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回到沙发,大叔的独奏会又扯到别的话题上去了。「保护未成年人安全的技术,已经在现实里存在了。之后只要将这些好好加以组合,组装上去就好了。只要这样做就好了!」「啊。」我猛然地脱口而出。「那个先放着,回到刚才的话题去吧。」「嗯是的是的,N的事情是吧……N的想法,基本上我认为那是正确的。不,不只是这样,那才应该是警察行政所该有的未来吧——数据化,电子化,情报化。不只是《模式》的事而已,对于一般的犯罪搜索和防止再犯而言——应该这样做才会有大的可能性……」「……刑警先生,你真的没喝醉吗?」「才没喝醉咧。听好了,要把犯罪情报资料完全共享。日本全国。所有搜查人员携带终端机……安插到某种分散型的仿真方式,靠数据探勘抽取出犯罪模式。就是这个啊,这个。」「哈啊,是这样吗。」「说起来就是把Google商业性的那一套,施行在行政实行公共福利政策时就好了。地区居民不只是被警察保护。还有监视器、GPS、快速的车牌辨识系统。也可以活用在车子的导航系统等,还有自动防止追撞系统上。主要在于数据转换和统台。每个居民能出动的找出数据,抽取出来,共享……是的,生产数据。」「那个,行不太通吧。」「当然要十分万全的小心保护隐私,我知道!」刑警先生,两手大力邵舞。他一定是喝醉了。「那么做可以防止犯罪耶?说不定可以抢先一步帮助到被害人哦?如果可以做得到的话牺牲一点个人数据又有什么关系!」「哎呀,这一点每个人有不同的想法……」「但是,总之上面的人不肯理解啊!说穿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采用像找这种耶上科的呢!其实今天我也是为了这件事和上面的人损上,终于把辞呈……算了,这件事不用管……好奇怪啊,怎么立刻就离题了。嗯,所以……到底在说什么事情?」「西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该怎么办?」不,不是这个。我到底在说什么,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一件必须对这个醉老头说的事。可恶连我都醉了吗。苹果汁的酒精成份到底百分之多少?零?一百?「……笹浦,电视!」伊隅那家伙突然这么说,让我有点吓到。「开电视——随便哪一台都好!」什么啊,麻烦死了。算了,这应该比听大叔抱怨要来得好。我拿起遥控器,按下去。「现在似乎又有了什么新的动作,请稍待一会儿……是的,为您播报。犯人是三桥•翔太,三桥•翔太,住址不确定,什么?嗯不好意思,消息来源有些交错,啊,嗯,二十七岁,现在有最新消息进来了。是的,二十七岁,住址不确定。犯人三桥。翔太在今天早上清晨时,于武藏野市的吉祥寺车站南口犯下了强盗伤害案件现在正逃亡中。再为您重复一次,今天下午六点过后袭击了都心的一所温泉设施的犯罪集团中的一员,绑架了包含未成年人在里头共二十名以上的人质,又劫持了大型巴士正在首都高速公路行定中。现在变更了平常时段的节目改为特别报导节目,请您见谅……嗯报导中心的报导到此结束,现在转回摄影棚。」三桥翔太 15:05 – 19:32可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我是错在哪个地方,但是我觉得应该一开始就错了。后面有警车追来,在我隔壁巴土司机他脸色好绿,过红绿灯也勉强在绿灯时冲过,但是「ㄈㄚ ㄅㄨ ㄖㄨㄟ」(CosMo:读fǎ bù ruì)那家伙,在后面座位上一付很开心的表情,说:「人生就是这样。」然后大笑。