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死。”我两手使尽全力,紧紧地抱住弘美,虽然他拼命地挣扎,但我就是不放手。我强忍到今天没死,就是为了此时此刻。 “放手!放手!放手!”二郎呐喊着,声嘶力竭地呐喊着。 啊!不要挣扎呀!二郎,我的二郎!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火焰在身边窜起。 有人在呼唤我,但那声音感觉好遥远。 霎时眼前一片火红,我们便陷入了白色的幽暗世界里…… ——全书完——《回廊亭杀人事件》——前进一步,后退两步欧阳杼 / 文 三星半,和《十一字杀人》评分相同。《十一字杀人》逆转强一些,这本嘛,也算有些新意。当然,这一些新意无法撑起我的好感,原本我以为这本书是在《宿命》之后出版的,小说应该具有中期的特质,但很遗憾,东野在《宿命》中前进了一步,到这本《回廊亭杀人事件》,却又后退了两步。 这本书有还算不错的故事,有还算不错的诡计,可是在我看来,除此之外,也就无话可说了。或许东野对这本书,只是想纯粹从技术上来写作。或许《宿命》的思想突破,只是偶然的灵机一动,短暂飞升之后再次坠落,便是回廊亭么?而后一年出版的《雪地杀机》,东野又试图拿着诡计之刃,敲开文学大门。虽然《雪地杀机》遗憾地处于将要突破却未能突破的状态,但这种极富启发性的写法,还是给我留下了极深印象。 这么一来,处在《宿命》和《雪地杀机》之间,《回廊亭杀人事件》本身的地位就有些尴尬。明明是中期作品,但从小说本身来说,却是彻彻底底的前期风格(当然,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考虑东野实际构思作品的时间,只以出版时间为准)。然而,虽说同样注重诡计,但若有心把本书和《圣女的救济》拿来做比较,还是能看出很多不同。 应该说是写作理念的变化。我想无论是《十一字杀人》、《放学后》,还是本书,诡计在全书的谋篇布局中都占据了极大分量。就是说,整本小说的核心是诡计,所有的故事都围绕诡计展开,而东野在这些书中所做的努力突破,都可算作诡计的自然延伸,也就是说,这个时期的东野,是从诡计往外延伸的,故事是让诡计更完善的要素。而《圣女的救济》,虽然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也还是诡计,但东野的主观构思,应该是从故事往诡计延伸的,即是说,小说的主体是故事,而诡计只是让故事更好看的要素。当然,《圣女的救济》所呈现出的客观效果恐怕和东野的主观愿望相去甚远,所以最后沉淀在我脑海里的,也就剩下诡计和对东野能力衰退的无奈感叹。 年轻时,或许可以想出天马行空式的诡计,自行设计天时与地利,让万事万物都为诡计服务;但真到人成熟的时候,便会不由自主地考虑周围环境的掣肘,让诡计去适应客观条件的限制,对比回廊亭和圣女的诡计,以及诡计成立的条件,便不难得出如此结论。 或许年轻的时候,都是理想满怀,以为世界的一切都围着自己转,可以随心所欲地去设计这个世界;而真懂得这个世界了,才发现处处是限制,而我们真正能够完成的,是认清世界的限制后,找到的自认为可以实现的路。或许,不同的诡计观,也对应了不同的世界观。 其实,这本回廊亭也还蛮幸运的,虽然同样是在夹缝中,但回廊亭应该庆幸,至少这本书不像狂骨一样,夹在魍魉和铁鼠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