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对于学校来说,人人维持传统的事情不会再维持下去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尼可拉,我希望你能够和我一起。”“发生什么了,比恩?是不是那件事?虫族来了,是么?”“我不知道。”“说吧,你能够把事情推算出来的。”“如果虫族真的来了,他们会把所有你们这些家伙留在这里,在太空站里么?或者把你们送回地球?或者把你们疏散到暗淡的小行星?我不知道。有情况表明最后的时刻的确逼近了。其他的情况看上去好象这里周围的任何地方都不会发生什么重要的变故。”“因此也许他们正要发射庞大的舰队去对抗虫族的世界,你的那些家伙可能要在航行中长大了。”“也许,”比恩说,“但是发射‘那支’舰队的时间就是在第二次入侵之后。”“那,如果他们知道现在‘还’没有找到虫族的世界呢?”那冷酷地让比恩停了下来。“我从来没有想过,”比恩说,“我的意思是,他们肯定曾经送信号返回。我们要做的就是追踪其方向。跟着光线,你知道。那是在指南里讲过的。”“如果他们不用光线进行沟通呢?”“光线可能要用一年的时间走一光年,但是那仍然比其他的东西速度更快。”“我们知道别的方法,”尼可拉说。比恩只是看着他。“哦,我知道,那很蠢。所有的物理法则和所有那些。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我一直在思考,那就是所有。我们从不考虑法则外的事情只是因为它们似乎不可能被打破。”比恩笑了,“长官!尼可拉,看来在我们对面睡的时候,原应该你多说我少答的。”“恩,你知道我不是天才。”“在这里的都是天才,尼可拉。”“我是被抛弃的那个。”“这么说吧!尼可拉,你可能不是拿破仑。也许你只是艾森豪威尔。不要希望我会为你哭泣。”尼可拉开始笑了。“我会想念你的,比恩。”“谢谢你陪我面对阿契里斯,尼可拉。”“那个家伙让我做噩梦。”“我也是。”“我很高兴你也让别人一起来干。伊特、阿布、‘疯子’汤姆,我觉得我们用了六个人,甚至更多,而且阿契里斯就挂在一根线上。看到象他那样的家伙,我们才真正明白为什么古人要发明吊刑。”“也许有一天,”比恩说,“你会需要我,就象我曾需要你一样。我会陪你的。”“很抱歉没有加入你的小队,比恩。”“你是对的,”比恩说,“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要你加入,我觉得我需要一个朋友在身边。但是我首先也应该‘是’个朋友,该知道‘你’到底需要什么的。”“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比恩伸出双臂,抱住了尼可拉,尼可拉也拥抱了他。比恩还记得离开地球的时候,他拥抱着凯罗特修女,他分析认为,那是她的需要,认为对我没有损失,所以我才给她一个拥抱。我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孩子了。也许那是因为我可以为颇克做任何事情。我让杀害她的人认了罪,虽然这个帮助也许太晚了。我让他付出了代价,即使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去见你的士兵吧!尼可拉。”比恩说,“我该登上太空船了。”他看着尼可拉走出宿舍,他的心里的遗憾刺痛着他,他知道,可能,他永远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的朋友了。迪马克就站在安德森少校的宿舍里面。“迪马克上尉,我注意到格拉夫上校完全在纵容你去诉苦,去抗拒他的命令,而且我也考虑,迪马克也许是对的,但是,如果‘我’是指挥官的话,我无法忍受这种不敬的情况。我会把那种人赶出去,并在档案里写上四十次‘不顺从’的评语。我想,你在开始诉苦之前,我应该告诉你这些情况。”迪马克眨着眼睛。“开始吧,我在等这听。”“那个问题诉苦的成分不多。”“那就问吧。”