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样,他凭着他的天才担负起了英国精神。他被赋予的使命就是应该给予英国以新的方向。劳伦斯有时被我们周围发生的怪事气得快要发疯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天生就是这样讲究公正。我知道他无依无靠,正如他所信仰的一切都全部失去一样,他凭着他的天才担负起了英国精神。他被赋予的使命就是应该给予英国以新的方向。着4个海岸警卫兵。他们说,“灯光泄露了。”格雷很不高兴,但这确是事实。他从伦敦新雇了一个女佣。从海上可以看到这个女佣的卧室的灯光。我们站着时,我吓得直发抖。因为以前我曾被怀疑给德国潜水艇的人员提供食物。不管他们怎么怀疑,我们在当时是贫困到了极点——如果一天供给潜水艇一块饼干,我们也许还能供得起,但再多,我们是无论如何拿不出来了。我看到海岸警卫兵们浑身是泥,心中暗自高兴。他们在窗下窥探时掉到沟里了。幸运的是,格雷的伯父是海军大将。这个关系救了他,也救了我们。劳伦斯问是怎么回事时,他只瞥了这些人一眼。他们还要在别人的窗下偷听窥看,他们的工作也够忙的了。三四天后,我从博西格兰城回到自己的家里。劳伦斯去了彭赞斯,没和我在一起。在微暗的天色中我独自一人走进家。刚一进入,我马上本能地感到发生了什么事,我极度恐慌。我哆嗦着向农场走去。果然,在那里我听说有两个人找我们有事。后来回来的劳伦斯不理解我的恐慌,而我却被许多预感扰得烦乱。第二天一大早,来了一位军官,两位侦探,当然还有警察。军官向我们宣读命令,让我们三天之内必须离开康沃尔。易于不快的劳伦斯此时极为平静。他问,“什么理由?”军官答道,“你们自己比我更清楚。”劳伦斯说,“我不知道。”随后,那两位凶神恶煞的侦探开始搜查我们的所有东西:厨具架、衣服、睡床等。而此时,我只有干生气,象个傻瓜。我说,“这就是你们英国人的自由。我们住在这里,没有对任何人产生任何妨害,可是,这些家伙跑到这儿来随意翻腾我们的私有财产,这是怎么回事。”“安静些。”劳伦斯说。他异常平静。然而,他的英国的刃物再次戳破了他的灵魂。并且我知道,他比我苦恼得更深更重。来的警察是我的朋友,他十分同情地站在我们背后。我是多么悲哀,真想自暴自弃。但都无济于事。我们象两个罪人一样离开了康沃尔。我们被从康沃尔驱逐出来以后,劳伦斯就永远地成了有点非同寻常的人了。我们去了伦敦,借住在H·D的位于梅克伦堡广场的平房。那里有一间非常宽大的房间。当时理查德·奥尔丁顿也回到了家里。傍晚,我们聚在一起非常热闹。我不理解他们怎么能那么兴高彩烈。我不理解他们怎么能那么兴高彩烈。D·H当树,奥尔丁顿当亚当,我当蛇,这个角色可不怎么的。几天后,辛西娅·阿斯奎斯在甘纳德夫人借给她的科本特公园里的华丽的雅座里招待了我们。劳伦斯把胡须修短。我们衣着华丽,去听《阿依达》。当时,几乎没有人愿意和我们交朋友。我是匈奴人,人们也不喜欢劳伦斯。那时,正值伦敦遭空袭之际,人心极度紧张。空袭来时,我要去地下室,可是劳伦斯总是拒绝去那里。他呆在床上。和那些忧郁的人们呆在地下室里,确实让人神情沮丧。所以,一来空袭,我就跑上跑下地劝劳伦斯下地下室。但是他就是没下去。当时,我们见到了格特勒。他给我们讲他在空袭时遇到的趣事。