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快车谋杀案》-39

“你还没见过她?”布朗德以问话的形式说出这句,而狄索沙露出牙齿,认同地微微一笑。“她似乎非常不负责任地失踪了,”他说,“无疑的这个游园会一定令她感到乏味。”布朗德督察谨慎地挑选字眼说:“你有没有任何理由相信,狄索沙先生,你堂妹可能有某种理由想要避开你?”“海蒂想要避开我?真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可能有什么理由呢?”“这正是我在问你的,狄索沙先生。”“你认为海蒂不在这游园会里是为了避开我?多么荒谬的想法。”“就你所知,她没有任何理由——我们姑且说是——怕你?”“怕——我?”狄索沙语气怀疑而且感到好笑,“可是恕我这么一说,督察先生,这是多么稀奇的想法啊!”“你跟她之间的关系一直相当友好?”“如同我所告诉过你的,我跟她之间没有什么关系,我从她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子起就一直没见过她了。”“可是你来英格兰时还是来找她?”“噢,至于这一点,我在你们一份社交新闻报上看过有关她的一段报导。提到她的闺名,说她嫁给了这位有钱的英国人,而我想‘我必须看看小海蒂变成什么样子了。究竟她的头脑现在是否比以前管用些。’”他再度耸耸肩。“这只不过是堂兄妹之谊,无伤大雅的好奇心——如此而已。”督察再度紧盯着狄索沙。他不知道,在那嘲弄、平静的外表之后,正想些什么?他采取比较亲密的态度。“我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多告诉我一点有关你堂妹的事?她的个性、她的反应等等?”狄索沙显出温文的惊讶样子。“真是的——这根据我所知你真正在办的女孩在船库里被谋杀的案子有任何关联吗?”“可能有关联。”布朗德督察说。狄索沙默默审视了他一会儿,然后他微微一耸肩说:“我向来就不太了解我堂妹,她是一个大家庭的一分子而且并不特别令我感兴趣。不过为了回答你的问题,我愿意对你说,尽管智能上低弱,据我所知,她并没有任何杀人的性向。”“真是的,狄索沙先生,我并没有那方面的暗示!”“没有吗?我怀疑,我看不出你的问题有任何其他的原因。不,除非海蒂已经变了很多,她不是杀人犯!”他站了起来。“我相信你不可能想再进一步问我话了,督察先生,我只能祝福你成功逮到凶手。”“你没打算一两天之内离开舵口吧,我希望,狄索沙先生?”“你说得非常有礼,督察先生。这是命令吗?”“只是请求,先生。”“谢谢你,我打算在舵口停留两天,乔治爵士非常诚意要我住到这屋子里来,不过我宁可留在‘世界号’上,如果你想进一步问我任何问题,那是你会找到我的地方。”他礼貌地一鞠躬。贺斯金警官为他开门,他走了出去。“令人厌烦的家伙。”督察喃喃自语。“啊!”贺斯金警官完全同意地说。“即使说她有杀人的性向,”督察继续自言自语,“她为什么要攻击一个说不上来的女孩子?这没有道理。”“头脑不正常的人从来就叫人摸不透。”贺斯金说。“真正的问题是,她的头脑有多不正常?”贺斯金装出一副聪明相地摇摇头。“智商低,我想。”他说。“不要扯出这些最新流行的术语来,我才不管她智商高或智商低。我关心的只是,她是不是那种认为把一条绳子绕在一个女孩子脖子上而把她勒死是好玩、必要或是想要做的事的女人?无论如何,这女人到什么鬼地方去了?出去看看法兰克进展如何。”