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万一你胆敢对‘炎发灼眼的杀手’做出那样的行为,那么‘零时迷子’就肯定要发生随机转移是也。”“决不手软。”在天台上随风飘荡的缎带,让人感觉的一股无形的恐惧。(先不说她的警告内容,她为此担心,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一个花季女孩,嗯,跟一个男生在同一个房间过夜……嘛。)对溺爱着夏娜的这两人的内心感受,悠二其实也很理解。也正因为这样,自己差点被她们杀掉,还跟她们发生了一场激战。虽然感觉到她们也实在太杞人忧天了(不争气的是……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并非那种有胆量干怀事的男人),但他还是作出了正式的回答。“我当然知道了。”说完,他又继续想。他想的并不是威尔艾米娜的警告,而是关于如今存在于这里的自己的事。(我的存在,正在不断发生变化。)那种恐惧感,无论如何拒绝,也还是会从内心深处向全身渗透开来。就连呼吸了修德南的手臂,化成了自身力量那件事,也成了“零时迷子”的其中一个谜团。获得了超越人类的力量,能使用自在法“封绝”,光是如此也已经足以让自己双脚发抖;饿,现在连作为自己救命绳的宝具也成了实态不明的物体。他感觉到本来存在于“常识”范畴内的自己、的框框,正在慢慢地消失。那种恐怖,让激烈跳动的心脏无法恢复平静。“零时迷子”的“密斯提斯”,第一次为自己现在跟不至于进一步追究自己的威尔艾米娜在一起而感到庆幸。踏入长江的上流,俯瞰着巨大的盘地,“那个人”正向着目标迫近。夏娜,吉田和菲蕾丝的身影,如今出现在校舍二楼——位于某个二年级教室内的橡胶球投靶游戏的会场中。“这样的游戏,有没有玩过呢?”吉田一边说,一边让菲蕾丝的一只手握住一个橡胶球。就像在确认其柔软性似的,菲蕾丝用纤细的手指,把球捏了几下。然后,她随口说道:“没有。”她的思维总算勉强跟上了吉田的问题。互相之间,在态度上和对话上的那种生疏的壁垒逐渐消失了。虽然由于两人性格的关系,没有表现出那种毫不客气的态度,但说话时感到的踌躇,以及逐一考虑如何回答的停顿,也基本上没有了。而握着她另一边手的夏娜却依然如故,把她这位危险的“红世魔王”紧紧握住,并加以严厉的监视。这是吉田当初决定下来的既定方针,所以她也没什么不满。本来她就不擅长与人相处,她反而觉得现在这份差事来得轻松。另外,她空着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年二班谨制的草莓味可丽饼。“啊唔——”她一边注意牵着的那只手感应到的气息动向,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由于今天已经好似第二天的关系,所以做出来的可丽饼在味道上也已经有了质的提高。“啊唔。”而身为被警戒对象的菲蕾丝,如今正在听一位二年级的工作人员讲述有关投靶游戏的规则说明。由于面对的是这样一位奇装异服的美女,那位工作人员也显得有点紧张。暂时来说,菲蕾丝还没有任何可疑举动,只是反应冷淡地随着她们走。要说发生骚动,大概就是在操场的那个舞台前,突然开始播放大量音乐的时候,她发射地要捂住自己的耳朵,把循规蹈矩没有放手的少女,还有为了自己的使命而理所当然地紧握着手的少女——两人同时都扯了起来。她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差点就让夏娜显露出炎发灼眼来了。“啊唔……”至于其他的,还有路过自己班的法国薄饼店时,被班上的同学问个不停,以及在进入鬼屋的时候,她好反过来拉住了想往外逃的吉田等等,在三人一起走来走去的过程中,菲蕾丝的脸上,也逐渐可以见一些感情的起伏。