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尔·斯坦利·加德纳】拉斯维加斯,钱来了-4

“有火车9点20开。”我说:“我会预定车票。”  ------------------  第六章  鸡尾酒对场面也没有太多的帮助,华费律非常忧郁,完全心碎的样子,他父亲不断看着我,好像一个玩梭哈的人看到对方把全部筹码推到桌子当中,那样仔细地在观察我,白莎周旋在我们当中像只和平白鸽,尽量做个女主人希望一切顺利,这种职位对白莎言是十分陌生的,一如她现在较瘦的体形对她也是不自然的,华先生已把她催眠,使她突然发现自己仍是女人,这对她职业决断力会有什么影响尚在未知之数,至于我,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把要玩的牌紧紧地握在胸前,谈着政治与军备,就是不谈傅可娜。  吃晚饭时,气候是炎热的,街灯四周小虫围着圈乱飞,餐厅所有门窗故意开着,当地与内行的游客都穿短袖衬衫用饭,大家不担心出汗,只有靠在椅子背垫太久,才会使衬衣背上汗湿,否则沙漠中干热的空气一下就把汗气蒸发了。  晚饭由华先生付的款,当他在等候找钱时,费律对我说:“赖,我对你很有信心。”  “谢谢。”  “我知道你会为我找到可娜。”  “你爸爸是付钱聘雇我们的人。”  “我没有懂,他要你找到可娜—一是不是爸爸?”  “是的,”老华先生说:“不过我给了他们一个时间及费用的限制。”  “但是,爸,我们没有金钱的问题,那件事后面有点不对劲,有点怪,有点危险—一”  “费律,我们刚吃饭,暂时不讨论这个题目。”  “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我们要让赖先生——一让柯太太和赖先生不断地工作。”  “这一点还是由我来决定,费律。”他转过来看我说:“赖,假如你能找到那封信,信的内容又足够证明傅可娜是自由意志下故意离开的。我就算你们的工作完全成功了。”  “你的意思是——我对这封信有什么看法,无关紧要。”  “这封信本身可以证明这一点。”  “但是爸爸,我们不能就此放手,我们要找到可娜,一定要找到可娜。”  女侍者带来零找,华先生给了合适的小帐,把零钱放回口袋。  我问白莎道:“你今天吃得不多,还好吗?”  “还好,我最近不太饿,不是没有胃口,只是没有以前太重时那么贪吃。”  华先生问他儿子:“见过这里有名的赌场吗?”  “还没有。”他说。  华先生看着白莎说:“你要不要参加我们小赌一下,还是想回房和你助手研究研究。”  白莎了解他的意思说:“我们先回去,还有事。”  回到白莎房间8时已过,她关上房门说:“唐诺,最好把信交我保管。”  我看看表说:“等我把要调查的都查清楚,好不好?”  “哪一方面?”  “有关信的方面。”  “唐诺,你到底搞什么鬼?你去洛杉矶,又为什么?”  “好几个理由,”我说:“你觉得这里气候好,想留在这里。总该有人管管洛杉矶办公室。”  她说:“唐诺,你不必紧抓住牌连我也不给看,你究竟为什么要去洛杉矶?”  “只是想到一个小小的可能性。”  她叹气道:“好,你一定要如此,你就去你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决定,这里挺不错的。”  “你指气候不错,”  “当然指气候,还有什么能使我留在这一毛不生的地方。”  “我哪会知道。”  “我想你也不会知道,走你的吧。”  “火车离开之前,不要告诉华家父子我要走。”  “我怎么说你哪里去了。”  “告诉他们我突然留张条子,要去查点东西,我乘火车去了洛杉矶,叫你在此等我,说是我的意思请旅社9点半才给你通知。”  她说:“华先生对这件事也许会不高兴。”  “是的,”我说:“也许会不高兴。”她注意我,想知道我在打什么主意,尔后生气地转开不理我。  我开门走回自己的房间,把要用的东西抛入一个手提箱,自从替白莎跑腿我已养成随时出差,所携物品不超过手提箱为多,我还有半小时时间,我又拿出那封信研究,再仔细回想我和所有人的对白内容。  ------------------  第七章  火车准时进站,我爬上去时离开车尚有15分钟,我定好的是下层卧铺,经过火车站及沙漠的热气,进入有冷气的车厢使人觉得清凉舒服。