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金字塔-9

“我应该帮得上忙。哎呀,我差点忘了!亚舍将军交代了一份文件,要我赶快送到你那儿去的。你都来了,我就亲手交给你吧。你签收一下。”帕札尔解开了绑着案卷的亚麻细绳,文中说明了吉萨斯芬克斯卫士长与其四名下属,如何在一次例行检查中丧命的不幸经过。当时这五名守卫爬上了巨大雕像的头部,检查石块是否依然坚固,是否有被风沙损毁的情形。不料其中一人一滑脚,便拖着其他同伴一块儿坠落,无人生还。几名退役军人都已送回老家安葬,有两名在三角洲,两名在南部。至于卫士长,由于他担任的是受人景仰的荣誉职务,因此遗体暂置于军中的一间礼拜堂,即日起将进行长时间而精密的处理,制造成木乃伊。待亚舍将军自亚洲返国,将亲自主持葬礼。帕札尔在登记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证明签收完毕。“还有其他手续要办吗?”书记官问道。“没有了。”※※※帕札尔真后悔接受了苏提的邀请。苏提说在入伍前,想到孟斐斯最著名的啤酒店好好庆祝一下。帕札尔不断想着奈菲莉,想着这张有如太阳般照亮他梦境的脸。酒店里挤满了寻欢作乐的人,一片闹声中,帕札尔却显得失神落寞,他对赤身裸体的舞者、身材曼妙的努比亚女孩都没有兴趣。顾客们坐在柔软的椅垫上,面前摆了一坛一坛的葡萄酒与啤酒。“年幼的不能碰。”苏提神采飞扬地向好友解释道,“她们只是为了让顾客兴奋起来而已。放心,帕札尔,老板都会提供上等的避孕药,是用金合欢的刺磨碎后加入蜂蜜和枣制成的。”大家都知道金合欢的刺含有乳酸成分,可以破坏精子授精的能力。年轻人打从第一次的性爱经验开始,便使用这个简单的方法尽情享受鱼水之欢。约有十五名女子,蒙着轻薄透明的亚麻面纱,从环绕在中央大厅旁的小房间内走出来。她们个个浓妆艳抹,眼睛周围特别用粗粗的眼线描过,嘴唇涂成朱红色,散开的头发上别着一朵莲花,手腕与脚踝上都是重重的环饰。她们朝围坐在一旁的客人走去。自然凑成对之后,立即走进了以帘幕隔开的小房间里。帕札尔拒绝了两名姿色动人的舞女的邀请,仍端坐在外头。苏提由于不愿丢下他一人,便留下陪他。这时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身上只系了一条贝壳与彩色珍珠做成的腰带。他们饮酒干杯的同时,女子也一边跳着慢舞一边弹着希腊竖琴为他们助兴。着了迷的苏提注意到了她身上的几个刺青,左大腿靠近阴部的地方有一朵百合,浓密的阴毛上方则刺了贝斯神,以革除性病的侵害。这是啤酒店老板娘莎芭布,她带着厚重的假卷发,发色很淡,模样比店里最美的女孩都还要诱人。莎芭布曲起光滑的长腿,做了几个猥亵挑逗的舞姿后,接着以脚尖连续点地,旋律节奏丝毫不乱。她身影所到之处,无不散发着身上劳丹脂(由一种树胶脂萃取出来的香料)的迷人香味。当她走近这两个男人时,苏提掩不住内心的兴奋。“我喜欢你,”她对他说,“我想你也喜欢我。”“我不能丢下我的朋友。”“别烦他了。你看不出他坠入情网了吗?他的魂根本不在这里。你跟我来。”莎芭布把苏提拉进店里最大的房间。她让他坐在一张放满了彩色靠垫的矮床上,然后蹲下身去开始吻他。苏提想抱住她的肩,却被她轻轻推开,“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呢,别心急。你要懂得抑制你的欲望,让这股欲望在你的腰际慢慢扩张,好好享受全身血液沸腾的感觉。”