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在凸面的一端,多孔的内骨露出来了.她用这根抛光棒挑起一块冷却的红色脂肪,把这种混合物抹在准备好的野牛皮上,用力往里压.当.她把这种矿物颜料抹进原料的毛孔中的时候,皮革现出平滑的光泽。在有粒面的皮革上,抛光工具和颜料会给它刺目、闪亮的光泽. 。 .看了一会儿,艾拉拿起另一根肋骨,模仿狄琪的技术。狄琪看着她,纠正了几处。当涂完皮子的一个角以后,她让艾拉停一会儿。‘你看,”她拎起皮子的一角,往上撩了几滴水。“水流下来了,看见了吗?”水珠溅上去又淌下来,不渗水的抛光面土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你决定用你那块红色皮革做什么了吗?’妮兹问道.“还没有.”艾拉答道。她把那块完整的野牛皮展开给莱达格看,自己也再次欣赏它。这是属于她的,因为是她加工、处理了那块生皮子,而她从来未曾拥有过这么多红色的东西,这块皮革实际上相当红。“红色对部落来说是神圣的。我会送给克莱伯……要是能的话。”“这是我见过的最鲜艳的红色。要是谁穿着那样的衣服走过来,你老远就能看见。” .“它也很柔软,”莱达格叹口气.他经常到猛犸火塘拜访她,而她也欢迎他。 、“首先,狄琪教给我怎样用脑子使它柔和,”艾拉微笑着对她的朋友说,“以前我用脂肪,不好弄,有时弄脏。最好是用野牛脑。”她若有所思地停下来,问道,“每种动物都行吗?狄琪?”等狄琪点点头,她又问,“应该用多少脑子7驯鹿用多少?兔子多少?”“圣母玛特,用她完美的智慧,”雷奈克脸上现出一丝笑意,替3]3她回答说。“总是赐于每只动物正好够用的脑子来保存它的皮子。”莱达格咯咯一乐,艾拉一时迷惑了,随后她笑了,“有些脑子够用,没被抓住?”雷奈克笑了,艾拉同他一起笑。她很高兴自己能够理解他的话中隐藏的玩笑.她更加适应这种语言了.乔达拉刚好走进猛犸火塘,就看见艾拉、雷奈克在一起欢笑。他感到胃里一阵翻腾。马穆特看到他闭上眼睛,似乎非常痛苦。他瞥了妮兹一眼,摇摇头。一直跟在这位来访的燧石匠背后的达努格看到他站住了,抓住一根柱子,垂下头。乔达拉和雷奈克对艾拉的感情,以及由此而产生的问题,是人所共知的,虽然大多数人不承认这一点。他们不想干涉,希望给他们三人留出空间。自己解决。达努格希望自己能对他们有所帮助,可是他很迷茫。雷奈克是他的兄弟,因为妮兹收留了他,但是他喜欢乔达拉,对他的痛苦深感同情。对狮营这位美貌的新成员,他也有强烈的、朦胧的感情。除了在她身边时那莫名其妙的脸红和身体反应之外,他还感到自己同她有一种亲近感。正如她经常感受到自己生活中出现的新变化和复杂情感一样,她似乎也对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感到茫然。 。乔达拉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走进屋内。艾拉的目光追随着他,他走近马穆特,递给他什么东西。她看见他们说了几句话,然后乔达拉迅速地走开了。一句话也没跟她说。她忘记了自己正在同别人进行的谈话,乔达拉一离开,她立即向马穆特走去。她没有听到雷奈克的问话,也没看见那一瞬间他脸上的失望表情。为了掩饰自己的沮丧他开了句玩笑,她还是充耳不闻。但是妮兹却注意到他目光中的伤痛,她对他深层情感的细微变化十分敏感.她看见他咬咬牙,抬干肩膀。她想要给他些忠告,把自己多年的宝贵经验和智慧告诉他,但她忍住了。他们必须解决自己各自的命运,她想.由于马穆塔人长期以来聚居一处,他们必须学会互相宽容.除314了每个人的思想火塘中没有真正的隐私可言。因此,他们都很谨慎。不去冒犯别人的私人思想。他们避免询问私人问题,或者把未经请求的建议或帮助强加于人,在未请求的情况下,他们不干涉私人间的口角.除非这口角失去控制,它伤害了或者严重干扰了其他人。恰恰相反,如果他们见到一种争端场面正在发生,他们就静静地观望.耐心地等待,直到争端双方要求别人参与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参与者并非仲裁人.对问题的解决通常是劝说双方,直到大家都满意为止。