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已经没有必要再战斗了啊,你应该已经了解武装司书不是坏人了吧?」「我只知道神溺教团是一群坏蛋。」「可是,武装司书是!」这个时候,亚奇多突然抓住洛萝缇的手,她的话就此打住。「洛萝缇,妳会怎么做?假使我要毁灭世界,妳还想帮我吗?」他紧紧握住洛萝缇的手,洛萝缇则是回道:「是啊,丝毫不会改变喔。」「妳是真心这么说的吗?」「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在怀疑吗?如果不是真心的,我哪能这么说呢?」亚奇多就这样低着头沉默片刻。「妳懂我为什么会憎恨武装司书了吗?」「咦?」「我应该说过吧,说过只要妳能了解的话,我就停止战斗。」洛萝缇确实曾听他说过,也知道他憎恨的理由。亚奇多身边重要的人被杀死后,又被卡酋亚灌输武装司书是坏人的思想,所以只要他知道了卡酋亚的真面目,战斗的念头应该也会跟着停止才对。「妳果然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憎恨武装司书吧?」瞬间,洛萝缇脚下的地面在摇动,她还是在两腿发软地跪下、倒在亚奇多脚下之后,才意识到那是一股强烈的晕眩。被亚奇多抓住的手掌浮现出绿色的染痕,当洛萝缇明白这是毒的瞬间,脸已经贴在地面上了。「如果妳能了解我曾经想停止战斗,我是真的想过要结束这一切就好了」「可是连妳也没有阻止我。」嘴唇发麻无法开口,亚奇多抱起洛萝缇的身体让她仰躺下来。「这就是我的魔法权利,把毒注入手掌接触到的对象的能力。因为杀掉对方得花上一分钟,让对方无法动弹也要花三十秒的时间,所以根本没什么用处,顶多只能这样对付妳。」「唔」发颤的双眼使洛萝缇看不见亚奇多的脸,只有声音还听得见。「妳还记得四年前的事吗?昆因贝克斯帝国主动向罗讷国发动战争,武装司书在当时介入与昆因贝克斯帝国作战,而我就是昆因贝克斯帝国出身的。」洛萝缇没办法回答。「大家都说那场战争是昆因贝克斯帝国的不对,而我也明白。可是,我无法原谅武装司书:我怎么也无法原谅有摩卡尼亚=弗鲁路在的武装司书!」「」「摩卡尼亚把祖国的军队一个不留地杀光,连非战斗人员或其它人都没留下活口。妳知道吗?洛萝缇。军队里有一支乐队,是专门用来抚慰大家疲惫的心灵,并给予大家勇气的,昆因贝克斯帝国聚集像我这样的小孩子组成乐队。妳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吧,那一天,军方正好为了士兵们举办了一场音乐会。」「唔」洛萝缇发出哀号声,亚奇多则是没有注意到地继续述说:「那一天,我因为发烧而无法参加,所以只有我侥幸活了下来,鼓笛队的同伴们全部被摩卡尼亚杀死了。」洛萝缇发出呻吟,她知道那起事件。我是多么愚蠢啊,洛萝缇在心中如此咒骂自己。我明明知道那起事件,却一直将它遗忘在记忆深处。「我无法原谅的不单只是他杀人的事。事件之后,武装司书竟然还支付慰问金给同伴的家属,我无法原谅这种行为,我心想要是我死掉的话,不就也会变成那笔钱吗?更不可原谅的是大家都说武装司书在维护和平,杀死我同伴的人竟被说成是正义的一方,这种事妳能原谅吗?洛萝缇。」洛萝缇想要移动,但是身体的每一处都不听使唤。「战争一结束,大家连武装司书杀过人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他们明明就干了坏事,却连一句抱怨也没有;就连我们的遭遇也没有人再提起过。周围的大人们也没有多作表示,只会说没办法,说什么这本来就是昆因贝克斯的错,轻描淡写就把事情带过,不管我说什么也没有人肯听。」「我应该没有错吧?可是,根本没有人肯认同我,他们害怕武装司书,所以无视我的话。」亚奇多踩在倒在地上的洛萝缇胸口上。「妳也一样,根本就不了解我。