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列威瑟哈哈一笑,对她说:“那一言为定。钱伯斯夫人,祝你吉星高照。” 梅列威瑟回到《新闻报》社时,信心十足地说:“六个月之内,我们将占有《太阳报》。” 莱斯莉回到了菲尼克斯。她对黎里·班尼斯特,即《星报》的编辑主任说:“你随我一道去俄勒冈的哈蒙德,我想让你去管理报社,使它有立足之地。” “我同麦克阿里斯特先生谈过了,”班尼斯特说,“报纸无立足之地。他说接下来会是一场灾难。” 她仔细盯了他一会。“照我说的办。” 莱斯莉到了俄勒冈,她召集了《太阳报》的全体雇佣人员开了会。 “从现在起,报纸的经营方式稍作调整。”她对大家说,“这个城镇只有两家报纸,我们打算要把两家报纸都经营起来。” 《太阳报》的编辑主任德里克·佐恩斯说:“请原谅,钱伯斯夫人,我不清楚你是否了解报纸的现状。我们报纸的销量低于《新闻报》,而且每个月的销量都在下降。我们毫无办法赶上去。” 莱斯莉对他说:“我们不但要赶上去,而且还要把《新闻报》挤垮。” 会议室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家都有同样的念头:女人和外行应该永远别沾报纸的业务。 “那么你打算怎么着手呢?”佐恩斯挺客气地问。 “你见过斗牛吗?”莱斯莉问,他眨巴着眼睛。“斗牛?没见过……” “那我对你说吧,当斗牛跑到场子里,斗牛士并不立即就对它下手。他是先放牛的血,让牛的血向外流,身子渐渐虚弱下来,然后再对它宰割。” 佐恩斯尽力控制自己别笑出声来。他说:“我们打算放《新闻报》的血?” “正是那么干。” “那怎么动手呢?” “从星期一开始,《太阳报》的价格从三十五美分削为二十美分一份,报纸的广告收费削减百分之三十。到下一周,报纸开辟有奖征答栏目,获胜的读者可以免费到世界各地旅游。我们立即着手印发竞赛题。” 后来雇员们在一起议论这次会议的时候,大家都认为:买他们报纸的是一个疯女人。 出血就要开始,但首先出血的是《太阳报》。 麦克阿里斯特问莱斯莉:“《太阳报》损失的钱你心里有数吗?” “我完全清楚。”莱斯莉回答。 “这种局面你打算持续多久?” “到胜利了才罢休,”莱斯莉说道,“不用担心。我们肯定会胜利。” 然而莱斯莉心里很担心:损失很惨重,每一周都在加剧。 发行量继续下跌。刊登广告虽然降了价,但是读者的反应仍然持冷淡态度。 “你的理论行不通。”麦克阿里斯特说,“我们要减少损失。我知道你有大量的钱源源不断地补贴,可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 接下来的一周,发行量不再下跌了。 《太阳报》又发行了八个星期以后,才开始回升。 报纸降低了销售价格,削减了刊登广告费,但是使报纸增加销售量的原因还在于有奖征答栏目。栏目开展十二个星期,参赛者每周都要买报。获奖者可以到南海、伦敦、巴黎和里约热内卢旅游。获奖者不仅收到奖品,还在报纸的头版上刊登照片。这样一来,《太阳报》的发行量陡然猛增。 “你是在孤注一掷,”克雷格·麦克阿里斯特说得很勉强,“但是终于奏效了。” “这不是孤注一掷,”莱斯莉说,“任何人在得到什么时不能不付出代价。” 沃特·梅列威瑟接到最新销售量数字时,勃然大怒。《太阳报》的销售量多年来首次超过了《新闻报》。 “好吧,”梅列威瑟不屈服地说,“这种愚蠢的把戏你能玩,我也能玩。我想你是要我们也削减广告刊登费,开展某种有奖征答那一套。” 但是为时已晚。莱斯莉买下《太阳报》十一个月后,沃特·梅列威瑟来见她。 “我打算出售,”他草率地说,“你想买下《新闻报》吗?” “买。” 莱斯莉买下《新闻报》,就在签订契约的当天,她召集了工作人员会议。 她说:“从星期一开始,我们提高《太阳报》的销售价格,广告刊登费增加一倍,停止有奖征答活动。” 