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2

“就像你看到的,”邓不利多大声说,声音高过克瑞彻继续喊“不,不,不”,“克瑞彻不愿意属于你。”“我不在乎,我不想要他。”哈利再次说。“不,不,不,不——”“你想让他把所有权给贝拉特里克斯吗?你想让她生活在过去一年凤凰社的总部里?”“不,不,不,不——”哈利看着邓不利多。他知道克瑞彻不能跟贝拉特里克斯生活在一起,但是拥有小精灵,还负责这个生物是失信于天狼星的,是讨厌而矛盾的。“命令他,”邓不利多说,“如果他属于你了,他就会听话。如果没有,我们就要想别的办法来阻止他属于他的法定女主人了。”“不,不,不,不!”克瑞彻的声音变成了尖叫。哈利什么都没想就说,“克瑞彻,闭嘴!”看起来克瑞彻就像突然噎住了一样。他抓住自己的喉咙,他的嘴巴狂暴的动着,他的眼睛膨胀着。几秒的绝望之后,他把脸埋进了地毯(姨妈尖叫)然后手脚砸地,自己暴力而安静的发着脾气。“很好,简单了,”邓不利多开心的说,“看来天狼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是12号和克瑞彻的法定继承人了。”“我——我不得不带着他吗?”哈利吓呆了的问,克瑞彻在他脚边乱扭。“你不想的话就不必。如果我能提个建议的话,你可以把他带到霍格沃兹在厨房工作。这样的话其他小精灵可以看住他。”“好,好,我会那么做。呃——克瑞彻——我要你去霍格沃兹的厨房跟其他小精灵一起工作。”克瑞彻躺在地上手脚还在乱挥,极其厌恶的上下瞪了哈利一眼,又碰的一声消失了。“很好。”邓不利多说,“还有巴克比可的事。自从天狼星去世海格就一直照看它,但是现在它是你的,所以如果你还想做别的安排——”“不,它可以跟海格在一起,我觉得巴克比可更喜欢那样。”“海格会非常高兴的,”邓不利多微笑的说,“他再次看见巴克比可非常兴奋。另外,我们决定,为了它的安全,我们给它改名为Witherwings我认为魔法部不会看出来它是以前被判过死刑的那只了。现在,哈利,行李好了没有?”“呃……”“我看我该帮你一下?”“我马上就——呃——马上就好,”哈利赶紧捡起地上的东西。下楼时候他很失望邓不利多不是在厅里等他的,这样还还得进入起居室。没人说话,邓不利多很自在,气氛却很冷很沉重,哈利不敢去看德斯里的脸,“教授——我准备好了。”“很好。还有最后一件事。”邓不利多再次看着德斯里。“你们没有警惕,几年前哈利来的时候——”“不,”姨妈第一次开口了。“不好意思?”邓不利多礼貌的说。“不,他不是。他就比达力小一个月,孩子们后年才满十八岁呢。”“啊,”邓不利多愉快的说,“但是巫师世界里,十七岁就成年了。”姨夫小声说“荒谬”但是邓不利多忽略了他。“现在,就像你们知道的,那个叫伏地魔的巫师已经回来了。巫师世界现在已经进入公开的战争状态。哈利,伏地魔屡次试图杀死的人,已经处于15年前我把他放在你们门口要大的多的危险之中,那时我还留下一封信解释他父母被谋杀,以及我希望你们能够照顾他,把他看作你们亲生的一般。”邓不利多暂停了,他的声音维持高亢和冷静,明显的表示他很生气。哈利觉得邓不利多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以至于德斯里哆嗦着紧靠在了一起。“你们没有像我要求的那样做。你们没有把哈利当作儿子看。他除了从你们手上感到被忽略和残酷之外什么都不知道。最好的情况是他能够逃离坐在你们中间的这个男孩的迫害。”姨妈和姨夫四处看着,希望看见有别人而不是达力被挤在他们中间。“ 我们……虐待了他?你想——”弗农姨夫狂怒的说,但是邓不利多抬起一根手指让他安静,姨夫好像一下就哑巴了。“15年前我施的魔法,是在哈利能把这里当作家的时候受到强有力的保护。无论他在这里多么不幸,多么不受欢迎,被多么差的对待,你们最起码,不情愿的,能给他个房间。这个魔法会在哈利17岁的时候停止;换句话说,在他成为一个男人的时候。我只是要求这个:你们允许哈利在17岁生日之前回到这里,确保保护能够在那段时间继续。”(德斯里家人不说话,达力好像想知道自己几时被虐待过,姨夫喉咙好像卡住了,姨妈脸红了——)“好了,哈利……我们该走了,”邓不利多站起来了,整理一下黑色长袍,“在下次我们见面之前,”他对德斯里家人说,德斯里家人看起来就像能永远等着一样,邓不利多脱去帽子,快速移动出去。“再见。”哈利对德斯里家人说,跟着站在哈利放着海德薇的笼子的大箱子旁边的邓不利多走了。“我们不要这些累赘的行李,”邓不利多说着又拿出魔杖,“我把这些都送到陋居等我们。但是,我希望你带着隐形斗篷……只是以防万一。”哈利费劲的从箱子里拽出隐形斗篷,不想让邓不利多看见里面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把斗篷塞进夹克的口袋之后,邓不利多挥舞他的魔杖,大箱子,笼子还有海德薇都消失了。他再挥舞魔杖,前门便对着冰冷黑暗,雾气重重的夜晚打开了。“现在,哈利,让我们进入夜色中,去追求那轻浮诱人的冒险吧。”第四章 贺瑞斯?斯拉格霍恩虽然在过去的几天当中只要哈利醒着的时候,就一直会焦急的等待着着邓不利多的造访并把他接走,11点钟快到的时候,他心里依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以前从未和校长在霍格瓦彻以外的任何地方有过一次正式的交谈;以往在他们之间似乎总是隔着一张办公桌。让哈利尤其感到惭愧的是,他们的上一次见面实在是一次不愉快的经历;那一次他不顾一切的大吵大嚷,更别提踢碎邓布利多最珍贵的几件财产的“壮举”了。但是邓布利多看其来显得轻松许多了。“准备好你的魔杖,哈利。”他轻快的说。“但是,教授,我记得我是不被允许在学校以外的地方使用魔法的吧?”“如果遇到袭击的话,”邓布利多说道,“我会允许你使用任何你所知道的防护术和咒语来保护你自己。但在今晚,我想你不用担心会受到袭击了。”“为什么呢,教授?”“你和我在一起,”邓布利多简单的回答道,“这就够了,哈利。”他们走到女贞路尽头的时候,邓布利多突然停了下来。“我想你还没有通过幻影显形法术的测试吧?”他说。“还没,”哈利说,“我记得应该只有满17岁的巫师才可以参加这个测试。”“没错,”邓布利多说道。“所以现在你就要紧紧地挽住我的手臂了——我左边的手臂,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能你看的出,我的握魔杖的那只手臂现在还是有一些虚弱。”哈利的手紧紧地握在了邓布利多的前臂上。“很好,”邓布利多说道。“那么,我们出发吧。”哈利感觉邓布利多的手臂似乎在挣脱他的双手,他急忙抓紧;紧接着他感觉一切似乎都暗了下来;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向他挤压过来;他感到呼吸困难,就像有一圈钢板套在他的胸口上一样;他的眼睛和耳膜似乎都要被挤到脑袋里面去了,然后——他终于可以把一大口夜里冰凉的空气吸到肺里,然后睁开满是眼泪的眼睛。感觉上他似乎刚刚被塞进一段橡皮管里又爬了出来。过了好几秒钟他才发觉女贞路已经消失了。他和邓布利多现在正站在一个村庄广场之中,这个地方显然已经被荒废很久了,广场的中央立着一块战争纪念碑和几片篱笆。好不容易有了开始思考的能力,哈利意识到: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体验了幻影显形。