要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因为在那个家庭餐厅,我和那个「ㄑㄧㄠ」(CosMo:读qiáo)对战。互相对看,两边都不动。那家伙拿着开山刀,刀长大约有五十公分,那都可以拿去杀丰了,然后「ㄑㄧㄠ」那家伙气势十足。我的汗水跑进眼睛,脚底痛得要死,但是不能动,我误自己不要动,因为我拿的是细细的蝴蝶刀,而且我也知道那家伙真的超强的所以动的话就惨了。不行了,我这么想而保持不动。只有时间经过。先动的人就输了!然后突然旁边有人出声:一看是警察拿着手枪。所以我和「ㄑㄧㄠ」同时注意力转到那边去,但是同时又注意到对手注意力转移,可恶,只能动了,所以又同时加速。不许动!警察那家伙吼叫。开山刀把蝴蝶刀弹开,它变成金属碎片飞散开来。果然还是不行!但是我们同时注意到的是,警察那家伙吼叫的对象并不是我们。是「ㄐㄧㄚ ㄙ ㄅㄛ」(CosMo:读jiǎ sī bó)。那家伙挟持了人质。在快要到外面出口那边,由警察来看是他左手边,是一个妆化得超浓的女人,我觉得还蛮像我姊姊的。然后我突然很生气,在莫名其妙的状况下擒抱住「ㄐㄧㄚ ㄙ ㄅㄛ」压倒他后要制住他的右手,但是被那家伙弹开,我飞到窗户边所以没办法,接着枪声响了。是「ㄐㄧㄚ ㄙ ㄅㄛ」的枪声。然后大概警察那家伙也开枪了,我听到砰砰的声音,好大声的尖叫。我虽然想站起来但是又跌倒,地板上都是意大利面所以我脚滑了,我的脚底被割破流血了,还蛮痛的。瓶子,好像在我耳边咻地飞过,我的头突然发昏站不直。所以我打算修正姿势,可是又畔到摔下去,糟糕,再这样下去会被「ㄐㄧㄚ ㄙ ㄅㄛ」打中!然后,刚才的人质那个妆很浓有点像我姊的女人说:「你!快点!」然后跳到我这里来。她抓起我的手,嘿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就像姊姊以前常对我做的她也这么对我做,我的体重还蛮重的所以她帮我走到后门真是帮了我大忙,所以我想对她道谢。「不用了,快点逃走!我也跟你一起逃!」「那,那个我……」「快点!」我无法道谢,所以我又想起姊姊的事,那真是太让我难过了,真的我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因为姊姊的小孩没有被生出来,所以在那之后姊姊的心没有办法好好运作,所以姊姊已经不在任何地方了。我没有保护好姊姊。我很努力地要忘掉那些事。实际上我也忘记了。像带着钱逃走的绪方,但是姊姊到最后仍然相信绪方,还有老爸要动手揍肚子里有小孩的姊姊,所以我为了阻止他,那时候第一次痛揍老爸打赢了他,像那些事,我全部都尽可能地不要去想起来,但是还足不行、因为最重要的事,总有一天一定会想起来的。店里面又传出砰砰的枪声。得逃走,我不逃定不行。为了保护陶广。因为我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虽然我保护不了姊姊,但是我要去做,一直做到最后。然后那个像姊姊的女人把我推进车子里,没办法我只好在心里对这个女人很大声的道谢了好多次,然后我上下颠倒地被推到副驾驶座上。这是谁的车啊,我心里想该不会是这个女人的车吧,我头上传来不知谁的声音说:「喔小姐,谢谢你的帮忙!」然后车子就急速开走,等一下,刚才这个声音我有听过哦,所以我一拾起头来,「因为那位亲切的小姐的帮忙,我们都得救了呢,三桥。」从驾驶座上「ㄈㄚ ㄅㄨ ㄖㄨㄟ」那家伙咧嘴笑着,手里拿着枪。*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混蛋「ㄈㄚ ㄅㄨ ㄖㄨㄟ」,骗了那个女人。「说我骗人,还真叫我意外呢。