一个月以后,莱斯莉对克雷格·麦克阿里斯特说:“底特律的《模范晚报》正在出售。那家晚报还拥有一家电视台。我想我们应该做一笔交易。” 麦克阿里斯特表示异意:“钱伯斯太太,关于电视我们一无所知,——” “既无知不可以学吗,是不是?” 莱斯莉的大企业逐步形成。 第六章 奥列佛每天的工作都安排得满满的。他对工作中每个细节都乐于亲躬。每项政治上的人事安排,每件法规的提出,每项拨款的通过,开会、讲演以及新闻采访会面等等,他都过问。 法兰克福的《州报》,列克星敦的《预言家》专栏,以及《路易斯维尔信使报》都对他作了精彩的报道,他正赢得能干事的州长的名声。在超级富豪的社会生活中,他名声大振。他知道:他之所以能有这样的局面,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和托德·戴维斯参议员的女儿结了婚。 奥列佛喜欢住在法兰克福,这是一座可爱的历史名城。 肯塔基州有神话般的蓝绿茎牧草地带,有连绵的群山,城市就座落在群山丛中的风景秀丽的峡谷之中。他不知道,居住在首都华盛顿会像什么样子。 日子一天接一天地忙着,几个星期过去了,几个月过去了。奥列佛已经到了任期的最后一年。 奥列佛早就任命了彼得·塔吉尔为新闻秘书,这是最佳人选。塔吉尔对新闻界一向坦率陈言。由于他坚持富有尊严的传统价值观,而且喜欢就此发表意见,他为执政党赢得了实力和尊严。彼得·塔吉尔和他那只黑色眼罩几乎和奥列佛一样得到人们的公认。 托德·戴维斯特别注意,他每个月至少要乘飞机去一趟法兰克福。 他对彼得·塔吉尔说:“要是有纯种马比赛,你要注意,要确保他别失去机会。” 十月份一个凉风习习的夜晚,奥列佛和戴维斯参议员坐在奥列佛的书房里。先前他俩和简在加布里埃尔饭店吃了晚饭,然后回到了州长官邸。简出去了,让他俩谈话。 “奥列佛,简似乎很幸福。我很高兴。” “托德,我尽量让她感到幸福。” 戴维斯参议员望着奥列佛,心里不知道他那套公寓是不是经常使用。“孩子,她非常爱你。” “我也爱她。”奥列佛说得很诚恳。 戴维斯参议员笑了笑,说道:“听你这么说真使我感到高兴。她已经在准备重新装饰白宫了。” 奥列佛的心砰地一跳:“你说什么?” “啊,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已经开始了。在华盛顿,你的名字已经成了口头禅,明年年初我们就着手竞选了。” 奥列佛几乎不敢问下一个问题。“托德,你真的以为我有这样一个机会吗?” “‘机会’这个词意味着赌注。我不赌博,孩子。任何事情没有把握我是不介入的。” 奥列佛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想:你可能是当今世界首屈一指的人物。他说:“托德,对于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希望你能知道:我是多么感激啊。” 托德拍拍他的臂膀,说道:“给自己女婿帮忙是岳父应尽的责任嘛,是不是?” 他把“女婿”两个字说得很重,奥列佛并没有忽略。 参议员漫不经心地说:“奥列佛,顺便说一下,你们的州议会通过了烟草税务法案,我很沮丧。” “那笔钱在我们的财政预算上,有助于处理资金短缺,而且——” “不过,你自然要加以否决。” 奥列佛对他发愣了。“否决?” 参议员朝他淡淡一笑。“奥列佛,希望你有所理解,我不是在为我自己着想。我有许多朋友,他们把辛辛苦苦挣来的钱投资到烟草公司。现在我可不想看到他们因为新制定的沉重税务而遭到打击,你说是不是?” 一阵沉默。 “你说是不是,奥列佛?” “是啊,”奥列佛终于开了口,“我想,那么做也是不公正的。” “你这么说我很欣赏,真的很欣赏。” 奥列佛说:“托德,我听说过,你把自己的烟草公司都已经卖掉了。” 托德·戴维斯感到很吃惊,望着他说:“我为什么要那么干呢?” “啊,这是因为烟草公司在法庭上受到打击。