“还好吧?”邓布利多关切的看着哈利:“我想对于瞬间转移,那种感觉的确需要你去慢慢适应。”“我很好,”哈利揉着耳朵说道,感觉好像它们很不情愿地被它们的主人从女贞路带到了这边。“但我想我还是更喜欢用飞天扫帚……”邓布利多微笑着,把他的旅行斗篷脖子周围紧了紧,说道:“这边走。”他加快脚步,穿过几幢空空如也的乡村旅店和村舍。附近教堂上的大钟显示现在已经将近午夜了。“那么,告诉我,哈利,”邓布利多说道,“你的伤疤……最近还一直疼吗?”哈利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额前那道闪电形状的疤痕。“不疼了,”他回答,“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我原来以为伏地魔完全恢复法力后我的伤疤就会一直疼下去呢。”他抬头瞅了一眼邓布利多,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欣慰了许多。“我反而不这么认为呢,”邓布利多说道,“看来伏地魔已经意识到和你一起分享知觉是窥探他的内心的危险的隐患。现在看来反而是他在使用大脑封闭术防范着你呢,哈利。”“哦,我感到受宠若惊,”哈利说道,他可不想再回忆起伏地魔思想中的那怕一小部分,尤其是的哪些不安的梦境和那一道摄人心魄的闪光。他们转过一个拐角,经过一间电话亭和公共汽车站。哈利再一次转过头看着邓布利多。“教授?”“什么事?”“嗯——我们现在是在哪儿?”“这里嘛,哈利,这儿就是著名的Budleigh Babberton村庄了。”“那么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呢?”“啊,对了,当然,我还没有告诉你,”邓布利多说道。“我都记不清楚这些年来我提起过多少次类似的问题了,不过看起来我们的学校教授职位又缺少人手了。我们这次来就是要说服我的一位老同事结束他的退休生活并再次回到霍格沃茨任教。”“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吗,教授?”“哦,我想到时候你也许会帮得上忙的,”邓布利多含糊的说,“向左转,哈利。”他们沿着一条狭窄倾斜的小道向前走,路两旁是一排排的房舍。所有的窗子都是黑漆漆的,从这里依然可以感觉到萦绕在女贞路的那种森冷的气氛。一想到摄魂怪,哈利不自禁地回头望了望,口袋里的魔杖抓的更紧了。“教授,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幻影显形到您的那位老同事的家中呢?”“因为那样做就是和踢坏人家的房子大门一样的粗鲁的行为,”教授说道,“巫师的礼仪指导我们不要随意闯入别人的住宅。很多情况下,绝大多数巫师的住处都设有防护的咒语来阻止那些幻影显形的不速之客。比如在霍格沃茨——”“——你就无法瞬间转移到城堡的任何一处或附近的地方,”哈利很快的接着说道。“赫敏?格兰杰告诉我的。”“她说完全正确。我们再向左转。”此时身后教堂钟声响起告诉他们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哈利想到,为何邓布利多并不把大半夜的造访自己的老同事算作做一件不礼貌的举动呢?既然现在他和校长的交谈已经进行下去了,他觉得有必要问一些更迫切的问题。“教授,日预言家报上说福及已经辞职了……”“正确,”邓布利多说道,他正转向另外一道陡峭的小道。“自然你知道,有人会接替他的职位,那位Rufus Scrimgeour,前任傲罗部门的部长。”“他是……您觉得他不错吗?”哈利问道。“一个有趣的问题,”邓布利多说道。“他有足够的能力,这一点毋庸置疑。从个人风格上来讲,他比康奈利更雷厉风行一些。”“没错,但我的意思是——”“我懂你的意思。Rufus是个务实能干的人,他把一生中绝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和打击黑巫师的工作上,并且他也从未低估伏地魔的实力。”哈利没有接口,邓布利多并没有提起预言家日报上的那些关于Scimgeour的不和的声音,哈利不敢再继续讨论下去,所有他换了一个话题:“还有……教授……我看到关于博恩斯夫人的那些消息了。”“啊,是的,”邓布利多轻声地说,“这是个难以弥补的损失,她是一位了不起的女巫师。从这里往上走,我想——啊。”他不小心用那只受伤的手来指路了。“教授,您的手为什么——”“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了,”邓布利多说道,“这可是个惊心动魄的经历,不过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尽量减短的叙述一下的。”他冲哈利微笑了一下,哈利明白邓布利多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并且他可以继续问其他的问题。“教授——我收到了用猫头鹰送来的魔法部的传单,关于如何防范食死徒的安全措施的……”“没错,我自己也收到了一份呢,”邓布利多回答道,依旧微笑着,“你觉得它有用吗?”“我认为不。”“嗯,我看也没起到多大效果。比方说,你没有问过我最喜欢什么口味的果酱来确认我的确是邓布利多教授而非冒名伪装者。”“我没有……”哈利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他不确定是否教授在责备他的粗心大意。“为了今后的接头工作——哈利,我会告诉你我最喜欢的口味是覆盆子……不过,如果我是一个食死徒的话,我肯定会在伪装自己之前先调查一下自己最喜欢的果酱口味的。”“哦……没错,”哈利说到。“嗯,那张传单上还说了一些关于幽灵军的事情。到底什么是幽灵军呢?传单上说的不是很明白。”“他们是僵尸,”邓布利多平淡的回答道。“是一些被附了魔法的死人的躯壳,按照一个黑巫师的指令去行事。幽灵军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了,至少在伏地魔上一次掌权之后我们就没有见过它们……伏地魔杀了许许多多的人并用法术把他们变成服侍自己的大军。啊,我们到了,哈利,就在这儿……”他们正走近坐落在一片菜园之中的一栋看起来小巧而整洁的石头房子。哈利没有心思去注意其他的事情。听了邓布利多的解释,他的头脑里尽是关于幽灵大军的恐怖的联想。但当他们走到正门的时候,邓布利多一动不动的站在了那里,哈利差一点撞到他的身上。“哦~!天啊~~哦~~天啊,天啊,天啊。”哈利顺着他的目光沿着精心修葺的小路向上看去,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院子的门显然被人破坏了,摇摇晃晃的挂在门栓上。邓布利多顺着他们来时的路来来回回的扫视了一遍,看起来空无一人。“拿出你的魔杖跟着我,哈利。”他轻声说。他打开院门沿着菜园的小径迅速又无声的向前走去,哈利紧跟在他的后面,慢慢的推开房子的前门之后,邓布利多举起他的魔杖。“Lumos.”邓布利多魔杖的杖头亮了起来,照亮了一条狭窄的门廊。门廊左边是另一道开着的门。