“我觉得您应该选择一个能够和安德以及比恩‘同时’平等相处的队伍。”“‘平等’这个字眼在这里永远不能使用,直到我取消这个指令。但是就算能,你就想不到那是完全不可能办到的吗?我可以选择出四十个聪明的孩子,他们可以骄傲并且热心于去为安德鲁·维京服务。有多少人可以有‘平等’的热心去给比恩服务呢?”迪马克无话可答。“用我的分析方法,我选择送出去成为毁灭者的学生,都是从感情上和安德·维京最亲近,也最愿意回应他的指令的人,他们也同样是学校内最优秀的十二个指挥官。同时,这些士兵对比恩也没有特殊的憎恨。这样,如果他们发现是比恩在指挥他们的话,他们也许会为他尽力工作的。”“如果他们知道是他而不是安德·维京的话,他们永远不会原谅他的。”“我想那对比恩来说将会是一个挑战,我还能选择什么别人么?尼可拉是比恩的朋友,但是那比他能够达到的程度更艰深。也许有一天他能够作好去战斗学院的准备,然后去指挥学院,但是现在他还不行。另外,比恩还有别的朋友么?”“他受到很多人的尊敬。”“而且全都又失去了,就在他五场游戏全部失败以后。”“我曾经向你解释过他为什么——”“个性是不需要人解释的,迪马克上尉!现在需要的是胜利!安德·维京被胜利的火焰包裹着。比恩的能力却在没有任何麻烦的情况下连续失败,五次。”“那对他们没有造成任何困扰。他从别人那里学习他需要学习的东西。”“迪马克上尉,我觉得我正在落入当初格拉夫上校曾落入的同样的圈套。你已经超过了作为教育者的限度,你在开始进行辩护。你将被解除作为比恩的教官的职务,实际上那个还没有被通告实施。如果比恩真那么优秀,他会自己找到如何和他们共处的方法。”“遵命,长官,”迪马克说。“如果这个也能算是安慰的话,请记住‘疯子’汤姆曾是比恩带去听阿契里斯招供的人之一。‘疯子’汤姆也被派‘去’了。那也能暗示着他们越了解比恩,他们就越能和他真诚相对。”“谢谢,长官。”“比恩不再是你的责任了,迪马克上尉。在他那里你做得很好。我为此向你致敬。现在……回去工作吧。”迪马克行礼。安德森还礼。然后,迪马克离开。秃鹰号驱逐舰上的机组人员不知道该拿这些孩子怎么办。他们都知道战斗学校,而且所有的舰长和飞行员都是战斗学校的毕业生。但是在敷衍地交谈了几句类似——你在哪支战队啊?哦,在我们那时候野鼠战队最好,飞龙是完全是一个失败者,有什么变化,有什么没有变样——除了这些,简直没有什么可谈的。没有人关心这些孩子是否会成为军队的指挥官,孩子们根据平常的友谊自然成了几个小集团。丁和佩查几乎从进入战斗学校就是朋友,而且他们相对别人来说资历深太多了,所以没有人试图去加入他们的圈子。阿莱和沈曾经是安德·维京开始所在的新兵连成员,还有瓦莱和达坡,他们是B队和E队的指挥官,他们大概是最崇拜安德的人了,他们聚在一起。“疯子”汤姆、“苍蝇”莫洛,还有“热汤”组成了在飞龙战队的后期三人组。从个人能力来说,比恩不指望加入其中任何一个小组,但是他也没有被特别排斥;至少“疯子”汤姆,表现出对比恩的真正的尊敬,时常让他加入交谈。如果说比恩属于一个小组的话,那就是“疯子”汤姆的。唯一让他对被分裂成几个小团伙感到担忧的是,这些团伙很明显地是被人组织,而不是随便配合起来的。他们之间的信赖早已经根深蒂固,即使不平等,那也很稳固。但是他们是为了安德而被选择的——一个白痴都能看出来——而且在他们一起玩舰载游戏、一起学习、一起做任何事的时候,他们都暗示着没有比恩的位置。如果比恩试图去宣称他有领导才能的话,那只能让他和别人之间已经存在的隔阂更加扩大。只有一个团体比恩根本不想加入。而且他也不能做什么。显然,那些大人根本不认为佩查应该为她在安德与波让的决战前夜在走廊中做的,几乎出卖安德的事情而负责。但是比恩有很多怀疑。佩查是最好的指挥官之一,她聪明,能够看到比较多的情况,她怎么可能被波让愚弄呢?当然她不会希望安德被伤害。但是她也很粗心,最糟糕的也不过是在玩什么比恩不明白的游戏罢了。所以他不会消除对她的怀疑。这样不信任别人不是好事,但是他就是怀疑她。四个月的航程,比恩几乎全部是在飞船图书馆中度过的。既然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战斗学校,他有理由相信他们没有被密切监视。