我一直希望有人能了解我,我希望有人能对我说我根本就没有错!」他将体重施加在洛萝缇的身上一阵拧踩。「只有卡酋亚了解我,所以妳说的话我根本就不想听。」他接着以脚猛踢洛萝缇的身体。「后悔吗?妳活该!知道吗?这是你们不对,都是你们不对!」亚奇多使劲地踩踏洛萝缇的脸、踢她的身体,或是把口水吐在她身上。动弹不得的洛萝缇则是任凭亚奇多摆布,不过就算能够动,或许洛萝缇还是会心甘情愿接受他的侮蔑吧。卡酋亚在不知不觉中靠了过来,制止用脚猛踹洛萝缇的亚奇多。「别再踢了,她也是依循她的信念而努力过来的啊。」「卡酋亚」卡酋亚接着笑嘻嘻地说:「我非常了解你的心情,我也决定战斗到底,所以以后再死心吧。」「」「你要怎么做?亚奇多,我的本性就如你所听到的,即使如此,你遗愿意跟随我吗?」好一段时间,亚奇多与卡酋亚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接着亚奇多点点头。「我们走吧,卡酋亚。」说完后,亚奇多准备离开。此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卡酋亚再次定回洛萝缇的身旁,并且在她的耳边窃窃私语。「洛萝缇,其实这一切都照着我的计划进行喔。从我出现在妳面前的那一瞬间开始,我就预料会有这样的结果,妳根本无法动摇亚奇多的憎恨。」原来他说了谎吗?洛萝缇虽然气得发抖身体却不能动。「这个世界是我的西洋棋盘,不论敌我双方全由我来操控,妳实在是颗难以掌控的棋子。不过,正因为有妳这样的棋子存在,所以这个世界才会有趣啊。」卡酋亚并未杀掉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洛萝缇,只是把亚奇多带在身边调头离去。可恶,洛萝缇心想。她咬紧牙根,努力想要抗拒即将失去的意识,并且瞪着卡酋亚的背影,然而她的意识随即坠落暗黑的深渊。失去意识的洛萝缇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艾恩立凯当然也不得而知。亚奇多停下脚步转过头,凝视倒在地上的洛萝缇。「你很在意洛萝缇吗?」卡酋亚问道。「那丫头还活着喔,只要经过二、三个小时,应该就能恢复成原本的样子,还是你要先杀了她?」亚奇多摇摇头,然后回答:「洛萝缇讨厌我了吗?」「为什么要去想那种事?」「说得也是,她肯定讨厌我了,等她一清醒过来,肯定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杀掉我,还是趁洛萝缇醒来之前快点走吧。」亚奇多打算迈步向前,但是才刚定一步又停下来并转过身。「可是,如果她没有讨厌我的话,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呢?」「亚奇多,洛萝缇好歹也是个武装司书喔,严格说来是有点不太一样,不过她是武装司书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我知道,这我都知道!可是」亚奇多的眼睛泛着泪水。「我没办法杀洛萝缇。」「无论如何都办不到吗?」「要是那家伙讨厌我、跑来杀我的话,我会毫不考虑地杀死她。可是,如果如果那个笨蛋又说出要帮我的蠢话,露出一脸傻傻的表情接近我的话,我又该怎么办才好呢?」亚奇多抓着卡酋亚的衣角。「卡酋亚,你说洛萝缇会讨厌我吧?但如果不是的话我该怎么办?如果事情变成那样,我没办法恨洛萝缇的。」「亚奇多,该走了,这件事以后再慢慢想就行了。」卡酋亚拉着亚奇多的手带他往前走,昏倒的洛萝缇显得越来越小。卡酋亚看着忍住泪水的亚奇多思考着:现在所需要的就是亚奇多的憎恨,而且这个憎恨一定要是纯粹的才行。他对武装司书的憎恨依然维持在纯粹的状态吧,然而,里头却混杂着洛萝缇这个杂质,所以不除掉洛萝缇就无法完成憎恨。