邓布利多高高的举起发光的魔杖,径直走近了起居室,哈里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紧接着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一座摔坏了老爷钟躺在他们脚下,钟罩已经破裂了,钟摆躺在离他们更远的地方,就像一支掉在地上的剑。一架钢琴被人弄倒了,琴键撒了一地。被肢解了的屋顶吊灯的碎片弄得到处都是。一些半干瘪的睡垫被扔在四周,睡垫里羽毛从撕裂的破洞里面冒出来。玻璃和陶瓷的碎片到处都是,像粉末一般。邓布利多把他的魔杖举得更高一些,魔杖的光照到墙上,墙纸上残留着一大片暗红色的,粘糊糊的东西。哈利轻微的呼吸声让邓布利多朝四周看了看。“这可不是个美景啊,对不对?”他压低嗓子说,“看来这里发生一些可怕的事情。”邓布利多小心翼翼的挪步到屋子中间,仔细地检查他脚下的碎片残骸。哈利跟在他的后面,向四周瞅瞅,他担心在破损的钢琴和倾覆的沙发那边会藏着什么人,但显然并没有迹象表明如此。“可能这里有过一场争斗,然后——然后他们把他抓走了,教授?”哈利猜测着说,试着不去想象那个人受了多么严重创伤才会在墙上留下如此一大片血迹。“我不这么认为,”邓布利多轻声说,朝他身后一张显得过于臃肿的扶手椅瞥了一眼。“您的意识是他——”“还在这里的某个地方?是的没错。”没有任何预先警告的,邓布利多闪电般的出手了,把他的魔杖头戳在那张臃肿的扶手椅上,椅子喊了一声:“哎呦!”“晚上好啊,贺瑞斯,”邓布利多说着,一边直起身来。哈利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几秒钟之前还躺着那张扶手椅的地方,现在正蹲着一个肥胖的,秃顶的老头子,用手揉着他的肚子,他那水汪汪的眼睛委屈的朝上瞅了一眼邓布利多。“你用不着那么使劲地用魔杖戳我啊,”他粗声粗气地说,他爬着站了起来。“痛死我了。”魔杖发出的亮光照在他身上,他的秃脑壳亮闪闪的,突出的眼睛,留着一大把银色的,海象一般的胡须,他穿着淡紫色的丝绸睡衣,外面套着栗色的天鹅绒外套,上面还缝着精致的纽扣。他的脑瓜顶还不及邓布利多的下巴一般高。“这次伪装术那里出了问题呢?”他吃力的爬起来时嘴里咕哝着说,仍旧揉着他的肚子。他似乎对于被别人发现自己伪装成一把手扶椅子并不感到多么尴尬。“我亲爱的贺瑞斯,”邓布利多说道,他看起来非常开心,“如果食死徒造访过这里的话,房子上面应该留下黑暗标记啊。”这个巫师用他短胖的手拍了拍自己的前额。“黑暗标记,”他嘀咕着说,“我就知道会在什么地方出问题的……算了。反正也没有时间作出那个东西,你们进屋子的时候我正试着完成最后一处伪装呢。”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吹得他的大胡子末端抖了抖。“我可以帮你一起收拾收拾吗?”邓布利多礼貌的请求道。“请吧。”另一个说。两个巫师背对背站着,一个又高又瘦,另一个又矮又胖,用几乎相同的动作挥舞着手中的魔杖。地上的家具飞回到了它们原来的位置;摔坏的装饰物在半空中自动的复原,羽毛又钻回了睡垫里面;撕烂的书本修补好自己的书页飞回到了书架上;油灯一路滑翔着飞到靠墙桌子上并燃烧起来;一大堆碎裂的闪闪发光的像框飞过屋子,当它们落到桌子上的时候,又变得完好如初。满屋的物件上裂痕,缝隙,破洞都被修补如新,墙上的痕迹也一扫而空。“顺便问一下,那血迹是用什么做的呢?”邓布利多在修好的老爷钟的洪亮的报时声中大声问道。“墙上的那些血迹吗?龙血。”那个叫做贺瑞斯的巫师在屋顶吊灯旋进天花板发出的震耳欲聋的摩擦声和叮当声响中大声吼叫着回答说。钢琴最后砰的响了一声,一切终于安静下来。“是的,龙血,”胖巫师若无其事的重复道,“我的最后一瓶收藏,这年头可是价值连城。可能还能派上用场。”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餐具柜那边,拿起放在柜上面的那个小号的水晶瓶,把瓶子举到灯光下面,检查里面那粘稠的液体。“嗯……好像有点进灰了。”他叹了口气把瓶子放回餐具柜。这次他总算注意到了哈利。“啊哈,”他说,他的大圆眼珠扫了一眼哈利的前额和前额上那道闪电形状的伤疤。“啊哈!”“这个,”邓布利多上前介绍道,“就是哈利波特。哈利,这位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和老同事,贺瑞斯?斯拉格霍恩。”斯拉格霍恩转身面向邓布利多,一脸狡黠的样子。“你认为这样就可以说服我,是吗?我的回答是:没门,阿布思。”他从哈利身边挤了过去,他的脸坚定地转向一边,带着一种拒绝接受诱惑的神情。“我想我们至少可以再来喝上一杯吧?”邓布利多问道,“看在过去那些老时光的份上?”斯拉格霍恩犹豫了一下。“好吧,就来一杯。”他不情愿的说。邓布利多冲哈利笑了笑,领着他到刚燃起来壁炉和油灯一边的椅子上坐好,这把椅子和刚刚斯拉格霍恩变成的那把简直一模一样。哈利直觉的感到邓布利多似乎出于某些理由,要让他愈为明显愈好。结果自然是当斯拉格霍恩忙完了他那些瓶瓶罐罐,转身面对屋子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眼就落在哈利身上。“咳,”他说,赶紧转开目光好像害怕会伤到自己的眼睛一样。“请吧——”他递过一杯酒给早已坐下的邓布利多,把另一杯推到哈利的面前,之后就一屁股陷进刚刚复原的沙发的靠垫里面,闷闷不乐的一句话也不说。他的腿是如此之短以至于他的双脚都碰不到地板。“我说,你的身体还不错吧,贺瑞斯?”邓布利多问道。“马马虎虎,”斯拉格霍恩立刻回答道。“胸口疼。气喘。还有风湿病。身子骨没有以前那么灵活了。这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人老了,一活动就累得慌。”“但从刚才你为我们准备的这出欢迎仪式上来看,你的动作还是很麻利的嘛,”邓布利多说道。“那出戏是在三分钟以内完成的吧?”斯拉格霍恩气呼呼地又有点骄傲地回答道:“两分钟。刚刚我正在洗澡,所以没提防入侵法术的报警。”他看起来似乎一下子清醒起来,严肃的说道:“但我毕竟是老了,阿布思。一个身心交瘁的老人应该享有一点安静的生活和衣食无忧的权利吧?”他当然有这些权利了,哈利心里想到,四周端详着这间屋子。屋子显得又挤又乱,但绝对算得上舒适宜人;屋子里有软椅和脚凳,酒和书本,成箱的巧克力还有厚厚的睡垫。如果哈利之前不知道谁住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以为这里的主人是一个爱虚荣的老富婆。“你可还没有像我这么老啊,贺瑞斯。”邓布利多说道。“哼,我看你自己也应该考虑一下退休的问题了,”斯拉格霍恩毫不客气地说。他那苍白的醋栗一样的小眼睛瞄到了邓布利多受伤的右手上。“你的反应也开始变得迟钝了,老朋友。”“你说的没错,”邓布利多安静的说道,抖了抖他的衣袖把那些烧得焦黑的手指的指尖掩藏起来;哈利一看到那景象就觉得脖子后面的汗毛直竖。“我的确不想以前那样动作灵活了。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他耸耸肩膀伸开双手,那意思好像是说年老力衰也会有相应的补偿,哈利注意到在邓布利多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上带着一只以前他从未见过的戒指:一只又大又丑陋的戒指,看其来像是金质的,中间镶嵌着一粒黑沉沉的石头。