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_正文-14

「是啊……孙八郎不让我到你的寝室去。」「孙八,是这么回事吗?」「呃……呃。」孙八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再一次用额头叩著榻榻米。全身汗水淋漓,连发鬓上的毛都微微颤抖著。「殿下……」刈叶的声音更是甘甜,并且加上无限的妩媚。「孙八郎还骂我呢……孙八郎说殿下的身体不好,而且已经休息了,叫我自己回房去。就好像他是主人,还是你父母亲似地跟我说话……我告诉他说殿下的身体已经好了,叫他让我过去。但无论我怎么吵,他就是不让我过去。」听到这番说辞的孙八郎,简直哑口无言。当她靠在孙八郎的怀裏时,常说「女子是罪恶……」,难道这句话是她的口头禅?这难道是不谙世故的女人所说的话吗?「原来如此。」信光被刈叶的媚态所骗,他用手环抱著她的肩,往孙八郎看了过去。「孙八!」「是。」「你虽然担心我的健康,却也不能干涉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啊!下次要注意了!」「是。我很抱歉!」「好了,孙八郎,你看殿下不是很期盼我过去吗?殿下!我们回寝室去吧!」刈叶又很得意地加了一句话,两手用力握住。「孙八,你要多注意,现在已是深夜了,在这种场合争吵,如果被别人看见,会让别人怀疑刈叶的行为有失她的身分,懂吗?虽然你对我很忠义,但有时仍要考虑情况。今晚我就不再骂你了。好吧!今後我们要移往清洲城,就是别人的城了,你一定要记住小心自己的言行!」说完之後,他就抱著刈叶往自己的寝室走去。等到他们的足音渐渐消失之後,孙八郎还伏地不动。刚才刈叶说的全是谎言,但如果没有这些谎言,那么孙八郎现在已是身首异处了。照这么说,是因为这谎言而救了孙八郎,但是他却没有一丝兴奋的心情,反而留下无言的寂寞。(那是因为他更认识了女人,那个女人一直都是用这种方法来欺骗殿下吗……)若非如此,殿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相信刈叶的谎言呢?信光啊信光!信光相信刈叶只是属於自己一人。由於这种想法,因此对刈叶就另眼相看。这就是证据了。(淫妇……)孙八郎突然想到这裏,他站了起来。被盗的信光已经相信了,然而偷盗者孙八郎却产生嫉妒之心。孙八郎慢慢走出了房间,像猫一般轻轻地向著信光的寝室接近。因为他实在很想知道刈叶到底和信光谈些什么……男人为了自己的野心,可以编造出任何谎言,而且不需反省。而女人把生命赌在爱情之上时,情况也是一样的。今晚的孙八郎却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这一点。他全神贯注地听著房裏的动静。52、利用中城信长在他敞开的书院裏,静静地听著森三左卫门的报告。「守山城的坂井孙八郎充当使者到清洲去。」「嗯,应该是这样。」「接著是清洲由坂井大膳到守山城去,由此可看出事情已做了决定。」「嗯。」「隔天信光就会把城交出来,带著所有的妇孺到清洲的南曲轮去。表面上看来,他就如您所说,并无反抗之意。而在迁移的同时,勘十郎和柴田、林等人都会集合在信光城主那裏,他们必定是要进行密谈,这点我们必须多加小心。」信长没有回答,只问说:「三左,有没有听到有关我叔父的妻子刈叶的事?」「啊,那件事倒是听了一点。」「从谁那裏听到的?说来听听看。」「是。我为了接收城池而赴守山城时,信光城主的家老角田石见先生留下来做交涉的工作,他告诉我一件很奇怪的事。」「石见,他说什么?」「他说他主公的器量无人能比,但有时却令人恨得牙痒痒的。也可能就是这样,城才会被信长殿下夺走。」「哈哈哈,这话说得很妙啊!」「是啊!但是我回答他说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是不是可以说清楚一些?他就说城主夫人被人偷了,自己却还不知道。不,不是说单纯的不知道,就连那个臭家伙都常接近殿下的寝室了,而他也看见了,却称赞那家伙是担心他的安危。