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件事很奇怪。” “奇怪?” “嗯,被邀请参加试乘会的同事告诉我说:那个刑警并不是在劫匪劫车后才上车的,在上野站就看到他在‘水晶特快’上啦。” “上野站?” “是啊,他是一开始就搭上了这趟‘水晶特快’。” 弓芙子愣住了。 “真奇怪,难道他是被请来负责维持秩序的保安?” “如果只是维持现场秩序,有必要特意请一课的刑警来吗?这点我是想不通啊。” “您说得对……这名刑警叫什么来着?” “吉敷。” “这个叫吉敷的警察在列车开往酒田的时候也在车上吗?” “在,他自始至终都在车上。在大宫站驻守的同事是这么说的。” “那样说来,这个警察也随‘水晶特快’一起消失了?” “不,其实是这样的,岛丘小姐。这又是一件让人想不通的怪事。我有个朋友在警视厅工作,他可以算是我的‘内线’。我那个朋友对我说,昨天他在一课的办公室里居然看到那位吉敷刑警了。” “什么?!”弓芙子不禁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您别急啊。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可就耐人寻味啦。这位叫吉敷的警察究竟是怎么回来的?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真是费解啊。”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还不敢确定,警视厅的大门不是随随便便都能进的,我也正想偷偷调查此事。” 弓芙子无言以对,她有些失神。 “怎么样?您想去见见那个刑警吗?” “当然想!”弓芙子想也没想就回答说,“他是搜查一课的刑警?” “对,一课,听说是负责凶杀案的。” 负责凶杀案的刑警居然会搭乘“水晶特快”出现在现场,弓芙子觉得十分可疑。 “搜查一课的凶杀组在樱田门总部几楼?” “好像是六楼。” “那个吉敷刑警长什么样你知道吗?” “这样吧!如果岛丘小姐您真的想去见那个警察,并且有自信他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那我就拜托我那条内线,把这个吉敷的生日、籍贯、住所部查出来。再附带一张正面免冠照。您看如何?” “我不敢保证他一定会告诉我,但如果您能查到这些资料,我会尽全力去试试看。” “好的,如果他真的回到了警视厅的话。” “不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只是个时尚杂志的女记者,您应该认识比我更适合调查这类刑事案件的记者吧?” “驻扎在警视厅的同行们不行,我们更没有办法。对方没那么好对付。不是奉承您,像您这样的美女出马才更有胜算。就算警察是铁打的汉子但也是人。我们这些‘苍蝇’在他们身边嗡嗡嗡地飞来飞去,他们都烦啦。他们对您应该不会反感。全都告诉您不太可能,但保不准会在三言两语中露出口风。 “请您仔细想想,您不觉得奇怪吗?这么大一个案子,媒体都争相报道。但警方却跟没事人似的,连个搜查官都没派出去。这其中定有隐情,警方肯定有事没向外透露。” “那我该从何处下手呢?” “搞清吉敷刑警长什么样之后您一定会去问吗?” “一定!” 弓芙子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您先回社里等我的电话吧。一旦我搞到了他的照片和履历,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对了,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这附近有家店的天妇罗味道不错。” 盛情难却,弓芙子只得接受山崎的邀请。 6 编辑部五点下班,现在是五点三十分,山崎又打来了电话。他说弄到照片和履历都很顺利,不仅如此,连‘常盘制造’的社长鹈川一马的底细也查清楚了。 真不愧是周刊的记者,行动迅速。弓芙子有些佩服山崎,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山崎对自己有意思才会这么热心。 “在神乐坂见个面吧?那里有家店不错。” 又自说自话地要求见面,说到底是想借机和我约会吧,不过谁叫他手里有我想要的资料呢。这样一去,他到时候肯定又会说:“不如一起吃个晚饭吧。” 到达神乐坂,找到约好的茶室发现山崎还没来,弓芙子便在二楼找了一个能够俯瞰大街的位置坐下。但等了还不到五分钟,连她点的柠檬茶还没送上来,山崎就出现了。 “太好了,没让您等太久。” 服务员同时把弓芙子点的柠檬茶送上来。 “您家住在哪个方向啊?” 山崎一边告诉服务员要咖啡,一边若无其事地询问。弓芙子不想告诉这个男人自己的住址,就淡淡地说在神宫前一带。 “啊,是吗?!” 山崎大声说。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加,弓芙子发觉山崎说话也越来越不知轻重,也不分场合。这或许是他的职业病,我可不想和这种男人一起生活。 “那样的话在青山,原宿或者是新宿见面就好了,因为我家住在千叶,考虑回家方便,还是在九段或者这附近见面比较好。下次也在这里见吧。” 山崎又擅自作出了决定。 “警察那件事,您已经办妥了吗?” “是啊,已经办妥了,您拿个本子记一下吧。” 弓芙子连忙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他的全名是吉敷竹史,吉野山的吉,敷药的敷,竹子的竹,历史的史,吉敷竹史。出生地是广岛县的尾道市,唔……这条似乎无关紧要。出生年月是昭和二十三年一月十八日,现年三十七岁。” “您知道他的血型吗?” 弓芙子的癖好又发作了,这大概是受夜片子的影响,夜片子对血型十分执著,逢人便问。 “血型啊……这我倒没问得那么清楚。” “啊,那就算了。” “您很相信血型?” “有点。” “最近相信这个的女性很多啊,那您猜我是什么型的?” “B型。” 弓芙子出口便答,山崎瞪大眼睛,歪着脑袋。 “又被猜中了,现在的女性都很厉害啁,看来您对这方面很在行。” 那是当然的啦,弓芙子暗暗窃喜。 “那么,这个叫吉敷的警察是山羊座的喽。” “对,山羊座。”弓芙子说。 “这个我最近才知道,您对星座也很了解吧?” “略知一二,我负责杂志上的星座专栏。” “原来如此,那山羊座的警察性格如何?” “这个嘛,肯定不好对付。” “唔,我告诉您他的地址。杉并区荻洼三丁目三十二之五,船村公寓八号。” “我记下了,比起去一课还是去他住的地方比较容易见到他。您说是吧?” “嗯,盯梢刑警,真有意思。” “有他的照片吗?’ “有,正面和侧面各一张,复印的可能看不太清,不过……” 山崎把两张照片的复印件放在桌上,弓芙子刚瞟了一眼就被吸引住了。想不到警察先生居然是个美男。 “如何?这男人不赖吧?“山崎开玩笑说。 “真的很帅。”弓芙子回敬他道。 “不过我对长得漂亮的男人没兴趣。”她急忙又补了一句。 “你这么说我可很高兴。” “哎呀,山崎先生你也很帅呀。” “唔,岛丘小姐如此夸奖我,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伤心呢?” “……照片可以给我吗?” “请吧,就是给您准备的。”山崎说,“这附近有家不错的店,要不要去吃个晚饭?” 果然被我猜中了,弓芙子暗想。 “唉,我也想和您一起吃晚饭,不过难得山崎先生为我找来了资料,我现在见人心切。要不就在这里叫几个三明治吧。” 以上那些话都是骗人的。 “您要去荻洼的话,我陪您一起去吧。” “荻洼这么远,您回家一定不方便吧。再说对方看我们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可能不会说吧。您放心吧,如果我打探到什么消息,一定会向您报告的!” “嗯,那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哦。” “您放心!” “这些资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儿才到手的,如果打听到什么大新闻,请不要一个人独占啊,要知道我为了搞到这些消息可没少冒险。” “真的?” “嗯,冒了两三个险。” “这位吉敷刑警的电话您知道吗?”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已经知道了他的姓名和住所,应该很容易就能调查到。如果黄页上有他的电话号码那就更简单了。” “应该不会有吧。警察的身份比较特殊。” “嗯,说得也是,资料上没有,黄页上估计也没有。” 警察这个职业比较特殊,如果在黄页上刊登警员的电话,或许会受到骚扰。一般来说,警员的电话是不会刊登在黄页这种对外发行的工具书上。 “‘常盘制造’社长这方面,您有什么消息?”弓芙子问。 “啊,你说那家伙啊。那家伙绝非善类。”山崎皱起眉头说。 “还不太清楚,来不及对他进行详细调查,不过他好像有案底,吃过一段时间的牢饭。据说是和某个暴力团伙有牵连。 “我的看法是他肯定和‘水晶特快’消失这件事有关系。这个鹈川肯定在背后搞鬼,岛丘小姐你的直觉是对的。” “鹈川今年几岁了?” “具体出生年月不知道,大约四十四五的样子。