斯拉格霍恩的眼睛盯着那枚戒指盯了好一会儿,有一刻哈利注意到他的额头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皱纹。“你的那些防范入侵者的手段,贺瑞斯……到底是为了防食死徒,还是防我啊?”邓布利多问道。“食死徒怎么会找像我这样的又老又衰的老头子的麻烦呢?”斯拉格霍恩辩解道。“我猜,他们会想到利用你的天才作为他们威胁,折磨,谋杀别人的工具,”邓布利多说道,“你不会告诉我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登门招降,劝你加入他们一伙吧?”斯拉格霍恩冷冷的盯着邓布利多,嘀咕着说道,“他们甭想发现我的行踪。这一年来我一直在换住所。一个地方绝对不会停留超过一周。从一个麻瓜的房子住到另一个——这间屋子的主人现在正在金雀岛度假,所以我住了进来——这里简直太舒服了,一想到离开这儿我就觉得十分难过。一旦懂得门道,这档子事十分容易搞定,给他们安装的那个可笑的防盗门铃用上个定格法术就成了,根本用不着遁身术,还有注意不要让邻居发现你在搬运钢琴就可以了。”“真是天才的想法,”邓布利多说道,“但是对你这样一个又老又衰的老头子来说,四处奔波的找寻安静的养老生活实在是一个累人的事啊。假如你能够回到霍格沃茨的话——”“如果你的意思是在那个天杀的学校里我的生活会更安逸的话,你还是省省吧,阿布思! 我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呢,而且自从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教授离开那个鬼地方以后我就听到不少有趣的传言呢!如果那样就是你们对待教师的方式的话——”“乌姆里奇教授当时是和我们的马人部落有了一点小冲突,”邓布利多说道,“我认为你,贺瑞斯,应该想象得到闯入禁林,还毫不客气地指责那一群愤怒的马人为“肮脏的混血杂种”的结果是什么吧?”“她那样做了吗,真的?”斯拉格霍恩说道,“这个蠢女人。从来就没正眼瞧过她。”哈利吃的一声笑了出来,邓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都转过头来看着他。“抱歉,”哈里慌忙说道,“我是说——我也不太喜欢她。”邓布利多突然站了起来。“你这就走了吗?”斯拉格霍恩立马问道,一脸得救的样子。“哦不,我在想是否可以用一下你的洗手间。”邓布利多说道。“哦,”斯拉格霍恩说,看起来显然很是失望。“门厅左边第二个门”邓布利多大步离开了房间。门在他身后一关,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斯拉格霍恩站了起来但看起来似乎又不知道做什么好。他偷偷摸摸的瞄了一眼哈利,绕过屋子背对着火炉坐下来取暖。“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带你来这里。”他忽然说道。哈利没有向斯拉格霍恩那边看。斯拉格霍恩的水汪汪的眼睛又扫了一眼哈利头上的疤痕,这次他开始仔细端详他的脸。“你和你的父亲长得很像啊。”“对,大家都这么说。”哈利说道。“除了你的眼睛。你有一双——”“我母亲一样的眼睛,没错。”每次别人见到他总是这样评价哈利,他都觉得有些厌倦了。“唔。当然,也许你的偶像里面不包括你的老师,但你的母亲可是我最心爱的学生。”看到哈里一脸疑惑的样子,斯拉格霍恩补充道,“莉莉?伊万斯。那简直是我教过的学生里面最聪明的一个了。又聪明又活泼,你知道。很讨人喜欢的女孩。我以前总是跟她说:你应该分到我的学院这边。每次总是被顶撞回来。”“您的学院是哪一个呢?”“我是史莱特林的头头,”斯拉格霍恩说道,“哦,好了”看到哈利脸上的表情他紧接着说道,“不要对我有什么偏见!我猜你和你母亲一样是格兰芬多的人,对吧?没错,这就是家庭的血脉传统了。但也并非总是如此。听说过小天狼星?布莱克吗?你肯定听说过——过去几年一直是报纸上的热门——几周之前死了——”哈利感觉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搅动他的肠子。“总而言之呢,他是你父亲在学校时候的死党。整个布莱克家族都曾经是从我的学院毕业的,但是小天狼星居然是在格林芬多!可惜啊——他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我教过他的兄弟,Regulus,他一个人被选入我的学院,但我还是更希望他们兄弟俩人一起过来。”他讲话的语气就好像一个狂热的收藏爱好者在拍卖会上竞价一般。显然他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了,他瞪着屋子对面的墙壁,偶尔原地转动一下身子让他的后背被热火烘暖和。“你的母亲是个麻瓜血统,当然。当我知道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原本以为她是纯种血统的巫师呢,她真的是太优秀了。”“我的一个最好的好朋友也是麻瓜血统,”哈利说,“她是我们年级最优秀的学生。”“这种事情有时候想想也挺可笑啊,对不对?”斯拉格霍恩说道。“我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哈利冷冷的说。斯拉格霍恩惊讶的看着哈利。“你一定以为我对麻瓜血统有偏见吧!”他说,“不,不,不!我刚才不是说你的母亲是我一直以来最喜爱的学生之一吗?还有Dirk Cresswell,那时你母亲下一届的学生了——他现在应该是小精灵连络部的部长吧,没错——也是一个麻瓜血统,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学生,有时候还能给我提供一点巫师银行运行的内部线索呢!”他站起来跳了几下,自得的微笑着,又指了指梳妆台上那些闪闪发光的像框,每个像框里都有一些人在活动。“我的所有的往届的学生。你会发现Barnabas Cuffe, 预言家日报的主编,他总是乐于倾听我对于当日新闻的一些评论。还有蜂蜜公爵店的Ambrosius Flume,每次庆祝生日的时候他都是扫兴鬼,因为我总会开玩笑的把给了他第一份工作的Ciceron Harkiss介绍给他!还有你背后的那位——你抬一下头就能看到她——Gwenog Jones,现在是圣颅岛女头鸟球队的队长了吧……别人每次都会非常惊奇当他们得知我是一个被女头鸟球队邀请的宾客,而且我总是可以弄得到免费的球赛入场票!”想到这里他似乎愈发显得兴高采烈了。“这些人全都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您,还给您送来各种东西吗?”哈里问道,他不由得开始思考:如果糖果店的老板,魁地奇的门票,和上门求取他的意见建议的造访者能够找到他的话,为什么食死徒还没有追踪到斯拉格霍恩的行迹呢?微笑从斯拉格霍恩的脸上消失了,就和刚刚墙上血迹消失的一样快。“当让不是这样,”他说,低头盯着哈利。“我和其他所有人失去联系已经快一年了。”哈利感觉他的话似乎振动了斯拉格霍恩的哪根心弦;有一阵子他看起来似乎颇为躁动不安。最后他耸了耸肩。“总之……一个谨慎的巫师在当下就不应该太过张扬。