销售在下降,还有——” “孩子,你谈的是美国情况。在美国以外还有广大的市场。当我们的广告运动在中国、非洲以及印度开动起来就不一样了。”他看看表,站起身来说道,“我要回华盛顿,要参加委员会会议。” “一路顺风。” 戴维斯参议员笑着答道:“孩子,会的。我会一路顺风。” 奥列佛心里很烦乱。“彼得,我到底该如何是好!烟草税是今年立法机构通过的最得人心的举措。我有什么理由要否决这个法案呢?” 彼得·塔吉尔从口袋里掏出几页文件。“奥列佛,所有的解决办法都在这上面。我和参议员已经就此讨论过。你不会有任何问题。四点钟我已安排好了一次记者招待会。” 奥列佛仔细研究了那些文件。他最后说:“这很好。” “这是我的工作。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谢谢。我四点钟见你。” 彼得·塔吉尔准备走。 “彼得。” 塔吉尔回转身说:“什么事?” “你和我谈谈吧。你是否以为我真的有机会成为美国总统!” “参议员怎么说?” “他说行。” 塔吉尔又回到办公桌旁。“奥列佛,我认识戴维斯参议员已有多年。这么多年来,他不曾失误过一次,一次也没有。这个人有令人难以置信的洞察力。如果托德·戴维斯说你会成为美国的下一任总统,那你就十拿九稳。” 有人在敲门。 “请进。” 门开了,一位楚楚动人的年轻秘书拿着几份传真进来了。 她二十刚出头,热情又聪明。 “啊,对不起,州长。我不知道你在忙——” “没什么,米尼安姆。” 塔吉尔笑着招呼:“你好,米尼安姆。” “你好,塔吉尔先生。” 奥列佛说:“要是没有米尼安姆,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什么事她都替我在办。” 米尼安姆脸红了。“要是没有别的事——”她把电传放在奥列佛办公桌上,就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真是个漂亮的女人。”塔吉尔称赞着,目光在打量奥列佛。 “是啊。” “奥列佛,你要当心的,是不是?” “我当然很小心。正因为这样,我才要你给我准备了一套小公寓。” “我是说在大事上要当心。摊子已经拉大了。下次要带个宝贝,要好好考虑一下:在白宫里值得带的是米尼安姆还是艾丽丝还是凯伦。” “彼得,我明白你的意思。感谢你的提醒。不过你不用为我担心。” “那好,”塔吉尔看看手表,“我得走了。我要带贝特西和孩子们出去吃午饭。”他笑嘻嘻地说:“我不是对你说过,莱贝卡上午干些什么吗?她是我的五岁的孩子。上午八点她要看一部关于孩子们看的录像。贝特西说:‘宝贝,吃过午饭以后我来替你放映。’莱贝卡就说:‘妈妈,我现在就想吃午饭。’真是个活泼的孩子,是不是?” 对于塔吉尔那种得意的口气,奥列佛只得陪着笑。 这天晚上十点,奥列佛回到卧室时,简在看书。他说:“宝贝,我得出去,得出席一个会议。” 简抬起头。“这么晚了还出去?” 他叹了口气。“恐怕得去。明天上午预算委员会要开会,他们想在开会前向我汇报一下情况。” “你工作得太辛苦了。尽量早点回来,好不好,奥列佛?”她迟疑了一会,又说,“最近你在外面太频繁了。” 他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含有一种警告,就走了过去,俯下身子吻她。“亲爱的,不用担心,我会尽早回家。” 奥列佛下了楼,对司机说:“今天晚上不用你开车了,我自己开那辆小车。” “是,州长。” “你迟到了,亲爱的。”米尼安姆说。她一丝不挂。 他咧着嘴笑,朝她那儿走。“来迟了,很抱歉。我不来你就不走,真叫我高兴。” 她笑了。“抱住我。” 他把她搂住,搂得很紧。她那温暖的身子与他紧紧挤在一起。 “脱衣服,快。” 欢乐以后,他说:“搬到华盛顿去,你看怎么样?” 米尼安姆坐在床上。“你不是开玩笑吧?” “非常正经的事。