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想出去透透气。他走向绝壁,另外两名士兵,一左一右押着他,三个人就像三明治一样。他发现自己非常嫌恶这些人,也嫌恶这个营地。他不喜欢他们的气味。他们的声音,让他觉得刺耳。甚至他们的动作行径。他都认为残忍。他站在绝壁远眺,两名士兵一直盯在他的背后。他看到一辆篷车,上面满载着木头。顿时,他动了逃亡的念头。这时,有三十士兵正在拖运木材。篷车中一个人睡在里面,轻松地叫着停在营帐的朋友。与狼共舞看到一个高个子慢慢走过篷车,里面那人对高个子微笑。他听到有个人在说:“瞧瞧,我们弄来了什么!”那个篷车里的人,接过一个东西,举了起来,左右晃了晃。当双袜这只狼的尸体,咚地扔到高个的脚下,可把高个子吓了一跳。篷车里那个男人跳了出来。他嘲弄那个高个子,竟然看到一只狼尸也要害怕。那人又把狼尸朝他掷了回去。其中一个劈木柴的人,咯咯笑着说:他是个傻大个,可不是吗?朋斯。两个劈木柴的人,把双袜的尸体,从地面上提了起来。一个提着头,另一个人提着两只后腿。其他的士兵,在一旁大奖。有些人开始追那个傻大个子,迫得他满场跑。与狼共舞一下子奔了过去,他的行动来得太快,没有人来得及反应,他连连出拳,往抬着双袜狼尸那两个士兵脸上猛揍。没一会工夫,一个饱以老拳的士兵,已被揍得不省人事了。他又挥拳对着第二个人,那个人吓得转身就跑,他又飞出一腿。然后他的双手,又紧紧捏住另一个士兵的脖子,他的脸变得紫胀。这时,与狼共舞感到他的后脑,好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登时眼睛一花,就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再度从昏迷中醒来时,已经是黎明了。起初他没有注意,感到自己的头痛得好厉害。当他动一动时,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原来是冷冷的金属,他的双手被铐住。他动动脚,双脚也被铐住了。当少校和中尉又回来的时候,他们问了更多的问题。他以一连串侮辱谩骂的印第安话回答他们,还一面瞪眼吐口水。每一次他们问他什么,他一律用印第安话回答。最后他们也累了,离开了他。那夭晚上,大个子中士,端了一碗稀饭,放在他面前。与狼共舞用戴着脚镣的脚,把那碗稀饭踢开。6大约午夜的时候,踢鸟的侦察兵,带回来可怕的消息。他们说有超过六十多名荷枪实弹的士兵,住进了白人的营地。他们看到那匹鹿色的马,躺在斜坡上死了。天黑之前,他们也看到与狼共舞,站在河流旁的绝壁,他的手脚都上了铁链。大队人马得兼程逃避。他们立刻收拾东西,披垦戴月,连夜赶路。有一小群战士,大约不到十二人,他们却朝着相反的方向,一路前奔。预计耽误上几天工夫,才会回到冬天的营区。十熊知道,要他们不要去救与狼共舞,他们绝不会听的,所以也就不表示反对了。后来又有人要自愿加入。总共有二十名战士。踢鸟、飘发、石牛也跟着他们,不到一小时,就整军出发了。他们答应了,绝不和敌方正面冲突,除非有全面胜利的把握。7“就在这天晚上的深夜,哈奇少校做了决定。这个问题可真棘手,他可不想老看到这个印第安化的白人。少校说来也是个头脑简单的人,打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囚犯是个烫手山芋,不但使他感到害怕,还有很大的挫折感。这个短视的军官,从来没想到可以用与狼共舞,成为和印第安人谈判的媒介。他一心只想除掉他,他的存在,使他感到如芒在背。送他回海斯堡,该是最聪明的主意,就把问题解决了。以后,再也不准那个人,在这儿提到这个囚犯的名字,否则就会惨遭修理。少校吹熄灯,拉上被子,很满足地打了一个哈欠。现在每件事都能处理的得心应手,不可能做得更好了。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他们就到囚犯那儿。墨菲中士把与狼共舞一把拉了起来。他间少校:“长官,我们该替他换上制服,梳理一番吗?”“当然不用。”少校很坚决的说:“现在就带他到篷车上。”六个人押他去。两个人骑着拉篷车的前面两匹马,两个人骑在后面两匹马,另一个驾车,一个坐在篷车里看守与狼共舞。他们朝东走,越过一望无垠,辽阔宽广的大草原。这大草原,一直是与狼共舞深深爱着的。