在面对连续提问的攻势时,她保持着迟钝的表情,露出了惊讶的眼神。而在拉住吉田的时候,还表现出一丝的笑意。吉田(虽然鬼屋的那件事并非出于她本意)对她的这种变化感到高兴,然后终于能实行他们当初的目的——把现在这个地方对自己的重要性告诉她……具体来说,就是把学校生活中各种各样的事情告诉她。菲蕾丝虽然话语不多,但也逐渐开始对吉田的话作出回答了。“嗯唔——”现在的吉田——“所以,这个……并不是以破坏为目的的游戏——”已经跟她亲密到对刚才的二年级生说的游戏规则进行补充说明的程度了。自从昨天发现了“零时迷子”的冲击性事实之后,失去了主体性的菲蕾丝,只是漫无目的地随着两人四处游荡……虽然也可以用这种坏心眼的角度去解释,但夏娜也想不到其他更有效的办法。所以最低限度也要拉开她和悠二之间的物理距离,然后想办法寻找让她态度软化的突破口——夏娜就是为此而一直牵着她的手。“唔——”在她思考的这段时间里,可丽饼已经全部吃光了。在她的身旁,跟她牵着手,以不自然的姿势直立着的菲蕾丝,正在用一边手臂来投掷橡胶球。滑过平缓抛物线的橡胶球,没有打中靶子——胸口被开了个小洞的,用硬纸箱作成的鬼。“还可以投两次哦。”现在放开了手的吉田,把另外一个球交给了她。“总而言之,只要投进那个洞里面,就行了吧。”总算是理解了规则的菲蕾丝一边说,一边把拿着球的手平贴在胸前。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姿势。(就像是投掷飞剑一样。)正如夏娜所想,菲蕾丝把贴在胸前的手,迅速地往前一挥。(!)球乘着风直飞过去,穿过了最远那个鬼的胸口——正中央的小洞。看到那甚至把套在里面的塑料袋也扯破了的威力,周围的人都马上静了下来。(刚才的,是自在法。)夏娜看穿了那迅速飞出的球周围,产生了肉眼看不到的旋涡气流。在残余力量无几的情况下施展自在法。就算只是把它看作余兴节目,但警戒着她动静的火雾战士就在身边,而且还以牵着手的状态跟她在一起。这种行为实在是太鲁莽,太不注意了。(真是乱来的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夏娜反而为了她而担心起她的放纵行为来。(还是说,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听威尔艾米娜说,她本来的性格是开朗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快乐女性。那样的女性为什么能跟性格完全相反的威尔艾米娜在一起相处呢?夏娜虽然对此持有疑问,但不管怎样,如今的她,似乎正在逐渐向她的本来性格靠拢。(大概是逐渐开始打开心扉了吧?)否则的话,在如此不利的迫切状况下,应该不会故意向别人显示出自己能使用自在法吧。她剩下的力量已经这么微弱了饿,无论在盘算着什么计策,也应该会尽量避免浪费力量才对。跟在一瞬间之内作出如此考虑的夏娜想反,吉田马上对她的技巧赞叹不已。“真厉害!把最远的那个……!”“啊,嗯——是一等奖!”回过神来的二年级工作人员,把手里拿着的铃铛“叮当叮当”地摇了起来。“那么,请从那边挑一个你喜欢的奖品吧!”“奖品……?”跟果断的投掷动作相反,一脸茫然地挪动着脖子的菲蕾丝——“菲蕾丝小姐,你要选哪一个呢?”在吉田的催促下,从旁边架子上摆着的“一等奖”奖品中——“这个吧。”安起了一对黑色的皮手套。那双手套,从扣子到边缘部分还嵌有黑色的花纹,作为学生准备的奖品来看,也属于比较昂贵的一类了。菲蕾丝像个小孩子似的眯细了眼睛,把它高高举起。“有花纹的好。跟约翰在布鲁日送给我的那种图案很想像。”只把她看作悠二的冷酷无情的天敌,不顾一切地径直冲向所爱男人的“红世魔王”的夏娜,也不由得稍微吃了一惊。那就是“恋爱中的女人的可爱”。她那满心欢喜地把它套在自己纤细手指上的样子,令刚才看到她凌厉的投掷威力而吓得发抖的看客们,也露出了微笑。