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境界-35

为什么要逼迫自己到如此地步。你为什么这么固执于追求根源之涡这东西。你该不会还认真做着身为台密和尚时候拯救人类的梦想吗?”“——我早忘记理由了。”回答完,黑色魔术师陷入了自我沉思中。没办法拯救人类,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没有回报的人出现,无法让所有的人都幸福。那么——无法拯救的人类是什么呢?要用什么来回报他们的一生呢?没有答案。无限跟有限是相等的东西,若是没有无法救赎的热,也不会存在被拯救的人。如此说来——救济就跟流动的钱一样。人类无药可救、世界没有救赎,所以他才会要记录死亡。记录事物的最后,记录世界的终结,这样就能彻底分析所有的东西。如此以来,应该就能判断什么是幸福把?如果能重新看待没有回报者和无法拯救者——就能判断什么才能称为幸福。如果能了解在世界结束以后,这些才是人类的意义——这些因为无所谓原因而死的人,也讷讷在整体上被赋予意义。要是世界结束,人就可以分辨人类的价值。只有这个——是唯一、拥有共通性的救赎。………………“咯碴”的声音响起。橙子点烟的声音,把荒耶的意识拉回到现实世界中。“连理由都忘记了吗?你的希望是无,起源也是零。那,你到底是什么?”“我什么也不是,只是想要追求结论而已。这些丑陋污秽下贱愚昧的人类,若是他们全死后只能留下这些历史——那我就能得到这丑陋正是人类价值的结论。如果知道丑陋、无药可救的存在正是人类、我就能安心了。”两位魔术师避开对方的视线交谈着。而荒耶则一直站在原地。橙子保持着仰望星空的姿势问道:“所以你才想接触根源之涡吗?那里有所有的记录,就算没有,也能让一切回归虚无。你为了你自己,而想把丑陋的人类全部消灭。”“没错,就只剩下一步了,就在还有几步的地方,世界妨碍了我。通道不可能打开,连天生就拥有通道的人也会被阻止。真是——真是难看的死前挣扎啊!明明没有人知道世界的危机,每个人却都在无意识下希望活下去。明明每个人都不去拯救坏死的世界而沉迷于享乐,却人人都无意识排除对世界有害的东西。这个矛盾是什么?想活下去的心污染了活下去的祈祷。那个邪念,正是我的敌人。”声音里含有深深的怨恨。橙子“呼”地叹了一口气。“世界——?荒耶,并不是。这次阻止你的并不是灵长的抑止力,你真的做的很棒,抑止力并没有生效。因为毁掉荒耶宗莲的东西只有一个,你啊,是输给了一个叫做臙条巴——仅仅一个人的无聊家族爱而已。”荒耶不肯承认。纵使与世界为敌,与现存所有人类的意志为敌,他都有自信能够胜利。谁会承认他竟然输给了那种小鬼——“就算是他,在背后推动的也是想维持灵长之世的烂人。真正的臙条巴不可能会做出那种行动,让他行动的不是什么家族爱,人类才没有那种东西,!他们有的只是想让自己活下去的愿望而已。他不过是为了隐瞒丑陋的真心,而用像是家族爱的东西遮掩罢了,只因为自己想活着,所以假装在保护他人。”荒耶的话里,只有憎恨存在。橙子并不认为这个痛骂人类污秽的男人想法正确,荒耶宗莲活了太就,本身早已变成一个概念。不会变化思考的方向性,就已经不能称为是人。虽然多说无用,但她还是继续把诅咒说下去。“——荒耶,我告诉你一件好事。虽然你应该不知道,但有个知名的心理学家定义‘集团无意识’的存在。他认为,所有人类意识的最深层都连接到同一个湖,这是原为和尚你熟悉到不行的思想,也就是非盖亚论的抑止力——灵长无意识下一致的意见。宗莲,这个一般成为阿赖耶识。(注:又称第八识,来自梵语‘Alaya Vijnana ’音译而成‘阿赖耶气’。为有情根本的心识,八识之根本。它包括一切善恶行为的种子,所以为一切事物之根源。此识之义译有多种译名,有译作‘藏识’)”什…么?咽下一口气的声音响起。橙子自顾自地继续说,魔术市以前曾这么回答她,自己的提人是灵长的思想,是很难拯救的人性。那个诅咒,现在在这里形成了。“很奇怪吧,荒耶宗莲。你的姓跟你视为一生最大敌之物相同。但你自己却不知道,你周围所有的人也都没有告诉你。世界真是设下一个坏心眼的陷阱啊,听好了宗莲,这次的矛盾非常多——但,身为支配者的你,就是最大的矛盾!”诅咒成为凶恶恶魔的形象,侵蚀、攻击着荒椅的思考,要将他的存在给消除掉。魔术师没有回答。但他眼睛的焦点消失了。即使这样他还是完全不动,脸上依然露出苦恼的表情,其上的黑暗与沉重,有如哲学家背负永远无解的问题一般。不进行否定,只接下诅咒后,魔术师开口了。“——这个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又要重新开始了吗?