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都为这些战士祈祷,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每到晚上,营区生活中最显然的事就是祈祷。无论用膳、开会、工作,都常在祈祷。全村的人都忙着祈祷,倒是给了与狼共舞和站立舞拳,一个非常安静的环境。当他们忙着祈祷时,大多数的人,也没有什么兴致注意这两个白人。他俩四处走动的身影,早已习以为常,这对他们来说,反而是最好的保护。每天,他俩总有三、四小时聚在一起,但绝对避免谈及私事。表面上看起来,他们一个在教,一个在学,就是这么单纯的事。有时,两人在一块大笑,或评论事情,大家也看得很平淡,平常得一如天气一样。不过,他们都抑住自己真正的情感。站立舞拳十分小心内敛,与狼共舞也尊重了她的做法。3突袭队出去了两个星期之后,又有了一些改变。下午四点多,骄阳炙人。与狼共舞出去侦察好久之后回来,来到踢鸟的帐篷,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想到这家人可能到河边去了,因此他又朝水边行去。踢鸟的妻子们果然在那边,为孩子们洗澡,却没看到站立舞拳的身影。于是,他又折了回头,到村子里去。太阳依然酷热,这时他看到棕顶帐篷。想着,就探头进去。伸了半个身子进去,这时才发现,站立舞拳不就在那儿吗?他们好久没来这儿上课了,两人都有些腼腆。与狼共舞和她隔了一些距离坐了下来,跟她打了个招呼。“天气……很热。”她回答,好像很歉然自己在这儿。“是的,”他同意。“非常热。”尽管额头没有汗珠,他仍然拭了拭汗。这个动作很傻。她很清楚,他到帐篷里来,和自己的理由是一样的。他做这个假动作,自个儿也觉得好笑,咯咯笑了起来。突然他有了一个冲动,他冲动得想告诉她,他的感觉。他开始谈,告诉她他很困惑。住在这儿,他觉得真好。又告诉她,自己多么喜欢帐篷小屋。又双手捧着护甲,告诉她自己对这宝贝的想法,是多么珍爱。一边说着,举起了护甲,贴在自己脸颊上说:“我爱它。然后他说:“可是我是白人……我是个军人。我待在这儿好呢,还是在做一件傻事?我是不是很笨?”他看得出,她全神贯注的眼神。“不,……我不知道。”她回答。沉默了一会,他看出她正等着他开口说话。“我不知该去哪儿?”他很快他说:“我不知道哪儿才是我的家。她慢慢转过头,注视着门口。“我知道。”她说。她仍在想得出神,凝视着午后的外面。这时他说:“我希望是这儿。”她又转过脸对着他,她的脸变得好大。夕阳余晖,在她脸上抹上一层红晕,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流转着各种情感,神采奕奕。“是的。”她说。她非常了解他的感觉。她垂下头,当她再度抬起来时,与狼共舞心中涨得满满的。就像他第一眼看到大草原时的激动。她的眼底,谱出灵魂深处的感情,那双水波转动,情意绵绵的眼睛,有些男人能够看出,那份情意是夭长地久的。当他看到这双眼睛时,与狼共舞陷入了爱河。站立舞拳也坠人情网。这时他正要开口,但他慢慢来,直到她不可否认。从她的眼里,他也看出了,他们可能结合的。沉默中,两人偶尔只谈几句活。有几分钟,他们一直看着这个下午。彼此心中都明白对方的感受,却不敢说出。当踢乌的小男孩经过此地,跑进来看看,打破了这安静的气氛。他问他们在做什么。站立舞拳对这闯入者笑笑,用苏族语对孩子说:“天气好热,所以我们到阴凉的地方来坐坐。”小男孩深觉有理,他一屁股坐在与狼共舞的膝上,两人扭打成一团,玩了好一阵子,但没多久。