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陀督探长1 走向决定性的时刻(零时)-4

他跑上台阶,砰的一声把门带上。他显得很兴高采烈,脸色通红。“嗨,疾如风,你来啦。现在,我们得开始行动。你上次进那房间的钥匙在什么地方?”“是楼下房间的钥匙之一。我们最好全部带上去。”“你说得对,不过动作要快。时间短促。”钥匙轻易就找到了,四周框着粗呢布的那道门应声而开,三人一起走过去。房间完全跟疾如风上次见过的一样,七张椅子围着桌子摆着。杰米静静地扫机一遭。然后他的眼睛望向那两座壁橱。“哪一座壁橱是你上次躲的,疾如风?”“这一座。”杰米走过去把橱门打开。架子上布满了原来的那些各式各样的玻璃杯。“我们得把这些东西都弄走,”他喃喃说道,“下去找比尔来,罗琳。他不用再在外面把风了。”罗琳跑下去。“你打算做什么?”疾如风没耐性地问道。杰米跪在地上,企图窥探另一座壁橱的裂缝。“等比尔来你就全都知道了。这是他的参谋作业——可靠性非常高的作业。喂——怎么罗琳好像被头疯公牛追赶一样地飞奔上来?”罗琳真的是尽全力飞奔上来。她面如死灰,两眼布满恐惧地对他们大叫?“比尔——比尔——噢,疾如风——比尔!”“比尔怎么啦?”杰米揽住她的肩膀。“看在老天的份上,罗琳,快说,出什么事了?”罗琳仍然喘不过气来。“比尔——我想他死了——他还在车子里——可是他不动也不说话。我确信他已经死了。”杰米咒了一声,飞快下楼,疾如风紧跟在后,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全身布满一种可怕的孤寂、不安的感觉。比尔——死了?噢,不!噢,不!不能这样。求求你,上帝——不要这样。她和杰米一起来到车前,罗琳在他们后面。杰米定神一看。比尔还是像他离开他时一样坐在那里,靠在椅背上。但是他的双眼闭起,杰米拉他的手臂毫无反应。“我真搞不懂,”杰米喃喃说道,“不过他并没有死。振作起来,疾如风。听我说,我们得把他弄进屋里子去。让我们祈祷这时候不要有警察过来才好,要是有人看见了,就说他 是我们的朋友,生病了,我们在扶他进屋子里去。”在三人合力之下,他们不必太费工夫就把比尔弄进屋子里,没有引起什么他人注意,除了一个未刮胡子的先生,他同情地说:“双双对对,原来如此,”同时自以为聪明地点点头。“到楼下后面的小房间去,”杰米说,“那里有一张沙发。”他们顺利地把他安顿在沙发上,疾如风蹲在他身旁,握住他虚软的手腕。“他的脉搏还在跳动,”她说,”他是怎么啦?”“我刚刚留下他时他还好端端的,”杰米说,“我在想会不会是有人把什么东西注过他体内了。这轻易就可办到——只要刺一下。那个人可能是假装问他时间,刺一下就行了。我 得马上去找个医生来。你们留在这里照顾他。”他匆匆走到门边,然后停顿下来。“听着——不要害怕,你们两个。不过我还是把我的手枪留下来给你们的好。我的意思是——以防万一。我会尽可能早点回来。他把枪放在沙发旁的一张小桌子上,然后匆匆出门。她们听见关门声。现在屋子里显得非常寂静。两个女孩动也不动地守在比尔一旁。疾如风仍然量着他的脉搏。他的脉搏好像跳动得很快而且不规则。“我真希望我们能做点什么,”她向罗琳低语,“这太可怕了。”罗琳点点头。“我知道。杰米好像去了好几年了,而事实上只不过才一分半钟。”“我一直听见各种声音,”疾如风说,“楼上的脚步声还有地板的叽嘎声——但是我又知道这只是我的想象。”“我不知道为什么杰米把枪留给我们,”罗琳说,“不可能真的有危险。”“要是他们能把比尔——”疾如风停了下来。罗琳颤抖起来。“我知道——可是我们是在屋子里。任何人走进来我们都听得见。不管怎么样,我们有这把左轮枪。”疾如风把注意力转回比尔身上。“我真希望我知道该怎么办。热咖啡,有时候这有效。”“我皮包里有一点溴盐,”罗琳说,“再加上一点白兰地。咦,我的皮包呢?噢,我一定把它留在楼上了。”“我去拿,”疾如风说,“可能有点好处。”她快速上楼,走过赌间,穿过敞开的门,进入会议室。罗琳的皮包就在桌上。当疾如风伸手过去拿时,她听见身后有个声响。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个沙袋,躲在门后。在疾如风回过头之前,他已经下手击落。一声闷哼,疾如风身子滑了下去,不醒人事地倒在地板上。 七钟面之谜第三十一章 七钟面 疾如风非常缓慢地清醒过来。他感到一阵昏眩,阵阵强烈的抽痛。随着这些感觉的是一波波的话语。她非常熟悉的声音一再重复说着同样的话。昏眩的感觉不再那么强烈,阵痛明确地来自她的头部。她恢复到足以对那个声音所说的提起兴趣的地步。“心爱的,心爱的疾如风。噢,心爱的疾如风。她死了;我知道她已经死了。噢,我心爱的。疾如风,心爱的,心爱的疾如风。我真的非常爱你。