“怎么样?”“红世魔王”自豪地把双手展示在吉田面前。那跟挂在腰部两侧的护手甲,在印象上简直有着天壤之别。那纤细的手指,跟有着花纹装饰的手套,的确非常相配。“好漂亮呀。”吉田发表了没什么新意的率直感想。而周围的看客,和担任工作人员的男生,也找不到别的形容词。夏娜也是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成了一个无害的存在,以至于后来发现为了让她戴上手套而放开了她双手的时候,才感到愕然。“是吗,很漂亮吗。”菲蕾丝受到了称赞,也还是没有改变表情,只是把举起来的手掌翻来翻去,仿佛要透过自己的指尖去延续那一段日子的梦想一般。这不可思议,同时又带有某种悲哀的时装表演,一直持续到新闻社团为了采访昨天最佳化装奖的得主,找到了夏娜和吉田后闯进来的那一刻为止。离开了大都会武汉,俯瞰着交错的内河支流,“那个人”正向着目标迫近。在人湖之中,发现了拿着装着啤酒的纸杯大口大口地喝着酒的玛琼琳和大口大口吃着烧面的佐藤启作两人的身影后,绪方真竹一边叫唤一边向他们跑去。“玛琼琳小姐!”她的手还紧紧拉着田中荣太的手。吸引着周围众人视线的玛琼琳,以苦笑装饰着那不如修饰的美貌,迎向那表现出无限喜悦的少女。“怎么了,真竹?你们两个好好去开心就是了,没必要理会我们吧。”“那,那怎么行……”绪方迅速调整了一下因奔跑而凌乱的呼吸。“对了!不知为什么,田中从昨天开始就无精打采的啊。”然后,她就想把跟自己牵着手的田中向前推——“我就想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嗯?”但却受到了一点抵抗。“喂喂,到底怎么了嘛?”说完,她又再次用力推了一下。“不,都说了,我真的没事啦。”就像是被警察推着走的罪犯似的,田中被推到了两人的面前。“早,早上好,大姐。”“嗯。”玛琼琳轻松点了点头,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下田中。今天的他,完全没有了平日横溢于那魁梧身躯的天真无邪的活力和干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提心吊胆,畏畏缩缩的感觉,连表情都表现出明显的动摇。佐藤看到这个既是自己的好友,也跟自己一样是玛琼琳跟班的少年变成这副样子,也暗自大吃一惊。为了无视折中感情,他故意以轻浮的语调向绪方发话道:“那么,怎么样了,小绪?昨天晚上应该很爽吧?”“真是的,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她的笑容,完全没有任何阴郁感。看来只是对跟自己在一起那位少年的奇怪样子感到在意而已。“田中他呀,本来刚才还是很正常的,但是看到那个卡梅儿小姐的朋友……嗯,是菲蕾丝小姐?看到那个人被夏娜她们领着到处走之后,他就突然变得阴暗起来了。”“我,我都没说什么事啦。哈哈,对不起,大姐。她光说写莫名其妙的话。”听了田中的掩饰之言,绪方马上撅起了嘴巴。“什么莫名其妙嘛!”少女之所以没能完全把握住少年的心思,是因为那并不是平时她所熟识的少年的身影……这一点,玛琼琳根据自己在漫长岁月中与各种各样的人相处的经验,佐藤凭着身为一直以来跟他在一起的老他党的直觉,都各自察觉到了。也就是说,绪方所说的“无精打采”,就是恐惧。由于他实际上遭遇了自己所踏足的地方有可能发生的最糟糕的光景,因此内心受到了挫折。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掩饰的,田中荣太所面对的铁一般的事实。然而,作为一个渴望拜年得强大的少年,他所抱持的自尊心,以及他一直以来向玛琼琳和佐藤宣言过的事带来的面子问题,都使他拼命地对这一点进行否定和压抑……不过,那却是绝对无法隐藏,无论如何都会表露在外的事实。