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要寻那声出处,人潮又自峰涌,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冲击起拦在前头的护卫军。“恳请殿下放粮罢!”“叫我们进去!”“休得骗了我们!”此起彼伏之声不绝于耳,令我头皮已阵阵发麻。那暗处更是一支利斧飞过来,竟是趁乱要取了我性命么?就在乱成一团,民与军已然在推攘之中动起了手,粮仓就要守不住的时刻,就在这乱中飞出的利斧就要取我首级的时刻。黑暗中却同时飞出箭形火焰将那利斧自大雨中熔掉,空留了木头斧柄无力落地。“除了我,谁敢杀了水朝光?”我还在想,是谁话音如此熟悉?眼眸已不禁一花,竟是黑衣少年如天神下凡护于我面前,周身闪动火焰光芒,原来他不喜被雨淋湿,以炎力护体。却不料他一出现,就有人发出惊喜的尖叫:“火焰纹章!”“是火焰纹章!”火焰纹章有很大的威力么?为何众人听到这几个字,竟全都住了手?无论是军与民,黑压压的人群竟齐齐跪了下去:“火神大人终于回来了!水神大人终于要息怒了!”哦!弟弟,原来你是传说中的神仙么?早知如此,我就不会得罪你了,我会把你供起来的,天天烧高香,夜夜把经念!后来,我才明白,火泽人原来流传着一个动人的传说。火神系水神最爱的夫郎,不知何故,两人竟闹别扭了,火神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水神日日夜夜想念于他,却拉不下面子去找他,只好将满腔思念化作倾盆大雨。这洪灾不断,均因为火神至今未归。后来,我才明白,原来小弟弟的火焰纹章,小弟弟漂亮的面孔,微蓝的双眸,竟与火泽人塑造的火神金身一模一样!难怪小弟弟一出现,竟平息了一场动乱!但是小弟弟,为何你一定要杀了我呢?正文 第五十章 最后的爱(二)既有火神保驾护航,剩下的工作就好做多啦!黑衣少年的眼眸望向我的时候依然闪烁微蓝怒火,我知道他又要准备杀我了,但现在不是杀我的时候,我做了个stop手势,他居然看懂了,止住了向我发起进攻的手势。躲在他身后的我轻轻对他说:“待我将眼前事情处理完,再任你报仇可好?”他很少说话,沉默自然表示是同意了。“乡亲们,本殿是从不骗人的(你骗的人可多啦!),我说了明日定会准点放粮,现就请火泽县令齐珊大人开了粮仓,请乡亲们作个见证,我火泽粮仓可是储备十足?”斗笠下的表情自然各自不一,但各人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随了齐珊的手起锁开,看到了堆积如山的满囤粮食。人流开始默默散去,一场祸事消于无形。那阴险之人想不到我此时还有这破釜沉舟之举罢?说穿了,我只是叫彭初敏与齐珊急调火泽各处剩余粮食,全部堆积于粮仓门口位置。虽是暂时满了,但明日却还是个问题,只有再用飞鸽传书,传我的丁丁来!好了,应该解决我与小弟弟之间的问题了。“走吧。”我骑上了我的枣红马,他骑上了他的大黑马。一前一后,驰于因奇迹出现而变小的细雨中。待寻到一处林中开阔地,天色已微白。我下了马,他下了马。两人如蓄势待发的战士,对峙,良久的对峙。他终究按耐不住,向我射出了箭形火焰。一箭又一箭,似要射穿我的胸口。我静静地如一棵树地站在那里,立定了主意,要以此肉身生生受他的箭,将以前水朝光欠他的,不能一次还清的话,就是分期付款,也要还给他!但是我的身前身后却被不知从哪里伸出的手臂抱住,这样冰凉的温度,这样寒透心底的触感,竟是雪狐么?以他的身体受了小弟弟的注满了炎力的火箭。“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这样轻视我么?你就这样不屑与我比试么?