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火腿可以生吃,有差吗?」「本来就是得先炒过!下次照着我教的做!」听了他们的对话,圭介转过头来。「茂久,你在干嘛啊?」这道隐含恫吓之意的声音让茂久心惊胆颤睇缩起脖子,并开口辩解:「因为交给他们去做,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怪东西啊!」「男人别帮忙做菜!」茂久低下头,夏木悄悄地说道:「有问题时我再叫你,你可以回去了。」茂久抬起头来看着夏木,夏木没转向他,只是继续说道:「你不想和他闹翻吧?别担心,下次我会照着你教的去做。」茂久微微先前伸了伸脖子,做了个颇似点头致意的动作之后,才回到圭介等人身边。同时,翔与亮太端着切好的马铃薯及用完的攻击回到厨房,与他擦身而过。此时自动结束帮忙的玲一正好走出了餐厅。比起昨天,今天可说是大有进步;至少味噌汤里的马铃薯是熟的,望煮的饭也没变成粥。然而用餐的气氛却比昨天还要差。昨天圭介赌气离去,之后尚能相安无事;但今天圭介似乎不打算连捱两顿饿,夏木等人也不能让他连续两餐没饭吃。既然收容了孩子,就有责任维护他们的健康与安全。圭介板着一张脸动筷,那不悦的氛围逼得其他孩子保持沉默,原就狭窄的空间更教人喘不过气来。播放着新闻的电视传来主播平淡的声音,让现场的气氛更加萧条。『画面上时一夜过后的横须贺。昨天利用输电线设置防卫线之后,在制止甲壳类进攻之上已收到一定的成效;今后考虑定期喂食,以缓和甲壳类对防卫线的攻击。此外,应神奈川县长要求而出动救灾的自卫队已在今天早上开始援救避难区域中的受困居民,至于是否可能派出防卫武力,至今仍在研讨中』同意派出防卫武力便等于决定打市街战,也难怪内阁迟迟拿不定主意。现在的内阁可有胆识下战后以来的第一道开战令?包围战术成功也助长了内阁的迟疑不决。这下子内阁八成又要继续垂死挣扎,期待警察就此解决问题吧?『警政署计划趁甲壳类休眠时出动特殊奇袭部队(SAT)加以各个击破,但目前甲壳类并无全体休眠的迹象。根据推测,即将进入休眠的个体会回到海里。』果然在打这种算盘啊?夏木叹了口气,一旁的冬原喃喃说道:「就算甲壳类会在陆地上休眠好了,那留在海里的要怎么对付?海巡署总没有深水炸弹吧?」「美军基地里的混乱也得想办法处理啊!不快点解决,那些家伙会发飙耶!」面对排山倒海的螯虾大军,美军不可能依赖各个击破这种没效率的战法来收拾局面,想必会冷笑一声,搬出自家火力解决吧!新闻转而探讨甲壳类出现的时间与上岸路线。夏木与冬原完全忘了动筷,直盯着电视不放。甲壳类乃是从美军横须贺基地东侧上岸,而最早探得消息的果然也是美军。空中还有防空戒网可用,但海里可没这种玩意儿,顶多只有美军海军的水下监听系统(SOSUS);而这套系统专用来侦测敌军潜水艇,并无法完全探知海洋中发生的异状。「雾潮号」是在七日上午十点左右接获司令部的出航撤退命令;与新闻上的资讯对照之下,可知发现甲壳类上岸的时间为九点三十分左右。美军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对海上自卫队发出警告,但潜艇依旧来不及逃出,可以想象甲壳类的进攻速度与数量有多么惊人。由于当时基地刚开放不久,人山人海,没能在第一时间照应基地居民与樱花祭游客,才导致伤亡扩大。当时的望在寸步难行的人潮中与大人走散,还得带领孩童逃走,想必极为无助夏木瞥了坐在对面的望一眼,冬原说她是「女中豪杰」,果然是半分不差。『此外,受困于「雾潮号」的孩童安危也令人担忧。』「啊!拍到公园了!」兴奋大叫的是西山弟弟光。电视画面上映着社区中的儿童公园,似乎是孩子们熟悉的场所;夏木可以感受到他们的雀跃之情。「这就在我家附近喔!」光一脸骄傲地向冬原及夏木强调。对小孩而言,邻近的场所上电视似乎是件值得高兴之事;翔及其他孩童虽然没说话,却也显得相当兴奋。