叔叔我只是拜托她帮我个忙而已。那边我有个认识的人,我想要快点去救他,很不巧的叔叔我偏偏脚又受了伤没办法动。这不算骗人吧?然后她回到店里变成人质,才救了你。命运的安排可真是巧妙呢。」这家伙一直咧嘴笑嘻嘻的,他是嗑了药吗。我刚才应该已经击碎了他的膝盖才是啊,到底怎么了。「我要杀了你!」「如果你杀了开车中的叔叔的话,这台车会和迎面而来的车辆正面冲撞,你也会死的,这样也没问题吗?在那之前,就算你没被叔叔的这把枪打中的话。」「我要杀了你!」「我知道了,我再说一次。如果你在这里杀了叔叔我的话,叔叔在西边的那个朋友听到情况俊,一定会把陶子小姐找出来展开一场血祭。他虽然因为今天太忙而无法来这里,但有一天他一定会这么做的。这样你也没问题吗?」「不准对陶子下手!」「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车子右转后又左转,进入婉蜒小路之后,车子停住了。那里有个庭院里头有许多树,草坪茂盛,双层楼房有个三角形尖尖的屋顶,墙壁很白,窗户周围一片绿,屋顶里的房屋的窗户是圆的,玄关处有个门廊,是叫人十分怀念的烕觉,大概是我小时候在绘本上曾经看过,但是和绘本不同,那里有个医生。但是这个医生很可疑,我下了车进到屋子里看到脸之后我明白了。外面看起来虽然是普通的房子但是地下非常宽广,很阴暗,有消毒水的味道,排了许多药罐。医生那家伙也穿了不合身的破烂外套,头发像稻草,但是手表看起来是非常贵的金色。然后「ㄈㄚ ㄅㄨ ㄖㄨㄟ」那家伙笑嘻嘻地说。「哎呀,医生,好久不见了。能不能帮我治疗一只脚呢?这次可能光靠平常的上痛柴也没办法撑下去了。对了,在这之前有一通电话。——喂,德永同学吗?」那家伙让医生治疗的时候,我被他用手拷给拷住,然后被拷在像候诊室的房间角落枞。找感觉过了很长时间。然后又过了一阵子「ㄑㄧㄠ」来了之后,我还吓了蛮大一跳的,但是那家伙似乎没有打算要继续刚才的打斗。所以变得很奇怪的是,我和「ㄑㄧㄠ」在「ㄈㄚ ㄅㄨ ㄖㄨㄟ」的手术结束之前,因为没事做,所以在房间的那个角落和这个角落各自坐着发呆。我们偶尔瞄一下对方的脸,然后看一看墙壁上的时钟,确实到刚才为止,我们都还是一付这家伙我要杀了你的样子,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哪里学的?」「ㄑㄧㄠ」突然这么说,我回答他「什么?」。然后那家伙从破沙发经过,把右手肘撑在腿上挺起身子来,右手臂上的肌肉紧缩变硬。那时我才第一次察觉到,他的左手坏掉和他侧腹部那里的衬衫变成红黑色,这大概是被警察给打中的痕迹。「你的招术。格斗技的。」「我没学过。」「自学的啊。」「什么?」「你自己想出来的战斗方法,是这个意思。」「不行吗。」「不是,我只是觉得可惜而已。」然后我和「ㄑㄧㄠ」又再次沉默,但是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ㄑㄧㄠ」他不是笨蛋,只有这件事我还蛮清楚的。这家伙不会只是听「ㄈㄚ ㄅㄨ ㄖㄨㄟ」命令就听话行动,也不是个打倒比自己弱的人就感到开心的男人。这个家伙他只是想跟强者战斗看看而已。所以在我心中,「ㄑㄧㄠ」并不是笨蛋,也就是说他也可能不是个坏人,因为坏人大部分都很笨,譬如说我的老爸和老师都是那样,他们只和比自己弱的家伙战斗,但是我觉得那样子并不对。「那家伙怎么了。」我试着问「ㄈㄚ ㄅㄨ ㄖㄨㄟ」的事。然后「ㄑㄧㄠ」似乎立刻就懂了,说了一句话,「不知道。」「你们不是同伴吗?」「不是,是因为这个工作才刚好在一起而已。」。「ㄑㄧㄠ」这么说后,脸皱了一下。所以我还是认为「ㄑㄧㄠ」不是笨蛋。因为「ㄈㄚ ㄅㄨ ㄖㄨㄟ」一定是坏人。