莎芭布解下贝壳腰带趴了下去,说道:“帮我按摩一下。”苏提顺从地和她玩了几秒钟,可是看着眼前如此美丽、保养得如此用心的胴体,触摸着如此芳香的肌肤,他再也按耐不住了。莎芭布见他欲火焚身,便也不再坚持。他热烈地吻遍她的全身,激情难抑。※※※“你让我享受到了快感。你跟大部分的客人不一样,他们喝得太多,总是松软无力。”“如果不赞美你的魅力,可真是对不起良心。”苏提抚摸着她的胸脯,并仔细地注意她的反应。多亏了情夫技巧纯熟的双手,莎芭布才能重新找回遗忘的感觉。“你是书记官吗?”“马上要去当兵了。我想在成为英雄之前,体验一下最温柔的感觉。”“这么说来,我得卯尽全力了。”莎芭布将舌尖微伸,轻轻舔触,重新燃起了苏提的欲望。他们紧紧缠绕住对方,再欢爱一次,高潮之际甚至忘情尖叫。云雨过后。两人深情对望着呼呼喘息。“你真是把我迷住了,小公羊,因为你喜欢做爱。”“还能有更美的幻梦吗?”“你却是实实在在的人。”“你怎么会当起啤酒店的老板娘的?”苏提好奇地问道。“因为厌倦了那些假贵族和伪君子。其实欲望一来,他们和你我根本没有差别。你不知道……”“说来听听。”“你想刺探我的秘密?”“有何不可?”莎芭布虽然经验丰富,虽然经历过各种男人的身体,无论美丑,她却难以抗拒这个新情人的爱抚。他唤醒了她复仇的念头。向这个使她经常受到羞辱的人世报复。“你成了英雄以后,会不会以我为耻?”“怎么会?我相信你一定接过很多有名的客人。”“没有错。”“那一定很有趣……”她用小指封住了情夫的嘴。“只有我的日记知道一切。我能够过得如此平静,全是日记的功劳。”“你把客人的名字写下来了?”“他们的各字、他们的习性、他们心里的秘密。”“的确是无价之宝!”“只要他们不惹我,我就不会用到它。等我老了,再拿出来好好回忆一番。”苏提躺到她身上。“我还是很好奇,不然你只要说出一个人就好。”“不行。”“说给我听嘛,只给我一个人听。”苏提边说边俯下头吻她的乳头,她打了个颤,想要抗拒。“一个人就好,只说一个人。”“我告诉你,有一个人人称善的君子典范,可是等我说出他的恶行,他就完了。”“他叫什么名字?”“帕札尔。”苏提马上推开情妇丰满的身子,质问道:“是不是有人要你做什么?”“散布谣言。”“你认识他吗?”“从来没见过。”莎芭布摇头说道。“你错了。”“你怎么……”“帕札尔是我最好的朋友。今晚他也在你这里,可是心里只想着他心爱的女人和他坚持的理由。是谁叫你诽谤他的?”莎芭布没有回答。苏提又说:“帕札尔是个法官,最正直的法官。不要恶意中伤他,反正你手中握有把柄,又不必担心。”“我不能向你担保什么。”第十七章帕札尔和苏提并肩坐在尼罗河畔,迎接新的一天的诞生。经过一晚的夜游之后,太阳战胜了黑暗与企图摧毁它的邪恶之蛇,重新跃出沙漠,染红了河水,鱼群也欢喜地跳出水面。面对着一片欢愉的朝气,苏提突然这么问:“帕札尔,你是个认真的法官吗?”“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帕札尔反问他。“如果法官尽喜欢做些不正经的事,可能头脑就不会太清楚了。”“啤酒店是你拉我去的,而且你玩乐的时候,我都想公事。”“是在想你的心上人吧?”此时河面闪闪发光,破晓的血红已渐渐淡去,只余清晨的一片金黄。“像这种充满危险与神秘的色彩的欢场,你来过几次?”“你喝醉了,苏提。”“这么说你从来没见过莎芭布了?”“没见过。”“可是只要有人有兴趣听,她就打算告诉他,你也是她众多恩客中的一个。”帕札尔脸都白了。他这时想到的倒不是自己的声誉将从此一败涂地,而是奈菲莉会怎么想。他愤然道:“有人收买了她!”“没错。”