他们的心地都很温柔。“马穆特,”艾拉开口说道,随后她就意识到她并不确切地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啊……我想现在是制作关节炎药的好时候.”“我不反对,”老人微笑着说。“我好多年没过过舒服的冬天了。要是不为别的原因,我很高兴你在这儿,艾拉.让我先把我从乔达拉那儿赢来的这把刀放起来,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你从乔达拉那儿赢的刀?”“克罗兹和我正在玩掷骨游戏,他在一旁看着,显得很有兴趣,所以我邀请他参加。他说他很想参加,可他没有东西可赌。我告诉他只要有本事,总有东西可赌。我说我想要赌一把用某种办法做成的特殊的刀。他输了。他不应该傻乎乎的伺神灵的侍从去赌.”马穆特得意地笑了,“这就是那把刀.”艾拉点点头,他的回答满足了她的好奇心,但是她希望有人告诉她,为什么乔达拉不想同她谈话。一直在欣赏艾拉的红皮革的人们散去了,离开丫猛犸火塘,只有莱达格留了下来同艾拉和马穆特呆在一起。他很乐于看她给那个老巫师治病,于是,他安坐在床台的一角。“我先给你做热泥敷剂.”她说着,开始把几种药物放在木碗里混合在一起.马穆特和莱达格注视着她掂量、混和药物,并烧热水。马穆特问道,“在泥敷里你用什么药?”“我不知道你们把那些植物叫什么。”3]5“给我描述一下,说不定我能告诉你。我认识几种植物和一些药物,我不得不认识一些。” ’“一种植物,长得比膝盖高,”艾拉解释说,一边仔细地想着那种植物。“有大大的叶子,不是翠绿,上面好像有层灰。末端是个尖形。叶子下面很柔软,像毛。叶子能泊好多病,尤其是骨折,根也是。”“雏菊!那一定是雏菊。泥敷里还有什么”?这很有趣,他想.“别的植物,比较小,没有膝盖高.叶子像韦麦兹做的梭镖尖。深绿色,发亮,冬天里也是绿色的,茎从叶子上长出来,有小花。浅色,里面有小红点。能消肿,还能治皮疹,”艾拉说。马穆特摇摇头.“叶子在冬天也是绿色的,带斑点的花。我想我不认识那种.咱们干脆叫它斑点冬青.”艾拉点点头问道,“你还想知道别的植物吗?”“是的,你接着描述另一种。”“高大植物,比塔鲁特还高,差不多是树了。长在洼地,河边。深红色的浆果冬天也长在上面。嫩叶很好吃,.大的老叶子味儿太浓,吃了会恶心.晒干的根放在泥敷里能消肿,也能止疼。我把干浆放在茶里,治你的关节炎。你知道名字吗?”“不,我想我不知道。不过,只要你认得这种植物,我就满意了,”马穆特说,“你治我的关节炎的药很有效,你很善于给老年人配药。”“克莱伯也老了。他是跛脚,关节炎疼得厉害。我跟伊扎学怎样帮助他.然后我帮助部落里的其他人。”艾拉的视线离开她的药物,望着马穆特.“我想克罗兹也很疼,她年岁也大了.我想帮助她.你想她会反对吗,马穆特?”“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年老体衰。年轻时候,她是个骄傲的美人,可我想你是对的.你可以问她,特别是如果你能想出办法不伤害她的自尊。那是她现在仅有的东西了。”艾拉点点头。准备好了以后,马穆特脱去衣服.“等敷完泥敷,你休息的时候.”她说,“我有别的植物的根粉,我想放在炭火上让316你闻。会使你出汗,对疼痛有好处。然后,今夜你睡觉以前,我有新的药水洗你的关节.苹果汁和热根……”“你是说辣根吗?妮兹就用它,同食物一起。”“我想,是的,和苹果汁,还有塔鲁特的苞扎酒.能使皮肤暖和,里面的肤肌也暖和。”马穆特笑了.“你是怎么使塔鲁特让你把他的苞扎酒放在皮肤外面,而不是里面?”艾拉也笑了。“他喜欢‘神奇的醉后药’,我说我会总给他做。”她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块又稠又粘又热的药泥敷在这个老人疼痛的关节上.他舒适地仰卧着,闭上眼睛。“这只胳膊看上去不错,”艾拉一边往那只曾经断过的臂上敷药一边说,“我想当时骨折得很严重。”“是很严重,”马穆特说着,又睁开了眼睛,瞥了一眼正在默默地倾听的莱达格。他只对艾拉说过他的经历。“你也该知道了,莱达格。我年轻时在外旅行,从悬崖上摔了下去,弄断了胳膊。.