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问道。「奇诺,今后该怎么办呢?」「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还是为想该怎么办而继续发愁呢?」被称作奇诺的人回答完,又接着笑了起来。雨,一时并没有要停的样子。第一话 吃人的故事第一话吃人的故事—IWanttoLive—在白雪皑皑的森林中。隔了一个冬天的积雪把草都压弯了腰。在白色的地面之上,高大的树木伸展着细长的叶子。透过树枝间的空隙看到的天空,铺盖着一片随时都有可能再次下起雪来的,浑浊低沉的乌云。阳光并不怎么强。这是个安静的地方。除了偶尔从树枝上啪啦啪啦掉落的积雪声以外,什么也听不见。也没有刮风。就在那里,有一只野兔,全身的皮毛除了耳朵尖以外都是雪白的。兔子边在雪地里留下浅浅的足迹边一点点前进着。停下一会儿,微微颤动耳朵和头,然后继续蹦跳着前进。这样重复了一阵之后,兔子一下子停住了,摆动着耳朵。在兔子雪白的头上出现了一个红点,那是一束光。同样是在这片森林里,有一个人。他穿着带帽子的防寒服和直耷拉到脚跟的套裤,戴着皮帽子,脸上还有一副黄色镜片的一体式风镜,面庞被从脖领子里探出来的面罩遮住了。他靠在一棵树的树干旁,腿伸到前面,屈膝坐在地上。一支手持型PATHADA双手持在膝间。这是支枪身细长的自动式PATHADA,还带着口琴形状的消音器。从枪管下的小孔里射出一缕红色的光线。这是红外线瞄准仪,它正对着兔子的脑门。他微微吐了口哈气,缓缓扣动了扳机。从PATHADA里传来敲打什么似的咔嚓一声。在接下来的一瞬间,兔子的头上,从那个被红点照到的地方,喷出了血来。兔子猛地一颤就倒了下去,不动了。从头里流出的血白色的皮毛染红了一些,也将兔子身下的雪融化了一些。在森林里,有一条路。这是一条笔直的,砍伐树木之后修造的路,现在整个被已经冻成冰的雪水所覆盖。在这条路上,停着一台MOTORADO。后坐处是结实的后备箱,没有装行李,只绑着一个口袋。MOTORADO被改造成用于在雪地行走的形态。在轮胎的前后装载了能深深插入冰冻路面的大头钉,在引擎前面的支架上也有像自行车的副轮一样,自左右各探出一个突起,那上边就是踏脚板,下面还带着小型的滑雪板,这是为了在轮胎打滑时防止车辆翻倒用的。「打到了,艾鲁麦斯。」在森林里出现的这个手里拎着倒捆着脚的兔子的人向MOTORADO说道。在他的腹前,斜挎着一个带盖的枪套。被称为艾鲁麦斯的MOTORADO高兴地回答道。「漂亮。这样一来就用不着动用随身干粮了,奇诺。」被称为奇诺的这个人点点头,把兔子装进口袋,绑在艾鲁麦斯的行李架上。奇诺取下了风镜和蒙脸布,拉下了面罩。看岁数约莫10多岁的样子。短而乌黑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和一张精悍的脸。他轻轻擦了把汗,重新戴好帽子,然后说,「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吧。他们要是死了,我可就难堪了。」「难堪?」艾鲁麦斯问。「就是没面子。」「对谁?」艾鲁麦斯又问,奇诺答道。「对兔子啦。」奇诺打开艾鲁麦斯的引擎,森林的宁静立刻被引擎声所打破。奇诺戴上了风镜和面罩,将双脚踏在了辅助滑板上,发动了艾鲁麦斯。在银白的道路边上,停着一辆型号还算比较新的卡车。轮胎和车体的下半部完全被雪所掩埋,完全没有移动的可能。在车顶积着厚厚的雪。离开车一些的地方,在森林和道路的交界处支着一个很大的帐篷。原本应是半球形的帐篷已经被雪压得凹陷了下去。不一会儿,传来了引擎声。很快奇诺和艾鲁麦斯到了。一个男人爬着出来似的从帐篷里探出头来。这是个30岁左右的男人,脸已经瘦得不能再瘦了,胡子拉碴,穿的防寒服也肮脏不堪。奇诺从口袋里拎出兔子给男人看。男人高兴得抬头看着,又将头扭回帐篷里。不一会儿,从帐篷里又探出了另外两个男人的头。一个是20岁左右,戴着眼镜。一个是40岁左右,花白的头发。两人都瘦得叫人心疼。看到兔子,两人脸上也绽出笑容。「我来把它做成菜。把锅借我。」奇诺说完,30岁的男人迫不及待地说。「这样就行。生着就行了。」其他人也都提议说直接吃就行了。奇诺摇了摇头。「不行。