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另一个姑娘还有关系。对她,他打算怎么办呢。这是他正在跟罗伯塔说话,现在你明白了吧,”他接着说。“而且这一点必须想一个办法解决。不过,据我看来,这也不难。因为,他回心转意以后,想要跟罗伯塔办该办的事以后,他只需写封信给另外那个姑娘,或是到她那里去告诉她一下——关于他对不起罗伯塔的事。”“是啊。”“因为,据我现时看来,归根结蒂,无法在本案里一点也不牵涉到她。我怕我们非得拖住她不可。”“好吧,那我们就非得这么办不可,”贝尔纳普说。“因为,你明白吧,如果罗伯塔仍然认为他该跟她结婚,他就得先到芬琪雷家那个姑娘那里去,跟她说他不能跟她结婚了,说他要到罗伯塔那里去了..这是说,要是罗伯塔并不反对他离开她身边这么一段时间的话,明白吧?”“明白。”“要是她这样,他准备跟她结婚,在三里湾或是在别的什么地方。”“是啊。”“不过,你当然不会忘记,她还活着的时候,他心里是茫茫然的,是痛苦的。直到第二晚在草湖以后,他才开始认识到他过去的一切行动多么错误,明白吧。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是她哭了,或是说到要自杀,就跟她在这些信上所说的那样。”“是啊。”“因此,他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以平心静气坐下来谈谈,什么人也看不到他们,听不到他们。”“是啊,是啊..讲下去。”“嗯,他就想到了大卑顿。他从前来过一次,或是说,他们当时离那里很近。而且就在下边十二英里的地方就是三里湾。他们要是决定结婚,就可以在三里湾结婚。”“我明白了。”“不然的话,要是她听他源源本本说出来以后,决定不跟他结婚,他就可以划船把她送回那家旅馆,不是么。他或是她就可以住在那里,或是动身到别处去。”“不然的话,要是她听他源源本本说出来以后,决定不跟他结婚,他就可以划船把她送回那家旅馆,不是么。他或是她就可以住在那里,或是动身到别处去。”“同时,也不必耽搁时间,也不是非得老待在那家旅馆不可——太花钱,知道吧。而且他的钱根本不多,他把午饭点心放在那只手提箱里。还带了那架照相机,因为他要照几张相。因为,要是梅森把那架照相机拿出来,那我们就非得解释一下不行。与其由他们解释,那还是由我们解释的好,是吧?”“我明白了,明白了,”贝尔纳普叫起来。这时,他的兴致已经很高,并且真的微微一笑,一边搓手。“这样,他们就朝湖上划去。”“是啊。”“他们随兴之所至地划。”“是啊。”“最后,在岸上吃过午饭点心,照了几张相..”“是啊。”“他决意要把他目前的处境告诉她。他现在是准备好了,愿意..”“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就在这以前,他要再照一两张她在船上的相,就在湖边。”“是啊。”“然后,他就要告诉她了,明白吧?”“是啊。”“这样,他们就又上了船,准备再划一会儿,就像他当时的情形那样,明白吧?”“明白。”“不过,因为他们准备再上岸去采一些花,他就把手提箱放在岸上,明白吧?提箱问题就解释清楚了。”“是啊。”“不过,在继续照相以前,就在湖心的船上,他开始把他对另一个姑娘的爱情告诉了她,说要是她现在还要他跟她结婚,那他现在就可以跟她结婚,然后写一封信给这个桑德拉。不然的话,要是她认为他既然爱上了另一个姑娘,就不要跟她结婚了..”“是啊,说下去!”