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山庄奇案-10

“我真的该走了。明天就要着手进行验尸了,还有,你不会被请去做见证人,但会请黑斯廷斯上尉。我们不想让新闻记者知道你也参与此事。”“我明白。那位不幸姑娘的家属有什么消息吗?”“她父亲和母亲今天就要从约克郡到这儿来,他们将在五点半左右到。真可怜哪,我实在同情他们,他们打算第二天就把遗体带回去。”他摇摇头。“不愉快的事情,我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波洛先生。”“谁提得起呢,上校先生?正如你所说的,这是一件不愉快的事。”他走了以后,波洛把那张纸头又察看了一遍。“有很重要的线索吗?”我问。他耸耸肩。“谁说得准呢?是封讹诈信!在昨晚我们的宴会上有人为了某种很不愉快的事而急需一笔钱,当然,可能是个陌生人。”他用放大镜看了看那些字。“黑斯廷斯,你觉得这种书法熟悉吗?”“它叫我想起——啊!有了——它叫我想起赖斯太太的信!”“是的,”波洛慢吞吞地说,“是像的,确实很像。怪啊,不过我想这不是赖斯太太的字迹。”这时有人正在敲门,他说,“进来。”来人是查林杰中校。“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来看看,”他解释说,“我想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进展。”“说真的,”波洛说,“现在我觉得我不但没有进展,反而倒退了,好像在向后前进。”“糟糕。但我并不真的相信,波洛先生。我听说过你的一切事迹,并且知道你是个多么与众不同的人物,他们说你从来没有失败过。”“那可不是真的,”波洛说,“一八九三年在比利时我曾告失败。记得吗,黑斯廷斯——我对你讲过的,那盒巧克力的案子。”“记得的,”我说着微笑起来,因为当时波洛对我讲了那个故事之后指示我说,如果以后我发现他得意忘形了,就对他说“巧克力盒子!”而就在他给了我这个指示以后只过了一分钟零十五秒,我发现他又开始吹嘘起来,就对他说:“巧克力盒子!”谁知道他竟恼羞成怒了。“哦,”查林杰说,“那是老早以前的事了,不算。你会把这个案子搞个水落石出的,是吗?”“这我可以发誓,赫尔克里-波洛说话算数。”“好!有什么想法没有?”“我怀疑两个人。”“我想我不应该打听他们是谁吧?”“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我可能转错了念头。”“我想,我当时不在现场,总不在嫌疑之列吧?”查林杰眨眨眼说。波洛对他面前这张古铜色脸宽容地笑了笑:“你八点三十几分离开德文波特,到达这里是十点零五分——案发后二十分钟,但从这儿到德文波特只有三十英里,由于路面平滑,这段距离你通常只用一个小时就够了,因此,你看,你不在场的证明其实是很有漏洞的。”“啊,我——”“你得明白,我要查明每件事,你当时不在场,如我刚才说的,是得不到证明的,但除了不在场之外还有其它一些情况却对你有利。我认为,你一定很想跟尼克小姐结婚吧!”查林杰脸红了。“我一直想跟她结婚。”他声音嘶哑地说。“很对,然而——尼克小姐已跟另一个人订了婚,这可能成为杀掉另一个男人的理由,但其实没有必要——他已经像一个英雄似的死去了。”“这么说来这是真的了——尼克跟迈克尔-塞顿订了婚了?这个消息今天早晨已经传遍全城。”“是呀,消息会传得这么快可真是件有趣的事。以前你从来没有猜疑过这件事?”“我知道尼克跟别人订了婚——她两天前告诉我的。但她没有透露那个人是谁。”“是迈克尔-塞顿,而且我想他给她留下了一大笔钱财哩。啊!肯定地说,从你的立场上讲,现在杀掉尼克可完全不是时候,目前她在为爱人痛哭流涕,不过,她的心会逐渐平静下来的。她正当妙龄,我想,先生,她对你一向青睐有加……”查林杰沉默了一两分钟。“如果是……”他喃喃地说。这时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弗雷德里卡-赖斯。“我一直在找你,”她对查林杰说,“他们告诉我你在这儿,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把我那只表取回来。”“哦,取回来了,我今天上午去取的。”他从口袋里拿出表来交给她。这是一只式样不寻常的表——圆圆的像个球,配上了一对黑色的皱纹表带,我记得在尼克-巴克利的手腕上也看见过同样一只表。“我希望现在它能走得比较准些了。”“这可真是个讨厌的东西,老是出毛病。”“这东西只是为了好看,太太,而不是为了派用场。”波洛说。