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一只手举起来指着屏幕,我回头看了一眼,英俊的Clark正以光的速度追赶校车,他跑在麦田里,金黄的麦子被唰的分向两边,像一阵巨大的风吹过。 “这片子我也很喜欢,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专心看……”我再次用力吻下去,他终于放下手,环在我的腰上。 …… 我们跪在床上,正面相对,确切的说,我们挂在对方身上,用空出来的手搂紧搂紧彼此的腰。 他的皮肤很紧致,散发着好闻的气味,好像某种限量沐浴露,是我从没闻过的,有催(透明大法)情功效似的,反正当我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和肩膀的夹角时,身体的反应就更鲜明,我加快手上的动作。 短促的交兵后,还没等我平复下呼吸,他就把我拉去了浴室。 “这样才不浪费。”他一脸坏笑举着莲蓬头喷我的脸。 “靠。”我抬起手遮挡,顺手拿起旁边的沐浴露挤了一大坨在他身上。 在我们的争抢中,热水带走彼此身上的汗水、精液和力气,对我来说,这些东西被冲刷掉的同时,又有什么新的东西慢慢潜入我的内心。 我不想仔细分辨,我急于在他身上尝试新的造型。 我把沐浴棉打满泡沫堆在他头上,抓成庞克状,又顺下一大把抹在他的下(透明大法)体,把深色的部分盖住。 “瞧,你重生了,像不像伊甸园里的亚当?” 他照镜子,镜面早被水汽熏得一片模糊,我用手拂出一块空地,他凑过来,正好照到我们两人的脸,那时我正在笑,他看着我,在镜子上又写了几个字。 爱上我了吗? 我一愣。 他没说话,只是微笑,然后默默的将花洒按回墙上,然后在水流下,试图进入我。 突如其来的,我被压在墙上,他抬起我的一条腿,覆满细腻泡沫的部位向我顶来。 “混蛋!”我吃了一惊。 他不说话,嘴角紧绷着,眼里涌动着很激烈的东西。 我推他,但是没用,男人的欲(透明大法)望上来时,十头牛也拉不住,他的前端已经顶进来,我发出一声惨叫。 没有安全套,没有润滑剂,大概快两个月没有做那种事,我会死的。 可能被我的声音拉回了点理智,他停下动作。 “对不起。” 他说。 我弯着腰喘气,手扶在膝盖上,汗水顺着眼皮落在地上,我想说没关系,但头抬起来一阵眩晕,想说的话还没出口身体就被浴巾裹住,然后头冲下被扛了起来。 他把我放在卧室的床上时我才明白,他不是为刚才的事道歉,而是为将要发生的事道歉。 那天,我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兽化”。 …… 电脑里Clark的故事还在继续,红T恤男孩的初恋故事终于拉开帷幕,我们已经进入主题。 “好听吗?”他忽然问。 片子不知播到了哪一集,不知是片头还是片尾曲,又在激昂的唱着:“Somebody save me……”我勉强点点头,答:“……没你唱的好听……啊!” 他忽然一沉到底,嘴唇贴着我的耳朵说:“也没你唱的好听。” 我闭紧嘴。 如果说先前还因为他的温吞隐忍而暗暗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那现在我只能自己打嘴了,这种感觉不能用好来形容,而是……更深的,更合契的……什么呢? 好像一个饿很久的人,想要一碗大米粥就够了,而他却给了我一碗燕窝粥,不,不是一碗,是一锅,我撑得快吐了。 最后,他拉开床旁的衣柜,我盯着柜门后明亮的穿衣镜,脸涨得通红…… 第 19 章 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那就是我被他一点点拐到家,和他同居了。 从那天之后,我们便频繁约会,像大多数情侣一样,只是我们直接跳过了吃饭看电影散步的过程,直接约在他家里。 节约型时代嘛。 何况我们都很中意彼此。 关于爱不爱的话他没有再提,可能知道我不会给他回应吧,至少现在不会。 