贝尔纳普心急地打岔说。“嗯,”杰甫逊接着说。“他要尽一切力量照顾她,并且他跟那个有钱的姑娘结婚以后,他就可以有钱,他要拿这钱来负担她。”“是啊。”“啊,她要他跟她结婚,要他扔掉这个芬琪雷小姐!”“我明白了。”“他同意了么?”“当然喽。”“而且她是那么感激,就在兴奋之中,或是在感激之中,朝他这边跳过来,明白吧?”“是啊。”“那只船就有点摇晃,他跳起来想要搀住她,因为他担心她要摔倒了,明白吧?”“那只船就有点摇晃,他跳起来想要搀住她,因为他担心她要摔倒了,明白吧?”“嗯,现在,只要我们高兴,他那架照相机,我们要它在他手里也可以,不在他手里也可以,随你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说。”“是啊,我知道你的用意了。”“嗯,不管这东西在他手里,或是不在他手里,总之或是他俩的脚步不稳,就跟他所说的那样,或者就只是因为他俩的身子一晃,船就翻了。至于他打到她没有,你看怎么合适就怎么说好了。不过,当然喽,那只是无意中的事。”“是啊,我明白了,妈的!”贝尔纳普叫起来。“好,鲁本!高明!真妙!”“船又撞到她,也撞到他,不过只是一点点,明白吧?”杰甫逊接着说,对他的激动根本不理睬。他对他自己策划的这一套兴趣实在太大了。“而且弄得他有点晕头晕脑。”“我明白了。”“他听见她的呼叫声,也看见她了,不过他自己也有点吓昏了,明白吧?等到他刚准备想点什么办法..”“她已经完了,”贝尔纳普平静地下了这么个结论。“淹死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然后,由于这一切足以令人起疑的情况,以及登记假名等等..又因为她已经完了,他反正无法救她了..她的一些亲友说不定要追查她的情况,这你也知道..”“我明白。”“他吓坏了,溜掉了。一个道德上的懦夫,就像我们准备一开始就明确提出的那样:一心希望他伯父看得起他,不要丢掉他在这个天地里的地位。这样解释得通么?”“我看,要是有什么办法能解释通,这也就差不多了,鲁本。事实上,我觉得这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值得祝贺你。有谁还能找到更好的解释,我真看不出来。要是这样还不能为他开脱,或是不能使陪审团意见分歧,至少也许可以给他弄到个,嗯,譬如说吧,二十年徒刑,你认为怎么样?”然后他非常高兴地站起来,并且非常敬佩地看了他这位瘦高的同事一眼,接着说了一声:“妙啊!”杰甫逊两只眼睛活像两汪风平浪静的池水,这时很坚定地回看了他一眼。“不过,当然你也明白这得怎么办?”杰甫逊很镇静地低声说。“是说我们非得让他上证人席?当然喽。当然喽。这我看得很清楚。不过,这是他惟一的机会啊。”“而且,我怕,他给人家看起来,不像一个很坚定、很能叫人信任的家伙,太慌张,太激动。”“是啊,这我全都明白,”贝尔纳普即刻回答说。“他太容易慌张。而且梅森会像一头野牛对他咆哮。不过,为了对付所有这一切,我们得训练他一下,操练他一下。让他了解这是他惟一的机会了,了解他这条命就全凭这一下子了。操练他几个月。”“要是他失败,那他就完了。只要我们能想个什么办法把他的勇气鼓起来,引导他把这幕戏演到底。”杰甫逊的眼睛仿佛直瞪瞪盯着法院里的场面,似乎克莱德就坐在证人席上,梅森站在他前面。然后,他一面捡起罗伯塔那些信(是梅森给他的抄本)看看,一面最后说:“要不是有这些东西,这里这些东西。”他把这些信放在手上掂了掂分量。“天啊!”