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埋枪的地方,可是夭色太黑,什么也看不见,他告诉大家该怎么寻找。大家七手八脚,拨开长长的草丛,寻找那做为记号,白色而狭长的野牛肋骨。这时,雨势愈下愈大,十分钟过了,也找不到那根做记号的肋骨。狂风吹号,几乎每一秒钟都闪电不断。闪电照亮了大地。也便利他们的搜索。这样苦苦搜寻了二十几分钟,与狼共舞的心快要沉到谷底;整片土地都要掀翻过来,可是什么也找不着。在风雨雷电之中,他听到西斯可的马蹄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与狼共舞连忙叫来其他四个人,他们连忙跪下来,在草丛里四下翻找。石牛突然跳了起来,他挥挥手,手上拿着一根肋骨。与狼共舞站在那儿,等着另一次的闪电,当天际的闪电叉闪了一次时,他很快瞥了一眼席格威治营地,以此为定点,再朝北走,一步一步走。走了几步之后,他感到一只脚下的泥土是松软的,于是他对着其他的人大叫,那些人连忙赶过来一起挖掘。土质很松软,三下两锄就掘到木箱了,他们联手把装看来福枪的木箱挖了出来。5在狂风暴雨中,花了一个半小时,四个人急奔而回。每个人的心中,都很欣慰,原先办不到的任务竟然达成了。在回程中,大家的心情都很愉快。最后,村庄已经在望了,风雨也歇了。灰色的天空,出现曙光。借着天光,他们看到村子仍是安全的。他们尽速涉河人材子,再过一会儿,天色就大亮,一切景物将会看得清清楚楚。与狼共舞这么想,其他的人也颇有同感。一队人马越过河之后,不到半哩,就到达村庄了。又是一道闪电,他们看到北方人影绰绰。显然的,敌人从北方奔来了,沿河而行,距离村庄只有一百码的距离。然后,他们将攻击。或者只需二十分钟,波尼族的人,就要闯入村子了。6每个箱千里,放了二十枝来福枪,与狼共舞把枪枝交给战士。这些战士,围绕在十熊的帐篷小屋四周。老人对大家,做最后几分钟的部署。虽然他们知道,敌人的主力部队,将沿着小河闯入。但他们也得小心,可能还有另一股兵力,从草原而来。也许是“声东击西”的战略手法,从后面来的兵力,才是要歼灭村子的精锐部队。十熊派了两个有谋略的战士,还有些随从人员,密切注意从辽阔草原奔来的那支突击兵。然后十熊拍拍与狼共舞的房膀,当他说话时,几名战士也认真倾听着。“如果你是白人战士,”老人说道:“你率领这些带枪的手下,将怎么做?与狼共舞很快的想了一下。四十多枝来福枪吓到。他们也对着苏族人反击,呐喊声激昂。这名首领非常愤怒,与狼共舞还是第一次看到波尼人,当他跌落在地上时,与狼共舞掏出左轮枪,对着他射击。当他射杀这人之后,他发现其他人也连续有斩获。登时身后传来很大的声音,一个彼尼人骑马行至与狼共舞的身后,几乎碰到他的脚跟。他一个劲拉住那匹马的缰绳,那个波尼人被他拉得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正在挣扎之际,后面一名持着来福枪的战士,给了他一枪,击中这人的后脑,但他仍想挣扎逃走。与狼共舞又狠狠用枪柄打了他一记,这名波尼战士终于倒在他脚下。与狼共舞看到他的马匹奔过去时,马蹄上满是那人的血。这时又看到一名波尼人就在前方,他的头上绑着鲜红的围巾,他正从地上爬起来,想往河边跑。与狼共舞狼狠踢了那个波尼人腹部一脚,其他的波尼人仓皇逃命,而他抓住这个缠着头巾的人。