听说他以前是个暴走族,摩托开得很好。” 弓芙子想起了停在窗外的那辆越野摩托。 “岛丘小姐您负责调查刑警,鹈川就交给我了。有了新的线索我们再交换情报。” 山崎说完,见弓芙子提不起干劲儿,便又提议道: “这样吧!明天晚上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我们再见一次面好不好?现在已经快七点了,明天是九号星期二,那明天晚上七点就在这里碰头,可以吗?我对自己的调查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明天一定能给你一个详细的答复。只要我们两人合作就可以解开这个消失之谜。不!只要我们两人合作,就一定能够破解!就这样定了吧!” 山崎眼里闪烁着期待的目光注视着弓芙子,那样子就像个充满热情的少年。面对如此真诚的邀请,弓芙子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他。 7 弓芙子乘中央线在荻洼站下车后,凭地图很快就找到了船村公寓。从车站走到公寓,大约用了十五分钟。 八号室是二楼最尾端的房间,这是一座两层楼,每层只有四个套小型公寓。敲了一阵门没反应,看屋里灯也没开,估计还没回家,刑警先生似乎还是独身。 弓芙子走到楼下的马路上重新观察这间公寓。哦,刑警先生原来住在这样的公寓里啊。因为有前车之鉴,尽管地址上船村公寓冠有“公寓’二字,但在自己亲自确认之前,弓芙子以为这里也像“常盘制造”的事务所那样只是栋破烂小楼。眼前这栋二层小楼却相当干净整洁,从远处看,就像一座乳白色的高档住宅。 回到车站,她在车站大楼里的餐饮区内用了晚餐,之后便又找了间咖啡屋,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弓芙子俯瞰青梅街道,楼下便是车站前的大街,载满人之后,巴士就像大象一样晃晃悠悠地驶出车站。透过这些“大象”之间的缝隙可以看见亮起车灯的私家车匆匆驶过,像小小的甲壳虫一般。 弓芙子突然发现脸颊上有泪水流过。已经好久没有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喝咖啡了。前几天去酒田时也是孤身前往。说起来这一周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度过的,这都是因为夜片子不在,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喝咖啡,一个人吃蛋糕,甚至一个人旅行。 此时弓芙子才发觉夜片子对自己有多么珍贵。失去她,仿佛胸口开了一个无形的大洞。 究其缘由,当事人比谁都要清楚。岛丘弓芙子和蓬田夜片子总是一起出现,她们经常自嘲般地开玩笑说:“这样可不行啊,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说不定我们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然后连男人都没碰过就变成老太婆了……” 或许都是女人的关系,两人还没想过要住在一起。她们刻意选择了远离对方的住所居住。但这一切都是枉然,最终两人还是时常你来我往,有时就留在对方家中过夜。 啊,我必须去帮她打扫房间。这两人之间的感情甚至超过亲姐妹。她们维持着这样的生活,却没有猜忌也没有冲突,或许是两人都没有男友的缘故。总之弓芙子回忆起两人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丝毫没有不融洽和不愉快的地方。 咖啡屋的收款机旁有一部黑色的电话,弓芙子想借用一下查找警察先生的电话号码。但想起警察的电话不会刊登在黄页上,就作罢了。 弓芙子乘坐电梯下到车站内,又走楼梯上到街面再一次走向警察先生住的公寓。 还是没回家,屋内没有亮灯。想去附近转转,四周也没有可以坐等的茶室,从车站走过来的路上倒是有好几家,但警察先生未必会坐电车回家。就算他是坐电车回家,我也不知道他会走那条路回公寓。 看来只有站在路边等了。弓芙子看看手表,已经快十点了。对于一般的上班族来说,此刻正是回家的高峰。弓芙子站在电线杆旁等着。 三十分钟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她已经习惯了路人充满好奇的目光,但却无法忍受双脚酸麻的痛感。站着很累,说不定警察先生今晚不会回来了。警察不是普通的上班族,他们要时刻待命以应付突发的事件,或许今晚就是这种状况。对呀,不是还有列车消失这么大的事摆在眼前吗,在这里苦等还不如明天去警视厅的办公室直接找他。 