贺斯金服从地离去,不一会跟寇瑞尔巡佐一起回来,他是一个活泼的年轻人,看重自己,总是有办法惹恼他的上级长官。布朗德督察比较喜欢贺斯金的乡下人智慧多了,而不是法兰克·寇瑞尔那万事通的精明态度。“还在全面搜查,长官,”寇瑞尔说,“夫人并没有由大门出去,这一点我们相当确定,在那里卖门票收钱的是第二园丁,他发誓说她没离开。”“噢,是的,长官。有一条下通渡口的小路,不过在那里的老头子——莫德尔,他的名字是——也相当肯定说她没从那里离开,他大约有一百岁,不过相当可靠,我想。他相当清晰地描述那位外国先生怎么坐小汽艇到达那里,还有问说到‘纳瑟屋’的路怎么走。老头子告诉他必须由大路上来,到大门买票。不过他说那位先生好像不知道游园会的事,说他是这家人的亲戚。因此老头子就告诉他从渡口上来穿过树林的小路,莫德尔好像整个下午都在小码头附近,因此他相当确信如果夫人走那条路的话,他应该会看见她。再来是越过田野到胡丘大花园去的上铁门,不过那已经因为侵入私宅的人而围上铁丝网了,因此她并没有从那里出去,看来好像她一定还在这里,不是吗?”“可能是这样,”督察说,“不过没有什么能阻止她从篱笆底下溜出去然后越过田野走掉吧?乔冶爵士仍然在抱怨从隔壁招待所私自闯进来这里的人,据我所知。如果有人能私自闯进来,我想大概同样有人可以循同样路径溜出去吧。”“噢,是的,长官,这是无疑的,长官。不过我跟她的婢女谈过,长官。她穿着”——寇瑞尔看看手上的一张纸——“一件樱草色绉纱极薄的透明衣服(不管它叫什么),一顶黑色大帽子,四吋跟的黑色礼鞋,不是在越野跑步时会穿戴的东西。”“她没有换掉衣服?”“没有。我跟婢女查证过了,没有少掉任何东西——一样都没少,她并没有带皮箱或什么的走,她甚至没有换鞋子,她的鞋子一双双都还在,数得清清楚楚的。”布朗德督察皱起眉头,令人不悦的一些可能性在他心头涌现。他简略地说:“再把那女秘书找来——布鲁..丝——管她叫什么名字的。”布鲁伊丝小姐显得有点比往常焦急,而且有点喘不过气地走进来。“什么事,督察先生?”她说,“你想见我?如果不急的话,乔治爵士他正在可怕的情况中——”“为了什么事?”“他刚刚才了解到史达斯夫人——呃,真的失踪了。我告诉他说她或许只是到树林里去散步或什么的,可是他认为是她出事了,相当荒唐。”“可能并没那么荒唐,布鲁伊丝小姐。毕竟,我们今天下午有了一件——凶杀案。”“你当然不会是认为史达斯夫人——?可是,那太可笑了!史达斯夫人照顾得了她自己。”“她能吗?”“当然能!她是个成年女人,不是吗?”“可是,据大家所说的,是有点无助的一个。”“胡说,”布鲁伊丝小姐说,“史达斯夫人如果不想做任何事情,她随时高兴都可以扮演无助的白痴角色,这骗得了她丈夫,或许,可是却骗不了我!”“你不太喜欢她吧,布鲁伊丝小姐?”布朗德温文地表示兴趣说。布鲁伊丝小姐紧抿双唇。“喜欢或不喜欢她不是我的事。”她说。门猛然被打开,乔治爵士走进来。“听着,”他激烈地说,“你得想想办法做点什么事,海蒂在那里?你得找到海蒂,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这可恶的游园会——某个可恶的杀人狂混进来了,付了两先令半的门票钱,看起来像其他每一个人一样,整个下午却用来到处杀人,在我看来好像是这样。”“我不认为我们需要采取这么夸张的看法,乔治爵士。”“你倒是好,坐在桌子后面,写写记记的,我要的是我太太。”“我正在叫人全面搜查,乔治爵士。”“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她失踪了?