其他的波尼人奔到一棵很大的白杨树旁,与狼共舞又追了过去,一手抓住一个彼尼人,把他们的头朝着大树干猛撞,一下子两个人都被撞得断了气,面目成了肉酱,把树枝也撞歪了。一个死人几乎要从马背上摔到与狼共舞的身上,好像他要拥抱他的凶手。与狼共舞住后退一步,那尸体跌落到地上。就在这一瞬间,他才意识到;呐喊的声音停止了。战争已经过去了。突然感到好疲累,他沿着大路蹒跚回来,再疾驰过小河,沿途遍布着波尼人的尸体。十二个苏族人骑着马,石牛也在马上,他们一路把波尼族残存的人马赶过了河。与狼共舞到战场巡视,他听到兵士们高兴的欢呼声。当他到达斜坡的顶峰时,俯视战场,一览无遗。这景象真可怕,到处都是波泥人的尸体,人数相当可观。苏族的战士在尸体中来来回回看着,兴奋的叫了起来。“这个人是我杀的。”其中有一个叫道。“这人还有气呢!”另一个人说,不管他是谁,立刻毙了他。女人和孩子们,从帐篷小屋里跑了出来,都奔到战场上来看。有些尸体,手脚都被砍断了。与狼共舞站着,他好累,大累了,没有向前再去细看。其中有一名战士看到他,大叫了出来。“与狼共舞!”一下子,苏族的战士全蜂拥到他身边了。就像蚂蚁推滚小石头一样,把他推到山坡下的战场。他们一面走,一面欢呼着他的名字。他随着他们一起,苏族的战士对他们脚下躺了那么多的尸首,实在太快乐了。不过,与狼共舞还是无法理解他们的幸福感,他们是那么乐不可支。他站在那儿,听到他们叫着他的名字,慢慢他能懂了。他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战争,但是他开始对胜利,有了新的看法。这场战争,是为了保护他们的生命财产,打赢了这场仗,使战士们有了自由的感觉,战场离他们的家园,近在飓尺,如今要儿子女都能存活,食物也没有被动走,足够度过严寒冰冷的冬季了。为了储存这些食物,每个人都工作得这么辛苦,大家努力合作,才有这些存粮。对全村的人来说,他们认为这场战争,都归功于与狼共舞一个人。他听到大家一再的大叫高呼他的名字,使他也感到自傲起来,这时,他才集中精神,仔细辨认,认出有一个人是他杀的。“我杀了这个人。”他叫了出来。有人在他耳畔叫喊,“对,我看到你杀了这个人。”过了好久,与狼共舞也跟着一群人一起走着,遇到认识的每一个人,他都大叫出他们的名字。阳光照着村子,战士们跳着胜利的舞蹈。当他们在波尼人尸体上蹦跳时,就大叫胜利。7他们仔细数数有多少敌人死亡。发现死在村子前面的有两名,主要战场有二十二名,在敌人埋伏之处有四名。石牛率领着一队人马,也杀了三个人,除此之外,负伤逃回去的有多少人,就不得而知了。苏族人方面,有七名受伤,只有两名是重伤。但奇迹是无人死亡,甚至连老人都没有一人战死。村民为了胜利疯狂了两天,每个男人都感到荣幸,只有一个最感到狂喜自得,那就是与狼共舞。虽然大家没有把他当成神,不过对他的尊敬,也离神氏不远了。一整天,那些崇拜他的年轻人,都在他的帐篷小屋旁打转,少女们妙日流波,处处欢迎他。每个人总在想着他的名字,谈着他的种种。人们在一天中,总要提起与狼共舞好几回。最赞美与狼共舞的人,就是十熊,他把他的烟斗送给了与狼共舞,这是送给英雄的礼物。与狼共舞喜欢受到注意,但他也不鼓励大家这样。这样疯狂的庆典连续了好几天,每个人都川流不息来找他。他倒是暗暗叫苦,这么一来,他和站立舞拳连一点私人的时间也没有了。村中所有的人中,最巴望着踢鸟和飘发回来的,恐怕就是与狼共舞了。这个星期之后,开始飘雪了。他们也就无法从山脉小径寻找敌踪。这也表示,寒冬要提早到来。踢鸟所说的探险队,也会提早回来,准备全村人往南迁了。