小男孩突然坐直了身子,对站立舞拳说他饿了。“好吧!”她用苏族语说,并牵着他的手。她又看看与狼共舞。“要吃吗?”“是呀,我也真饿了。他们钻出来,朝踢鸟帐篷走去,到营火处烹食。4第二天,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石牛。他一大早就到石牛屋里,对方立刻就邀他进去吃早餐。用过餐之后,两个人就出去聊天,石牛手也没得闲,忙着制造箭矢,除了站立舞拳,和他聊得最多的,就是石牛了。与狼共舞,已经能以苏族语和石牛聊天,而且说得很顺溜。两人一向都非常投契。这名老战士,也常告诉与狼共舞,一些他想知道的事。当他们正在讨论时,话题突然转到站立舞拳身上。他知道,一定要把话问个清楚。与狼共舞尽量装着不经意提起这话题。但石牛也是个老江湖了,他哪看不出,这个问题对与狼共舞有多么重要。“站立舞拳结过婚了吗?“是的。”石牛回答。这话触得他心一惊,像听到最坏的消息。他沉默了。“她的丈夫在哪儿呢?”他最后问道。“我怎么没看到他?”“他死了。”原来如此,怎么没想到。“什么时候死的?石牛从工作中抬起眼。“这样谈论死者,是很不礼貌的。”他说。“不过你是新来的,我还是告诉你吧,那是春天的事。你发现她,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她正痛不欲生。”与狼共舞没有再问其他的问题,但是石牛却主动告诉他另一些事。他提到死者的亲属,在这儿是高阶层的人,这对夫妇没有孩子。与狼共舞需要好好消化他所听来的消息,谢过石牛之后,他就走了。石牛闲闲地想,这两人之间,可会迸发出爱的火花吗?终归是别人的事,多想无益,他又专心做起手边的事来了。5与狼共舞知道,只有一件事会使他的头脑清醒。他在马群中找到了西斯可,骑马奔出村子。他知道,这时她一定会在踢马的帐篷里等着他。可是,刚听到这些消息,把他的心搅得好乱好乱,目前他没沉殿自己之前,无法面对她。沿河而下,走了一、两哩之后,决定回到席格威治营地。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回去看看了,这时顿然生起一般冲动,想回去看看。好像这是一种奇怪的方式,能告诉他该如何是好。大老远他就看到夏末的风雨,把小屋的雨篷吹掉了。屋子大部份的横木也被吹掉。帆布被撕扯得只剩下了小碎条。就像鬼气森森的船上主桅,留下来的碎布条,在微风中啪哦啪咕拍打着。双袜在附近的绝壁上等着,正拖了一块于肉,小口小口地吃着,它并不饿。腐臭的补给室中,满是田鼠。它们弄坏了他留在屋里唯一的东西,就是一只粗麻袋。老鼠咬坏了麻袋,露出里面发霉的硬面包。在茅屋里,他在单人小床上躺了几分钟,瞪视着破败的墙壁,这儿曾是他的家。他从木钉上取下父亲遗留下的怀表,准备放进裤袋里。但他看了几秒钟之后,又放回去了。他父亲已经过世六年,或者七年了吧?母亲过世得更早,他回想到和父母相处的情形,点点滴滴。可是其他的人们……好像已经离开他一百多年了。他注意到一张凳子上放着一本日记,随手拿起翻翻。说也奇怪,看看过去记录的,都感到那些事全过去了。有时,他看自己写的感到好笑,但全部看完之后,想到过去的岁月,就只留下这些记载。现在,他只好奇,怎么自己不再思索着将来的享呢?有趣的是回顾过去,发现自己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路。当他翻到尽头,是几页空白。顿时他有个新奇的念头,打算为日记写一个跋语。也许,写得很清楚。或是语句神秘难解。可是,当他抬起眼睛思索时,瞪着茅屋的墙,他的脑海只想着站立舞拳。