我昏迷了,后来,我到了一个克兰人的营地,就是部落入。我和他们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那就是你为什么那么快就学会手势!”莱达格笑着说,“我认为你非常聪明。”“我是非常聪明,年轻人.”马穆特也对他笑了,“一旦艾拉提醒了我。我还记起其中一些。”莱达格的笑容扩大了。除了妮兹和他在狮火塘申的其他家人以外,他爱这两个人超过了世界上其他任何人,自从艾拉米到以后,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他平生第一次能够谈话,能够让人们理解他,甚至能够让人欢笑。他注视着艾拉绐马穆特治病,甚至能看得出艾拉的精心和老练。当马穆特往他的方向看时,他做了个手势,“艾拉是个好治疗者。”“部落中的女巫医们技艺十分高明;她就是从她们那儿学的。没有人能把我的胳膊治疗得更好了。皮肤划破了,里面蹭进了泥土,而317且,折断的骨头支出来,把皮肉都撕裂了。它看上去就像是一块肉.那个女人,尤芭,把它洗干净,包扎好。它没有引起发烧和流脓.甚至没有肿起过。好了以后,我这条胳膊应用自如,只是在最近几年,我才时不时地感到有点儿疼.艾拉就是从给我治胳膊的女人的孙女儿那儿学的。我听说她被认为是最棒的,”马穆特说着,观察着莱达格的反应.这个男孩迷惑不解地望着他俩,心里奇怪他们怎么认识相同的人。“是的,伊扎是最棒的,就像她的妈妈和姥姥,”父拉说着,敷完了药。她一直没有注意到男孩与老人之间默默的交流。“她知道她妈妈所知道的一切,有她妈妈的记忆,以及她姥姥的记忆。”艾拉把火堆里的几块石头朝马穆特的床边移了移,又用两根棍子夹丁几块燃烧着的炭放在石头上,然后往炭上撒了一些蜜花根粉。她去给马穆特取些被子来保暖,然而,当她把被子掖在他身体四周的时候,他用一肘支起身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部落人在某一方面是有差别的,大部分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不是说他们不交谈,也不是说他们交淡的方式不一样.而是说他们思维方式有点不同。如果尤芭,就是照颐过我的那个妇女,是你的伊扎的姥姥,而她从她妈妈和姥姥的记忆中学会,那么你是如何学的呢?艾拉7你并投有部落记忆。马穆特注意到艾拉脸上现出尴尬的红晕,惊讶地摒住了呼吸。艾拉低下头.他又问道:“是吗?”艾拉再次抬头看看他,然后低下头.“不,我没有家族记忆。”她说道。“可是……?”艾拉看着他。“‘可是’是什么意思?”她的表情很谨慎,几乎是害怕。她又低下了头。“你没有家族记忆,可是……你有某些东西,是不是?某些家族的东西.”艾拉不敢抬头。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她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甚至连乔达拉也没告诉.她甚至没对自己承认这一点.然而从那以后3]8她再也不是从前的她了。在某些时候,她忽然意识到……“它跟你作为一个女巫医技能有关系吗?”马穆特问道。她望着他,摇摇头.“不,”她的目光请求他相信她.“伊扎教会我,我很小.我想,她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鲁琪大.伊扎知道我没有记忆。可是她要我记住,要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直到我不会忘记。她非常有耐心。有人告诉她,说教我是愚蠢的.我不会记住……我太笨。她对他们说不,我只是有些与众不同,我不想与众不同。我要自己记住。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即使在伊扎不教我的时候,我学会记忆,用我自己的方式。然后我让自己学得快一点,这样他们就不会认为我太笨了。”莱达格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他比任何人都更能确切地体会艾拉的感受,可他不知道还会有人同他有同样的感受,尤其是像艾拉这样的人。