奈会吓一大跳的勇治,也跟著吓了一跳。「干……干嘛?妳做了什麼坏事吗?该不会是……偷东西被抓了?」「不……不是啦!哎哟,吓我一跳!勇治,你从什麼时候跟在后面的?」「从妳们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勇治与恢复镇定的那奈併肩前行。那奈手上的超市塑胶袋似乎很重,於是勇治便伸手帮她拿。但是右手的握力还沒恢复,所以只能跟书包一起提在左手。「嗯,谢谢。你能拿吗?」「別担心,刚刚那个人到底是谁啊?该不会是要怂恿妳加入宗教吧?」「……不是啦!勇治,你怎麼会在这裡?你不是去一海家了吗?」那奈反过来对勇治提出疑问,让勇治感到不知如何措辞。如果明說是跟代田去遊乐场,真不晓得那奈会因忌妒而做出什麼樣的举动。毕竟我现在是桃花期,那奈喜欢我。大概吧。「沒有啦,仔细想想也沒啥事,所以我就一个人去了遊乐场。」「喔……真难得哩。」被那奈斜眼一瞧,勇治冷汗直流。那奈的感觉非常敏銳。「等等,怎麼会扯到我这边来!刚刚那个人到底是谁啊?该不会是星探吧?」「不是啦!那位小姐名字叫作伊藤!」「那个伊藤是谁啊?该不会是——」「你別再猜了!她是杂誌记者啦,就是所谓的媒体工作者!」「什麼?她来採访妳吗?为什麼?」「严格說来不是採访我,而是……一海。她现在正在调查关於八菱电机背后的真相,也就是一海他爸爸所做的那些事情。」一听到那奈說起一海他爸爸,勇治大概就猜得到那指的是什麼事情。那个女人想要调查关於魔法研究的详细內容。「……真的假的?可是她为什麼会来问妳?」「一海今天请假沒来学校,而且他也沒什麼朋友嘛,所以伊藤小姐就跑来採访我了。或许是觉得都是女生比较好讲话吧。不过我也沒办法提供她什麼有用的情报……反倒是从她那边听到很多事情呢!」「什麼事情?」那奈以非常担心的表情看著勇治。「她說……勇治也被八菱的人盯上了呢!」「什麼?我……我吗?为什麼?」虽然勇治大吃一惊,但是想一想自己的确曾与一海及琉璃花一起板进八菱的工厂遗址,破坏了以战爭用途为目的而被开发的机器人,甚至用究极魔法把建筑物发出了个大洞,会被盯上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根据那奈的說法,伊藤是个自由媒体工作者,由於相信了任职於八菱的善良研究员所爆料的情报,因此开始进行著独自的调查。八菱的工厂遗址遭破坏的事情她也知道,甚至已经查到一海的父亲曾经在那裡进行著相关研究。此外,她还知道八菱已经派出了间谍跟在一海身边。「……这……这麼說来……」「应该指的就是昨天午休的时候,跑来找一海的那个女帮佣吧?」「一海也怀疑她是间谍呢……沒想到是真的!」那位女仆,直到刚刚都还跟勇治在一起。感觉起来完全不像是八菱的间谍,但沒想到是真的。仔细回想,她刚刚的确试图探听关於琉璃花的事情。「我好害怕……」那奈以嬌小的肩膀轻轻靠在勇治身上,让勇治心跳不已。走进了被夕阳染红的住宅街后,路上几乎沒什麼行人。「应……应该不会怎樣啦!只是被监视而已,应该沒什麼大不了的!」「真的吗?勇治笨笨的,說不定很容易就受骗上当了呢!何況那个女生长得又漂亮……」「什麼嘛!妳不相信自己的哥哥吗?」「……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吗?」那奈抬起头来,深情款款地看著勇治。以纤细的手臂,勾住勇治垂著的右手。勇治紧张到不行。那奈果然喜欢我,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吧,如果错过了这个桃花期,我可能会光棍一辈子。虽然现在的谈话內容实在不适合突然告白,但是如果在家裡或是学校的话,由於有琉璃花在的关系,根本很少有机会与那奈独处,如果错过了现在这个机会,說不定再也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了。不管怎麼想,都应该把握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将自己的心意說出来才对,但是如果真的顺利告白成功,接下来不就要想个理由拒絕琉璃花?呜呜,如果她哭出来该如何是好?「勇治?」「咕哇!什……什麼事?」