玛琼琳仔细地注视着那样的田中——“……”“大,大姐。”作出了并非田中最为恐惧的轻蔑或者断绝关系的回答。“……这样不是很好吗。”“咦?”在他惊讶地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那张美丽的容貌向自己凑了过来。“现在并没有人催促你马上回答,你就只管慢慢仔细地去思考好了。然后,你再利用自己体验过的事实,把所以的一切都重新考虑一遍。对你这种头脑简单的人来说,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呢。”身为跟班的横扫内,本来以为就算是作最乐观的估计,也一定会被狠批一顿的。然而身为大姐头的异能女杰,却反而以一种平静的口吻来给他建议。“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丢脸的一面而勉强忍耐,这种事只有大人做出来才显得帅气哦。对荣太你来说,还早十年喔。”“大,大姐……”“唔,不过、偶尔也会有一些因为做不到这一点而大动肝火的大人。”玛琼琳以稍带自嘲意味的语调说道。“好啦好啦,你们快去玩吧。难得有这样一个开心的祭奠典活动日,你就别让真竹为你操心这些无聊事了。”看到自己的跟班想回答却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玛琼琳像是有点厌烦似的甩了甩手来赶他走。同时,她顺便还以轻松的语气向那位女孩提了一个暴力性的建议。“真竹,你不用那么在意的。他只不过是急着寻找答案而已。要是他再露出愁眉苦脸的样子,你就狠狠揍他一顿好了。”“是的!那我们走了!”绪方虽然没能理解两人对话中的含义,但还是率直地接受了得到的结果和建议。(果然还是找玛琼琳小姐商量的好呀!)她把这个想法完全表露在表情上,然后再次拉着田中跑了起来……实在是干劲十足。目送他们远去后,马可西亚斯把自己粗鲁的笑声混进了喧嚣声之中。“呀哈哈哈哈!这回可真是有够胸怀广阔的啦,我宽容的慈母玛琼琳.朵!?”玛琼琳这次没有敲击“格利摩尔”,仅仅是用鼻子哼笑了一声。“嘿,因为那件事对荣太来说,也可以算是一大考验了嘛。”然后,她又把视线投往已经没入人湖中的跟班的方向。“希望他在察觉到如今拥有的真正重要的东西后……能由此再次重新确认一下自己真正的感情吧。”听到她罕见地说出这种关怀的话语,佐藤不由得注视着她的侧脸。然后,他为自己所看到的光景陶醉了。那是一个绝顶的微笑。“因为在自己身在的地方,以自己拥有的力量,去守护自己能守护的重要东西,这是一个不必对任何人感到羞愧的选择啊。”这位对挥洒在外的美丽气质毫无自觉的女性,把思念假托于那已经看不见的身影。“至于即使那样做也守护不了的。那些超越人类理解的力量……”突然,她好像事到如今才察觉到这个事实似的,绽开了花朵般的笑容。“没错。火雾战士,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而存在的吧。”“嘿,看来是那样啦,我美丽的酒杯玛琼琳.朵。”回答的人,并不是佐藤,而是和她相处了几百年的搭档。陶醉于那盛放于眼前的美艳花朵的佐藤,在追求的渴望上,内心又增加了一份不可思议的热切希望,以及对马可西亚斯的话语和立场产生的羡望。不想离开她——他怀着这样一种无畏于任何恐惧的心情,说道:“需要协助者吗?”听到这语调平静却包含热情的声音,玛琼琳以稍带惊讶的眼神向他看去。然后,她又马上挪开视线,随着用手把头发往上梳的动作,以轻松的语气笑道:“那就要看是谁了。因为有擅长和不擅长之分嘛。”佐藤马上追了上去,绕到了她面前继续追问:“那么,我——”“啪喀”一声,他的头顶被纸杯底部扣了一下。然后,玛琼琳就那样从他身旁走了过去,逐渐融入人潮之中。“早说了,现在还为时尚早!那种贪心的态度可是会被女人讨厌的。”