马穆特惊异地看着她。“所以你记住了伊扎的克兰人‘记忆’。那可真是了不起。他们一代一代地往下传,是吗T”现在,莱达格聚精会神地听着,他感到某些东西对他来说非常重要.“是的,”艾拉答道,“可我没有学会她所有的记忆。伊扎没法儿把她所知道的都教给我。她对我说她甚至不知道她自己懂得多少,但是她教我怎么学习,怎么验证,怎么小心地试验。后来,等我大些时,她说我是她的女儿,是有她的血统的女巫医。我问,我怎么能继承她的血统?我并不是她真正的女儿。我甚至连家族中人都不是,没有记忆力.这时她告诉我我有别的东西,我的记忆力一样好,甚至更好.伊扎认为我具有外族女巫医的血统,最好的血统,她的血统就是最好的。这就是我为什么是她的血统的女巫医。她说,有一天我会成为最好的。”“你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吗?你知道你拥有什么吗?”马穆特问道。“是的,我想我知道。当有人感到不舒服时。我明白毛病是什么,我懂得眼神、脸色和呼吸的味道.我仔细琢磨,有时候看一眼就明319白了,还有的时候知道问些什么.之后配药治疗.)T(总是同样的封。有时候用新药,像关节炎洗液中的苞扎酒。“你的伊扎可能是对的,最好的治疗者具有那种天赋。”说到这儿.马穆特忽然有了一个念头,于是接着说道,“我已经注意到你同我所认识的治疗者之间有一点不同,艾拉。你用草药和其它疗法给人治病。而马穆塔的治疗者除此之外还借助于神灵的帮助.”“我不知道神灵世界。在克兰人里只有莫格乌知道.当伊扎需要神灵的帮助时,她请求克莱伯.”马穆特直视着这个年轻女子的眼睛。“艾拉,你愿意得到神灵世界的帮助吗?”“愿意,可我没有莫格乌可问呀。”“你用不着问任何人。你能够成为自己的莫格乌.”“我?一个莫格乌?可我是个女人。家族的女人不能做莫格乌的,”他的建议使艾拉大吃一惊。“但是你不是家族女人。你是马穆塔的艾拉.你是猛犸火塘的女儿。最好的马穆塔治疗者知道神灵的方式.艾拉,你是个好治疗者,可是,如果不请求神灵世界的帮助,你怎么能够成为最好的呢?”艾拉感到非常焦虑,腹中一阵收缩。她是个女巫医,一个不错的女巫医,而且伊扎说过,有一天她会成为最好的。现在马穆特说没有神灵的帮助她就无法成为最好的。而他肯定是对的。伊扎总是请求克莱伯帮助她,不是吗?“可我不懂神灵世界,马穆特。”艾拉感到绝望,几乎有些恐慌.马穆特感到是时候了,他从内心深处汲取出强制的力量,向她倚过身去。“不,你懂。是不是,艾拉?’他的语气很严肃.她惊惧地张大眼睛,喊道‘我不想懂得神灵世界!”“你可能害怕那个世界,因为你不理解它。我可以帮你理解它。我还可以帮你利用它。你命中注定属于猛犸火塘,属于圣母的神秘,无论你生在何处,走向何方。你不由自主,被它吸引,它也寻找着你。你无法逃避它,但是经过训练和理解,你能够控制它。你能够320让那些神秘的东西为你效力。艾拉,你不能同命运抗争,而服侍圣母便是你的命运。” .“我是个女巫医!那是我的命运.” ,“是的,那是你的命运。做一个女巫医,可那是侍奉圣母。有一天她也许会召唤你的另一种方式侍奉她.你需要做好准备,艾拉,你想要成为最好的女巫医,对吗?连你也知道有些病是不能仅用药和疗法治愈的。你怎么能够治疗一个不想活下去的人呢?当有人死去,你给留下的人什么治疗呢?”艾拉低下头。当伊扎死去的时候,耍是有谁知道为她做些什么,她也许不会断奶,也就不会被迫把她的儿子送给另一个正在哺乳期的妇女去抚养.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一个她正在照料的人身上,有关神灵世界的知识能帮助她知道怎么办吗?莱达格注视着这紧张的场面,知道自己暂时被忘记了。他一动也不敢动,害怕使他们不能专心于某件极其重要的事,尽管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艾拉,你害怕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使你离开?告诉我,”马穆特说,他的声音充满丫温暖和爱怜。艾拉突然站起来,她拿起暖和的毛皮,把它裹在老巫师周围.