你要一直这样对待我么?”黑衣少年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么长的话,他已经知道我没有出手的心意,美眸中充满了泪水,如大海般蓝色的忧伤。说罢竟是头也不回地,骑上了他的大黑马,那挺直的背影似以一种决绝的姿态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但此时的我却无法去追他,我怀中的雪狐气息微弱,浑身湿透,嘴唇苍白,一双电眼微阖,卷翘睫毛已无力扇出动感造型。“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希望我死么?”我想问他的问题太多,但只能先提这两个。但是也不对,我死了他不也活不成了?那暗中掷斧子的人或者根本不知道我就是火质人,或者这场事雪狐根本没参与么?“我以为来不及了,还好,还好。”他伸出苍白兰花指抚上我的脸,电眼中竟有一层泪光,我没看错罢?但他本来就蛮会演戏的,不能心软,绝不能心软,一心软就会上当了。“还好,你没事,我虽然做了很多事,却是从来不想你死的,从来没想过,将军说要今天举事,我一直没同意,但她还是做了,我要去阻止她,却是来不及,我原本以为来不及了,我的蛮女竟是大福大贵之人呢!”“咳咳咳!”他说了这一通话,再也忍不住一阵剧烈地咳嗽。难道雪狐的寒毒又发作了么?以他的功力,抱着我躲过小弟弟的进攻应该不成问题的,只有他的寒毒发作时,才内力全失。所以他只好以身受小弟弟的火箭么?“你的香包,我没有丢,今日还给你罢。”他颤微微地自怀中取出了我的牡丹香包,“本来想吓唬你一下,却不料你真的跳了,你是个大坏蛋,世上最坏最坏的坏蛋。”他嘴里骂着我,一张芙蓉面上却向我展露出天地亦为之失色的最温柔的微笑,只是这微笑也似夜空的烟火在极臻的绚烂之后,渐渐淡去无踪。这家伙,不知道我一直恨着他,防备着他,时刻准备报复他吗,怎么还没等到我想出报复的好法子,就要先离我而去了吗?算了,上当就上当吧,不是有一句名言,上当就是占便宜?虽然不知道具体要怎样解毒,但还是照我的方法来做吧!雪狐,我们就以这天为被,以地为床来做吧!狠狠地做一次,不,很多次!不管你醒后要怎么面对我,不管我以后要怎么面对你。将雪狐身上湿衣剥掉,将我身上红衣脱光。将我的红丝带缚上他眼眸,我怕见到他醒来时的眸,不知是何等的色彩?用我火热的手指抚上他一片冰凉的肌肤,以我的烈焰红唇吻上他胸上红珠,那红珠有了感应,开始了突起,那苍白檀口开始急促地喘息,低哑地惊慌地询问:“你在做什么?”“嘘,不要说话。”我的食指轻按住他的嘴唇。原来雪狐竟还是玉洁冰清的一个人么?抚上腹间那点珠砂,我的吻慢慢印上火的热度。他的身体已完全被我唤醒,双手双腿不知所措地将我缠绕,耳根、脸颊,胸膛均被羞红地着色,无声地叫嚣着、喜悦着我的温暖。待他(禁止)已被刺激得一柱擎天,却因找不到出口而愤怒得越加强壮,我这才跨坐了下去,这种充实的丰盈,我的感觉。这种被紧紧包裹的火热,他的感觉。两人已经疯狂,我疯狂地吸取他体内的冰凉,他疯狂地吸取我体内的温暖。当冰凉遭遇温暖,竟是要流泪的么?流这无声的泪,流这快乐且痛苦的泪。正文 第五十一章 没有的结束一切都结束了么?当火泽连续一个月的雨季被一个月来的第一缕阳光宣告结束的时候。我穿上衣服站起,望向因太累仍在沉沉梦中的雪狐。但愿以后再见面的时候,不要再是对头。但也许只是我一个人的痴愿。也许下一次,我们真的就会得到一个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结局。但暂时允许我保存一下这段回忆罢。至少你我也曾有过动人的交流。回到火泽驿站,刚洗过手脸,稍事修整一下,丁丁已到了。