和邓布利多聊聊天没问题,但现在去霍格瓦彻去任教?那就等同于公开的声明我是凤凰社的一份子!虽然我知道这代表着名声威望和勇气,以及其他一些东西,不过我可不愿意因此就搭上我的一条老命——”“可是您用不着一定要加入凤凰社才能在霍格沃茨任教啊,”哈利说道,他的声音禁不住有点嘲讽的意味:和小天狼星生活在树洞以老鼠为生的逃亡生活相比,斯拉格霍恩现在安逸的生活实在博不到哈利任何的同情。“绝大部分的老师都不是凤凰社的成员,他们之中也没有任何一位被杀死——除非您算上魁诺(第1部中被伏地魔附身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他的死是罪有应得因为他为伏地魔效力。”哈利早就确信斯拉格霍恩是那些无法忍受伏地魔的名字在他的面前大声说出来的巫师之一,他的论断很准:斯拉格霍恩因此而战栗一下,接着又抗议起来。哈利不理会他的埋怨。“我认为只要邓布利多还是我们校长,所有在学校的老师们就会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更为安全;他是伏地魔唯一害怕过的人,难道不是吗?”他继续说。斯拉格霍恩朝着天空望了那么一小会儿:他看起来似乎正在在心中掂量哈利说的话。“没错,‘那个人’的确从来没有和邓布利多找茬斗上过那么一场,”他不大情愿的嘀咕着说,“既然现在我还没有加入到食死徒他们一伙,‘那个人’就绝对不会把我当成个朋友……那就是说,如果我接近阿布思的话我也许就会更安全一些……我不得不承认阿米拉?博恩斯的死让我感到不安……即使她和魔法部有着那样紧密地联系并且处于保护之中,最后还是…….”邓布利多重新走进屋子,斯拉格霍恩吓了一跳,就好像他已经忘了邓布利多在他的房子里一样。“啊,你回来了,阿布思,”他说,“你把自己关了挺长时间呢。吃坏肚子了吗?”“啊,不,我只是在阅读一些麻瓜的杂志而已,”邓布利多说到,“我的确喜欢看那些针织的图案。现在,哈利,我们已经搅扰贺瑞斯多时了;我想现在我们应该离开了。”哈利二话不说,马上站了起来。斯拉格霍恩看起来颇为意外。“你们这就走了?”“是的。我想这可能是出于您充分的意愿的。”“出于我……?”斯拉格霍恩看上去有点激动。他抚弄着自己的肥大的拇指,当邓布利多系好他的旅行斗篷,哈利拉上了外套的拉索之后,他更加的坐立不安了。“我很遗憾你不准备接受您的教师职位,贺瑞斯,”邓布利多说道,抬起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做了一个告别的手势。“霍格沃茨随时都会恭候您的大驾光临。虽然我们已经极大的增加了安全保护的力度,我们还是欢迎您有机会作个视察,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好的……嗯……真是过谦了……要我说……”“那么,再会。”“再见。”哈利说。他们走到大门的时候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吼叫。“好啦,好啦,我接受你的建议!”邓布利多转过身来,看到斯拉格霍恩气喘吁吁的站在通往起居室的门廊里。“你是说你准备重新出山了?”“没错,没错,”斯拉格霍恩不耐烦地说,“我一定是疯了,但是没错。”“好极了,”邓布利多兴高采烈的说,“那么,贺瑞斯,我们在九月初会再看到你的。”“没错,我敢说你一定会的。”斯拉格霍恩咕哝道。当他们穿过菜园中的小路时,斯拉格霍恩的声音又从他们背后传来:“我会要求涨工资的,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笑了出来。菜园的大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他们开始穿过幽暗萦绕的浓雾向山下走去。“干得漂亮,哈利。”邓布利多说道。“我什么都没做啊。”哈利惊奇地说道。“哦不,你做了。你让贺瑞斯了解到如果他回到霍格沃茨他会得到多大的好处。你觉得他怎么样?”“呃……”哈利并不确定他是否喜欢斯拉格霍恩。他觉得也许从某方面来说他是个平易近人的人,但他同时也显得很自负,并且对于一个麻瓜血统的人成为出色的巫师表现出太过夸张的惊讶。“贺瑞斯,”没有让哈利继续说下去,邓布利多自己开口道,“喜欢安逸的生活。他也喜欢和那些出名的,成功的,大权在握的人士结交朋友。他喜欢那种感觉,尤其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影响了这些人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有朝一日也成为一个名人;他更喜欢留在后台,这样才能有更多施展的空间,你知道。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他尤其善于挑拣学校的精英,有时候是那些有远大抱负和聪明智慧的人,有时候是那些风度翩翩和天赋奇才的人。而他在挑选那些在自己领域注定会一展抱负的人方面往往有着离奇的诀窍。贺瑞斯组织了一个俱乐部,里面都是他看中的那些人,而他则是他们的中心人物,时而给俱乐部里两个成员搭桥引线做个初次的介绍,并且总会从中获取一些利益:或者一箱免费的他最喜爱的水晶菠萝,或者是一次提名推荐下届小精灵联络部成员的难得机遇。”哈利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又大又肥的大蜘蛛的形象,它的四周是一张大网,而它自己则时而这里,时而那里的牵扯一下蛛丝好把那些又大又多汁的苍蝇拉得离自己更近一些。“我告诉你这一切,”邓布利多继续道,“不是为了让你去和贺瑞斯作对——或者,现在我们最好叫他做斯拉格霍恩教授——只是让你自己提高警惕。他肯定会把你作为自己的收藏目标的,哈利。你将会是他的收藏品里面最为夺目的一个;‘幸存下来的男孩’……或者,像他们最近那样称呼你的,‘被选中的人’。”听到这些话,哈利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这并不是因为山上冰冷的浓雾。他想起了几周前他听到那些话,那些对他来讲有着特殊意义而又令人恐惧的话:一个活着,另一个就必须得死……在到达他们之间经过的教堂后,邓布利多停了下来。“这里就可以了,哈利。来挽住我手臂。”哈利牢牢地抓住了邓布利多的手臂,虽然这一次他做好了幻影显形的充分准备,但是依然感觉很不舒服。当四周的压力消失他可以重新自由呼吸的时候,他已经和邓布利多一起站在了另一条乡间小路上。向前望去,哈利看到了在这个世界上他第二喜欢的建筑:洞穴屋。看到这熟悉的景象,即使刚刚脑海中扫过的那些阴霾的想法也无法阻挡哈利心中的雀跃。罗恩就在这里……还有卫斯莱夫人,她是哈利认识的人里面厨艺最好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哈利。”当他们穿过院门的时候,邓布利多说道,“我希望在我们分别之前跟你说几句话。私下的话。就在这儿说吧?”邓布利多指着一间破败的石砌外房,那儿是卫斯莱一家储存飞天扫帚的地方。哈利感觉有些迷惑,他跟着邓布利多穿过吱吱作响的房门,走进一间比碗壁橱大不了多少的小房间。邓布利多点亮魔杖的仗头,魔杖发出的光就像火把一样,他微笑着低头看着哈利。