苏提点头说。“会是谁呢?”“我们尽情地缠绵之后,她就爱上我了,所以才肯和我说这桩阴谋,但是她没说出主谋是谁。不过我觉得并不难猜,这根本就是警察总长孟莫西的老把戏嘛。”苏提十分确定地说,语气有点调侃的味道。“我会否认的。”“这样没有用。我已经说服她什么也别说了。”虽然好友有这样的自信,但是帕札尔对人性却没有如此把握。“别作梦了,苏提!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背叛我们的。”“我可不这么想。这个女孩还算有点道德良知。”“对不起,我不得不怀疑。”“在某些情形下,女人是不会撒谎的。”“我还是想跟她谈谈。”※※※近午时,帕札尔法官在凯姆和狒狒的陪同下,来到了啤酒店门口。有一名努比亚女孩吓坏了,慌慌张张地躲到椅垫下,另外一个女孩比较不害怕,便出面见法官。“我要找你们的女主人。”帕札尔对她说。“我只是店里的员工,而且……”帕札尔见她支支吾吾,似乎有意隐瞒什么,便直接拿法律压她:“莎芭布女士呢?做伪证是要坐牢的。”“我如果坦白说,她会打我。”“如果你不说,我就依法控告你。”“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女孩一脸无辜地说道。“你只是还没有被告发而已,快说实话。”女孩在法官的胁迫之下,不得不实说:“她到底比斯去了。”“知道地址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如此看来,酒店女主人决定一走了之,躲得远远的。此后,帕札尔更需要步步为营,否则随时会有危险。躲在暗处的敌人,已经开始进行对他不利的行动。有某个人,应该是孟莫西,收买了莎芭布散布谣言毁谤他。莎芭布若是屈服于高层的威逼,便会立刻开始造谣中伤他。如今帕札尔的安全暂时不受威胁,完全要归功于苏提的诱惑力。帕札尔心想,偶尔的荒唐其实也不是那么罪不可赦。※※※几经思量,警察总长终于做了一个可能导致严重后果的决定,要求私下面见首相巴吉。他难抑紧张的情绪,不断地对着铜镜反复练习,以便找出最恰当的脸部表情。每个人都知道这位埃及首相绝不妥协的个性,孟莫西自然也不例外,巴吉一向不愿浪费时间,因此颇吝于言词。而他由于职责所在,一切控诉都要有真凭实据,否则他绝不受理。因此那些纠缠不清、捏造事实、恶意中伤的人,都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面对首相,你所说的每个字以及一举一动,都得非常谨慎。孟莫西在接近中午时分前往皇宫。早上七点,巴吉与国王交谈,然后下指令给各个重要干部,并审查来自各省的报告。接下来是他每天开庭的时间,专门处理其他法庭无法解决的各种案件。在用午餐之前,若有紧急状况,首相也会格外接见。他在办公室接见了警察总长,室中陈设简单朴实,完全无法与他身在高位联想在一起。一张有靠背的椅子、一张草席、几个置物箱和纸莎草篓。假如不是巴吉穿着一件又厚又长、只露出双肩的袍子的话,真可能让人误以为他只是个小小的书记官。他的脖子上挂了一条有心形铜坠的项链,表示他有用之不竭的精力可以听取申诉陈情。首相巴吉今年六十岁,他身材高大,背有点驼,长长的脸上挺着一个又高又尖的鼻子,头发卷曲,有一双蓝色的眼睛,但身子十分僵硬。他从来不做运动,皮肤很怕晒太阳。他的手指修长而优雅,颇有绘画的天赋。他最初当过手工艺匠,后来到文字厅教书,更成为几何专家。顶着这项头衔的他,更证实了自己个性上的一丝不苟。