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在比雷埃夫斯初次相遇。我到码头去乘开往克里特的轮船。天刚亮;下着雨,刮着二股强劲的西罗科风①。浪花飞溅到小咖啡馆。镶玻璃的门关着,室内空气污浊,充满人臭和鼠尾草煎汁味。室外;天气寒冷,窗玻璃上蒙上了一层水汽。五六个身着棕色羊皮短袄的水手,在这里熬了个通宵。他们喝咖啡或是鼠尾草煎汁,隔着水汽蒙盖的窗玻璃望大海。被海浪冲昏的鱼儿,躲到海底深处,等待上面恢复平静。渔民也都挤在咖啡馆里,等候风浪平息,鱼回到水面上来吞饵。舌鳎、伊豆铀、鳐鱼从它们的夜间旅行归采。天亮了。镶玻璃的门开了。一个秃头、光脚、身上沾着泥、皮肤黝黑的矮胖码头工人走了进来。&ldquo嗨,科斯坦迪,&rdquo一位身穿天蓝色宽袖长外套的老水手喊道, &ldquo怎么样了,老家伙。&rdquo科斯坦迪啐了一口唾沫。&ldquo你说我能怎么样,&rdquo他烦躁地答道,&ldquo早晨上酒吧,晚上回家。早晨上酒吧,晚上回家!我就是这么过日子。屁工作也没有。&rdquo有的人笑了起来,有的人摇着头骂街。&ldquo世界就是个终生监狱。&rdquo从看木偶戏悟到哲理的一个蓄着小胡子的人说,&ldquo不错,一个终生监狱,真见鬼
评论共0条