“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又提及此事,哈利,但是自从魔法部那件事以来,我一直对你的表现感到欣慰和自豪。请允许我说一句,如果小天狼星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也会以你为荣的。”哈利咽了一口口水;他似乎已经没有了讲话的能力。他不认为他有足够的忍耐力去谈论小天狼星;对他来说,只是听到威纳姨夫说“他的教父死了?”就足够让他伤心了,而听到小天狼星的名字不经意的从斯拉格霍恩的口中说出来就更让他感到痛苦。“对你来说,”邓布利多温和的说,“和小天狼星只重聚了那么短的时间,的确是非常残酷的现实。一段本应长久而愉快的父子关系就这样遭遇了一个不幸的结局。”哈利点点头,他的眼睛怔怔的盯着邓布利多帽子上向上攀爬的蜘蛛。他知道邓布利多一定了解他的感受,就在他寄出的信到达校长那里之前他都曾一直怀疑邓布利多是否会来,他在德斯里家中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盯着被迷雾笼罩的窗子,心里面一片冰冷的空虚,那感觉就好像他再一次面对着摄魂怪一样。“我只是很难接受……”哈利最后终于低声地说,“很难接受他再也无法写信给我这个现实。”他的眼圈突然红了起来,他眨了眨眼。他觉得承认这一点显得有些愚蠢,只是,发现小天狼星是他的教父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事情,他曾经是唯一在霍格沃茨以外像父母一样关心过他的人…….现在邮信的猫头鹰再也不能带来他的那些安慰和祝福了……“小天狼星为你付出的比你知道还要多很多,”邓布利多和缓的说,“自然地,这是个难以弥补的损失……”“但是当我留在德斯里家的时候……”哈利接着说道,他的声音大了一些,“我意识到我不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或者——或者一蹶不振。小天狼星一定不希望我那样,不是吗?而且,生命总是太短暂……想想波恩夫人和艾米琳?万斯她们……可能下一个就是我了,难道不会吗?。但如果真的轮到我,”他看着邓布利多在魔杖光辉中闪烁的蓝色眼眸,坚定地说,“我要确保我能够带上尽可能多的食死徒和我走向死亡,还有伏地魔,如果我能够做到的话。”“这才是你父亲和母亲的好儿子和小天狼星真正的养子应该说出的话!”邓布利多说,满意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我还是把帽子摘下来吧——我可不想让蜘蛛掉下来落得你满身都是。”“现在,哈利,另外一件和你相关的事情……我想上两个礼拜你一直都在读预言家日报吧?”“是的,”哈利回答说,他的心跳加快了一些。“那么你也许已经注意到报纸上已经没有那么多洪水猛兽一般的关于你在预言大厅里面的历险的相关报道了?”“是的,”哈利再一次回答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选中的那个——”“不,他们不知道,”邓布利多打断他说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知晓关于你和伏地魔的那个预言的详细内容,现在这两个人正站在这间臭哄哄的,满是蜘蛛的扫帚间里面谈话。虽然,很多人的确猜到了伏地魔派出他的食死徒是为了盗取预言球,而那预言正是和你有关的。”“现在,你还没有告诉任何人有关预言所说的那些事情,我说得没错的吧?”“没有。”哈利说道。“这个是个明智的选择,大体来说,”邓布利多说道,“但我想你可以不用对你的朋友隐瞒什么了,罗恩?韦斯莱先生和赫敏?格兰杰小姐,是的。”看到哈利很震惊,他继续说道,“我认为他们应该知道这些。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信息托付给他们是对他们的一种伤害,我想——”“可我并不想——”“让他们担心或者吓到他们?”邓布利多说道,从他的半月形眼镜的上方仔细的看着哈利,“或者也许,并不想去承认你自己很担心很害怕?你需要你的朋友,哈利。就像你刚才所说的,小天狼星不会希望看到你把自己和其他人隔绝开来的。”哈利没有说什么,但邓布利多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继续说道,“另外一件与此不同,但有所关联的事情,我希望这学期能够单独教授你一些课程。”“单独——和您在一起?”哈利不再沉默,惊讶地大声说道。“您将会教我什么呢,教授?”“哦,这个教一点,那个也教一点。”邓布利多轻快的说。哈利满怀期望的等待着,但是邓布利多没有再继续解释,于是他问了另外一件让他感到有些为难的事情。“如果我跟着您上课的话,我就不用再去斯内卜那里学习大脑封闭术了,对吗?”“斯内普教授,哈利——哦不,你不用再去了。”“那就好,”哈利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学的那些简直——”他听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他想说的话。“我想‘惨不忍睹’这个词用到这里比较合适。”邓布利多点点头说道。哈利笑了。“我想这就意味着从现在开始我不会经常见到斯内普教授了,”他说,“因为他告诉我如果我不能在普通巫师等级考试里面得到‘极好’的分数的话,今后就不能再上魔药课,我早就知道我不可能的得到‘极好’了。”“不要再成绩单寄来之前猜测你的分数,”邓布利多严肃的说,“我想成绩单今天迟一些时候就会到了。现在,哈利,在我们分别之前,我希望你再牢记两件事情。”“第一,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要是时刻的吧隐身斗篷带在身边。即使在霍格沃茨里也要这样。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哈利点了点头。“还有最后一件事情,你待在陋居的这段时间,魔法部将会尽一切所能为这里提供最高级别的安全保护。当然我们采取的这些措施给亚瑟和莫莉带了诸多不便——比如,他们家所有的信件都要经过魔法部的严格检查才能继续邮递。当然他们对这些一点都不会在乎,因为他们关心的只有你的安全。但是,假如你再闯出什么祸来的话,那对于他们关心将是一个很糟糕的报答了。”“我明白了,教授。”哈利很快的回答道。“很好,”邓布利多说道,推开扫帚仓库的门走到院子里,“我看到厨房里还有灯火。让我们给莫莉一个好机会来对你瘦弱的身体状况发一番感慨吧!”第五章 粘液的扩散哈利和邓布利多走向陋居的后门,那里周围散落着熟悉的旧惠灵顿靴子和生锈的大锅子。哈利可以听到不远的鸡舍里传来的那些困倦的小鸡们咯咯的叫声。邓不利多敲了3下门,然后哈利看见厨房的窗子突然就动了起来。“是谁?”一个紧张的声音问道,哈利听出来是韦斯莱夫人,“说出你的身份!”“是我,邓布利多,还带着哈利。”门立刻开了。矮胖的韦斯莱夫人站在那里,穿着一件旧旧的绿色晨衣。“我们很幸运,”邓不利多边说边领着哈利到了房间门口,“斯拉格霍恩比我想象的更容易说服。哈利正在做,当然。啊,你好,妮法朵拉!(——还记的吗,就是唐克斯) ”哈利看了看四周,发现不是只有韦斯莱夫人一个人,尽管时间已经很晚了。