看来她到现在已经失踪几个小时了,她没去为儿童服装表演评分我就感到古怪,可是就没有人告诉过我说她真的不见了。”“没有人知道。”督察说。“呃,总应该有人知道,总应该有人注意到。”他转向布鲁伊丝小姐。“你应该早就知道,阿曼妲,是你在留意事情的。”“我没办法无所不在,”布鲁伊丝小姐说。她突然声音显得几乎要哭出来一样,“我有那么多事要办,如果史达斯夫人想要走开..”“走开?为什么她要走开?她没有理由要走开,除非她想要避开那个西班牙种的家伙。”布朗德抓住机会。“有件事我想问你,”他说,“你太太有没有收到一封狄索沙先生三个星期前写给她的信,告诉她说他要来这个国家?”乔治爵士显得惊愕。“没有,当然没有。”“你确定?”“噢,相当确定。如果有,海蒂会告诉我。啊呀,她今天早上收到他的信时,十分惊讶、烦乱。那多少令她承受不了,她大半个上午都头疼躺在床上。”“她私下对她堂兄的来访跟你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她这么怕见他?”乔治爵士显得有点难堪。“要是我真知道就好了,”他说。“她只是一直说他坏。”“坏?什么方面?”“她说得不太明白,只是一直有点像小孩子地说他是个坏人。坏;还有说她真希望他不要来这里,她说他做过坏事。”“做过坏事?什么时候?”“噢,很久以前,我想这位伊亭尼·狄索沙一定是个败家子,而海蒂小时候零零碎碎听说了他一些什么她当时不太了解的事,结果她时他产生了恐惧感,我个人认为这只是儿时记忆的残留,我太太有时候有点幼稚,有她喜欢的有她不喜欢的,却解释不出来。”“你确定她没特别说出任何一方面来吗,乔治爵士?”乔治爵士显得不自在。“我不想要你——呃——听信她所说的。”“那么她是说了什么?”“好吧。我就告诉你吧,她说的是——而且她说过了几次——‘他杀人。’”10“他杀人。”布朗德督察重复说。“我认为你不应该太当真,”乔治爵士说,“她一直重复说,‘他杀人’,可是她却无法告诉我他杀这谁、什么时候或是什么原因,我个人认为这只是某种怪异、孩子气的记忆——跟土著之间的冲突——这一类的。”“你说她无法告诉你在任何确定的事——你的意思是‘无法’,乔治爵士——或者可能是“不愿意?”“我不认为..”他中断下来,“我不知道,你把我搞糊涂了,如同我所说的,我都不把她的话当真,我想或许这位堂兄在她小时候开这玩笑——这一类的。难以向你解释,因为你不了解我太太,我很爱她,可是我大半都不听信她所说的,因为根本就没道理。反正,这位狄索沙不可能跟这一切有任何关联——可别跟我说是他坐游艇到这里上岸,直接穿过树林去杀掉一个可怜的少女团团员!为什么他要那样?”“我并没有那种意思,”布朗德督察说,“不过你必须了解,乔治爵士,要找出谋杀玛莲·塔克的凶手,范围是比刚开始可能觉得的有限。”“有限!”乔治爵士瞪大眼睛,“你得从整个可恶的游园会里去挑选,不是吗?两百——三百——人?他们任何一个都有可能下手。”“是的,我刚开始是这样认为,不过根据我现在所知道的,差不多并非如此。船库门上有一道耶鲁锁,没有钥匙就没有人能从外面进去。”“呃,有三把钥匙。”“正是。有一把钥匙是‘寻凶’比赛的最后线索。它仍然藏在上花园的水仙花径里,第二把钥匙在欧立佛太太手上,‘寻凶’比赛的策划人,第三把钥匙呢,乔治爵士?”“应该是在你现在坐着的那书桌抽屉里。不,右边有很多权状副本的那个抽屉。”他过去在抽屉翻寻着。“不错。是在这里没错。”“那么你知道,”布朗德督察说,“这表示什么吧?