他最后阴沉地说,“多棘手的案子!不过,我们还没有被打翻在地,他妈的,根本还没有。啊,我们根本还没有开始交手呢。不管怎么说,我们一定可以出出风头了。啊,再说,”他接着说,“我叫一个大卑顿附近的熟人今晚去打捞那架照相机。你祝我幸运吧。”来,引导他把这幕戏演到底。”杰甫逊的眼睛仿佛直瞪瞪盯着法院里的场面,似乎克莱德就坐在证人席上,梅森站在他前面。然后,他一面捡起罗伯塔那些信(是梅森给他的抄本)看看,一面最后说:“要不是有这些东西,这里这些东西。”他把这些信放在手上掂了掂分量。“天啊!”他最后阴沉地说,“多棘手的案子!不过,我们还没有被打翻在地,他妈的,根本还没有。啊,我们根本还没有开始交手呢。不管怎么说,我们一定可以出出风头了。啊,再说,”他接着说,“我叫一个大卑顿附近的熟人今晚去打捞那架照相机。你祝我幸运吧。”第十七章第十七章哈特和卡区曼向贝尔纳普和杰甫逊表示,他们认为杰甫逊的方案“也许是惟一可行的方案”,不过,对格里菲思家愈少提到愈好。这样,贝尔纳普和杰甫逊两位先生就发表了一些初步的声明,基本调子表明他们相信克莱德,把他描绘成一个实际上受尽诽谤并且完全被人误解的青年。他自己对待奥尔登小姐的动机和行为与梅森的一番话相比起来,就像黑白截然颠倒一样。话里还提到区检察官毫无正当理由就急于要求最高法院特别开一次庭,可能有政治的而不是纯粹司法的目的。不然的话,凭什么要这样急,尤其是全郡的选举迫在眼前了?会下会是有计划地想利用这次审判的结果来满足某一个人或是某一集团的政治野心?贝尔纳普和杰甫逊两位先生倒但愿事实并非如此不过,不论某一个人或是某一集团有这些计划也好,有成见也好,有政治目的也好,本案的辩护律师并不打算听任像克莱德这样一个无辜的孩子,陷进了圈套的孩子——关于这一点,被告一方的律师是准备加以证明的——仅仅为了共和党能在十一月间取得胜利,就被急匆匆送上电椅。而且,为了与这些荒唐而错误的情况进行斗争,被告一方需要有相当的时间准备他们的案子。因此,他们有必要针对区检察官请求州长召开最高法院特别庭一事向阿尔巴尼①正式提出抗议。根本没有举行特别庭的必要,因为这类案件定期的庭讯是在一月份,而准备这个案子就需要有这么一些时间啊。可是,这个也许迟发的强硬答复,各报记者固然相当重视,梅森却断然指摘了这个“无中生有”的政治阴谋的说法以及克莱德无辜的说法。“我作为本郡全体民众的代表,有什么理由把这个人急匆匆送到任何什么地方去,或是控告他任何罪状,除非事实上有这些罪状?罪证本身,不是已经说明他确实杀害了这个姑娘么?而且,他是否说过一句话或是做过一件事,足以消除一些可疑的情况呢?没有!有的只是缄默或是撒谎。在这些非常能干的先生们能把这些情况驳倒以前,我还是继续干。我掌握一切必要的证据,现在就能判定这个年轻犯人的罪名。要是拖到一月份,他们也明白:到时候,我就要卸任了,所有这些我自己非常熟悉的证据,新的人必须重新研究,这样,只有使本郡多花很大一笔钱。因为,我找到的这些证人,现在都在这里,很容易找到布里奇堡来,不必本郡负担很大的一笔支出。可是,到了一月或是二月,这些人会在哪里呢?尤其是被告方面会用尽心机把他们分散。不,先生!我决不同意。不过,从现在起,要是十天以内,甚至两周以内,他们能提出什么来,只要能说明我所提出的罪状,哪怕有几项是不确实的,我也心甘情愿跟他们一起去见主审法官。要是他们能向他提出他们所有的、或是希望能有的任何证据,或是能找到一些即便是很不明真相的见证人,能证明这个家伙无罪,啊,那就很好。