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_正文-8

“弥五郎啊!”他叫了一声。“这不是一场战争游戏,他会真的杀我的部下,也就是说,这不是一场游戏战争,而是真正的战争。”他的这些话使得众恶童士气为之一振。的确,刚才弥五郎的表情十分阴沉,虽然面带微笑,却带有杀气。“既然如此,我方也必须有所觉悟。”“是的,我们不能后退一步,而要象刺番薯一样地用这三把枪来刺杀敌人。”“这场战争很有趣,如果敌人灭亡,我们便可以占领清洲城了。”“等一下。”信长说着。“果真如此简单的话,那也没什么意思。大家骑上马,紧跟着我,要记住,紧跟着我。绝对不可以停下来,也不许回头。现在大家都听清楚了吧!好,跟着我来,走吧!”“是!”信长的马鞭声快速地响起。这种疾风行进,是信长最引以为傲的。河堤下的这队人马突然向东奔驰而去。“咦!不对呀,这不是离敌人愈来愈远吗?”“呀!我们是在往回城的方向前进吗?”“啊!已经看见城了。咦!难道殿下要返城吗?”“如此一来,双方距离拉远,弥五郎会怎么样呢?”信长的队伍呈一字形进城,象一阵旋风似的。“大家辛苦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来到马房之后,信长照旧以红萝卜喂食心爱的马匹,而丹羽万千代却侧着头挨近他。“殿下……这么一来,那古野的殿下会采取何种行动呢?”“那个弥五郎呀,现在也许正在琢磨我会从何方进攻,他一定很着急地在找寻我的行踪。”“这样岂可有胜负而言?”“天快黑了,到了七点,他自然会明白,同时也会勃然大怒。战争并非全靠武力,届时他一定会甘拜下风,拜我信长为师,这便是我的胜利,事情很简单吧!”“是的。”“这样就表示我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另外还有一个意义。彦五郎未留守在城里而弥五郎又带兵出城,且遭逢的对手又是我,由于清洲是个重地,彦五郎绝对不敢向我们挑战,届时,武卫先生疑虑会更加加深了。对了,等下告诉大家,主公已经在今天中午离开世间。”说完话后的信长在大家“啊”一声之前,已经回到他的房里了。25.愤怒的烧香信长的怪异装扮,着实让大家都吓了一跳。政秀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而他身边的林佐渡也再度坐了下来。“殿下大概发疯了。”林佐渡激动地说着。“喂!政秀公。”他的意思当然不用说也明白,他在责问信长为何这身打扮参加葬礼。政秀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了解信长的脾气。然而,一生只有一次的父丧,他居然还能拉拉杂杂地绑了这么多带子前来参加,到底他在想什么呢?而且手中还拿着一把四尺大刀,腰间还绑着一支四寸半的刀子,刀柄下垂着带子。“走开!”信长叱喝着。除了那三百六十名和尚之外,其余众人全无例外地注视信长。信长的登场,使得这葬仪场的焦点全部转移到他身上。在这里再也见不到信秀了,只有信行与其他的兄弟,以及那些可怜的未亡人。然而名演员信长一人的登场,就使得现场近二千名的大众顿时仿佛消失了一般。信长睨视了众人一下,然后逐步地走向佛前。由于林佐渡摆出一张苦脸,所以信长首先对他说:“佐渡!”“是!”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任谁被叫到,也必定会如此地回答。“权六,这是一桩大典。”“是!”“你得谨慎点。”柴田胜家在这种情况下,毫无余力做其他判断,只有回答“是!是!”,答完之后,他知道自己完了,于是猛咬着嘴唇。接着,信长傲视犬山城的信清。信清表情僵硬,肩膀微微颤抖。前面两人已经被他完全地制服了,这个大无赖终于又争回一口气。信长眼神锐利,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上一回可是辛苦你了。”