会挟持人质的一定都是坏人。就在我打算把那件事告诉「ㄑㄧㄠ」的时候,那家伙从沙发上滚到地板上。那个时候发出咚好大的声音,近黑色的血哗地渲染开来,医生那家伙从里面的房间小米,脱了凡是没办法啊,然后笑咪咪的立刻把「ㄑㄧㄠ」拖疟。在那之后过了很久「ㄈㄚ ㄅㄨ ㄖㄨㄟ」那混帐才从医生的房间定出来,药效还作用着所以他笑得还满开心的,但是拄着拐杖,说了像是「来我这边吧」的话。「好了,已经五点半了。哎呀,真是没办法啊。」「什么啊?」「有很多状况,所以三桥,你可不可以帮叔叔一个忙,我会很感激你的。」「你别闹了。」但是我没有再多说什么沉默下来,因为我还蛮清楚「ㄈㄚ ㄅㄨ ㄖㄨㄟ」那混帐接下来会说什么。那混蛋,他打算用陶子当交易的筹码。然后果然是这样。「当然,我不会让你做白工。我们做个约定,如果你帮叔叔这个忙的话,我一定不会伤害陶子的。」「这不管哪一个都是稳赚不赔的交易喔。就像打工一样。也就是说,叔叔现在总之人手不足。正如你所知。然后刚才我打手机讲电话的对方告诉我说,德永同学他现在行踪不明,不管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人接。在这里你要帮助叔叔我抓住德永同学。叔叔保证陶子会没事的。这听起来还不赖吧。」我,非常清楚。这家伙没有说谎。太好了,这么一来陶子一定可以安全了,终于我搞定一件事了。然后那时我想起来的是,在这个世界上绝对真实的第三件事。——一直贯彻到最后的人,还可以再得到一个正1,这种人是最棒的人了。好。我没问题了。我为了这个正数而开心。这样我就不再是坏人了。贯彻实行自己决定好的事,因为陶子已经没事了,剩下的就只有TOKUNAGA那个家伙而已。只要把他的意志击溃就好。*他说藏身之地很好找,但是却不是如此。我照着「ㄈㄚ ㄅㄨ ㄖㄨㄟ」的话去找。结果址侗像温泉乐园的地方。蒸气温热舒适,还满香的,我照他敦的把电路的配电盘给毁摊后迤到里丽,找不到叫TOKUNAGA那家伙,搞什么啊「ㄈㄚ ㄅㄨ ㄖㄨㄟ」,跟我随便乱讲,这明明就是个女的啊。不是TOKUNAGA,这女的根本不重要。但是我和保护这个女生的人互瞪,还蛮夸张的对打了一下,那个真是有点难对付,但是我还是搞定了,说起来好像在哪里看过那张脸,说不定他还是个蛮有名的选手呢。总之那家伙也比不上安迪。安迪的话用下踢腿一下就可以搞定了。大概我和「ㄑㄧㄠ」都一下就会输掉,如果对手是安迪的话。当然「ㄈㄚ ㄅㄨ ㄖㄨㄟ」也是一脚就可以干掉,那家伙只会用手枪威胁人而已,其实一定很弱,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必须保护陶子,我不理保护女人的那家伙回来后,情况变得更糟糕是因为「ㄈㄚ ㄅㄨ ㄖㄨㄟ」那家伙说:「就是那辆巴士!」我没办法只好照他说的跳进巴士里。「ㄈㄚ ㄅㄨ ㄖㄨㄟ」拄着拐杖一拐一拐的在我之前跳上车,我追在他后面,司机吓了好大一跳,我在想这是为什么呢的时候,接着就是那个。「好了……我认为德永确实上了这台巴士。」「ㄈㄚ ㄅㄨ ㄖㄨㄟ」他这么说,但是TOKUNAGA并没有在车上,司机和坐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孩子,还有其它孩子们在中间分散大概有十个人左右,有大叔,也有欧巴桑,然后还有老爷爷和老婆婆大约也十个人左右,就只有这样。我说搞什么啊,我要下车了时,「不,不能让你那样做。」「ㄈㄚ ㄅㄨ ㄖㄨㄟ」因为他这么说,我又说为什么啊,那混帐打开上衣露出装在枪套里的枪说:「因为我被这个孩子看到了这个啊。」他脸上堆满笑意。「你笑什么啊,白痴!」