尤其爱讲他在空袭突然出现时他狼狈不堪地、莫名其妙地在家里楼梯上跑上跑下的事。卡米尔也讲了空袭时的奇遇:一次,他教在汉普斯特德的希思开完宴会回家的、惊吓的少女们怎样躲避空袭。然而,在这一切欢乐的情绪下,我们也感了那样的乏味、艰辛。“罗马燃烧期间跳舞”,然而,即使尼禄为罗马的燃烧感到高兴,我们也高兴不起来。并且,劳伦斯由于不能堵住死亡的溶岩流,从而解救人类的最好事物,而变得内心野蛮。我很苦恼..活着就挺烦,和他一起活着更是烦恼。我无依无靠,只不过是劳伦斯的负担、障碍。我是一个身在异乡的匈奴人妻子。后来,我们去伯克郡的赫米蒂奇。那里是宁静的田园,树很多。我们在小屋里度过的单纯的生活对他很有利。我见到了进了军官学校的儿子。我怕他和自己的亲戚作战,便说,“我把你藏到山洞里或树林中吧。妈妈不愿意让你打仗,不愿意让你死在这愚蠢的战争中。”然而,他只是愤慨一番。我们当时一直处在侦探的监视下。侦探甚至到我的前夫那里去打听他知不知道什么对我不利的情况。我们在赫米蒂奇时,战争结束了。我想,和平大概要来了。然而来的不是和平,至今它也不是和平。大战造就了可怕的憎恶和谴责的畸形的孩子们,并使他们作为只盼望死的清静的人留下来。战后初雪降下,到处是黑白相间,安宁静谧。秋天的金色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时,山上因白杨叶翻飘,是带绿的金色,橡木是发红的金色,通往陶斯的道路两旁高大的向日葵是金黄色,琴柱草开着淡黄的花,原野和广场上的小向日葵泛着正黄色。每座山都是金色的条纹和黑色的松树,就象是几匹老虎。秋天的太阳照耀着这一切!而现在,这一切都不存在了,黄金的世界不复存在。霜雪抹去了它们。我在小屋后积雪的山岗上写着东西。那里是印第安人搭帐篷之处。几年前,劳伦斯和我曾在那里夏季午休,而现在,灰色的松鼠为我的再次侵入而怒不可遏。这是同一只松鼠吗?每当小鸟争鸣时,雪粉便从杉树上纷扬落下。雪粉立即融化流去,在下面的沙漠里消失。和雪对照,杂色的幼马就象是色彩斑斓的木马。黑猪、白猪跟在我身后哼哼地走来。在白雪上闪着光的黑猫悄悄地尾随而来。我在加利纳山谷曾看见过野火鸡、野鹿、熊出没的小路。我现在要向那个英国伯克郡的秋天告别,向黑莓树篱,向野外的木耳,向沉入工艺品似的树后面的微弱的落日告别。在。霜雪抹去了它们。我在小屋后积雪的山岗上写着东西。那里是印第安人搭帐篷之处。几年前,劳伦斯和我曾在那里夏季午休,而现在,灰色的松鼠为我的再次侵入而怒不可遏。这是同一只松鼠吗?每当小鸟争鸣时,雪粉便从杉树上纷扬落下。雪粉立即融化流去,在下面的沙漠里消失。和雪对照,杂色的幼马就象是色彩斑斓的木马。黑猪、白猪跟在我身后哼哼地走来。在白雪上闪着光的黑猫悄悄地尾随而来。我在加利纳山谷曾看见过野火鸡、野鹿、熊出没的小路。我现在要向那个英国伯克郡的秋天告别,向黑莓树篱,向野外的木耳,向沉入工艺品似的树后面的微弱的落日告别。我们失去了那么多东西,我们对一切都感到烦恼,非常烦恼。况且我们还没钱。不久,劳伦斯去了佛罗伦萨。我也去那里和他碰头。我凌晨4点到达。劳伦斯说,“一起坐车走吧,让你看看市容。”我们坐上了拆掉车篷的马车。我看到了青白色的大教堂以及顶端消失在半空的浓雾中的吉奥特塔。我们经过了有米开朗琪罗的大卫像等许多雕像的韦基奥宫。