我有可能去那儿。我想要你跟着我一同去。” “要是你妻子一旦发现了我们……” “不会的。” “去华盛顿干什么?” “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这将是非常令人鼓舞的事。” “只要你爱我,你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 “你知道我爱你。”这种话一溜嘴就说了出来,因为这已经是老生长谈了。 “再来一次。” “等一下。我给你一点东西。”他站起来,往先前扔在椅子上的夹克那儿走,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把里面装的东西倒在杯子里。这是透明的液体。 “试用用看。” “这是什么?”米尼安姆问。 “我敢担保,你会喜欢的。”他把杯子举了起来,一口喝掉了一半。 米尼安姆呷了一口,接着就一饮而尽。她笑咪咪地说: “味道不坏。” “它会叫你有特别的性欲望。” “我已经有强烈的感受了,快上床。” 当他们再次作乐时,她突然感到气喘,说道:“我——我有点难受。”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了。“我呼吸困难。”她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米尼安姆!”没有回答,她躺在床上。 “米尼安姆!” 她躺在那儿,失去了知觉。 狗娘养的!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 他站起身,来往踱步。他曾给十几个女人服用过这种液体,只有一次伤了人。他要小心。一旦出了差错,他的一切就完了。他的梦想,他为之奋斗的一切统统会成为泡影。他不能让那样的情况发生。他站在旁边,低头看着她,给她按脉。感谢上帝,她还在呼吸。可是,不能让人家在这个公寓里发现她,因为那样会追踪到他身上。应该把她送到别的地方,要让人家能发现她,还能对她医疗。他相信她不至于泄露他的名字。 他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替她穿上了衣服,把她留在房间的所有痕迹全部除清。他稍稍开了一点门,确信过道里没有人,这才把她抱起来,背在肩上下了楼,把她安放在汽车里。 时近午夜,大街上空荡荡的,天下起了雨。他把车子开到松山公园。在看清四周没有人时,他把米尼安姆抱下了车,轻轻放在公园的长凳上。他实在不忍把她放在那儿,可是他别无它法。什么办法也没有。他的整个前程已处在危险之中。 几英尺远就有个公共电话亭。他赶忙去了那儿,拨了911号电话。 他回到家时,简仍在等他。她说:“都到下半夜了。你怎么——?” “对不起,亲爱的。预算会议讨论得又臭又长,嗯——一人一个主意。” “你脸色难看,”简说,“你一定很累了。” “是有点。”他承认。 她暗示地笑着说:“我们上床吧。” 他吻了她的额头。“简,我真的想睡一会儿。那会议把我给拖垮了。” 第二天早上,《州报》的头条新闻报道: 〖公园里发现州长的秘书,她失去了知觉。 今晨两点,警方发现米尼安姆·佛里德兰人事不知地躺在雨中的长凳上,立即叫了救护车。她已被送往纪念医院。据说,她正处在危急之中。〗 奥列佛正在看报道,彼得拿着一份报纸匆匆忙忙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你看到这篇报道了吗?” “看了。这——这太糟糕了。整整一个早上新闻记者们一直在打电话追问个不停。” “你看出了什么事?”塔吉尔问。 奥列佛摇着头:“不知道。刚才我问了医院。她现在处在昏迷状态。他们正在设法了解事因。医院说,一旦查明就立刻告诉我。” 塔吉尔看着奥列佛。“我希望她别出什么事。” 