疾如风--心爱的--心爱的--”疾如风双眼紧闭,静静地躺着。不过她此时已完全恢复了知觉。比尔的双臂紧紧地抱住她。“疾如风,心爱的--噢,我最亲爱的,心爱的疾如风。噢,我亲爱的爱人。噢,疾如风--疾如风。我该怎么办?噢,心爱的人--我的疾如风--我最亲爱、是甜蜜的疾如风。噢,天啊,我该怎么办?我害死了她。我害死了她。”疾如风不情愿地--非常不情愿地开了口。“不,你并没有,你这大白痴。”她说。比尔惊奇地喘了一口气。“疾如风--你还活着?”“当然我还活着。”“你有多久了--我是说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大约五分钟之前。”“为什么你不张开眼睛--或开口说话?”“不想。我正在自得其乐。”“自得其乐?”“不错。听你说的那些话。你永远无法再说得那么动听。你会感到太不好意思。”比尔一脸羞红。“疾如风--你真的不在意?你知道,我真的非常爱你。已经好几年了。但是我从不敢告诉你。”“你这大傻瓜,”疾如风说,“为什么?”“我以为你听了只会嘲笑我。我是说--你有头脑等等--你会嫁给某个大人物。”“像是乔治·罗马克斯?”疾如风提示说。“我不是指像老鳕鱼那样的大笨蛋。而是某个真正配得上你的人--尽管我不认为有任何人可以配得上你。”比尔说。“你倒是真可爱,比尔。”“可是,疾如风,说正经的,你可能吗?我是说,你可能那样做吗?”“我可能怎样做?”“嫁给我。我知道我非常笨--不过我真的爱你,疾如风。我愿为你做狗做奴隶,什么都可以。”“你是非常像条狗,”疾如风说,“我喜欢狗。他们那么友善、忠实、热情。我想或许我能嫁给你,比尔--很努力地,你知道。”比尔对此的反应是一松手,猛然退缩。他一脸惊奇地看着她。“疾如风--你不会是当真的吧?”“没有别的办法了,”疾如风说,“我看我得再回到不省人事中。”“疾如风--心爱的--”比尔拥抱着他。他全身颤抖得很厉害,“疾如风--你是说真的--是吗?--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噢,比尔。”疾如风说。再下去的十分钟对话不用细述。大部分都是重复的话语。“而你真的爱我。”比尔终于放开她,第二十次难以相信地说。“是的,--是的--是的。现在我们理智一点,我的头还在抽痛,我几乎被你搂死了。我要冷静想一想。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出了什么事了?”疾如风首度想到她周遭的环境。他们是在密室里,她注意到,那道粗呢门关着,想必是上了锁。那么,他们是被囚禁了!疾如风的眼睛转回比尔身上。他爱慕的眼神,专注地望着她,忘了她的问题。“比尔,亲爱的,”疾如风说,“你醒一醒。我们得离开这里。”“啊?”比尔说,“什么?噢,是的。那无所谓。那没有困难。”第三十一章七钟面疾如风非常缓慢地清醒过来。他感到一阵昏眩,阵阵强烈的抽痛。随着这些感觉的是一波波的话语。她非常熟悉的声音一再重复说着同样的话。昏眩的感觉不再那么强烈,阵痛明确地来自她的头部。她恢复到足以对那个声音所说的提起兴趣的地步。“心爱的,心爱的疾如风。噢,心爱的疾如风。她死了;我知道她已经死了。噢,我心爱的。疾如风,心爱的,心爱的疾如风。我真的非常爱你。疾如风--心爱的--心爱的--”疾如风双眼紧闭,静静地躺着。不过她此时已完全恢复了知觉。比尔的双臂紧紧地抱住她。“疾如风,心爱的--噢,我最亲爱的,心爱的疾如风。噢,我亲爱的爱人。噢,疾如风--疾如风。我该怎么办?噢,心爱的人--我的疾如风--我最亲爱、是甜蜜的疾如风。噢,天啊,我该怎么办?我害死了她。我害死了她。”疾如风不情愿地--非常不情愿地开了口。“不,你并没有,你这大白痴。”她说。比尔惊奇地喘了一口气。“疾如风--你还活着?”“当然我还活着。”“你有多久了--我是说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大约五分钟之前。”“为什么你不张开眼睛--或开口说话?”“不想。我正在自得其乐。”“自得其乐?”“不错。听你说的那些话。你永远无法再说得那么动听。你会感到太不好意思。”比尔一脸羞红。“疾如风--你真的不在意?你知道,我真的非常爱你。已经好几年了。但是我从不敢告诉你。”“你这大傻瓜,”疾如风说,“为什么?”“我以为你听了只会嘲笑我。我是说--你有头脑等等--你会嫁给某个大人物。”“像是乔治·罗马克斯?”疾如风提示说。“我不是指像老鳕鱼那样的大笨蛋。而是某个真正配得上你的人--尽管我不认为有任何人可以配得上你。”比尔说。“你倒是真可爱,比尔。”“可是,疾如风,说正经的,你可能吗?我是说,你可能那样做吗?”“我可能怎样做?”“嫁给我。