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盘子里的东西,然后喝了一大口水,心里默默希望这是酒。“我们来谈下规定的部分。吃饭太影响谈话了。”“嗯。”“我可以修改一下条款,规定你每天至少要吃满三餐吗?”“不可以。”我绝不会在这上面让步,没人有权利决定我怎么吃饭。怎么做爱,可以,但是……吃饭不行。他抿起嘴巴。“我需要确认你没有挨饿。”我皱起眉头。“你得信任我。”他凝视了我一会儿,然后缓和下来。“好吧Swan小姐,”他平静地说,“食物和睡眠按你说的办。”“为什么我不能直视你的眼睛?”“这是主人跟Sub之间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如果你真的想要看,那也没关系。”“为什么我不能碰你?”“没有为什么。”他嘴角的弧线变得冰冷了。“是因为罗宾逊太太吗?”他不解地看着我。“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几乎同时他就回过神了。“你认为她在精神上给我留下了阴影?”我点点头。“不,Isabella,这跟她无关。况且,罗宾逊太太不会理这些规定的。”噢……但是我就得遵守……我撅起嘴。“这么说,跟她没关系。”“对。而且,我也不许你碰你自己。”什么?噢对,不能自慰那条……“我很好奇……为什么不可以?”“因为我要你所有的快乐都是我给的。”他嗓音沙哑,掷地有声。噢……我不知该说什么。一方面,这比“我想要你的下唇”还要性感,另一方面……这话好自私。我皱起眉头,吃了一口鳕鱼,想要整理下自己今晚已经得到的胜利。食物,睡眠,还有可以直视他的眼睛。他会慢慢来,我们还没有讨论过软性条款……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吃东西了。“我一下子给你太多内容思考了,对吗?”“嗯。”“你现在还想讨论软性条款吗?”“不要在吃饭时说了。”他笑了。“已经反胃了?”“差不多。”“你没吃多少。”“已经吃够了。”“三个生蚝,四口鳕鱼,一块芦笋。没吃土豆,没吃坚果,橄榄也没吃……而且你已经一整天都没吃饭了。你说过的,我可以相信你。”“拜托了,Edward,我并不是每天都要面对这种谈话的。”“Isabella,我需要你保持健康。”“我知道。”“不过现在,我更想做的是把你的裙子扒掉。”我噎住了。扒掉裙子……小腹深处的那种引力又来了,他的每个字都让我的肌肉紧缩起来……不可以。他又想用自己最有力的武器来击垮我。他太擅长做爱了……“我不觉得现在很合适。”我干巴巴地回应。“我们还没吃甜点。”“你想吃甜点?”他有点气恼。“对。”“你可以当甜点。”他做出提议的样子。“我可没那么甜。”“Isabella,这点我清楚,你相当甜。”“Edward。你拿做爱当武器。这太不公平了。”我盯着手指,小声地吐出这句话,然后抬头直视他。他挑起眉毛,一脸惊讶。我知道他在回味我的话。他边摸下巴边思考。“没错,我的确如此。Isabella,在生活中,人们会使用自己擅长的能力作为武器。这并不能改变我很想要你的事实。我想要你,就在这儿,就现在。”他是怎么做到只靠声音就诱惑我的?我已经在缓缓颤抖了,炽热的血液在全身流淌,神经渐渐发麻。“我只是想试试。”他吸了一口气。我皱起眉头。他已经给了我一脑门的东西要思考,现在又有什么新花样。“如果你成了我的sub,你就根本不需要思考是否同意。那会很简单。”他的语气很轻柔,充满诱惑力。“所有的决定,所有的考虑,都是不必要的。‘这样做对吗?’‘可以在这里吗?’‘现在就可以吗?’你不需要担心这种细节。这是我作为主人要决定的。更何况,Isabella,我知道你现在也想要我。”我又皱起眉头。他怎么知道的?“我知道,因为……”该死,他在回答我心里的问题。他能通灵吗?“你的身体出卖了你。你在夹紧两腿,你脸红了,而且你的呼吸变快了。”噢。“你是怎么知道我夹紧两腿的?”我的声音很轻,难以置信。我的腿可是放在桌子下的……“因为我感受到桌布移动了。而且,这是多年练成的经验。