可是,在这阳光明媚的十月清晨,与狼共舞的心里,已经没有爱了。他一路上沉默无声,只听着车轮转动的声音,和身上铁链的声音。他的心中,也在考虑着逃亡的可能性。如果要逃亡,至少要杀死一个或两个人。然后其他的人,会随后杀了他。他又思索着其他的方式。想想,就是在这儿奋战而死,也比囚在牢中,过着惨淡岁月要好些。每一次,他想到站立舞拳,他的心就要裂开来,脑海中又浮现出她的面容:与狼共舞一直强迫自己想些别的,但他每分钟都在想她,这是最大的痛苦。他怀疑,会不会有人跟来了呢?他知道他们铁骨侠情作风,一定会的。但是,他无法想像十熊会答应。他不可能为一个人,让几名精壮的族人,去冒生命的危险。换了他是十熊,也会这么考虑。从另一方面想,他们一定会派人出来侦察,那么他们该知道他目前陷入非常绝望的处境。如果他们一直在附近跟着,那么一定会看到他被架上篷车,这儿不过只有六个人把守,倒是有机会。与狼共舞一想到这一点,心头一亮。就像在黑夜中看到了曙光,又感到充满了希望。每当篷车爬高,或是大转弯时,他都屏息以待,希望一支箭矢飞射而来。到了中午,什么事都没发生。有好长一阵子,他们的路途都远离河流,这会儿又走近了。他们想找一处水浅的地方过河。走了四分之一哩,前面的士兵发现有一处地方,曾有大批野牛从此过河。那儿水不宽,只是灌木丛生,枝叶又繁茂。与狼共舞仔细看了看,睁大了眼睛。中士命令车夫先停车,等着中士和其他几个人先渡了河,篷车再涉水而过。有根长的一秒到两秒,他们先走进灌木丛。然后中士双手放在嘴边喊话,要篷车过去。与狼共舞握紧了拳头,换了一个蹲的姿势。他可能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但是,他知道他们在那里。当第一支箭飞射过来时,他动了一下。当看守的人正要拿起来福枪时,与狼共舞的动作,远比他迅速得多,很快把手链卡在那人的颈子上。来福枪从那人手中松落,与狼共舞加了把狠劲,铁链深深陷到这士兵的颈干里,那人就断气了。他眼角余光,看到中土翻落到马下,一支箭深深射到他的背。篷车的驾车见状,连忙跳了下来,躲在车子一侧。水深及膝,他拔出于枪,疯狂地开火。与狼共舞用力把他的头按到水中,然后就用手链挥打,把那个驾驶兵打得昏了过去,身子一倒,就慢慢滚落到浅水处。与狼井舞再给他致命的几击,一直到他看到河水都染红了才停手。下游有人喊叫。与狼共舞猛一抬头,看到最后一名士兵想逃命。他可能受了伤,因为他从马上跌落了下来。飘发从那人身后,射了一箭,这名士兵也就一命呜呼了。在与狼共舞的身后,一片宁静。他转过头,看到一个士兵的尸体,浮在水中。几名战士,把矛掷向那些尸体,而他看到石牛也在救援小组中,与狼共舞实在太高兴了。飘发也骑着马过来了,意气风发,很高兴能力他的好朋友做了这件事。与狼共舞感到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才发现是踢鸟,他笑得好开心。“这场仗打得真漂亮!”这名巫师说:“我们杀了他们所有的人,不过是轻而易举,也没人受伤。”“我杀了两个。”与狼共舞也兴奋的大叫。他举起铐着手链的手,大声叫着:“我就是用这手铐当武器。”救援小队没有浪费时间,立刻展开搜索,寻找打开与狼共舞手铐的钥匙,结果在中士的尸体上找到了。然后他们跃上马匹,飞驰而去。向西南方行过好几哩。1出乎意外的,下了一寸的初雪。对十熊仓惶逃离的族人来说,这场雪正好覆盖了他们的行踪。他们定后在一个大峡谷的谷底,每个人都享受这美好的时光。六天后,有些落后的小团体也纷纷到齐了。这儿的地势陡峭,在苏族人的历史传说中,认为这儿是大灵的阶梯。峡谷有好几哩长,许多处都有一哩宽,有些陡峭的石壁,从顶到底有半哩高。每年冬天,他们要在这里住上几个月。大多数人们都记得,这儿是个非常理想的地点。不但有丰富的青草可以牧马,也有丰富的水谏供人畜吃喝,也有天然屏障,可以拒敌。另外也有一族的大队人马,到了冬天也会到这儿来。大家见面,一如亲朋故友般高兴。一旦大家都会齐了,十熊的村子也搭好,但是他们仍无法完全歇息,一直要等到,他们知道救援小组的命运。一天上午,派出去的侦察兵回来大叫,救授小组已经在回来的途中,而且与狼共舞也跟他们在一块了。站立舞拳跑在任何人前面,去迎接她的丈夫。她一边跑一边哭,最后她看到骑马的人,有一个个子最高大的,就是他了。她喊叫着他的名字。她不停地喊叫,一直到她握住他的手为止。2初雪,不过是可怕的暴风雪初兆。