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沒空的不只是男生,连琉璃花也挺忙的。「棲息於大气的精灵啊!依据我们的契約,保护我的肉体吧!哔哔波巴西~!《真空之盾》!」「……咦?」琉璃花喊出来的声音带著若干的回音,接著在前方出现一道椭圆形的薄膜,追著副社长打过来的球,将球以极惊人的气势反弹回去。化身成砲弹的网球,撞破了中网,轰在副社长的腳边,接著又带著地面的碎片及白煙,弹起,撞在铁丝网的支柱上炸成碎片。全场鸦雀无声。青木一脸茫然,想必她一定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麼事。「太好了!我终於拿到一分了!」笑容满面的琉璃花高兴得跳来跳去。「咕啊啊!琉璃花——!」回过神来的勇治,站起来大吼。是魔法!这家伙使用了魔法!在学校这种地方,一大堆学生的面前,这个笨蛋竟然使用了魔法!「……刚……刚刚是怎麼回事?山根!讲真的,刚刚那是怎麼回事?」「我……我不知道啦!」丟下这句话后,勇治便跑了出去,他冲进女子网球场內,从志得意满的琉璃花头上用力巴下去。「呀啊啊!你……你干什麼啦!」「我才要问妳在干什麼!妳是脑筋燒坏了吗——!」「师……师父!因为……网球比我想像的要难得多……」青木打过来的球,琉璃花一次都沒有成功打回去过,看起来就像在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地方独自用力挥著球拍。「这能当借口吗?白痴——!」啪!一阵可怕的声响,传到勇治的耳朵裡。啪啪啪啪啪!「哇啊啊啊啊!」一张高耸的铁丝网,慢慢地往这边倾倒下来。琉璃花以魔法打回去的网球,似乎把支柱撞断了。这麼轻的球,竟然有如此可怕的破坏力,又或者,这也是琉璃花的不幸所造成的影响?因果律的拒絕反应不是已经转变为融合反应了吗?悲鸣声划破天空。这樣下去,女网社员全都会被铁丝网压在下面。「喂!琉璃花!想点办法吧!」「潛藏於冰床的精灵啊!依据我们的契約,保护我吧!喀茲哩喀茲!《冰雪之牆》!」琉璃花那带著回音的声音再度响起,她的双手迅速结印,一股冰冷之气从中冲出。——就在这时,一条黑影闪过了勇治的眼角。咚!抱著头蹲在地上的勇治眼前,出现了一道橫向延伸的厚重冰壁。铁丝网发出轰然巨响,压在冰壁之上。冰块破裂的声音响起,碎冰到处乱飞。多亏了这道冰壁,勇治等人沒有被压扁。但是站在球场对面的青木及站在铁丝网旁边的女社员们恐怕就沒那麼幸运了,勇治满怀不安地越过冰壁往对面看。然而,铁丝网跟地面的缝隙之间,卻一个人都沒有。「刚刚那个……难……难道是……」勇治耳中听到一个模糊的女性說话声,急忙回头往說话的方向望去。在距离稍远的地方,一位身穿黑色女仆装的女性,两手交抱在胸前,抬头挺胸地站在那裡。她的腳避倒著包含青木在內的数名女网社员。「……代……代田小姐?」一定是她救了这些人,但是她干嘛拿一块黑布蒙住嘴巴呢?难不成她以为这樣就能让人认不出来了吗?除了腳上穿著长达膝盖的黑色足袋(传统的日式鞋袜)之外,身上的女仆装都沒有改变,略带波浪的红色及肩秀发非常醒目,手上还拿著超市的塑胶袋,袋口甚至露出几根长蔥。不知道该用诡異、可怕还是走错场景来形容。「啊!糟糕!」一瞬间,代田的身影从眼前消失。「怎……怎麼回事?」勇治揉了揉眼睛。是梦还是幻觉?虽然多亏了这位奇装異服的代田小姐,所有人才能毫发无伤,但现在到底是什麼状況?——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呼……虽然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好像得救了。」