「哎别那么生气嘛三桥,所谓人生就是会发生很多事啊。」「也发生太多事了吧!」但是那个时候,追赶我的警察们,大声响着警笛往我这里逼近,我想如果现在从巴士逃走的话一定会被抓住的所以没逃走。因此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了。变成挟持巴士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全部都是「ㄈㄚ ㄅㄨ ㄖㄨㄟ」这个白痴害的,该死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要这样做的,可恶!笹浦耕 19:32我和刑警先生同时都从沙发上跳起来。「三桥!?」「在哪里啊,这个实况转播!」「伊隅,这个该不会是你认识的三……伊隅?」没有回应。我回过头。在笔记型计算机的前面,蓬松柔软的地毯上,那家伙蜷缩成一团。他刚才明明还很正常地站着。「喂,伊隅!」「……笹浦,你……哪杯果汁打翻了……?」果汁?我听到奇怪的声音。我看了一下旁边,应该跳起来的刑警他倒在地上,还打呼。喂刑警先生,你不能这样吧。我才正要跟你商量赌上我人生的事耶。我和你,应该要击退法布瑞那个该死的混帐东西的。我和刑警先生——我决定要信任的刑警先生——刚才一鼓作气的把果汁给喝完的刑警先生。那么我呢?总共喝了两杯苹果汁。伊隅,果汁怎么了吗?「——伊——隅!」我的头脑里在拉警报。布兰登堡再次进入第一号交响曲。为什么刑警先生会变成很爱抱怨的醉汉呢?为什么我会告诉法布瑞那个混帐我的隐私呢?为什么西那家伙会突然生气呢?为什么伊隅会变得那样瘫软无力呢?为什么我的头这样昏沉呢?「……笹浦……」我抬起头。正前方,房间的角落,洗手间打开了的门。是西那家伙。因为擤过头而变红的鼻头。很惊讶的双眼。用力紧抓住车轮的双手。只有那里像人形模特儿一般白。(可恶!……)这什么啊。我原本打算发出那样的声音的,但是完全不行。搞什么啊。自己家烧掉后,接下来又是这个,但是「这个」又是什么呢。我到底怎么了,才过了半天而已。现实真是乱七八糟。根本没有希望。没有天堂,没有地狱。我的身体不能动?没有什么差别。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我难得信赖了他,这样就能一举解决一切,包括德永那个大白痴的自杀酽动,还有死变态的事,我以为可以完全和他们切断关系的。但是现实实在太过乱七八糟无法无天胡搞瞎搞,不管选哪边都不会有什么差别的吉尔伯特笹浦同学。少开玩笑了白痴!但是,我已经无能为力任由天花板横在我上方。地毯变得像融化的起司一样,看起来还蛮好吃的起司。「……笹浦!」从某处传来西那家伙的声音。我只有手臂还能动。我在快速变化成陡峭的斜坡的地毯上匍匐前进。隔壁,相连接的房间。门缝的对面、金黄色的总统套房。传来冬志贵阿姨的声音。她在讲电话。下知何时开始,门打开了一点点。从那个缝隙里,我只差一点几乎就可以勉强看得见,很勉强的对面。可恶,脚一点力气也没有。手肘也已经到了极限。为什么我不能动啊,我的身体。很细的缝隙里,再差一点就看得到了。看不到。这个构图,我曾经在某处见过。是什么时候我在BBS——对了那个是——确实是——失婴。是这个《失婴记》。一九六八年,由威廉•卡斯尔制作,罗曼波兰斯基导演,米亚法罗主演。配角罗丝高登获得奥斯卡奖!好耶我想起来了。干得好啊我。这种事不重要啦!(有毒、毒、毒,在果汁里。)(安眠药、自白剂、致死量。)(伊隅?西?刑警先生?)「——笹浦!……」朦胧,这汉字的笔划数也太多我写不出来,几乎ㄇㄥ ㄌㄨㄥ(CosMo:读méng lóng)到这种程度,在浑沌的意识当中,我在那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冬志贵的事。