望见状颇为欣慰,表情变得柔和许多。到了望这个年纪,已不会因为住家附近上电视而高兴了。记者叫住行人,询问他们对孩童受困的看法。其实这种时候除了「令人担心」、「但愿他们能早点获救」等无关痛痒的评论外,根本不可能采访到其他看法;但每发生这类事件时,总要上演相同的戏码。或许这已经成为一种传统了吧!此时,一直避开受访者脸部而拍下的谈话片段突然转为露脸片段:出现于镜头前的,是一个五官分明的中年女性。夏木老觉得自己见过这个女人,正百思不解之时,有人喃喃说道:「是圭介的妈妈耶!」确实,画面中的女人长得与圭介颇为神似,尤其是那对强悍的眼睛更是一模一样;说他们是母子,应该没人会质疑。「别多嘴!」圭介喝道,瞪着中立的小四生野野村健太;健太吓得缩起脖子,低下头来。『我当然担心啊!希望能早一刻看到我儿子平安归来。当时基地里一片混乱,也难怪孩子们会和带路的大人走散;可是他们怎么偏偏跑到那种难以救援的地方』这婆娘说话的方式真惹人厌啊!夏木微微皱眉。她那明快的语调中带着浓浓的酸味,仿佛正从画面彼端讽刺着某人一般。她讽刺的对象应该是收容孩童于潜艇的海上自卫官。她大概认为自卫官应该将孩童送到基地之外才对吧!事发时不在现场的人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尤其她又是受困孩童的母亲,说什么都不好被责怪,更是所向无敌。要怎么讽刺我们都没关系,只有别把矛头指向舰长就成了。夏木打定主意,啜了口味噌汤,却发现望停下筷子,咬着嘴唇。这种表情昨天夏木已见过好几次,是望忍耐时的习惯,也最能显现她隐藏的自我。但她为何在此时露出这种表情?略微思索过后,夏木明白了。圭介的母亲讽刺的对象之中也包含了望,因为是最年长的她带领孩童逃跑的。虽然不知道圭介在电话中透露了多少,倘若她明知是望带领又故意说出这番话,那就更惹人厌了。别放在心上,她是在说我们。夏木虽想如此安慰望,但在其他孩子面前又不好说这种轻率的话语,最后只能装作没发现望咬唇垂头的模样。「救援还不来啊?」圭介突然问道。「还早咧!」夏木立即回答。在吃饭之前,他已确认过无线电。「为什么不来啊?」「你妈也说了吧?要救援很难,无论是在技术面或政治面上都是。」「只有这样?」「啊?你想说什么?」夏木不明把圭介的意图为何,只知道他是摃上了自己,因此口气也变得颇不客气。好了啦!没个大人样。冬原从旁劝解,夏木才没发作。此时圭介的母亲已从画面上消失,下一个人宛若与圭介的母亲一撘一唱似的说道:「怎么不逃到更安全一点地方去?」根据孩子们所言,那是国三生跟班之一,高津雅之的母亲。她与雅之长得倒是不太相像。受访的监护人只有这两位。饭后,圭介、雅之以及与他们变为同一阵线的国二生坂本达也倒没说半句怨言,乖乖地开始收拾餐盘。厨房狭窄,再有人进入反而碍手碍脚,因此剩下的吉田茂久与国一的芦川哲平只得无所事事地在柜台边打转。饭后如厕归来的望表情颇为暗淡,是惦记着方才的采访,或是?她说第二天比较痛?不对,第二天是量比较多,经痛是头一天便开始了。或者她现在正犯经痛。夏木反射性地寻找冬原,但冬原已去了发令所。今天轮到夏木监督厨房的收拾工作。夏木略微沉下声音,询问归来的望:「你不舒服啊?」望伸出食指和拇指,在其间留了个小小的缝隙并微微一笑。假如真的只有一点点痛,这个女孩是不会刻意提起的;她的微笑反而教人心疼。「吃个药睡一觉吧!」不知道阿斯匹灵对生理痛有没有效?望从制服口袋中取出夏木昨晚给她的药锭,并起身去倒水,但下面却制止她,用塑胶碗在饮水机替她装了碗水。当夏木递水给望时,视线正巧与厨房中怒目相视的圭介对上;夏木正面回视,圭介便立刻转开视线。望背对着他,没有发现这一幕。这种未至爆发却直冒浓烟的气氛最是麻烦。无意间又成了事端的望回到房间后,夏木才松了口气。至少她睡着时不会有人找碴。一觉过后醒来一看,约过了两小时。腰部至背上并没有冰冷的触感。望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起身;有时换个姿势便会大量出血。