我知道我非常笨--不过我真的爱你,疾如风。我愿为你做狗做奴隶,什么都可以。”“你是非常像条狗,”疾如风说,“我喜欢狗。他们那么友善、忠实、热情。我想或许我能嫁给你,比尔--很努力地,你知道。”比尔对此的反应是一松手,猛然退缩。他一脸惊奇地看着她。“疾如风--你不会是当真的吧?”“没有别的办法了,”疾如风说,“我看我得再回到不省人事中。”“疾如风--心爱的--”比尔拥抱着他。他全身颤抖得很厉害,“疾如风--你是说真的--是吗?--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噢,比尔。”疾如风说。再下去的十分钟对话不用细述。大部分都是重复的话语。“而你真的爱我。”比尔终于放开她,第二十次难以相信地说。“是的,--是的--是的。现在我们理智一点,我的头还在抽痛,我几乎被你搂死了。我要冷静想一想。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出了什么事了?”疾如风首度想到她周遭的环境。他们是在密室里,她注意到,那道粗呢门关着,想必是上了锁。那么,他们是被囚禁了!疾如风的眼睛转回比尔身上。他爱慕的眼神,专注地望着她,忘了她的问题。“比尔,亲爱的,”疾如风说,“你醒一醒。我们得离开这里。”“啊?”比尔说,“什么?噢,是的。那无所谓。那没有困难。”“那是爱使得你这样觉得,”疾如风说,“我自己倒也有同感。仿佛一切都是可能、轻而易举的。”“事实上也是,”比尔说,”如今我知道你喜欢我——”“不要再说了。”疾如风说,“一旦我们再这样说下去,就无法谈正经的事了。你要是不振作、明智起来,我很可能改变主意。”“我不会让你改变,”比尔说,“你可不会以为我得到了你还会傻到放你走吧?”“你总不会强制我的意愿吧,我希望。”疾如风夸张地说。“我不会吗?”比尔说,“你看着好了,我就强制给你看。”“你真的是蛮可爱的,比尔。我还怕你可能太温顺了,不过我看得出来不会有这个危险。再过半小时,你就会把我支使得团团转。噢,亲爱的,我们又说起傻话来了。听我说,比尔,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我告诉过你了那无所谓。我——”他中断下来,感觉到疾如风的手用力一压所给他的暗示。她倾身向前,专注地听着。嗯,她并没有听错。外面房间里有脚步走过来的声音。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着。疾如风摒住气息。是杰米来解救他们——或是别人?门被打开来,黑胡须的莫士葛罗夫斯基先生站在门槛上。比尔立即向前一步,站在疾如风身前。“听着,”他说,“我要跟你私下谈谈。”俄国佬停了一两分钟没有作答。他站在那里,捋着长长如丝一般的胡须,兀自微笑着。“看来,”他终于说,“真是那样,很好。我想这位小姐会乐于跟我走。”“没关系,疾如风,”比尔说,“看我的好了。你跟这家伙去。没有人会伤害到你。我自有打算。”疾如风顺从地站起来。比尔权威的语气在她听来是新鲜的。他似乎全然自信能应付一切情况。疾如风隐隐约约地怀疑比尔葫芦里卖的是——或自以为卖的是什么药。她走在俄国佬前头,出了密室。他跟在她后面,把门带上,锁住。他指着楼梯,她顺从地上楼。到了楼上,她被引进一间闷臭的小房间,她想是阿夫瑞的卧室。莫士葛罗夫斯基说:“请你静静在这里等着。不要出声音。”然后他走了出去,把门带上,把她锁在里头。疾如风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她的头仍然很痛,她感到无法动用头脑。比尔似乎胸有成竹。她想,大概迟早总会有人来放她出去。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疾如风的表停了,不过她判断出来那个俄国佬带她来这里后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出什么事了?到底出什么事了?终于她听见了楼梯上的脚步声。又是莫士葛罗夫斯基。他非常正式地对她说话:“艾琳·布兰特小姐,七钟面组织的紧急会议需要你出席。请跟我来。”他带头下了楼梯,疾如风跟在他后面。他打开密室的门,疾如风走过去,惊讶得摒住呼吸。她再度看见她第一次从钻孔窥见的场面。戴着面具的人物围坐桌旁。当她站在那里,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了一跳时,莫士葛罗夫斯基坐上他的位子,调整钟面面具。但是这一次主位上坐着人。七号在他的位子上。疾如风的心脏激烈地跳动。她正站在桌脚,直接面对着他,她睁大双眼,一直注视着那面蒙住他的面具,上面有着钟面,挂在面前的滑稽东西。