那我就同意请求法官把他认为足够的时间给他们,甚至把开庭的时间推迟到我卸任以后也行。不过,要是我在这里的时候开庭,跟我真心诚意希望的那样,那我就要竭尽绵薄提出公诉。这并不是我要谋求什么公职,而是因为我现在是区检察官,有责任这么做。至于讲到我参与政治的话,啊,贝尔纳普先生不是也参与政治的么?上次,他是①大陪审团一般由十二人至二十三人组成。跟我竞选的人。据我听说,他这次还要参加竞选。”跟我竞选的人。据我听说,他这次还要参加竞选。”跟着,大陪审团召开了。拿梅森来说,要大陪审团决定即将对克莱德提出公诉,那是一点困难也没有的。在这以后,贝尔纳普和杰甫逊惟一的办法就是向这个靠前任州长得到委任的民主党人奥勃华兹要求转移法庭审理。理由是由于梅森一些公开和不公开的表示,影响所及,要在卡达拉基郡的居民中找出十二个人来,并不早已坚决敌视克莱德,并不相信他犯了杀人罪,那真是怎么也办不到。这样一来,就在被告律师还没有向陪审团发言以前,他事实上就早已被定罪了。“不过你要到哪里去呢?”这个相当公正的奥勃华兹法官不乐意了。“这类材料到处都登出来了。”“不过,法官先生,这位区检察官一直忙着加以夸大的这个罪行..”(梅森冗长地说了一番坚决提出异议的话。)“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坚决认为,”贝尔纳普接着说,“公众已经不适当地被刺激起来了,受了骗。现在找不出十二个人来公正审判这个人了。”“多荒谬!”梅森愤怒地叫起来。“一派胡言!啊,报馆他们自己搜集、登载的证据就比我还要多。拿本案来说,要是说造成了什么成见的话,那是公众发现的事实所激起的。不过,我认为,这些成见并不比别的地方来得激烈。而且,多数的证人就在这里。要是本案移送到较远的一个郡,本郡就得负担很大一笔开支,这是本郡负担不起的,而且实际的事实也并不需要这么办。”奥勃华兹法官庄重而讲究道德,是一个行动迟缓而精细的人,遇事总喜欢采取保守一些的办法,他倾向于同意梅森的主张。在这以后的五天中,他所做的事也不过是随便考虑了一下这件事。五天以后,他就决定拒绝转移法院的要求。要是他的决定有错误还可以上诉法院,被告可以到那里去申请。至于讲到闭庭期间——因为他已经指定在十月十五日开庭审理——(据他判断,被告已经有充分的时间为本案准备一切。)在夏季其余这段时间里,他准备住到蓝山湖他自己的别墅去。要是有什么错综复杂或本地解决不了的法律纠纷,检察官和被告律师方面,不妨到那里去找他,他可以亲自听取他们的意见。不过,本案既然有贝尔纳普和杰甫逊两位先生参加,梅森觉得还是自己再加一把劲,在可能范围内把克莱德定罪这一点弄得更肯定一些好。他一方面很怕贝尔纳普,另一方面也同样很怕那个年轻的杰甫逊。为了这个缘故,他就带伯顿·伯利、厄尔·纽柯布又到莱科格斯去了一趟。在那里,除了别的一些事以外,他又发现以下几点:(一)克莱德买照相机的地方;(二)动身到大卑顿前三天,他对佩顿太太说过,他想把照相机带在身边,还说他得买几个胶卷;(三)有一个叫奥林·肖特的杂货店老板跟克莱德很熟,不过四个月以前,克莱德曾经为了一个工人老婆怀孕的事要他出过主意,还有(这是肖特对发现他的伯顿·伯利私下讲的),他向克莱德推荐过一位在格洛弗斯维尔附近名叫格伦的医生;(四)他们找到了格伦医生,给他看过克莱德和罗伯塔的照片以后,他认出罗伯塔来,虽然并没有认出克莱德。他还把罗伯塔来找他时的神态,以及她所说的话描述了一番,这段话并没有涉及克莱德或是她自己犯罪,因此,梅森决定最好不去管它,至少目前就这么办。