“难道不能两全其美?”她把我们一个个打量过来,“我是否打断了你们的谈话?”“没有,太太,真的,我们只不过随便谈谈罢了,并不在谈那桩凶杀案。我们在谈消息传播得多快,现在怎么每个人都知道了尼克小姐已经跟死去的飞行勇士订了婚?”“这么说来尼克确实是跟迈克尔-塞顿订了婚的!”弗雷德里卡惊叹了一声。“这使你惊奇吗,太太?”“有点儿,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去年秋天他对尼克很感兴趣,他们老在一起,后来,圣诞节之后,他们的关系好像冷淡下来了。就我所知,他们几乎不见面了。”“这是个秘密,他们一直守口如瓶。”“我猜这是因为那个老马修爵士的缘故,我觉得他有点老糊涂了。”“你一直没有猜疑过尼克小姐和塞顿先生的关系,太太?你跟小姐是推心置腹的朋友呀。”“只要有必要,尼克是守口如瓶的,”弗雷德里卡喃喃地说,“但现在我明白了近来她为什么老是那么神经质,啊,其实从她昨天说的话里我就应当猜到的呀!”“你那位年轻朋友很迷人呐,太太。”“吉姆-拉扎勒斯那好小子也有过同感。”查林杰说着很不策略地大笑起来。“哦!吉姆——”她耸耸肩,但我想她心中老大不高兴。她转向波洛:“告诉我,波洛先生,你有没有——”她停住了,修长的身子摇晃起来,脸色逐渐变得更加苍白,像要昏过去似的。她的双眼牢牢盯在桌子上。“你不大对劲呀,太太。”我推过去一张椅子,扶她坐了下来,她缓过气来摇摇头,含糊地说:“我没什么。”身子凑向前去,把脸搁在双手中间,我们很不自在地看着她。一分钟后她站了起来。“多荒唐呀!乔治,亲爱的,别那么担心,我们来谈谈那件谋杀案吧。那是个有刺激性的话题,我想知道波洛先生是否已经找到了路子。”“现在来说还为时过早,太太。”波洛不着边际地说。“但你总形成了某种看法——对吧?”“可能。但我需要大量的证据。”“啊,”她的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突然她站了起来。“我头疼,得去躺一躺,也许明天他们会让我去见尼克的。”她走出去了,查林杰蹙起了眉头。“你永远也猜不透一个女人的心思。尼克可能很喜欢她,但我却不相信她喜欢尼克。不过,女人的事情是说不准的,一天到晚是‘亲爱的’、‘心肝’、‘宝贝儿’,心底里的称呼却更可能是‘该死的’、‘鬼东西’、‘狐狸精’。你要出去吗,波洛先生?”这时波洛已经站了起来,正在小心翼翼地掸去帽子上的一星灰尘。“是的,我要进城去。”“我没事干,可以和你同去吗?”“当然可以。很高兴。”我们离开了房间,波洛道歉了一声又转回去。“我的拐杖。”出来以后他说。查林杰难以察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那根拐杖镶着镂花金箍,的确是件华美的装饰品。波洛首先到花店去。“我得送些花给尼克小姐。”他解释说。他挑来挑去,最后选中一只华丽的金色花篮,里面装着橙红色的康乃馨。花篮和花儿被一条蓝色的带子扎在一起,头上还打了个巨大的蝴蝶结。女店主给了他一张卡片,他在上面用花体字写道:“赫尔克里-波洛鞠躬致意。”“今天早上我送了一些花给她,”查林杰说,“我想再送一点水果给她。”“毫无意思!”波洛说。“什么?”“我说毫无意思。可吃的东西是不让送进去的。”“谁说的?”“我说的。我定下了这条规矩,并且已经把它深深地印在尼克小姐心里了,她理解我的用意。”“老天!”查林杰说。他呆呆地盯住波洛。“原来是这样!”他说,“你还在——害怕!”正文 第十六章 访惠特菲尔德先生验尸是件枯燥无味的事,先验明了死者确系玛格黛勒-巴克利,然后我对发现尸体的地点做了见证。WWW。HAoshudU。COm接着进行了医学检查和化学处理,一星期后作出结论。圣卢谋杀案成了报纸上的重大新闻。在这之前,引人注目的标题大都是这样的:塞顿仍无下落英雄生死未卜现在人们业已证实了这位飞行员之死,各种应有的悼念活动也都举行过了。报馆的编辑和记者开始忧心忡忡,担心出现八月份常见的那种新闻萧条。于是圣卢的这个谋杀案对于报界来说无疑成了天赐良机。验尸结束后,我巧妙地躲开了那些记者,同波洛一起去看望贾尔斯-巴克利牧师和他的夫人。马吉的双亲是高尚朴实的人,一点没有尘世的俗气。巴克利太太看上去意志坚强。从她高高的身材和白皙的肤色上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祖先是北方人。她丈夫个子瘦小,头发花白,对人和蔼可亲。两位可怜的老人一生中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在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面前呆若木鸡。