好丁丁,早知你是个天生的商人,在这灾区做补给生意,真得赞你太有头脑啦!“金龟女,你来水泽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丁丁气呼呼地立在我的房间里。“好丁丁,你来水泽做生意,我来水泽赈灾,如果有人知道我俩的关系,那多不好。”我嘻皮笑脸地抱紧他。“你信里交待的事我已办妥啦,粮食已经交给火泽县令了。”丁丁从鼻子里轻哼一声,“这次给我什么奖励?”我刚要答话,却见丁丁的鼻翼轻动,怀疑地望向我:“这是什么味道?这样香?”不妙,我身上情事痕迹尚未消除,雪狐身上向来有兰花香味,一定是留滞于我体内了,这样一来不能用同房来奖励他了。“哦,是我新用的一种熏香。”一边说着,一边心中苦思,眼下如何瞒过丁丁,忽听得文希在门外传话:“殿下,韩大人求见。”吓?哪个韩大人?我还未回过神来,门外人径直掀起了门帘走进来。我的天,为何雪狐也来了?我慌乱中,只好低低对丁丁说:“你先回去,我回头再找你。”丁丁望眼前人官袍加身,以为来人有要事与我相商,竟是狠狠地抓住我手,同样低低道:“记得找我。”看丁丁离去,我小小放了下心,再定下神对付雪狐:“不知韩大人前来有何要事?”“请殿下先洗过手再说。”他一双电眼为何盯了我的手不放?“我先前已经洗过了。”我没好气。再说我洗不洗手又干你何事?真是越来越没章法啦!“你先洗手。”他坚持。“我已经洗过啦。”我执拗。他一言不发,胆大包天拉起我手,就要往洗脸架上木盆里按。“好好好,我洗我洗。”我挣脱他,举起我的小手纳闷地审视,“明明很干净嘛。”见我乖乖洗过手,他电眼闪过一丝得意,莫非我又中了他圈套?当下愤愤问道:“韩大人怎么又回来啦?”“我皇所托重负尚未完成,微臣又怎能离去?”这家伙双手对天抱拳,竟是占尽所有上风。我多想问他,这我皇是我的母皇呢还是他已在天堂的母皇?罢了,当我天生一副普萨心肠,不能再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了。还是继续装傻瓜,维持原样再说。真撕破了脸皮,现就与他一对一,我也无多少胜算。于是,与雪狐似达成了不能明言的协定,他继续做他的韩大人,我继续做他的直接上司-奉王命做钦差的王太女殿下。下午借口小睡偷偷出门去会了趟丁丁,现在的雪狐似乎看我看得更紧,我到哪他到哪,真不愧是翩翩的老大。丁丁早不耐烦了,正自火泽一家上等客房内焦急踱步,见我姗姗来迟,不禁出口抱怨:“怎么这样晚?我订了九时的客船,就要开啦。”“我的夫郎啊,你不知道你的妻主皇命在身,事务繁多么?”本人娇娇上前,杏眼横媚,一声夫郎出口,不由得丁丁眉开眼笑“这也算奖励么?““我倒也要问你,明知我来与你相会,怎的又订了客船?”“这?”换丁丁吱吱唔唔了,我还不明你那点心思?定是又听到什么商机,着急赚钱呢!也懒得喝破他,男人是要面子的动物,我既已为他妻主,自然要将他面子给得十足。也不再追问他,只将两人红唇火热纠缠交织,尽享甜蜜时光。送别丁丁,回到驿站,已是半夜。为何我的房间还亮有一星炽黄光芒?“韩大人,这样晚了,呆在本殿房间作甚?”我虽是木无表情,心中却暗暗叫苦,为何我的感觉这样象偷腥被捉的猫?雪狐电眼此时却是尽显一副受伤可怜态。哦!哥哥,我没说什么重话呀!“这一路舟车劳累,微臣好容易略备薄酒,想与殿下小饮,放松一番,谁知,谁知…”他凤眸灵动,作炫然欲泣状,真是我见犹怜,将我说得更是面上无光,便是肚中有火也难以发泄一二。“本殿明白了,韩大人真是费心了。”我无可奈何。他尚自不满足,电眼又横我一波:“前些时日,殿下还韩卿,还韩卿地叫,为何现今如此生分?”“是本殿不对,是本殿不对。”虽是忙不迭地认错,却实在不知我错在哪里?正文 第五十二章 回返被雪狐劝着饮了不过三杯酒,我已经脑袋晕乎乎的了:“不行了,不行了,韩卿,本殿实在撑不住了。”