托止痛药的福,盘踞于腰间的钝重痛楚已略微减轻。由于床单上铺满了塑胶袋,体温笼罩于棉被之中,衣服与内衣裤都被汗水沾湿了。望很想冲澡更衣,但现在不容她如此奢侈。光是能在半夜冲澡一觉是莫大的方便了,她也不能一直消耗替换衣物。于是望采取了治标法,掀开棉被坐在床铺一角,减少臀部与床铺的接触面,静待衣服与寝具的湿气蒸发。虽然望本人嗅不出来,不过流了这么多汗,房里应该充满了汗臭味吧!何况潜艇中的房间原本就不太透气。正当望暗暗担心之际,光在房门口探头叫了声「小望姐姐」,见望已经起床,便跑上前来。情急之下,望叫道:「别过来!」这道意外尖锐的声音吓得光止住脚步,跟在光身后进房间的阳也僵住了。啊!遭了。望连忙露出笑脸。「对不起,姐姐一身汗臭味,怕你觉得难闻。」「不会难闻啊!」不会难闻,代表果然有味道罗?望有些耿耿于怀,嘴上还是问道:「有什么事吗?」「光想向你借电话。」虽然阳这么说,其实他自己也一样想借。昨天入夜以前,大家都猛打电话回家,所以不至于过度想家;只不过中午的新闻拍到了住家附近,又点燃了他们的思乡之情。年纪小的孩子原本就比较恋家。他们和森生姐弟的情况并不相同。望检查手机的剩余电量。昨天孩子们打了许久,只剩三分之一了;不过一天向家里报一次平安就行了,几时电力真的耗尽,也还有夏木及冬原的手机可借。其实若想夏木与冬原开口,他们必然不会拒绝;不过对于这对兄弟而言,望是最好商借的人。「快没电了,假如其他孩子想用,要乖乖和他们轮流用喔!还有,不可以自己跑到上头去,一定得请夏木先生或冬原先生帮忙,知道吗?」「嗯!」开口请求的是阳,结果电话的却是光。他是个娇生惯养的孩子典型的老么性格。翔从前也是这样。望回想起如今只能在记忆中听见的无邪撒娇声。「小望姐姐,谢谢。」光一借到电话便高高兴兴睇跑出去,阳代他道谢之后,又紧追着他出去。「你要说谢谢啊!光!」斥责声随着奔跑的速度逐渐远去。虽然阳还是个小四生,却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哥哥了。我从前也是那样吗?由于主观意识太过强烈,望无法客观地回忆过去的自己。能够客观回忆自己的人,如今也已经不在了。「还是换下来吧」湿气虽已蒸发,底裤中却又闷又黏。望把脱脂棉袋塞入上衣之中,走出摆满细长床铺的房间。直到此时,望才明白平时唾手可得的生理用品究竟是多么伟大的发明。不但精巧】舒适又好用,不湿、不闷、不外漏,除臭效果更是出类拔萃。光用脱脂棉,更换时便有一阵腥味扑鼻而来。望到现在才知道生理期竟是如此腥臭、肮脏又麻烦的玩意儿。望真气过去那个不知好歹的自己,明明有那么舒适方便的工具可用,生理期来临时却还大发牢骚,每回与朋友见面时都咕哝着「那个又来了,好烦喔!」「真麻烦。」「我懂、我懂!」活像一成不变的时节问候语。你真的知道什么叫麻烦吗?勉强凑合着难用的道具,成天担心弄脏底裤与衣物;即使再闷、再不舒服。再怎么担心臭味外漏,还是不能随心所欲地冲澡这才叫麻烦。替换下来的脱脂棉不能就这么搁在厕所里。尽管望分配到的房间与男生房位于不同楼层,不必公用厕所,但也不能保证其他孩子或夏木等人绝对不会来用。厕所里连个垃圾桶也没用,要望直接把秽物搁在塑胶袋中,她实在做不到;结果她只好以卫生纸包覆,带回房间,丢在黑色塑胶袋里。望不知道潜水艇里的垃圾如何处理,因此打算离船时把秽物一并带走。毕竟潜艇之内只有望一个女人,一看见留有女性痕迹的垃圾,便知道是望留下的,她无法忍受。或许潜艇之内的垃圾不会一一分类,但她还是不愿意。回到房间后,她开始整理脱脂棉与替换下来的秽物,照平时的周期看来,明天的量会更多;她的心情不由得黯淡下来。不知自己能否度过这一关?比起睡着时,醒来时反而较不易外漏,因此望休息片刻之后便走向了餐厅。餐厅时唯一放有电视的地方,即使不在用餐时间,孩子们仍会自然而然睇聚集在那儿。望也担心翔;虽然亮太总是和翔在一块,应该不会有问题,但她还是担心圭介等人去找翔的麻烦。