慢着,列车消失? “水晶特快”消失?或许这个名叫吉敷的警察也跟着消失了,所谓看到他在警视厅里出现的话只是误传,要么就是有人看错了。那我在这里等什么啊! 怎么办?到底要不要回家?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留在这里继续等待。一定要确认那名刑警是否真的活着回到了东京。弓芙子发觉自己还真是有点傻,不顾自己被夜风吹得簌簌发抖,只为求证一个看似无果的答案。 她又想到可以去询问刑警先生的邻居,如果四月三日以后有人看到过他回家,那就可以确定他的确活着回到了东京。同一个公寓楼里或许有人看到过他吧?既然这样想就赶快去问,不然等人家睡下了在这种时间去敲别人家的门就太不合适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对弓芙子来说这可是非常状况。她走过有光亮的地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十一点了。 弓芙子叩响了刑警先生隔壁的房门,这个房间就在二楼楼梯的旁边。过了一会儿,一个戴着睡帽的中年妇女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细缝,从缝中警觉地注视着弓芙子。 “这么晚还来打扰真对不起,我是《L·A》杂志的记者,有关‘水晶特快’消失的事件我想采访一下隔壁的刑警先生。但他家好像没人。请问您最近见过住在隔壁的吉敷先生吗?” 弓芙子一口气说完了以上的话,但对方,句话也没说就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屋内的灯光也熄灭了,弓芙子只有再去另一边隔壁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幸好,他的态度不像刚才的中年妇女那样冷淡,对于弓芙子的提问,他这样回答: “哦,见过的。今天早上我上班的时候看到过他。他应该快回来了吧。” 果然!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弓芙子又把刑警的照片给青年看,青年肯定地说就是这个人,没错。 道谢后,弓芙子又回到电线杆旁继续等待。他真的回来了!弓芙子暗下决心一定要将心中的谜团解决。 此时末班电车也已经开走了,待会儿只有坐出租车回家。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摇摇晃晃地朝弓芙子走来,弓芙子感到不妙,下意识地往电线杆后面挪了挪身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醉汉停下了脚步,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弓芙子身上扫视。 “喂,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吗?”说完就伸出双脏兮兮的手去碰弓芙子的肩膀。 弓芙子反射性地躲开,但醉汉又追了上来,弓芙子加快了脚步,对方却紧追不舍。 “跑什么跑呀,小妞,等等我,等等我……” 男人用醉汉特有的口音喊道。弓芙子没命似的往前跑,但还是被醉汉追上了,他拽住了弓芙子的右腕。 她想大声尖叫,但这种程度的纠缠似乎还不至于发出悲鸣。她一边反抗一边伺机逃走,就像掸开脏东西一样推开男人的双手,如果对方再不住手,就只有高声呼救了。 这时前方的拐角处出现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他离弓芙子约有十米的距离。 “救命啊!快来救救我!” 弓芙子本能地朝男人喊道,并向他所在的方向飞奔。那个醉汉也立刻松开了双手。 “发生什么事了?”年轻男人用冷静的声音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醉汉一边大声回答,一边往反方向逃跑。没跑几步人就不见了。 “你没事吧?”男人问弓芙子,弓芙子点点头。 “那我先走了。” 说完男人转身离去,从背后看他的个子很高。 “啊,等一下!” 弓芙子突然大声喊道。在街灯的照射下,男人的侧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您是……您是吉敷先生吗?” 面对弓芙子的提问,男人没有否认也没承认,只是站立在原地露出警惕的表情无言地注视着弓芙子。 “我猜得没错吧!太好了,我一直在等你。一直、一直在等你!” 