说毕,一头往床上栽倒。迷迷糊糊地衣带渐松,“别闹,本殿真的要睡了。”我拨开不知谁的手,咕哝两句,身子往里钻去。后颈窝处却突觉酥痒难耐,是谁在用舌头舔我?惊中酒醒大半,霍然起身,更是一惊,我怎的只剩下我的小肚兜护体了,再抬眼,一张芙蓉面上满是红晕:“雪狐?你要做什么?”“雪狐?原来殿下心中微臣我是只雪狐么?”他美美一笑,更是得寸进尺般欺上我的床。“昨儿个殿下教微臣许多,微臣现想还给殿下,可好?”虽是问我好不好,但压根没有要征求我同意的意思,一对灵巧手只管了轻轻触上我肌肤,解开那最后的系绊。老天啊!所谓的引狼入室,这就是指我吧?!待要反抗,却已无力,胸上玉峰被他手这样温柔抚弄过,光裸背部已被他倾情吻遍,我已不能抵制内心深处的欲望。伸出一双玉臂,将他热情拥抱,低低耳语:“如果这是你的期待,本殿愿意成全你。”他一愣,已被我快手快脚扯落扔掉身上累赘,露出如初生婴儿般完美肤色,雪狐身材比例匀称,一双玉腿更是笔直颀长,蜂腰窄臀,曲线起伏处性感无限。见我双眸色光闪闪将他身子描画,他再禁不住羞,护住(禁止)那动人昂扬。你既已招惹了我,当知道后果罢?呵呵呵,雪狐,你逃不掉啦!我取出了我的丝带条条,他不明所以望向我,下一步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手腕脚腕温柔缠住缚于床头床角。他这时反应过来,再挣扎使力也是惘然,只是睁大一双美目惊惧看我。呵呵呵,昨儿个第一次实战我就明白啦:雪狐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敏感地,爆破点,怎么斗得过我?在我促邪指尖下,卖力热吻中,雪狐身体神智均已迷失,只能喘息连连,哀哀求饶。我的细致贝齿再将那紧要处轻咬,他已不能自持:“蛮女,求你快来,快来。”“快来做什么?”我轻笑,手中轻将他赤裸胸膛上两颗红珠细细玩弄。他紧抿了檀口,一双凤眸迷离中带一丝倔犟,虽已是羞涩难当,却死死想守住最后的骄傲。我长叹,再次将我本善良的天下无二之本性发挥一下。待我温柔内壁将他火热密实包围,他的欲望与嘶叫将欢乐推至顶峰。大汗淋漓中,我们究竟欲仙欲死几次?已经不记得。我的丝带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情欲之力挣脱散落。我已经全身瘫软如棉。他居然热望未减,雄(又鸟)再次昂首无言将我召唤。这令我不佩服他都是假的啦!雪狐,我认输了,这次我真的认输了。成不成?显然是不成的,只好昏了头,由着他将我搂住,将我腹部底下温柔垫入软枕,从我背后用力冲刺。雪狐真的是个中高手,俨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居然已熟练掌控我的敏感地带,在内里极尽挑逗之能事。不由得我要沙哑地锐叫了!这坏家伙这才满足,放心释放他甜蜜爱液。这无休无止的游戏一直玩到翌日清晨,两人方才精疲力竭(其实我早竭了!)呼呼大睡。这无休无止的游戏一直持续于我们回返仙都的路上。我已经深深怀疑我已经到不了仙都了,我应该会因纵欲过度死在回仙都的路上了!这日傍晚,我总算发现我身边没有人了,我的周围又树起了一幕又一幕的白色纱帘。哦!黑衣少年,你始终是史上最强的刺客,你始终不会放弃杀人目标的,对不对?!我真的要喜极而泣了!果然,下一时刻,我已经感受到了我背后的炙热!这种炙热,除了自小弟弟那充满炎力的箭中发射出来,还会有谁呢?“正文 第五十三章 决斗小弟弟,这次我是真心想与你打一场的!姐姐发誓:不会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