最初的方法是计划让武装司书杀死亚奇多,卡酋亚原本打算利用在即将胜利之际反被对方诛杀的遗憾来让他完成憎恨,却因洛萝缇的出现而宣告失败。接下来的对策就是让洛萝缇杀死亚奇多。他以为被本来想要信任的人背叛,应该能挑起亚奇多的憎恨,然而这也以失败告终。他也曾经期待亚奇多自己斩断对洛萝缇的感情,但是亚奇多终究无法舍弃。接下来要进行的则是最后策略,程序也已经传令给部下了,接下来只需静待事情成功的那一刻。在远处的岩山上站着一名男子,他是神溺教团的最后战士达托姆。「哦,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嘛,真有你的,卡酋亚大人。」达托姆用望远镜看着三个人。洛萝缇昏倒,卡酋亚与亚奇多则是离去,一切完全依照从卡酋亚口中听到的计划进行着。达托姆收起望远镜,拔出挂在腰间的剑确认剑锋的状态,附有装饰的剑锋不但没有污点也没有任何缺角,于是他将爱剑收进剑鞘继续等待。让卡酋亚的憎恨得以完成的最后工作,就是杀掉洛萝缇。执行的人必须是达托姆才行。虽然以洛萝缇现在的状况来看,就算是卡酋亚也能轻易杀掉她,然而,必须由达托姆动手才有意义。「只杀死了毕札克,也不能保证一定能去天国嘛~我还得再加把劲呢。」达托姆一边这么说,一边目不转睛地观察洛萝缇。「话说回来,洛萝缇妹妹到底为什么可以活得这么高兴呀?」达托姆继续等待那个时刻来临,而洛萝缇根本无法察觉到包围住自己的敌意。已经过了三十分钟之久吧,洛萝缇因脑海中响起的声音而清醒过来。(洛萝缇,妳怎么了快回答我。)是米蕾波可的思考共有,尽管洛萝缇想要回送思考却无法保持集中力,心里的声音传达不到米蕾波可的脑中。(快回答我,妳还活着吧?妳人在托亚托矿山附近一带对吧。怎么了?快回答啊!)洛萝缇心想得把卡酋亚的事情转告她才行,但是怎么也没办法传送思考。(我马上派人前往救援,虽然会花上一点时间,不过我也会一起去,在那之前妳不可以死喔,洛萝缇!)思考共有接着被切断。洛萝缇一边急促地喘着气,一边想着:自己是多么愚蠢啊,真无法原谅自己的愚笨。明明说过要保护亚奇多,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心情。只要认真思考一下应该就可以理解才是,要是能了解他的心情,事情就不会演变到这种地步了。「呜哇。」洛萝缇扭动身体并且把手顶住地面撑起身体,又因力气用尽而倒了下去。起来,站起来啊!快走啊!然后要再一次回到亚奇多身边,我不能原谅自己的愚蠢。洛萝缇不断撑起身体,又不断地跌下去,拼命爬着朝亚奇多离去的方向前进。艾恩立凯一边看着她的模样,一边阅读她的『书』,不由得心想:够了,不要去!快躺下来,去的话妳会死的,而我也会失去一切。为什么妳要站起来呢?就算不站起来也没有人会责怪妳,就连妳一心想要帮助的亚奇多也不会希望妳去的。妳无论何时都是这样,明明不是受托于谁却一心想帮助人;就算被当成傻瓜、就算让人感到为难,妳也要帮助人;就算苦恼、困惑,甚至于背负着不必要的艰辛,妳仍想帮助人。结果并没有得到回报,到头来等到的是死亡。然而妳却站了起来。洛萝缇,这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一瞬间,艾恩立凯跳到了洛萝缇的过去,阅读她在以武装司书为志向之前,生活在故乡的种种回忆。在昆因贝克斯帝国南边的海域上,有几座大小不一的岛屿,这个区域被称为南方边境,自古以来就被当成不适合人居的场所,大致上被排除在整个世界情势之外。不过,这里还是有人居住。在无数的小岛之中有一座特别大的岛屿,这座岛屿被群山与岩石覆盖而难以居住,洛萝缇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她在山谷间搭建住处、饲养山羊,或是种植小麦以维持生计。洛萝缇是这座村子的公主。