“又来啦,对男人果然是毫不留情哩,嘻嘻嘻!”被随便敷衍了过去的佐藤,也依然跟随在她的身后。映照于河内的西湖水面上,俯瞰着明媚的岛屿风光,“那个人”正向着目标迫近。紧张的时刻在不经意间过去,拼命的时刻也早已过去,快乐的时刻却正在延续。不知不觉,本来是作为警戒的枷锁而连在一起的手和手,本来是为了传达日常生活的重要性而连在一起的手和手,如今变成了仅仅是为了一起走而连在一起的手和手。感觉到这一点的夏娜,却依然没有放松警惕。感觉到这一点的吉田,却正因为如此而寄以希望。戴上了黑色皮手套的菲蕾丝,也不会主动把两人的手抖开。无论在任何人的眼中,三人都只不过是走在一起的朋友而已。而他们的身边,一个打扮成昨天的池那样的稻草人,好像觉得被放进了棒子而变得直挺挺的两臂很碍事似的,艰难地避开身旁的人,走进了人湖之中。这时候——“?”“啊!”少女两人,被看到稻草人的背影而停住了脚步的菲蕾丝拉住了。“……”“怎么了?”被夏娜这样一问,菲蕾丝保持着呆立的姿势说道:“原来如此,刚才一直在周围转来转去的那些人的打扮,不是日本的一般衣者,果然还是一种舞台装束吗。”“咦,你一直没有发现吗?”“我第一次来日本。”就像是第一次映入眼帘一般,菲蕾丝注视着混在人潮中绿色蝈蝈儿,身材高挑的灰姑娘,小个子的匹诺曹,衣服宽松的小飞侠等等身披舞台服装的少年少女们/看着这副光景,然后重合上过去的他和自己的身影。“祭典的……盛装……是澳门,原来是在搞狂欢节吗。”吉田从她的声音里察觉到了一丝怀念过去的味道。于是以比开始时自然得多的口吻问道:“狂欢节……你曾经去过吗?”“是在倪斯和威尼斯。”就好像记忆中的焦点还没有对准一般,菲蕾丝茫然地说道。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她又继续说:“我们两人,参加过,许多次,许多次……”就像正在做梦……在梦中四处彷徨似的……那是一种在平静之汇总混入了陶醉的,不可思议的声音。不仅是吉田,就连夏娜也感觉到,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热切的思念。“约翰他——”以这个今天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的次为开头,菲蕾丝开始讲述起她的往事。“——穿着纯白色的连衣裙和戴着贵妇人的面具,而我就穿着全黑的外套和戴着恶魔的面具……这是我们的惯例。无论约翰怎么抱怨,我也没有把恶魔让给他。”“……”“……”听到她这次竟然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两人都感带非常意外。“约翰他——”用戴着皮手套的手与两人相牵,菲蕾丝进入了置身于狂欢节的梦境中。“——每次每次他都是穿连衣裙。因为约翰身材纤瘦,所以非常合身。”祈求着流过身边的人湖之中,能重现出曾几何时见过的光景,呆立着,等待着。为了呼唤曾几何时见过的光景,她继续说下去。“第十六次是比较奇特的一次。一位稀世的魔术师来向我们挑战魔术。因为约翰说不要用自在法,所以我老老实实地跟他比,结果输了。可是约翰却赢了。作为代价,我有好几天都要在那个魔术师开的茶餐厅里弹钢琴。最让我感到痛快的是,约翰把那些向我搭讪的男人们一个个揍倒在地。”化成声音的思念,源源不断地从她的口中流溢而出。可是,无论她怎样等待,那曾几何时的光景却还是没有回来。“遇到那七人七色的妖精那一次,应该是第二十二次吧。他们全都是小孩子。我带着他们,一飞之下,就把他们请到了钟楼之上。”那七个小孩子,他们的每一张笑容,至今都深深刻印在脑海中。还有从高高的钟楼上向下眺望时,展开在眼底的那副华美壮丽的夜景。“在他们的父亲来叫他们回去之前,我们把打扫烟囱的老人也叫上,大家一起跳着跨越星空的舞蹈。”孩子们的大声喧闹,老人吹奏的笛音,自己的笑声,还有约翰的歌声。