她虽穿着日常衣服,但是肌肤却富有弹性。袖子下的手,优美纤长。还有上衣里丰美的胸脯,感觉是那么柔软。她的额骨高,双眉浓密,感情丰富的眼睛,和一头纠缠的头发。他想到在光线充足的棕顶帐篷中,她突然生气的样子。也想到她的羞怯、庄严和痛苦。他想着他所爱的,所看过的每一件事。当他的目光,看着摊在膝上日记空白的那一页,他知道自己该写什么。一团高兴,看着笔墨淋漓那几个字。我爱上站立舞拳。与狼共舞一八六三年夏未他合上那本日记,小心放在床铺正中央。有一阵子感到很困惑,心想是杏该把这日记本留在这儿。当他步出门外,与狼共舞看到双袜消失了。他知道以后不会再看到它了。他默默祈祷,希望这只狼,在有生之年,都能生活幸福。然后他跃上马匹往回奔,用苏族语大声叫“再见了!”然后策马全速奔驰。当他再回头看着席格威治营地时,什么都没看到,放眼处只有一片辽阔的草原。6她等了几乎有一个钟头了,踢鸟的妻子们见了说:“咦,怎么没看到与狼共舞呢?”等待的时间,是很难捱的。每一分钟,站立舞拳都挥不掉他的影子。当别人间起,她有意淡然回答。“哦……与狼共舞吗?不,我不知道他在那儿。”她出去到处打听。有人说,很早就看到他出去了,骑马朝南边;可能回白人的营地了吧。不想去猜测他为什么出去,她忙着做鞍囊,可是心中乱极了,一心只盼着他回来。她的希望,还不止是这些。她要和他单独相处,这个念头闪人脑际。吃过中饭之后,她就从主要道路,沿着河流走下去。通常,人们在中饭后都去休歇了。她很高兴,河畔没有一个人影。她把平底鞋脱掉,涉足在清凉的河水中。虽然有一丝微风,但这一天仍然非常懊热。她放松自己,半闭着眼.看着那缓缓流着的小河。如果他在这时回来,用那双的的的目光看着她,扬声开怀大笑,告诉她我们一起走吧!那么,不论是天涯海角,她都会跟他去。突然,她想到他们第一次相遇,清晰得恍如昨日。她在半昏迷状态被他送了回来,身上的血染得他身上都是,她记得,倚在他身上的感觉,是那么安全。他的手臂环绕着她的背,她脸靠着他的夹克,闻到一股不一样的味道。现在她了解了,那是什么意思。何以那时会有那种安全感,因为他正是她所爱的人。那时,那份好感就像深深埋在心田中的一颗种子,她浑然不知道是什么意义,可是大灵知道。大灵让她看到.那颗小种子长成爱苗,这是奇异的事,也鼓励她更往前走下去。现在,她感到好安全。虽然目前处境并不安全,有敌人,有暴风雨,也有可能受伤。但这和身体的安全感不同,那是一种心灵上的安全感,只要想到与狼共舞,那种感觉就油然而生。这是发生在她这一生中,最罕有的事。她想,大灵将把他俩撮合在一起。她在想,那么以后会如何发展。正在这时,她听到几尺外有水产泼动的声音。他正蹲在水面,慢慢地泼着水洗脸,不慌不乱的样子。他看着她,仍然从容不迫地洗着脸,微笑起来像个小男孩一样。“哈罗,”他说:“我回席格威治营地去了。”他说话时,好像两人相处,已经很久很久了。她也以同样的口气回答:“我知道。”“我们能谈谈话吗?”“是的。”她说:“我也想和你谈话。”她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但却听得出话中的弦外之音。“我们要到什么地方?他问道。“我知道一个地方。”她很快地走着,与狼共舞在一、两步后面跟着她。她想到一个地方,是踢乌以前要她回记“白人语言”的地方。他们沉默地走着路,除了脚步声外,就是杨柳随风吹拂的声音,还有枝头小乌啁秋的叫声。他俩内心都咚咚跳个不停,也猜测着以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不知该发生的事,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发生。