驱逐舰没有那种装备。这样他就不必在选择他的阅读材料时还要留心教官们会知道他选什么。他没有阅读军事史或者任何理论书籍。他曾阅读过所有主流作家和多数二流作家的作品,那些主战役前后和战役中的相关作品。他把它们记在脑子里,一旦需要就可立刻使用。他的记忆中缺少都是那些整体概念。整个世界是怎么运转的,政治、社会、经济还有历史。在不战争的时候他们做什么。战争是如何开始和结束的。胜利和失败是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同盟是如何形成和被打破的。而且,所有信息中最重要,也最难找到的是:现在的世界是在向哪个方向发展。驱逐舰舰载的图书馆里只有那些流行的信息,那些在他们最后停泊在星际发射站——ISL——那里可以下载文件目录——在那里下载的官方文件。比恩可以提出更多的资料请求,但是那些请求会使图书馆计算机提交正式请求而且用到可以被查证的通讯带宽。那会被人注意到,然后人们就会疑虑为什么这个孩子在学习根本与他无关的东西。然而,根据他在舰上能够找到的资料,他还是有可能拼出地球上的基本局势,也可以做出某些结论来的。在第一次入侵以前的几年中,不同的权利集团依托不同的地理位置被组建,通过使用一些恐怖主义手段、“外科手术”般的攻击、军事行动限制、经济制裁、联合抵制、禁运等等,他们来通过上述手段来获取利益或者给某些国家或意识形态的组织来发出严重警告。当虫族出现的时候,中国正开始成为地球上的优势力量,经济上、军事上正通过民主政治最终结合起来。北美和欧洲的角色是中国的“老大哥”,但是经济的平衡最后还是改变了。那就是比恩看到推动历史的力量显然是复兴的俄罗斯帝国。中国人只是认为中国才是宇宙的中心,而俄国人,他们被一群野心勃勃的政治家和军阀领导着,感觉到历史是在骗取他们的合法土地,他们占据那里一个又一个世纪,现在该是结束的时候了。因此俄国被迫建立新华沙公约,包括了边界曾经属于苏联的部分邻国——超出那个范围的希腊这次也是同盟,并且还胁迫土耳其保持中立。欧洲处在被压制的边缘,俄国在梦想把霸权从太平洋一直延伸到大西洋,最后联结起来。然后蚁族来了,破坏了整个中国,留下了一亿的尸体。几乎在一夜之间,陆基军队被看成毫无意义,国际之间的竞争被控制了。但那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上,俄罗斯使用了他们的文官统治来建立贯穿整个舰队的官僚网络。每件事都是为了适合在虫族被挡住以后——或以前的巨大权利游戏,如果他们认为那是他们的优势的话。奇妙的是,那些俄罗斯人宁可公开他们的意图——他们总是这样。他们没有精明的天才,但是他们总是通过惊人地顽强来建立一切。他们可以为任何事情花十年去谈判。同时,他们几乎渗透了整个舰队。那些忠诚于将军的步兵力量被隔离,不能到达需要的地方,因为没有船会去承载他们。显然,在虫族战争结束后,俄罗斯可以在一小时内准备好支配舰队的计划,并籍此来控制世界。那是他们的命运。北美和以往一样自鸣得意,确信命运会想他们希望的方向发展。只有极少数煽动者看到了危险所在。中国和穆斯林世界都对这种危险非常警觉,即使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冒着有可能会打破抵御虫族的联盟的危险来采取行动。比恩学的越多,越希望他不必去战术学校。这场战争将属于安德和他的朋友。虽然比恩和他们一样喜爱安德,而且会高兴地和他们一起为击败虫族服务,但实际上他们根本不需要他。需要他的是下一场战争,其目的是支配世界的战争,那令他心驰神往。俄罗斯是“可以”被阻止的,如果准备方案正确的话。但是随后,他问自己:他们“应该”被阻止么?快速、血腥、但有效的出击可以让世界被领导在一个单一政府之下——那意味着人类之间战争的结束,不是么?而且在那样一个和平的思潮中,所有的国家都放弃战争不是更好么?于是,比恩就在制订他用来制止俄罗斯的计划同时,试着评估世界性的俄罗斯帝国会是什么局面。他最后的结论是,那不会持久。