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地记了起来,就如同重现于眼前一般。“约翰把孩子们送回去之后,他们的父亲几乎吓得脚软了。我和老人还有孩子们,都不由的捧腹大笑。”可是,还是没有回来。明明看得这么清楚,听得这么真切。“约翰背着吓得晕了过去的父亲——”可是,不在。他不在/“大伙儿一边唱着歌,一边送他回去——”在那种独自被遗弃的孤寂感和不安之中,光景变得逐渐蒙胧起来,啪嗒——“菲蕾丝……小姐?”“……”啪嗒,啪嗒——“在临别的时候,我在夜空中施展起‘伊菲尔那’,飞了起来——”啪嗒,啪嗒,啪嗒——“老人以为我是流星的精灵,在下面向我挥手——”啪嗒,啪嗒,啪嗒,啪嗒——“约翰和我,也向他们挥着一只手,而另一只手……”双眼的眼眶,都被泪水所充盈。“对,牵着手……”她一边颤抖着,一边轻轻的握住夏娜和吉田的手。“……我想再一次,跟你牵手……”来年纤细的肩膀也颤动了起来,这位身为强大“红世魔王”的女性——“……约翰……!!”“彩飘”菲蕾丝想念着她所爱的男人,从眼眶中不断飘落着大滴大滴的眼泪。跨入了东海的绿海,俯瞰着无边的海景,“那个人”正向着目标迫近。清秋祭的第二天——祭典的最终日也即将迎来日落的时刻。学生们的脚步,也随着依依不舍的焦急心情不断加快。人们陆续走出校门的背影,令人无可避免地产生一种寂寥感。节目中此起彼伏的喧嚣声,以及电灯泡在暮色之中发出的亮光,也隐含着些许落寞与惆怅。身处校舍天台的一年二班的学生们,也把各自的思念寄托于自己的视线之中,眺望着这副走向祭典终点的光景。当然,他们并非只是在那里看,而是尽情地嬉戏欢闹,一边感受着祭典最后的热闹,一边目送着这一切。“噢,那里到底在干什么呀?”“啊,马上就要开始闭幕式了。因为我们学校不像其他学校那样注重形式嘛。不打算搞后夜祭,取而代之的就是把闭幕式也搞成舞台上的活动之一啦。”被询问到舞台上准备的活动而流利地作出了回答的人,自然是完成了运营委员工作的眼睛人池速人了。“小绪,你别跟大姐说那么多多余的话嘛。”“怎么到了现在还说那个呀。比起那个,如果你有什么烦恼就该跟我说才对啊。”坐在边上说着话的正是田中和绪方。另外还有藤田和中村公子——“那么,关于推荐池同学加入学生会的事,到底怎样了?”“嗯,多半确定了吧。比起祭典本身,在准备防卖弄要能干的人果然是竞争力强呀。”以及乘机混了进来的一班学生——四尾广子和浅沼稻惠——“喂,稻惠,后来你有没有拿到签名呀?”“没有没有,那些狂热的歌迷在前面塞成一团,一点空隙也没有啊。”都透过面向设有舞台的操场那边的围栏,注视着马上就要开始的闭幕式。不一会儿,体格魁梧的学生会长兼运营委员长,出现在舞台上。在他的面前的操场上,学生们人头涌涌挤成一块,同时到处有人为了搞气氛而伸出食指和小指,那是演唱会中常见的手势。并没有回应他们的打算,会长拿起麦克风,以严肃的语气开始了讲话。“唔——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我们市立御崎高中的清秋祭,也逐渐接近尾声了。”在他的身后,挂在舞台后的木板上那块装饰着校徽,巨大的图案和寄语等等东西的垂幕,也正被缓缓卸下。被撤下的瞬间,舞台就变成了单纯由木板构成的支架,祭典的热闹气氛已经变成了收拾残局的繁忙景象了。每一个人,都感觉到那种结束的预兆,把视线都集中到舞台中央的学生会长身上。坐在特等席中的特等席——校舍天台出口上的悠二等人,也同样如此。依然跟菲蕾丝牵着手的夏娜和吉田,一直紧盯着悠二的威尔艾米娜,依然在喝着酒的玛琼琳,陪在她身边的佐藤——也难独在这个时刻统一了视线的方向。没个人都不发一言。虽然他们的紧张状况依旧如故,但作为一条分隔线,大家都一起注视着代表今天这个特别日子终结的仪式。其中——最令人感到意外的人物,开口了。“威尔艾米娜,谢谢你。”“——菲蕾丝?”