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出生和长大成人的那个世纪并不是一个充满激情的世纪。它是一个阶层分明、按部就班、秩序井然的世界,一个从容不迫的世界。机器、汽车、电话、无线电、飞机等的新速度尚未影响到人的生活节奏;岁月和年龄依然有着另一种尺度。人们生活得相当悠闲安逸。当我今天想尽量回忆起我童年时代那些成年人的形象时,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他们中间有许多人过早地发福。我的父亲、我的叔叔伯伯、我的老师们、商店里的营业员、乐谱架旁的交响乐团演奏员,在他们四十岁的时候就都已成了大腹便便、"气派非凡"的男子。他们举步缓慢,谈吐斯文,谈话时抚摸着自己保养得很好的、常常是已经灰白的胡子。不过,灰白的须发仅仅是庄严的一种新标志,而一个"稳重"的男子则要有意识地避免那些被认为是青年人不太得体的举止和自负的神气。我今天怎么也记不起来,在我孩提时代曾见过父亲急匆匆地上下过楼梯或者有过任何明显地慌慌忙忙的举动,当时他还不到四十岁呢。在那个时候,任何匆忙和慌张不仅被看做是不文雅的,而且事实上也大可不必,因为在那个凭借自己无数的小保险和支持措施而对市民阶层来说相当稳定的世界里,从未发生过什么突然事变;即使外面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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