这是第几次了?你还真是学不到教训呢。”着正是螺旋。荒耶到最后都没有改变他的表情。橙子用明显带有轻蔑的眼光一瞄,便把手上夹着的烟给丢了。结果,点了火的烟一口也没抽。虽然轻蔑他——但她却不讨厌这个化为概念的魔术师。走错一步。不对,如果她没有走错一步,自己应该也会变成一样的东西。不是人也不是生物,只是变成一个单纯现象的理论体现。现在的她,觉得那实在很悲哀。荒耶“咳”的一声吐出血来。那身体,开始从残留的左半边化为灰烬消失。“没有做好预备的身体,下次再会的话,应该是下个世纪了。”“那时就没有魔术师之类的东西了,应该不会再见了吧!你到最后都是孤独的。就算这样——你也还是不停手吗?”“当然。我是不会承认失败的。”橙子听完闭上了双眼。清算长年分别的短暂回答,到此为止了。在最后——她以身为苍崎橙子这个魔术师的身份问了荒耶宗莲一个问题。“荒耶,你追求什么?”“——真正的睿智。”黑色的魔术师的手,毁坏了。“荒耶,在哪里追求?”“——只在自己的内心。”外套落下,一半的身体随风而去。苍崎橙子看着这些演变。“荒耶,你的目标在哪里?”荒耶继续消失着,他只剩下一张嘴,在言语还没有变成声音前就消失了。——你早知道了,就是这个矛盾螺旋的尽头——她感觉好象有这句回答传了过来。橙子把视线从随风而去的灰烬移开,又一次点燃了烟。那股烟,有如不存在的海市蜃楼般晃动着。矛盾/螺旋(19)不知道为了什么,我现在正走在街上。今天的天气非常好,抬头可以看到无垠的青空。天空干净到没有一朵云彩,太阳也不会过于毒辣。如梦一般、白色耀眼的阳光,让街道有如海市蜃楼般的朦胧,看惯的路也变得像沙漠一样舒服。虽然十一月起每天都是阴天,但是今天则是有如回到夏天般的大好天气。我穿着胭脂色的衣服走进咖啡厅里。就算是我,最近也是会来这里光顾的。平常的“Ahnenerbe ”感觉相当灰暗,都是因为照明只有来自阳光,多亏了今天的福,在这种阳光强烈的日子里,里头的顾客相当的多。不做作的白色桌子上,映照着从窗户射入的白色阳光。其他部分,则是店里干燥阴影的黑。这两股明暗营造出有如教堂般的气愤,约在这里见面的人络绎不绝。今天的我也是其中一人。桌子只有两张空着,于是我坐了下来。这时,一位十多岁的男性应该也是在这里等人吧?他也坐进了另一张桌子。我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跟我同时近来的男性也一样在等待着。我们两人背对背,坐在温暖的阳光中。——安静到不可思议。我的样子似乎有点没耐性,虽然我自己并不觉得,但周围的人都这么说,所以应该是吧?不过我也并不因此而不满,只是一直等待着。我思考,为什么会这么平静呢?这时,感觉找到了答案。一定是因为坐在我背后的男人,也一样静静在等待的缘故吧?因为有人跟我一样在等待而感到安心,所以我毫无怨言地等待着那个家伙。经过了很长时间,我看见窗外那个一直在挥手的人。他似乎是用跑过来的,一边喘气一边挥手。让我不仅有些担心,这样跑没问题吗?但是,这种好天气他却穿的得一身黑,这种服装品位迟早要他改过来才行。我的脑袋甚至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仔细一看——外面还有一位在挥手的人,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身裙的女子。我站了起来。……我放心了。哪个身穿连身裙的女子,似乎就是身后男性在等的人。我松了一口气,朝咖啡厅的出口走去。不可思议的是这间咖啡厅有两个各自位在东边和西边的出口,简直像是叉路一样。我往西边,而男人则是往东面走去。我在离开店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位男性也同时往回看。他是个一头红发,想女性般华丽的家伙。那家伙眼光和我对上后,就轻轻挥了挥手。虽然是一个没看过的家伙,但是这也算某种缘分吧?也是,我也举起手回应他。我们两个人虽然站在不同的出口,但就这样打了个招呼。那男人看起来像是说了一句:“再见”但我完全没有听见他的声音。我也回了一句:“再见。然后就走出店外。——外面的天气,好到有如刚刚的事是场梦一般。我在这有如要融化般的强烈阳光下,朝一个为了我而挥手的男人走去。不知道为何,我的感觉很高兴,但又带着一点伤感。白色的阳光太过强烈了,让我还是看不清楚挥手人的脸。因为那个红发男人也有像这样可以前往的地方,我在心里向不存在的神感谢着。