目的地到了,这隐蔽的林间空旷之处,出现在他们眼前,这是她在此地回忆过去种种,仍然非常宁静。两人盘腿坐在河边的一棵白杨树下。他们都没开口,这时其他的声音都停止了,每一件事都静止的。站立舞拳的目光,垂落在他的裤管上,他的手正搁在那儿。“这里破了,”她低声说,用手轻轻触着裂口。她的手一旦放在那儿,就不再移动了。好像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引导着他们,他俩的头轻轻地靠拢在一起,手指交握在一起。肌肤的轻触,却如“做爱”般的狂喜,两人情不自禁,拥吻起来。他们只是轻轻触着对方的唇,并没有深深的吻。但这已是他俩”爱的印空”。两入紧靠双颊,互相感觉着对方的鼻息,好像置身在梦中。在这场梦中,他们一起做爱,最后并躺在白杨树下。与狼共舞深深看着她的眼睛,见到她眼中的泪光浮动。他等了好长一阵子,但她都没开口说话。“告诉我,”他低语着。“我很快乐,”她说。“我很快乐,大灵给我这样的生活。”“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他说,他的眼中流露着诚意。她轻轻靠着他,开始哭了起来。当她泣泣时,他紧紧搂着她。7整个下午,他们都在做爱,一面情话绵绵。等到林间空地的阴影日渐深浓阴暗之后,他俩才坐了起来,两人都恨不能待得更久一点。他俩看着水中粼粼闪光,这时他说:“我和石牛谈过话,……我才知道,那一天你为什么会跑开……那一天,我问你是不是结婚了。”她坐起身来,松开挽着他的手。他又握住她的手,她却把手抽回。“我跟他生活得很幸福。现在我才明白,他离开我,是因为有一天,你会闯入我的生活中。”她领他离开了那儿,两人朝回走。临走之前,两人又紧紧地抱在一起。当他俩听到,远处村庄传来隐约的呼唤声,他俩都竖耳谛听,那声音就在前方。两人立刻藏入白杨深处,又紧紧拥抱着,互相吻别。前面一、两步,就是走回村子的主要道路。当他们拥抱时,她在他耳畔低语。“我正在守丧,如果族人知道我们正在恋爱,他们一定不赞成的。我们一定得小心才行,等着适当的时机再说吧!”他了解地点点头,很快抱了抱她,她就先悄悄走了。与狼共舞在柳阴深处,又等了十几分钟,也跟着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他咀嚼着相遇的欢乐,也很高兴能有单独和她在一起的机会。他直接回到他的帐篷小屋,直接坐在床上,看着窗口仍透着亮光。下午在白杨树下的缠绵爱悦,像梦幻一般。天暗之后,躺在厚厚的褥子上,这才意识到自己好累好倦。这时,他闻到掌上述残留着她的气味,希望这气味能保存整晚,不久就飘然入梦了。1又过了几天,与狼共舞和站立舞拳,心中的幸福感仍余彼荡漾不已。他们的嘴角挂着微笑,脸如春风拂面。无论走到哪里,他们都飘飘然,好像脚跟都不着地似的。和众人在一起时,他们都谨慎内敛,小心不要露出任何一点形迹。因此,他们在一起上语言课时,也表现出更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如果适巧有机会,两人有在帐篷小屋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俩常手握着手。可是,这远不如他俩内心所渴望的。每天,他俩都试着找机会秘密约会,通常在河边,他俩都禁不住渴望这么做。可是,要找一处完全幽僻的地方,得花时间去找。站立舞拳特别担心会被人发现。