「妳还有脸說话——!」抓住依然处於兴奋状态的琉璃花的手,勇治赶忙从网球场上逃之天天。背后网球社的社员们还在大呼小叫,但可沒空理他们。不管怎麼想,都不可能编出一套合理的谎话,但又不能老实回答「嘿嘿!其实是魔法啦!」,所以只好拉著琉璃花先逃到沒有人的校舍后面再說。「呀啊啊!」「哇啊啊!抱歉!」弯过转角,冲进阴暗的校舍后面的那一瞬间,差点撞到一个戴著眼镜,看起来很严肃的年轻女性。她狠狠地朝勇治瞪了一眼,应该是新来的老师吧,但现在可沒时间听她說教。勇治朝她鞠了个躬之后,便往更深处跑去。来到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勇治两手撐在膝盖上喘气,全身都是汗,右肩隐隐作痛。这樣下去,肩膀的伤可能永远都不会好。「刚刚那个穿黑衣服的人是谁啊?」琉璃花一副局外人的模樣,一边擦著汗一边问道。「那不是重点!妳干嘛在眾人的面前使用魔法啊!」勇治哑著嗓子大吼,口水喷在琉璃花的脸上。「……因……因为,在未来,魔法是很普及的东西嘛!」「不管未来是怎麼樣,都不应该将魔法使用在运动上吧!这摆明是犯规时!」「可是……我一球都打不回去嘛!好沒意思喔!」看来这家伙完全沒有自己做了坏事的自觉,真是乱来。得先好好教导这家伙一些现代世界的常识才行,否则的话以后的苦日子可长了。「妳的体力明明不错,怎麼技巧那麼差?」「才……才沒那种事!人家是第一次打嘛!多练几次就熟了!」琉璃花嘟起了嘴。勇治站起身来,大大叹了一口气。肩膀痛一头也痛。未来的自已,想必也是这麼疲於应付吧。「总之,禁止妳使用魔法!」幸好刚刚只是社团活动,如果是在体育课或是教室中使用魔法,那可就百口莫辩了。「咦——?偶尔用一下有什麼关系嘛!」「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不准在別人面前用魔法!」「你……你要干什麼?师父!」勇治抓住琉璃花的手腕,夹在腋下,想要以強硬的手段把手镯取下来,手镯上有青色魔宝石,是施展魔法的必要道具。但在琉璃花的奋力抵抗下,勇治狼狈地被摔倒在地。「咕哇!」「就算是师父,我也絕对不交出手镯!」「既然如此,那就收起来!我们学校的校规规定不准佩戴饰品类的东西!」迅速站起身来大吼的勇治,对於自己竟然被年纪比自己小的女生轻易摔倒,感到相当丟脸,看来以后应该在家多练练肌肉才行。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可沒时间让勇治感到自卑,如果不趁现在好好罵罵她,以后的日子可是会麻烦不断。「除了我许可的情況以外,禁止使用魔法!听见了吗?」「我……我不要!」「妳敢不听我的话——!」勇治使出全身的力气怒吼,琉璃花才终於垂头丧气,一副委屈的模樣。「……我知道了……你不要那麼兇嘛……」「真是的!还有,不准参加社团!」「咦——?那……那怎麼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师父一起参加社团活动呢……」琉璃花低著头露出寂寞的表情,嘟著嘴巴,踢著腳下的小石头。「干嘛一定要跟我一起参加?」「因为……人家想一直跟你在一起嘛……师父你一直都很忙,明明說好要一直陪著我的,到头来卻很少陪在我身边……人家好寂寞哟……到了这个世界以后,虽然发生很多事情,但是终於完成任务,获得自由了……而且年龄也变得相近,隔阂终於变少了說……」看琉璃花咬著嘴唇一副快哭的模樣,卻又強忍著淚水,让勇治不禁大受感动。将原本是孤儿的琉璃花养大的正是未来的勇治。虽然现在是二十年前的模樣,但是对琉璃花来說,勇治依然是她的亲人。