反正也无事可做,我脱衣进卧铺把一条毛毯盖上,冷暖正好合适,我就开始睡着,连火车什么时候起动出站也没有觉醒。  半途我梦到火车遇到地震,前面的铁轨扭曲,火车似蛇行前进,终于全节出轨,翻滚,滚了又滚。  一个带沙嗓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下铺9号,下铺9号——下铺9 号。”我终于了解梦到地震是因为有人在拉扯裹在我身上的毛毯。  我用手指搓搓眼说;“怎么啦。”  “警察现在要见你。”  “搞什么鬼?”我一面看是不是在做梦,一面还真生气他打断我好睡。  “把里面灯打开。”另外一个声音说。  我自卧铺坐起,把布慢拉开。  施警官站在走道上,身旁站的是穿了制服的车厢服务员。  火车以不太快的速度前进,左右摇摆相当明显,卧车厢内所有布幔都是绿色,灯光反射到施警官的脸上也成绿色,好几个乘客自布幔中钻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我疑问地问施威廉:“怎么回事?”  “你马上回去,赖。”  “回哪里?”  “回拉斯维加斯。”  “什么时候?”  “现在回去。”  “火车8点30分到达洛杉矶。”  他看看自己的表说:“我是2 点半汉麻站上的车,火车3 点10分会在巴斯妥稍停,你穿好衣服我们下车。”  “这是我帮你忙,你给我的回报吗?”  他想说什么,但改变主意说:“穿好衣服,现在是公务,我也身不由己,只能告诉你这些,真的。”  “你怎么来的?”我问,一面接受事实把睡衣换下。  他用手肘撑着上层卧铺边缘,向下望着我说:“飞机,另外有汽车追这辆火车,我们先回去,随即—一”  上层卧铺上位男人不耐地说:“能不能静一点。”  “对不起,”施警官说。  服务员赶过来:“对不起,请你们帮忙,不要吵别人。”  “不要紧,”我告诉他:“我们不讲话就是了。”  我不讲话穿衣服,当我整理好,施警官的大毛手伸入帮我把手提包拿了。他把我带到盥洗间,他问:“你要拿些什么东西进去?”  “牙刷,梳子——”  他看看表说、“好,我来伺候你上。”  我刷牙,梳头,洗脸,伸手去拿手提包,施警官只把手提包打开向着我,他没放手,我把东西放入,他把提包闭起,提在他的毛手里。  “我自己提。”我说。  “没关系,我来。”  服务员过来,“嘘,”他说:“再几分钟就到巴斯妥,只停半分钟,你们请准备。”  施警官点点头。  “下车在那一头。”服务员说。  我点了支烟问施警官:“到底怎么回事?”  “对不起,赖,我现在不便告诉你。”  “那就不必告诉我,你神秘兮兮办谋杀案吗?”  话已出口,我恨不能自己把舌头咬下,施警官的脸色已告诉我要知道的~切。  “你怎知道有人被谋杀了?”  “有吗?”  “你刚才在说。”  “别乱讲,我说你神秘兮兮,好像你是在办一件谋杀的案子。”  “你不这样说的。”  “当然是这样意思。”  “你知道知道不是。”  “我知道是的,我只是用个比喻,有什么你不能告诉我的?”  “到拉斯维加斯之前,我们不提这些。”  火车慢下来,我们照服务员指的方向走,服务员已站在门外一手握着门把,当火车停下,他跳上月台打开车门,站在月台上车门旁,我看得到他的眼白。  沙漠夜晚就是如此特殊,车厢中需要空调,但是空气非常不新鲜,一跨出车厢空气干燥新鲜,但冷得像把刀一样冲进我的肺里。  我拿点硬币给他做小帐,他伸手要拿,想想又把手缩了回去,“不需要了,我不收小费,早安,先生们。”  施警官轻轻地笑着。  提了我的手提包,他走在前面,一如识途老马,一出车站我看看天上,星星一颗颗清楚地在闪烁,好像离我们很近,而且布满了穹苍,标准沙漠气候,热气已全消,干燥而冷得令人发抖。  “有没有风衣?”施警官问。  “没有。”  “没关系,汽车里是暖的。”  过了马路,我们走向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一位男士跳出车来把车后门打开,施警官让我先进车,把手提包抛入,然后自己爬进来,坐我身旁。  “走吧,”他告诉司机。  车子离开车站地区,转弯走上公路,经过一个桥。车子里是暖和的,但四周的景色,因为只见到星星,黑暗,没有建筑物,使你体会到是冷的。  我对施警官说:“这里气候真不错。”  “是吗?”  “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不是我犯了什么罪?”  “我只负责带你回去,其他一切都回去再说。”  “我要是没有犯法,你没有权可以把我从火车上拉下来,送我回拉斯维加斯。”  “警长说要我带你回去,我就带你回去。”  “这是什么车子?”  “我租的车子,我可以租飞机飞我们回去。”  我说:“还好我们是朋友,假如我们不是朋友,可能你什么也不肯告诉我。”  他对我笑着,司机把头转了一点,眼睛在看路况,耳朵耸出来听着。车速恰越来越快,我把自己缩在车座角上不再开口。施警官把一支雪茄尾端咬掉开始抽烟。一时除了引擎声音外,只有沙漠劲风刮过车窗的声音。偶而换车道的时候车子跳过白色反光圆点,发出一点跳动声,半小时后车速降低。  不远处多种颜色的灯光显示一条小的跑道,司机把车速减低以便找到转入的道路,而后转入,我立即听到飞机引擎的声音,也看到飞机开亮它的前灯。  施警官对司机说:“我要张收据,可以报公帐。”  司机拿了施警官给他的钱,开了张收据。施警官打开车门,抓起了我的手提包,我们离开汽车进人刺骨的冷风。汽车转头回向公路,我们步向稳速转动着推进器的飞机。施警官用嘴角对我说话:“他们要是知道我漏什么消息给你会撤了我的职,他们希望你回到警长办公室之前,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到底为什么?”  施警官估计脚下距离飞机的远近,稍稍减慢步伐使我们不会太快接近飞机,他问:“你几点钟在旅馆离开柯白莎的?”  “为什么?我不能确定,喔!也许可以,8点过不久。”  “离开后到哪里?”  “回自己房。”  “做什么?”  “整理行装。”  “你没有迁出?”  “没有,我让白莎来办,反正房间费要多收一天,白莎管帐,她知道我走了。”  “你没有告诉旅馆任何人你走了。”  “没有,只是拿起提包走人,我在桌上留张字条给白莎。”  “这只手提包是你唯一行李?”  “是的,怎么啦?”  他轻声地说。“有人被杀死了,警长认为你有问题,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有人给他点消息,他认为可靠性很大,你要小心了,上了飞机不要开口。”  我说。“谢了,警官。”  “算了。”他含糊地说:“多动点脑筋,看看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什么时间之内的不在场证明。”  “从8点50分到火车开动为止。”  “那么行,我9点左右来到车站,火车9点5分进站,我自己一个人上的车。”  “车厢服务员没见到你。”  “没有,他在照顾别人,我没有行李,我自己上车,我有点累,脱了衣服我——”  “不要讲了。”他阻止我说下去,因为飞机前面隐约出现了飞行员的影子。  “准备好了?”他向飞行员。  “好了,上机吧。”对方回答。  我们爬上机舱高度很低的单引擎飞机。飞行员好奇地看着我,又问:“以前坐过飞机吗?”  “有。”  “懂得安全带这一套吗?”  “懂。”  飞行员拉上一道他背后的布幔,给飞机加马力,我们慢慢滑向跑道,经过一阵抖动就升空起飞,留下跑道在飞机后面看起来似一道短短的彩虹,施警官轻扣我膝盖,把右手食指竖置唇前示意我保持肃静,把我的手提包放到他小腿与机舱壁之间,离开我拿得到的位置,又把小腿靠紧立,闭上眼,不久进入睡乡。  我觉得他不是真睡,看起来他希望我去拿手提包,再当场捉住我。我回想到他一上火车就自动拿我的包,之后我的手提包没有离过他的手。我又注意到他特别注意我的衣裤,尤其是在车上盥洗的时候。警长对我的怀疑一定不轻。  ------------------  第八章  葛警长在他办公桌后面怒目地看着我说:“坐下来。”  我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施警官远远地也找了张椅子坐下,把腿架在一起。  建筑物之外天刚破晓,东方天边云彩镶上了一条橘红色的金边,给沙漠更美的金黄色,但给警长脸上增加的恰是铁锈的样子。室内灯光反比应有的为灰白,有雾状。  葛警长说:“你的名字是赖唐诺,你自己说是私家侦探。”  “完全正确。”  “你管柯氏私家侦探工作。”  “对的。”  “你是昨天下午乘飞机来的。”  “没错。”  “你一来就惹了很多麻烦。”  “没有。”  