从一开始,他们心中就盼望能结为连理,这是两人心中共同的心愿,而且愈快愈好。可是,她正在丧期,也很难尽快结婚,这是不合苏族人生活的方式,除非女方的父亲,解除这道禁令。如果她没有父亲,就得由一位战士负起这责任。以站立舞拳的例子来说,她得服丧多久,由踢鸟来决定,何时可以不用再守寡。但是,服丧总免不了要校长的时间。与狼共舞试图向他的爱人保证,告诉她他们一定会结合的,不要忧虑。可是,她无论如何,总是担心。有时,她很沮丧认为没希望,甚至提议两人私奔。他听了只是大笑,以后她也就不再提了。他们常常找机会能在一起。自从那回在河边,两人第一次缠绵过后,四天之中;她有两次,趁天未明时,悄悄从踢鸟的帐篷里出来,见没有人看到,就悄然溜到与狼共舞的帐篷小屋。他们两人并卧着,直到第一道夭光射入。而入裸露身子,拥被而眠,低声谈着话。他们这么做,只是期望有一个隐密的两人世界,能恣意享受着爱,但并不想去愚弄任何人。可是,全村的人,只要稍解人事,都心知肚明,只要看到与狼共舞和站立舞拳春风满面的脸,就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论在任何环境下,大部分的人们发现,他们心中并没有力这两人的爱定罪,由于缺乏证据,大家也都不敢蜚短流长。最重要的是;他们两情相悦,对整个团体来说,是没有什么威胁性,即使是保守的老人,他们也承认这两个年轻人工相吸引,是很自然的事。 。毕竟,他们都是白人。2。在河畔约会之后的第二天晚上,站立舞拳必须再见他一次面。她等着踢鸟一家人全睡着了,帐篷小屋中响着此起彼落的鼾声和鼻息声。她等着,等着离去的时候,不再惊动任何人,她嗅出,空气中有一般浓厚的风雨欲来的气味。突然听到喊叫骚动时声音,打破了宁静。那声好激烈,惊匹了每一个人。几秒钟之后,每个人都掀开被子;匆忙下床,冲到外面一看究竟。一定发生什么事了,整个村子都惊醒了。她和其他的人,一块涌到主要的路上。人们举着熊熊的火把,成了注意的焦点。在混乱中,她寻找着与狼共舞的身影。起初一直没看到,一直到她逼近火炬时,她才能够看到他。她挤人群众,定睛细看时,看到几张印第安人的生面孔.在火炬旁挤成一团,约有六个人左右。有更多的印第安人,俯卧在地上,其中有些人死了,有些人伤得很重,这些人都是奇瓦族人。是苏族人长期的朋友和狩猎的伙伴。这六个没受伤的人,非常忿怒。他们忧虑的比手划脚,和十熊及他两、三个亲近的僚属谈话。围观的人,都聚精会神,听着奇瓦族讲述他们的故事。她和与狼共舞也凑近听着,这时有些妇人尖叫了起来。过了一阵子,女人和孩子跑回他们的帐篷小屋,脸上布满了惊慌。十熊身边的战士们热血沸腾,每个人口中,经常说着三个字,全村人都被这三十字,弄得骚扰不安,天下乌云密布,远处响起了几声郁雷。人们口中所说的三个字——“波尼族”,与狼共舞知道得非常清楚。从他们的谈话和故事中,他已经听过许多次了。站立舞拳站在他旁边,他也和其他战士一样,紧紧围在十熊的身边。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常和他私语,转译他们所说的话,以及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原来,他们这一小队人马,下列二十人。他们到苏族人的营区北方十哩的地方,去寻找野牛的踪迹。结果,遇到大队人马的波尼族战团,少说也有八十余名战士,也许还不止这个数呢。在日落时分,他们遭受了攻击,可是没有一个入选走。他们尽可能撤走,不愿和这么一大队的人马直接冲突。他们先来此报信,很可能波尼人下一个日标就是到这儿,奇瓦人认为或许不超过几个小时,他们就来了,这回的突袭,很可能在黎明的时候。