唯一能进入船库的人是,第一、完成了‘寻凶’过程找到钥匙的人(这就我们所知,并没有发生)。第二、欧立佛太太或是她可能把钥匙借出去的家人,还有,第三、某个玛莲自己让他进去的人。”“呃,最后一点几乎涵盖了每一个人,可不是吗?”“错了,”布朗德督察说。“如果我对寻凶活动的安排了解正确的话,当那女孩听到任何人接近门边时就要躺下去扮演被害人的角色,等着让那个已经找到最后一条线索——钥匙——的人找到她。因此,正如你自己一定也明白的,唯一她会让他进去的人,如果他从外面叫喊要她让他进去,是实际上参与安排‘寻凶’比赛活动的人。那也就是,这屋子里任何亲近的人——也就是说,你自己、史达斯夫人、布鲁伊丝小姐、欧立佛太太——可能还加上白罗先生,我相信她今天早上已经跟他见过面,其他还有谁,乔治爵士?”乔治爵士想了一下。“雷奇夫妇,当然,”他说。“亚力克和莎莉·雷奇,他们打从一开始就参与,还有麦克·威曼,他是住在院子里来设计网球馆的建筑师,还有华伯顿、马斯特顿夫妇——噢,当然还有福里亚特太太。”“就这些——没有其他人了?”“全部就这些了。”“所以,你知道,乔治爵士,这个范围并不很广。”乔治爵士脸色转红。“我认为你在胡说八道——完全胡说!你这是在暗示说——你这是在暗示什么?”“我只是在提示说,”布朗德督察说,“我们不知道的还很多。比如说,玛莲有可能为了某种原因,走到船库外面。她甚至可能是在别的地方被人勒死的,然后尸体被带回去安置在地板上。不过即使是这样,这个人又是彻底了解寻凶比赛活动一切细节的人。我们总是回到这一点上。”他稍微改变声音接着又说:“我可以向你保证,乔治爵士,我们正在尽全力找史达斯夫人,现在我想跟亚力克·雷奇先生和太太,还有麦克·威曼先生谈一下。”“阿曼妲。”“我会尽量找他们来,督察先生,”布鲁伊丝小姐说。“我想雷奇太太一定还在帐篷里算命,五点以后很多人半价进来,所有的活动场地都在忙着。我或许能找到雷奇先生或是威曼先生来见你——看你想先见那一位?”“先见谁都无所谓。”布朗德督察说。布鲁伊丝小姐点点头离去。乔治爵士跟在她后面,他的声音悲哀地扬起。“听着,阿曼妲,你得..”布朗德督察了解乔治爵士很依赖能干的布鲁伊丝小姐。在这种时候,布朗德发现这屋子的主人确实有点像是个小男孩一样。布朗德督察在等着时,拿起电话,要求接到舵口的警察局去,跟他们做了一些有关“世界号”游艇的安排。“你大概了解,我想,”他对显然相当无法了解的贺斯金说,“这该死的女人可能只有一个十分可能的地方可去——那就是到狄索沙的游艇上去吧?”“你这是怎么想出来的,长官?”“呃,这女人没有被人看见从任何一般的出口离去,她又一身不可能徒步穿越田野或树林的打扮,但是就是有可能她跟狄索沙约好在船库那里会面,然后他带她坐小汽艇到他的游艇上去,事后他再回到游园会上来。”“那么为什么他要那样做,长官?”贺斯金困惑地问道。“我不知道,”督察说,“而且他非常不可能那样做,不过这总是一个可能性,而如果她是在‘世界号’上,我要想办法不让她在不被人看见的情况下离开那里。”“可是如果她相当讨厌看见他..”贺斯金用方言说。“我们只知道她说她讨厌看见他。女人,”督察富有警示意味地说,“很会说谎,时时记住这句话,贺斯金。”“啊!”贺斯金警官会意地说。进一步的谈话在门被一个外表暧昧的高个子年轻人打开时结束。他穿着一件整洁的灰色法兰绒外套,但是他的衬衫衣领打绉,领带歪斜,头发不听使唤地竖起。“亚力克·雷奇先生?”督察抬起头说。“不是,年轻人说,我是麦克·威曼。你找我,我知道。”“不错,先生,”布朗德督察说。“你不坐下?”