称赞奸夫的这种丈夫,大概全日本也只有他一人了。而这样的主公,在交出城时,却不快乐地皱起眉头。」信长突然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原来他称赞了那个奸夫!」「殿下!殿下您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不,我下知道。这么说来,清洲已在我的手中了。看著吧!明年初,我们就可以从古渡搬到清洲城去了,搬过去的主要目的是要支配尾张一国。你可以去把这话传开,不要害怕,就说是我这么说的。最好是边走边说。」「这不太好吧!这么做只会使对方更加深叛变的意图呀!」「三左。」「是。」「就算不这么说,那个彦五郎像是会放弃叛变的男人吗?」「这倒是真的……」「是的,你放心吧!城已在我们的手裹,明年春天我们就可以搬过去了。你就这么说吧!」信长说著,突然站了起来,伸伸腰说:「现在我要到中城去拜访岩室夫人和又十郎。」森三左卫门露出惊讶的表情,却没有说什么。他每天训练精兵,非常忠心於信长。然而信长现在要去拜访岩室夫人这件事,他却认为不是一件好事。信长在父亲信秀还活著的时候,就写过情书给岩室夫人。岩室夫人是父亲的爱妾,并且为他生了一个孩子,也就是信长的弟弟。而他就这么若无其事地去拜访岩室夫人,也未免太超乎常理了。然而他要去拜访中城的事,他的夫人浓姬却未加以阻止。只说道:「——请尽兴地去吧!」而且笑著送他出门。殿下与夫人两个都是怪人,这件事必会引起老一辈人的责难。然而,信长却没有听进三左卫门的意见。「原来他竟然还称赞了那奸夫,到底是我的叔父啊!哈哈哈……」信长对著正要起身的前田犬千代说:「你不必跟我来。」他和以往一样地大声嚷著,出了走廊。初夏的阵雨才刚刚下过,泉水边就有朵初放的花蕾,似乎那是原本就有的吧。(原来叔父这么做……)他在廊下穿了一双木屐走了出去,特别摘下一朵紫色的花,向中城走去。他的头发和服装都已整理换新。仍如往常般他没有走中城的大门,而由中门进去。他直接进了与岩室夫人的房间相连的庭院裏.木屐橐橐作响,他独自笑了起来。这个暴躁而神经敏锐的叔父,不可能不知道刈叶已做出了不义的行为。虽然知道,却压抑住自己的怒气,反而称赞奸夫孙八郎。他只听到这裏,就认为其他的事已无再听的必要。信光很可能已经知道孙八郎是清洲派来潜伏在他身边的,所以他也特别用心。他要让别人都认为他是一个老好人,这样他移入清洲城,别人对他就不会特别加以防卫。(此後,他对这个城还有些什么策略呢……)想著想著,他又涌现出笑意。就这样,信长放出风声,明年春天就能移居清洲城的话很快地传入了彦五郎的耳裏.彦五郎因此会更亲近信光……「啊,信长殿下,什么事这么高兴呢……」从花园那一端走过来的岩室夫人,看到了信长,就像小女孩似地羞红了双颊。信长招呼著她:「岩室夫人,你还好吧!」「是……是。还好,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花呢?」她娇媚的眼神看著信长手中的花。「是啊,这个季节一到,花与爱情都开得很茂盛呢!」信长毫无表情地将这朵花拿给岩室夫人:「打扰了!」「请,请,请,殿下你的嘴巴还是很坏呀!」岩室夫人边说,边将椅垫放到门边。「啊,这朵紫色的花好可怜啊!」她看著信长的眼神燃烧著,自己坐近了些,双颊更泛红了。看到她那个样子,信长就想到刈叶告诉孙八郎的话「——要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信长殿下……」确是岩室的心声。「信长殿下……」「嗯……」「殿下……你许久以前曾写过情书给我……」「哦,那是为了我父亲,所以才这么写的。」「那时候,我非常怕你。」「现在呢?现在我可能变成更可怕的男人哦。你要小心一点才是。」「这怎么可能呢,现在我一点也不感到害怕,而且我觉得在你内心深处隐藏著别人所感受不到的亲切,那是我以前没有发觉的……然而,我现在却非常清楚。」「是吗?」「殿下,殿下最近为什么常常来我这儿呢?是不是……」她这么说著,脸变得更红了,「反正已有前例,接下来要玩何种文字游戏呢?」