我说的没错,对吧?”我脸红了,低头盯着手指。这就是我总是在色诱这个环节败下阵来的原因。他什么都懂,我没有经验,一无所知……我唯一的导师是Rose,但她从不理这种强势的男人。我其他了解到的内容都是书里看来的:伊丽莎白·班纳特很易怒,简·爱太懦弱,苔丝过于认命……我就懂这些。“我还没吃完鳕鱼。”“你想吃凉了的鳕鱼,还是想要我?”我抬起头看着他,绿眼睛里灼烧着欲望。“我以为你不喜欢浪费食物。”“Swan小姐,此时此刻,我TM根本不管你吃了多少。”“Edward,你在耍赖。”“我知道。我从来也没说过我不耍赖。”心里的小人皱起眉头。来吧,她在哄我——跟他一起玩玩儿。我要吗?好吧,要做什么呢……我真的一窍不通。我夹起一块芦笋,看着他,然后咬了咬下唇,把芦笋放进嘴巴,吸吮起来。Edward的眼睛快速地睁大了一下。“Isabella,你想做什么?”我松开嘴唇。“吃芦笋。”Edward在椅子上挪了一下。“Swan小姐,我知道你在逗我。”我摆出无辜的样子。“Cullen先生,我只是在吃饭。”服务生恰在此时进来了,没有敲门。Edward对他皱起眉头,随后轻轻点点头。他把盘子清走了。服务生的到来打乱了我们的对峙,我用这珍贵的一点时间想清楚了。我必须要走……如果我留下,只有一种可能性。在跟他谈了这些之后,我真的需要一点距离。不管身体多么渴望他,我的内心依然在撕扯。我需要想清楚他的话。我还没有做任何决定,跟他再过夜也不会对此有任何帮助……“想来点甜点吗?”Edward绅士地问道,眼里依然欲火熊熊。“不用了,谢谢。我想我该走了。”我低头盯着手指。“走?”他显然相当惊讶。服务生静悄悄地离开了。“对。”这么做是对的。如果我留下,跟他待在这里,他一定会上了我……我站起身。“我们明天都还得参加毕业典礼。”Edward本能地随我站起来,日积月累的良好教养。“我不想你走。”“拜托了……我必须要走。”“为什么?”“因为你让我有太多要考虑的了。我需要空间。”“我可以让你留下的。”他轻声吐出一句威胁。“没错,你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到。但我不希望你这样。”他用手拂过头发,认真地望着我。“你知道吗,当你来我办公室采访我时,你一口一个‘是的,先生’,‘不是的,先生’。我以为你是个天生的sub。但是Isabella,坦白说,现在我不确定你骨子里是否是当sub的料。”他边说边慢慢向我走来。“或许你说得对。”我吸了一口气。“我想要验证你是。”他低头凝望着我,伸手轻轻抚摸我的脸,拇指滑过我的下唇。“Isabella,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我就是这种人。”“我知道。”他俯身想要吻我,却在碰到我的嘴唇前停了下来,眼睛望向我,他在征求允许。我仰头吻上他,心里不清楚我们是否还会有下一个吻,所以我格外投入,肆无忌惮地把手插进他的头发,把他拉向我,伸出舌尖跟他纠缠在一起。他握住我的脖子,更加深入地吻我,双手沿着后背滑向我的臀部,紧紧压住我。“不能留下来吗?”他边吻边问。“不能。”“今晚陪我。”“陪你却不能碰你?不。”他低吼一声。“没见过这么犟的女人。”他松开我,低头看着我。“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在向我告别?”“因为我要走了。”“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Edward,我需要考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你建立你想要的那种关系。”他闭上眼睛,我们的前额抵在一起,渐渐平复了呼吸。过了一会儿,他轻吻了我的额头,鼻尖探进我的头发,深深闻了闻,然后放开我,后退一步。“Swan小姐,随你的意思。”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送你去大厅。”他伸出手。