话中带着讽刺。“这……”信清满脸通红,无言以对。信长并不在乎他们的反应,谁也不敢提及“那把大刀”。他也就拿着那把大刀慢慢地接近佛前的香炉。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信长。信长用左手挽着大刀,注视着父亲的牌位。大叔父大云和尚在白木的牌位上所写的“万松院桃岩道见居士”,不正表示人一生的光辉极其短暂吗?信长看着看着,然后来到香盒前。心想,该不该取香呢?他的手在经过一个大摆动之后,竟然将香抛到牌位前。在场的人感到一阵窒息,怎么会有这种粗暴的烧香举动呢?这简直不是在烧香,而是将香投往牌位。就在大家一阵喧哗后----“啊!”信长大叫一声,将四尺大刀移到右手,大刀舞开。由于他的气势十分雄伟,使得曾经一度喧闹的大众,再次屏息注目。在这同时,信长已经背向佛前。在场人士都被他的举动所惊吓,全无声息。由于这位奇怪丧主的出现,使得原本通俗的丧礼气氛,显得格外紧张。就在这种气氛下,他扬起朝天发辫,傲然地往来时路走去,消失于本殿外。然而,没有人会想到在举行丧礼的这段期间,他率领少年队防守着那三座城。“接下来是勘十郎信行。”林佐渡由于受到惊吓,改由五味新藏念烧香者的名字。然而人们却涌现一种错觉,认为这一场烧香仪式已告结束。26. 两个旋涡虽然葬礼已经结束,然而信长在烧香时的举止,已成为家中的大问题。不消说,想排除信长而拥护勘十郎信行的气氛,是越来越浓厚了。无论如何,把香抛向父亲的牌位,是前所未闻的,也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在当时一言不发的这些麻雀,此时开始大放厥辞了。“——吉法师一定是憎恨已故的主公。”“——当然咯,他一定是恨岩室被横刀夺爱。”“——无论如何,把香抛向父亲的牌位,即表示憎恨自己的父亲,这种人岂有资格当家督。”“——不!据说主公本有意将其废除,只是主公还没有下定决心,就不幸猝死。”“既然如此,何不大家一起商量计策呢?”不仅是古渡城及末森城,甚至连信长所住的那古野城,也都议论纷纷。然而,世间的批评与事实相去甚远。实际上,信长不想承袭旧习,他想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父亲的猝死,信长当然悲痛万分,只是他籍着怒气表现心中的悲哀罢了。然而他的这种表现,凡夫俗子无从了解。今天是信秀的初七,也是三月十日。这一天,晴空万里。阳光普照于万松寺的山门,庭院及花朵上。已故信秀的正室,亦即信长与信行兄弟的生母——土田夫人前来扫墓之后,走向客殿。当与大云和尚喝完茶后,她说:“大师,我有一事想请您帮忙。”在以美貌著称的织田一族中,大云禅师的容貌更是英俊出众。这位眉毛既长又白的六旬老人,正是高僧的最佳写照。“有什么事吗?”“这件事不便在人前提起。”“啊!既然如此,那么你们都先退下吧!”待和尚与侍女们退下后,大师问道:“有什么事让你忧虑吗?”“是的……在葬礼上,上总介的那种烧香行为,想必也令大师感到懊恼吧?”“不!不!没有这回事,但怎么啦?你们都了解信长的心情吗?”“很抱歉!大师,我要请您帮忙的,即是有关上总介的事。”“信长怎么啦?”“不!没什么事,只是他那种烧香的方式,家人一族无法接受。”“原来如此。”“所以我要请求大师帮个忙,当面去跟他谈谈让他自己自动退让家督的职位,不知您意下如何?”“你说什么?要信长退让家督的职位?”“是的,否则上总介会遭到家人的毒害,这是多么可悲的事啊!”“这象是为人母者所说的话吗?如果家中有此气氛,你应该将此气氛化解才是。”“是的……但事情不是如此简单。家中每一个人都憎恨上总介,从犬山,清洲开始,到柴田,佐久间,林兄弟,甚至我娘家的兄弟们,大家都怨恨上总介。所以请大师帮这个忙。在俗缘上,您毕竟是上总介的大叔父,兄弟相争而丧命,这是多么令人悲痛的事呀!为了他自己本身的安全,请大师说服上总介。”