他抬起眉毛,讽刺地问:“没有?”  “没有,很多麻烦惹到了我。”他看看我,看我是不是在玩小聪明。”  “你把施警官引进一场打斗,和仙掌斑管吃角子老虎的人大打出手,又和一个姓耿的人在大街上闹事。”  我说:“仙掌斑俱乐部的侍者挥了我一拳,他报了警。施警官只好去调查,至于大街上的事。一个家伙无理由的攻击施警官和我。警察十分勇敢,但那家伙出手太快。”  我偷偷用眼角看看施警官,他在微笑,显然他满意打架的场面如此解释。  葛警长另换一个方向问:“你昨天曾拜访荀海伦?”  “是的。”  “你哪里得来她的住址?”  “侦探社一位雇主交给我的。”  他想说什么,改变主意,看看桌上的备忘录,突然抬起头来说:“耿哈雷是她的男朋友,是吗?”  “我怎么会知道。”  “看起来像不像呢?”  “我怕我没有资格来做决定。”  “你是乘9点20分车去洛杉矶的?”  “是的。”  “你好不容易赶上,差点赶不上吧?”  “谁说的。”  “你几点钟上的车?”  “车上进站我就上车了。”  “你说你早在车站等,车上进站你就上车?”  “正是如此。”  “赖,你仔细想一想,我们要的是真正的答案。”  “我看不出我什么时候上车对你有什么关系。”  “你还认为你上车时间没有错?”  “没错。”  “你不是火车快开你才赶到?”  “不是。”  “你赶到车站,不是火车已进站相当久之后?”  “不是。”  “火车一进站,你立即上车?”  “当然我先要等几个旅客下车,这可能要1、2分钟。”  “当时你就站在月台上,等候这些旅客下车吗?”  “没有错,我就在月台上,火车旁。”  “你说你9点零5分到的车站?”  “我9点到的车站。”  “在车站哪里?”  “我站在月台上,相当凉。”  “喔。”他说,好像抓到什么把柄似的:“你不在车站里面?”  “我说过在车站里面吗?”  他不悦地说:“你在站外等着?”  “没错。”  “等了多久,火车才进站?”  “没太注意,5分钟—一也许10分钟。”  “见到什么熟人吗?”  “没有。”  警长对施警官说:“把巫家人请进来,皮尔。”  施警官走向通到南道的门,我向警长说:“我已尽量答复你的问题,是否请你也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通向南道的门打开,住在荀海伦隔邻公寓的那位太太走进室来,走在后面的是她先生,他们看起来一晚未睡,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警长说:“你认识巫先生,巫太太?”  “我见过他们。”  “你最后一次什么时候见到他们?”  “昨天。”  “几点钟?”  “不太记得。”  “昨晚8点半以后,见过他们吗?”  “没有。”  警长问:“这位先生说他在车站徘徊,等候9点零5分的火车进站,你们有什么意见。”  问题是由巫太太来回答的:“绝对不可能,我告诉过你他不可能先在那,他唯一能乘这班车离开的方法是死赶活赶,最后一秒赶上,火车快启动前,我们还未离开月台。”  “你们可以确定他没有先到那里?”  “绝对可以确定,我们谈到过他,他要是先在那,我会看到他的。”巫太太确定地回答。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车站?”  “我想是9点差5分或10分,我们约须等10分钟火车才进站,火车进站是准时的。”  葛警长对我说:“你看。”  我说:“我可以抽烟吗?”  他非常不高兴,施警官微笑着。  葛警长对巫太太说:“这人说他在车站外凉凉地站着,等候火车进站,你们在哪里?”  “我们在站内一会儿,而后走到外面在月台上等候,我们看火车上下来的旅客,我们也看到上车的人。不是我在管闲事,只是看看什么人上下车,我只是用我的观察力而已,没别的意思。”  葛警长转向我说:“怎么样?”  我擦一根火柴,把火点着香烟的一端,深深吸口烟。  巫太太急于自动提供意见:“荀海伦对这位年轻人非常有兴趣。假如你问我,我正好知道荀海伦为了这位年轻人,昨晚上和她男朋友大吵了一架。”  “你怎么知道是为了他?”葛警长问。  “在我公寓听隔壁说话清楚得很,何况他们彼此喊叫,都把声音提得很高,他说她对这个人太好,她说要对他好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她又没有卖给耿先生。