1这支探险队回来,倒是一无所获。但是他们却听到波尼族人大举来犯的消息。原本疯狂庆祝与狼共舞的热潮,也因探险队归来而逐渐淡了下去。大家的注意,也就落到踢乌和飘发的身上。原来的生活秩序,又重新建立了起来。虽然没有公然表露,但踢乌对与狼共舞的计划十分惊愕,他能打败波尼人,也表现出他的勇气和能力。而与狼共舞的作战计划,更是很印第安式的,尤其他已能熟练他说着他们的语言,更打动了这名巫师的心。他要跟白人学些什么,都感到很困难,更觉得与狼共舞这种学习和适应的能力都很不容易。他深深折服这名孤单的白人战士。几个月以前,他连一个印第安人都没看过,现在已经完全印第安化了。更难以置信的,现在他竟成了族人的领袖。许多眼前的例子,都是活生生的证明。看看族中的年轻人,对他多么仰慕,常去找他说话。踢鸟真搞不懂,怎么可能呢?最后,他终于下了一个结论,相信这是大灵另一种神秘的力量吧!很幸运的,他能接受这快速的发展。不过,当他回来的第一晚,他妻子告诉他,与狼共舞和站立舞拳恋爱了,这是另一个令他惊讶不已的事。“你真能确定吗? 他问道,仍然很困惑。我实在很难相信。”“如果你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情景,你就会相信了。”她很自信的低语。“我们大家全都看到啦。”“你看,这事好吗?他的妻子不由得吃吃笑了起来。“这不常是好事吗?”她挪榆着说,捏了他一把。2第二夭,踢乌第一件事就是去庆典的帐篷上屋。与狼共舞看他寒着一张脸,不由得心一凛。他们互相打了一个招呼,就坐了下来。与狼共舞开始用他的新烟斗,踢鸟一反常态,没有好气,不似平日和颜悦色。“现在你的印第安话,说得好极了!他说。与狼共舞停止塞菠草的动作。“谢谢你,”他回答:“我很喜欢说印第安活。”“那么告诉我……你和站立舞拳之间的事。”与狼共舞手中的烟斗几乎掉了下来。他蠕动着嘴唇,不知在说些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踢鸟的脸气得胀红,他又重复了一道。“你和她之间,真的有什么吗?”与狼共舞可不喜欢他这口气,他的回答像是挑战。“我爱他。”“你要跟她结婚?” ”“是的。踢鸟思索着这点,他本来想反对,可是想了又想,也想不出反对的理由。他站了起来。“你在这里等着,”他严肃他说。与狼共舞还没来得及回答。这名巫师已经走出去了。看来,他迟早得首肯。踢鸟唐突态度,也许会触怒神明。想想,他又坐下来思考。3踢鸟在飘发和石牛的帐篷小屋前停了下来,各自在他们的屋里说了几句话。当他走回自己的小屋,发现他连连摇头。无论如何,他仍然感到十分困惑。啊,大灵啊!他自顾自叹着气。我一直试着去接受这即将到来的事,可是偏偏做不到。当他走回自己的帐篷小屋时,她正坐在里面。“站立舞拳,”他很快说,引起了她的注意。“你不再是寡妇了。说完他走了出去,寻找他最喜爱的马匹。他需要好好静一静,驰聘好一阵子。4与狼共舞并没有等太久,飘发和万牛就已经出现在他门口。他看到他们往里面张望了一下。“你在这里做什么啊?“飘发问道。“踢鸟要我在这里等,”石牛心知肚明,微微一笑。“你可得等好一阵子了。”他咯咯笑了起来。“踢鸟在几分钟以前,骑马到草原去了,看来他还得耗些时候才回来。”与狼共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注意到飘发脸上嘻嘻地笑着。“我能进来吗?这名高大的战士,有些羞怯他说。