因为俄罗斯的国家精神,也养育了令人惊讶的腐败天才,那种对个人权利的理性让腐败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他们的传统制度根本不能胜任世界政府的责任。中国的机构和价值观才是最有活力的。但是即使是中国,对于超越国家利益的真正的世界政府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替代品。错误建立的世界政府会被自己的重量压垮。比恩渴望能和别人谈论这些事情——和尼可拉,甚至教官。他的思路总是在原地打转,这让他的思维缓慢了——没有外界的冲击是很难自由地破坏现有假设的。一个人的时候,想的只能是自己的问题;那很少有人对自己本身的意见感到惊讶。但是他还是进展着,很慢,就在航行期间,还有以后在战斗学校的几个月。使用不同的舰艇进行短程航行以及详细巡航战术真的让人厌烦。比恩很厌恶,它们似乎只是给那些年纪大的人设计的,那对他来说几乎毫无意义——你们为什么要在飞船上训练那些实际上不会被用在战斗中的指挥官呢?但是那些教官们对他的意见报以轻蔑的态度,他们说飞船就是飞船,在长期的航行中,最新的船必须被派到太阳系的最外侧服务。训练孩子们一点也不多余。他们只被教导了很少的驾驶技术,因为他们不是训练来驾驶飞船的,只是在战斗中指挥他们。他们必须明白武器是怎么工作的,飞船是怎么移动的,他们可以期待什么,他们的局限性是什么。很多都是机械的学习……但那正好是比恩即便睡着也可以完成的事情,他能够回忆起他认真或者不认真地看过或者听过的任何事。于是在整个战术学校,他做得和任何人一样好,但是他真正的精力还是集中在地球上的实际政治局势这个问题上。由于战术学校在ISL,所以这里的图书馆的资料在不断更新,不止是有限的飞船上的图书馆里包含的那些授权资料。头一次,比恩开始阅读地球上政治思想家的作品。他读了那些俄罗斯的资料,惊讶于他们赤裸裸地追逐权利的野心,但是那些中国人,他们没有做任何努力支持其他国家的任何抵抗行动。对于中国人来说,一旦什么事情在被中国知道了,那么相关的人也就都知道了。而且欧洲——美国联盟看上去是被有计划的蒙蔽着和控制着,那对比恩来说看上去是无药可救的情况。虽然还有一些人很清醒,在试图建立一个联盟。两个流行的演说家得到了比恩的特殊注意。德摩斯蒂尼头一眼看上去是煽动群众的人,用仇视和偏见来影响别人。但是他在领导流行趋势这方面也取得了相当的成功。比恩不知道生活在德摩斯蒂尼领导下的政府是否比生活在俄罗斯领导下的政府更好,但是德摩斯蒂尼至少在竞争着。另一个让比恩注意的评论家是洛克,一个崇高的、有思想的人,他在胡说什么世界和平啊,改造同盟啊——但是他显然会为此满足,洛克实际上看上去和德摩斯蒂尼是在做同样的工作,让人们同意俄罗斯精力充沛到足以“领导”世界,但是还没有准备好用“有益”的方式来进行。在一定程度上,好象是德摩斯蒂尼和洛克正在一起进行研究,阅读同样的原资料,学习同样的通讯信息,但是然后他们针对的是完全不同的目标听众群体。有一阵子,比恩甚至怀疑洛克和德摩斯蒂尼是一个人的可能性。但不是,他们的写作风格完全不同,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思考和分析方式也是不同的。比恩不认为有人能聪明到可以假造这种情况。无论他们是谁,这两个评论者都似乎是最了解准确形势的人,于是比恩开始去想象,去尝试把他对于处理“后蚁族”世界的策略写成一封给洛克和德摩斯蒂尼的信件。一封私人信件。一封匿名信件。因为他的观察资料会被人发现,而这两个人看上去处在能让比恩的主意得到完成的最有利的局面。借助长久以来的习惯,比恩用了一些时间在图书馆里看其他的军官们登录网络,很快他就有了六个可用的帐号。然后他把他的信写为六个部分,每个部分用一个不同的帐号发出,然后在一分钟之内把每个部分发到洛克和德摩斯蒂尼的个人信箱中。他在图书馆里最繁忙的一个小时内做了这些事情,确定他是在自己的宿舍内用自己的小型电脑登录到网络中去,表面上,他是在玩游戏。他拿不准他们是否会去计算他的击键数量,然后意识到他在那段时间实际上没有用他的小型电脑做任何事情。