那奈凝视著勇治,手臂抱得更紧了。如果是平常的勇治的话,一定会故意去踩地雷,說一些「妳真的完全沒胸部耶」之类的话,但今天他选择不再这麼做。那奈的双眼微润,让勇治的脑袋几近麻痺状态。不能老是逃走,偶尔也应该要进攻。就算壮烈牺牲,也比事后后悔要来得好。說出来吧!告白吧!我从以前就好喜欢妳!咕噜。勇治吞口口水,下定了決心。——但是,已经太迟了。「师——父——!你跑到哪裡去了?」「咕哇啊啊啊啊!」咚!突然从天而降的琉璃花,将勇治压倒在地。真是巧妙的出场时机,简直像是事先算準了一樣。那奈看著被琉璃花踩在背上,呈现大字形攤在地上的勇治,深深叹了一口气。「痛死我了!琉璃花!我不是說过好几次,不准使用魔法吗?」勇治用力坐起身来,瞪著琉璃花。「这裡不是学校,所以可以用!师父怎麼会这麼晚回来,亏人家沒去家庭料理社,在家裡等你呢!」看著琉璃花低声啜泣,眼光泛红,勇治不禁大受感动。对於自己刚刚才想要背叛这个女孩子,感到无比的罪恶感。「对……对不起……」「师父是笨蛋!」「……是啊,真的是笨蛋。」那奈一边說,一边捡拾散落在路上的塑胶袋裡的东西。「啊,对不起……我来捡吧!」刚刚的想法太天真了,勇治心想。要我在这两个人之中选择一个,毕竟还是做不到。我既不想看见琉璃花哭泣的脸,也不想看见那奈悲伤的模樣。啊啊,真是残酷的桃花期啊!勇治搖了搖头,意志消沉。「怎麼了喵?勇治!」「……玛……玛罗!」原本被乌鸦给掳走的茶色虎斑小貓,用两只腳站著,伸手在勇治膝盖上拍了拍。「你什麼时候回来的!」「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喵!勇治,你好像不太开心喵?」「玛罗……男人真是辛苦啊……」勇治哭丧著脸,挤出一点声音。「……原来如此,是这麼一回事喵。勇治,提起精神来喵!」观察敏銳的玛罗轻声安慰勇治,勇治決定晚上要好好跟牠聊聊,彻询牠的意见。虽然,去跟一架机器人讨论恋爱问题实在有点荒谬。「啊,对了!那奈!我在家裡的时候,闯进来一个可疑人物呢!」琉璃花把购物袋裡的东西捡完之后,突然想起这件事,便說了出来。「咦?可疑人物?该不会是小偷吧……?」「我用魔法把他冰冻了,现在该怎麼处理呢?他还活著哟!」「这樣不行啦,怎麼沒有叫警察?勇治,我们快回家去!」「咕……沒,沒错!」现在可不是沮丧的时候了,勇治与玛罗跟在那奈与琉璃花身后,人步前奔。结果在门前被冰冻的,是久未归家的老爸。3「嗯,果然还是自己的家最舒服呢!最近家裡沒发生什麼大事吧?」勇治以微妙的表情点了点头,又不能老实說「从昨天开始多了一个妹妹」。老爸大大刺剌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旁边的勇治则满脸紧张,老爸开心地拍了拍勇治的头。老爸的工作似乎是属於人才派遣性质,但勇治跟那奈其实都不清楚他的详细工作內容。自从两个月前老爸便飞往海外进行长期出差,现在离预定返家的日期还早了好几个礼拜,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老爸提前返家。「……不知道怎麼搞的,我完全想不起来打开门之后我做了什麼,勇治,我是自己走过来沙发上坐下的吗?」「当……当然是啊,你老人痴呆了吗?」「嗯……真是奇妙……」又不能老实說「你刚刚被琉璃花的魔法给冰了起来」。「爸爸,你突然回来,我们都吓一跳呢!这次你会待比较久吗?」在廚房忙著煮晚餐的那奈,一边向老爸发问,一边偷偷瞄向勇治。察觉到视線的勇治,则向琉璃花看了一眼。琉璃花坐在餐桌椅子上,脸色僵硬,两眼望著腳下,神情羞涩。气氛真是诡異。这个家的主人,也就是老爸,不知道认不认为琉璃花是他的女儿?既然因果律的融合反应已经改变了过去,理论上应该会认为琉璃花是女儿才对,但不管怎麼說就是很怪。「沒啦,明天又要出差去了,虽然他们說獎金会多给我一点,但实在是太累人了。真想把这个工作辞掉哩!」这个满脸胡须,理著平头的大叔,就是琉璃花的新父亲。但是突然要让琉璃花称呼这樣的人为父亲,实在是有点於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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