“一定盖上,保持温暖,让药泥起作用。”她说,很显然因心力分散而混乱。马穆特向后躺下去,毫不反对地允许她完成对他的治疗.意识到她需要时间.她有些紧张而不安,她目光茫然,盯着空间或某种内部的景象.她转回身,面对着他。“我不是有意的]”她说.“你不是有意做什么?”马穆特说。“进到洞里……看见莫格乌。”“你什么时候进到洞里的,艾拉7”马穆特知道不许妇女参加克兰人仪式的禁令。她一定是做了她不该做的事,打破了什么戒律。“在家族大会。”“你去了家族大会?他们每隔七年举行一次大会,对吗?”艾拉32l点点头。“这次大会是在多久以前?”她不得不停下来,仔细想想,注意力的集中使她的头脑清醒了一点。“杜尔克那时刚刚出生,在春天。明年夏天,就是七年了。明年夏天,是家族大会.家族人将去参加大会,把尤拉带回来.尤拉和杜尔克将成为配偶,我的儿子很快就会成为男人了!”“真的吗,艾拉?当他有配偶时才仅仅七岁?你儿子那么小就成了男人?”马穆特问。“不,不是那么小。也许还要大三、四岁。他……像德鲁韦。还不是男人,可尤拉的妈妈朝我要杜尔克,为了尤拉。她也是个混合神灵的孩子。尤拉将和布仑及爱菠拉一起生活,当杜尔克和尤拉足够大时,将成为配偶。”莱达格不相信地盯着艾拉。他不能完全理解所有的含义,可一件事似乎是肯定的。她有一个儿子,像他一样混合的,和家族一起生活!’ “在七年以前的家族大会上发生了什么,艾拉?”马穆特问,他不想让这个话题中断。他确信它不仅是重要的,而且是必要的。为了她自己的缘故。艾拉表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伊扎病得太厉害丫,不能去了.她告诉布仑,我是个女巫医,布仑举行仪式.她告诉我怎样嚼那个根为莫格乌制做饮料.只是告诉,不能给我示范.太……神圣了,。不能用来练习。在家族大会上的莫格乌不想要我.我不是家族中人,叮没有其他人知道,最后同意了.伊扎告诉我嚼的时候不要把汁液吞下去,吐到碗里。可我不能。我吞下了一些。后来,我糊涂了,走进了洞里,跟着火。发现了莫格乌。他们没看见我,可克莱伯知道。”她又变得焦躁不安,来回走着。“很黑,像深洞,我在下沉。”她耸起双肩,摩擦着胳膊好像很冷。“然后克莱伯来了,像你一样,马穆特可不只这样。他……他……带着我。”接着,她沉默了,走着。最后,她停卜来。又说话丁。“后来,322克莱伯非常生气,不快乐。而且我……与众不同。我从来不说,可有时我想我回到了那儿,我……非常害怕。”马穆特等着,看她是不是讲完了。他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他曾被允许参加一个家族仪式.他们以奇特的方法使用某些植物,他体验了某种深奥难解的事情,他曾试过,却从来没能重复那次体验,甚至在他成为马穆特后。他刚要说话,这时艾拉又开口了.“有时我想把根扔掉,可伊扎告诉我它是神圣的。”过了一会儿他才明白艾拉话中的含义。可那发现的震动差点使他站起来。 .“你是说你带着那块根?”他问,发现很难控制他的兴奋。“我离开时,拿了药袋。根在药袋里,在一个特殊的红袋里。”“可它还很好吗?你说自从你离开,已经过去三年多了。在那段时间里,它会不会失去效力?”“不,用特殊方法处理过。根干了以后,能保存很长时间.很多年.”“艾拉,”马穆特开口了.努力用合适的词来表达.“你还有它可能是非常幸运的。你知道,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是面对它.你愿意再准备那个根吗?只为你和我?”这个想法使艾拉颤抖了。“我不知道,马穆特,我不想。我害怕.”“我不是说马上.”他说。“在你有了些训练并准备好以后。它应该是个特殊的仪式,有深刻的含义和重要性。也许春节,新生命的开始。”他看见她又颤抖了.“由你决定,不过你不用现在就决定,我所请求的只是你允许我开始训练和准备。春天来时+如果你感到没准备好。你可以说不。”“什么是训练?”艾拉问。“首先,我想让你学某些歌曲和哼唱,还有怎样用猛犸头骨。接着,弄懂某些符号和标记的意义.”莱达格看见她闭上眼睛,皱紧了眉头.他希望她能同意。关于他母亲的族人,他刚刚学到了比他曾经知道的还要多的东西,可他323还想学更多的东西。