他指着桌子对面的一张椅子。“我不喜欢坐,”麦克·威曼说,“我喜欢走动,你们警察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出什么事了?”布朗德督察惊讶地看着他。“乔治爵士没告诉你吗,先生?”他问道。“没有人告诉我什么,我并没有老跟着乔治爵士走。出什么事了?”“据我了解,你住在这屋子里?”“当然我住在这屋子里,这有什么相干?”“只不过是我想所有住在这屋子里的人到现在应该都已经知道了今天下午发生的悲剧。”“悲剧?什么悲剧?”“扮演谋杀案被害人角色的女孩被人杀死了。”“不!”麦克·威曼显得十分惊讶。“你是说真的被杀了?不是假装的?”“我不明白你说的假装是什么意思,那女孩是死了。”“她怎么被杀的?”“用一条绳子勒死的。”麦克·威曼吹了声口哨。“正如脚本一样?哎呀呀,那真的给了人念头。”他踱到窗口,快速转过身来,说,“这么说我们全都是嫌疑,是吗?或是本地的一个男孩干的?”“我们看不出怎么可能会是本地的一个男孩,如同你所说的。”督察说。“我其实也不明白,”麦克·威曼说。“呃,督察先生,我的一些朋友叫我疯子,但是我可不是那种疯子。我不会在乡下到处乱逛,勒死发育不全的少女。”“据我了解,威曼先生,你是来这里为乔治爵士设计网球馆的吧?”“没有罪过的职业,”麦克说。“这也就是,就犯罪上来说,就建筑上来说,我就不这么确定了。完成的作品或许代表着品味上的一项罪过。不过你对这没有兴趣,督察先生,令你感兴趣的是什么?”“呃,我想知道,威曼先生,今天下午四点一刻到五点之间你确实是在什么地方。”“你怎么定出这个时间的——医学上的证明吗?”“不完全是,先生。有一个目击者四点过一刻时看过那女孩还活着。”“什么目击——我可以一问吗?”“布鲁伊丝小姐。史达斯夫人要她带一托盘奶油蛋糕和一些果汁去给那个女孩。”“我们的海蒂要她带去?我一点也不相信。”“为什么你不相信,威曼先生?”“这不像她。不是那种她会想到或费心去做的事。亲爱的史达斯夫人的心思完全绕着她自己转。”“我仍然在等你回答我的问题,威曼先生。”“我四点十五分到五点之间在什么地方?呃,真的,督察先生,我无法马上说上来。我在附近——如果你懂我的意思。”“什么地方附近?”“噢,这里那里的。我在草坪上混了一阵子,看本地人在自得其乐,跟那小电影明星说几句话。然后,当我对这一切感到厌烦时,我就到网球场去,在那里思考网球馆的设计。同时我也想到,不知道要多久才会有人认出那寻凶比赛第一条线索的照片是网球馆的一部分。”“有人认出来吗?“有,我相信有个人确实去过那里,不过我当时并没真正注意。我想出了设计网球馆的一个新主意——一种中和两个世界的好办法,我的世界和乔治爵士的。”“然后呢?”“然后,呃,我四处逛逛,然后回屋子。我逛到小码头去,跟老莫德尔聊天,然后回来。我无法说出任何精确的时间。如同我所说的,我就在这附近!就这样。”“呃,威曼先生,”督察敏捷地说,“我想我们一定可以对这一切作一些确认。”“莫德尔会告诉你我跟他在码头上聊过天。不过当然那会比你感兴趣的时间晚一些,我到那边一定是五点过后了,非常不令人满意,是吧,督察先生?”“我们一定能把时间差距缩短下来的,我想,威曼先生。”督察的语气和悦,不过其中顽固的意味并没有逃过年轻建筑师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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