动身到大卑顿前三天,他对佩顿太太说过,他想把照相机带在身边,还说他得买几个胶卷;(三)有一个叫奥林·肖特的杂货店老板跟克莱德很熟,不过四个月以前,克莱德曾经为了一个工人老婆怀孕的事要他出过主意,还有(这是肖特对发现他的伯顿·伯利私下讲的),他向克莱德推荐过一位在格洛弗斯维尔附近名叫格伦的医生;(四)他们找到了格伦医生,给他看过克莱德和罗伯塔的照片以后,他认出罗伯塔来,虽然并没有认出克莱德。他还把罗伯塔来找他时的神态,以及她所说的话描述了一番,这段话并没有涉及克莱德或是她自己犯罪,因此,梅森决定最好不去管它,至少目前就这么办。此外,那个搭过“天鹅”号汽船,注意过克莱德的乡下姑娘写信给梅森说,她记得他戴了一顶草帽,还记得他是在夏隆上岸的。这段证词充分证实了那位船长的话,梅森因此觉得,真是上天或是运道特别照顾他。最后,对他来说,这却又是在所有发现中最最重要的一项,那就是,住在宾夕法尼亚州贝德福德的一个女人写信告诉他,在七月三日至十日这一周,她跟她丈夫在大卑顿东岸,也就是在湖的南端野营。七月八日下午大约六点钟光景,她正在湖上划船,听到一声尖叫,听起来像是一个遭到不幸的妇女或是姑娘的尖叫声,声音悲凉、凄惨。这声音很微弱,好像是从岛的那一头传过来的。这个岛在他们钓鱼的湖湾的西南面。关于这个消息,以及照相机、胶卷、克莱德在堪萨斯市的罪行材料,等等,梅森现在准备绝对保持沉默,准备等到即将开庭的日子或是就在开庭的时候,被告律师已经无法用任何办法反驳或是粉饰时,才提出来。至于贝尔纳普和杰甫逊,他们根据他一到草湖就回心转意,对他进行了训练,教他怎样矢口否认,并且训练他对两顶帽子和那只提箱的事如何进行辩解。此外,他们觉得没有很多事可做了。不错,还有丢在克伦斯顿家附近四号湖中的那套衣服。不过,因为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偶尔才钓钓鱼的渔人在那里钓了很久,这套衣服就被打捞起来了,洗过烫过,现在就挂在贝尔纳普与杰甫逊事务所上了锁的壁橱里。此外,还有在大卑顿的那架照相机,他们找人潜到水下,可是始终没有找到,这一情况使杰甫逊得出一个结论,认为梅森一定弄到手了。因此,他决定在开庭的时候,只要一有机会,他就要尽先提到这架照相机。不过,至于克莱德拿照相机打了她这一层,即便是无意中打的,嗯,这件事至少在当时是这样决定的,那就是他们要说他没有打,虽说罗伯塔的尸体在卑尔兹被打捞起来以后,即便那时,还是发现她脸上的伤痕跟照相机的大小形状确实在某种程度上是相符的。因为,第一,叫克莱德作见证人,他们是非常怀疑的。他讲到这一切经过情形的时候,能否说得击中要害、有力、诚恳,足以使任何一个陪审团相信他并没有存心打她呢?因为,有伤痕也好,没有伤痕也好,要陪审团相信他的话,就全得凭这一点啊。要是陪审团并不相信他只是无意之中才打到她,那当然喽,就会判决他犯了杀人罪。这样,他们就准备等开庭的日子的到来,只是在可能范围内,及时设法找到一些关于克莱德过去品行端正的见证或是证明。不过,有件事使他们非常为难:在莱科格斯时,他表面上装得像是个模范的年轻人,暗地里却另是一个样子。在堪萨斯市,他第一次在商界做事,结果却弄出那么一件丢人的事。找到一些关于克莱德过去品行端正的见证或是证明。不过,有件事使他们非常为难:在莱科格斯时,他表面上装得像是个模范的年轻人,暗地里却另是一个样子。在堪萨斯市,他第一次在商界做事,结果却弄出那么一件丢人的事。