而且如果他们追踪那封信到他头上可就太糟糕了。最可能的情况是,洛克和德摩斯蒂尼不会去试图追踪他——在他的信里他要求他们不要那么做。他们可以相信他也可以不相信;他们可以同意他的想法也可以不同意;超过这些他就什么也不能做了。他已经为他们拼合出真正的危险何在,俄罗斯的最明显的策略是什么,必须采取什么步骤才能确保俄罗斯不会在他们的抢先打击中胜利。他在里面提出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在虫族被击败后,那些在战斗学院、战术学院、指挥学院的孩子们必须尽可能快地被带回地球。如果他们留在太空的话,他们既有可能被俄罗斯得到又有可能被I·F隔绝而不能发挥作用。但是那些孩子都是被这一代人畸形培育了军事思想的警察。如果要让一个伟大的民族的权利屈服的话,会需要这些天才的指挥官来对抗他们的。在同一天内,德摩斯蒂尼在网络上发表了一篇评论,要求战斗学校立刻解散,让那些孩子们都回到家去。“他们绑架了我们最有希望的孩子。我们的亚历山大和拿破仑,我们的隆美尔和巴顿,我们的恺撒、佛里德里克、华盛顿和斯大林都被困在我们不能触及的高塔里面,在那里他们不能帮助他们自己的国民从俄罗斯的控制下争取自由。而且有谁会怀疑俄罗斯打算抓住那些孩子为他们工作呢?或许他们不能,但是他们肯定会尝试,只需要一枚好一点的太空导弹就可以把他们全部化成飞灰,剥夺掉我们自然的军队领导者”这是个完美的谣言,它有效地激起了恐惧和愤怒的火花。比恩能够想象当他们的宝贵的学校成为一个政治争议的时候,军方的惊愕表情。那是一个由德摩斯蒂尼不能放手或者世界上其他国家主义者会放弃热心去回复的感情上争议。而且因为这关乎孩子,没有政客敢反对让所有在战斗学校的孩子在战争结束的“时刻”马上回家这个原则。不止如此,在这个争议中,洛克针对这个情况发出了他适度的卓有声望的表态,他公开支持让孩子们返回的原则。“想尽一切办法,承担一切费用,一旦我们摆脱那些侵略的胡言乱语——马上把我们的孩子带回家。”我看到了,我写了,世界开始改变了一点。那是种顽固的感觉。那让所有的战术学校的工作看上去于之相比全无意义。他想跳进教室把他的胜利告诉其他的人。但是他们会认为他在发疯。他们不了解世界上主要局势,也对没有世界负起任何责任。他们都被关在军事的世界中。在比恩发出那封给洛克和德摩斯蒂尼的信三天后,孩子们来上课,并发现他们都要立刻起程前往指挥学院,这次卡恩·卡比也加入了他们,他是在他们前一批进入战术学院的。他们已经在ISL度过了三个月,比恩不由得奇怪如果他的信是不是影响了某些时间安排。如果有危险的话,那些孩子们会被提早送回家,I·F必须确定他们珍视的战利品已经在他们的影响外了。第二十二章团聚“我觉得我应该恭喜你最后还是让安德·维京从你给他造成的伤害中恢复了过来。”“长官,我谦恭地表示对我并不赞成我曾经作出的伤害。”“啊,那就好了。我不用‘必须’向你祝贺了。你该了解在这里你的身份是观察者。”“我希望可以基于数年来与这些孩子相处的经验,得到提出某些忠告的机会。”“指挥学院也已经为这些孩子工作了数年之久。”“那很值得尊敬,长官,战斗学校为青少年工作。那些野心勃勃的、青春发育期的、好斗的青少年。但是与那些孩子有根本的不同,我们要对这些特殊的孩子进行很多的教育,而且我知道他们的情况,这一点请您务必考虑。”“那些东西应该都在你的报告里了。”“是的。但是出于尊敬,我想询问一下,这里是否有能够彻底地记住我的报告,以便在需要的时候能够立即反想到相关细节的人呢?”“我会听取你的忠告的,格拉夫上校。而且当你要告诉我我是一个白痴的时候,请停止保证你对我的不停的尊敬。”“我想我的休假不过是用来专门磨练我。我正在表现出我已经吸取教训了。”“您介意我现在就想了解一些关于这些孩子的细节么?”“重要的是,长官。因为太多的局面都依赖于安德知道或不知道的东西,现在重要的是,你要把他同其他孩子隔离。在实际的练习中他们可以在一起,但是您不能允许他们处于可以自由谈话或者分享信息的环境。”“那是为什么呢?”“原因是,如果比恩知道了所谓的安塞波,他会直接了解最核心的情况。