我低头抓起提包,然后握住他。该死。或许我们就这么结束了。我们默默地走下楼梯,我的心在狂跳,血液循环加速。如果我决定拒绝他,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的心疼得缩成一团。就那么一瞬间的理智,也许就要改变我的一生。“你的泊车单呢?”我从提包里取出递给他,他拿给门童。我偷瞄了他一眼。“谢谢你的晚餐。”我小声说。“Swan小姐,这是我的荣幸。”虽然陷在沉思里,他还是给出了礼貌的回答。我静静地望着他,把他英俊的轮廓印在心里。或许不会再见到他的想法再次涌上心头,一阵心痛。他突然转过身,表情严肃地问我。“你这周末要搬家,如果你同意我们的协议,那我们可以周日见吗?”他的语气很迟疑。“可以。”我吸了一口气。他瞬间显得如释重负。但很快又皱起眉头。“外面有点冷,你没穿外套?”“没有。”他摇摇头,脱下夹克。“穿着,我不想你感冒。”他把夹克撑开,我眨眨眼睛,伸出胳膊。心里记起了在他办公室里,他也给我穿上外套——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他就让我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现在这种感觉依然没变,反而更加强烈。他的夹克好温暖,虽然很大,但是带着他的味道……噢,好闻。我的卡车被开过来了。Edward张大了嘴巴。“这就是你开的东西?”他被惊到了,拉起我的手走出来。门童把钥匙递给我,Edward给了他一些小费。“这个能上路吗?”他现在几乎是瞪着我了。“可以。”“可以开到西雅图吗?”“当然可以。”“不会出事?”“不会。”我气呼呼地回答。“好吧,我知道它很旧了。但是它是我的车,它还能开,这是我爸爸买给我的。”“噢,Isabella,我觉得可以给你弄点更好的开开。”“什么意思?”我突然开窍了。“你不许给我买车。”他瞪着眼睛,下巴的肌肉缩紧了。“走着瞧。”他平静地回答。开门送我上车时,他对着这车扮了个鬼脸。我把高跟鞋脱下,摇下车窗。他正凝望着我,表情深不可测……“一路小心。”他静静地说。“Edward,再见。”一股莫名的眼泪突然涌进眼眶……我的声音哽咽了。该死,我不要哭。我对他挤出一个微笑。渐渐开远,我的眼泪开始止不住地掉下来,胸口因为哭泣而剧烈起伏。泪水从脸颊不断流下,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我坚持了自己的想法,他也坦白回答了所有的疑问。他想要我。但问题在于,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这样。我想要他能像我需要他那样来需要我……在内心深处,我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我甚至不知道他该算做什么……如果我同意了,他算是男朋友吗?我可以把他介绍给朋友们吗?我们可以一起去酒吧,去电影院,或者去打保龄球吗?事实上,我不认为这些可以成真。他不许我碰他,不让我跟他一起睡。虽然以前没有跟别的男生做过这些,但我知道自己以后是希望能这样恋爱的。而这样的感情,他给不起。如果我同意了,三个月后他却后悔了,受够了训练我去做那些……我会怎么样?付出三个月的感情去踏入一个未知的世界吗?如果协议结束,他不再继续,我又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拒绝?或许,最好的结局就是我带着此刻尚且完好的自尊远远离开。但是……不会再见他的想法是如此痛苦。他这么快就深入我的生活了吗?这不仅仅是因为性……我努力把泪水仰回去,不想再去考虑对他的感情。想得太清楚,也许会吓坏我自己。到底要怎么办……我把车停在公寓外。家里没亮灯。Rose不在家,我松了口气,不想再被她看到我哭了。换好衣服,我坐在电脑前,邮箱里有Edward发来的邮件。