在贫困的村子里,即使贵为公主也不能怎么样,只不过代表她是从前建立这座村子之人的子孙罢了。她和其它小孩子一样得种小麦、织布过生活。早年丧母的洛萝缇和患病的父亲相依为命,在其它村民的援助之下勉强过生活,生为公主所受到的恩惠,仅能让她得到村民们微薄的帮助而已。然而,洛萝缇却是个出奇开朗的孩子,既是村子里最疯的野丫头,又是打架从来没输过的孩子王。她开朗的性格,就连村民们也感到不可思议。村子正逐渐荒废。自古以来,这座村子便以自给自足的方式维持,然而当村外的世界经济迈向发达、货币开始普遍流通的时候,村子的形态也随之改变。村民们染上了烟酒等消遣物的瘾,于是开始变卖生产重要鲜奶的山羊,并卖掉储存的小麦来买酒。生活因此逐渐变得贫苦,村民的心也跟着堕落,因颓丧而去买酒喝。再怎么对这群没有知识的村民说明酒是毒物也是白费唇舌,他们只是一再地沉溺下去。对此勃然大怒的是洛萝缇身为村长的父亲,他拼命地劝说村民,希望让大家恢复往日健全的生活。洛萝缇也遵从父亲的想法,闯进买酒的人家找碴打架,袭击前来卖酒的商人船只并在上头大闹一番,渐渐地父女便被村民们疏远了。不久之后,她的父亲也过世了,洛萝缇真的变成孤伶伶的一个人。在洛萝缇十岁的时候,加剧破坏村子的人物出现了,那就是武装司书。据说他们在南方边境发现新的矿山,所以邦特拉图书馆打算迫使村民迁村,当时的代理馆长佛特纳亲自造访此处,积极与村民协商沟通。佛特纳在别的岛上购买土地,以那边做为新的住处回馈给村民,迁村的筹备则全交由武装司书安排。不论是迁村的费用还是迎接新生活的准备金,也全由武装司书承担;不仅如此,甚至还支付了超高额的谢礼。明明可以毫无顾虑地迎接崭新的生活,明明新天地比现在住的地方更为丰饶,生活应该会变得更好。然而,村民却恣意浪费这笔钱,把迁村的行动往后延,并将金钱全花费在一时的玩乐上。村子里虽然充满物品,钱却彷佛长了翅膀似地消失不见。「我该做的事都做了,你们自己所做的行为应该由你们自己来承担后果。」佛特纳撂下这句侮蔑的话就愤而离去。留下来的唯有加倍的贫困,村子因此被逼得走投无路。洛萝缇对大人们劝说:「现在已经没有迁村展开新生活的费用了,所以请大家离开村子吧!城镇或矿山都有工作可做,请离开住惯的故乡,到外面的世界工作吧!」她如此到处苦劝大人们。然而,谁也没有把洛萝缇的话听进耳里,若是以前,这些人或许还会听从身为公主的洛萝缇说的话;但是,现在没有人会去听一个已经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所说的话。「没办法,因为我们是没用的人。」浪费带给村民的代价不仅仅是贫困而已,村民们开始认为自己做任何事都是惘然而心灰意冷,并深感自己不如外面世界的人而绝望。这或许是事实。因为这里并未遭任何人迫害,也没有被歧视对待,反而受到优厚的待遇以及保护,之所以会走向毁灭,都是因为村民的愚昧。村民们逐渐变得渴望灭亡,他们开始说只要这座村子消灭、村民也消失掉就好了。洛萝缇非常抗拒这种说法,不久后,村民逐渐变得厌恶洛萝缇。从刻意回避到积极地疏远,洛萝缇开始变得连每天的生活都成了问题。某一天,洛萝缇目睹一个绝望的场面。一对夫妇企图杀害孩子,因为他们既无法扶养孩子,就算扶养他长大成人也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打算杀死他。洛萝缇大发雷霆,踹那名父亲、揍小孩的母亲,挥动棍棒破坏所有的家具。随后她被群众而来的大人们制伏,并在挣脱后逃了出去,靠着她的双脚离开村子。这位公主听着从背后不断传来的咒骂声,就此离开村落。无处可去的洛萝缇漫无目的地晃到矿山,矿夫们虽然对这突然出现的少女感到疑惑,但并没有和她说话。「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妳」洛萝缇走着走着遇见一位熟面孔,那是一个长得很年轻却拥有一头老人般白发的男人,他正是邦特拉图书馆的代理馆长佛特纳。