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太蜷曲着后背,靠在省线①&ldquo三宫站内海滨一侧那马赛克剥落殆尽、水泥裸露无遗的柱子上,屁股贴紧地面,两脚笔直地戳向前去。尽管饱受阳光灼晒,且近一个月不曾洗过澡,然而枯瘦的面颊却一味地沉陷入苍白。到了夜间,他便眺望那个大概是因为心情亢奋,宛如山贼般焚烧篝火、高声骂娘的莽汉的剪影;早晨则茫然睥睨着络绎不绝走过身畔的学生们的脚丫子大军:穿土黄色校服、背白色包袱的是神户一中的,背双肩书包的则是市立中学的;县一、亲和、松荫、山手等女校学生则着清一色的扎脚裤,上身是水手服,其区别全看衣领形状。不曾留神者则罢,那些偶然垂目或察觉到异臭的人,便会忙不迭地纵身跃开,避让清太。而清太连爬到近在咫尺的厕所的力气,都已然没有了&mdash&mdash①省线,即铁道省经营的铁路。仿佛是将这三尺见方的粗柱子当作了亲娘一般,每一根柱子前都坐着一个流浪儿。他们聚集到车站来,不知是因为此处乃是唯一许可他们进入的场所,抑或是出于对总群集于此的人的依恋,还是由于这里有水可喝或有人心血来潮会施舍。进入九月份之后,三宫高架铁道桥下的黑市随即宣告开张。首先是有人将砂糖融化在开水中,装在汽油桶里,一杯卖五毛钱。然后,商品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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