“是的,请进来。请……坐下吧!”两名访客,在与狼共舞面前坐定,两个人倒像小学生一样羞怯了。“我正等着踢鸟,”与狼共舞说道。“你们要来做什么?飘发将身子往前倾了些,仍一脸笑嘻嘻的样子。“我要和你谈谈结婚的事。与狼共舞一听,变了脸色。原本粉红色的脸,一下子胀得好红好红。两个客人都爆笑了出来。“跟谁结婚啊?”他有些紧张。两名战士都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们听说,”飘发说道。“你要和站立舞拳结婚。”“她还在服丧,”他嗫糯他说:“她是一个——““今天已经不是了。”石牛打岔说道。“今天她可以恢复自由。踢鸟已经决定了。”与狼共舞惊异得不敢置信。“真的?他这么做了?”两个人都点点头,这次更严肃了。与狼共舞这才意识到,婚期就在眼前了。他真要结婚了。“我该做什么?”他的访客,看看这帐篷小屋,里面几乎空无一物,两人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可真穷,我的朋友。”飘发说道。“我本来不知你要结婚。不能连点东西都没有。屋里总得有点什么。”与狼共舞四下看看,过了一秒钟,他的表情也变得悲伤起来。“没错,我是没有什么。”他承认道。有一阵短暂的沉默。“你能帮我忙吗?他问道。两个男人,盘算着有些什么值钱的东西。两人搔耳挠腮。沉默好长一阵子,对与狼共舞来说,可真痛苦。最后石牛深深叹了一口气,深深看着他的眼里。“或许可以。”他说。飘发和石牛这一天过得很快乐,他们跟与狼共舞开了许多玩笑,他的表情尤其逗趣。结婚可不是小事,尤其新郎和新娘,又是这么特别的一对。与狼共舞在逐退波尼人立了大功之后,全村的人都感戴他,因此每一个人,都衷心祝福这一对新人。人们兴致勃勃地谈论,大家都愿意帮忙与狼共舞。事实上,整个村子都在筹划着这件事。大家都愿意捐出马匹。即使是穷困的家庭,他们也愿意捐出一些牲口。大家一说起来,个个部是那么热心。这是事先安排的一部份,就是全村的人,每家乡多少少都捐出一些牲口。到黄。昏时,把这些捐出的马匹集合在一起。到夭黑时,星子一颗颗出现在夜幕上时,在与狼共舞帐篷小屋的门口,已经有了二十凡匹好马。石牛和飘发,成了与狼共舞的指导者。他们教新郎,该如何把这二十几匹马匹,牵到踢鸟的帐篷小屋前面,然后一匹匹在外面拴好。村民们都围拢过来看,新郎必须也交出一样他最珍爱的东西,放在他的帐篷小屋的外面。与狼共舞于是解下了他的左轮枪,放在他自己的帐篷小屋外面。然后,他回到自己的屋里,送走而位指导老师之后,就要度过这个心潮起伏,等待的夜晚了。天刚刚发白,他就一骨碌起身,跑到踢鸟的帐篷小屋看看。飘发告诉他,如果提婚被接受了,这些马匹就不见了。如果不成,这些马匹就仍然站在那里。马匹不见了。接下来的一小时,与狼共舞忙着整理仪容。他小心的刮胡子,把皮靴擦得晶亮路护甲也拭擦干净,再把头发上油。刚刚把这些事一样样准备好,就听到踢鸟在外面叫他的声音。“与狼共舞!”他真希望自己不是这么孤单。这位新郎弯身穿过帐篷门口,从他的家跨了出去。踢鸟已经等在那儿,他今天看起来特别英俊,神采奕奕。在他身后几步,就是站立舞拳,还有整村的男女老幼,全部跑出来看着他们。他和巫师,很正式的互相交换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踢乌开始长篇大论训诫教诲起来,并期望他能成为一名印第安式的丈夫。