他能够靠自己来明白它是什么——但是安德‘除非’已经知道了安塞波,他就不能发挥作用。您明白么?不能允许他和比恩有任何自由在一起的时间。任何不在监控下的交谈。”“但如果这样的话,比恩就不能成为安德的后援了,否则他就‘必须’被告知关于安塞波的事。”“那时就没有关系了。”“但是就是你出的那个建议,就是仅仅是一个孩子——”“长官,那些都不适用于比恩。”“原因呢?”“因为他不是人类。”“格拉夫上校,你让我筋疲力尽。”到指挥学院的航程是漫长的四个月,这次他们被不停地训练着,教育的目标完全对着数学、爆破、还有其他的武器相关科目,那些都是可以被用来侵入快速移动的巡航舰。最后,他们又被分成了小组,而且很快每个人都明白,最领先的学生是比恩。他立刻掌握了每一件事,而且马上就开始为他们解释他们没有掌握的观念。比恩从头一次航行中的位置最低的人,一个完全的局外人,现在则因为相反的原因成为了被驱逐的人——他独自处在最高的地位。他在于现在的局面抗争,因为他知道他需要能成为整个队伍功能的一部分,而不只是一个指导者或者专家。现在他加入他们的休息时的活动,和他们一起放松,娱乐,参加对于战斗学校的回忆开始变得至关重要了。即使那些早期的时候也是一样。现在,最后,战斗学校中不准谈论家庭的禁忌已经没有了。他们都在自由的谈论爸爸和妈妈,现在他们都是遥远的记忆了,但是在他们的生命中仍然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开始,比恩没有父母的事实让其他的人都对他有一些畏缩,但是他抓住这个机会开始公开讲述他的全部的经历。藏在那个干净房间的厕所水箱里面。跟着西班牙的管理人回家。在街上饿得半死不活仍然在等待时机。告诉颇克如何用自己的游戏来打击欺凌弱小者。当阿契里斯给他们创造了小小的街道家庭的时候,他们是怎么看着他、钦佩着他、害怕他,他排斥颇克,最后杀害了她。当他告诉他们有关发现颇克的尸体的时候,他们中有几个人都啜泣了。佩查特别的悲伤而且发出了呜咽。这是个机会,而且比恩抓住了它。自然地,她很快逃离了那群人,回到她的宿舍独自消化她的情绪。比恩尽可能地跟在她的后面。“比恩,我不想说话。”“我想,”比恩说,“我们必须讨论一下。那对整个队伍更好。”“那我们是什么?”她问。“佩查,你知道我曾经做过的最坏的事情。阿契里斯是危险的,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走开让颇克独自面对他。她就是因此而死。那会在我有生之日让我不停地受煎熬。每次我刚觉得有一点高兴,我就想起颇克,我的生命都全亏了她,我原本无论如何都该去救她的。每次我爱上什么人,我都有一种恐惧,我担心会用同样的方法出卖他们。”“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比恩。”“因为你出卖了安德,而且我认为那正在困扰你。”她的眼睛闪现怒火。“我没有!那是在困扰‘你’,而不是我!”“佩查,无论你自己是否承认,那天当你在走廊里试图去让安德慢下来的时候,你不可能不知道在做什么。我注意过你的行动,你非常敏锐,你看到所有的事情。某些方面,你是整个团体中最好的战术指挥官。你不可能没看到波让的凶手都在走廊里等待围殴安德,但你是怎么做的?你试图让他慢下来,让他从团体中离开。”“而且你阻止了我,”佩查说,“所以那是没有意义的,不是么?”“我必须知道为什么。”“你不是必须知道该怎么蹲下。”“佩查,有一天我们必须并肩战斗。我们必须能够彼此信赖。我因为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而不信任你。而且现在你不会信任我,因为你知道我并不信任‘你’。”“哦,我们织了张多么复杂的网。”“见鬼的,那是什么意思?”“我父亲说的。当我们练习欺骗的时候,我们织了张非常复杂的网。”“很正确。请为我解开这些结吧。”“你就是那个给我们织网的人,比恩。你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不对我们其余的人说。