真是的,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因为“Ahnenerbe ”像教堂一样,所以才让我产生这种突兀的想法吧!我转过去,那里并没有什么教堂,只有像是沙漠一般平坦的地平线。看吧!什么都不剩了,这些我都早有觉悟。我想,这真是什么都没有留下的人生啊!但有某个人却坚定的说,人生就是为了不遗留任何东西。“丁冬。”门铃响了起来。听到这个声音,我才了解这只是个什么也不是的梦而已。于是,我缓缓地从有如沙漠般干净的城市醒了过来——◇听见不知道是第几次的铃声,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看时钟,时间只不过是早上九点左右而已。昨晚像往常一样在夜晚漫步后,上床的时间是早上五点,这应该不是一段很健康的睡眠时间把!门铃还在响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确信我在家的顽强角色,一定就是干也了。我在床上坐起上半身,让意识漂浮着。……一定是因为做了奇怪的梦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我提不起劲见干也。我粗暴地抱住了枕头,,继续躺了下去。此时,门铃突然停止了。“——真是的,没耐性的家伙!”我边说边重新盖上被子,真的打算去睡回笼觉。但是,对方却使用了不得了的方式强行进来。“咯达”的开锁声响起,我吓一跳而从床上坐起身,但是这时,已经来不及了。“打扰了……式,你已经起来了嘛!”黑桐干也自行跑了进来,一手拿着便利商店的塑料袋,一边跟我打招呼。虽然他冷静的态度及为何有我房间的钥匙让我感到疑惑,但我却假装不知道一切地瞪着干也。“怎么,你在想什么坏点子。我也还没有吃早饭,这个才不给你呢!”……干也像是要保护塑料袋一般,把袋子藏到背后。这个完全错误的反应,让我更加不爽了起来。“你这个非法入侵者,谁要跟你抢那种东西啊!”“那真是太好了,我今天终于可以吃顿平静的早餐了。你那总会想拿走别人东西的习惯,已经改掉了啊?”干也这么一边说,一边把各种食物放到桌子上。我看着他幸福的侧脸,实际上体会到光阴的流逝。……从那以后,已经过了大约两周了。我受了需要治疗大约一周的大伤,而干也则是因为脚伤去了几趟医院。虽然我的伤是比干也严重上许多倍的重伤,但因为我的身体果然比常人健壮,伤势只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就痊愈了……但是干也却还得继续去医院。他无奈的说,虽然可以走也可以跑,但医生叮咛他说最好不要跑。着不光是现在,就算痊愈了也要注意。然而,关于那间公寓的事情我们一次也没有提到,因为感觉不到有起必要性。只是,干也有时脸色也会阴沉起来,这家伙也好似有他在担心的事情吧?相反的——我则没有很难过的感觉,虽然我了解我应该难过,但在仅仅一个月的同居人消失后,我还是过着跟往常一样的生活。但这件事让我有点不爽。“——式啊……”干也一手拿着免洗筷,背对着我开口了。我则不带感情地说:“干吗。”“嗯。是关于那栋公寓的事情,听橙子说,好像要被拆掉了。”“——是吗,不过不是会有很多的问题吗?像是住户。”“那不需要担心。他们有这么一个规定,魔术师的事情要由魔术师拉解决,所以协会那边派人来把一切都处理好了。虚构的住户也可以虚构住户的身份搬走,地下也全都烧掉,一切都弄的好象不存在一样,这就是俗称的湮灭证据吧?今天上午就要将他拆除了。”干也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才会来到这里的吧?我没打算去看拆除的过程,干也应该也不会。即使如此——干也还是想在拆除之前,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真快啊。”听见我这认真的说词,干也似乎也同意。就这样,我们结束了有关公寓的话题。“不过这样一来,围绕式的事情也结束了。虽然我这次没有深入所以不太清楚,但麻烦事应该结束了没错吧?那,你从此要开始认真去学校了,不好好升级然后毕业的话,秋隆先生可是会伤心的。”“——那个跟这个是两回事吧!话说回来,还不是因为你跟橙子那种人扯上关系,所以才会惹来麻烦事。想要让我改头换面,你应该先去改头换面吧。大学辍学的你,有权利说什么关于求学的事?”干也“嗯”地一声沉默了起来,像现在这种时候,这招“大学辍学工具”可说是让这家伙闭嘴的最终王牌。“——说什么没权利的,太卑鄙了。”干也碎碎念完后叹了口气。对话就到此结束,我终于能悠闲地度过一个早上。