他相当安静地坐着,疾如风感到有一股古怪的感知力量从他身上放射出来。他的静态不是那种软弱的静态——她非常希望,几近于歇斯底里地希望他能开口说话——希望他能叹口气、动一下——而不是光坐在那里就像一只巨大的蜘蛛在它的网正中央,无情地等着它的猎物自投罗网。她颤抖起来,莫士葛罗夫斯基起身。他的声音,平顺如丝,具有说服力,好像出奇地遥远。“艾琳小姐,你未经邀请出席了本组织的秘密会议。因此你必须让你自己认同我们的目标和野心。你可能注意到了,二号的位子是空的。我们把那个位子提供给你。”疾如风咽了一口气。这简直就像梦魇一般不可思议。她,疾如风,可能被要求加入杀人的秘密组织吗?他们是不是同样提供过给比尔,而比尔愤怒地拒绝了?“我不能这样做。”她直率地说。“不要轻率回答。”她想莫士葛罗夫斯基一定是在钟面面具下,意味深长地微笑着。“你不知道。艾琳小姐,你拒绝的是什么。”“我猜也猜得中。”疾如风说。“你能吗?”是七号的声音。这声音隐隐约约唤起了疾如风的某种记忆,她当然知道这是谁的声音吧?七号非常缓慢地抬起手,解开面具的结。疾如风摒住呼吸。终于——她就要知道了。面具拿了下来。疾如风发现自己注视的是巴陀督察长毫无表情的木头脸。 七钟面之谜第三十二章 “疾如风”目瞪口呆 “正是我!”巴陀在莫士葛罗夫斯基位子上站起来,绕到疾如风身边时说:“拉张椅子给她。有点震惊,我看得出来。”疾如风跌坐在一张椅子上。她惊讶得感到四肢无力,全身发软。巴陀继续以他特有的平静、安闲的态度说话。“你没料到见到的会是我,艾琳小姐。其他围坐在桌旁的人有些也跟你一样。莫士葛罗夫斯基先生可以说一直是我的副手。他一直都知道。但是其他的人大都在不知道我是谁的情况下从他那里接受命令。”疾如风仍然没有说话。她就是说不出话来--对她来说这是很不寻常的事。巴陀理解地对她点点头,似乎了解她的感受。“你恐怕得摆脱掉你一两个先入为主的观念,艾琳小姐。比如说,关于这个组织--我知道这在小说上很常见--一个有着从不露面的超级罪犯头号的秘密犯罪组织。这种东西在现实生活中可能存在,不过我只能说我自己却从未遇见过,而我多少可以说是个经验丰富的人。”“不过世界上有很多传奇小说般的事,艾琳小姐。人们,尤其是年轻人,喜欢读这类的小说故事,而且更喜欢实际上去做这一类的事。现在我来为你介绍一群非常可钦佩的业余者,他们为我的部门做了一些没有其他任何人能做到的事。如果说他们选择了比较戏剧性的伪装,呃,这又有何不可?他们自愿面对真正的危险--最最严重的危险--而且他们是为了以下的理由而冒险:对危险本身的喜爱--在我看来,这在‘安全第一’的时代里,是个非常健康的表现--以及真诚地为他们的国家服务的心愿。“现在,艾琳小姐,我帮你介绍。首先,这位是莫士葛罗夫斯基先生,你可以说已经认识了。如同你所知道的,他经营这家俱乐部,而且也经营其他很多事业。他是我们在英格兰最重要的反间谍秘密工作人员。五号是匈牙利大使馆的安德拉士伯爵,已逝的杰瑞·卫德先生最亲近的朋友。四号是海华德·菲尔斯先生,一位美国新闻记者,他对英国极表同情而且他追踪‘新闻’的才能令人叹为观止。三号--”,他停了下来,微笑着。疾如风目瞪口呆地凝视着怯怯露齿一笑的比尔·艾维斯里。“二号,”巴陀继续以庄重的口吻说下去,“目前只是个空位子。这个位子属于龙尼·狄佛鲁克斯先生,一位为国捐躯的英勇年轻人。一号--呃,一号是杰瑞·卫德先生,另一位同样为国牺牲的非常英勇的年轻人。他的位子由--令我原本有点担忧的一位女士--一位事实证明适合担任职务而且对我们帮助很大的女士所取代。”一号最后一个取下面具,疾如风毫不惊讶地注视着雷兹奇女爵那张漂亮、微黑的脸。“我早该知道,”疾如风愤慨地说,“你太漂亮了,不可能真的是个外国女骗子。”“可是你不知道真正的笑话出在哪里,”比尔说,“疾如风,这位就是宝贝·圣毛儿--你还记得吧,我告诉过你关于她的事,还有她是个顶尖的女演员--事实证明她差不到那里去。”“不错,”圣毛儿小姐以纯正的美国鼻音说,”不过这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因为爸爸妈妈来自匈牙利,我轻易地就可以弄到‘台词’。呀,可是我在大宅第时差点露了马脚,谈到花园时。”她停顿一下,然后突然说。“这--这不只是为了好玩。你知道,我跟龙尼订了情,他死了--呃,我不得不查出谋杀他的臭小子。就是这样。”“我完全茫然不解,”疾如风说,“没有什么是像表面上看起来一样的。”“这非常简单,艾琳小姐,”巴陀督察长说,“这是从一些想要寻找一点刺激的年轻人开始的。首先找上我的是卫德先生。他提议成立一个组织,由一些可以称为业余者的工作人员来做点秘密工作。我向他警告这可能具有危险性--但是他不是那种把危险性列入考虑的人。我向他明说任何加入的人都必须有这个了解。