【发件人】:Edward Cullen【主题】:今晚【时间】:2009年5月27日 22:01【收件人】:Isabella Swan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今晚会逃走。希望我已经回答了你所有的问题,但愿你能满意我的答复。我知道自己给了你很多内容思考,也万分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的提议。我真的希望此事可以达成。我们会慢慢来的。相信我。Edward Cullen,Cullen国际集团首席执行官他的邮件又让我啜泣起来。我不是什么并购案,也不是可买可卖的货物。看着这些话,我觉得自己跟货物也差不多了。我没有回复,因为不知道该回什么。穿着他的夹克躺倒在床上,黑暗中,他一次次警告我的话回响在耳边:“Isabella,你应该离我远一些……我对你没好处。”“我不用女朋友。”“我不是那种会付出真心的男人。”“我不做爱。”“我就是这种人。”我静静地在枕头上小声哭泣,心里反复回想着最后的这句话。我也只是我这种人。或许我们一起,可以得到不一样的结果……【第28章】Edward正站在我面前,举着一根皮鞭。他只穿了一条发白褪色的牛仔裤,带着胜利的微笑低头凝视,缓缓把皮鞭在手里振得啪啪作响。我一动也动不了,赤裸着身体被铐在那张四柱大床上,四肢被分开……他慢慢地把皮鞭末端从我的前额滑到鼻尖,我嗅到了真皮的味道……他把皮鞭塞进我的嘴里,光滑的皮革颇为诱人。“吸。”他温柔地命令,我张嘴含住了皮鞭的末端。“够了。”他很快斥责道,把皮鞭抽出,滑过下巴在我的喉咙旁绕了一圈。然后缓缓把它沿着我的身体一路向下,我不断颤抖,四肢扭动着想要挣脱锁铐……皮鞭滑过小腹,越过我的阴毛,直直地抵住那儿……他轻轻抖动了一下皮鞭,它猛地抽上了我的阴唇……我激烈地迎来高潮,高喊着释放了自己……突然,我醒了,满身大汗,身体不断抽动,陷在高潮后的迷蒙中不知所措。该死。我这是怎么了。刚才怎么了?我正自己一个人在卧室里。该死,怎么搞的?为什么?我快速坐起来。哇哦……天已经亮了。我瞥了一眼闹钟,八点。我挠挠头,把脸埋在手心里。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在梦里……是因为吃了生蚝的关系吗?这是我的第一个春梦……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在梦里高潮。我摇摇晃晃地走进厨房,Rose正在里面忙碌。“Bella,你还好吗?脸色怪怪的。你穿的……是Edward的夹克?”“我还好。”该死,应该照照镜子再出来的。我躲闪着她的眼神,我的身体还陷在早上的……小事件中。“嗯,这是Edward的夹克。”她皱起眉头。“你有睡觉吗?”“没睡好。”我走向碗柜,想要泡杯茶。“晚餐怎么样?”噢,该来的,还是来了。“额,我们吃了生蚝,还有鳕鱼。主要都是海鲜。”“我讨厌生蚝。而且,我不是要问你们吃了什么。Edward表现怎么样?你们聊什么了?”“他……很殷勤。”我停下来。我能说什么?他没有艾滋病,酷爱角色扮演,想要我遵守他的每条命令,他曾经把人吊在过天花板上,而且他还想在包间里操我。这样总结够完整吗?我努力想要找出点什么可以告诉Rose的。“他不太喜欢我的卡车。”“额,Bella,没人喜欢。这没什么。你干嘛这么害羞?你们都煮成熟饭了。”“噢……Rose,主要是我们聊得太多了。你知道的,他对食物很挑剔。噢对了,他很喜欢你借我的裙子。”水开了,我开始泡茶。“你想喝点吗?还是你想要我先听听你今天要做的演讲?”“听演讲。我昨晚在Leah家写完的,一定不能弄砸了。哦还有,我也要喝茶。”Rose走出厨房。哇哦……Rose Hale也会紧张。我从面包机里夹出面包,眼前闪过早上的那个梦,脸红了。昨晚花了很久才睡着,无数种选择在心头滑过。我还是很混乱。Edward对于感情的要求就像是在招聘一样,划定了时间,工种,还有严格的工作流程。这不是我想要的初恋——不过,当然了,Edward是不谈恋爱的。如果我告诉他,我想要更多,他或许会拒绝我,我可能会把已经谈好的内容也搞砸。