我们在他的车里接吻,在他的床上做 爱,其实我很乐意掉转过来试试看。 但是一经提出就被他严厉否决了。 他不想被人看见。 “我们可以在后座上,车窗很暗,认不出是谁的。”我说。 他看我一眼:“不是怕被人认出来,是不想你被看光。” 我撇嘴。 完事后我们会并肩靠在床上抽烟,要知道我从来不会在自己的卧室点烟,幸好这是他家,不必怕烟味太大熏得夜里连连咳嗽。 他送我回家的路上,我提出不如下次在我家约会好了。 他不说话,看他的表情就能猜到他一定在想我那张深紫色的床有多少人睡过。 其实我没把人带回家过,比起他那刻满另一个男人痕迹的鬼地方不知干净多少倍。 完事之后我们吃他做的饭,我猛然想起来,“王贺文,你不用上班的?” 不管几点下班,他的白色别克都在,工作环境再宽松也不可能一天不落吧?一次迟到都没有,而且还有时间做饭。 他歪了下头:“目前没工作。” “为什么?”我皱眉。 好吧,我不能理解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有什么理由可以闲赋在家。 “不为什么。”他又点燃一根烟,烟雾的后面是潦草的家居摆设,孤零零的两张电脑桌上积满了灰尘,他慢慢的说:“前一阵没心情上班。就辞了。” “因为那个人?” 他点点头。 听说他在原来那家公司做到不错的地位,就因为一个男人,都废了? 真他妈没出息! 我用脚尖捅了捅他的裤腿:“你还是男人么?”夺过他的烟,掐灭。 “就为这么点事,值当么?你看看你这里……都他妈成废墟了,你留着给谁看啊?难不成等他回来安慰你?” 我承认我的话有点不受控制,忍不住带上了嘲讽的意味,他抬起眼,嘴角若有若无的翘着:“值不值当你懂什么?你爱过吗?” 我一滞,他第一次正面反驳我。 “好,我不懂!” 我转身出去,把门重重摔上。 还没打到出租车就被他连拉带扯的弄了回去。 “你干吗!!”我朝他吼,甩开他的手转身开门。 “你去哪?”他把门按死。 我瞪着他,“回家!” 我们对视了一会,他用身子抵住门。 “挺瘦一人哪那么大气性啊。”他伸手摸我肚子,“合着刚才吃的不是饭,是气吧?” “滚。”我避开。 他低声笑了,“嘉北,你真的生气了。” 废话。 他笑得很开心,喘着气弯下腰,呼哧呼哧的还在笑。 他轻松的态度把我弄懵了,现在想想,其实根本没多大的事,我为什么会气得摔门跑出去? “笑什么笑!” 我很窘,推了他一把,他摔坐的地上,同时拉住我的手。 我们在地上折腾起来,我挠他的颈窝,腋下,腰侧,嘴里狠狠的说着:“笑死你!” 他喘着气急于捉住我的手,“好啦,明天开始我清理房间好不好?” 我趴在他身上,与他黑亮的眼睛对视,脸慢慢变热,咕哝着:“随便,跟我没关系。” 当天晚上我住在了他那里。 第一次和人共眠,感觉一点也不好。 漫画上那些枕在爱人胸膛或蜷缩在怀里的甜蜜画面都是骗人的,他的胸膛很厚,睡着了还有共振,如果拿它当枕头,估计第二天我会落枕吧。还有,我们个子差不多高,就算我瘦一点,他也不可能像搂女人那样把我拥在怀里。 他倒习惯了似的,刚准备睡觉就自觉的把两只枕头挨得极近,都快摞到一块去了,他想从后背环着我,我不同意,那样我肯定睡不着。他说试一试,不舒服我就一边去。 我勉强同意一试,我侧卧,他也侧卧,我俩像两张躺倒的多米诺骨牌,他很自然的把手搭在我的胸膛上,膝盖顶进我蜷起来的膝盖窝,他的胸膛肚腹都很热,严丝合缝的贴上来,甚至能感觉到那东西的形状。 我脸红了,想起第一次在这张床上我们用的就是这个姿势。 “不错吧?”他在我耳边说,“这个姿势最舒服了,全身都能贴到……” 我不由去想,这个睡觉姿势是和谁验证出来的呢? 我踢开他,“不好,很热,而且胸口被压住会做恶梦。” 他揉揉眼,露出失望的神色,“哦……” “睡吧。”我把被子紧了紧,把自己裹住,和他隔开距离。 他辗转反侧了一会,很快便睡着,我坐起来看,他仍是侧卧蜷腿的姿势,只是手里抱着一团被子角,像失宠的孩子抱着旧玩具一样的委屈。 “早啊亲爱的!你起的可真早。”