于是他受到朝廷重用,先后被任命为几何总长、孟斐斯省大法官、门殿长老,最后当上了首相。有不少朝臣想抓他的小辫子,但都只是白费心思。这个让人敬畏的巴吉,可说是自因赫台以来,促使埃及繁荣壮大的伟大首相之一。虽然他的严刑重罚偶尔会引发民怨,可是在法律上他总是站得住脚。直到目前为止,孟莫西都只是遵循首相的命令办事,讨他欢心,因此这一次的会面着实让他坐立不安。首相满脸倦容,看起来像是在打盹儿。“孟莫西,有话说吧,简略一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孟莫西有点不知从何简略起。“长话短说。”首相还是惜字如金。“是这样的,有几名退役军人从大金字塔上意外跌落丧生了。”“调查了吗?”“军方调查过了。”“有异常迹象?”“好像没有,我没有调阅正式公文,但是……”“但是你从其他渠道得知了内容。孟莫西,这样是不合乎规定的。”这项指控使得警察总长有些担心,不由得分辨道:“这是长久以来的习惯了。”“要改过来。如果没有不对劲,你为什么来见我?”“因为帕札尔法官。”“他渎职吗?”首相一针见血地问。孟莫西面对首相犀利的问话,鼻音变得更加浓重了。“我不是要指控他,只不过他的行为令人担忧。”“他不守法吗?”“他坚信声誉卓著的卫士长之所以失踪,其中有不寻常的原因。”“他有证据吗?”“完全没有。我觉得这名年轻法官是故意引起骚动,以打响自己的知名度。我对他这种用心感到遗憾。”“你这么说我觉得很欣慰,孟莫西。”首相嘉勉了这么一句之后,话锋一转问道,“你本身对这件意外事故有什么看法?”他却很不以为然地应道:“根本毫无意义。”“不,我很想知道真相。”如今陷阱已经逼得他进退两难了。孟莫西实在不敢做选择,他只怕一旦表明了立场会受到苛责。首相张开了眼睛,湛蓝的眼神中有一股冷冷的锋芒,仿佛可以穿透人心。孟莫西逃避他的注视,支吾其词:“这些不幸的人的死很可能并无可疑之处,只是我不知道文件的详细内容,无法有确切的想法。”“如果连警察总长都不能确定,那么法官为什么不能抱持怀疑的态度?他的首要工作便是不能接纳现成的事实。”“首相说的是。”孟莫西嗫嚅道。“孟斐斯不会任命一个无能的法官,所以帕札尔一定有他出色的地方。”听首相这么赞美帕札尔,孟莫西还是不死心。“这个年轻人刚开始要适应大城市的新环境,加上他事业的野心,又突然握有这么大的权力,他所背负的责任不会太重了吗?”“这个以后就知道了。”首相说道,“若真是如此,我会免去他的职位。不过这段期间,就让他继续查吧,也希望你能够给予支援。”巴吉说完,头往后一仰,又闭上了眼睛。孟莫西心想,他必定还透过阖着的眼睑在观察自己,便起身鞠躬,然后离开,一肚子的怒气就留给他的下人了。※※※矮壮结实、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的卡尼,天亮后便来到了帕札尔法官的办公室。他在紧闭的大门前面,傍着北风而坐。驴子,一直是卡尼梦寐以求的。有了驴子,就可以帮他背载重物,他也不必一次又一次挑着那么重的水罐,到菜园子浇水了。由于北风张着大大的耳朵,他便娓娓说着自己一成不变的日常生活,说着自己对土地的热爱,说着自己如何细心地挖凿灌溉渠,说着自己见到作物收成时的欣喜。他这番心里的话被帕札尔敏捷的脚步声打断了。帕札尔有点讶异,“卡尼……你想见我?”只见这名菜农用力地点头。“进来吧。”卡尼迟疑了一下。法官的办公室和大城市一样,都让他害怕。一离开乡下,他就浑身不自在。这里有太多噪音、太多令人作呕的气味、太多视野的阻隔。要不是事关他的未来,他绝不会踏入孟斐斯的街道一步的。