*我想起来了。冬志贵和我。我和冬志贵。我们是中学同学。是最强的打架二人组。是班级的中心人物。有许多同伴,做了一堆蠢事,在学校混得很开心。但是有一天突然——连契机和理由都想不出来的突然——我们整了同一个班上的某个家伙。那就是霸凌。但是我们不用「霸凌」这个字。称它做「安乐」。安乐死的安乐。*我们不是霸凌,也不是折磨他。我们是要让他放松。这是我们邪恶的暗语。那家伙,之前是别的家伙,接下来又是别的家伙,动作迟缓的家伙,给大家添麻烦的那些家伙,没有用的家伙,让人不爽的家伙,让我们不爽的那些家伙,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按照顺序处理掉。理由?很简单啊。因为我没有自信。就这样而已。所谓霸凌并不是让对方痛苦。也不是整对方后大笑。那只是手段,不是目的。只是要跟自己保夸,对方比自己还要弱,可以控制住。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啊,懂不懂?为了自己。所有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并不是因为讨厌对方,而只是觉得自己好罢了。我是为了我自己才将某人施行安乐。,——读书也好,棒球也好,下棋也好,交很多女朋友也可以。总之只要对什么何自信的话,就没空去找比自己弱的家伙。只要努力去做就好。只要努力拚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被我安乐的那家伙就是这种类型。我——我们并不是那样的。所以盯上了他。没有自信的家伙会精神抖擞的行动。因为只要一被看见弱点,那儿就会被人攻击。没有自信的人们,会一直增加同伴。因为只有一个人就太危险了。因为只有一个人的话,要活下去很痛苦。我们没有自信,但是也很懒得去努力,所以选择了最快的方法。要变得伟大坚强只有两个方法。去努力,或者是找个比自己弱的家伙控制住他。是的。就跟敬语是一样的道理。尊敬语或谦让语。抬高对方或降低自己。不管哪一个都是相同的结果。就算抬高降低颠倒,基本的道理还是不会改变。我们相对于选择抬高自己,而选择将那家伙降低。我们用了各种方法逼那家伙。除了手机之外,现在还有很多方便的服务。只是大人们不知道而已。那家伙变得不爱来学校。放完连假之后,他终于再也不来了。他的妈妈来到一楼的校长室。当然校长什么都不承认。因为会影响到自己的评价。顶多就是发个象样的问卷。我们大家串通好,填上问卷。没有霸凌。至少在这个班上没有。对了,我只有看过一次,隔壁班的某某同学在欺负那家伙。等等。等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听到那家伙好像服用了什么药过量,被送到医院里去,命是保住了,好像把新盖好的家卖掉后搬到隔壁县去了。学校就当做没这回事。但是,大家都知道。是谁施行了安乐,是谁不对。我和冬志贵以及其它的同伴们,只有一瞬间面面相觑,感觉到一点点不舒服,但是还是若无其事的说:「明天见」,然后回到各自的家中。我考虑了一整晚。没办法,不要再施行安乐了。大概和冬志贵的来往也一起停止。因为,太麻烦了吧。毕竟搞到自杀未遂了。而且,我也觉得自己差不多该开始准备考试了。我钻进被窝里,传邮件告诉冬志贵我的读书计划启动的事后,关上灯,沉沉睡去。……然后,隔天开始施行安乐的对象就变成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