耿先生要给点颜色给她看看,说她实在不应该泄漏太多消息给赖先生。然后他用了一个奇怪的名词——说她是什么特别东西。”  巫先生补充了她没听懂的名词:“叫她是个‘瓜仔’,也就是出卖同伴的告密人。”他不太有兴趣地说。  “你听到了?赖。”警长问。  “听到了。”  “有什么话说?”  “没有。”  “你不否认?”  “否认什么?”  “他们为你吵架。”  “我怎么会知道?”  “你还说你在车站?”  “我告诉过你我在车站。”  “这些人证明你不可能在车站等候,不可能火车一到你就上车。”  “我也听到了。”  “那怎么样?”  “他们有权说他们的,如此而已,我可是在车站等车来。”  巫太太说:“我是绝对确定的。”  施警官说:“等一下,巫太太,你到车站目的是去见乘这班车途经这里的几个人?”  “是的。”  “从东来的朋友?”  “是的。”  “你们急着见他们?”  “当然,否则我们何必去车站。”  “他们很兴奋?”  “不见得。”  “你们知道火车什么时候到?”  “是的。”  “几点钟离开公寓?”  “9点差20分。”  “走到车站?”  “是的。”  “如此会比火车进站早15分钟?”  “没错,所以我告诉你,我们先到车站,要是有人先在车站我们会见到。”  “为什么那么早去车站?”  “我们要确定见到老朋友。”  “你知道会在车站等15分钟,我看你们为了要见老朋友太兴奋了。”  “期待很久是真的。”  “火车一进站你们开始找他们?”  “我们在人群中望来望去没错。”  “你们朋友呢?”  “就站在车厢口。”  “你们大家就一在车上,一在月台,来个久别重逢?”  “我们是聊天,互相问候。”  “你们朋友不能在这里住一夜?”  “不行,他们因公去洛杉矶,还有其他人团体行动。”  “你们一直聊到车站通知火车要开了?”。  “是的。”  “于是他们回进车厢。”  “是的。”  “你看到火车离站,还是就走了?”  “我们走了,但是火车也立即离站了。我们出车站时听到火车开动的声音,我们站着看到服务员关车厢的门。”  “那是指你朋友那节车厢的门?”  “是的。”  施警官看着警长,没说什么话。  警长蹩眉看看我又看看巫太太,眼光又扫向巫先生问:“巫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罗伯,四维罗,伯爵的伯。”  “你昨天和太太在一起?”  “是的。”  “她说的每~件事你都同意吗?”  “嗯,嗯,也差不多是这样。”  “那些地方又不尽相同呢?”  “喔,我同意她所说的,没错。”  “你个人意见,会不会这位先生是在车站,而你们没有看到他?”  “当然,还是有一点点可能性,一点点。”  我说:“我有没有权利问一下,你们忙了半天是为了什么?”  巫太太说:“什么呀,你难道还不知道,他们——”  “可以了,巫太太,这里没你事了。”警长说。  巫太太怒视他道:“你也不必过河拆桥,我只想告诉他……”  “我会告诉他。”  “他也会从报上看到,这又不是特别机密,我——”  警长对施警官做了个手势,警官巨大的身躯站起来,对巫家夫妇说:“好,两位可以了。”  “让他们回家。”警长说。  施警官对他们说:“你们可以回家了。”  “我看也应该放我们回家了!把人家半夜三更拖起来,弄到这里—一”  “叫他们走!”警长喊道。  施警官推着他们一起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警长看着我说:“赖,看起来对你大大不利。”  “显然是有人被杀了,什么人死了?”  施警官开门进入,又把门关上。  葛警长低头看桌上的笔记本,拿支笔做了些记号,又把笔插回口袋,对我说:“耿哈雷昨天晚上被开枪杀死,时间是9点差一刻和9点25分之间。”  “真是不幸。”  他们两个人同时注意看着我,我再也不多开一句口,也不给他们看到任何脸部变化。  “那个和他同居的女郎溜得无影无踪。”葛警长自动说。  “那女郎和他同居吗?”  “至少他经常在她公寓里。”  “差别很大呀!”我说。  “耿先生被杀前不久——我们算它不到两个小时之间好了,你去拜访那女郎。耿先生和你不太愉快,吵了一架。你离开后,耿先生说女的爱上了你,他妒忌。他说女郎想要外出和你相会,她赌咒没有这会事。她外出,她和你相会,耿跟踪她,你们为女郎打了一架。