你以为我没有看出来么?所以你想要我来让你重建对我的信心,但是你不告诉我们任何有用的事情。”“我对你开放了我的灵魂,”比恩说。“你告诉我你的‘感觉’。”她用一种全然轻蔑的语调说,“那么好吧,知道你有它们,或者最少知道你觉得那些是值得假装去拥有的,没有人彻底了解它们会让人感到轻松。但是你见鬼的没有告诉我们的事情实际上正在进行。而我们认为你知道。”“我所有的不过是猜测。”“教官们告诉你那些战斗学校背后的事情,我们其他人都不知道。你知道学校中每个孩子的名字,你知道我们的事情,我们所有人的。你知道那些你根本没有必要知道的事情。”比恩非常惊讶地认识到他的特殊权限对她来说是如此的引人注目。他是不小心么?还是她比他想象中的更有观察力?“我侵入了学生档案,”比恩说。“而且他们没有捉住你?”“我想他们做了。从开始就知道。我可以确定他们不久就知道了。”然后他告诉她关于为飞龙战队选择人选的事情。她从她的铺位上跳下来,用最高的声音说。“你选择了他们!所有的那些落伍者还有那些小小的新来的杂种,是‘你’选择了他们。!”“总有人必须去做。教官们是不能胜任这件事情的。”“所以安德有了最好的。他没有‘让’他们成为最好的,他们已经‘是’最好的了。”“最好的并不全在那支战队中。在飞龙战队组建时的新兵中,我是唯一现在在这个团体中的。你和沈和阿莱和丁还有卡恩,你们都不在飞龙战队,而且很明显你是最好的人中的一个。飞龙战队会胜利是因为他们都是优秀的,这没错,但是也因为安德知道让他们做什么。”“但是那仍然把我的宇宙一角给颠倒过来了。”“佩查,这是一个交易。”“是么?”“解释一下为什么在战斗学校中你不是一个犹大。”“我是犹大,”佩查说,“要为那作出解释?”比恩感到厌恶,“你能够那样说么?没有一点羞愧?”“难道你是个蠢货啊?”佩查问,“我正在做你也正在做的事情,试图拯救安德的生命。我知道安德曾接受过格斗训练,但是那些傻瓜没有。我也接受过训练。波让已经让那些家伙激动而陷入狂暴了,但是实际的情况是,他们并不怎么喜欢波让,他们不过是在发泄对安德的愤怒。所以如果他们打算在走廊里对付安德的话,飞龙战队和其他的军人会立刻加入的,那样安德就会在一块有限的空间和我并肩作战,那样他们每次只能有很少的人靠近我们——我料到安德将多少受些擦伤,或者鼻子流血,但是他会顺利地从那种局面解脱出来。而且那些会走路的疥疮会感到满意。波让的咆哮就是一个陈年旧事。波让又会独自一人。安德就会从更坏的局面中拯救出来了。”“你在你的搏斗能力上下了很重的赌注。”“还有安德的。我们都很擅长,而且处于很好的形势中。你知道什么?我想安德明白我正在做的事情,而且他没有和我一起的唯一原因就是你。”“我么?”“他看到你已经掉到了旋涡的中心。很明显你的头会被打爆。所以他那时必须避免使用暴力。那就是说,只是因为你,他必须在第二天进行打斗,那时才真正‘是’危险的,那时安德是完全的孤身一人没有后援。”“那你为什么以前不解释呢?”“因为你是在安德之外唯一一个知道我和他的关系的人,而且我也不是真的很在乎你的想法,而且我现在并不关心了。”“那是个愚蠢的计划,”比恩说。“那也比你的好,”佩查说。“哦,我猜当你看到那到底是怎么结束的以后,我们永远不会知道你的计划到底有多愚蠢了。但是我们可以肯定我会被打到地狱里去的。”佩查对他露出了一个很短的,虚假的笑容。“现在,你又信赖我了么?我们又可以回到我们曾经长期分享的亲密的友谊上了么?”“你知道什么,佩查?所有的敌意对我来说都是浪费。实际上,即使试验一下在你来说都是一个坏的打算。因为我是你在这里最好的朋友。”“哦。真的么?”“是的,的确,因为我是这些男孩子中唯一曾经选择一个女孩做他的指挥官的人。”她停了一会,在说话之前茫然地盯着他,“我很早以前就把我是一个女孩的事实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但是他们没有。而且你也知道他们没有。你知道那总是在困扰着他们,那就是你并不真正是那些家伙中的一个。当然,他们是你的朋友,至少丁是,但是他们都喜欢你。同时,整个学校中只有十二个女孩,那说明什么?