她像是鼓起勇气地说完那些话後,就凝视著信长的侧面。信长却慢慢地将手指插入右鼻孔裹。「是啊,你投向清洲城去我会很高兴的。」「啊……彦五郎,不要,不要,我讨厌他。」「你讨厌彦五郎,然而却告诉别人说你喜欢我信长啊,这会变成一件很好玩的事!」岩室夫人听到这句话,惊讶地合不拢嘴。信长故意把鼻屎放在指尖上揉啊揉的,「为了这爱情,也只有把情敌彦五郎杀了!」「殿下!」「嗯……」「殿下对我感到很苦恼,对不对?」「你这么认为吗?」岩室夫人的眼眶裏含著泪水,视线也转移了:「我还是又十郎的亲生母亲,你还会这么说吗?」信长并不回答,看著雨停的天空。这次他却是无心地挖著左边的鼻孔。「为什么,你为什么沉默?你还是很苦恼我,对不对?」「岩室夫人。」「是……是。」「我信长生下来就是个怪胎。」「这怎么说呢?」「只要别人做的事,我绝不会跟著做,对我自己所喜欢的女孩,我绝对不告诉她说我喜欢她。当我想哭的时候,也绝不流泪。当我该高兴的时候,却不感到高兴。失意的时候,我绝对不叹气。」「啊……」「我的人生绝对不盲从别人,在我心中存有一个誓言,那就是我要在五十岁之前平息这战国纷争,并且找出治理乱世的道路。这就是我的心愿。」「治理乱世的道路……」「是的。我要让更多的女人、小孩们,都能快乐地生活,我要为他们的新世界打好基础。」岩室夫人面对这突然的状况,听到信长说出如此严肃的话来,立即坐正了身子。「对自己所喜欢的女孩绝不说出来……」「对,这就是我的心愿。假如我违背了自己的心愿,你可以取笑我信长也不过是一个匹夫而已。」「啊……」岩室夫人睁大眼睛凝视著信长。信长突然笑著改变了话题。「我信长在这古渡城大概就只有今年了,岩室夫人想和我一起搬吗?」「啊……搬到哪裏?你要搬到哪个城呢?」「清洲……」信长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彦五郎这家伙想违背我,所以我想先讨伐他,然後搬到那边去。可是你讨厌清洲这个地方,如果你不想搬过去,可以随时过来看看我们。」「那么,那个清洲的彦五郎?」「哦,届时我将与今川军决一死战。今川义元已经攻打了三河的绪川城。绪川城的水野信元被围困,我去帮助他,然後立即攻打清洲。」信长若无其事地说著。「对了,」他突然想到什么事似地,转向岩室夫人:「在清洲有你小时候的玩伴刈叶,是不是啊?」「是啊!她和守山城的殿下一起搬到清洲去,我是这么听说的。」「如此一来,你就可以暗地让她知道,我去帮助绪川之後,会立即攻打清洲。到时候叫她要特别小心。」「是……是。」「哦,我们把话题扯远了,今天也晚了。」至於他今天为何到此,却成了一个大谜题。他说完之後站了起来。「再见,我还会再来的。晚上睡觉时不要让又十郎著凉了。」岩室夫人一直站在门边目送著他的背影。53、较量策略从此,信长经常去拜访岩室夫人。这不是爱慕的拜访,岩室夫人也渐渐明白这点而感到悲哀,这和世间的传言相反呀!「这么看来,信长殿下似乎已开始向岩室夫人下手了。」「真奇怪,这世上又不是没有其他的女子。这个人真是伤脑筋啊!」「啊!你不知道,这件事已令清洲的殿下很生气,我看他们之间就快有冲突了。」「这么说,很快就会有为爱情而战的事啰?」「再怎么说,这世间就是色与欲,清洲的殿下就曾经为了这种事而杀了他以前的主人斯波武卫啊,对不对?」当世人议论信长与岩室夫人的流言最盛的那年初秋,古渡城送出了大约二千名信长的士兵,以上次那阵容浩大的枪队为先锋,向热田行进。他们是为了救三河和尾张国境附近的绪川城的水野下野守信元而出阵。首领是信长,他的座骑依然是那匹连钱苇毛爱马,他威风地骑在马上。部队在热田一分为二,一队走陆路,一队走海路,至三河会合。他们打算在绪川城前击退势如破竹的今川军。「在此之前,安祥城的信广曾被当作俘虏,用冈崎城的松平竹千代作人质来交换,而救了自己的生命。你们看这一战他们会胜吗……」「这一战当然会胜,再怎么说,织田的军队经过了集训。而且水野下野的军队,听说也非常强。……」人们目送著队伍整齐的织田军队走向热田的同时,原应领军出阵的信长,却在古渡城裏正和浓姬说著话呢!「三河之战,有孙十郎就足足有余了。」