但是,天啊,这阻止不了卫德先生的任何一个朋友。因此事情就这么开始了。”“可是,这一切的宗旨是什么?”疾如风问道。“我们想逮捕某个人--非常想逮捕他。他不是普普通通的歹徒。他在卫德先生的社交圈子里活动,一个游手好闲的无赖汉,不过比任何无赖汉都危险多了。他出马想搞一票大票的,国际性的一票。秘密发明物已经有两次被偷走,而且显然被某个知道内幕消息的人偷走的。专业人员试过逮捕这个人--结果失败了。后来业余的上场--成功了。”“成功了?”“是的--不过他们并非毫无伤亡。那个人具有危险性。两条人命牺牲了,而他逍遥法外。不过‘七钟面’紧追不舍。如同我所说的,他们成功了。这要感谢艾维斯里先生,那个人终于当场被捕。”“他是谁?”疾如风问道,“我认识他吧?”“你跟他很熟,艾琳小姐。他就是杰米·狄西加先生,今天下午被逮捕了。”七钟面之谜第三十三章 巴陀解说巴陀督察长开始解说。他说来安闲自在。“我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并没怀疑到他。我得到的第一个暗示是在我听到狄佛鲁克斯先生临死前最后几句话时,自然,你把那些话听成是狄佛鲁克斯先生要你带话给狄西加先生,说‘七钟面’杀害了他。表面上听起来那些话是这个意思。但是,当然我知道不可能是如此。狄佛鲁克斯先生想要告诉的是‘七钟面’——他想要他们知道关于杰米·狄西加先生的某些事。“这件事似乎是难以置信的,因为狄佛鲁克斯先生和狄西加先生是非常亲近的朋友。不过我想起了其他一点来--那些偷窃案一定是某个完全知情的人干的。这个人如果本身不在外交部服务,就是有办法听到内幕消息的人。而且我发现很难查出狄西加先生是从什么地方赚到钱的。他父亲留给他的收入是个小数目,但是他却能过着非常奢侈的生活。钱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知道卫德先生为他所查出的什么感到非常兴奋。他相当确信他找对了路。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找到的路线是什么,不过他确实跟狄佛鲁克斯先生说过他已经达到即将可以确定的地步。那正好是在他们一起到‘烟囱屋’去度周末之前。如同你所知道的,卫德先生死在那里--显然是安眠药 剂过量中毒。这看起来似乎是够明朗的了,但是狄佛鲁克斯 先生并不接受这个解释。他深信卫德先生是被人用非常聪明的方法干掉的,而屋子里的某一个人一定正是我们在追查的 那个罪犯。我想,他差一点把他的心事告诉了狄西加先生,因 为他当时当然并没对他起疑。不过,有什么阻止了他没向他 说。“然后他做了一件有点古怪的事。他把七个闹钟摆在壁炉架上,把多出来的第八个丢掉。这是他有意用来象征‘七钟面’会为其成员之死报仇--而且他急切地观察看有没有任何人见到那些闹钟之后,会不自禁地显出困惑不安的迹象。”“那么毒害杰瑞·卫德的人是杰米·狄西加?”“不错,他把药偷偷放过卫德先生上床之前在楼下所喝的威士忌加苏打中。所以卫德才会在写信给罗琳小姐时说已经感到困。”“那么,那个仆役包尔,跟那件事是无牵扯罗?”疾如风问道。“包尔是我们的人手之一,艾琳小姐。我们认为可能我们 要找的歹徒会打艾伯哈德的发明的主意,包尔帮我们进那屋子里去留意一下。但是他能做到的有限。如同我所说的,狄西加先生轻易地就下了致命的药物。后来,当每个人都在睡觉时,狄西加先生把一个杯子和一个空三氯乙二醇药瓶摆在卫德先生的床边。当时卫德先生已经是不省人事,他可能抓住卫德先生的手,让手指在玻璃杯和瓶四周留下指纹,要有任何疑问产生的话,好证明是他自己服下去的。我不知道壁炉上的那七个闹钟对狄西加先生造成了什么效果。他当然不会让狄佛鲁克斯先生知道。但是,我想他一定有五分钟不好受的时间,一再想着它们。而且我想他事后一定对狄佛鲁克斯先生起了相当高的警惕心。“我们不知道再下去确实发生的事情。在卫德先生死去之后,没有人常见到狄佛鲁克斯先生。不过显然他同卫德先生一直正在进行的同一线索上工作,而且得到了相同的结果——那就是,那个人就是狄西加先生。而且我想,他也被以同样的方式出卖了?”“你的意思?”“经由罗琳·卫德小姐出卖了,卫德先生深爱她——我相信他希望跟她结婚——当然,她其实并不是他妹妹——而且无疑地他告诉了她太多不该告诉她的事。但是罗琳·卫德小姐的精神和肉体都全部献给了狄西加先生。她愿意做他要她做的任何事情。她把消息传给他。后来,狄佛鲁克斯先生也同样爱上她,或许还警告她提防狄西加先生。因此轮到狄佛鲁克斯先生被灭了口——死前尽力想带话给‘七钟面’说杀害他的人是狄西加先生。”“多么恐怖。”疾如风叫道,“要是我早知道就好了。”“呃,这好像是不可能的。事实上,我自己也几乎无法相信。不过,我们再来谈大宅第的事。