要是得了伤寒什么的就不好办了。」男人们露出遗憾的样子,从帐篷里拿出一大一小两个锅来。奇诺接过,对他们说。「等做好了,我叫你们。在此之前,请先去休息吧。」「啊,知道了……奇诺。」30来岁的男人叫住了刚转过身的奇诺。「什么事?」男人看着奇诺的眼睛。「谢谢了。」奇诺轻轻笑了笑。「说这话虽还早……但,不用谢。」是发生在这天早晨时的事。在厚厚的云朵下,奇诺和艾鲁麦斯行驶在冰冻的道路上。多亏了有大头钉和辅助滑雪板,艾鲁麦斯跑得很快。在艾鲁麦斯的后备箱上,除了一个皮包外,还绑着防寒用的帐篷,睡袋等很多旅行用的行李。冷不丁艾鲁麦斯开口了。「有辆卡车,就在前面。」奇诺慢慢收住离合器,没捏刹车,靠惯性行驶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停在了被雪掩埋的卡车前。奇诺关了引擎,从艾鲁麦斯上下来,拉下了风镜和面罩。奇诺打开腹部枪套的盖子,右手从中抽出一支左轮式PATHADA。奇诺叫它[加农]。奇诺正要靠近卡车,很快注意到旁边还有个帐篷,正好和一个急急忙忙从帐篷里向外张望的男人目光相对。这个30来岁,络腮胡子的男人用惊愕的表情盯着奇诺。奇诺将[加农]收回了枪套,但手仍搭在枪把上,说道。「你好。」男人没有回答,他从帐篷里爬出来,有气无力地站起来。另外的两个人也以同样惊讶的表情从帐篷里窥视着。男人看了看奇诺和艾鲁麦斯,然后细声细气地问道。「你,你是骑MOTORADO旅行的吧……有没有什么吃的呀……」艾鲁麦斯看到眼前的情形,淡淡地说。「原来如此。我大致能猜出是什么情况了。」奇诺说。「吃的也不是没有。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的?」「听了可别吃惊啊……从一入冬开始就一直在这儿。」奇诺显得有些惊讶。艾鲁麦斯说话了。「太叫人吃惊了,简直难以置信。」「啊。雪比往年下得要早,很快又转为暴风雪。我们也因此而进退两难。」「卡车上没有吃的吗?」奇诺为了确认问道。男人显出了有些悲伤又有些难受的样子。「带的已经全吃光了……虽然我们带了一定程度的东西,但没想到会被困这么久。真是太愚蠢了。我们一直在等有谁路过这里。求你了!分给点儿什么吃的吧……我们有三个人哪……」男人指了指帐篷,另外那两人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奇诺。「求求你了……」男人抱拳向奇诺哀求。奇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吃的,我有随身的干粮。但我基本上只带一个人的量,就算有剩余,很抱歉,要分给三个人恐怕有些紧张。」传来了男人们的叹息声。「但是,」听奇诺这么一说,男人们抬起头来,「我可以去打猎。在这一带一定有动物,天气也开始变暖了,总能有些办法的。等你们恢复到了一定程度,也许还可以发动起那辆卡车。燃料还有吧?」「啊,有!那……」男人欣喜地向奇诺询问道。奇诺感受到了三个人热切的视线,轻轻点了点头。「好吧。我就陪你们几天。」听了奇诺的话,男人们高兴坏了,连口向奇诺称谢。「你叫什么名字呀?」眼前这个30来岁的男人问。「奇诺。这是艾鲁麦斯。」「奇诺。请你看看这个。」男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给奇诺看。里面装着一枚戒指。银质的指环上镶嵌着若干小小的绿宝石。「这应该很值钱。作为你搭救我们所有人的谢礼,收下吧。」男人这么说着,把盒子推给奇诺。「这么做还早啊。」「没关系的。拿去吧。我把它搞到手,本打算带回去给妻子的,但最要紧的我要是死了就什么意义也没了。」「……」奇诺接到手里,打开盒子,无动于衷地看了一会儿。「明白了。最后我会作为报酬收下的,在此之前,我就先收着。」奇诺将盒子装进口袋,对男人们说,「请你们等一会儿。我去打些猎物来。行李我就放在这里了,请不要乱动。比起我带的随身干粮,还是肉更好吃。」奇诺从艾鲁麦斯上卸下全部的行李,只将一个口袋绑在了后备箱上,然后就出发去打猎了。奇诺开始做饭。他掘开树旁的雪,直到能看到土地。然后拾来一些柴火,补充了几张废报纸,再加入一些固体燃料,生起一堆火来。