在这个连朋友都沒有的世界,勇治是她唯一的心灵羈绊。琉璃花已经沒有办法回到未来的世界了,所以或许应该要对她溫柔一点才对。「……真是的!就算不参加社团活动,我也可以一直陪著妳呀!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现在因为因果律的关系,妳变成了我的妹妹!家是同一个,学校也是同一个,有什麼好觉得寂寞的?」勇治說完之后,伸手在啜泣的琉璃花头上摸了摸。沙……突然,琉璃花抱了过来。巨大而柔软的胸部,压在勇治身上。一瞬之间,身体的一部分便硬了起来,为了不让琉璃花发现,勇治只好微微把腰向后缩。「话是这麼說沒错,但是师父老是骗人……明明說要一直跟人家在一起,每次都一下子就不见人影……」琉璃花把脸埋在勇治胸口,用著像蚊子一樣细小的声音說道。「妳……妳在說什麼呀!那是二十年后的我吧?妳现在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人了,跟我是一家人!我哪裡都不会去的!」那奈跟琉璃花虽然都跟勇治沒有血缘关系,但都是妹妹,所以当然是一家人。「……一家人吗……」在嘴裡轻轻复诵之后,琉璃花抬起了头。脸颊泛红,眼睛睜得大大的,用吃惊的表情凝视著勇治。「是啊!一家人!」勇治如此回答。接著,琉璃花放松了全身力气,露出非常安心的微笑,将细长的双眼闭了起来。微厚的嘴唇,就在勇治的眼前。琉璃花的这个举动,让勇治的內心受到极大动搖。这个来自未来的巨乳魔导师,现在是想要我做什麼?——该不会是……勇治的手掌迟疑著该不该将琉璃花一把抱住,上面流满了汗水。仔细想一想,嬌美又丰满的琉璃花,除了性格之外,每一点都是勇治喜好的类型。說真的,实在太可爱了。再抱下去,理性迟早会把持不住,到底该不该有所期待呢?可是这樣子真的好吗?忽然,勇治心中闪过那奈的愤怒表情,原本脑海裡规划的家庭计画及各种幻想都因而消失得一干二淨。「嗯?妳身上有汗臭味!」遇到进退维谷的局面,就会故意去踩地雷,这是勇治的得意伎俩。「咦?真……真的吗?」琉璃花急忙把勇治推开,在自己身上闻啊闻。或许真的有点汗臭味吧,琉璃花皱起了眉头。勇治带著极度憔悴的表情,单膝跪在地上。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大量汗水。真是危险啊!意识差点就被慾望支配了!刚刚几乎就要讲出「我喜欢妳」这种话来。如果一讲之后发现到头来根本只是自己会错意的话,接下来的日子就会被她当成笨蛋,而且会被投以異樣的眼光吧!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好可怕。琉璃花吸了吸鼻子,以手腕擦掉眼淚,瞪著勇治。「……果然,师父还是师父!」「什……什麼意思?」「师父是个迟钝胆小又粗線条的烂人!虽然好色,但是卻懦弱又沒骨气!跟二十年后一点也沒变!原来从二十年前就是这樣的人了!」勇治感觉自己好像完全被看穿了。仔细想一想,眼前这个女生可是跟勇治在未来一起生活了十五年,自己所有的花招,想必她都一清二楚。「我要回去了!」「啊……喔……」勇治满脸的不好意思,看著琉璃花带著怒火转身离去。但是勇治的姿势依然是单膝跪在地上,因为如果站起来的话运动裤的某个突起部位会非常明显。深呼吸。冷靜下来,统一精神,当然这时的琉璃花完全沒去理会勇治在干嘛,一个人就这麼越走越远,消失在校舍的彼端。「呵呵,真是青春啊!见识到好东西了!」「呜哇啊啊啊|」好不容易冷靜下来的勇治,正打算挺起胸膛的时候,背后突然传出声音,让勇治大吃一惊,勇治吓得跳了起来,往斜前方摔倒。虽然杂草跟泥土降低了冲擊力,但是小石头刺在脸上还是不胜疼痛。