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检讨民族发展的一切抽象原则 刘红庆 二十多年前,只要肯花八块五毛钱,就有一列从太原出发走走停停的破旧的慢车,愿载着你穿过重叠着乌烟的太行山,再穿过闪烁着星光的河北大平原,把你撂到脏乱不堪的北京南站。列车前一天下午启程,次日凌晨到达终点,它在山上山下蠕动的过程需要十几个小时。在这十几个小时的漫长时间里,你没有座位也没有尊严,与无数上上下下大兜小兜肩着拎着的陌生人,胸贴着胸,背靠着背,在列车的脏腑里,呼吸着它的呼吸,循环着它的血液,你的向往也就成了它向前的动力:嗵喀喀嗵喀喀嗵喀喀&hellip&hellip 我第一次被它撂在北京南站,天还未完全放明,车站广场上到处蜷缩着三五成堆的旅客。我被一路公交车拖过长长的正在苏醒着的前门大街,在大栅栏站被放下。然后我摸索着找到了旧京八大胡同之首的石头胡同,挤进窄可容一人穿行的小石头胡同,爬上危危的二层木阁楼,有一张铁床属于我。这就是我的目的地了。 &hellip&hellip 就是这段奔波着的青春的日子,我与沈从文先生在北京师范大学的图书馆里相遇了。 先生告诉我,他早于我六十五年从更其遥远的湘西小城来到的北京。那时节只有二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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