最后用绳子将锅吊在树枝上,调整了一下锅和火的位置,挑了些比较干净的雪放进锅里。奇诺把兔子放在平常练习射击用的铁板上,看着一动不动的兔子几秒钟,又闭上眼睛几秒钟。简单的祷告过后,肢解工作开始了。奇诺摘掉戴的手套,换上了一副橡胶手套,一直套到防寒服的袖口处,取出一把折叠式匕首,从兔子的后背,毛皮的正中切进去,绕身体一周割了一遍。然后奇诺双手抓住毛皮像左右两边拽,一直拽到能看见头和脚尖为止,最后用刀把皮肉分开。兔子已经比原先小了一圈,变成了一团粉色的肉块。奇诺从兔子喉咙一直切到肛门,从中取出内脏,用雪和纸擦拭空洞洞的腹腔,又轻轻用水冲洗了一下。奇诺在四肢的根部做了刀口,顺着股关节拧了下来,把后腿从膝盖处拧为两部分,把兔身切为大小相等的几块。肢解结束了,兔子变成了就算拿到店里卖也一点不稀奇的「肉」了。奇诺调节了一下篝火,从锅中的水里挑走杂质。然后,奇诺将肉放入锅里,用雪擦了擦代替菜板用的铁板,在火上燎了一下消毒。这一切完毕之后,奇诺才摘下了手套。一会儿,肉煮好了。男人们被奇诺招呼过来,各自手里捧着盘子和杯子,摇摇晃晃地从帐篷里走出来烤火。尽管他们面容憔悴,但眼睛睁得大大的,闪着异样的光芒。男人们从奇诺那里分得了撒好盐和胡椒的肉,静静地端详了眼前的食物好久,很快从他们满是污垢的脸上滚落下泪珠来。「见鬼,这不是梦吧……」「尝尝看就知道了,应该是不会消失的。」奇诺说。男人们用指尖将肉分成小块,缓缓送进口里,反复咀嚼了好几次才咽下,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真是香啊……」40来岁的男人流着泪嗫嚅着。「好吃啊……」20来岁的男人边不住地慢慢把肉往嘴里送,边流着泪说。另一个人闭着眼,像感受肉的质感一样嚼着,咽下去了。「啊,好吃,好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很久没吃到了……尽管有点咸。」男人们流着泪笑着,用手擦拭着泪水,脸上的污垢也跟着掉落了一些。奇诺用另一只锅烧开的水沏了茶,倒在了各人的杯子里,同时递给他们一些药片。「是维生素和其他一些营养药,这我还有备用的。」奇诺说完,最年轻的那个男人露出了笑容。「谢谢,真是周到啊。」「奇诺,肉,你不吃吗?」30来岁的男人问。「要是有剩下的当然好了,不过看样子是剩不下了。我还是照旧吃这个就行了。」奇诺说着给他们看了看长方形粘土块似的随身干粮。「谢谢你。」「谢谢了。」听了男人们的感谢,奇诺说。「可以的话,也请向它道谢吧。」说着,朝一旁指去。在那边的树枝上,挂着奇诺肢解的兔子上半身和下半身的皮毛。已经失去光泽,黑色浑浊的眼睛看着这4个人。男人们立刻把盘子和杯子放在雪地上,双拳在面前合十,闭上眼睛。奇诺,还有停在后面的艾鲁麦斯在一旁看着。他们缓缓地念着对神的感谢之辞。「神啊,感谢您创造了除我们之外其他流着血的生物……也要请您宽恕我们为了生存而杀生……」男人们的祈祷持续了一会儿。奇诺边把随身干粮丢进嘴里,边眺望着这一幕。再后来,男人们费了不少工夫,把肉吃得一干二净。天色暗下来了。本来就不怎么明朗的天空显得更加昏暗起来。周围变成了一片灰色,并在静寂中加深着浓度。奇诺将自己的小帐篷隔着卡车支在男人们的帐篷对面。在临睡前,奇诺给男人们沏了茶。他们再次道了谢,回自己的帐篷去了。奇诺给艾鲁麦斯的引擎和油箱盖好了套子,钻进自己的帐篷。第二天清晨。四周还是一片昏暗,奇诺起了床。天空依然被云层覆盖,飘舞着细小的雪花。奇诺在雪地上活动了一下身体,做了几次[加农]的拔枪练习。独自用随身干粮吃完早餐后,奇诺敲醒了艾鲁麦斯,发动起引擎,绑好了口袋。男人们被引擎的噪音吵醒,奇诺让他们端着杯子过来,在他们的杯中放进雪,贴在艾鲁麦斯的引擎和排气管上。雪很快融化成了水。「我的引擎可不是用来烧水的。」艾鲁麦斯嘟囔着。「能派上各种用场不也挺好嘛。」奇诺安慰他说。这一天,奇诺再次和艾鲁麦斯出去打猎,接连打到了两只兔子,一只还很肥。回来后,奇诺照样把兔子肢解,在过午的时候把第1只兔子按相同的方法煮了。男人们从帐篷里出来,再次道过谢,把兔子吃掉,然后回帐篷里休息。奇诺适当地砍落一些树枝吊起来作为备用的柴火,在黄昏时分把另一只兔子也做了。男人们照旧吃了个精光。在篝火旁,舔噬得干干净净的骨头堆成了小山。