一个面色苍白,有着心形脸和灰褐色头发的年轻女巫做在桌子边上,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大缸子。“你好,教授,”她说,“好啊,哈利"“你好,唐克斯。”哈利觉得她看起来很憔悴,甚至在生病。而且她的笑容里有着牵强的成分。很明显,少了她惯有的粉红泡泡糖颜色的头发,她的样子没有以前那么生动。“我想我该走了,”她很快的说着并站了起来,拉了拉她肩膀上的斗篷,“谢谢你的茶和同情,莫莉。”“看在我的分上请先别走,”邓布利多礼貌的说道,“我不能在这里多待,我还有紧急的事情要和鲁弗斯?斯克林杰讨论呢。”“不,不,我是得走了,”唐克斯说,没有看邓布利多的眼睛,“晚安—”“亲爱的,为什么不在周末的时候过来吃饭呢,Remus和疯眼汉会来的—”“不了,真的,莫莉……不管怎么样,谢谢了……大家,晚安。”唐克斯很快的穿过邓布利多和哈利走进院子里;在门外几步之远她转身消失在薄薄的空气中。哈利注意到韦斯莱夫人看起来很困扰。“好了,霍格沃茨见,哈利,”邓不利多说到,“自己保重。莫莉,等待你的召唤。”他向韦斯莱夫人鞠了个躬,然后和唐克斯一样,正巧消失在同一点上。韦斯莱夫人把空荡的院子关在了门外,然后扶住哈利的肩膀把他拉到桌子上的灯笼灯光下仔细看看他的样子。“你和罗恩一样,”她轻叹到,上下打量着他,“你们俩都像被施了生长咒一样。自从我上次给罗恩买过长袍后他又长了4英寸。哈利,你饿了吗?”“是的,”哈利说,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饿。“亲爱的,坐着,我去弄点吃的。”哈利正坐着,一只有着扁平脸的姜黄色毛皮的猫窜上他的膝盖,躺在那里呼噜呼噜的叫唤着。“那么赫敏也在这里了?”哈利挠着克鲁克山的耳背开心地问道。“哦,是的,她前天就到了,”韦斯莱夫人说,一只手用魔杖敲击着一个大铁锅。它叮当地跳跃着然后开始冒泡。“大家都睡了,当然了,我们没有指望你几个小时就到了。给——”她又把锅里的东西倒出来。然后它升到空中,飞向哈利,最后整个翻了过来;韦斯莱夫人让一个碗滑过去差不多就在它下面,及时的接住了那一股厚厚的流质的洋葱汤。“来点面包,亲爱的?”“谢谢,韦斯莱夫人。”她越过肩膀挥动着她的魔杖,一条长面包和小刀优美的滑翔到桌子上;当面包自己开始切片的时候,汤锅也回到了灶上,韦斯莱夫人在哈利的对面做了下来。“这么说,你说服了贺瑞斯?斯拉格霍恩来接受这个工作?”哈利点点头,他的嘴里满是热汤所以不能说话。“他以前教过亚瑟和我,”韦斯莱夫人说,“他在霍格沃茨待了很久,差不多和邓不利多一样,我想。你喜欢他吗?”现在哈利的嘴里塞满了面包,他耸耸肩,头没有明确表态的动了动。“我知道你的意思,”韦斯莱夫人说,大幅度的点点头,“当然,他可以变的很吸引人,只要他愿意。但是亚瑟从来都不是很喜欢他。部里面到处都残留着斯拉格霍恩的旧爱好,他很能帮助人,但是他总是没有时间去帮助亚瑟——不认为他足够成为一个有能耐的人。好了,只是告诉你,斯拉格霍恩也是会犯错误的。我不知道亚瑟有没有在给你的信里面提到——刚刚才发生的——他被提升了!”再清楚不过的事了,韦斯莱夫人一直急切的想说这件事。哈利急忙吞下一大口很烫的汤,他觉得他可以感觉到他的喉咙起泡了。“那太棒了!”他喘着气说道。“你真好,”韦斯莱夫人微笑着,可能以为他热泪盈眶的眼睛是因为这个消息,“是啊,鲁弗斯?斯克林杰已经为了响应现在的情况建立起了几个新的办公室。亚瑟现在是侦察和没收伪劣咒语和保护物品办公室的领导。这是个大工作,他手下已经有10 个人了!”“哦,你看,现在到处是你知道是谁回来的恐慌,各种奇怪的东西就开始到处被兜售,说是可以抵御那个人和食死徒们。你可以想象那些东西,所谓的保护魔药不过是肉汁加上bubotuber的脓汁,或者是一些抵御黑魔法咒语的说明,实际上它会让你的耳朵掉下来……主要的来说,这些犯罪人就是像蒙顿格斯这种人,这辈子没做过一天好事,还抓住大家恐惧的心理行骗,总是时不时弄出点大家都不愉快的事情。有一次亚瑟没收了一个盒子,里面全是被施过咒语的秘密通报的仪器,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一个食死徒做的。所以你看,这是个非常重要的工作,而且我告诉他失去解决冒火花的插座和loasters以及其他的麻瓜垃圾只是有点傻而已。”韦斯莱夫人用一种严厉的神情结束了她的演说,仿佛哈利在暗示失去冒火花的插座很正常一样。“韦斯莱先生还在工作吗?”哈利问到。“是啊。说实话,他已经有点晚了……他说他会在午夜的时候回来……”“她转过头去看那个大钟,它艰难的挂在桌子尽头洗衣篮里那条床单的上面。哈利马上认出了它:它有9个指针,每个上面都是一个家庭成员的名字。它一直挂在韦斯莱家的起居室里的,虽然它被韦斯莱夫人带在身边挂在现在的位置上。每个指针现在都指向生命危险。“它变成这样有一段时间了,”韦斯莱夫人用一种难以令人信服的轻松口气说着,“自从你知道是谁回来以后,我想每个人都有生命危险……我想不只是我们家庭了……不过我不知道还有谁也有这样的一个钟,所以我不能确定。哦!”她惊呼一声指向钟盘。只见代表韦斯莱先生的指针已经转到了“在路上”。“他就要回来了。”当然,一会以后后门传来敲们声。韦斯莱夫人跳了起来匆忙走过去;她一手放在门把手上,脸靠近门板轻声问到:“是你吗,亚瑟?”“是的,”韦斯莱先生用一种憔悴的声音说到,“但是如果我是个食司死徒我也会这么回答,亲爱的。问问题吧。”“哦,老实说……”“莫莉!”“好吧好吧,你最大的野心是什么?”“找到一架坠落的飞机。”韦斯莱夫人夫人点点头,扭转门把手,但是显然韦斯莱先生在那边也拉的很紧,因为门依然紧闭着。“莫莉!我也要先问你个问题!”“亚瑟,真的,这样很傻的……”“当我们俩独处的时候你喜欢我怎么叫你?”尽管是在昏暗的灯光下,哈利仍然可以看见韦斯莱夫人的脸都红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从耳根到脖子都热了。他快速的吞咽着汤,用力用勺子敲打着碗发出尽可能大的声响。“Mollywobbles,”韦斯莱夫人轻声对着门边上的一条细缝说。“正确,”韦斯莱先生说,“你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韦斯莱夫人打开门把韦斯莱先生放进来。韦斯莱先生是个瘦瘦的秃顶的红头发巫师,戴着角质边框的眼睛,穿着一件长长的沾满灰尘的旅行斗篷。“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你每次回家我们都要这样对暗号,”韦斯莱夫人边说边为韦斯莱先生脱掉斗篷,脸上还是红扑扑的,“我的意思是,一个食死徒很可能在扮演你之前就用武力逼供了。”韦斯莱先生满怀希望的转向桌子。“哈利!我们没指望你会在明天早上之前到!”他们握了手,然后韦斯莱先生一把坐在哈利旁边的椅子里,韦斯莱夫人也为他盛了碗汤放在他面前。“谢谢,莫莉。今天晚上可不容易,有些傻瓜开始卖‘变形金属’。只要把它们挂在脖子上就可以随意变模样。成千上万的假面具,只要10加隆。”“那你真戴上了会怎么样呢?”“基本上,你会变成相当令人讨厌的橘红色,但是有一些人还长出了许多触角,像疣猪一样,长满了全身,看样子圣芒戈目前也无能为力。”“那听起来像乔治和弗雷德觉得有趣的东西,”韦斯莱夫人犹豫地问到,“你确定——”“我当然确定!”韦斯莱先生说,“孩子们现在还不至于会在人人自危寻求保护的时候做出这种事情。!”