「哦,今川军应该听到我们援军已出发的事,马上就可以为他们解危了,放心好了,他们现在应该可以准备收起刀枪了。」「那么,你叫孙十郎代替你,而你留在这裹做什么呢?」「嗯,阿浓,你看著吧!我叔父就是因为太不小心,所以他的太太和他的家臣之间私通了,他都浑然不知。所以我必须在这裏守著阿浓。」「唉,你又在开玩笑了。」浓姬笑著,看了信长一眼。「你留在这裹,莫非是怕美浓的父亲来攻打,而在此警戒的吗?……」「哈哈哈……反正你就静观其变吧!你就当我已到了绪川。如此一来,暂时没有人知道我的去向,我可以在此睡个觉,慢慢等待他们的消息。」这么说著,他就躺了下来。「枕头——」信长大叫。部队领军名义上是信长,实际上却由他在守山城的弟弟孙十郎信次代替。此时,清洲城第一智者坂井大膳的家裏坐著由南曲轮来的孙八郎。大膳像以往一样,非常镇静,充满自信地发问著。「如此说来,信长已出阵了?」「是,没错。大约有二千人的队伍。其中坐船者约八百人,这是热田来的水手说的。他们的先锋部队已经出船了,而且我亲眼目送他们离去的。」「如此说来,信长是走陆上还是行船呢?」「他让别人误以为他是走陆上,然而实际上他是行船的。」「原来如此,行船比较快。」大膳慢慢地点了点头。「你刚刚从刈叶那裹听到了什么吗?……」「是的。就像家老命令我的,我让她继续去拜访岩室夫人。岩室夫人终於向她泄露了一些消息。」「原来如此……岩室夫人到底说些什么呢?」「信长曾经说从绪川回来之後,就会立即去攻打清洲。如此一来,清洲会有危险,因此叫她回热田的娘家避避战火。她是这么说的。」「什么,从绪川回来就马上……」大膳一字一字慢慢地说著,缓缓闭上眼睛。而末森城的同志们也表示,趁信长不在的时候,他们要偷袭古渡城。这本不值得惊讶。但是,如果绪川之行,信长中途改变路线,意外地冲回来,可就糟了。这是必须提高警觉的。如今先锋既已出发,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嗯……」大膳停了一会儿,微笑著睁开眼睛:「这么说,这件事已告诉信光殿下了?」「不。夫人只是告诉他说她要回娘家避难。」「那么,信长从绪川回来,立即就会攻清洲城的事已告诉他了吗?」「是的,已经告诉他了。」「信光怎么说?」「他说如此看来事态已很急迫,不可再犹豫了,於是立即召集众臣,似乎在商量什么大事似地。」「嗯,原来如此。孙八……」「是。」「时候终於到了。这与当初要离开守山城的时候完全不同。信光殿下从那时起变得颇有决断力的样子,而现在对方又要先攻过来,那么,他一定会起来,对,他一定会起来。如此一来,可能在这三、四天之内,事情就会有所决定。哗,这可是件大事啊。那么,你现在赶快回去,不要声张,只要暗中观察信光殿下就好。」「是的,我明白了。」孙八郎点了点、低下头去时,突然跑进一个侍者,说道:「有事必须报告家老。由南曲轮来的信光殿下的家老角田石见,他说他是殿下的使者,飞马前来,有急事要见先生。」「什么,角田石见……他飞马前来,真有如此紧急的事?好吧!你立刻请他来这裏.」年轻的侍卫向大膳与孙八郎点了点头,出去了。「本来是想由我们强迫他做决定,现在他却先过来了。这么说,时机是真的成熟了。好吧!你就先离开这裏吧!」「我明白了!」孙八郎急忙离去了。走廊的那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当角田石见进来的同时,说道:「大膳先生,殿下叫我来实在是有急事。」角田石见是武士出身,坐下之前,话已出口。「信长殿下现在已乘船走了。据说他似乎决定从绪川回来,就立刻攻打我们清洲。因此现在已不能再犹豫了。」「哈哈,如果这是事实,犹豫必会坏了大事。」「殿下召集重臣们,说要与重臣们商量大事。但此时最重要的是他要听听清洲的殿下是否已有觉悟,如果中途又想退出,就不太好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要我们殿下也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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