在一天下午,暴风雪来了。接下来的两天,人们在帐篷小屋中,门房紧闭。与狼共舞和站立舞拳几乎没有见到任何人。踢鸟尽他一切可能,为与狼共舞的脸治疗。如今已经消肿,他又试用任何草药,让他能恢复。颊骨虽断了,但有自行长好的可能。与狼共舞一点也没有把他的伤势放在心上,他心里有更沉重的顾虑,也在内心苦昔挣扎,但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他只和站立舞拳说说话,可是说得也不多,大部份的时候,他躺在帐篷小屋里,像一个病人。她睡在他身边,不知他有何心事,但仍耐心的等着,由他主动和她说后。她知道,最后他总会说出的。大风雪的第三天,与狼共舞一个人,出去散步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当他回来时,他要她坐下,并告诉她他的决定。她听完跑了出去,几乎有一个小时,都呆坐不动。沉默的垂着头,想着他所说的话。最后她说:“一定得这样吗?”她的眼里充满了悲伤。与狼共舞也很悲伤。“是的。”他安静他说。她哀愁的叹了一口气、尽力忍往了泪水。“那只好这样了。”3与狼共舞要求举行一次会议,他要和十熊谈谈。他同时也邀了踢鸟、飘发、石牛,以及十熊认为该来的任何人,一起来参加会议。会议就在第二天晚上举行。这晚大风雪刚过,大家的精神也特别好,吃了东西抽抽烟,说着援救与狼共舞,在河边打仗有趣的故事。他等着他们说笑,与狼共舞的确很喜欢和这些朋友在一起。大家谈得差不多了,反倒陷入了沉默。这时,与狼共舞对大家说:“我想告诉大家,我心里想的事。”他说着,也算会议正式开始了。大家知道,他即将要说的话,一定很重要,每个人都凝神倾听。十熊把听力较好的耳朵,对着与狼共舞,深怕听漏了一个字。“虽然,在我成长的过程中,并没有和大家一起,可是,我却感到好像一辈子都是这么跟大家一起过来的,我骄做成为印第安人,我也喜欢印第安人的生活方式,我爱在座的每一个人,由衷希望能和大家流着同样的血液多么好。在我的心中,我永远和你们在一起。所以你们要知道,对我而言,很难说我要离开你们。”屋内的每一个男人,听了这段话,既愤怒又不敢置信。飘发气得跳起来,连连挥手说,这是什么馊主意。与狼共舞仍然坐着,大家七嘴八舌地叫嚷着。他看着火,双手安静地放在膝上。十熊抬起手,要大家安静下来。小屋又再度沉寂下来。飘发仍然很激动的站了起来,十熊向他吼叫制止。“坐下来吧,飘发。我们这位兄弟,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飘发口中抱怨,但还是坐了下来。这时与狼井舞又继续说道:“在河边杀了那些士兵,是一件好事。使我重获自由,我的心充满欢愉,看到我的兄弟来救助我。“我并不在乎杀了那些人,倒很高兴这么做。“但是你们不知道,白人却不能原谅我,他们认为我是个背叛者。因为,我选择了你们,和你们生活在一起。我已经不去在乎,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但是我说实话,白人认为我是错的。“白人会追缉一个背叛者,他们不会放过我的。“等他们找到我时,他们也找到你们。他们会绞死我。也会用同样方式惩罚你们。也许,我不在他们也会惩罚你们,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么一来,会连累到大多人,包括妇女小孩,都会受到伤害。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非走不可的原因。我已经告诉站立舞拳了,我们将一起离去。有好几秒钟,都没有人动。他们知道,他是对的。但是没有人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你要去哪里呢?踢鸟终于开口问道。“我不知道。总之,很远,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又是一阵沉默,沉默得让人难以忍受了。最后十熊轻轻咳了凡声。“你说得很好,与狼共舞,只要苏族的人活着,就会永远记得你的名字。我们会永远记得你。你什么时候要走?’’“等雪停了。”与狼共舞温柔的说道。“明天雪就停了。”十熊说:“我们现在该睡觉了。”4十熊是一个很奇特的人。他这一生历经许多困苦折磨,想不到却能活得这么长寿。