洛萝缇报出自己的姓名与出身的村子,当她说出自己离家出定时,佛特纳的脸也黯淡了下来。「我知道那座村子的状况,不过我们不会插手管他们的事,我们并没有供养他们的义务。」洛萝缇则是抓了抓头。「说的也是嗯,是大家有错在先啦。」佛特纳看到被赶出村子却意外乐天的洛萝缇,觉得有些疑惑。「妳跟我来吧,我可以帮妳找份工作。」佛特纳如此说完后迈步向前,洛萝缇凝视着他的背影,外面的世界中最伟大的人物就近在眼前。洛萝缇思索着:如果自己能变得像他一样强,能变成世界第一伟大,大家又会怎么想呢?村民们或许就不会觉得自己是没有用的人吧?或许会觉得自己也能在外面的世界生存吧?但就算自己今后在矿山工作,村民应该也不会在乎,他们只会认为这不过是离家出走的少女过的平凡生活罢了。那么为了帮助村民,我该怎么做才好呢?她抓住佛特纳的衣服下摆。「我想要成为武装司书。」洛萝缇感觉到回过头来的佛特纳散发出如热风般的气势,那是一种被称作权威的气势。「既然妳说出那句话,我就不再对妳施以宽待或同情。如果妳只是带着玩笑的心态,我给妳时间修正那句话。」「不需要啦。」「妳要做好坠入地狱的觉悟喔。」「嗯,我做好了。」佛特纳百思不解,怀疑洛萝缇该不会无法理解话中的含意。「这么做是为了让村民刮目相看吗?」「不是啦,我是为了大家而做的。」洛萝缇泰然自若地说道,既没有逞强也没有悲怆感,只是露出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事实上,洛萝缇根本没有因此感到一丝悲伤。「跟我来吧,我替妳介绍司书学校。」洛萝缇为了故乡的村民以成为武装司书为目标努力;以赤手空拳搏斗则是为了不杀死敌人,周遭的人都为此而困惑,矛盾的原因就在于洛萝缇总是为了别人而活。为什么?艾恩立凯这么问。为什么能够不求回报地为了他人而活?净是自己吃亏不是吗?村民为妳做了什么?亚奇多又为妳做了什么?为什么妳能够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方式,而且竟然还笑得出来?无法用坚强二字来概括一切,因为说是善良的话,她的行为又太夸张了,艾恩立凯无法理解洛萝缇的心。此时传来一道和阅读『书』的艾恩立凯说话的声音,这绝对是错觉,尽管是错觉,但他确实听到那道声音了。这件事很单纯唷,艾恩立凯先生。因为啊,这个世界全部都是属于我的。洛萝缇在地面上匍匐爬行,手指抓着土壤且拼命挪动身体,使劲地想要弯曲双脚。她站起来了,旷古绝伦的大笨蛋站起来了,要是追丢亚奇多他们将再也无法见面,所以要帮助那名少年只能趁现在。洛萝缇开始往亚奇多等人离去的北边走去。(洛萝缇,妳还活着吧,救援的武装司书正往妳那边赶去了喔。)米蕾波可此时传来思考共有,但她还不能传送思考回去,所以她没有响应米蕾波可,只是继续移动脚步。(妳人在哪里?快回传思考,不知道地点的话要我们如何去救妳呢?)米蕾波可的焦躁不安正从思考共有的另一侧传过来。(救援人员正从托亚托矿山往北走去,可是我不知道妳的正确地点啊。快回答我,洛萝缇!)洛萝缇一面听着思考共有,一面心想:我该怎么做才好?为了让亚奇多停止战斗,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因为自己的头脑不好,所以必须比别人烦恼的更多,所以不如用力地烦恼、用力地去思考吧!洛萝缇无可救药地软弱且愚笨,也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但是也没有软弱愚笨到什么也办不到。走吧!追吧!思考吧!洛萝缇一边摇晃着脑袋以消去晕眩,一边不断前进。「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