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ldquo卷首玉照&rdquo及其他印书而在里面放一张照片，我未尝不知道是不大上品，除非作者是托尔斯泰那样的留着大自胡须。但是我的小说集里有照片，散文集里也还是要有照片，理由是可想而知的。纸面上和我很熟悉的一些读者大约愿意看看我是什么样子，即使单行本里的文章都在杂志里谈到了，也许还是要买一本回去，那么我的书可以多销两本。我嫌一点钱，可以彻底地休息几个月，写得少一点，好一点；这样当心我自己，我想是对的。但是我发现印照片并不那么简单。第一次打了样子给我看，我很不容易措辞，想了好一会，才说：&ldquo朱先生，普通印照片，只有比本来的糊涂，不会比本来的清楚，是不是？如果比本来的清楚，那一定是描过了。我关照过的，不要描，为什么要描呢？要描我为什么不要照相馆里描，却等工人来描？&rdquo朱先生说：&ldquo几时描过的？&rdquo我把照片和样张仔细比给他看，于是他说：&ldquo描是总要描一点的&mdash&mdash向来这样，不然简直一塌糊涂。&rdquo我说：&ldquo与其这样，我情愿它糊涂的。&rdquo他说：&ldquo那是他们误会了你的意思了，总以为你是要它清楚的。你喜欢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