这些丰富的人生阅历,使十熊成为一位智慧老人。他高瞻远瞩的智慧,无人能及,就是踢鸟也还不能领悟。虽然老人的听力日差,但是神奇的事发生了,他却能听到智慧之声。他开始能感觉他族人的生命。虽然,少年时期,他就表现得特别精悍,但现在他却具有一种特别和神秘的能力,降临在他身上。可是,如今这股力量,却迟迟才来。自从上次与狼共舞和他开会,此后又过了两天,老人一直坐在屋里抽烟,总觉得什么不对劲了。“明天雪就停了。”那时,他不假思索说出这话,好像这话已放在他的舌尖上,但是并没有说对。现在雪不但没停,而且风雪像从哪儿得了力气似的,更加肆虐。雪不但下得很深,帐篷上也覆盖着厚厚的雪。每过一小时,雪就积得更高。十熊坐在自己的小屋里,就能够感到雪一寸寸加高。老人什么都不注意,每天只顾着抽烟,胃口也没有。醒的时候,只是望着家中晃动的火焰。他的妻子问他话,他也没有听见。他抱了毛皮,准备往外走,也不回答妻子,他要去哪儿。事实上,他真的没听到妻子的问话;因为他正在注意的听脑海里的声音。那声音只有一句话——“到与狼共舞的帐篷小屋去。”十熊服从这道指示。十熊在漫天风雪中挣扎前行,最后到达营区边缘的小屋前。在敲门之前,他犹豫了。雪花狂舞,十熊几乎可以听到,每一片雪花掉下来的声音。在寒冷中,他感到他的头开始旋转。有一阵子,他以为自己会昏了过去。一只鹰在尖叫。当他抬头看着那只鸟时,他看到与狼共舞的小屋的烟囱,冒着袅袅青烟。他拂去脸上的雪,开始敲敲间。当门打开时.室内的一股暖气冲了出来,老人士身都裹了一层暖意。与狼共舞迎他进屋,他站在屋子中央,又开始感到昏眩。可是这是种乐陶陶的飘飘然。十熊微笑地看着与狼共舞年轻的脸。与狼共舞发现自己不自觉说出。“请……坐在我的火边。…十熊坐下之后,看了看这小屋。他昏眩的脑子告诉他,这是个快乐、整齐的家。他拿下裹着的毛皮,让火烤着他。“这火真好,”他说:在我这年龄,没有什么比烤火更好的。”站立舞拳,在每人身边端了一碗食物,然后退到后面,拿起衣服缝补,一边也注意听着他们的谈话。两人沉默了几分钟,十熊吃着食物,最后把碗推到一边,轻轻地咳了起来。“自从上次,你到我那谈过话。我一直想,为什么你心情那么坏,所以我想亲自来看看。”他仔细看看小屋,然后又看看与狼共舞。“住在这儿,看来不该心情不好的。”“不,”与狼共舞结巴他说:“我们住在这儿很快乐。十熊微笑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两人又陷入沉默,十熊看着火焰,又合上眼,与狼共舞耐心等着,不知该怎么是好。好一阵子,十熊开口,像在睡眠中说着话。“我一直在想你上次说的话……你说必须走的理由。”突然,他睁开双眼。与狼共舞发现,那双眼睛明亮而有神,像天上的星子般闪着亮光。“你可以在任何你愿意的时候离开,但不能在冬季,这个时候走不对的。那些满脸胡子的士兵,会来搜我们这儿,不过他们不会找到那个叫什么中尉的人。”十熊轻松地摊摊手。“那个叫什么中尉的人不在这里,这儿只有一名勇敢的印第安战士,和他的妻子在一起。”这些话深深嵌在与狼共舞的心坎上,他回头看看站立舞拳,他可以看到她脸上的微笑。但她没有看他,他一时语塞。当他回过头来,看见十熊正低头看一个刚制成的烟斗,它引起老人的兴趣。“这是你做的吗?与狼共舞?”“是的。与狼共舞递给他,老人仔细看着这支烟斗。“这是支很漂亮的烟斗,好抽吗?“我不知道,”与狼共舞回答。“还没有试过。”“抽抽看吧!”十熊说,把烟斗递了回去。“这是很好打发时间的方式。”这年冬天,大家除了偶有一次的狩猎之外,大多在自己的帐篷小屋中,烤火过冬。到春天时,冰雪消融之后,他们又要迁移,每个人都有些桂虑。这一年,找到了一个新的营区,离以前靠近席格威治的老营地要远得很多。但这是个很好的地点,水草丰美,适合牧马。有上千头野牛经过,适合狩猎。狩猎时,仅有几个人受伤,夏未时,族人中有好多好多娃娃诞生了。他们远离人们往来的交通线。在他们任的地方,看不到白人的影子,仅有几个墨西哥商人。没有什么人打扰,使大家过得很高兴。但是,人潮还是渐渐从东方涌来了。起初,也许只有一个,他们看不列,也听不到。但到西部拓荒的人愈来愈多,很快地又要占据印第安人美好的家园。这年夏天,所拥有的美好时光,是他们所过的最后一季。他们的时代过去了。有不久的将来,就会永远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