我说,“这里是男人的城市,和只有女人的巴黎正相反。”我们在月夜下沿着阿尔诺河走过韦基奥大桥。我到什么时候都认为佛罗伦萨是最美的城市。它优雅、华丽、象百合花一样。在阿尔诺河街的住处,劳伦斯和诺曼·道格拉斯、马格纳斯住在一起。在佛罗伦萨的英国人,依然懂得以发自内心的宽厚态度对待别人。不过,我还认为他们象“格兰福特”。他们不过是男的“格兰福特”而已。并且,那里的散漫就如暗自欢喜的中年妇女的散漫一样。对我来说,颓废没有意思,也不可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不了解用德语聊天的诺曼·道格拉斯的人,不能说没人了解他。当他用德语聊天时,别人除了只了解他讲英语以外还能了解他什么呢?我在劳伦斯和道格拉斯之间交换的机智的火花面前感到害怕。他俩根本没争吵。我知道,道格拉斯是为了朋友马格纳斯的。马格纳斯提出了人际关系问题,来反对劳伦斯的通情达理的、端正的心。我们去卡普里时,马格纳斯正在蒙特卡夏诺犯愁。劳伦斯到达他那里,借给他一部分钱,尽管那时我们也几乎一贫如洗。后来,马格纳斯从蒙特卡夏诺逃到陶尔米纳的我们的丰塔纳·韦恰来。他做事情就象我们要对他负责任似的,我们有照顾他的义务似的。劳伦斯迷惑不解。他问道,“照顾他是我的义务吗?”对我来说,这不成问题。如果我喜欢马格纳斯,如果他有什么意义、目的。但是他是非社会的,是没有出息的可怜虫,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令人生气的是,他用从劳伦斯那里借的钱在陶尔米纳住高级饭店,而我们连二流的饭店都不敢住。我认为他欺骗了劳伦斯。后来,我们去马耳他岛时,从巴勒莫乘二等舱。你们猜,我看到谁了?我看到马格纳斯站在一等甲板上正神气十足、得意洋洋地和一个英国士兵谈话。瞧他那份德性!他后来给劳伦斯写了封信,信中写道,“我离开意大利后也感到惭愧万分。”我知道他这种人什么时间都是惭愧万分,想要自杀。马格纳斯后来终于自杀了。这是令人震惊的,但对他来说,除走此路以外别无他途。我认为他在用钱的方法上有些不对头。他认为人生的欢乐就是喝香槟酒、穿漂亮衣服。然而,劳伦斯却为他感到责任,心绪不安。人什么时间都是惭愧万分,想要自杀。马格纳斯后来终于自杀了。这是令人震惊的,但对他来说,除走此路以外别无他途。我认为他在用钱的方法上有些不对头。他认为人生的欢乐就是喝香槟酒、穿漂亮衣服。然而,劳伦斯却为他感到责任,心绪不安。我们从佛罗伦萨到了卡普里。我不喜欢卡普里、那是个很小的岛。劳伦斯到西西里岛在陶尔米纳的外侧为我们借了“丰塔纳·韦恰”。大战后住在西西里岛使我们重新振奋。丰塔纳·韦恰是座朴实无华然而房间很大的别墅。丰塔纳·韦恰有块属于它的土地。大“Vasche”在海边的岩石斜面上。还有一个绿色的水池,可以供水给柠檬和桔子树。早开的红白杏花、日光兰、野水仙、银莲花等开放在我们散步的小路两旁。劳伦斯不放过任何新的事物。并且我们也经常发现新的宝贝,不觉疲倦。我们和勒内、扬·尤塔、英索尔一起去锡拉库萨进行了愉快的旅行。列车到达目的地时,正是意大利开始有非常好的地方和人开始变得可爱的时候。我每当想起就感到佩服的是勒内·汉萨尔从真正殖民地的人的经验出发准备了食物和酒精灯。这样,我们任何时候都能喝上茶了。