莱斯莉·斯图尔特没有看到报纸的新闻。她正在巴西购买一家电视台。 第二天医院打来了电话。 “州长,我们刚刚做完了化验。她服用了一种药物叫亚甲二氧化甲基苯丙胺,一般通称叫兴奋剂。她服用的是液体形式,这样其危害性更是致命的。” “现在情况怎么样?” “恐怕很紧急。她仍然昏迷不醒。她要么醒过来,要么——”他迟疑了一会,“要么可能走向反面。” “请随时向我报告情况。” “当然。州长,你一定很着急。” “你说得对。” 奥列佛·鲁塞尔正在开会,一位秘书打来了电话。 “对不起,州长,有你的电话。” “希瑟,我对你说过了,不得打扰。” “是戴维斯参议员的电话,在三号机。” “啊。” 奥列佛对出席会议的人说:“先生们,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讨论。请大家原谅……” 他看着众人离开了会议室。他关了门,接着就拿起话机: “是托德吗?” “奥列佛,公园里发现了你的秘书,吸毒躺在凳子上,这是怎么回事?” “是有其事。”奥列佛说,“出现这种事儿很糟糕,托德。我——” “怎么是很糟糕?”戴维斯参议员问。 “你是什么意思?” “你完全明白我的意思。” “托德,你不要以为我——我敢发誓:这样的事我一无所知。” “但愿如此,”参议员的口气很严肃,“奥列佛,你知道华盛顿这里小道消息传得有多快。这是美国最小的城市。我不希望任何反面的东西牵连到你的身上。我们正做好了准备要采取行动步骤。你要是干出什么傻事,我实在是太难过了。” “我向你保证,我是干净的。” “一定要做到像你保证的那样。” “我一定会。我——”电话已经断了。 奥列佛坐在那儿,陷入了沉思。我一定要更加谨慎。现在我不能让任何东西阻挡我的道路。他看看表,接着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正在播放新闻。屏幕上展现的是一条被包围的街道画面,那里有狙击兵从楼房里向外肆意射击。 画面背景传来了迫击炮的隆隆响声。 一位身着战斗服装、长得俊俏的年轻女记者手拿麦克风在说:“据说新的协议在今天午夜时分生效。但是,无论协议上说些什么,它无法给这个饱受战争灾难的国家医治创伤,也永远不能让无辜的受难者生还。他们都是在无情的恐怖统治下失去了生命的。” 画面结束时出现了达娜·埃文斯的形象。她身穿防弹背心,套着军靴,是个热情洋溢、活泼可爱的女青年。她说:“这儿的人民处在饥饿之中,很劳累。他们的唯一要求是——和平。和平会来临吗?只有时间会作出答案。这是华盛顿论坛公司达娜·埃文斯从萨拉热窝发出的报道。”屏幕上的画面接着便融化在一片商业广告之中。 达娜·埃文斯是华盛顿论坛公司广播局雇用的外国记者。 她每天报告新闻。对她的报道,奥列佛尽量不漏地收看。她是一名最优秀的新闻记者。 奥列佛不止一次地思量着:她真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一个女人那么年轻,那么美丽,为什么偏偏要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奔波呢? 第七章 达娜·埃文斯出身于军人之家,父亲是上校。他曾作为部队的教导官从一个基地奔往另一个基地。达娜到了十一岁的时候,在美国待过五个城市,到过国外四个国家。她随同父母到过马里兰州的阿伯丁试验厂、佐治亚州的本宁堡、得克萨斯州的胡德堡、堪萨斯州的莱文沃斯堡以及新泽西州的蒙茅斯堡。她在日本佐间基地的军官子弟学校、德国的基姆湖畔、意大利的达比堡以及波多黎各的布坎南堡等地上过学。 达娜是家中唯一的孩子,她的朋友都是部队的工作人员,他们的家庭都驻扎在不同的基地。她过于早熟,性格活跃而开朗。可是她母亲有点担心,因为达娜的童年生活很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