我想你们说好逃离耿先生到洛杉矶见面,她可能还在你们说好幽会的地方等你。”  “我对你的推理,没多大兴趣。”  “你在办理一件案子,你的雇主也在这里,按理你至少还要在这里2、3天。”  “什么人说的?”  “理当如此,柯太太也在这里。”  “我在办的案子是找一个自洛杉矶失踪的人,线索是从洛杉矶开始的,我当然要回洛杉矶。”  他没理会我。“你昨晚突然宣布要第一班车回洛杉矶,你离开到火车站很近的旅馆那么早,你有动机,有理由,也有机会去杀耿哈雷,你倒说说看,我这样想有理由吗?”  “他在女郎的公寓被枪杀的吗?”我问。  “是的。”  “你怎么会把时间算得那么准,但是还在相当长的差距。”  “巫家人始终在家,直到他们去车站和车上来的朋友见面。他们离开车站也直接走回公寓。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没有邻屋公寓的任何声音。他们连吵架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当然有枪声一定会听到。所以枪杀发生时间,一定是他们不在家,去车站的时间。”  “除非巫家人在说谎。”  “他们为什么要说谎?”  “也可能他们不喜欢这个姓耿的,早想等个机会做掉他。尸体什么时候发现的?”  “午夜之前不久。”  “也许他们回家。当时耿哈雷也许在女郎的门口,他们吵起来,也许他们进女郎家找他,把他杀掉。假如你把他们也算成嫌疑犯的话,谋杀时间不就是20点前任何时间都有可能了。”  “听起来不顺耳。”  “你说是我杀死他,我也不太顺耳。”  “你在接近这女郎?”  “我在接近几百个漂亮女郎。”  “这一个甚至为她打一架也愿意。”  “我是办案。”  “我知道。”他用指尖摸着下巴:“你责任感很重。”  “我要接一件案子,就希望能侦破。相信你也如此。”  “当然,目前这件也是一样。巫氏夫妇与本案无涉。换言之,凶杀时限是可靠的。赖先生,我们对你无成见,假如你和女郎说好见面,我们反正会知道的。假如只有这一点,我们就不管。事实上你我都知道,你是为此要去洛杉矶,是不是?”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你安排好让女郎在洛杉矶和你见面。”  “没有。”  “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你把我从火车上拉下来对你总不太利。”我说:“我只是个私家侦探,当然由不得我来告诉你怎样把工作做好。可是你跟踪我,见到我和那女郎在一起,你就多少有了点线索。至于现在,你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我去洛杉矶为的是和那女郎见面呢?”  “公平的推断。”  “有用吗?”  葛警长说:“另外还有一点对你不利,施警官曾问你知不知道耿哈雷住哪里。你说不知道。”  “没错,我是不知道。”  “但那时你已去过公寓。”  “耿哈雷又不住那公寓?”  “他女朋友至少住那里。”  “施警官问的又不是他女朋友。”  “太咬文嚼字了吧。”  “他问我是否知道耿哈雷住哪里?”  “你知道他指什么?”  “因为我知道耿哈雷女朋友住那里,因为我没有告诉施警官,你说我有嫌疑。”  “没错。”  “我觉得姓荀的女郎与此事无关。”  葛警长说:“目前放过你。”  “我可以走了?”  “是的。”  “我要回萨儿萨加夫旅社。”  “你去你的。”  “我凭什么自己走回去,我付钱买好了票要到洛杉矶,是你把我从车上拖下来。睡也没睡成,这损失怎么办?”  葛警长想了一下,冷冷地说:“凉拌(办)。”  “我要回洛杉矶。”  “在侦查结束前,你不能离开。”  “侦查什么时候能结束?”  “我们尚不知道。”  我说:“我会向柯白莎报到,只要她说走,我就走。”  “我反正不会同意。”  我说:“把我关起来,我就不走。你不关我起来,我有权走。能不能麻烦这位警官送我回旅社?”  葛警长说:“别痴想,一起不到两条街距离。施警官说过你不好对付,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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