“我,我真的不懂,”巴克利先生说,“多好的一个孩子,波洛先生!她是那么惹人疼爱,老是为别人着想,难道会得罪什么人吗?”“那个电报我怎么也看不懂,”巴克利太太说,“就在我们送她走的第二天早上!”“阳光多明媚啊,”她丈夫喃喃地说,“但可怜的女儿再也看不见了……”“韦斯顿上校对我们很好,”巴克利太太说,“他告诉我们正在尽一切力量查出凶手。一定是个疯子干的,不然怎么解释呢?”“太太,我对你的同情是无法表达的。在这样的不幸面前你能如此坚强,更叫我十分钦佩。”“痛哭流涕并不能让马吉复活。”巴克利太太惨然地说。“我的妻子是了不起的,”牧师说,“她的信心和勇气都比我强。这样的祸事叫人怎么受得了,波洛先生。”“我理解你——完全能够理解,先生。”“你是个出名的大侦探家吧,波洛先生?”巴克利太太问。“他们是这么说的,太太。”“我知道的。甚至在我们那种穷乡僻壤,你的大名也是家喻户晓的。你会把这件事搞清楚的,对吗,波洛先生?”“否则我决不罢休,太太。”“你一定会查出真相的,波洛先生,”牧师颤颤地说,“邪恶是逃避不了惩罚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先生。不过有时报应是悄悄下手的。”“这是指的什么呢,先生?”波洛只是摇摇头。“可怜的小尼克,”巴克利太太说,“我该怎样安慰她才好。我收到她一封伤感的信,说她觉得是她断送了马吉,因为是她请马吉到这里来的。”“这是一种病态的心理。”巴克利先生说。“是啊,但她心中的滋味可以想象得出。我希望他们会让我去看看她。连家属都不让进去探望是不合情理的。”“医生护士是从不通融的。”波洛推诿说,“他们订下了章程,什么也没法叫他们改变做法。而且他们不希望她的感情出现波动,因为见到你们,她很自然地会感情冲动起来的。”“这也有点道理,”巴克利太太疑惑地说,“但我觉得让她住在休养所里也不是办法。要是他们让尼克跟我们一起回家——马上就离开这个地方——对尼克更有好处。”“可能是的,但我怕他们不会同意。你们有很长时间没见过尼克小姐了吧?”“从去年秋天起就没见过。那时她在斯卡伯勒,马吉到她那儿去待了一天,然后她来同我们一起住了一夜。她讨人喜欢,可是她那些朋友我不赞成,还有她的生活方式。不过这不是她的错,可怜的孩子。她从来就没有受过好好的教养。”“她住在那幢古怪的房子里——悬崖山庄。”波洛好像在想什么。“我不喜欢那房子,”巴克利太太说,“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总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也很不喜欢老尼古拉,想起他就要发抖。”“恐怕他不是个好人,”她丈夫说,“但他身上确实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我倒不觉得他有什么魅力,”巴克利太太说,“这幢房子鬼气森森,我真不想让尼克再住在里头了。”“啊,真的。”巴克利先生摇摇头说。“好吧,”波洛说,“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只是来向你们表达我真诚的同情。”“你对我们真好,波洛先生。对于你在进行的工作我们将永远感谢的。”“你们要回约克郡去——什么时候?”“明天。多伤心的旅行啊!再见,波洛先生。再一次谢谢你。”离开他们之后,我说:“真是善良的人。”波洛点点头。“真叫人心酸,不是吗,我的朋友?这样一个糊里糊涂的悲剧。这位年轻的姑娘——啊!我怎么责备自己都不过分。我,赫尔克里-波洛,当时明明在场却没能阻止这次凶杀!”“谁也没法子阻止的。”“别乱说了,黑斯廷斯。一般的人当然阻止不了——但如果赫尔克里-波洛也没法办到一般人办不到的事,那么他脑子里那些灰色细胞虽然比别人的质量好又有什么意义呢?”“啊,”我说,“如果你硬要这么说的话——”“当然要这么说,因为正是这么回事。我在走下坡路,惭愧呀惭愧,我完全不中用了。”波洛的自谦与别人的自负有惊人的相似之处,所以听了他这一番自怨自艾的话之后,我慎重地缄口不言。“现在,”他说,“动身。到伦敦去。”“伦敦?”“对。我们可以惬意地乘上两点钟那趟火车。这里平安无事,小姐在休养所里也不会有任何意外,谁也碰不了她。警犬们可以去逛荡一回啦。我还有一两个情况需要了解。”到了伦敦之后,第一步,我们先去拜访已故塞顿上尉的律师,帕吉特和惠特菲尔德律师事务所的惠特菲尔德。波洛同他有约在先,因此虽然六点已过,我们还是很快见到了事务所的负责人惠特菲尔德先生。