弓芙子激动得不停地喘气。 男人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瞅着弓芙子。四周光线昏暗,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那个事件、‘水晶特快’消失的事件。” 吉敷听见这话后转身便走。 “请等一下!” 弓芙子追上前去,想要拉住刑警的手腕。 “你是追踪那个事件的女记者吧?挺有勇气的嘛。” 刑警用讽刺的口吻说道。 “不是的,我的确是杂志社的记者,我工作的杂志叫《L·A》,但我不是为了报道才来找你的!” 刑警大步向前走,弓芙子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拼命向他解释。 “《L·A》……”弓芙子看见刑警在默念杂志社的名字,似乎在回忆什么。果然就是他,没错,就是那个搭乘“水晶特快”的刑警。他记得《L·A》这本杂志就说明他知道夜片子的存在。 “你难道不是为了那个事件来采访的吗?” “不是!” 弓芙子斩钉截铁地回答。 “消失的‘水晶特快’上有一个《L·A》的记者,她叫蓬田夜片子,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最重要的朋友。她和列车一起消失了,我担心她的安危才会插手这件事的。我只想确认她是否平安,我想知道的只有这些,至于列车消失到哪里去了,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夜片子在哪里?她平安无事吗?” “这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调查,不能不负责任地对媒体乱说。” “你骗人!我知道你当时也在那辆列车上,而且负责现场指挥。‘水晶特快’还在上野的时候你就已经在车上了。列车消失了,你却回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为了这个才来找你的。你一定知道真相!不是吗?” “这些你是听谁说的?” “当时你在‘水晶特快’上,还有你负责现场指挥,在大宫站待命的那些记者都知道。” “难道他们连我住在哪里和长什么样子也知道?” “这……抱歉,我不能告诉你,这是商业机密。” “那我给你的回答也一样。抱歉,这是搜查机密。” 说完刑警加快了脚步。 “请等一下!这不一样吧?那些人质至今还下落不明,我也算是当事人之一啊!夜片子在峠站、漆山站,升形站,清川站打的那些电话,当时在东京接电话的人就是我呀!” “那我问你,‘水晶特快’去哪了?” “您认真的吗?!” “当然,对于那个奇异事件,我能告诉你的只有目前在搜查中,请耐心等待。就这些。” 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公寓前。 “骗人!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根本不在车上。” “骗……真的吗?” “真的。” 吉敷走上楼梯,弓芙子仍旧紧跟着他。 “我是在大宫站上的车,但等列车开到峠站后我就下车了。之后我就和其余三个同事分成一组,使用强信号的警用无线电与劫匪保持联络。” “这、这是真的吗?” “真的,然后列车开过清川后就消失了。这我们完全没有料到,算得上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我们警方也慌了神,不知该怎么办,根本摸不着头绪。” “幸好你下车了,不然也会随列车一起消失了吧?” “是啊,所以那些随车的警员们也消失了。” 弓芙子没话可问了,难道他说得都是真的?她就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八号室的门前。 “我很累了,明天还要早起,你就快回去吧,不然还会遇到醉汉的。” “我没关系,请让我再继续问!求您了!”弓芙子还不放弃。 “真伤脑筋啊。站在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进来吧。再给你五分钟。” 刑警拿出钥匙打开门,他在门口脱掉鞋子,按下屋内荧光灯的开关,见屋内灯亮了,弓芙子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她首先看到的是一张餐桌,房间意外地收拾得很干净,甚至比自己和夜片子的房间都要整洁。刑警在背后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