“我迷路迷了十次呢。”他向法官解释。“喀达希又找你麻烦了?”帕札尔则直截了当地问。“是的。”“这次是为了什么事?”“我要走,他不答应。”“要走?”“今年我菜园的收成比往年多了三倍,所以我可以独立工作了。”“这是合法的。”帕札尔赞许地点点头。“可是喀达希不承认。”卡尼显得十分委屈。“把你那一小块园子描述给我听听。”※※※御医长在豪华别墅外绿叶成荫的庭园里接见奈菲莉。他坐在一棵开满了花的刺槐树下,喝着淡而清凉的玫瑰红酒,身后有一名仆人帮他扇风。“美丽的奈菲莉,真高兴见到你!”奈菲莉的穿着正规保守,并戴了一顶旧式的短假发。“你今天好严肃。这件衣服不是已经过时了吗?”奈菲莉不理会他的应酬话,仍正经八百问道:“你打断了我的工作,把我叫来,请问有什么事情?”奈巴蒙要仆人先暂时离开。他对本身的魅力自信满怀,又确信庭园的美会使奈菲莉动心,因此决定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你不太喜欢我哦?”“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奈菲莉不改颜色地回答。“好好把握这美好的一天、品尝这等美酒、享受我们身处的这个天堂吧。你又美丽又聪明,比任何著名的执业医生都还要有天分。但是你没有钱,缺乏经验,我若不帮你,你将会在小村子里默默度过一生。也许刚开始道德勇气能让你克服艰难的考验,可是年纪一大,你一定会对自己所谓的清高感到后悔的。事业是不能以理想为基础的,奈菲莉。”奈菲莉交叉着双臂盯着水池看,莲时间有几只戏水的鸭子。奈巴蒙又继续说:“你将来会喜欢我的,我还有我做事的方法。”“你的野心与我无关。”奈菲莉冷冷地说。“你有资格当御医的妻子。”“你错了。”奈菲莉仍旧毫不领情。“我了解女人。”“你确定吗?”奈巴蒙脸上哄人的微笑僵住了。“你忘了你的未来全操纵在我的手上吗?”“你错了,我的未来是在众神的手上,不是你。”奈巴蒙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地说:“我要你放弃众神,来服侍我。”奈菲莉断然拒绝,“不可能。”“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警告。”“我可以回实验室了吗?”眼见奈菲莉根本不为所动,奈巴蒙终于使出了杀手锏。“根据我刚刚收到的报告,你的药学常识非常不足。”奈菲莉并不慌张失态,她放开双臂,定定地看着这个批评她的人。“你明知道这不是事实。”“报告上写得很清楚。”“是谁写的?”奈菲莉不服气地问道。“几个热爱工作的药剂师,由于他们小心谨慎,很快就能获得迁升。假如你配不出复杂的药方,我就不能让你成为精英队的一员。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也就是说你根本不可能有进阶的机会。你将停留在原位,无法使用实验室里最好的药品,因为这些药材由我控制,我会限制你的使用权。”“你这么做,受害的是病人。”“你得把病人交给比你更有能力的医生。当你无法忍受自己地位的卑微时,你自然会拜服在我的脚下。”奈巴蒙得意洋洋地说。※※※戴尼斯的轿子来到喀达希别墅的门口时,帕札尔法官也正好要请门房通报。“牙痛吗?”戴尼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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