你会记得那件事是多么的难堪——尤其是对艾维斯里先生来说更是难堪。你和狄西加先生联合行动。艾维斯里先生在你坚持要他带你来这地方时就已经难堪了,而当他发现你实际偷听到一次会议的内容时,他更是哑口无言了。”督察长停顿下来,眼睛一眨。“我也一样,艾琳小姐。我做梦也想不到那是可能的事。你是让我吓了一大跳没错。”“哦,艾维斯里先生当时陷入两难。他无法让你知道‘七钟面’的秘密而又同时不让狄西加先生也知道——这是绝对行不通的。当然,这正中狄西加先生的下怀,因为这给了他一个现成的真诚的理由让他自己被邀请到大宅第,同时让他的计划容易进行得多了。“我可以说‘七钟面’已经寄出了一封警告信给罗马克斯先生。那是为了确定他会来找我帮忙,我好以十分自然的态势在现场出现。我并没掩饰我的出现,如同你所知道的。”督察长的眼睛再度眨动。“哦,表面上看来,是艾维斯里先生和狄西加先生两班守夜。其实是艾维斯里先生和圣毛儿小姐。她正在书房窗口值夜时听见狄西加先生走过去的声音,不得不急忙躲到屏风后面去。“说到这里,狄西加先生的聪明显露出来了。他的说词十份真实可信,我必须承认听他说到打斗等等,我的信心动摇了——开始怀疑他是否根本跟偷窃事件毫无瓜葛,或者我们是否找错了线索。有一两个疑点指向完全不同的方向,而我可以告诉你。我当时真不知道该怎么想起的好,直到一样东西的出现才确定下来。“我在壁炉里发现的一只上面有齿痕、被烧焦的手套,那时……呃……我知道了我终究还是对的。不过,他的确是聪明。”“实际上是怎么一回事?”疾如风说。“另外一个男人是谁?”“并没有另外一个男人。听我说,我来告诉你我最后是怎么把整个事件重新组合起来的。首先,狄西加先生和卫德小姐是串通好的。他们约好在一定的时间在一定的地点会合。卫德小姐开她的车子过去,爬过篱笆,到达屋子。要是有人阻住她的去路,她有一套完美的说词——她后来说出来的那一套。但是她一路顺利地抵达阳台,正好是时钟敲过两点时。“现在,我可以说她一开始就被注意到了。我的手下看见了她,不过他们并没有接到阻止任何人进入的命令——只有阻止任何人出去的命令。你知道,我想尽可能多查出一些来。卫德小姐抵达阳台,当时一个纸包落在她脚上,她捡了起来。一个男人沿着常春藤爬下去,她转身就跑。再下去发生了什么?搏斗——随后枪声响起。大家会怎么样?急忙赶到打斗现场。而罗琳小组就可以离开,顺顺利利地带着配方驱车扬长而去。“可是事情并非如此。卫德小姐冲进了我的怀里。当对戏法改变了。不再是攻击而是防御。卫德小姐说出了她那套说词。十分合情合理的说词。“现在我们谈到狄西加先生。有一件事立刻就引起我的注意。光是枪伤并不足以令他昏倒。要不是他跌倒撞到了头——就是——呃,他根本就没昏过去。后来我们听到了圣毛儿小姐的说词。跟狄西加先生的说词十分符合——只有一点耐人寻味。圣毛儿小姐说在灯光熄灭,狄西加先生走向窗口去之后,书房里静得让她以为他一定是离开了书房到外面去了。如果有人在房间里,要是你仔细听的话,你几乎不得不听见那个人的呼吸声。那么,假设狄西加先生是出去了,到什么地方?沿着常春藤爬上去到欧路克先生房里——欧路克先生那天晚上喝的威士忌加苏打早已被下了药。他拿到了文件,丢给那个女孩,再沿着常春藤爬下去,然后——打斗开始。想想这实在是够轻易的事了。把桌子弄翻,到处摇摇晃晃,用自己的声音讲话,然后再装出粗嘎、低沉的声音。然后,两声枪响,一切结束。他自已前一天公开购买的柯尔特式自动手枪,是对想象中的敌人发射的。然后,他用戴着手套的左手从口袋里掏出毛瑟小手枪,射穿他自已右手臂的皮肉。他把这支手枪丢出窗外,用牙齿咬下手套,丢进火里。当我抵达时,他正昏倒在地板上。”疾如风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切当时你并不了解吧,巴陀督察长?”“是的,我当时并不了解。我跟任何人一样被骗过去了。直到不久之后,我才一点一点地串连起来。找到手套是个开端。然后我要欧斯华爵士把手枪从窗口丢出去,落点比原来的远很多。但是,惯用右手的人用左手丢的话丢不到右手丢的那么远。甚至那个时候,我所有的也只是个怀疑——非常微弱的怀疑。“不过有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文件显然是要丢下去给某人捡的。如果卫德小祖是碰巧在那里,那么真正该去捡的那个是谁?当然,对那些不知情的人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够简单的了——女爵。但是这一点我就胜过你了。我知道女爵没有问题。那么,答案是什么?啊,我想到了那些文件实际上就是被原来打算去检的人捡起来的。而且我越去想它,就越觉得卫德小姐正好那个时刻抵达实在是非常令人惊叹的巧合。”“当我满怀对女爵的疑心去找你时,你一定感到非常棘手。”