她从秀气的小包中取出羊毛刺绣。她把火车当成了临时的小家。锡拉库萨的石坑使我非常感动。在这个地方,漂亮的雅典年轻人吃了败仗。这些希腊男子在这个石坑中忍饥挨饿,而锡拉库萨的少女们在石坑上面转来转去,眼看着他们慢慢地饿死。这件事给我的印象是不愉快的。我不知道,这个非人的地方在几个世纪后会不会被忘掉或此地保留下这种恐怖成为不能忘怀的地方。人比自然要残酷得多,而正因如此,人要遭报应的。关于我们冬天去撒丁岛的旅行,劳伦斯极为准确地详细地做了记录。那个出色的加尔班吉在西西里带着他的阿尼塔和南美的经验,率手下3000人摆开阵式。农夫骑着骡马沿着多石的道路引吭高唱向山上走去;羊倌们象古希腊那样吹着芦笛赶着羊群走过。庭院里有座古希腊神殿。陶尔米纳有座美丽的希腊剧场,它面向埃特纳山。舞台精美华丽。但它不适用于现代剧。我多么想在这里看到象索福克勒斯那样的伟大人物呀。多么希望过去美好的生活能重返,取代战后的贫困。“上帝呀,请给我一点点美好吧。”住在陶尔米纳或到西西里的任何地方都能感到人们接触到许多文明。接触到希腊人的、摩尔人的、诺尔曼人的以及非常非常久远的远古时代的文明。年老的格雷吉亚为我们买东西。我喜欢看劳伦斯和她发生冲突,看她那狡猾的上了年纪的西西里的脸,窥探他的脸以便确认能从劳伦斯那里骗到多少钱。“那家伙,可以一点一点地从我这里倾吞。但再多就不行了。”他经常这样说,并对她严加防范。早晨太阳直射到我们睡着的床上。冬天,蔷薇花开放着。我们的生活节奏朴实。早晨起床,他写东西,帮助做些家务事,从庭园的小树上摘蜜柑,或去看看新出生的小山羊。吃饭、洗漱、扫地、从墙边的水槽打水。有条黄色的大蛇从墙壁暗处钻出饮水,随后又钻回墙上的洞里去。或去看看新出生的小山羊。吃饭、洗漱、扫地、从墙边的水槽打水。有条黄色的大蛇从墙壁暗处钻出饮水,随后又钻回墙上的洞里去。但到了星期天他就为我升起大厨房里的炉子。在当时,我早就成了名厨师。我做点心和水果馅饼,做大的、小的、甜的、肉的,把它们摆在食堂的橱具架上,说是比顿的品尝会。有时,我们和三个朋友在他们的别墅吃午餐。这很愉快。我们喝着白葡萄酒,认为一点点酒不算什么,但是并不是没有什么。告辞回家之际,酒劲慢慢上来,不过,一会儿又没事了。“我们得快些,定好英国贵妇人们要来喝茶。”因此,我们赶紧回家。但不幸的是西西里的白葡萄酒到后来对劳伦斯起了作用。那些英国贵妇人们来了,劳伦斯似乎很高兴,他对她们很殷勤,我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小声说,“别那样。”可是他不听。他说,“你说别那样,那该怎么样?”我看到两位客人似乎呆得不太舒服正想告辞。劳伦斯对她们说,“别急,还没给你们密摩萨呢,我这就去摘。”于是,他和她们穿过庭院。他刚爬上小密摩萨树就摔下来了。两位贵妇人慌忙离去。翌日,劳伦斯感到很遗憾,并在见到那两位贵妇人其中之一时准备向她道歉,可是,她对他却很冷淡,因此,他说,“要想想办法。”我认为,说劳伦斯是酒鬼的谣传就是从这件事后出现的。而可爱的劳伦斯不买酒,连想也没想过。他天生就是一个节制的人。在和他度过的一生中我只见他喝过两次酒。天气炎热时,我们呆在陶尔米纳。我记得,那时桑椹熟了,很好吃,他还穿着游泳衣爬上一棵大桑树。桑椹汁多,紫红,滴在他的身上。