十熊开始下令部署。不过站立舞拳和与狼共舞都听不大懂。但从他表情来看,他非常担心。这儿骁勇善战之士,都随着踢鸟和飘发出征了。虽然还留一些槽壮部队守卫,但要对付八十多名波尼族强悍的兵士,仍然不是对手。当前的局势,相当危险。在营火旁就开起军事会议,首先派出侦骑四出,察看是否有敌军出现的身影。与狼共舞这时有种极为不安的感觉,每一样事,似乎都没有周全的部署。雷声愈来愈近,雨势倾盆而下。风雨交加,更能掩护波尼人的突袭行动。但是,这村子现在也是属于他的,他冲到石牛身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跟你去。”他说。石牛很忧愁的看着他。“这是一场硬仗,“他说:“波尼族从不是为了抢夺马匹来的,他们是要杀人的。与狼共舞点了点头。“拿你的武器,到我的帐篷小屋。”老战士命令道。“我去拿。”站立舞拳自愿说道,说着转身离去。与狼共舞跟着石牛。他盘算着来福枪和左轮还有着几发子弹,这时他想到藏起的来那些枪弹。“石牛,”他叫道:“石牛。”这名战士回头看他。“我有枪,”与狼共舞叫道。“我在白人的营地,还藏着许多把枪。” 。石牛决定禀告十熊。十熊仍在询问奇瓦族猎人问题。这些劫后余生的可怜人,余悸忧存,他们差一点把命部丢了,目前的情绪十分激昂。看到与狼共舞出现之后,他们才镇定了下来。当石牛禀告十熊有枪枝,十熊震了一下。“什么枪?他问道。“白人的枪……夹福枪。”与狼共舞回答道。对十熊来说,这很难决定。虽然他也赞成与狼共舞的提议,可是在他古老的苏族血液中,并不能全然信任白人。枪枝埋在土中,还得费时挖掘出来。波尼人很快就到了,他需要每一个人都动员保护村子。再说,骑马回白人的营地,也得费上许多时间。而且,随时都会下起很大的雷阵雨。但是,他知道迫在眉睫,即将到来的这场战争,如果有枪枝,将会极大不同,那么波尼人的胜算就不大了。目前距黎明,还有几个小时,跑一趟白人的营地还来得及。“那些枪在木箱里……用木板盖起来。”与狼共舞说道,打断了十熊的思潮。“我们需要有些人手,把一箱箱的枪枝搬回来。”老人只好赌一赌了,他告诉石半,带两个手下和六匹马,和与狼共舞一起去。四个人骑马,两匹马载着枪枝。他交化一切要尽快。3当他回到自己的帐篷小屋,西斯可已配好马具,站在他的帐篷前等着了,地面上,井井有条的放着他所有的武器:来福枪、友轮枪、弓和箭,以及一把长刀。当他正插入左轮枪时,她拿了一个碗给他,“把你的脸对着我。”她命令道。他直挺挺地站着,她的手正在碗中搅着红色的东西。“我现在为你做这事,来不及解释了。以后我还会为你做。”她很快,也很自信,在他前额画了几道平行的线条,另外在两颊,也画了两条纵线。另外又点了点,在两颊各画了狼的脚印。又退了一步,仔细看着自己的作品。当与狼共舞把弓箭挂在他的肩上时,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能射击吗?”他问道。“是的。”她说。“那么拿了这把枪吧!”他把来福枪交给她。没有拥抱,也没有道别。他走出帐篷,跃上西斯可,急驰而去了。4 。他们行过河流,尽可能在草原走过直线,直抵目的地。天色乌黑得可怕,好像有四个强烈的暴风雨要来似的。四周电光闪闪,就像大炮开火。一路上,与狼共舞开始担心,万一挖掘不到那些枪枝该怎么办?他好久都没有去注意,那个野牛助骨的记号了,也许都找不到了。他不禁暗自担起心来。豆大的雨点开始下了,这时他们已抵达席格威治。他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