疾如风说。“是的,艾琳小姐。我得找个借口让你不要再对她追查下去。而且艾维斯里先生也感到非常棘手,在一位女士从昏死中醒过来,不知道她可能说些什么的情况下。”“我现在了解比尔当时的焦虑了,”疾如风说,“还有他一再地敦促她慢慢来,等她感到相当没事时才说话。”“可怜的比尔,”圣毛儿小姐说,“他不得不违背他的意愿而装作受我诱惑——时时招来你的怨恨。”“哦,”巴陀督察长说,“就这样了。我怀疑狄西加先生——但是我无法找到确定的证据。就另一方面来说,狄西加先生他自己慌乱了。他多少了解到他所敌对的是‘七钟面’——但是他非常想知道七号是谁。他想办法让自己被邀请到库特家去,怀着七号就是欧斯华·库特爵士的想法。”“我怀疑过欧斯华爵士,”疾如风说,“尤其是他那天晚上从花园进去的时候。”“我从没怀疑过他,”巴陀说,“不过我不妨告诉你,我的确怀疑过那个年轻人,他的秘书。”“黑猩猩?”比尔说,“不可能是黑猩猩吧?”“可能,艾维斯里先生,有可能是你所谓的黑猩猩。一个非常能干的绅士,如果他有心的话,他什么事都做得成。我怀疑过他,部分是因为他是那天晚上把闹钟放过卫德先生房里的人。他要把玻璃杯和药瓶放在床边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且,还有另外一点,他是个左撇子。那只手套把箭头直接指向他——如果不是因为一点——”“什么?”“齿痕--只有右手失去功能的人才需要用牙咬脱那只手套。”“这么一来黑猩猩的嫌疑就洗清了。”“如你所说的,这么一来黑猩猩的嫌疑就洗清了。我相信如果贝特门先生知道他曾经被怀疑过,一定会大感惊讶。”“一定会,”比尔同意说,“像黑猩猩那样的一个严肃的家伙--一个大笨蛋。你怎么可能会认为——”“呃,就你所说的而言,狄西加先生是一个你可能描述成头脑空空的年轻大笨蛋的人。他们两个有一个是在演戏。当我断定是狄西加先生时,我产生了去问问贝特门先生对他的观感的兴趣。贝特门先生一直非常怀疑狄西加先生,而且经常对欧斯华爵士提起。”“这可真古怪,”比尔说,“黑猩猩总是对的。这真叫人受不了。”“哦,如同我所说的,”巴陀督察长继续说,“我们让狄西加先生相当紧张,对这‘七钟面’的组织感到非常不安,不确定危险到底是在何方。我们最后终于逮到他主要是透过艾维斯里先生。他知道他面临的是什么,而他乐于冒他生命的危险。但是他绝没想到你会被拖进来,艾琳小姐。”“天啊,是绝没想到。”比尔带着感情地说。“他编了个故事会找狄西加先生,”巴陀继续说,“他假装说他收到了一些狄佛鲁克斯先生的文件。那些文件暗示怀疑狄西加先生,当然,作为一个忠实的朋友,艾维斯里先生得连忙赶过去,相信狄西加先生能有所解释。我们算计好如果我们怀疑的没错,狄西加先生会企图把艾维斯里先生干掉,而且我们相当确定他用的会是什么方法。果然不错,狄西加先生给了他的客人一杯威士忌加苏打。当主人离开一两分钟时,艾维斯里先生把那杯酒倒进壁炉架上的一个瓶子里,不过,当然啦,他得假装酒里的药生效了。他知道,是慢慢地生效,而不是突然的。他开始说他编的故事,狄西加先生刚开始愤慨地一概否认,但是当他一看到(或者以为他看到)药性开始在艾维斯里先生身上发作时,他一概加以承认,而且告诉艾维斯里先生说他就是第三个牺牲者。“当艾维斯里先生将近不省人事时,狄西加先生把他带下楼去,弄上他的车子。车篷摇上。他一定已经在艾维斯里先生不知道的情况之下打过电话给你。他给了你一个巧妙的暗示,要你跟家里人说是要送卫德小姐回家。“你没有提及他打过电话给你。然后,当你的尸体在此地被人发现时,卫德小姐将发誓说你开车送她回家,然后去伦敦想要单独潜入这幢房子。“艾维斯里先生继续扮演他的角色,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的角色。我可以说,他们两个年轻人一离开泽明街,我的一个手下就进入狄西加先生住处,找到被下过药的威士忌,里面所含的吗啡足以毒死两个人。同时他们的车子也被跟踪了。狄西加先生驱车出城,到一座闻名的高尔夫球场去,在那里停留几分钟,让别人看他在那里,跟人家谈起要打一场高尔夫球。这,当然啦,是为了作为‘不在场证明’,以便必要时派上用场。他把车子和艾维斯里先生留在球场不远处路上。然后他再驱车回城,到七钟面俱乐部来。他一看到阿夫瑞离去,便把车子开到门口。下车时跟艾维斯里先生说话,以防万一你在注意听,然后进入屋内,演出他的短剧。“当他假装说要去找个医生来时,其实他只是作势把门砰的一声用力关上,然后悄悄溜上楼,躲在这个房间门后,卫德小姐随即找个借口把你遣到这里来。当然,艾维斯里先生知道你也来了时,他吓坏了,不过他想最好还是继续扮演他的角色。他知道我们的人员在监视这屋子,他想你不会立即遭遭到生命危险。他随时都可以‘复活过来’。