「是……是谁!?」勇治以嘶哑的声音喊叫,脸上因为太过害羞而发红。两手撐在地面上用力把头往后转,发现那裡站了个女仆。看起来很爱困的双眼皮眼睛瞇成了一条缝,代田露出暧昧的笑容。嘴上的布已经不见了,袜子也变回白色,鞋子也变成了厚底淑女鞋。但是背在背后的手上提著鼓鼓的超市塑胶袋,袋裡露出长长的长蔥。「勇治,你虽然色咪咪的,但卻很被动呢!刚刚气氛明明那麼好,你怎麼不把她推倒?」「妳……妳在說什麼呀!?」被女佣看见了!被偷窥了!好丟脸啊!勇治站起身来,抱著头两腳在原地跳呀跳。要是被传出去怎麼办?尤其想到如果被一海知道这件事,那可真不妙!「哎哟哟……你冷靜点嘛!只要下次好好把握机会就好啦!」「什……什麼下次啊啊啊——!为什麼代田小姐会在这裡?妳不是去买菜了吗?」「啊!对!我可不是特地来偷窥这场脸红心儿跳的青春爱情剧的!我是来问勇治关於我主人的事情的!不知道为什麼,我总觉得他很讨厌我哩!」垂头丧气的代田靠著勇治的身体,两手放在勇治的肩膀上。掛在右手腕上的塑胶袋晃动,长蔥的前端擦过勇治的鼻子。「……不过我现在想问另外一件事……」「什……什麼事?」代田皱起眉头,嘟著嘴巴,两手放在勇治的肩膀上正眼凝视著勇治。长蔥一搖,插在勇治的鼻子上。「关於刚刚那位可爱的马尾少女……」「妳是說琉璃花?」「你……你說她叫琉璃花!?」被长蔥搞得很烦的勇治說出了琉璃花的名字。代田听到这个名字,卻惊讶得张大了双眼,搖搖晃晃地往后面退了数步,塑胶袋掉在地上,长蔥跌了出来。「……那……那孩子……也叫琉璃花吗……不过仔细想想,毕竟是个菜市场名……」「呃……我想这名字並不菜市场……」「难道是……她的屁股上有沒有月亮形的胎记?」「屁……屁股?我沒看过啦!」由於因果律拒絕反应的关系,勇治看过琉璃花全裸的樣子,但可惜的是小屁屁倒是还沒拜见过。代田把手插在胸前,歪著脑袋咬著嘴唇露出严肃的表情。勇治一边擦汗,一边想起了一海說过的话。如果一海的推论是正确的,那被一海老爸雇用的她很有可能是八菱的间谍。看她对琉璃花这个名字有反应,是否表示她正在调查关於魔法的事情?可是这个人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坏人,何況刚刚还被她所救——「啊!对了,谢谢妳刚刚救了我们!」「……啊?救了你们?你在說啥?」「不必掩饰了啦!那太明显了!铁丝网倒下的时候,妳救了网球社的那些女生对吧?谢谢妳!」「哎呀呀,果然被勇治看穿了吗?毕竟事出突然,而且我又被那个招式吓了一跳……嗯,我这个人啊,看见有人需要帮助,就无法视而不见,每次都忍不住要出手呢!」代田露出羞涩的微笑,抓了抓头。这个动作看起来真的不像个坏人,勇治因此安心不少,但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她。勇治決定說些话来套套她的口风。「师父——!你在哪裡?」才刚要开口,校舍一角突然传来琉璃花充满担忧的声音,让勇治的心臟震了一下。要是被琉璃花看见自己跟代田两人独处的话,一定又会被误会了。「啊,那我先消失了!」「等……等一下!代田小姐!妳跟八菱企业有什麼关系吗?」勇治选择直接攤牌,开门见山地问了这樣的问题,勾心斗角实在不是他的长处。「八菱?怎麼会问这个?」「呃……沒有啦……是我想太多了吗?」「嗯——这一点我们以后再慢慢谈吧!掰掰!」說完之后,代田便突然从眼前消失了。简直像是从一开始就沒有人一樣,消失得一干二淨。「……这……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捡起掉在地面的长蔥,勇治歪著脑袋苦思。「师父!刚刚是不是有人在这裡?」