为了这个缘故,他们跟达拉·布洛克哈特商量时,就问起克莱德的父母,知道在莱科格斯的格里菲思家这一方面,坚决反对提到他们这一族中西部那一房。据他解释,两方面的社会地位悬殊太大了,这一点要是在这里被张扬渲染起来,莱科格斯的格里菲思家就会不乐意。而且,一旦克莱德的父母被黄色报纸注意到或是发现了,谁能担保他们不致成为张扬渲染的对象呢。据布洛克哈特对贝纳普说,塞缪尔·格里菲思都提过,要是克莱德不反对,最好还是把他的一些近亲留在幕后为好。事实上,他们对克莱德经济上的帮助大致也完全取决于这一点,至少一部分是这样。克莱德完全同意格里菲思家的这个希望。凡是跟他深谈过或是跟他讲起过,说发生了这么一些事以后,他多么为母亲难过。凡是这些人,对于他和母亲之间这种血统和情感方面的关系,没有一个会有一点怀疑。事实的全部真相是这样:他现时对她的态度是既害怕,又羞愧,生怕她不知会怎样看待他目前狼狈的境况,且不说社会地位方面境况,至少是道德的堕落。贝尔纳普和杰甫逊设计好的那一套回心转意的说法,她肯相信么?就是抛开这一点说吧,要她老远跑来,在这些栏杆外边望着他,看他这么丢脸,他还不得不见她的面,天天跟她说话!她那对明亮的、盘问的、痛苦的眼睛啊!还有,关于,关于他是无辜的这一层,她那怀疑的心理啊!他深深感到,贝尔纳普和杰甫逊虽说为他设计了这么多方案,可是关于他无意中打她一下的事,他们还是有点疑惑啊。他们并不真的相信,而且他们说不定会把这个想法告诉她。那么,他那虔诚的、敬畏上帝、对犯罪深恶痛绝的母亲,会比他们更加轻易就相信么?他们再一次问他:关于他父母的事,他认为该怎么办?他回答说,他认为他还不能跟他母亲见面,见面没有什么好处,只是害得双方都痛苦罢了。据他看,他这一切遭遇,幸而一个字也没有传到丹佛他父母的耳朵里。由于他们在宗教上和道德上一些特别的信念,凡是世俗的、堕落的报纸,在他们家里、教会里,是经常受到排斥的。而且莱科格斯的格里菲思家也不想通知他们。不过,有一天晚上,差不多正当贝尔纳普和杰甫逊在非常认真地讨论他父母该不该出面,以及究竟该怎么办的时候,在克莱德到莱科格斯以后不久就结婚了,这时正住在丹佛东南区的爱丝塔碰巧看到《落矶山新闻》,而且是正当布里奇堡的大陪审团决定对克莱德提出公诉以后:对残杀女工的年轻凶手提出公诉纽约州布里奇堡八月六日电:克莱德·格里菲思,纽约州莱科格斯衣领制造业巨子格里菲思的侄子,最近被控于七月八日在阿特隆达克斯的大卑顿湖上害死了纽约州卑尔兹的罗伯塔·奥尔登小姐。由本州州长斯托德巴克指定受理本案的特别大陪审团今天确定对克莱德提出公诉,控告他犯了杀人罪。纽约州布里奇堡八月六日电:克莱德·格里菲思,纽约州莱科格斯衣领制造业巨子格里菲思的侄子,最近被控于七月八日在阿特隆达克斯的大卑顿湖上害死了纽约州卑尔兹的罗伯塔·奥尔登小姐。由本州州长斯托德巴克指定受理本案的特别大陪审团今天确定对克莱德提出公诉,控告他犯了杀人罪。年轻的格里菲思,年方二十二岁,被捕前乃莱科格斯上流社会中受到尊重的一分子。据悉,他先将做女工的情人击昏,随后抛至湖中溺死。格里菲思与她打不正当关系,后为另一较有钱的姑娘,遂蓄谋将她抛弃。本案中的律师系由其莱科格斯富有的伯父所延聘。迄今为止,他一直保持超然态度。据本地消息,除其伯父外,无其他亲人出庭为其辩护云云。爱丝塔即刻匆匆来到母亲家。虽然这段新闻说得已经非常清楚,她还不肯相信就是指克莱德。提到的地名、人名也是很有力的——莱科格斯富有的格里菲斯,自己的亲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