男人们边吃边笑着向奇诺保证说,如果有机会到自己的国家去,可以随便吃自己喜欢吃的,管保吃得走不动路。他们的体力急速恢复着,已经能够不打晃地正常走路了。入夜后,雪彻底停了。云也渐渐开始散去,可以看到天空中闪烁的星星。奇诺在帐篷里钻进睡袋。停在跟前的艾鲁麦斯搭过话来。「奇诺,你醒着吗?」「啊。」「在这里耽搁合适吗?」被艾鲁麦斯这么一问,奇诺爽快地答道。「当然不合适了。不管再怎么变暖起来,我还是希望能尽早走出这片森林。」「那你还……」「因为有报酬啊。可以得到一枚戒指。」奇诺用一成不变的口吻说着。「那个东西到底有哪点好啊。」艾鲁麦斯说着,帐篷里响起了掏东西的声音。奇诺唰地伸出左手,中指上戴着那枚戒指。「怎么样?」奇诺来回翻着手问。「和你不相配。」艾鲁麦斯很快答道。奇诺慢慢收回手。「……我也这么想。握车把时会碍事的。但还是有可卖的价值的。况且,助人为乐又不是坏事。」「随你便吧。」艾鲁麦斯短短说道。次日,也就是奇诺和男人们相遇的第3天的早晨。奇诺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呈现出一片清澈的淡蓝色,万里无云。从正在做运动的奇诺身后,升起一轮橘黄色的太阳,照得他的影子在雪地上拖得很长。不久,男人们醒了。他们步履坚定,自己烧开了水。「你们恢复得不错啊。」奇诺说着,男人们点着头。「啊。谢谢你啦。」奇诺把自己的随身干粮分给他们作早餐。四人狼吞虎咽地吃着。饭后,男人们边喝着茶,边兴致勃勃地聊起关于家乡的话题。「我们要是回去了,国内的人肯定都要吃惊的。他们可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遇难,也可能认为我们被打死了。」「说不定连坟都建好了。」「自己的坟墓吗,有意思。」30来岁的男人问奇诺的国家在哪里,但奇诺只是摇了摇头作答。「这样啊……我不该多问。」男人说着,谈话也到此告一段落。随着日头升高,气温也逐步回升起来。男人们跟奇诺说想把卡车发动起来,就分头动手掘起雪来,在卡车前后分别做了斜坡。不管怎么说,也许这样卡车就能从被掩埋的状态下开出来。只要卡车能动,就可以前往附近的国家。30来岁的男人对奇诺说。「我想先把行李从车上卸下来。可以的话,请你帮个忙。」奇诺和男人们转到卡车后面。卡车的货箱上着三把锁。30来岁的男人从其他两人那里借过另两把钥匙,打开门进去了。从里面发出了咔嚓一声。40来岁的男人从较远一些的地方和奇诺搭话。「奇诺,那台MOTORADO没问题么?」奇诺有些莫名其妙地回过头来,与此同时,30来岁的男人从货箱里探出身来,两手端着一支长的PATHADA,瞄准了回过身的奇诺。奇诺在看到男人的PATHADA的一瞬间,右手伸向了枪套,但马上又打消了要拔枪的念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向端枪的男人转过脸来。「算你聪明。你要是拔枪的话,我早就开枪了。」男人小心翼翼地端着枪,从货箱上下来对奇诺说。「不客气。」奇诺一点没有吃惊的样子,一如往常地回答。另两个男人表情严峻地往旁边撤了几步。30来岁的男人说。「老实说我并不想开枪。把重要的商品完好无损地送到目的地,这可是我们的信条。」「商品吗?」奇诺问,40来岁的男人答道。「啊。我们干的是所谓人才派遣的工作。人就是我们的商品。」听他说完,在奇诺身后稍离开一些的地方停的艾鲁麦斯用一成不变的口吻说道。「什么呀,你们这些人不就是人贩子吗,也叫奴隶商人。」端着PATHADA的男人笑着说。「别说得这么露骨啊……不过也确实如此。正因为恢复了精神,为了生存我们必须要开始工作了。所以,奇诺。我们要把你带到愿意买你的人那里去,不要反抗哦。」艾鲁麦斯说。「你们倒是无所谓,这可让我们很为难啊。」40来岁的男人接过话来。「放心好了,艾鲁麦斯君。你的搭档是个相当不错的美人儿。只要稍稍打磨一下就能放出夺目的光彩来。她也很年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我们总是用宝石,漂亮衣服什么的来装饰我们的商品。所以正好凑成一套一块儿卖,我们是不会对商品动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