土田夫人双手置于膝上,眼里充满泪水。“哈哈哈!”禅师发出清亮的笑声。 “你说的是一件奇怪的事,是你过于担心了,在我眼里所看到的却不是如此。”“那么请问大师有何高见?”“织田家从此将会安泰。将来不管信行是否会反叛,只要有上总介在,任谁出手都没有用的。”“依大师之见,上总介并不是没有头脑的大无赖咯?”“没有头脑的大无赖?我看他是胸怀谋略,具有他人所没有的锐气,可以说是乱世中的麒麟儿。”“是吗?但是他却将香投向自己父亲的牌位。”“对于这件事,他有超乎凡人的智慧,他有面对天地与大佛的雄壮气魄,小阴谋对他而言根本微不足道,你再看下去吧!也许他正是将来统一天下的王者……或许他并非是任何人之子,只是借着你的胎盘生下来而已。所以对于家人的闲言闲语,不要去理会,只要以为人母者的心情去相信他即可。”“这……万一他被杀呢?”“家中人口如此多,杀不了他的,哈哈哈!”禅师垂下长眉大声地笑着。“可要记得一件事,你每次扫完墓后,最好在归途顺道到上总介那儿告诉他一声。”夫人仍然不安地看着禅师,一句话也说不出口27. 无父之子就如生母土田夫人所担心的,家中老臣开始展开行动。他们决定以清洲的织田彦五郎为中心,与信长展开对抗,看来战争只是迟早的事。“——为何不对推戴勘十郎出任清洲城主?”“——这当然有它的道理,事情可不能张扬。实际上,清洲的彦五郎也喜欢岩室夫人。”“——既然如此,清洲的家老又为什么要把岩室夫人送给已故的主公?”“——这当然是战国的策略,目的是要主公纵情酒色,早点送他回西天,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啊!无论如何,岩室夫人毕竟只要十七岁,正值青春年华,尤其参加丧礼时她穿一袭白衣的模样,看来就叫人又爱又怜。”“哦!对了,难怪当时清洲的主公一直凝望着岩室夫人。”“——是的,所以这可说是一场为女人的战争。”“——是的,信长也爱恋着岩室夫人,他写情书给岩室夫人的事,传遍了尾张。当时清洲的主公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如果信长将她迎入那古野城,那么清洲的主公只好与他力拼,将这女人夺回。”柴田权六与林佐渡两人,就为了这些风评四处奔跑策划。就在这种阴翳四罩的气氛下,已经进入了四月。一天,信长到许久未至的热田加藤图书家里探望松平竹千代。已经到了戏水的季节,竹千代也学会了游泳。虽然还嫌太早了一点,信长就等不及地骑着马来,准备带他到河原。“竹千代在吗?”一如往常,信长径自来到庭院。这时,他看到一位旅人装扮的武士站在那里,有几位小孩围着竹千代在哭泣着。“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谁?”信长持鞭坐在木缘上,问那位旅人武士。“在下是阿古居久松佐渡守的家臣,名叫竹之内久六。”“噢!久松的家臣,那就是竹千代生母嫁过门的弥九郎家里的人咯?”“是的。”“你来此地有何贵干?竹千代是我们的贵客,你怎么可以不事先通知我们就径自前来会见,这是不可以的!”“很抱歉,本来是应该事先通知,等获得允许后再将其生母的赠物送到此地,但是因为……”信长看到竹千代微微颤抖着肩膀低泣着。“竹千代!”“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有坏消息传来?”“是……”竹千代抬起了头,嘴抿成了一字形,吞了一口唾液。这位好胜的少年,努力地抑制那忍不住要夺框而出的泪水。“竹千代的父亲松平广忠,比信长的父亲晚三天,亦即在上个月的六日与世长辞了。”“什么?竹千代的父亲死了?”“是的,但是他并非病死,而是被家臣刺杀……”“唔……”信长的眼睛突然闪过一道光芒,竹千代的父亲被家臣刺杀,难道这件事与织田家有关?“竹千代的父亲到底几岁了?”“啊!二十四岁!”“二十四岁……就这样死了。那么现在是谁入主冈崎呢?”久松佐渡守的家臣回答道:“目前是由骏河的今川义元公进城代为管理。”