而且除了你,她们没有一个是真正顶尖的战士。他们没有真诚地待你。”“安德是的,”佩查说。“我也是,”比恩说,“其他人都知道在走廊里发生了什么,你知道。那不是秘密,但是你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和你这样交谈么?”“为什么?”“因为‘他们’都认为你是个白痴,而且没有意识到你走得离安德多么近,要加入安德在甲板上的打斗。我是唯一一个对你尊敬到能够意识到你永远不会意外地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的人。”“我可以以为这是个过分的称赞么?”“你应该停止把我当作敌人来看待。你在这个团体中几乎和我一样是一个局外人。而且当实际的战斗来临的时候,你需要别人,他会认真看待你就和你认真对待自己一样。”“不要对我有好感。”“我走了。”“那么现在。”“当你多想想一些,你会发现我是对的,你不必道歉。你为颇克哭泣,那就足以让我们成为朋友。你可以信任我,我也可以信任你,那就够了。”在他离开的时候,她正开始反驳,但是他没有逗留到足以听到她说的都是什么。佩查只是在——她必须装成恶棍。但是比恩不介意。他知道他已经说了他需要说的事情。指挥学院在舰队指挥部,而且舰队指挥部的位置是被严密维护的秘密。你要找到它的地点的唯一方办法就是被派遣到那里,而且几乎没有到过那里的人回到地球。在抵达以前,这些孩子都知道了大致情况。舰队指挥部是在漂流的小行星艾洛斯那里。而且当他们接近了,他们才意识到它的确是在那个行星“里面”。除了泊船的港口,它的表面几乎什么都没有。他们搭上往返虫,那让他们想起了校车,下到地面底下花了五分钟时间。往返虫好象是一个山洞的里面滑动。一个蛇形的管道,小虫完全接触并附着其上。他们从往返虫下来,就进入了几乎零重力的环境,里面的空气涌流非常强劲,他们甚至以为在艾洛斯里面有一个真空吸尘器。比恩立刻知道这个地方不是人类建造的。所有的隧道都太低了——而且不止于此,天花板明显是在原来的建筑基础上铺设的,因为靠下的墙壁是光滑的,只有最上面的半米才有工具留下的痕迹。这里是虫族建的,也许就是在他们准备第二次入侵的时候。他们曾经的早期基地现在成为国际舰队的中心了。比恩试图想象夺取这里时必须进行的战争。虫族沿隧道快速行动,步兵使用低威力炸药来把他们烧死。光线一闪,然后开始清除,把虫族的尸体拖出隧道,一点点把它变成人类的居住空间。比恩想,那就是我们如何得到秘密技术的方法了。虫族有引力发生装置。我们学习他们的做法来建造我们自己的,把它们安装在战斗学校以及其他需要的地方。但是I·F永远不会宣布事实,因为让人们了解它们的技术先进到何种程度会让人恐惧。我们还从他们那里学到别的什么了么?比恩注意到那些孩子通过隧道的时候甚至都弯了弯腰。实际上至少那有两米高,没有任何一个孩子身高于之相近,但是错误比例对人来说都是不舒适的,所以隧道的顶部看上去压得相当低,好象随时会塌下来。在我们最初到来,顶部还没有升高之前,情况一定更糟糕。安德将会在这里成长。当然,他也会憎恨这里,因为他是人类。但是他也会使用这里的地方帮助他在头脑中对建造对于建造这里的虫族的印象。不那样的话,你永远也不会真正理解异族的想法。但是这个地方给你一个象样的尝试机会。男孩的铺位被安排在两个房间里;佩查自己有一个比较小的房间。这里比战斗学校更没遮蔽,他们甚至无法摆脱周围的石头的寒冷。在地球上,石头看上去总是实心的。但是在太空,它看上去完全是多孔的。在石头里到处都是泡和洞,比恩无法控制地感觉到空气无时不在飘逸。空气逸出,冷气流入,或者还有别的什么,那些虫族打的洞好象是蚯蚓爬出的一般,在夜里,从象泡沫一般的洞里爬出来,爬过他的额头,然后读他们的思想然后……他醒来,呼吸粗重,手紧抓着他的额头。他几乎不敢移动他的手。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爬行了么?他的手里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