对她这句唐突而且出乎意料的话语,威尔艾米娜感到极大的惊讶,同时也怀抱着一丝的希望。“并非在别处,正是在这个地方能遇到你这个朋友,实在是意料之外的幸运。如果只有其他的讨伐者,我大概也不可能度过现在这样平稳的时光吧。”菲蕾丝露出了笑容/“多亏了有你在,我才没有被其他的讨伐者歼灭,不仅如此,还把握了约翰目前所处的状况。我真的,非常感谢你。”她的笑容,跟约翰在一起的那个时候一模一样。察觉到这峨仪点的威尔艾米娜,不由得内心洋溢着火热的喜悦之情。“不,只要—只要你能这么想……”接下来的,已经不成其为话语了。“祝贺。”蒂雅玛特的还是呢光阴,也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安心。菲蕾丝把视线从那样的两人身安徽能够移开,转向下一个人物。“……‘悼文吟诵人’玛琼琳.朵。”“嗯?”美貌的女杰,把嘴巴离开了装着啤酒的杯子,露出怪讶的神情。“我同样也要感谢你。”“感谢?”菲蕾丝没有看着任何地方,只是独自似的接着说道:“如果我不知道‘戒严’如今已经不分对象地发动的话,也许就会鲁莽地实行对‘零时迷子’的接触行为来了。”夏娜稍微增大了手上的握力。但她却不为多动,继续说道:“如果那样的话,所上剩力量无多的这个我,大概就会被破坏和吸收,甚至落得消灭的下场了吧。我现在能在这里说话,也是多亏了你。”“……行啦行啦,能帮得上你忙就好。不过,只要你肯协助我对‘那个家伙’进行详细解析就行了。因为你不任何人都熟识‘零时迷子’啊。”菲蕾丝以自然的微笑作出回应,最后把视线转向握着自己手的两人。“吉田一美,还有‘炎发灼眼的杀手’夏娜……我也要感谢你们。”“没,没有啦……”“我并不是为了你而做的。”害羞不已的吉田,和哼了一下鼻子的夏娜,也同样露出了笑容。“你们两位,可以说是给了我最重要的东西。让这个虚弱的我,有了足以确保状况的时间。因为那是我最感到不安的事。”她笑着对吉田说道:“不枉我设法让你振奋起精神,把你叫到这里来。”她又笑着对夏娜道:“你果然并不是看着我,而是看着吉田一美。”接着,面对着听了她的话而感到困惑的两人——“谢谢你们。”她再一次说出了道谢的话语,然后抬头仰视着已经变得相当昏暗的天空。晚霞为薄薄的云镀上了一层浅浅的橘红,显得格外美艳。大家也不约而同地跟她一起仰望起来。然后,菲蕾丝轻声说道。“多亏了你们,‘真正的我‘,已经做好了跟约翰相见的准备。”在众人同时抬头仰望,刚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的那一刹那,她如此说道。每一个人,都花了相当一段时间,来理解她说的这句话语。那句话,就是为了获得采取行动所必须的时间而说的。侵入了极东的岛国。在细长而多山的土地上,“那个人”捕捉到目标的身影。“呵!”一声混凝土掀起的声音。“!?”当夏娜发现那就是被暴风吹飞的地面发出的声音时,她看到的是——全身都失去了力量的菲蕾丝,以向前倾斜的体势,让身体发生了爆炸。半来牵着的手——连同那对皮手套——也在琥珀色的爆炸中消失了。膨胀起来的爆炸,在四分之一秒内变化为封绝,包裹着整个御崎高中。等悠二回过神来的时候——“——咦?——”已经置身于昨天最佳化装奖舞台上菲蕾丝来袭的时候同样的状况下。那就是周围的人全部被吹飞,只有自己被留在原地绝望的状况。然而这一次,围困着他的并不是龙卷风。而是看上去甚至有如牢狱的风球。“——!?”大惊失色的并不仅仅是悠二。以悠二为中心被吹飞到各个方向去的她们。燃起了炽红色双翼,紧抱着吉田的夏娜。(为,为什么事到如今,她还干这种愚蠢的——)乘在浮空的“格利摩尔”上,紧抓着佐藤衣领的玛琼琳。(仅仅是那个风球和维持封绝,就几乎用尽全力了吧!?难道她打算自杀——)伸展着缎带,紧紧缠绕着天台栏杆的威尔艾米娜。(即使现在把“零时迷子”的“密斯提斯”分解,也只会令那个“戒严”发动——)当三位火雾战士各持自己想法的时候——“——!?”