而这正是我最担心的,我不想失去他。但同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一个sub……事实上,是皮鞭和捆绑的部分让我犹疑不决。我很怕疼,是个胆小鬼。刚才的梦……SM,就是那样吗?心里的小人拍着巴掌一蹦一跳起来,对我大喊着‘答应吧!’。Rose带着笔记本回来了,我边吃早餐,边听她朗读今天要做的演讲。过渡情节复述Bella打扮好准备去参加毕业典礼,Charlie赶来接她。Bella激动地扑在爸爸的怀里,突如其来的亲热弄得Charlie不知所措。他也感受到了Bella情绪的反常,Bella以见到家人很开心为借口掩饰过去了。父女二人抵达学校。即将重见Edward,Bella的紧张全挂在脸上。她和Charlie分别坐在学生席和家长席,Bella特意戴上了棒球帽,不知怎么地,她觉得这样很有安全感……讲台上还是空空如也,Bella的心却已经在狂跳。她知道Edward就在附近。很快,人群开始骚动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涌进会场。11点时,校长跟老师们穿着学士服走入,大家起立鼓掌致意,跟在老师们后面的,是Rose和Edward。Edward穿了一身灰色西装,整理过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着棕色的光芒。Bella惊异于他今天严肃的表情。就在Edward坐下的一瞬,他解开西服纽扣,露出领带——那条银色领带……Bella知道,他是故意的。复述停“看那个男的!”我身边的一个女生激动地对她的朋友说。“好帅啊!”我竖起耳朵。她们在说的一定不是Caius老师……“一定是Edward Cullen。”“他是单身吗?”我火了。“不是。”我嘟囔着说。“噢。”两个女生都惊讶地看着我。“他是同性恋。”我继续道。“啊。好可惜啊!”一个女孩抱怨着。校长起身开始了他的讲话,我看到Edward正在巧妙地扫视整个大厅。我缩起身子陷在椅子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起眼。但是没过两秒,绿眼睛就对上了我畏畏缩缩的眼神。他盯着我,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我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早上的梦境,小腹处的肌肉又开始紧缩。我轻轻叹了口气。一丝浅笑滑过他的唇间,很快又不见了。他轻轻闭上眼睛又迅速睁开,挂上了那副冷漠的表情。他快速扫了一眼校长,然后凝视着前方入口处悬挂的华盛顿大学校徽,没有再看我一眼。校长的讲话结束了,Edward还是没有看我,只是直直地望着前方。为什么他不看我了?他是不是改变主意了?一股不安迅速席卷了我。或许,昨晚我的离去对他来说也是大结局。他已经受够了不断等我做决定。噢,不要。可能我把事情全给搞砸了。我想起了他昨晚的邮件,也许他在生气我没有回他。突然,大厅里爆发出一阵掌声,Rose Hale小姐登上了讲台。校长回到自己的座位,Rose把讲稿放在讲台上,轻轻把她美丽的金发拂到耳后。她不急不缓,完全不被一千多人的注视影响,当她准备好时,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瞬间迷倒了台下的听众。我旁边的女生在Rose讲第一个笑话时笑喷了。噢,Rose Hale……我好为她感到骄傲,对于Edward的不安都被赶到一边了。虽然已经听过一遍她的演讲,我还是聚精会神。Edward也望着Rose,眉毛向一边挑起,我想他也感到惊讶。没错,本来该去办公室里采访他的人是Rose。此刻他正全力引诱的人也本该是Rose。美丽的Rose和英俊的Edward,本该在一起。而我则应该像旁边的这两个女生一样,远远地坐在这里发出赞叹。不过我知道,Rose不会理会Edward的。