第二天一早,某人神清气爽的和我打招呼。 “不是我起的早,是根本没怎么睡。” “啊为什么?……哎?你在这做什么?”王贺文这才注意到楼下客厅变了点样子。 “凌晨2点的时候我有了新发现,”我指指露出本来面貌的沙发,“原来那堆衣服下面藏着个沙发,还是真皮的。” “你……在沙发上睡的?” 我点头。 王贺文露出一脸的问号。 “你吵的我睡不着。”我向卫生间走去,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回家补觉。 “我又打呼噜了?你掐我一下就行了,或者给我一拳都行。” 我回头看他:“要是你还我一拳怎么办?”他的拳头绝对比我的硬。 “不会的不会的,我肯定醒不了!” 对哈,昨天我抱着枕头和被子下楼他都没醒。 “你这样的地震准第一个砸死。” “你就不盼我点儿好。” 过了一会,他讪讪的笑着:“我去给你弄早饭,然后卧室归你,睡觉,怎么样?” “我要回家。” “晚上再回。” “为什么?” 他目光闪烁,一看就没憋好屁。 “我要收拾屋子啊,昨天不是说了嘛,大清理。”他挽起袖子,炫耀他结实的手臂,露出一口白牙。 “那留我干什么?你不会想让我帮忙吧?” “说了吃完早饭你去睡觉嘛,想完事之后让你检验成果。我说你这小孩疑心咋这么重呢。” 卧室被开窗通风换气了,百叶窗合紧,清晨的阳光一丝也透不进来,枕头和被子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我的肚子里也装满了他炒的鸡蛋,我舒服的叹了口气,趴在床上。 然而,还是睡不着。 他在楼下热火朝天的忙活着,虽然已尽力不弄出太大声响,但我却捕捉着每一丝声音,他在拆什么的包装,他在整理抽屉,他在整合报纸……门铃响了,收可乐啤酒瓶子的来了,他们讨价还价…… 我决定不睡了,我想看着他干活,顺便看看这五年到底积攒了什么。 第 20 章 插花 关于睡觉 …… 睡觉的时候我向来不习惯搂搂抱抱的,那样我会睡不着。 但这天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生死的问题,我纠结了。 人为什么会生下来,出生之前人在哪?人为什么会死?死了之后又去哪?有人说死亡像是睡觉,阴间或天堂都是过长的梦境而已,可是脑神经都腐坏了,又用什么做梦呢? 我越想越怕,身边触手可及是王贺文温暖的身躯,我难得感性起来,慢慢挪到他的身边,他背对我侧卧着,我靠在他的背上,像他第一次搂着我那样紧紧挨着他,他的肩膀很宽,宽得好像能遮蔽一切不安和疑惑。 心情在这一瞬间平静了,我安心的叹了口气。 小山一样的肩膀忽然耸动了一下,又一下,然后就是不可抑制的乱颤,我一愣,随即去摸他的耳朵,耳朵外连着一条线,我揪出来一听,靠,郭德纲的《黄鹤楼》! 他见我没睡着,索性也不压抑了,痛快的笑得花枝乱颤。 感性的气氛荡然无存,我哭笑不得,但心情却豁然开朗。 …… 我家有间小黑屋,实际上是他的书房。 和客厅相连,中间隔了一扇小窗户,只要我在客厅开着灯,灯光就能透过毛玻璃不明不亮的照进去。 刚搬进来时我曾以省电为由欺负他,叫他不要开灯,反正客厅是亮的,他欣然同意,反正他只是用电脑而已,不在乎够不够亮。 但一旦我不在客厅,书房便全黑。 小黑屋由此得名。 “碗刷的不干净让你蹲小黑屋哦!” “靠,跟你说多少次了,又放这么多油,下次在这样小黑屋伺候!” “……小黑屋!” “¥%……&(¥#……小黑屋!” 事实上,他很喜欢小黑屋,因为他的电脑,游戏机,盗版盘都在那里。 夜幕降临,我打开客厅的灯,说:“你这叫‘凿壁偷光’。” 他看着屏幕:“不不,你是太阳,我是月亮,我这是在反射您的万丈光芒。” 我瞪眼:“你难道不知道绕着太阳转的是地球么?” “那我就是地球!” …… 王贺文总说我是耗子扛枪窝里横,我不反驳。 但是我也在学着暴露脆弱,尤其在他面前。 