当狄西加先生把手枪丢在桌上而且显然已经离去时,在他看来这似乎是更安全了些。至于再下去的部分——”他停顿下来,看着比尔,“或许你想接下去说吧,先生。”“我仍然躺在那张可恶的沙发上,”比尔说,“尽力装作已经死了,一方面心里越来越不沉着。然后我听见有人跑下楼的声音,罗琳站起来,走向门去。我听见是狄西加的讲话声,不过听不见说些什么。我听见罗琳说:‘那没问题--顺利极了。’然后他说:“帮我把他弄上去。这有点费劲,不过我想要他们一起在那里——给七号一个小小的惊讶。’我不太了解他们在唠叨些什么,不过不知他们为什么把我弄上楼去。这对他们来说费了不少工夫。我让自己装得像堆死肉一般。他们把我丢在这里,然后我听见罗琳说:‘你确定没问题。她不会再醒过来?’而杰米——那个该死的混蛋说:‘不用担心。我是尽我所有的力量打下去的。”“他们离开,把门锁上,然后我张开眼睛,看见了你。天啊,疾如风,我再也不可能像当时那样的恐惧。我以为你死了。”“我想大概是我头上戴的帽子救了我。”疾如风说。“部分是,”巴陀督察长说,“不过部分是因为狄西加先生受伤的手臂。他自己并没想到——那条手臂的力气只有往常的一半。不过,这完全不是我的部门的功劳。我们没有尽职责保护到你,艾琳小姐——而这是整个事情的一个黑点。”“我很坚韧,”疾如风说,“而且也有点走运。我想不通的是罗琳竟然也有份。她是那么温柔的一个小东西。”“啊!”督察长说,“伦敦本顿维尔监狱里那个杀死五个小孩子的女凶手也是。你不能光看表面来判断。她的血统不好——她父亲应该不只一次进过牢狱。”“你也把她逮捕到了?”巴陀督察长点点头。“或许他们不会处她绞刑——陪审员的心肠都软。本过年轻的狄西加是会被吊死的--而且这是件好事--我从没遇见过像他那样卑鄙、无情的歹徒。”“现在,”他加上一句话,“要是你的头不太痛的话,艾琳小姐,我们来个小小的庆祝怎么样?转角那边就有一家不错的小餐馆。”疾如风衷心同意。“我饿死了。巴陀督察长。再说,”她环顾四周,“我得认识一下我所有的同事。”“七钟面,”比尔说,“万岁!我们需要的是一点香槟酒。你说的那家餐馆有卖这种会嘶嘶作响的玩意儿吧,巴陀?”“包你满意,先生。看我的好了。”“巴陀督察长,”疾如风说,“你是个了不起的人。我很遗憾你已经结过婚了。既然这样,我只好找上比尔了。” 七钟面之谜第三十四章 卡特汉伯爵赞同 “爸爸,”疾如风说,“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就要失去我了。”“胡说,”卡特汉伯爵说,“可别说是你得了奔马性肺结核或是心脏衰弱之类的病,因为我根本不相信。”“我说的不是死,”疾如风说,“是结婚。”“那可差不多一样糟糕,”卡特汉伯爵说,“我想我大概得去参加婚礼,穿上不舒服的紧身衣服。打扮得整整齐齐的,把你送走。而且罗马克斯可能会认为必须在礼堂上亲吻我一下。”“老天爷!你可不会以为我是要跟乔治结婚吧?”疾如风叫道。“哦,上次我见到你时好像有这种趋向,”她父亲说,“昨天上午,你知道。”“我是要嫁给一个比乔治好上一百倍的人。”疾如风说。“我希望是如此,我确信,”卡特汉伯爵说,“不过,这可难说,我不觉得你看人真能看得准,疾如风。你告诉过我那个叫狄西加的年轻人是个令人愉快的无能者,而如今从我所听说到的一切,好像他是个当今最最能干的罪犯之一。可惜的是我未曾跟他碰过面。我在想不久要写本回忆录——特别用一章来写我所见过的杀人凶手——然而纯粹由于粗心大意,我竟然未曾见过这位年轻人。”“别傻了,”疾如风说,“你自己很清楚你根本没有精力去写回忆录或什么的。”“我并不是要真的由自己动手去写,”卡特汉伯爵说,“我相信那是绝对行不通的,不过我那天遇见了一个非常迷人的女孩,而这种工作是她的专长。她搜集资料,然后包办一切动笔为工作”“那你做些什么?”“噢,只要每天花个半小时,告诉她一些事实。就这样而已。”停顿了一下之后,卡特汉伯爵说:“她是个长得好看的女孩——非常安流而且具有同情心。”“爸爸,”疾如风说,“我有个感觉,要是没有我的活。你会惹上致命的危险。”“不同种类的危险适合不同种类的人。”卡特汉伯爵说。他一边离去一边回过头来说:“对了,疾如风,你要嫁给谁?”“我正在奇怪,”疾如风说,“你什么时候才会问我这个问题。我要嫁给比尔·艾维斯里。”这位自我中心主义者想了一分钟。然后他完全满意地点点头。“好极了,”他说,“他临时凑合上了,可不是吗?他和我可以组成一队参加秋季高尔夫球四人分组对抗大赛。”天天读书网(www.book.d78i.com)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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