她那天叫他什么来着?哦,死混蛋。一想到Rose和Edward可能在一起的画面,我就浑身不舒服……Rose华丽地结束了她的演讲,所有人都起立鼓掌,叫好声响彻整个大厅。我对她眨眨眼,她兴奋地对我露出微笑。Rose,做得好。观众逐渐落座,Rose也返回座位,校长起身开始介绍Edward。该死,Edward要讲话了。私有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同时,也是我们学校的主要捐助人……下面有请,Edward Cullen先生!”校长跟Edward握了握手,台下响起了礼貌的掌声。我的心跳进嗓子眼。他步上讲台,环视台下,面对这么多人,一如既往地自信。我身边的两个女生向前倾斜了身体,全神贯注。事实上,我想大部分女性观众,甚至一部分男人,都睁大了眼睛。他用迷人而温柔的嗓音开始了演讲。“今天,很荣幸,也很感谢华盛顿大学校方给予我的高度赞扬,同时授予我这一宝贵的机会,在此与大家分享贵校环境科学系的出色研究成果。我们的主要工作是在第三世界国家建立可持续发展的生态友好型农业,希望最终能够在全球范围内终结贫困和饥饿。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区,在南亚,在拉丁美洲,有超过十亿人类正生活在我们无法想象的贫困中。农业发展的严重匮乏终将导致这些地区的生态和社会环境走向崩溃。我曾经深刻体会过,什么是挨饿的感觉。对我而言,那是一段非常私人的记忆……”我吃惊地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什么?Edward曾经挨过饿?噢……这就说得通了。我想起给他做访问时,他曾说过要喂饱全世界。我努力在脑海中回忆Rose写的专访稿……他是四岁被收养的。我难以想象Esme会虐待他,所以一定是收养前,在他更小的时候……我僵在椅子上,一个饿着肚子的棕发小男孩浮现在眼前,我心痛得一阵缩紧。该死,在Cullen一家收养他之前,他到底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涌上心头。可怜的,畸形的,被折磨过的慈善家,Edward Cullen——我知道,他不会这么看自己的,而且也会坚决拒绝任何同情或是怜悯。突然,大家都激动地站起来鼓掌。我也跟着起身,虽然一大半演讲都被我漏掉了。他一直在做这些善事,与此同时,他还跟我在一起,一阵感动涌上心头……我记起了他关于Darfur的那个电话,一切都清楚了。那时,他是在发粮……面对潮水般的掌声,他微微一笑,然后缓缓走回座位,没有看我这边。我正头脑风暴,试图想明白他挨饿的前因后果。一位副校长站起来宣布开始颁发毕业证书,一共有超过600名毕业生,整个过程冗长而乏味。我差不多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听到自己的名字,夹在两个叽叽喳喳的女生中间走上了主席台。Edward低头看着我,表情温和,又带有几分克制。“Swan小姐,祝贺你。”他轻轻跟我握了手,我们的掌心贴在一起。“你的电脑坏了吗?”我皱起眉头,他把毕业证递给我。“没有。”“那你是故意不回我的邮件吗?”“我只看到了像并购案的那一封……”他表情疑惑地看着我。“过会儿再说。”他小声对我说,我已经堵在人群前了。我走回座位。邮件?他一定又发了其他的,说了什么呢?仪式又花了30分钟才结束,Edward和Rose跟在学校领导的身后步下讲台,下面响起了掌声。虽然我很想Edward看我一眼,但他没有。心里的小人开始撅嘴了……正当我站起来等待人群一点点挪出去时,Rose向我走过来,边走边喊,“Edward要跟你谈谈。”那两个坐我身边的女生转过身来瞪着我。“他让我跟你说的。”Rose还在继续喊。噢。“Rose,你的演讲棒级了。”她眨眨眼睛。“我知道。你要去找他吗?他真的很难缠。”Rose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