比如过马路,不知不觉间习惯了牵着他的衣角,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便完全不用记路,反正有他在,以至于搬到新家后一个多月,我还搞不清超市在小区的哪一边。 有一段时间他很忙,对着电脑编程序,在小黑屋一呆就是一宿。 晚上睡觉时,看到空空的枕边,竟有种凄凉的感觉。 “王贺文!”我喊一声。 “哎!”他探出头,“干吗?” “没事,回去吧。”我钻进被子。 醒来时天快亮了,他还没睡,我看眼手机,已经四点了。 哆哆嗦嗦去小黑屋看一眼,电脑开着,正在上传数据,他则歪在单人床上打起了呼噜,衣服都没脱,我蹑手蹑脚返回卧室,抱了被子回来给他盖上,看见他无意识的咂咂嘴,轻轻亲了他好一会,我也钻进了被里。 他迷迷糊糊抬起手,我躺在他的臂弯里,床很窄,我紧紧挨着他。 他下意识的摸我的头,“又做噩梦了吧……我就知道……你呀,就做噩梦时才这么乖……平常想搂一下难着呢……” 我点点头。 “说吧,说出来就破了。”他轻轻拍我的背,像哄孩子似的。 我絮絮的述说,说到一半时我问他:“你听着呢吗?” “恩,恩……” 第二天我问他这事,他睁大眼睛,全不知情的状态。 “哼,就知道你不记得。问你听着呢吗,你还给我点头……”我忿忿的抗议。 “你应该感动啊!说明我睡着了脑子里都是你!” …… 周末,客厅,晚饭吃得很饱,很尽兴,王贺文从冰箱里拿出啤酒,喝了一大口,发出淫(透明大法)荡的叹息声。 我伸手:“给我一口。” “成,咬哪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便真的在我手指上咬了一大口。 晚上,睡觉,我捧着PSP看小说,他捧着PSP玩游戏,谁也不打搅谁。 我拈了一块九制陈皮放进嘴里,问他:“你要吗?” 他专注的盯着屏幕,说:“成,来一块吧。” 我挑了一块大的放进他嘴里,他嚼嚼:“味道还不错。” “还要吗?” “成。” 于是情况变成我一边看小说一边往他嘴里塞东西,他则一边玩游戏一边张嘴。 我犯坏,这次什么都没拿,伸到他嘴边,他又下意识张开嘴,我的食指捅进他喉咙。 “呃……靠!”他吐出我的手指,扔下PSP扑过来。 …… 我有一个眼罩,一面深蓝色,一面纯黑色,在香港机场的免税店买的。 不是我矫情,我真的是那种只要有一点光线都睡不着的人。 之前一个人住的地方窗户旁边有一根路灯,一到晚上就顺着窗帘缝隙散发光芒,换了厚的窗帘也不行,它还是会照进来,我一度很苦恼,想用纸板将玻璃黏住,但会丑丑的不好看,又想到不如把灯打破,但我觉得我一定投不准那个灯泡,如果再砸到邻居家玻璃就不好了。 直到眼罩的出现。 因此,这个眼罩跟了我快两年。 “好性感啊。” 这是王贺文第一次看到我戴眼罩睡觉时发出的感慨。 然后,这个纯良无比的眼罩,便沦为了某种时刻的道具。 曾经为了追求效果,他特地磨蹭到我睡着后再爬上床,以达其奸(透明大法)淫之目的。 有一天晚上洗完澡,我发现我的睡袍带子不见了。 想着也许是晾晒时和其它衣物混在一起了,也没太在意。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时,胸口湿湿热热的,我被舔醒,一个重量压在我身上,闻到熟悉的体味,我睁开眼,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我明了,一定是王贺文那个混蛋,于是索性放松身体哼哼唧唧的配合他的“恶行”。 过了一会我觉得不对劲,试着动了动手臂却发现我的手竟然被绑在床头了! 他坏笑,然后便更加猖獗的为所欲为起来。 那次的感觉真不赖,他开始笑称我有M潜质。 我说,那你就是大M。 他说那我们干脆和大小S姐妹组成一个团好了! 之后,这样的戏码便经常上演,我的浴袍带子隔三差五就会不见。 第 21 章 王贺文蹲在地上,打着赤膊,面前是敞开的柜门和小山一样高的衣服,看颜色就知道旧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