虽然今天是假日,但干也却哪也没去而一直留在我的房里。我趟在床上,干也则是坐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仅仅一个月前,这副光景是稀松平常的。我,想起了以前在那里的一个男人。他现在已经不在了,是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的同居人。光是他的消失,就让我有些微的后悔。心中的洞无法填补,不管是多小的洞,那空洞的地方就是让人感到不快。这时我想,光是那个男人消失就让我心情这么糟,要是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消失了,我会怎么样呢?从六月醒过来以来,我只有仅仅五个月的记忆。不是以前的两仪式,而是现在的我所得到的每一天。虽然那真的尽是些无聊、没有价值的东西。但要舍弃也太过可惜,于是我很小心很小心地将它们收藏在心里。……在我心中有欠缺的地方,但橙子却很自以为是地说那些都是可以填满的。确实如此,空出来的洞只能那什么东西去填满它。那么难道说,累积一些时间和回忆后,现在的我,把这男人当成填补我的东西?“——喂,黑桐。”我用以前应该讨厌的方式称呼他。虽然过去的自己只不过是陌生人,但是我讨厌去模仿她。所以籍由这样做,说不定能让我与过去的自己有所联系。但是,干也却头也不回。难得我很希奇的深入思考,这家伙却悠哉悠哉在读着文库本。真是不爽。于是我简短的说:“钥匙。”干也“嗯?”的一声转了过来。我别过头去,伸出满是伤痕的手。很突然的——我想到了某件事。“我没有你房间的钥匙,这很不公平吧?”……一定都是因为那个奇怪的梦的关系。我知道自己满脸通红,一边像个小孩子般要求那种无聊的东西。◇但我想要跟这个太过平和的对象,一起度过这没有多少变化、有如螺旋的每一天。季节是冬季。街上,开始下起四年不见的雪。跟两仪式与黑桐干也相遇的时候一样,飘落着红色的雪花——/矛盾螺旋·完6/忘却录音 fairy tale浓雾弥漫的日子,我来到森林深处。这里有绿叶的香味和虫子的叫声。我一直走往远处。我一直走向远处。在没有太阳公公的草原上,我遇到了那些美丽的小家伙。已经快要中午了。我不回家不行了。“没有必要回去,这里就是永恒。”孩子们开始唱起歌来。不过,永恒到底是什么?“那是指,一直留在这里。”“那是指,一直不会有任何改变。”摇篮曲的合唱。星光照耀的小山丘。像牛奶班的雾开始溶去。回家的道路渐渐消失。我跟本不懂什么叫永恒。我只知道我该早点回家。我的家在远方。我的家在远方。这里有绿叶的香气和虫子的叫声。浓雾弥漫的日子,我来到森林深处。我一定,永远的回不去了。/忘却录音忘却录音/1不是很冷的十二月过去了,我也迎向生平第十六次的新年。用“新年快乐”这句话来代表一年之始,真是再怎么都不会令人厌倦的快乐。不过话虽如此,我却无法享受这个正月。因为我心情低落的程度,已经到只能用“啊~可恶,我到底是怎么了”来表示。我甚至已经开始思考,是不是能够只把有关正月的记忆给忘掉。但人心可不是这么方便的东西,到头来,我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就算待在房里心情也好不起来,我忍住想摔枕头、踢枕头的发泄冲动,出门前往橙子的事务所。我家明明只是小康,偏偏又会对过年这种节日大费周章地去准备。虽然家里有替我准备参拜时穿的和服,但我却没有穿上它的心情,所以还是穿着平常的服装出门。“唉呀鲜花,你要出门吗?”“嗯,我打算去跟平常照顾我的人拜个年,傍晚前会回来。”我带着笑说完后,便离开黑桐家。一月一号的午后,天空一片阴暗。我有种天空在为我心情发言的感觉,脚步不禁变得轻快了些。严格说来,我原先是喜欢正月的。它会变得令我憎恶,是因为三年前那次难以忘怀的一月一号,在进入一九九六年的那一天,我从亲戚那里搬回老家。……我,也就是黑桐鲜花的身体相当虚弱,虽然我在体育方面从没拿过A 以外的成绩。但身边的人对我的印象就是如此。十岁时,我因为“不适应都市空气”这个理由寄居在乡下叔父家,自从之后只有寒暑假才会回老家住几天,但事实上,我连这些日子也不想回家。因为有自己的打算,我才接受叔父收黑桐鲜花作养女这个提议,并前往乡下居住。之所以不惜慌称身体虚弱也要离家,原因出在我哥哥——黑桐干也身上。没错…如果我要向哥哥告白,就得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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