一走进餐厅,光与阳便走上前来,还她手机。圭介正瞪着他们,但望刻意避开他的视线,置之不理。圭介动辄挑衅,望早已习惯了;再说她也无意自降身分,和一个国中生争吵。「对不起,没电了。」阳和光道歉,一旁的亮太也帮腔:「抱歉,大家都打了。」「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向夏木先生他们借。」「嗯,可是」亮太尴尬地说道:「轮到我打的时候,小望姐姐家的阿姨打了好几次电话过来,对不起。最后一通我有接,可是说到一半就断了。」望听了大感意外。她对家人说过人在潜艇之内时打不通,但家人明知接通可能性极低,还是打了电话来?倘若真是如此,不知道他们来电的频率有多么频繁?翔也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凝视着手机。「是有什么急事吗?」「不是,阿姨问我小望姐姐和翔过得好不好,我有告诉她过得很好。」「是吗?谢谢。」望安慰耿耿于怀的亮太,又轻轻摸着翔的头。「待会儿我再向夏木先生借手机打回去。」夏木才刚带孩子上去打完电话,不好又立刻麻烦他。「家里的人一定很担心吧!」望说道,翔微微歪了歪脑袋,似乎在问「是吗?」或「会吗?」「他们一定很担心的。」望再次说道,仿佛在说服自己。*「下毒?」明石反问,时近傍晚,明石人在幕僚团休息室之中,和他交谈的是乌丸。乌丸劝他坐下,他便往乌丸对面坐了下来。「这是内阁应变室提出的方案,你觉得如何?」「呃」明石因为太过意外而一时语塞。「我从没想过。」明石老实招认,乌丸也点了点头,看来他也从未想过这个法子。在一般警备计划之中,没想过要下毒是正常的通常思考都会局限于使用何种装备来达成目标。「为了防止帝王虾突破防线,明天不是要开始喂食吗?内阁应变室提议在食物之中下毒。」乌丸口中的帝王虾,指的便是横须贺的甲壳类。懦弱生物学者芹泽使用的名称「相模帝王虾」叫来顺口,似乎颇得他的意。「要用哪种毒?」「现在也不知道哪种毒有效,之后先选一些可能有效的毒来试。」「应该有尝试的价值吧!」至少对于岸上的个体而言,是个相当有效的手段。此法虽然无法对付海中的帝王虾,不过只有解决陆上问题,剩下的海上自卫队便可自行处理。内阁之所以迟迟不允许防卫出动,纯粹是梗在使用强大火力的市街战问题;倘若能不动用武器而驱除市区里的帝王虾,要出动海上自卫队应该不难。「幕僚的意见呢?」明石询问,乌丸笑道:「他们巴不得马上进行啊!不借助自卫队之手而维持治安,对他们而言是种极有魅力的选项;海洋原本就不在警察的管辖之内,交给海上自卫队也无伤他们的尊严。他们之差没开口求我了。」一开始便主张与自卫队交接的乌丸,对幕僚而言似乎是个炸弹般的存在。「假如能避免市街战,我也不是非拉陆上自卫队出来不可啊!」乌丸似乎觉得冤枉,声音中夹杂着苦笑。「不过,你的提案还是该继续进行才对。」之所以要求居民进行广域避难,乃是为应陆上自卫队展开市街战时之需;如今既然要采取毒杀方案,上头极可能因此认定无须继续避难。全让你料到了。乌丸喃喃说道。内阁果然已经开始讨论是否该解除广域避难。「毕竟我长年待在警备部门嘛!」上头会说什么,明石大概都猜得出来。这回的乌丸是个难以捉摸的人,不过他的思考模式基本上合明石相仿,反而好办事。待毒杀作战有了成效以后,再解除避难也不迟。若是作战失败,问题可就大了。民众一旦从处处受限的避难生活解脱,要他们再度避难,必然会心生怨怼,届时又要怪罪警察果度乐观,错估局势;就整个警备行动上而言,效率也差。「你可以拿万一失败之时的舆论反应来当挡箭牌。」明石虽觉得僭越,还是斗胆建言,而乌丸也坦率地道了谢。看来他并不擅长借力使力不过倒是很擅长强行蛮干。「别提这个了。『雾潮号』救援行动已经定案啦!」「搭救灾出动的顺风车啊?」既然自卫队已出动迁移居民,自然不会搁着「雾潮号」不管。站在海上自卫队救难队的立场,他们最想抢救的应该便是「雾潮号」才是。