与狼共舞的眼睛,一刻也不能离开她娇小的新娘子。她一动也不动地站着,微微垂着头。这天,她穿着那件母鹿皮的好衣服,上面缀着糜鹿牙做的装饰。她又穿上那双缀着铃挡,非常特别的平底鞋。颈上戴着骨管做的项练。当踢乌再度说话时,她抬起脸来。与狼共舞相信,他永远都不会看厌这张脸。踢鸟讲的话可真长,好像永远都不会结束似的。不过,他终于讲完了。“你可听了我所说的话吗?”这名巫师问道。“是的。“很好!”这名巫师说,他转过头对站立舞拳说,要她上前。她走过来,仍低首垂眉。踢鸟握起她的手,交到与狼共舞的千里,要他紧紧握着她的子。当一对新人进入洞房之后,婚礼也就完成了。观礼的村民。也悄然散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家去。整个下午,十熊帐篷里的人,都忙着把许许多多的礼物,搬到新人的屋前。众人在屋中,看着这二对新婚夫妇,一一拆着礼物,一直到夕阳西下,大家才走出小屋。简直就像白人的圣诞节。暂时,有人把贺喜的人们赶出新房。这是他们大喜的日子,该让他们有洞房之夜的机会,大人与小孩都不宜打扰。结婚当日,新人得在洞房中,门窗紧闭,好有私下相处的时间。1婚礼后两天,族中举行高阶层咨商会议。近来常有大雨,天气一夭比一天寒冷,青草枯黄,所以他们决定到了冬日,为了马群,得逐水草甫迁。现在停留一下,把马匹喂得更加肥壮,才能熬过苦旱的冬日。再过两个星期,大队人马就要迁移了。这时,没有人比与狼共舞和站立舞拳过得更快乐了。他们无忧无虑,度过了新婚的第一天,也不希望被打扰。起床,对他们来说大难了。这会儿,他们想都还没想到收拾行囊,以及要跋涉上百哩,跟着大队人马嘈杂南迁的事。他们决麦,要快点生个孩子。人们从他们帐篷小屋前经过,总是门窗紧闭。与狼共舞终于从帐篷小屋中出来了,大家见了他都嘲弄他。飘发更是毫不留情的挪榆他。大家和他打招呼,装出很惊讶的样子,见他终于下床了。旦旦而伐,可不要搞坏身子啦。飘发甚至笑他,是只忙着采花的蜜蜂,所以给了他一个绰号,叫做“蜜蜂”。不过,做个新丈夫,这个名字当然也不大合适。与狼共舞对这些玩笑,只是一笑置之,随即置之脑后。他终于娶到最爱的女人,这么困难的事都办到了,他自觉是个无法征服的人,再也没什么事情会伤害他了。帐篷小屋外面的种种事情,在他的感觉上,都是很安全的,毫不令他挂虑。与狼共舞每天都会出门打猎,总是跟着飘发和石牛一起,他们三个,成了最好的朋友,倒罕见这三个人之中,有哪个人找其他人一块出去。他跟踢鸟的谈话,仍然继续着。他们现在可以畅所欲言,再也没有语言上的阻隔。两人广泛的交换着各种心得。与狼共舞对语言学习的胃口,大大超过了踢鸟的想像。而这巫师的谈话范围,也变得更加广泛。从部落历史的点点滴滴,一直到草药的治疗,无所不包。这名学生,对“唯心论”显露的强烈兴趣,更鼓舞了他,对他孜孜不倦的学习态度,更是打从心底高兴。苏族人的宗教非常简单。信仰的根抵,就是自然界的动物,和围绕着他们的环境。不过,宗教的仪式,倒是很复杂的。巫师忙着吸烟,谈论着来福枪,也就岔开了解说宗教仪式的话题。他的新生活,比以前任何时期的生活都要丰富,与狼共舞也有了落地生根的归属感。他在族人中,不再懵懵懂懂,可是仍然没有失去他的魅力。他变得更富阳刚之气,成为一个成熟的男子汉,却没有失去他的朝气。他完全能掌握住他的角色,生活中也和印第安人间化,却没有失去他独特的个性。踢鸟,他是个懂得享受性灵的人,任何事情,他都喜欢追求和谐。他对曾受他保护的与狼共舞非常激赏,如今也对他深以为做。