他看起来就象几年前我们翻越阿尔卑斯山看到的那个现实的基督。他在丰塔纳·韦恰写出了《鸟·兽·花》和《海与撒丁岛》。还写了《迷途的姑娘》。《海与撒丁岛》是我们到撒丁岛住了6周左右返回后写的。并且我记得他连一个字也没有修改。他的其他作品,尤其是小说,他都要对各部分改写好几遍。有时,我最喜欢第一稿,但是他有他自己的构思并了解其必要的形式。一天,我在丰塔纳·韦恰的厕所里发现了《海与撒丁岛》的草稿。我问他,“为什么放到那样的地方?这不太可悲了吗?写得不是挺好的,挺整齐的吗?”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有多少价值,我只是感到那样对待写得挺好的稿子实在可惜。然而,并不那么想的他却非常想把他自己写的东西扔掉。他讨厌任何人接触它。他说,“我真想把我写的东西都烧掉。印刷出来的东西单说。想要的人就把它付诸印刷。”他只想把作为个人的劳伦斯从作为公众作者的劳伦斯中分离开来。他拚命地守护着作为个人的他。他最喜欢会见对他一无所知的人。他非常讨厌谈论他的作品。他经常说,“总之,不是所有的都好。”然而,我每天都要看他写的东西。他的作品是从我们日常生活中产生的。我相信他写的东西,所以我当然喜欢它们。他对此很满足,至于别的人说什么,那是无关紧要的。他的生活就和他写的一样,这一点不假。和他一起旅行,很显然每时每刻都在积累新的经验。我相信他写的东西,所以我当然喜欢它们。他对此很满足,至于别的人说什么,那是无关紧要的。他的生活就和他写的一样,这一点不假。和他一起旅行,很显然每时每刻都在积累新的经验。我们用无几的钱干了大量的事,建立了家庭,又毁掉它。我们关闭了我们可爱的丰塔纳·韦恰去了巴勒莫。那里的搬运工粗暴地扑向我们的行李。我看到劳伦斯在那帮人中挣扎。他挥舞着伞,也和他们一样地粗暴。当时正是大半夜,我怕极了。一位美国朋友送给我们一块我们非常想要的西西里马车挡板。挡板一侧画着马上射击比赛,另一侧画着圣热纳维埃夫。画面色彩艳丽,非常华贵。我很喜欢它。劳伦斯说,“你不打算把它带到斯里兰卡吗?”我恳求地说,“带去好吗?”他同意了。后来,我们去了那不勒斯。在那里我们去码头乘船。由于我们到的较晚,我们刚上船,外舷的梯板就收起来了。我们是多么盼望这次旅行呀。每个人都能自在地超然地呆着,暂时不用负责任。因为妻子要去看丈夫或丈夫要去看妻子而惊喜的澳大利亚移民们以及劳伦斯都非常兴奋。在船上人们相处得很好。就象他们成了终生的至交一样。后来,我们穿过苏伊士运河进入红海,沿途望见了一侧的真正的阿拉伯沙漠。其后的一天,我一睁开眼就闻到了肉桂的气味。船停下来,我们到达了科伦坡。我很吃惊,叫道,“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这里和我想象的一样。热带、黑皮肤的人。不过,也象劳伦斯常说的那样,我有些害怕、抵触。我们和布鲁斯塔家的人住在大平房。那里有许多黑皮肤的仆人。早晨,太阳升起,我们起来。我们常常感到酷日和炎热的威胁。太阳渐渐升高,气温也渐渐升高。我们去散步。我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向我们走来。这东西有间房子那么大。那是一头象,它用鼻子卷着一根木头在搬运。牵象人让象向我们恭敬地致意。