“呀!如此一来,竹千代岂不成为真正无家可归的孤儿了?别哭了。”“是的,我不再哭了。”“如今你和我信长一样都失去了父亲。悲哀时不妨大笑几声,让笑声带走这些悲哀。”“是!让笑声带走这些悲哀。”“好了,今天我就不打搅你了,久松的家臣,我希望你能好好安慰竹千代。”“我会的。”“请顺便代我问候久松弥九郎与竹千代的生母。”信长说完,即牵着马出去。“胜,我们回去了。”今天信长还是带着他喜欢的侍从池田胜三郎出门。离开加藤图书的家门后,信长即象一阵旋风似地飞奔而去。不久,他逐渐减慢速度,在马上寻思。“胜,今川的城主进入冈崎城,想必有一场战争。”“会马上来临吗?”“这当然不是今天或明天的事。但是父亲刚死不久,家中一片骚乱,从外面看来,这正是一个大好机会。”“这么说来,美浓方面也在观察这边的动静咯?”“正是!我的岳父蝮一定也在觑觎我的领土。”“那我们得要小心。”“哈哈哈!是要小心,但是光小心也没用。犬山的信清不足取,但是清洲还有彦五郎,从冈崎来的今川势力,再加上蝮,大概也快出洞穴。好!就干他一场吧!”信长如此说着,挥起马鞭又开始奔驰。“干他一场,是什么意思呢?”从后面追上来的胜三郎,急促地问着。“啊!你等着瞧吧!我会一个一个给他们颜色看,越快越好。回到城后,你叫犬千代到阿浓的房间来找我。”艳阳高照,阳光射入嫩叶丛里。云雀的叫声响遍晴空,但却不见任何影子。主仆两人骑马向城池直奔。28. 夫婿的个性浓姬最近的心情,急速地倾向于信长,这也令她大感吃惊。一开始她总还是能够冷静地面对他,但是现在她完全没有这份余力。心中所想的,尽是信长,每当她想到他的安危时,她的胸口象被针刺痛了一般。(难道爱情是如此地令人牵肠挂肚吗?)自从信秀去世以后,这位才女总是挂念着信长的立场,而这几乎是不用想就知道他的处境有多危险。现在家中,可以说已完全形成相抗争的两派。信行派的势力有增无减,而信长派的平手政秀,逐渐有被孤立之势。当然直接原因是来自葬礼烧香时信长那种粗暴的行为,这是不为人所接受的。虽然大云禅师相信信长的才器,但他却无权左右这件事情。就连平手政秀的长男五郎右卫门,也开始对信长抱持反感。信长很喜欢五郎右卫门所拥有的一匹名马,曾经要求相送。“——一位武士需拥有良马,所以我无法割爱。”五郎右卫门如此回答。但是信长却以往常的语气说:“仅是拥有良马,也无法在战场上立下大功。”这句话深深地伤了五郎右卫门的心。清洲城的那古野弥五郎,在上一次的战争游戏中,也深深感觉到:“——吉法师是个可怕的人物。”虽然在那一夜对方表示战败,但输得并非口服心服。自信秀死后,四面八方都认为有机可乘。信长最近又必须经常拜访家臣,三餐的饮食并不正常。也因为如此,所以浓姬最近都亲自下厨,让信长在房里用餐。自从父亲过世之后,信长变得更加坚强,奔走四方组成洋枪部队,所以现在也经常听到从那古野城森林的深处传来练习洋枪射击的声音。“——阿浓,现在已不是使用刀枪的时代了。”“我要不断增加这种洋枪,只要能瞄准,一定可以命中,这是一种优势武器,我一定要好好的训练他们。”他就是这样的将全部时间都投注于这种训练中,而这也使得浓姬联想到父亲道三年轻时的影子,令她颇感安慰。现在的浓姬在写给父亲的信上,一直是称赞着信长,她要父亲知道信长并非一个笨蛋,也希望父亲放弃攻打尾张的念头。不知从何时开始,浓姬已完全与信长站在同一阵线上了,这件事令她感到不可思议。“阿浓!”当浓姬准备好晚餐回房后,看到回来的信长正躺在那里,两眼直瞪着天花板。“等一下犬千代和胜三郎要来,你帮我烧些粟子好吗?”“既然是吃粟子,可见你们要讨论战事,这样我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不!你还是留下来,我们不是谈论军事。”“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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