如果马穆特和艾拉计划一个家族仪式的典礼,他能肯定他会学到的。艾拉睁开眼睛时,看上去很烦恼,可她抑制住感情,然后点点头,“是的,马穆特,我努力勇敢面对神灵世界的恐惧,如果你愿意帮助我。”当马穆特躺下时,他并没看到艾拉紧紧抓住丫她挂在脖子上的装饰精美的小袋。 .2工“HM,HM,HM,是三!”克罗兹一边精明地轻声笑着,一边数着浅碗里有记号的那一面朝上的圆盘儿。“又到你了,”妮兹说。她们正坐在地上.旁边是一个圆形的干黄土坑,那是马穆特用来制订打猎计划的.“你还有七个,我再赌两个.”她在画坑里的光滑平面上又画丁两条线.克罗兹拿起了柳条碗,把七个小象牙圆盘一起摇晃。这些圆盘中间微微鼓起,所以在平面上可以摇晃。它们的一面是平滑的,另一面刻着线并染上丫颜色.克罗兹把敞口的浅碗放在附近地面上,然后,她把那些小圓盘抛到空中,再灵巧地把小圓盘接入碗中。这次,有四个小圆盘的记号面朝上,只有三个是乎滑面朝上.“看看,四个!只有三个了、我再赌五个。”艾拉坐在附近的垫子上。她从木碗里啜厂一口茶,看着那个老妇人又把小圆盘放在碗里一起摇晃,把它们抛上去,又接住丫,这次有五个是记号面朝上。“我赢了!你还想再来…次吗?妮兹?”“嗯,那就再来一次吧,”妮兹说蓍,伸手拿起柳条碗摇晃.之后把小圆盘拋向空中。用浅碗接住。“有一个黑眼,”克罗兹指着一个染成黑色的面朝上的小圆盘。“你输了?你共欠我十二个,你还想再赌一次吗7”324“不赌了,今天你太幸运了。”妮兹说着,站起身来。“你怎么样.艾拉?”克罗兹说,“你想和我玩一次吗?”“我不擅长这种游戏,”艾拉说,“我有时连圆盘儿都不能全接住。”当这个漫长季节的严寒加重时,她曾多次观察过这种游戏,可很少玩。即便是玩,也不过是练习。她知道,克罗兹是个认真的游戏者,不肯只为练习而玩,而且对笨拙和犹豫的游戏者很不耐烦。“那么,玩脏骨游戏怎么样?那个不需任何技巧.”“我想玩。可不知赌什么。”艾拉说。“妮兹和我玩记号,以后再结算。”“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知道赌什么.”“你当然有可以押上的东西,”克罗兹说,她急于游戏,有些不耐烦,“某种有价值的东西.”“你会押上有同样价值的东西吗?”老妇人用力点点头,“当然.”艾拉全神贯注地皱着眉,“或许毛皮,或者皮革,要不,就做些什么东西,等等.我想我知道这玩艺儿。乔达拉和马穆特玩,赌技巧。他输了以后,就制做了一把特别的刀给马穆特。我们也用技巧赌行吗?克罗兹7”“为什么不呢?”她说。“我会记下来,在这儿。”克罗兹说着,用刻刀的扁面抚平泥土。这个女人从身边的地上拿起两个东西,每只手里一个,伸出来。每次游戏画三个记号。要是你猜对了,你得一个记号;要是你猜错了.我得一个记号。谁先得三个记号,谁就赢。”艾拉看了看她拿着的两块麝牛掌骨,其中的一块上画有红黑线,另一块上面光秃秃的。“我该选中光滑的那个,对吗?”“对,”克罗兹眼里闪过狡猾的光。“准备好了吗7”她把两块眺骨放在双手中间摩擦着。可她的眼睛却朝着坐在火石加工区的乔达拉和达努格望去。“他真的像他们说的那么好吗?”她说着,朝他所在的方向仰起头。325艾拉朝那个男人扫了一眼,他金色的脑袋同那个红色头发的男孩的头靠得很近。等她把视线移回来时,克罗兹的双手已经放到背后丫。“是的,乔达拉不错,”她说。难道克罗兹有意地将她的注意力引向别处,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吗?她仔细地看着那个妇人,注意到她肩膀的轻微倾斜,她抬头的方式,以及她脸上的表情。克罗兹把双手举到面前,每只紧握的拳头中都攥着一块骨头。艾拉仔细审视着那张遍布皱纹、毫无表情的老脸,以及那双因患关节炎而发白的老手。是不是其中一只手离她的胸部更近些?艾拉选择丁另一只手。“你输了!”克罗兹高兴地叫道.她张,I>那只手,露出那块刻有红、黑色记号的骨头。她在作记号的地方画了一条短线.“你准备好再猜了吗?”“准备好了。”这次,克罗兹开始自己哼着调子,一边把那两块骨头放在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