当地年轻人常来拜访我们。对佛教有兴趣的布鲁斯特家的人也常来。劳伦斯变得特别象个英国人,他对几乎所有的人都那么简慢。一位年轻的辛加尔人说我有一张圣人的脸!我充分利用这张脸,劳伦斯还好几次把他的脸往上贴呢!后来,因为英国亲王的到来,我们经历了黑勒式的梦幻经历。站在阳台上亲王优雅的身姿和下面黑乎乎、乱糟糟的热带人形成多么鲜明的对照!到处是火把的味和黑肤色人身上的油腻味,半夜的象群和蒸腾的热气;直接传入人的灵魂深处的大鼓的敲击声。夜幕很快降下,大鼓的声音响起。我们还可以看到周围山岗上土人的火光。可以听到从密林中传来的声响。这些原始叫声如咆哮,惊吓的小鸟在屋顶上的声音,和在外面黑暗中飞翔的声音。在这种可怕的活跃着的黑暗中,人为什么要睡觉呢?劳伦斯不适应这里的气候。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在斯里兰卡,劳伦斯身体情况不好,他没有感到幸福。我完全被周围的生活所吸引,这简直象是住在童话世界。我们经常去特林科马利街二号的小宝石商卡萨·列贝斯的店里去看宝石。他总是解下那条软皮腰带,给我们展示灿烂夺目的蓝宝石、绿宝石、黄宝石、红宝石、翡翠。劳伦斯给我买了6块绿的和一块黄的。它们做成了饰针。黄的那块在正中间,用作绿色花瓣的围着它形成花形。他还给我买了肉桂石和月长石的小匣。正象人的一生要丢失许多东西一样,我把绿宝石的花也弄丢了,月长石也不知弄到什么地方了,只有肉桂石我还保存着。我想去澳大利亚。那里牵动着我的心。我们又出发了,带着皮箱、西西里马车挡板及其他所有东西。我们去了珀斯。船上全是英国人和澳大利亚人,真好象是到天涯海角去似的。我们去了珀斯。船上全是英国人和澳大利亚人,真好象是到天涯海角去似的。我们到了悉尼的码头。没有人知道我们来,这太好了。在船上,年轻军官对我说,“听到堑壕顶上的雨声,我不禁思念起故乡来。”啊,悉尼!悉尼的铁皮屋顶、美丽的码头、可爱的太平洋沿岸、新鲜透明的空气。我们在悉尼呆了一两天,像两只歇脚的郁闷的小鸟。后来,我们带着所有的箱子上了火车,并说,“从窗户往外看,在看来不错的地方下车。”海岸线有魅力极了,然而又有些让人阴郁。我们经过了被人抛下的房屋。不管在美国,还是在澳大利亚,看到这些被遗弃的人类的努力成果感到很可悲。我们又去了蒂勒尔。我们4点出发,6点到了临海的美丽的平房。房屋是红木橡胶树铺成。还有个存雨水的大罐。在太平洋和青白碧空天水一色的那个方向是一片草地。可是,你知道平房里的情况是多么糟!在我们之前,这里住的是有几个孩子的家庭。床和脏破衣服都堆在那里。门廊上盖着破帆布,院子里到处是烂纸,漂亮的橡胶木地板上满布灰尘和脏土,地毯退了色,一切都是乱七八糟。我们开始大扫除,象以前多次创造暂时的家时那样收拾这,收拾那。擦地板,把地毯拿到院里敲打灰尘,把破帆布撤去。最不好处理的是院子前的烂纸。我们用了好多天来捡这些散乱的纸屑。然而,我感到幸福。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我和劳伦斯两人。他总是给我创造宽广博大的世界。当他创造出来后总是把它送给我。我们总是在惊异的时刻得到它,享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