“唔!?”“——!?”“嗯啊?”“——!?”“警报!”与订立了契约的“魔王”同时察觉到某个事像后,她们都同时愕然了。一股恐怖的巨大气息,正在不断接近。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径直向着此地而来。而且,三人同时察觉到的那股气息——“那个人”,向着目标,向着与目标同在的傀儡身边飞来。随着自在法“风之转轮”的发动,被复制出来的意志总体,跟“那个人”——那个被招来的“红世魔王”的本体,融合了。(菲蕾丝!?)那个人,跟化身成包围着悠二的这个风球的她,一模一样。(原来如此!)身为自在师的玛琼琳,根据各种状况进行推论,看穿了真相。“刚才为止跟我们在一起的‘那个她’,是为了呼唤本体而设的标志——是只寄托了本人意识的本体的一部分啊!!”听了她这个扼要的说明,威尔艾米娜也察觉到了某件事。对如今发生的一切进行观察,倾听,感觉,然后知道了。(难道,这就是真正的“风之转轮”——)过去从菲蕾丝本人口中听说的这个自在法,是“通过接触传递进行持续性探查,同时作为位置移动出口的自在法”。在昨天的最佳化装奖中来袭的时候,她一直以为那是她在那里创造了“出口”而来到这里。因为她马上就在那个地方出现了。可是——“多亏了有你在,我才没有被其他的讨伐者歼灭,不仅如此,还把握了约翰目前所处的状况。”——跟她进行过的对话,跟那个与自己同在的“她”之间的对话,浮现于脑海之中——“如果我不知道‘戒严’如今已经不分对象地发动的话”——“所剩力量无多的这个我”——这个我……?——“你们两位,可是说是给了我最重要的东西。容纳感这个虚弱的我,有了足以确保状况的时间。因为那是我最感到不安的事。”——不知不觉,这一切都全部联系在一起了。所谓的“这个我”,就是为了呼唤本体到来的标记。是让其先走一步的,包含了她意识的本义其中一部分。在本体到达之前,进行状况的调查和确保的傀儡。而如今向着这里靠近的那个她,才是她的本体。(不过,那个,那个笑容……)那是只有威尔艾米娜和蒂雅玛特知道的,和她与约翰在一起时候毫无二致的笑容。她们几乎要把这当成是最后的希望,然而,却马上理解了。(……那是因为,能够和约翰相见吗?)这一切的思考,都只是一瞬间的事。威尔艾米娜马上就发现了饿,自己所怀抱的最后希望的实质所在。那是因为,她是非常了解“彩飘”菲蕾丝这个女性的好友。(怎么,会……)在狂风吹刮的暴风中,她降落于天台地面上。着地之后,她没有再次往上跳起。在她的头顶——“威尔艾米娜!”夏娜叫了她一声,然后把手上抱着的少女——在封绝之中不能动弹的吉田,放了下来。连吉田的上呢体被几缕缎带轻轻接住的样子也不加以确认,“炎发灼眼的杀手”马上爆发出炽红色的双翼,追赶着即将被掳走的少年。“悠二!!”把他封闭在内的菲蕾丝本体的其中一部分——风球,已经漂浮在本体即将到来的上空之中。在她的目的地——作为封绝外壁的半球状彩霞之壁的顶部,有一个巨大的风之旋涡。“悠二!!”就像这样做就可以缩短彼此间距离一般,她不断叫唤着少年的名字。“悠二!!”正在这时——(我知道,我是背叛了你们。)在讨伐者们的脑海里,响起了一听就能明白是谁的声音。那是绝对不可能弄错的,菲蕾丝的声音。无视她的声音,拼命追踪着风球的夏娜,她的手即将触碰到——(不过,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再顾虑朋友的事。)]——在那之前的瞬间,风球突然化成了暴风爆开。“呜啊!?”被剧烈的冲击震开,向下方沉去的夏娜——(你应该还记得吧,威尔艾米娜……那时候……发生的事。)失去了包围着自己的风球,被甩上了空中的悠二——(受了“坏刃”萨布拉克攻击的约翰,已经不可能直接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