一天晚上,用过晚膳之后,两人相偕出去散步,他把一只手搭在与狼共舞的肩上,并对他说:“生活有根多种方式,但我认为散步是很好的方式……很少男人能够散步……即使是印第安人也是一样。在散步中,才能享受真正的人生。我想,你是懂得生活品味的人,在我看,这是一种好事情,对我们的身心都有益处。”与狼共舞深深记住这段话,一直把这些话珍藏在心中。可是,他一直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甚至连站立舞拳也没有说。这一直是珍藏在他内心深处最私密的事。2再过几天,就是全族大迁徙日子。一天早上,踢鸟来找与狼共舞,告诉他他准备骑马去一个很特别的地方。这趟行程,得花上一夭的时间,还包括夜里一部分,如果与狼共舞也要去,他会很欢迎。他们横过草原,骑着马朝南方奔驰了好几个小时,进入了一望无限的大草原。置身在这么广大的空间,只见天高地厚,更感到自身的渺小。天地悠悠,宛如沧海一粟。两人骑着马,彼此未交一百。将近中午的时间,他们担心不能继续往南行。马匹好久没有喝水,恐怕再支撑一个小时就不容易。这时,他俩站在长长斜坡的顶端,俯看一哩远的地方,有一条河流流过。河水从东流到西,他们可以眺望到河水的颜色和小河的形状。可是河水却在他们眼前隐人林木苍苍之间了。眼前,是一片巨大蓊郁的森林。与狼共舞看了好几眼,好想试着去看,那可不是他的幻觉吧。这么远望去,很难去判断那些高大的树木,到底会有多高。但是他知道,这些森林的树木,都非常巨大高耸,少说也有六十到七十尺。往河水那边走的这一哩路,开始从小森林下行过,这是最好的一段行程了。森林愈行愈密,树林也愈来愈高耸。四周空寂无人声,空气中弥漫着森林中特有的气味,益人脾脏。在这座神秘的森林里,还有着幻想的精灵,在枝叶中蹦跳着。“这是真实的地方,还是幻境啊?与狼共舞半开玩笑他说。踢鸟微微一笑。“或许不是。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甚至我们的某些敌人,他们也敬畏这地方。据说,在这儿能获得重生、这些巨大的树木,庇佑着大灵所创造的所有的动物。也有人传说,生命之始,就是在这儿孵化孕育,得了天地之间的灵气,而有了主息,这儿也是生命的新陈代谢,不断轮回、更替、重生的地方。我未曾在这儿,待过很长的时间。待会儿牵马去喝喝水,再到处看看,”当他们更深入森林里面,树木的景观也愈来愈雄伟高壮,拔地擎天,令人看了心惊魄动,惊叹造化的神奇。这些树木,仿佛都具有着神秘的力量,在冥冥中掌握着极大的威权。与狼共舞走在高可参天,一排排大树之下,感到自己像蝼蚁一般渺小。他想;这儿就是人间的“伊甸园”了。可是,两个人都感到,置身巨木林中,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感觉。这儿没有一点声音。没有鸟叫,没有虫鸣,没有蝶舞,好像没有任何声息。“好安静。,与狼共舞观察到这一点。踢鸟没有回答,他就像只凝神聚听的猫,正在用心察看。这股沉静的感觉,使森林中像充塞了一般无形的压力,愈来愈大。与狼共舞这才意识到,这儿唯一能听到的一点声音,就是他们的战栗了。他嗅嗅口周的气味,甚至用舌尖感觉一下。空气中,有一股“死亡”的味道。踢鸟突然往前定会,小径愈走愈宽,与狼共舞从他指导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