「什么时候?」「明天。」在不能使用武器的救助出动之下,能成功救出形同沉入帝王虾之海的「雾潮号」吗?「至少该和SAT合作吧?」「地盘问题似乎还没解决。」看在下头的人眼里,这实在是种愚蠢至极的问题。即使地点是美军码头,触礁的是自卫队船舰,但困在船中的却是未成年的一般民众啊!「家长一定心急如焚吧!」「明石警监也有小孩?」「不,我未婚。一直专心工作,错过了适婚期。」参事你呢?明石反问,乌丸也摇了摇头。「暂时不考虑结婚。」有了得保护的事物,就有了弱点。听了乌丸这句话,可知他的周遭果然不甚安稳;像他这样锋芒毕露的人,格外容易树敌。「你对现状满意吗?」这直截了当的问题应该是针对明石在县警局内未受重用的际遇或许他知道明石的经历。「我很喜欢警备工作啊!」明石故意含糊其词。愤懑或不满早已成了往事。「警备工作那么有趣?」「对我来说就像猜谜一样,能如此测试脑力极限的工作不多了。」该怎么做才能解决问题?突发状况最能测试脑力。这回的横须贺事件,是明石头一次觉得光靠警力无法解决的状况;只不过「我压根儿没想过毒杀这条计,心里还真有点呕。」「现状可没时间呕啊!分拨一些人力出来。好实施毒杀计划。」乌丸语调虽然冷淡,其实自己也相当懊悔。这正显示了状况有多么特殊(甚至该说异常),但依他的性格,是不会拿这个当藉口的。明石也一样。明石敬了一礼,离开幕僚休息室。现在光是固守防卫线便已分身乏术,还得设法挪出人力与器材来实施毒杀计划。*神盾:我和冲绳的亲戚联络过了,他说昨天有一堆美军的CH53飞来飞去。04/08(一)15:03猎鹰:果然是救援模拟训练?04/08(一)15:04神盾:应该是。毕竟是特殊作战,得熟悉一下流程。04/08(一)15:05猎鹰:在冲绳进行海上模拟训练也比较容易。我这边也有人提供岩国和三泽基地的情报,运输直升机尚未有大规模移动的迹象。04/08(一)15:06神盾:那就怪了。04/08(一)15:07猎鹰:什么地方怪?04/08(一)15:07神盾:直升机差不多该行动了。海军陆战队可用喷射机运送,但直升机移动需要时间啊!应该可以先行动才对。04/08(一)15:08猎鹰:会不会是在调配各基地派出的直升机数量?总不能把所有直升机都用在横须贺啊!再说,派出多少海军陆战队救援,也会影响直升机的使用数量。04/08(一)15:09神盾: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海军陆战队的总数也不过一万六千人,冲绳又不能放空城,派得出多少人总有个底吧?这么拖拖拉拉的,反而让人疑心。04/08(一)15:11猎鹰:或许是不想无谓地刺激日本政府吧?04/08(一)15:12神盾:我们有这么体贴吗?当然,出动得越晚,对日本越有利就是了。对了,警方也在自行收集情报吗?04/08(一)15:14猎鹰:警方应该也有他们自己的一套计划吧?明石先生总不可能把网路上的消息全部当真嘛!他们需要的应该是多方位的情报吧?04/08(一)15:16神盾:啊!我们最后别提及那位现任先生的名字。04/08(一)15:17猎鹰:啊,对喔!抱歉。04/08(一)15:17神盾:其实聊天记录每次都会删,躲避搜寻功能也有开,或许不用那么吹毛求疵。04/08(一)15:18猎鹰:不,是我太不小心了。04/08(一)15:18神盾:对了,汤姆达去哪儿啦?今天还没看到他耶!04/08(一)15:19猎鹰:他今天一早就去横田跟监了。04/08(一)15:20神盾:真辛苦耶!我也差不多该上阵啦!04/08(一)15:21猎鹰:请加油。对不起,只有我一个人轻松。04/08(一)15:22神盾:不,猎鹰大得当转播站嘛!还不一样是把时间耗在这上头?浪费了特休。04/08(一)15:23猎鹰:我的工作时间上比较有弹性。04/08(一)1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