像一切高级律师一样,他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一眼之后就能叫人十年不忘。他面前放着两封信,一封来自警察局,另一封来自苏格兰场某高级长官。“塞顿的婚约非同寻常,呃,波洛先生?”他边说边用一方绸绢揉拭他的眼镜。“是啊,惠特菲尔德先生。但这个凶杀案也是非同寻常的——并且我有幸能这样说,非同寻常之至!”“对,对。不过这次凶杀跟我已故主顾的遗产想必是泾渭无涉的吧。呃?”“我不这么认为。”“啊,你持异议!瞧,在这种情况下——我得承认亨利爵士在他的信里表示他对此案十分重视——我将,呃,十分乐意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为您效劳。”“你是塞顿上尉的法律顾问?”“是整个塞顿家族的法律顾问,我亲爱的先生。我们作为他们家的法律顾问——我指的是敝事务所——已有近百年之久了。”“而现在完美告终。已故马修-塞顿爵士有个遗嘱?”“荣幸得很,是我们替他起草的。”“他怎样分配他的财产呢?”“有几项遗嘱,如,有一笔款子赠给了自然历史博物馆。但他那庞大的财产——可以说是巨万家私——当中的绝大部分留给了迈克尔-塞顿上尉。老塞顿没有其他近亲了。”“巨万家私,你刚才说?”“故世的马修爵士是英国第二位大财主,”惠特菲尔德先生不动声色地说。“听说他有些怪癖?”惠特菲尔德先生严厉地看着他。“波洛先生,一个百万富翁是可以别具情趣的,否则便不孚众望了。”碰了这个钉子波洛毫无愠色。他接着又提出另外一个问题。“他的死是出人意外的,我想?”“十分意外,谁也没料到。马修爵士年事虽高,身体却一向结实,不料得了癌症。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扩展到致命的地步了。于是立即动手术。但像一般常有的情况一样,手术是出色的,病人却还是死了。”“财产就传给了塞顿上尉。”“正是如此。”“我想,塞顿上尉起飞探险之前也曾立过一个遗嘱?”“是啊——如果你把它称为遗嘱的话。”惠特菲尔德极其不以为然地说。“合法吗?”“完全合法。立遗嘱人的意图简单明了,而且有无可挑剔的见证。啊,是的,完全合法。”“那么你不赞成他的遗嘱?”“我亲爱的先生,我们有什么赞成不赞成的!”对于遗嘱的格式我时常纳闷。我立过一份遗嘱。可是当我的律师事务所把照我意愿写成的遗嘱正文拿给我签字的时候,我着实被那文件的冗长累赘吓了一跳。“事实是,”惠特菲尔德先生说,“塞顿上尉在当时并没有什么财产可以遗留,他一切都依靠叔叔。所以我想他当时根本就没把立遗嘱当回事儿。”我觉得这个想法很有道理。波洛问:“遗嘱的内容呢?”“他把他死时已经和应当拥有的一切东西统统留给了他的未婚妻玛格黛勒-巴克利小姐,还指定我做遗嘱执行人。”“这么说来,巴克利小姐是他的继承人了?”“当然。”“如果巴克利小姐星期一也死了呢?”“只要她是在塞顿上尉之后死的,这笔财产就将属于她在自己的遗嘱中指定的那个继承人。要是她未立遗嘱,就属于她最近的亲属。”说到这里,惠特菲尔德先生停了停。然后又补充说:“在这种情形下,我要说一句,遗产继承税将会大得惊人,大得惊人!死亡接踵而来,财产三易其主,”他摇摇头,“这一连付出的三笔继承税可实在是一笔巨款哩!”“总还会有所幸存的吧?”波洛嗫嚅着说。“我亲爱的先生,我已经告诉你,马修爵士是英国第二位大财主。”波洛站起身来。“谢谢你,惠特菲尔德先生,非常感谢你提供了如此宝贵的情况。”“高兴为你效劳。我可以告诉你,我将开始同巴克利小姐联系。真的,我相信我们的信业已发出。我随时准备在我力所能及的任何方面为她效劳。”“她年幼无知,”波洛说,“正需要行家给予法律上的指点。”“我怕要有一场财产上的逐鹿了。”惠特菲尔德摇摇头说。“已经开场啦,”波洛叹了口气,“再见,先生。”“再见,波洛先生。很高兴能对你有所帮助。你的大名——呃,是有声誉的。”他说这话的口气就像一经他认可,波洛便将名垂青史,永垂不朽似的。出了事务所,我说:“跟你的设想完全相符,波洛。”“我的朋友,要知道不可能再有别的解释了。现在我们到切希尔餐馆去,贾普就在那里等我们吃饭。”苏格兰场的贾普警督果真在约定的地方等着我们。他见到波洛真是亲热得不行。“多少年没见面啦,老波洛?我还当你退隐在乡下种些葫芦南瓜什么的呢。”“我是想这么办,贾普,我是想这么办的。但即使是在种南瓜你也摆脱不了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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