勇治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看,琉璃花正站在稍远处嘟著嘴巴。「沒……沒有人啊!我们回家吧!」丟下长蔥,勇治以夸张的动作摆手跨步走了出去。「……师父怪怪的!」虽然背后感觉到琉璃花的眼神像针一樣阵阵刺来,但勇治只能假装沒事一樣。话說回来,那个女仆到底又是哪一号人物?有一种预感,似乎麻烦的事情又要接踵而来了。勇治脸上的苦恼表情,就好像被人家拿蔥插在鼻孔裡一樣。第二卷 第二章 妹妹们的爭执第二章妹妹们的爭执※这是十五年后的某一天所发生的事——模糊的弦月漂浮在满天的星海中,从河岸吹过来的风让人略感涼意,杂乱的野草在有著平缓斜面的堤防上搖曳著。河岸对面林立著高级公寓,公寓中每…个窗戶透出的灯火都让人觉得很溫暖。年幼的少女抱著膝盖坐在堤防上,痴痴地望著眼前的景色。每一个灯火都代表一个家庭,裡面有餐桌,有平凡无奇的对话,有让人感到心安的一家团圆。可能会为了看什麼电视节目而爭吵,可能会为了一些雞毛蒜皮小事而大声开罵,可能发脾气,可能鬧别扭,可能有很多的爭执与摩擦,但最后一定都能互相体谅,毕竟是有著血缘关系的家人。「真好……」少女喃喃自语著。她沒见过父亲的脸,沒听过母亲的声音。沒有任何血亲的少女,今天也被班上同学那些沒有恶意的言语所刺伤,少女当下只能笑著敷衍过去。晚上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家中,感觉到无比地寂寞,於是来到了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堤防边。据說少女小时候,就是被丟棄在这个地方。这裡是她与母亲之间唯一相连结的场所。少女心想,或许我是一个沒人要的孩子吧。虽然不知道背后有什麼理由,但这樣的舍棄行为实在太过残酷。不管生活再怎麼苦,也絕对好过现在的心情。不知道过了多久,堤防上方人行步道的路灯都已熄灭,只剩下淡淡的月色映照著满心惆怅的少女。「琉璃花……妳又跑到这裡来了。」少女回头一看,眼前站著一个男人。满下巴杂乱胡须,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手指正抚摸著额头上的伤痕。「……勇治先生……」听到如此见外的称呼方式,男人不禁叹了一口气,在少女的身旁坐下。他揉了揉爱困的眼睛,取出香菸与打火机並点燃,香菸的味道随著风被送了过来。男人从小将少女养大,可以說相当於少女的父亲,但是因为工作忙碌,回家时间总是很晚,像今天这个时间就回家是很罕见的事。少女虽然很感谢男人的养育之恩,而且也很喜欢这个溫柔又风趣的男人,但是能夠相处的时间卻越来越少,在少女心中开始觉得,毕竟我只是个外人。少女原本称呼男人为「爸爸」,但是自从发现这个男人与自己沒有血缘关系后,便改口称呼他「勇治先生」。去年男人迈入三十歲的年纪,少女曾考虑要不要改口叫他「叔叔」,但是这麼一来感觉似乎更像外人,那种寂寞感实在让人难耐。「对不起,琉璃花。今天是教学参观日,我本来想更早一点回来的……」「沒关系,勇治先生工作很忙碌吧?何況……我们又不是亲人。」少女转过了头去。「別这麼說嘛……」「这也是沒办法的事情……谁教我沒有爸爸也沒有妈妈……」少女明明知道說这种话会让男人心裡难过,但就是无法克制自己。明明知道說出来只会让悲伤加重,少女依然忍不住对著男人发洩情绪。「妳想要个妈妈吗……抱歉,我这个人不太有女人缘……」「沒办法,勇治先生有色无胆,一定会单身一辈子的。」「真对不起喔,不过有色无胆这句话妳是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