“那这就是你为什么晚回来的原因,变形金属?”“不是的,我们被一起恼人的对大象和城堡施的回火咒语缠住了。不过幸好魔法法律强制执行司(the Magical Law Enforcement Squad )在我们赶到之前就解决了它。”哈利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上床睡觉去,”韦斯莱夫人马上用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我已经把乔治和弗雷德的房间为你收拾好了,你将把它当作自己房间。”“为什么?他们呢?”“哦,他们在对角巷,生意忙的时候他们就在店里打地铺睡觉。”韦斯莱夫人说,“我必须说,我开始是不同意的,但是他们确实有点做生意的天分!好了,亲爱的,你的行李已经在上面了。”“晚安,韦斯莱先生,”哈利说,边推开他的椅子。克鲁克山轻盈地从他膝上跳下,溜出了房间。“晚安,哈利。”韦斯莱先生说。哈利看见他们离开厨房时韦斯莱夫人撇了一眼洗衣篮上面的钟。所有的指针现在又指向生命危险了。乔治和弗雷德的房间在2楼。韦斯莱夫人用魔杖点了一下床边桌子的灯,它马上就点燃了,整个房间沐浴在一种舒适的金黄色灯光中。尽管一个盛满鲜花的花瓶被放在小窗前的桌子上了,但是它们的香味还是不能掩盖那种持续存在的味道。哈利觉得是火药味。相当大的一块地板空间被许多没标记的加盖硬纸板盒子占据了。哈利去学校的箱子就在当中。这间房间看起来象是被用做一个临时货仓了。海德薇在一个大衣柜上对哈利欢快的叫着,转而又从窗子钻了出去;哈利知道她一直在等哈利回来,可以在出去捕食之前见上一面。哈利对韦斯莱夫人道了晚安,然后穿上睡衣,钻进其中一个床里。但是枕头里面好象有什么硬硬的东西。他把手摸进去然后拉出一个棒状的紫色加橘色的糖果。哈利知道这是呕吐糖。他对自己笑了笑,然后转身立刻睡去了。几秒钟以后,或者是对哈利来说是这样,当门被猛的打开,他被一种类似炮火的声音吵醒了。哈利猛然坐起来,他听见窗帘钩被拉开:晃眼的阳光似乎狠狠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用一只手挡住双眼,另一只手摸索着他的眼镜。“怎么了?”“我们不知道你已经到这里了!”一个激动响亮的声音说到,然后他的头被猛烈的一击。“罗恩!别打他!”一个女孩的声音非难地说到。哈利的手摸到眼镜并把它带上。尽管强光依然让他看不见什么。一个隐现的阴影在眼前闪烁了一段时间,然后他眨了眨眼睛,罗恩跃入他的眼睛,正对他咧嘴笑。“还好吗?”“不能再好了。”哈利说着,手揉着脑袋顶部,重重的倒回枕头里,“你呢?”“还不错,”罗恩说,拉过一个硬纸板盒子坐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到的?妈妈刚才才告诉我们。”“差不多凌晨1点钟吧。”“麻瓜们怎么样?对你还好吧?”“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哈利正说着,赫敏坐在了他的床边上,“他们不怎么和我说话,不过我觉得那样更好。赫敏你怎么样?”“哦,我很好。”赫敏说,然后仔细看着哈利,仿佛他因为什么生病着。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想讨论小天狼星的死或者任何伤心的事情现在。他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错过早饭了吗?”“哦,别担心,妈妈已经给你留了一份;她觉得你看起来没吃饱,”罗恩说,转动着眼睛,“那么,发生什么事情了?”“没什么事情,我一直都待在我姨妈姨夫家不是吗?”“少来了!”罗恩说,“你和邓不利多一起离开了!”“没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情。他只是想让我帮他说服那个老教师恢复执教而已。他叫贺瑞斯?斯拉格霍恩。“哦,”罗恩说,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我们还以为——”赫敏迅速对罗恩发出警告的眼神,罗恩马上话锋一转。“我们还以为就是那样的事……”“哦?是吗?”哈利说,觉得好笑。“是,是的,现在乌姆里奇离开了,很显然我们又需要有一位黑魔法防御术老师了,不是吗?所以,呃……他怎么样?”“他有点像一只海象,而且他以前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哈利说,“赫敏,有什么不对劲吗?”赫敏一直看着哈利,仿佛什么奇怪的迹象会在任何时候自己跑出来。她赶忙重新挤出一个不可信的笑容。“没有,当然没有!所以,呃……斯拉格霍恩看起来会是个好老师吗?“不知道,”哈利说,“反正不会比乌姆里奇坏,你们说呢?”“我知道有比乌姆里奇更坏的,”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罗恩的妹妹无精打采地走进来,看起来十分急噪。“你好,哈利。”“你怎么了?”罗恩问到。“都是她,”金妮说着倒向哈利的床,“她快把我弄疯了。”“她又做了什么?”赫敏一脸同情的问到。“是她说话的方式——你们简直会以为我只是3岁!”“我知道了,”赫敏说,压低了声音,“她心里都是自己。”哈利很震惊地发现赫敏这样谈论韦斯莱夫人并且也能理解罗恩生气地说:“你们就不能放下她5秒钟吗?”“哦,对,维护她,”金妮打断道,“我们都知道你永远不会厌烦她。”这是对韦斯莱夫人一个很奇怪的评价。哈利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错过什么了“你们在讨论——”但是在他问题问完之前就得到答案了。房间门再一次被打开了,哈利猛地把被子拉到下巴,以至于赫敏和金妮都滑到了地板上。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门口,一个拥有着令人窒息的美貌的女子使房间的空气都变得怪异起来。她身材如杨柳般柔软修长,头发金黄的,并呈现出令人晕眩的银色光芒。使这个景象更完美,她手里拿着装的满满的沉重的早餐盘。“哈利,”她用一种发自喉部的声音说,“很久没见了。”当她越过门槛朝向哈利走去的时候,韦斯莱夫人出现了,警醒地走了进来,看起来很生气。“没必要把餐盘送上来,我正准备自己来!”“见见面又没没有关系,”芙蓉?德拉库尔说到,把餐盘放在哈利腿上,然后俯过去吻哈利的两颊。哈利觉得她吻过的地方都在发烫。“我一直想再见你。你还记得我妹妹加布丽吗?她不停的在谈论你。她一定会很高兴再见到你的。”“哦,她也在这里吗?”哈利嘶哑着说。“不,不,傻男孩,”芙蓉咯咯地笑道,“我是说下个暑假,等我们——你什么都不知道吗?”她大大的蓝眼睛张大了,责备的看着韦斯莱夫人。而韦斯莱夫人说:“我们还没有开始告诉他。”芙蓉转向哈利,摇摆她银色瀑布般的长发,好让它打过韦斯莱夫人的脸。“比尔和我要结婚了!”“哦,”哈利茫然地说。他不能不注意到韦斯莱夫人,赫敏还有金妮都在躲避互相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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